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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的命定情人 7 怒意,愛意(2)

這時樓下傳來喇叭聲,大門自動開了,救星來得正好。

「他回來了,」靳遠行松了口氣道︰「回得還真早,才十一點,呃?啊——」

話還沒落,鬼影已經被扔到窗外,而且絕對很遠,絕對不在靳宅的範圍里。

巫淺唯走出書房,正好看到上樓的靳東痕,又是一臉的倦容,似乎剛經歷了一場大決殺。

靳東痕看著她牢視他並又要發難的表情。

「我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一語帶過,徑自走進與書房相臨的主臥室。

明天?明天誰知道他又在哪?或者又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然後又連著好幾天不見人影。

一想到這個,巫淺唯絕對等不到明天!

「靳東痕!」她闖進臥室,卻只听見浴室的水聲,她遲疑了幾分鐘,準備等他出來,但又終于失去耐性——她一把打開浴室門。

靳東痕疲憊深邃的黑眸看著她,只是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水嘩嘩的從他頭頂流下來。至今為止,敢這樣連名帶姓叫他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受不了了,讓我走!放我走!」她直視他的疲憊,清楚的說。就在剛剛那一瞬,她下了這樣的決定,她無法跟任何女人分享這個男人,即使她在他心目中或許不一樣,她依然恨這樣的他,這樣的自己。

「辦不到。」他冷冷的道,扯下浴巾圍住腰部以下,越過她走出浴室。

她轉身,冷哼︰「我要走,你根本攔不了,我現在要你放我走,只是遵守當初的約定。」

「是嗎?」他轉身面對她,濕漉的黑發垂在額前幾乎遮住他眼楮︰「試試看。」

他說得很慢,但巫淺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就算她躲到地底下,他也會把她挖出來,如果她躲一輩子,那麼他一輩子也會陪她玩這個貓捉老鼠的游戲,而她真的想一輩子跟他不再有瓜葛嗎?僅僅三天沒有見到他,她就該死的想他。

見她不語,他稍滿意的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靳東痕!你不能這樣!因為我愛上了你,你就可以控制我的自由、我的情緒嗎?而你自己卻為了該死的野心,整天想著娶一個怎樣有價值的女人,我受不了這樣!」她吼。

他回身,速度快得驚人,眯著眼,定定的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受不了了!」她依然大聲說,雖然他現在的眼神有點莫測,但她巫淺唯可從不怕他。她在心底這樣說。

「前面那句。」他走到她面前,疲倦的眼眸有些異樣的光彩。

「你為了該死的野心,整天想著娶一個怎樣有價值的女人!」他敢做她就敢說,說多少遍也絕不示弱,如果這句話惹毛了他,她也絕對不會道歉。

「再前面。」他一字一句的說,並沒有動怒,反而異常平和,甚至是屏息以待。

「你不能因為我愛上了你,就……」

他堵住她剩下的廢話,她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如其來的吻她。她明明在沖他發脾氣,而他的吻,卻是狂喜。

「真的嗎?」久久,他放開她,讓她有一定空隙呼吸,聲音有些暗啞。

「什麼真的?」她臉上有些紅暈,但依然不解。

「你愛上了我。」他輕啄她的翹鼻。

「那個……很奇怪嗎?」她沉吟,該死,她干嘛說這個。但,不是很多女人,都該死的愛上了他嗎?

他輕笑,笑得該死的迷人。

「為了這個,我做的一切,都很值得。」他把她擁入懷里。

「什麼?」她用手撐住他的胸口,仰頭認真的看著他,不能听懂沒頭沒尾的話。

「不會有婚禮,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他撫過她面黠上的發絲,眸中滿是笑意。

她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困難的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他的唇又落了下來。

不會有婚禮?不會再娶別的女人?靳東痕,在耍她吧?

靳東痕真的耍了她,當巫淺唯再次醒來,發現靳東痕不見蹤影,昨夜的纏綿根本全是騙人!

她氣急敗壞的爬起床,開始收拾行李,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是她第一個念頭,她不要再這樣被騙和自我欺騙下去。什麼她在他心里是不一樣的,狗屁,她在他心里永遠抵不過一個森岡組!

「你在做什麼?」一個納悶的聲音問道。

她向右上方瞟了一眼︰「你是鬼,但你沒有瞎,你看不到嗎?我在收拾行李。還有,鬼門不是早就關了嗎?為什麼你還在不屬于你的地方游蕩!」

「我做了二十五年鬼,冥府到處都是熟人,冥差也不會為難我,再說現在是我兒子的終生大事,我這個做老爸的當然要過問一下。」靳遠行雙手交叉飄在半空中,頗有些自豪的說。

「見鬼。」她低咒了聲。

「對了,你收拾這些做什麼?」靳遠行問。

「當然是走人,把這里空出來,好讓你兒子娶妻、生子!完成他的終生大事!」她咬牙切齒的說。

「你怎麼知道我兒子想娶的不是你?我說過,你肯定是我未來兒媳婦。」

巫淺唯現在甩都不想甩他,徑自到書房,拿她的水晶球。

「你想知道他現在做什麼嗎?」靳遠行突然問。

「可笑,我為什麼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做什麼事都與我無關!」她憤憤道。

「你為什麼不自己看看呢?」他莫測高深的說。

她遲疑了,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球︰「好,反正要死心,就徹底讓自己死心吧。」

說著,她念了咒語,彈指間,水晶球映射出的情景與她猜想的不差。

「哼,果然跟森岡惠子在一起。」巫淺唯冷哼。

水晶球里,靳東痕和森岡惠子、森岡雄一對坐在辦公室,但室內氣氛並不熱絡,反而有些詭異。

「東痕君,離預定婚期只剩十天,這場婚禮很多雙眼楮在看著,是不是該有個交代了?」森岡雄一的語氣中似乎有些不悅。

「的確。」靳東痕手中把玩著一個方形絲絨盒,漫不經心的開口,看樣子心情很好。

森岡雄一顯然松了口氣︰「你手中那個,一定是結婚戒指吧。」

「恩哼。」靳東痕輕松的哼道,目光落在絲絨盒里的鑽戒上,戒指菱形的切面泛著幽幽的藍光,好看極了。

相對于森岡雄一的輕松和滿意,巫淺唯卻差點砸了水晶球。她就知道他在耍她!藍色的鑽石?那是非常罕有而珍貴的,而且那顆還不是普通的奢華,不管是從大小、色澤和設計,足以吸引任何一個女人的眼球,即使是向來認為水晶比鑽石寶貝的巫淺唯,也難掩內心的嫉妒,他可真舍得下本錢啊。這樣費盡心思弄一顆這樣的鑽石,難不成是真愛上森岡惠子了吧!

「那麼,十天後的婚禮……」森岡雄一笑容可掬的看著靳東痕,顯然他對這枚戒指也相當滿意。

「恐怕十天後不會有婚禮。」靳東痕斷然道,抬眸看了看森岡雄一和一旁靜不做聲的森岡惠子。

「怎麼?你要推遲婚期?一年前你說把婚期定在一年後我就說過那是我的底線,不能再遲了!」森岡雄一眼中透著陰狠,但他並沒有讓它表露。

「不是推遲。」靳東痕淡淡說。

「最好是這樣,否則……」

「是取消。」靳東痕依然淡淡道。

「什——麼?」森岡雄一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的陰狠已經射向靳東痕︰「你再說一遍。」

巫淺唯也屏住呼吸,看著水晶球離平靜得過分的男人。

靳東痕懶懶的拾起視線,絲絨盒在他手中合上,他冷冷的看著森岡雄一臉上因不可置信或憤怒而抽搐的橫肉,淡淡的重復︰「我說,婚禮取消。」

「取消?」森岡雄一冷哼︰「你確定?」

無視他幾近威脅的語氣,靳東痕依然淡淡但堅定的說︰「我確定。」

「哼,別忘了你在日本投下的近百億的資產,一旦我動用手上的勢力,凍結你的資產,你的‘帝國’就垮了一半!得罪我森岡組,你休想在日本立足。」

「謝謝閣下的提醒,在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已經放棄了日本市場。」靳東痕依然持著慣有的冷漠,淡然道︰「昨天為止,我已經將日本的資產全部轉手給戶川組和山口組,托閣下的福,我還賺了十億,我會用這筆資金投入美國西部市場。」

「什麼?怎麼可能?森岡雄一倒回椅子里,忽而大笑︰「原來,這些天你一直把我們拖在這里,就是讓我管不了日本的事?沒想到你的動作這麼迅速!」

「我想這個消息應該是到今天才在日本傳出來,把閣下拖在這,只是為了讓大家更相信森岡組與帝國財團將要聯婚,那麼那些巨額資產要月兌手,就簡單得多。」靳東痕冷冷的說,論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還未逢對手,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為什麼?」森岡惠子迷離的眼看著他︰「什麼原因,讓你情願放棄森岡組,放棄整個日本市場?甚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資金全部轉手?這些,不應該只值十億利潤吧,它們本來可以讓你賺很多倍。」

靳東痕沒有回答,把玩著絲絨盒的手停了停。

「我懂了,那個女人,是因為那個女人。」森岡惠子淺顯的中文造詣中,竟找不出一個形容巫淺唯的詞,只能用那個來代替。

但靳東痕看了她一眼,顯然知道了她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但什麼也沒說。

「雖然我很不甘心,但我知道,就算我跟你結婚了,我也會輸給她的,所以,我祝福你們。」森岡惠子的風度依然體面,她扶起仍在喘氣的森岡雄一,離開了靳東痕的辦公室。

「天哪,太酷了,這是真的嗎?」巫淺唯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漾起傻笑,真的沒有婚禮了,真的沒有婚禮!靳東痕沒有騙她,他為了她,取消了婚禮。原來他這些天來的晚歸和疲憊,全是為了她。她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被心里愛著的男人這樣在乎著。

「我說過吧,你逃不掉了,你肯定是我未來兒媳婦。」靳遠行得意的說︰「老實說我還是不懂,放棄了整個森岡組,娶這麼個丫頭,值得嗎……」

話還沒說完,一陣風便把他卷走了。

「天哪,我是你未來公公!」天際,傳來靳遠行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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