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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單身是公害 第七章 搬家(1)

叮——烤箱里的法式小甜餅烘好了。

踢踏著拖鞋的賴明澈走到廚房,把端出的點心放在鋪好錫紙的金紋小瓷盤上,又薄又脆的甜餅周圍是一圈藍莓味的女乃油,只差最後一道工序,便是夾起一顆顆散裝的櫻桃放于甜餅凹狀的中心處。

OK,全部收工。

「好香好香——」上完周末夜自習剛回家的謝家小弟站在玄關換鞋,老大遠就聞到那讓他饑腸轆轆的味道。

「趁熱吃。」賴明澈把點心端到素色的茶幾中央。

謝老伯也不看轉播的歐洲杯了,用牙簽扎起一塊,還沒咬下去就覺得融化了一半,酥軟的程度朝乎想象。

丟開書包,謝家小弟也捻起一塊丟到嘴里,「太好吃了,明澈大哥,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嗎?」

「只此一家絕無分號。」賴明澈將事先備好的女乃茶挪到一老一小面前,「吃這種點心要搭配濃熱的紅茶,來,試試看?」

「唔——好喝——」謝家小弟邊吃邊喝,滿足地靠在沙發上,「好幸福,覺得暖融融地好想睡覺。」

「先去洗澡再去睡覺。」謝老伯咽下去那口餅,趕緊說,「不然你大姐會開罵的。」

啊,大姐!

謝家小弟猛地站起,「我立刻就去洗,呃——」遲疑了一下,還是問,「明澈大哥,你可不可以教我做點心?」

「當然。」賴明澈不甚在意地說,「等你忙完考試吧。」他是外國念書時到甜品屋打工看到面包師傅做的全過程,默默記下,拿來抓住了好幾位女博導的「胃」。

「太好了,我想等放假做給姐姐吃。」謝家小弟的眼中閃耀崇拜的光芒,「明澈大哥是留洋歸來的大律師,又會做點心,好厲害——」

律師和會做點心沒啥悖逆的吧……

賴明澈一怔,「你大姐不是不喜歡甜的和辛辣的東西?」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叮囑人家應該吃什麼,不要吃什麼。

「不、不是的。」謝家小弟抓抓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都怪我啦,小時候貪吃,胖到行動遲緩,體育無法達標,冬天喘得厲害,為幫我減肥,鍛煉好身體,大姐將家里的甜食零嘴統統丟掉,酷暑天也從不吃一個冰淇淋、喝一口冷飲,為了陪我只喝白開水吃粗糧,讓我有毅力堅持下去。」說著,一溜煙跑到屋里把照片拿出來指給他看,「吶,這是初一的我,明澈大哥你大概都認不出來了吧。」

的確……不是本人指正,賴明澈完全部能把那個小胖墩跟眼前清清爽爽的少年聯想到一起,眼波流轉,停駐在身穿高中制服的短發女生身上,「她,是你大姐嗎?」

「是呀!」謝家小弟與有榮焉地拍拍胸膛,「大姐那時的個子就很高,會打架,班里的男生都害怕她。」

會打架……男生怕……對女生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吧?

賴明澈忍著笑,托著下巴說︰「難怪她抓起小偷雷厲風行,哦,以前是短頭發,什麼時候開始留起長發?」

「那個呀——」听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大半天的謝老伯發話,「小靜第一天去CSI報到回來就沒再剪過頭發。」

哦……八成跟他老哥說了什麼有關,賴明澈眨眨眼。

「對了,大姐沒回來嗎?」謝家小弟左顧右盼,「半天都沒見她。」

「回來就進屋子里沒出來。」

謝老伯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歐洲杯上。

「那我趕緊去洗澡。」少年人抱著書包去換衣服。

心思不在電視上,賴明澈盯著桌上的點心,若有所思。

「給小靜拿去嘗嘗?」謝老伯笑眯眯地提議。

賴明澈也笑了,「好。」

端著點心到謝靜好的房門前敲了敲,「睡了嗎?」

稍停幾秒,門開了,一身睡衣困意滿滿的謝靜好揉一揉甘澀的眼,「什麼事?」

「以為你在用功,原來是睡覺了。」他挑挑眉,把盤子往前一遞,「我做的,給點面子吃一塊?」

點心?她下意識回頭去看寫字台上的鬧鐘,「都十點多——」

本要搬出那套食有時的理論,卻被他搶先一步進屋,然後側身反手關門,「你不吃的話我可不出去。」

這個反客為主的小子!

白天逛街歸來翻閱太多資料,寫了一堆筆記,謝靜好累得沒力氣跟他 ,捻了其中一塊甜餅坐到床鋪上,一口口嚼著,食不知髓。

賴明澈這才得空去留意她的房間。

無論是窗簾還是床鋪又或是桌椅櫃子,全是柔和的米色系,不過,寫字台被攤開的書本和厚厚的資料夾覆蓋。

「困了干嗎要勉強看下去?」他坐在轉椅上,腿一踩地板,滑到她的跟前。

幾乎是吃著都要睡著的謝靜好無意識地應聲。

「暴殄天物的女人。」他把謝靜好吃到一半的甜餅拿走取走,抽出床頭櫃上的面巾紙幫她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指,而她全無反應,緩緩地栽頭,弄得他啼笑皆非,「真的這麼困?或是你不想跟我說話?」

下午回來她就冷著臉,似乎仍在責怪他自做主張買了那套被扯壞的晚禮服。

她含含糊糊不知說些什麼。

他低頭,注意到她紅潤的唇瓣尚沾了點心沫,昏黃的燈光之下格外誘人,心頭的激蕩開始發酵——這唇他不是沒有踫過,第一次見面那會兒就歪打正著親了個結結實實,可當時沒有戴隱形眼鏡,什麼都看不到,全憑感覺,如今兩種沖擊融合在一起……

賴明澈手疾眼快,拉住她即將要倒下去投靠床鋪的身子,「坐好,先別睡。」

「干嘛……」她閉著眼,吐出一串小小的抗議,雙手推拒他。

賴明澈將兩只軟趴趴的手臂引到自己的腰間,捧起那張難得一見的迷糊面龐,「睜開眼看我,靜好。」

為什麼不讓她睡?

謝靜好有些懊惱,有些迷茫,努力眯起眼,恍恍忽忽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孔。

他托著她的後頸,一只手指劃過她的唇,蹭掉餅沫,拇指依依不舍著余留的齒香,忽然把唇貼在她的唇邊,「我可以吻你嗎?」

啊?腦子短路了,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那個「吻」的意思。

有點好笑,有點壞心地利用了她的狀態,賴明澈覆上了她的唇,以實際行動向她解釋那個字代表什麼。

唇上的啃囁力道讓她清醒不少,陡然意識到自己躺在賴明澈的懷里,兩只手還攏在他的身上,謝靜好嚇得一張嘴,反而讓對方趁虛而入,探到了那軟軟的舌,猶如嬉戲般時而勾卷時而放送,卻不曾放過包括兩排貝齒在內的每個微細角落。

「唔……」

這方面毫無經驗可言的謝靜好當然不是情場老手賴明澈的對手,原計劃的反抗甚至是一頓拳頭,在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之後,變得沒有半點招架的能力。

嘴角牽起的曖昧銀絲被他輕輕舌忝斷,「好乖。」

謝靜好揪著他的襯衫,氣喘吁吁地說︰「你,你瘋了……」

「我問過你,而你沒有拒絕我啊。」他笑得很可惡,而後刻意又低下頭,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現在還困嗎?」

「怎麼可能困!」她的臉已經燒得就要著火,再睡得著就是僵尸吧!

賴明澈撫著她的臉蛋,欣喜地凝視那映出自己的美麗雙眸,「靜好,做我的女友吧。」

「不行。」她想也不想就干脆拒絕,身軀扭了扭,他抓得太緊,根本難以掙月兌。

「喔,別亂動!」賴明澈悶哼著警告,「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住挑逗的嗎?」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她氣得咬牙切齒。

「哈。」他苦笑,「是啊,你最無辜了,但別拒絕得那麼快,我會傷心吶——以你的身手對我毫無感覺的話,恐怕我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更遑論跟你說了大半天話?何不說說你不願意的理由?」

她偏過臉,「你還沒有玩夠嗎?我不是你獵奇的新對象!」

「我很認真地在追求你。」他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居高臨下一掐她的下巴,將那不肯正視他的雙眼強行端正,「看著我——」

「要怎麼才肯相信我?」他緩緩地說︰「是不是哪天我也躺在醫院里,成為你的回憶,你才肯面對我?」

啪——

她拍了他一巴掌,事實上一點也不重,卻用盡了當下的所有氣力。

他握住她的手腕移到被摑過的地方,低低地問,「一年前,有個人前指揮若定的女人在我面前流淚,而自己全無察覺,那一刻,我就被她吸引。」

記憶如流水,回溯至眼前,被死死壓住的謝靜好一顫。

「我承認我很花心。」他毫不避諱地說︰「喜歡結交各種各樣的美女,也從沒真正把誰放在心上,而你,符合我審美要求的也只有容貌,但,那肯定不構成我追求你的因素,對你是不是真心,嘴皮子說的不算,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在那之前——我不會放棄。」

「我喜歡的不是你。」她轉過了頭,幽幽地說。

「他愛的也不是你。」他不為所動地微笑道。

謝靜好猛地轉過臉瞪著他。

「好奇我怎麼知道?」賴明澈把玩著她披散的長發,「並不難,我們是兄弟。」太多太多細節難以讓他做個什麼都不清楚的局外人。

「是!那又怎麼樣!」她被激怒的臉漲得更紅,握緊拳頭「明知學長有心上人,明知我沒有一點希望,還是忍不住對他的喜歡。」

「你當然可以喜歡他。」他笑容可掬地宣布,「只要愛的是我就行。」呵呵呵,喜歡不等于是愛,世上美好的人多了去,怎麼可能都得到?只有彼此互屬的那個人才是真命……這女人在感情上根本是個沒開竅的小泵娘。

什麼?他到底有沒有在听她說話啊?

「我比你大很多,你不是說我小老太婆嘛?」她努力地辯解。

「我就是愛你這個小老太婆。」把身體的重心倚在她身上,賴明澈耍賴地摟住她的脖子不斷地磨蹭,誘哄地低語,「除非你有辦法讓我忘記你,否則,別想讓我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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