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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我,莫心寒 第4章(1)

靶覺,身體極輕,就像是靈魂正要擺月兌麻煩的。

精神,是最自由的。

一直向往著,說不定哪天就不必為錢財所煩惱,不用整天為了那喂不飽的錢袋懊惱,想買啥好酒喝都可以。

——誰能解憂,唯有杜康。

可是,那酒好貴啊!

把紅月還不算到手的嘯月劍賣掉了以後,才夠她喝了一個月,就一個子兒也不剩了。

「你嫁給我以後,我為你專門建一間釀酒坊又有何難?」

繁花似錦的夏日庭院里,那個眼神攝人的他,奪過了她手中已半空的酒壺,把剩下的酒往口里全數灌去,然後,不理她的抗議,霸道地欺身過來摟住了她那從未被外人踫過的柳腰,不顧她的掙扎,硬是吻住了她的檀口。

他的吻,是熾烈的,一如高空上懸掛的烈日,叫人眩暈。

「漣兒,我可不管什麼正道邪派的,白與黑在我眼里毫無作用。」

他一邊嘆息著,一邊輕啄她的絳唇,而她醉眼迷離,並不承諾什麼。

這個世界,根本就無法區分正與邪,白或黑。會把這些事情掛在唇邊的人,只怕才是真正在意惦記的一方吧?

「漣兒。」

那人猛地把她推倒在草地上,她驚呼著要推開他,可他卻霸道地吻住了她,吻得她嬌喘連連,幾乎缺氧,接著,他又霸道地牽起了她的右手,放到唇邊吻了又吻,「漣兒,傳說魅宮是以對掌為誓?稱為絕令?」

「真懷疑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魅宮的秘密。」

她笑著推開了他,站起來撫順身上的衣物,嚴格來說,她此刻是女扮男裝,胸部抹平,平坦如鏡,除了一張小臉宜男宜女的顯得中性,又因他的吻而顯紅,全身無一處像女子,抱著如此的她,他的興趣何來?

雖然動情,亦未足以動搖她對他所存的防心呢!

不知,這對她是好是壞?

才想著,身後一陣風動,她連忙回身擊出一掌,卻在下一秒意外地對上了他得意又攝人心魂的眸子。

啞口無聲地看了一眼那仍然貼合在一塊的掌心,對于他的做法,被算計的懊惱遠勝于听到他所說的話而產生的帶著復雜的甜蜜。

「絕令者,究其一生非殺死對方不可,否則……」

霸道的懷抱終究還是緊緊地鎖住了她的身子,他的唇,湊近她的耳畔,融融細語著︰「否則,互訂鴛盟,不離不棄,永生糾纏。」

看著他從腰間把以草書雕著「葉」字從不離身的白玉玉佩塞進自己的手心,她的目光里除了白玉還是白玉,這是她最初會想盡法子接近他的原因。魅宮的前教主,「天下第一美人」,她的養母兼師傅,交予她的任務。如今,白玉到手,算是完成了。可眼前依然緊抱住她的男子,還在向她索取承諾。

這世間上能與她以斗智作樂的男人,恐怕真的並不多吧?

打從接到「天下第一美人」的這個任務或,她就心知肚明這任務的用意在哪里,也清楚真要如「天下第一美人」所願,等于自己的人生會進入另一個階段。「天下第一美人」這次的做法,的確有點設計的意圖,但,不管怎麼想都是為了她們好吧?

「是啊,我忘記跟你介紹了,這是我的發妻,小阮。」

當那一天,遇見那位談吐得體、知書達理,只是神情略嫌高傲的年輕少婦時,听見他理所當然並不覺任何心虛的介紹,她只覺得想笑。

而那個依然拉著她的手不放的男人,當著兩個女人的面前侃侃而談,規劃著三人日後的美滿生活,好不瀟灑。

那時已值初秋。

抬頭仰望,葉子已然枯黃,在樹上苟延殘喘著。忽然,一陣風吹過,枯葉終于孤零零地旋落,她玩味地伸出掌心去接,可就當葉兒落入手里時,他注意到了,拉過她的手,霸道地放回自己的大腿上。

「淘氣。」

他向她笑,可她卻不再有當初異樣的心動感覺了。

目光稍稍下滑,注意到那片枯葉落于他的腳邊,正想彎身撿起,卻踫巧為他所踐踏,枯葉身脆,霎時碎成了細塊。

就仿若是,她的心。

燈殘如豆。

一邊看著大夫為床上的黃漣診脈,林莫寒一邊忍住好幾次就要月兌口而出的催促。

「只是小問題,公子莫要擔心。」

林莫寒看著大夫收起營生工具,連忙開口追問,但想到床上的人兒,隨即壓低聲線︰「大夫,如果只是小問題,她怎麼昏睡了半天還是不轉醒?難道是有什麼隱疾,曾經受過什麼傷……大夫,你真的沒有診錯嗎?」

大夫模了模長長的羊咩須,打趣道︰「公子一定很疼你的娘子吧?沒事沒事,尊夫人只是長期為壓力所逼,加上睡眠不足……」瞄了瞄林莫寒那越來越紅的臉,那半老不小的大夫又笑呵呵地開玩笑︰「公子真疼娘子,晚上就不要這麼努力了。你們還年輕,不必這麼快要孩子的。我這有個方子,你按藥方,把藥材三碗水煮成一碗,喂你娘子喝吧。」

見他一張臉紅得被火燒,那半老不小的大夫忍不住又取笑︰「女人嘛就像花兒,要呵護才能美美的開著。出事的時候才來關心就太晚了,年輕人,學著點,呵呵!」

被大夫羞得狠狠呆住,回過神來時,大夫已經走了。

林莫寒把方子交給店小二,再三叮囑轉述了大夫的交代後,又連忙跑回床前。

猶豫再猶豫地,他還是坐到了床沿去,扭了濕毛巾,小心翼翼地去擦她額上的涼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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