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痴心只為你 第六章

淒冷飄雪的深夜,沐府書樓外頭有個嬌小的身影,蜷縮在花亭石柱後頭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帶著微醺醉意的沐雲在兩名美麗女子的左右攙扶下,步履搖晃的出現在書樓門口。

「你們兩個可以下去了……」站在門口,他目光朦朧的揮手要兩人下去,高大的身軀卻因為酒精的作用而略微踉蹌了下。

「奴婢是皇上特地派來伺候將軍的,請讓奴婢們替將軍更衣,服侍將軍就寢。」兩名美艷的女子,乘機上前一人一邊的扶住沐雲,並丑借著四下無人的機會,大膽的以豐腴有致的身軀往他手臂磨蹭著。

只要能讓將軍喜歡上自己,那無疑就等于是飛上枝頭了!

「本將軍有手有腳,這等小事還能自己動手,你們兩個可以走了!」沐雲只手頂著門板,醉意醺然的眼里有抹不易察覺的惱怒掠過。

這兩個女人在打什麼主意,他一眼就明了,還不是想趁著他醉酒之時,上他的床,好穩固自己在府里的位置。

天下的女人都一樣,貪得無饜的只想要更多的關注和寵愛。

可即便厭惡透了,這兩個女人仍是皇上送來的「大禮」,無法一腳踹了出去!

「將軍,奴婢們想伺候您……」兩名美女眼巴巴的盼望他的欽點寵愛,卻讓他不留情的趕了開來,當下只能難堪又不依的繼續裝傻撒嬌,希望能挽回局勢。

「夠了!我要歇息。」沐雲佯裝不勝酒力的揮手趕走兩人。

待兩位渾身散發著妖燒香氣的大美人不悅的扭腰走遠後,這才沉著臉側過頭,眼神異常清醒犀利的瞪著庭院里頭的賞景花亭。

他狠戾的眼神像是要把石柱燒灼出個大洞似的,穿過石柱,緊盯著隱藏在後頭的嬌小身影。

一開始他就知道她隱身在花亭後頭,那麼干淨柔美似有若無的香氣,不斷的隨著夜里的冰冷涼風,飄送到他的鼻尖,讓人想不注意到她都很難。

「不出來,難道你還想在那里站一整夜?」閑適的倚著門旁牆壁,他冷冷的話語不大不小的正好隨著吹起的寒風送人李心宸耳里。

知道他發現了自己,李心宸忍著身子發顫的冰冷感覺,垂著腦袋難堪的走出花亭。

她在院子里頭停下腳步,遲疑的不敢再向前一步。

因為她不知道他要不要自己再往前去……

「你來做什麼?」隔著一段距離,他冷然的吐出話來。

明明人就站在書樓前,差幾步就可以走到自己的跟前,卻畏畏縮縮的不敢再跨出一步,為此他莫名不快了起來。

「我……只是想……想瞧瞧將軍……」她心慌的抬起臉來,飛快的看他一眼,隨即又很沒用的低下頭去。

即便心里想說的其實不只是這樣,她有好多話想說,想仔細問個清楚。

即便明知道不可能,她也想問他心里可有一點關于自己的影像,更想問自己是否能再有多一點的奢望,送他上邊關,然後好好的多看他幾眼?

只是卻不能,也不敢說出口!

「你已經看到了,本將軍好得很,現在你可以滾了!」他目光如冰的鎖著她,如刀的無情言語讓她原本就不堪一擊的芳心,再次狠狠的震了下。

「好,我馬上走。」不敢再多說一句,就怕沒用的淚水會掉下來,李心宸扭著衣袖,腳步顛簸瑯路的轉身要走。

今日他有皇上所賜的美人,將來也會因為勛天功跡而獲得更多的賞賜,而這其中肯定還包括許多邊關異地進貢的美麗女子,他很快就會忘了她了,再也不會憶起曾經有過一個丑女人,傻傻的追著他的身影痴迷想望。

可她卻得從此守著佛前,為自己這生唯一一次不該有的心動奢求而祈求贖罪。

所以如果蒼天有靈,能不能允她一夜的專注凝睬,讓她能將他的容貌刻于心上,再也不要遺忘。

「可惡!」沐雲不快的冷啐一聲,不知道自己心里那樣莫名突如其來的煩躁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刻他仿佛看見面前皚皚雪地上有著一大一小的身影。

那是許多夜,娘掉著眼淚,牽著自己枯等那無情男人的淒冷身影。

冷凝瞪視著那不知是回憶幻覺或是其實景象半晌後,他煩躁的猛地躍起一路追上前,在離書樓幾尺處,將噙著淚眼離去的李心宸由後方攔腰扛起,抱挾進溫暖的書樓里。

「有什麼好哭的,你若要哭,等滾出沐府後再哭個夠也不遲。」無法解釋自己帶她進來的理由,他惱怒的只能以認誚的言語來掩示自己混亂的心緒。

冷淡的瞪著她的眼淚一會兒後,沐雲想都不想的扒開她的衣裳,將已濕了好幾層的內外衣袍扔掛在火炭盆邊的屏風架上。

「不要這樣!把我的衣裳還來!」即便掙扎了許久,還是抵不過他過人的力氣,眼看僅剩的褻衣褻褲快要讓他扯落之際,她狼狽的往屏風那兒逃去,卻讓他故意伸出的長腿給勾跌,摔倒在羊毛毯上。

「我怎麼可能讓公主穿著濕衣裳,然後隔日再染了風寒上宮里去告御狀,沐府上下百余口還想活命哪!」他閑適的蹺腳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涼涼的觀賞著眼前美景。

如玉的肌膚……嬌小玲瓏的身軀……

這樣的美麗「風光」他能不好好欣賞嗎?

「我不可能去皇上跟前告狀的……不對!你不是醉了,怎能還如此清醒?」話都說了一半,李心宸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注視的目光過于火熱和煽情。

她心慌的想起身到屏風那頭抓回自己的衣物,卻在下一刻讓沐雲如豹敏捷提來的健壯身軀,給嚇失了神。

「你又想做什麼……」李心宸的小腦袋里瞬間浮餅昨夜在破舊木床上,他掠奪索愛時的瘋狂景象,當下顧不得的開始尖叫踢打。

「噓!」沐雲在第一時間以嘴覆住她的紅唇,將她的驚叫聲悉數吞落入喉。

濃沉到過于凜冽的唇舌交纏,讓她的呼救聲並從出口,也讓他因為酒氣而微醺的目光更加深沉惑人。

「別叫……」他氣息不穩的由她面前抬起頭來,深黑的目光里是逐漸燒紅的熾烈。

不願再等的他伸手扯下她僅存的衣物,然後三兩下的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並解開。

健壯的身軀纏上她的嬌小胴體,一寸寸一片片的以少見的誘人專注,蠶食鯨吞的掠過她身上的每一處嬌美。

「沐……將軍,我不該再和你……」為他難得一見仿若呵疼的舉動,她心悸的還想抗拒。

卻在他邪佞的揚唇微笑中,輕易的再次陷落下去。

這次是不是真正的有一點點的愛,有了一絲絲的憐惜?

她愣愣又痴迷的望著眼前男子過于懾人的俊美五官,身子開始在他的有意撩撥下癱軟似水的迎合嬌喘。

「尊貴的公主,我可不想讓自己明早成為所有皇朝臣民的笑柄,所以這樣美麗的喘息聲,還是讓微臣一人獨享就好。」他看似溫柔的眉目,冷不防的勾起一抹無情狠絕,俯身將她的細碎申吟聲,悉數以自己的落唇封住。

她漂亮的水瞳瞬間驚愕的瞪大著,縴細的小手因為他的冰冷言語而心碎的拍打上他的肩。

原來一切仍然未曾改變,他仍然厭惡她,卻又不願意放棄能欺侮她的機會!

「公主可別怨微臣,若不是公主自己向皇上開口求做微臣的侍妾,也不須讓微臣如此的欺侮,因此即便再怎麼不願,公主也得在僅剩的時間里演得像樣點,扮好我沐雲的小侍妾。」他抬起頭一個猛力挺身,讓自己完全埋入她的溫暖里,然後像要折磨人似的,緩慢的動了起來。

「你……真的要上邊關去?」忍著想為他絕情話語落淚的感覺,她睜著水眸,很努力的想在眼淚迷蒙了視線之前,將他看個清楚。

為何偏要在這一刻才悲哀的想起他們之間連三個月的緣分都無法度滿的遺憾?

「皇命如山,誰又敢抗命找死!」不用去問是誰多嘴將這件事說出來,他只是冷冷的給她一句——

皇命如山。

淚水滑落臉頰之際,李心宸緩緩的轉過頭,讓自己殘缺的半邊容顏隱沒入雪白的長毛地毯里。

細女敕的雙手悄悄的攬上他的肩頭,在他每一次的激烈交纏中,緊咬紅唇,不許自己發出一點聲響。

若這是他希望的,就如他所想!

「此去千里,願將軍……何重……」心痛與歡愉共生之際,她輕聲哽咽的埋首在他胸前說出自己的心願。

即便只有短短三個月不到的相處時間,但是已經夠多了,不該再奢求!

只是,如果還有來生,若他還是護國守邊的大將軍,那她祈願上蒼能讓她投生成為府上青草!

青草,只有化為府上青草,才能在年年歲歲迎他從邊塞歸來之際,毫無顧忌放肆的多看他幾眼。

她淺淺細碎的流淚祈願,讓沐雲冷不防的一僵,停下了動作。

這女人果真不愧是宮里來的,心機深沉得嚇人。

裝著這麼一副清純動人的模樣,卻選擇在男人最容易軟化的歡愛之際,把肯定排練好不下千百次的痴心話語說出,好讓他心軟動容。

但他沐雲豈是如此不濟的軟弱男子,會順了這丑顏女的意,讓她牽著鼻子走?

他冷冷的離開她的身子,起身到一旁穿回自己的衣物。

望著沐雲忽然冰冷不吭一語的神色,李心宸不敢多問的跟著起身,草草拉下屏風上頭的濕衣裳,穿回身上。

收攏好衣帶,她低著腦袋,咬牙準備離開,卻讓沐雲由後方叫住。

「站住!既然知道我要離開,你難道一點想跟我上邊關的念頭都沒有嗎?「他坐在椅上,眉目寒涼的開口說著。

在瞧見她听到自己話語後突然進放出希望光芒的臉蛋後,他不屑的暗暗挑眉嗤笑了聲。

原來所有的女人都一樣,柔弱無依的假象後頭,都是滿滿想抓住男人心的貪婪渴求!

「我能去嗎?」不知道他心里此刻的無情算計,李心宸傻傻的開口,一步步的落下他設好的捉弄圈套里頭。

「知道護國神廟嗎?去幫我求張護身靈符回來。」他走向前,伸手托起她殷殷寄盼的小臉蛋,冷冷的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口。

「為什麼要護國神廟的靈符?」她不懂。

「小傻兒,護國神廟的護身符向來靈驗無比,我此番遠去北蠻邊關,你總不希望看著我出事吧!」他露齒一笑,笑容里卻沒有絲毫溫度。

「若我求到了,就能跟你去邊關嗎?」她心顫了起來,為這有可能成真的奢願,欣喜各雀躍不已。

「當然可以,若你能求回靈符,讓我感動。不過,到護國神廟的山路遙遠,且想要求靈符的人都得靠自己的腳三拜九叩的跪拜上山,你辦得了嗎?」他嘴角含笑,溫存的看著她,目光卻森冷得有若寒潭。

一般的人光听到要在險惡的下雪天跪拜上山,就已經嚇得立刻會打退堂鼓了。

而這心機重的女人會有什麼反應,他倒想看看。

怕是為了系住自己的命,而哭死哭活的哀求他別讓她去吧!

但她噙著喜悅的燦亮笑顏,完全不知事情輕重的答允模樣,卻讓他有些驚異的眯起了黑眸。

「好!」李心宸睜著大眼,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那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將軍可得說話算話。」她難得笑得如此開懷的對他側下腦袋,然後像只快樂小鳥般的飛離他的視線。

卻沒發現後頭的沐雲突然寒涼的俊臉,活像讓人打了一拳似的難看至極。

×××

第二天

他從來都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會偷偷的跟在某個女人後頭,閃閃躲躲的像個見不得光的毛賊,緊跟不放的進了覆滿大雪的山谷里。

勒馬停住,隱身在一棵蓋滿白雪的古松後頭,沐雲未曾發出一點聲響的瞪著遠處那個正吃力在雪地上起伏蹲跪的嬌小身影。

明明所有人都听到他要去城外的校兵場了,可出了城門,握著疆繩的手卻無法克制的掉了頭,像趕著赴死似的催馬急朝護國靈山這兒來。

不能解釋如此怪異舉動背後的原因是怎麼一回事,只好告訴自己,因為那女人是公主……

懊死又愚蠢的公主!

所以他才會在由下人口中听見她一早就出門,打算跪拜上護國靈山時,心抖顫狂跳到難以形容。

因為是公主,即使再不願,他也不能放著她死在雪地里頭,得在上邊關前,讓那丑顏女平安無缺的滾出沐府。

所以他不得不來!

忍著火氣,好不容易才壓下胸腔的郁悶煩窒,卻在看見雪地里那個跪跪走走耗了幾個時辰,仍過不了山腳的愚蠢女人身影後,俊美的臉龐上再次淨現從一大早出門後便沒消失的爆裂青筋。

那個丑女人,簡直是個傻子!

此際,雪地上的嬌弱身軀搖晃的再次跌路撲倒!

也讓他隱忍許久的莫名怒氣瞬間發了出來,如雷進裂!

冷著眉目拉攏披風帽檐,讓自己的面容完全隱藏于黑色衣袍的偽裝遮掩下,他修長健碩的雙腿狠狠一夾,身下的坐騎也如風飆了出去,沖進白皚雪地里。

「公主小心!」陪同前來的沐府駕車家僕和忠心耿耿的薩嬤嬤,瞪大的眼楮都還來不及眨下,才剛從雪地上狼狽爬起的李心宸,已在瞬間讓某名來勢洶洶,看不清長相的黑衣男人給撈抱上馬。

墨黑的馬兒腳蹄幾個起落,就將後頭驚慌大叫追來的薩嬤嬤和家丁兩人,給甩得遠遠的。

馬背上讓人莫名其妙擄走的李心宸,驚惶失措手腳並用的喊叫掙扎,卻讓沐雲大手一揚,用身上的披風覆蓋包裹,再也看不清眼前景物。

當下讓她更加害怕的推打尖嚷求救!

無法忍耐她一再的蠢動和掙扎,他伸手由後頭劈昏懷里的女人,然後摟著她單手握繩的疾馳過積雪的山路。

只是這一刻,沉積郁悶的胸口竟然莫名抒解開來,沒發現自己嘴角的一抹笑痕,他縱馬出了山徑,一路飛馳的將她帶進了自己位于京師外頭無人居住的隱密別宅。

×××

冒著熱氣的溫暖木桶里,未著寸縷的李心宸雙眼緊閉的靠在同樣光著身子的沐雲胸前,昏睡不醒的任著他拆下自己的發髻,在溫熱的水中來回揮動把玩。

一下兩下,原本捉攏成一束的黑亮青絲,在沐雲的拍動拉拂下,散了開來,漂浮安滿在兩人四周的水面上。

下一刻,或許是嫌她睡容太過于愜意,沐雲舉起在熱水里浸潤過的粗糙大掌,捺起一小攤水,往她熟睡的臉蛋上澆去。

突然由睡夢中讓人以此種方式喚醒,任誰都會嚇一跳的,她睜開眼,朦朧問看見面前朝自己逼靠過來的熟悉臉龐,當下驚慌尖叫的揮手後退,讓木桶里的水瞬間揚起波潮,濺灑了一地。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不等她驚叫完畢,沐雲不耐的開口打斷,然後伸手將她拉回置于自己身前。

「沐雲,為什麼我會和你……和你……」她左瞧右瞧的看著陌生的屋內擺設,跟著不經心的低下腦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澄澈水面下過于刺激的嚇人景象。

她竟然光著身子的靠著他,而他竟也未著寸縷?

眼見自己正以羞人的姿勢坐在他張開的腿間,她嚇傻的連忙撇過頭,雙手遮掩著自己的胸前,努力的想在擠了兩人就已嫌狹小的木桶里翻轉身子,到另一頭沒有讓他佔領的木桶邊起身穿衣。

「夠了!你最好別再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下一刻不會有事發生。」讓她的蠢動和轉身姿勢弄得煩躁不已的沐雲,冷冷的伸手按住她的肩頭。

他動了動身子,讓拘限屈坐在木桶的長腿,能有舒展的空間,卻無法避免的仍然夾靠在她的縴腰兩側。

「將軍,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之前明明是個黑衣男子……」將她截走的。

餅于親密貼合的軀體接觸和抵在腎後的異樣硬挺感覺,讓李心宸不敢妄動的背對著他,小手攀著桶緣,緊張的只想轉移他的注意。

但是腦海里疑問仍然揮之不去。

先前她在雪地上讓人擄抱上馬,可現在他卻出現在身後!

無解的疑惑益發擴大蔓延。

「是我帶走你的。」

懶得多做解釋,沐雲冷淡的嗓音飄了過來,長滿兩的雙掌也在同時肆虐爬上眼前小女人的嬌美身軀。

粗魯的揉捏狎戲之際,健壯高大的身軀也從後方覆了上去,執意的要奪取已經屬于自己的一切甜美和柔女敕。

「為何要這麼做?護國神廟的靈符,我還沒求回……」她小手攀著桶緣,忍著心酸的感受,任著他不算溫柔的在自己身上肆掠奪愛,一顆心卻因為等著他即將有可能會出口的答案而抖栗不已。

「我不認為你有本事能在白雪封山的時刻求回靈符,而且那樣無用的玩意要真能保平安,邊城又哪會有那麼多異鄉白骨埋尸在那!」他激烈的挺入她柔軟身子,讓水桶里揚起飛濺水花,口里吐出的句子卻和身軀激熱的交纏相反,冰冷到沒有絲毫人性。

「所以……要我求靈符只是想讓我出丑,你從沒打算帶我上邊關去。」

她總算了解的閉了閉眼,雙手發顫的緊握木桶邊緣,無力心碎的哭不出一點聲。

終究又再讓他傷了一次,狠狠不留余地的傷了一次。

能怪誰?只能怪自己太傻,輕易的就相信了他難得的溫柔言語。

「哼!隨口胡謅的話語沒想到你這尊貴的公主竟也會听了進去,還蠢得要身體力行。」他不屑的挑眉,微抽出身子將她翻轉過身,然後摟住懷里女子縴細的腰,再次長驅互入的進佔她的美麗柔軟。

長長的沉默和如火熾燒的交纏之際,她蒼白臉蛋無力的埋入他的肩頭,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讓自己將深藏心底不敢說的話問出口。

「你……會愛我嗎?」如果有一天,假設還有那一天,他有沒有可能愛上她?

「不會!」激烈滴汗的這剎,他清冷的口吻仍然堅決的不為所動。

他不會愛她,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她。

只是這一刻心頭突然冷不防抽痛了下。

「那……會偶爾想起我嗎?」

她再問。

滿心痛楚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希望他能記著她一點點。

哪怕是極微小的一點點也足夠了!

「你別作夢了!我怎麼可能會費心記得你這丑顏女,大概你離去之後的下一刻我就會將你忘得一干二淨了,永遠不會再想起曾經有個丑女人出現過的這件事。」

他回以嗤笑的開口,卻沒發現自己胸口橫飛的郁悶和突然益發癲狂的掠奪動作。

「世上的美人那麼多!扁是她們的名字就足以讓人應接不暇……」

他無情的話語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讓她突然伸來纏抱在自己頸項的雪白手臂給打斷了話。

「沒關系!忘了也好,只要我還活著,便會記得將軍的模樣,有我記得便夠了!」她嘆息的張開小嘴,讓自己流下的眼淚悉數沿著頰邊吞落口中。

就算傷了心,流干了淚,她也不會忘記眼前的他是八年前在上林苑春狩時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

也是在她還不懂情為何物時,就闖進她心頭的偉岸男子。

因此即使要讓他奚落嘲弄到底,她也認了,誰教是她先拿著玉鉤強求在先,才會惹他惱怒不快。

所以不敢求他會記得自己,只求自己能永遠不忘就好。.

永遠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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