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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塵天使 第三章

「放開她。」一個冷冷的語調響起。

羅燁有些訝異地調眼一看,只見司徒?不知何時已走到那三個鬧事的痞子面前。

羅庭煙也嚇了一跳,「阿燁,你的小保鏢……」他回頭看著羅燁。

羅燁不自覺的站起身來,定定地望著司徒?。思忖著她想做什麼?

「小丫頭,你想做什麼?」那三個男子見有人插手擋路,惡聲惡氣地喝問道。

身形原本就相當嬌小的司徒?站在眾人面前,顯得更加瘦弱渺小,仿佛只要對方一根手指就捏得死她似的,羅燁全身緊繃地替她擔心了起來。

「她不想跟你們走,放開她吧。」司徒?仍是一臉淡漠,絲毫不覺危險。

「關你什麼事?憑你這小丫頭也想管我們的事……」

男子一語未完,他旁邊的那個男子就暗地拉拉他的衣袖,一臉垂涎地說道︰

「老大,這個妞更漂亮!」

被稱為老大的男子听同伴這麼一說,不禁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一雙斜眼漸漸流露出垂涎之意。

「嘖嘖,果然漂亮!」那名男子說著,便將原本手中抓著的女孩隨便往後面一甩,注意力全放在司徒?身上。

那名少女的朋友們連忙擁過來接住她,「小莉,你沒事吧?」

她們的朋友現在月兌困了,但……

那群女生不禁以擔憂的眼神,望著那個挺身而出的少女。

看那三個痞子覬覦她的神色,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們放開她,你跟我們一起玩玩好嗎?」為首的男子一臉婬邪地說著,伸出手就想要踫觸司徒?的臉蛋。

他的毛手剛伸出來,司徒?倏地蹲子,長腿往對方下盤使勁一掃,那名男子頓時摔倒在地。

事情在一瞬間發生,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司徒?已站直身子,單腳踩住那名男子。

「憑你?掂掂斤兩再來吧。」她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面無表情。

其他兩個痞子愣了許久,意識到對方讓自己的老大當場出糗,不禁惱羞成怒,一起向司徒?攻擊。

司徒?閃過一個男子的攻擊,雙手利落地抓住對方的肩膀,以膝蓋猛力撞擊對方的月復部。那人月復部受到這樣的重擊,登時痛嚎一聲,倒地不起。

另外一個掄起拳頭揮向司徒?,一拳落空,卻讓司徒?順勢抓住他的手臂,借力使力使出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將那名身材高大的大漢當場摔了出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原先被踢倒在地的那個「老大」,在他的小弟們挨打的時候,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看到他的手下被一個女孩打得七零八落,不禁怒不可遏。

他隨手抓起牆邊的一張椅子,朝司徒?背後奮力扔了過去。

事出突然,眾人見狀不禁一陣驚呼——

司徒?察覺身後有異,還未回身,右腿便向身後一記旋踢,將那把飛向她的椅子掃落在地。腿勁之強,讓那把椅子登時摔得粉碎。

那個痞子簡直傻了眼,背緊貼著牆壁,直冒冷汗。

司徒?冷眼睨視,慢慢地朝他走近,似乎在思考著要如何教訓他。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圍觀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嚷了起來——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司徒?一听見,馬上回身走向羅燁他們,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他們的手,旋風一般往後門而去。

她急速奔跑,直到暗無人聲的小巷子里,才放開他們停下腳步。

經過這一番奔跑,他們三個人仍是臉不紅氣不喘,神色如常。

「嘿,你的身手挺不賴的嘛。」羅庭煙贊賞地說道。

罷才他真的看愣了,想不到她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卻有這等身手,顯然受過相當專業的訓練。

「逃跑的功夫也相當驚人。」羅燁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譏嘲的道。

羅庭煙聞言瞪了他一眼。「怎麼這麼說嘛,」雖然是事實,也不用直接說出來啊。

司徒?垂首不語。

「這下好了,我們不能回PUB,怎麼拿車?」羅燁冷冷地看著司徒?說道,顯然對她惹事的行為有些不悅。

「等一會兒人散了之後,我們再回去就是了,你何必生氣呢?」羅庭煙也看出羅燁不高興,卻覺得莫名其妙。「你剛才不也是打算插手的嗎?」

他真的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剛才他們也沒有打算袖手旁觀啊,司徒?出手教訓了那三個痞子,不是正好大快人心嗎?

司徒?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別這麼說啦,就算你不出手,我們也是會這樣做,結果一樣啦。」羅庭煙連忙說道,並對羅燁使了個眼色。

羅燁臉色難看的別開臉,不理會他。

羅庭煙見狀,只得自己安慰司徒?。

「你做的很好,我原本也打算教訓教訓那三個家伙的,你只是比我早了一步。不過,我真的想不到你也會管這種事呢。」

這倒是實話。他原本以為像司徒?這麼冷漠的人,應該不會去管別人家的事才對;沒想到她居然也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從今以後,她要重新評估這個女孩了。

「算我多事,抱歉。」她不看羅燁,話卻是針對他說的。

「算了,回去看看吧。」羅燁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往PUB方向走去。

???

羅燁和羅庭煙開著自己的車,各自回家。

回家路上,羅燁神情還是相當不悅。

司徒?雖然沒有看向他,卻感受得到他的怒意。

她想他大概是因為她多管閑事,所以不高興。但事都已經管了,她也沒辦法。

「今天的事,很抱歉。」她冷冷地開口,勉強向他道歉。

她知道自己今天不應該那麼做,雖然就算事情重來一遍,她也不會坐視不管,但她插手就是不應該,因為,她沒有考慮到雇主的安危。

她今天之所以會在這里,是為了要保護羅燁的安全,但她卻還沒盡到保護的責任,就先惹上這樣的事,給他添了麻煩,確實是她的不對。

基于這樣的原因,她願意向他道歉;然而,她難免還是有些不悅——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為那件事向他道歉了,他卻還是板著一張臉,好像她多麼罪不可赦的樣子。

司徒?道歉了,羅燁依舊沒有理她。

她心里也很不高興,但事情確實是她的不對,她還是忍著氣,再說一次。

「以後我不會隨便插手別人的事,對不起。」

「麻煩你在做一件事之前,先考慮自己的安全好嗎?」羅燁終于開口說道。「今天這件事,就算你不管,也會有別人出面。你仗著自己的身手好就插手,有沒想過萬一他們身上攜帶刀械怎麼辦?」

司徒?面無表情的低垂著臉,沒有應聲,但也沒有回嘴。

「我本身的麻煩就已經夠多了,你還要增加我的煩惱嗎?」

在羅燁眼中,司徒?簡直是不知死活,完全沒有想過自身的安危。

他本來還在擔心她會不會受到他的牽累,但若照她這個樣子,恐怕她自尋死路的機會還比較大。

「對不起。」她只能這麼說。

「也許你受過訓練,身手不錯,但不代表你什麼閑事都可以管。就算你是保鏢又如何?不見得身為保鏢的人命就比一般人硬。」

他不否認司徒?的身手真的不錯,但一想到她方才不知死活挺身而出的樣子,他就不由得有氣。

明明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還學人家仗義行依!就算初生之犢不畏虎,好歹也該有個限度——還沒看過哪個女孩子似她這般膽大的!

司徒?沉默不語。

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教訓過她。但意外的,她並不覺得生氣,反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大概是她不想理他吧,司徒?心想。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司徒?跟著羅燁走進客廳。

在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前,她漠然地對著羅燁說了一句——

「今天你說的,我會記得,但……你真的比我爸還嗦。」說完之後,她轉身離開。

羅燁愣愣的看著她消失在房門後的身影,幾乎不敢相信她會這麼說。

她說他嗦?他這樣的人居然跟嗦二字沾得上邊?這……

不過,今天他確實是嗦了一點吧?明明不關他的事……

他究竟是怎麼了?

???

棒天,羅燁一如往常到公司上班,司徒?也一如往常沉默的跟著他。

彼此沒有交談,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晚上吃飯時間,羅庭煙和他們一起去餐廳用餐。

羅庭煙常常會和他們一起出去吃飯,而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和司徒?說話。吃飯的時候,他總纏著她,今天當然也不例外。而且,在羅庭煙的堅持下,她和他們同桌。

「昨天那家伙沒有罵你吧?」用餐之際,羅庭煙以羅燁听得到的音量悄悄地向司徒?問道。

司徒?沒有回答,倒是羅燁瞪了他一眼。

羅庭煙沒有理會他,繼續和司徒?說道︰「如果他罵你,沒關系,不要理他就好了。這個人昨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人家見義勇為也不知道贊美幾句,反而還罵人,真是……」

「你夠了沒?」羅燁實在受不了,出聲打斷他。

「還沒咧,你沒看到我正在安慰???她當你的保鏢,天天和你這情緒陰晴不定的家伙混在一起,也真是可憐。真不知道她背地里受了你多少氣。」羅庭煙故意和他唱反調地說道。

「你這家伙……」羅燁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他覺得很奇怪,像司徒?那樣的個性,羅庭煙怎麼會跟她那麼好?她的個性冷到幾乎不近人情,他卻事事護著她,真讓人不解。

羅燁還沒想到要怎樣說說這個家伙;原本一直沉默著的司徒?卻開口了——

「我叫司徒?,麻煩你別亂叫。」她神情一貫冷漠地糾正羅庭煙。

踫到這樣的冷釘子,羅庭煙卻絲毫不以為忤,反而笑嘻嘻地說道︰「有什麼關系?你不覺得叫‘??’很好听嗎?而且,這麼叫才顯示我們熟嘛。」

他們熟嗎?司徒?心里不以為然,但卻不想當面對他這麼說。

她發現她一遇到羅庭煙,就會相當無力。

司徒?低頭繼續用餐,不再理會他。

羅燁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終于知道誰的個性比較討人厭了。跟幾乎是死皮賴臉的羅庭煙比起來,冷漠的司徒?似乎還可愛些。

他不知道為什麼羅庭煙會那麼喜歡司徒?,但如果他是司徒?,他一定也不會理他;這樣說起來,其實司徒?還算善良了,至少還會捺著性子理那家伙。

他們三人各自用餐,忽然鄰桌一個婦人吵了起來。

原來是一對夫婦帶著小孩子們出來吃飯,其中一個小孩子不小心翻倒了桌上的柳橙汁,黃色的液體瞬間流淌了整個桌面,大概也沾到了那位婦人的衣服吧。她勃然大怒起來,大聲斥罵不絕,甚至還打了他一巴掌,小孩子當場大哭起來。

羅燁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反正等一下侍者會來處理。

他回過頭,卻發現司徒?的神情有異。

她一向漠然的麗眸此刻流露出明顯的畏懼之意,面容慘白,神色似乎不勝驚惶。

羅燁有些訝異,他從來不曾看見司徒?這個樣子。

她在害怕嗎?害怕什麼?獨自面對三名惡漢都面不改色的她,是什麼原因讓她出現這樣恐懼的表情?

「你怎麼了?」羅燁不禁伸出手觸踫她。

他的手才一接觸到她拿著叉子的手,她立刻如遭雷擊般的一震,手中的叉子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羅庭煙此刻也察覺到司徒?的不對勁。

鄰桌的那個家庭顯然還沒有察覺對餐廳里的眾人所造成的困擾,依舊旁若無人地喧鬧著。

「你這猴崽子,吃離了你娘的眼,就做事不會,連吃飯也不會了?好端端的翻倒飲料,回家我不打個你半死,你還不知道厲害!」

那個婦人惡狠狠的咒罵道,一邊罵一邊還伸手打那小孩子,惹得他越發大哭起來。

「小孩子懂得些什麼,何必這樣咒罵他……」做父親的人出言勸說,卻似乎收不到什麼效果。

熬人還是粗聲粗氣地罵個不休。

司徒?心里驚悸不已,幾乎有指著耳朵逃離這里的沖動。但顧忌著四周的人,怕人家覺得異樣,她硬是忍了下來。

餐廳的侍者過來鄰桌收拾殘局,那個婦人總算才安靜下來。

「你怎麼了?還好嗎?」羅燁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天氣明明冷得很,她額上卻在冒汗。

「沒事。」司徒?搖搖頭。

草草的結束了晚餐,司徒?一回到羅燁的住處,立刻將自己關在房間里。

羅燁望著她緊閉的房門,知道她不對勁,可她不說,他也無計可施。

在她門外站了一會兒,他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

司徒?躺在床上,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寂靜。然而她紛亂的腦海里,似乎還殘留著方才餐廳里小孩子的哭聲和那位母親的叫罵聲,讓她膽顫心驚、害怕莫名。

已經許多年了,她還是這個樣子。

並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畏懼,但她卻最怕听到婦女打罵的聲音和小孩子啼哭的聲音。

每當一听到這些聲音,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仿佛挨打的人是她、仿佛她還是十多年前那個常常被打得半死的幼童……

已經這麼多年了,她都月兌離那種生不如死、天天活在恐懼地獄的日子那麼久了,卻還是擺月兌不了這樣的恐懼。

司徒?取下圍在頸上的薰衣草色圍巾,雙手顫抖地撫上頸間斑斑的傷疤,眼中不由得流出淚來。

難道她注定逃離不了這樣的陰霾嗎?

不管她離開那樣的日子多遠,過去的夢魘還是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

棒天羅燁又看見司徒?眼楮底下那抹淡淡的疲憊,但他什麼都沒有問;除了不想再自討沒趣之外,也不想探究她的隱私。

司徒?見他沒問起關于昨天她失常的原因,心中雖然松了一口氣,卻隱隱覺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不過,後來她覺得羅燁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因為當羅庭煙糾纏著她問那件事情時,幾乎把她煩死了。

那樣的原因是她不願提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倒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

那段不堪的過往是她生命中永恆的缺陷,她希望能將它埋葬在記憶深處,永遠不提,更不會向任何人說起。

面對羅庭煙的殷殷詢問,她心里很明白他是關心她,但她卻不能說——

那樣的過去,是只屬于她自己的悲劇,就跟她身上的傷痕一樣丑陋,見不得光,更見不得人。她決定用自己的一生來隱藏它……

不過,雖然她不肯說當時她為什麼感到恐懼的原因,但私底下羅庭煙卻和羅燁不斷地猜測著。

一天夜里,羅庭煙來到羅燁的住處,言談之間,因見司徒?不在跟前,他又提起這件事情——

「你說,那時候??到底在害怕什麼?她當時的神色真的很不尋常。」羅庭煙說道。

這件事他想了很久,也追問司徒?很多次,卻始終沒有答案。

「我怎麼知道?」羅燁一邊翻閱商業雜志,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他。

「我猜,她一定是害怕听到孩子的哭聲吧。」他篤定地說,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羅燁不禁微微一笑,頭也不抬地說道︰「她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害怕听見孩子的哭聲?」

「你不信?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哦?你要跟我賭什麼?」

「賭……」羅庭煙認真的偏著頭想了半晌,說道︰「如果賭別的,你一定不稀罕,那我們來賭周氏企業董事長的千金好了。」

羅燁愣了一下,怔怔地抬起頭來看他。他有沒有听錯?

「怎麼賭?」周小姐是個人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拿來當賭注?

「簡單,她原本是我下一個追求的目標,但我想象那樣帶得出場的名門淑媛,你一定也很有興趣,所以,如果我說的不對,賭輸了,就直接把她讓給你,不跟你爭就是了。」

起初羅燁還側著耳朵認真的听他說,听到最後卻不禁失笑。

「去你的!這也可以賭,簡直胡說八道。」他笑著咒罵。「你這個人說話就是沒半句正經。」

羅庭煙也笑了,之後漸漸斂起笑意。

「不開玩笑了,我說真的。那時候你不覺得??一听到鄰桌打罵孩子的聲音,就開始不太對勁了嗎?」

「也許是湊巧吧。」他不以為意地說道。

其實他當時一見到她不對勁,就直覺地認為是那打罵孩子的聲音讓她害怕,但他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原因,會讓司徒?因為這樣而不自在,後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听羅庭煙也這麼說,他不禁深思的蹙起眉。

「我覺得不是,她好像是被那打罵的聲音,或者是孩子哭泣的聲音給嚇著了。」羅庭煙認真地說。「只是,為什麼光是這樣就可以嚇著她呢???看起來不像那麼膽小的人吧——真令人匪夷所思。」

她是膽子大得很。羅燁在心中想道。

但她為什麼怕呢?他也無法明白。

羅燁回想起當時司徒?恐懼的樣子,思索著讓她害怕的原因。

「心理因素?」他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性。

普通人應該是不可能會害怕听見孩子的哭聲或是打罵聲,但如果是心靈受過創傷,或者是內心有所缺陷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心理因素?對了!听說小時候一些印象深刻的事,長大後會在心里形成陰影,影響人格發展。」羅庭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概是她小時候听見或看見過什麼令她害怕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羅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望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做、做什麼?這樣看我?」

「我覺得……你似乎挺關心她的。」羅燁微笑著說道。

「怪了,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

羅燁合起手中的雜志。「你自己說,你什麼時候對哪個女孩子這麼好過?」

「這……」

「印象中沒有,對吧?你自己都不覺得奇怪嗎?」他倒是覺得非常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你不覺得她很特別嗎?所以我才會特別喜歡她。」羅庭煙直率地說。

「你說的是她的冷漠嗎?那確實挺特別的。」連他都踫過幾次釘子。

「不止,我覺得她還有許多特別之處,是在別的女孩子身上看不到的。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多,難道都沒發覺?」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他怎麼全然沒有感覺是他的雙眼蒙蔽了,還是從來不曾用心去看過?

羅庭煙的話讓羅燁不禁這樣思索起來。但沒有幾秒鐘,他就打消自己這樣的想法。

就算真的是這樣,那又關他什麼事?

對他而言,不管她再怎麼特別,也不過是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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