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流星細雨 第二章

期初大會後,語凡常參加星研社的課後聚會,希望借由忙碌的活動來轉移煩悶的心情,這天,語凡、巧、雅楓、郁萍、芝琪、宗豪、立威,以及幾個新社員一行十幾人在學校附近的「流星咖啡」聚會。

店主人黎斯揚是芝琪的男友,二十八歲,本來念建築,因為喜歡星星也熱愛咖啡,便開了這家小店;芝琪也是從喜歡這間店進而愛上了男主人,成就了一段佳話。

咖啡館的空間不很大,兩排落地窗,垂曳著深藍色的窗簾,十幾張大大小小的原木桌子,椅子則全部采用柔軟的沙發,而非硬椅,牆上貼了很多夜光星星貼紙,晚上只需開一盞桌上的小燈,就有滿空的星光,營造了一室的浪漫。

雅楓首先開啟了聚會主題︰「今天我們主要是談太陽星座和月亮星座,一般人對星座的認識都局限于‘太陽星座’,我們平常問別人‘你是什麼座的’,所指的在佔星術語上就是稱之為太陽星座。然而在正統的佔星術中,太陽系的九大行星︰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地球除外,加上太陽、月亮、上升星,共十一顆星,當這些星體行經黃道面的十二個不同的星座時,就會產生不同的作用力,對人類的性格、命運產生影響。」

「太陽主導的是先天的個性,及平常給與旁人的印象。月亮呢?芝琪。」郁萍說完接著問旁邊的芝琪。

「就是……主導潛在的特質,還有代表母親以及與自己關系密切的女性,還有一個是……是?」芝琪努力地在想另一個。

「是代表遇到突發狀況的立即反應。」斯揚送上了大家的飲料和點心,也適時幫芝琪解了圍。

「謝謝我的好男友。」芝琪回報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知道一個人的太陽星座充其量只能了解其個性的一、二成左右,也就是因為如此,我們常听到有些人同樣是XX座的,個性為何差那麼多。」宗豪緊接著說︰「例如我們社里的郁萍及立威都是處女座的,個性就不完全相同哦!」

「我沒他那麼三八啦。」郁萍說完,全體都大笑了起來。

「我們不要只談我們這些老人的星座,問問新人吧,大家也可以互相聊聊。巧,你的生日是?」立威問坐在旁邊的巧。

「我是1982年8月9日生的。」巧說。

「太陽獅子、月亮白羊,你大部分屬于火象星座。」立威查了書︰「月亮在白羊的人自信自豪、沖勁十足,但情緒變化有時也會快得令周圍人措手不及,應極力避免過度的情緒反應。」

「哈,好像滿準的,我有時就控制不了脾氣。」巧有點尷尬地說。

「語凡,你的生日呢?」雅楓對于杜星昊注意的這個女孩特別好奇。

「我是1982年4月28日出生,金牛座。」

「月亮星座在巨蟹座,不安定、敏感,溫和而祟尚平靜,直覺敏銳,能機敏地察覺周圍人事的狀態,但只是把想法放在心中,不會表達出來,溫和地與人交往溝通。」

「語凡,你都把想法放在心中,不說出來嗎?太不夠意思了。」巧說。

語凡微微一笑,沒多說什麼。

「語凡,你的月亮在巨蟹,你跟太陽在巨蟹的人會滿合的哦!像我月亮在金牛,我男友也是金牛座,很速配耶!」芝琪熱心地跟語凡說︰「活動部長宗豪就是個巨蟹座的好男孩,重點是他還單身哦。」

「芝琪,你別幫我作媒啦!」語凡看了一眼宗豪,深怕他也听見了。

「我只是看不慣你這麼好的女孩沒男友,有人照顧的感覺是很棒的。」芝琪一臉甜蜜地說︰「而且我跟宗豪認識一年了,他辦事能力好、喜歡幫助朋友,人又很體貼善良,我听說社里幾個學妹都在暗戀他。」

「芝琪,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哦!在說我什麼壞話呀?」宗豪問。

「我在說太陽在巨蟹座、月亮在水瓶座的人很不錯耶!」芝琪笑嘻嘻地說。

「拍我馬屁沒用啦,誰也比不上你的星星情人吧?」

「你再糗我,我不幫你介紹女朋友了。」芝琪一邊笑一邊推了宗豪一把。

在大家的談笑聲中,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晚上十二點了,由于大部分的人都住宿舍,因此也不擔心交通問題,然而巧和語凡平時都搭公車回家,語凡當下有些著急。

「巧,怎麼辦?沒公車可以坐了。」

「剛才立威學長要騎車載我回去,可是我想,跟你結伴坐計程車回去好了。」

「兩個女孩這麼晚了坐計程車不太好,巧,你還是讓立威載,我載語凡回去好了。」宗豪馬上接著說。

「好啊,那就這樣吧!語凡,明天見。」巧說完就跟立威走。

住宿舍的人都結伴回宿舍,芝琪則是留下來等斯揚打烊;語凡跟著宗豪往停車場走去,一路上語凡都沒開口說話。

「語凡,你平常都很靜嗎?」宗豪側頭看著她︰「你外像心里很多事?」

「學長,我……」

「別叫我學長,叫我宗豪就可以了。叫學長感覺距離很遙遠。」宗豪說,他親切的笑容令人感到心情平靜。

機車很快地發動了,馳騁在深夜的台北街頭,夜涼如水,冰冷無比的風一陣陳吹來,語凡忍不住拉緊了薄薄的小外套。宗豪察覺到語凡這個小動作,便體貼地停下車將自己的外套月兌給她穿,再繼續騎。

「你為什麼想來星研社?」宗豪問。

「我高中時經常會看星座書,很好奇也滿有興趣的,大一時不知道學校有這個社團,今年逛招生攤位時無意中發現的,所以就加入了。我想,跟一群對星座有興趣的人一起研究,應該會有更多元、寬廣的視野吧!可以了解自己,也了解別人。」

「說得很不錯。像我和雅楓都算是社里的元老,去年你不知道星研社,是因為社團幾乎要停擺,當時社團中的重要支柱退出社團,少了他,大家似乎做什麼事都不對勁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就是杜星昊啦,也就是今天上台說話的那個創社社長。」

語凡這才知道原來杜星昊對社團的意義如此重大。

「偏偏連我這高中同學都幫不上他的忙。不過雅楓的打擊應該更大,因為她一直喜歡也崇拜著星昊。」

「難道星昊學長不喜歡雅楓學姐嗎?學姐那麼漂亮。」

「星昊心目中有個女神而且視若珍寶,勸也勸不听,看他受傷,身為他的好朋友真的很難過。」宗豪說得忘神,才猛然醒覺︰「對了,我跟你說這個干嘛?你又不認識星昊,我一定是咖啡喝太多,興奮得胡言亂語了。」

很快地,到了語凡家門口,宗豪月兌下安全帽對著語凡說︰

「語凡,有空的話,下次可以約你一起去看電影嗎?」

「嗯。」語凡笑著點點頭。

「太棒了,那我再打電話給你哦!是通訊錄上那個電話號碼嗎?」

「對呀!」

「好,那你早點睡,晚安。」宗豪很開心地笑著對她揮揮手,目送著語凡進家門,突然覺得語凡的臉龐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曾在哪看過。

語凡轉身走進了家門,腦中盡是剛剛宗豪說的關于星昊的事。原來……他心中早有個女孩了,她干嘛還處處留意打探他的事?也難怪他要她離他遠一點。她還是趕快忘掉他的事吧!

可是當一個人已盤據在自己心底深處,又豈是可以輕易遺忘掉的?

※※※

這天,下課後沒有特別的活動,但語凡還不想直接回家,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晃著。

就在快接近家門時,突然听到路邊停放的汽車下面傳來些微的聲響,她探過頭去一看,是一窩剛出生不久的小土狗,放在紙箱里,正在哀叫。

「小狽狗,你們好可愛又好可憐喔!媽媽呢?你們肚子一定很餓了吧?」語凡一邊輕撫它們小小的身子,一邊對它們說話︰「我回家去拿點東酉給你們吃,等一下喔!」

語凡說完就匆匆跑回家,拿了一個大碗,熱了一瓶牛女乃,並且找一些肉干,再跑回去原來的地方。

這時,汽車旁邊已經多了一個人,小狽全部從紙箱爬出來圍繞在他的腳邊,爭食著一碗肉末,那個人竟然是杜星昊。

他的臉上洋溢著如天使一般的溫暖笑容,臉部線條柔和,眼楮也閃閃發亮,語凡站在一旁看得呆住了。

這時,有一只搶不到食物的小狽,聞到語凡手上的肉干香味,便搖搖晃晃地走向她;杜星昊的視線順著小狽而動,便看到站在那里的語凡。

「你是星研社的學妹,叫……」杜星昊開口問,語氣非常地溫柔︰「你也是來喂小狽的嗎?」

「我叫莫語凡,呃……剛剛路過看到,就回家拿了點東西來喂它們。」語凡吞吞吐吐地說完。

「喔!我只要有空就會來喂這附近的流浪狗,我覺得狗是最忠實可愛的一種動物,而流浪狗因為在外面吃苦受難久了,個性比一般狗更敏感聰明,只要它認得你之後,一丁點的腳步聲它們都分辨得出是你。」星昊說話的神態完全不同于上次,非常溫和又親切。

「那你有把它們帶回去養嗎?」語凡問完,又想到星昊上次說的話,急忙又說︰「對不起,我不是要打探你……」

「沒關系。最主要是因為我住的地方不能養狗。」星昊撫模著地上的幾只小狽︰「你也喜歡小狽嗎?」

「我從小就非常喜歡狗,小時候住鄉下,養過很多狗狗,像是臘腸狗、牧羊犬,可是我現在也沒辦法養。」

星昊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話,語凡就把手上那碗牛女乃拿給小狽喝。

「下次你要喂它們時,要先注意狗爸爸或狗媽媽有沒有在附近,它們現在可能去覓食了,如果它們突然看到有人接近它們的小孩,它們不知道原因可能就會攻擊,那是很危險的。」星昊又開口對語凡叮嚀。

「是喔?我下次會小心的。」

「時間到了,那我要先去打工了。」星昊看看手表後說。

「嗯。」

他遲疑了一下又說︰「再見……語凡。」

「再見。」語凡听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心里有如小鹿亂撞。原來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今天看見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他很有愛心,而且好像也沒那麼討厭自己,太棒了,以後來這里都可以見到他呢!語凡的心情又整個開朗了起來。

※※※

杜星昊走進打工的地方——「源氏日本料理」,一間很有名的餐廳。他迎面踫上葉宗豪,他倆在同一個地方打工。

星昊除了這個工作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一周兩天的家教。

「嗨!星昊,我剛怕你來不及,先幫你打卡了,你快去換衣服。」

「謝了。」

這的生意不是很好,他們兩人送了幾桌客人的菜之後,便站在一邊閑聊起來。

「星昊,真沒想到你會來期初大會!被震撼了你,鼎鼎大名的星座王子重出江湖。」宗豪因為跟星昊熟,就很自然地跟他開玩笑。

「別鬧我了,那是高中時別人取的綽號。我並沒有決定回社團。」

「我那時候听到雅楓說你答應來,還以為她唬我,還叫她別作夢呢!听說她是顧攤位時堵到你,拜托你來的是嗎?」

「嗯,我想,這次出席也算替自己在星研社畫下一個正式的句號吧。畢竟上學期離開得太突然了。」星昊說。

「你才知道!你到底還想封閉自己多久?請你回復一個正常人的樣子,去談場戀愛好不好?給你自己、也給別人一個機會,找回你的活力吧!死氣沉沉的,哪像以前的你?」

星昊沉默不語。宗豪算是他非常重要的一個好朋友,兩人在高中初識時互看對方不順眼,沒想到不打不相識,反而變成好朋友。

大學念了同校但不同科系,但為了共同創立的社團,並肩努力,一路走來,兩人也認識五、六年了。宗豪知道他大部分的故事,也總是在一旁激勵鼓舞他,星昊一直很重視宗豪這朋友。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女孩,真的滿不錯的,我想要追求她。」宗豪頓時想到了語凡溫婉括靜的臉龐。

「嗯,那很好呀。」星昊隨意地回答。

「星昊,你听我說一句,幸福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如果你要任由機會流失,那你就永遠走不出黑暗的陰影了;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星昊想著這句話,腦海中浮現了剛剛在喂著小狽的語凡。愛狗的她看起來像個天使一般,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地迷人,自己的心扉是否也在不知不覺間向她開啟了呢?

※※※

語凡回到家之後,發現雲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看起來有點嚴肅。

「語凡,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我?我沒干嘛呀!」語凡已經習慣了母親的疑心病。

「還說沒干嘛,我前幾天在店里一直打電話回家,居然十二點多了你人還不在家。」

「喔,那天我是參加社團活動,一時忘了時間嘛!下次不會了。」語凡察覺到母親的心情不太好,可能是跟爸爸又有什麼不愉快了。

幾乎每次雲敏和莫宸華見完面都會心情不好,她會有很多情緒化以及神經質的反應。

「語凡,我雖然晚上大都不在家,但我也是會打電話回來關心你,你一個女孩子,那麼晚了還在外面玩,多危險你知道嗎?」雲敏皺著眉頭說︰「還是你交男朋友了?」

「我沒有啦!」

「你不要心里有事都不說,交男朋友要告訴我,你是媽唯一的女兒,難道就不能體貼媽一點嗎?」雲敏皺著眉頭說。

「媽,您總是把您自己的情緒壓在我身上,那你真的有了解過我內心的感受嗎?」語凡感到有點受傷,頂了一句話便沖回房間,關上房門。

從小,雲敏對女兒一直是非常保護的,有許多事情都希望語凡能按照自己安排的路走,尤其是本身的經歷讓她深怕女兒在感情上受到傷害,有時會強硬得令語凡有點喘不過氣來,也會令語凡特別渴望獨立和自由。

自從上大學以來,語凡就一直非常渴望能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但總是感到困惑和迷憫。

語凡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委屈,正覺得煩悶,這時房間的電話響起了——

「語凡,是我啦。你現在在干嘛?」原來是巧打電話來。

「我現在很煩,剛跟我媽有一點不愉快,因為上次社團活動晚歸的事。我媽還說我不貼心,我真的很難過。」

「其實伯母也是擔心你,說話難免急了一點。」

「算了,我們的問題也不只這個,別談這些了。」

「喔,那語凡,我跟你說一個最新秘密喔!」巧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秘密呀?」

「我……交男朋友了耶!」

「什麼?!你太過分了,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好朋友,連一點風聲都沒有,隱瞞成這樣!」語凡听完嚇了一大跳。

「我這不是來跟你報告了嗎?因為一切都很突然,我也是有點措手不及啊!」

「那他應該是個很棒的人,才會讓我們大美女巧一見傾心!我來猜猜看,該不會是立威吧?」

「錯!立威早死會啦,是他哥哥立康。原來立威早就想把我介紹給他哥,上次聚會時故意問我星座,後來又約我一起出去玩。他哥個性很直接,是白羊座,可能也是緣分吧,所以進展得這麼快,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巧的聲音里有藏不住的甜蜜。

「哈哈,真被你打敗了,才不過兩個禮拜而已,這位仁兄真的很了不起喔,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就擄獲我們巧妹妹的芳心。」

「呵,沒有啦,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那兩個星期被他弄得暈頭轉向的,不會怪我吧?好姐妹。」

「不會啦,我由衷地替你感到高興也祝福你,一定要很幸福哦!不過,你可不要光顧著談戀愛,而忘了我這個姐妹。」

「那當然,我才不是那種人呢,對了!你最近怎麼樣?跟杜星昊有進展嗎?」

「你不要講得我跟他很熟的樣子,我根本沒跟他講過幾句話。」

「沒講過幾句,那就是有講嘍?快招來,我啊,有種直覺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

「上次期初大會我是跟他講過話,不過他當時好凶喔,還叫我離遠一點。」

「這麼過分啊?听說他從淡出社團後就變成一個怪人,很少給人好臉色,你要當心一點。」

「可是,我今天下課回家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他,發現他其實是個溫柔的好人。」

「真的嗎?說真的,語凡,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他?要坦白哦!」

語凡猶豫了一下,決定不隱瞞巧︰「也許吧,他很特別、很吸引我,我總是想去多了解他一些,而且一看到他,我就心跳加速,緊張得不能控制,很怕自己說錯話。」

「是這樣子呀……听起來就像是深陷情網的癥狀。語凡,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你的,雖然調查杜星昊是高難度任務,可是我會發揮我足以媲美偵探社長的調查本領,而且我現在還多了一個幫手——立康。」

「謝謝你嘍!巧,那我幾時可以見你的男友呢?」語凡笑著說。

「呵呵,男友這兩字听了還滿不習慣的呢!他啊,今年剛考上研究所,如果沒課的時間,他就會來陪我,到時再介紹給你認識。」

「說定嘍!那就先這樣,明天課堂上見。」

「嗯,拜拜。」

幣上電話後,語凡還沉浸在得知這消息的震驚思維中,一向有點男孩子爽朗豪氣的巧,突然就談戀愛了。

上大學以來,有許多男孩追求巧,她都不放在眼里,以追尋心目中那個特別的他為目標,而那一刻突然而然就來臨了,從巧的聲音她都可以感受到小女人戀愛了的嬌羞。

愛情的力量真是很神奇的,而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他」呢?語凡的思緒無聲無息地飄向了一張臉孔,那雙眼楮,有著流星般的光芒……

※※※

坐在電腦教室,語凡打開了電子信箱收信,最近一忙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來收信,同時也連線上學校的電子布告欄bbs,打上了自己的代號「bluestar」,收完了十幾封信,除了一些廣告信函之外,其中一封是江偉濤大哥的信︰

Dear語凡︰

好久沒看到你了,應該愈來愈美了吧?好想看到語凡溫柔的笑容喔!我最近依然非常地忙碌,課業還有教授交代的工作讓我頭很大,為了明年可以順利畢業,我必須很努力才行。

最近一切都還好嗎?接到你的信是我最開心的時刻,從你的文字中分享你的喜怒哀樂,都是那麼活靈活現,仿佛你就在我眼前一樣。多跟我聊聊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吧!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江大哥都會盡力幫你,並支持你的。祝好。」

語凡看完信,微微一笑,心里像流過一陣暖流。江大哥人總是那麼好、那麼關心自己。

電子布告bbs站上突然有人傳給bluestar一則訊息︰

「藍星女孩,你的笑容真好看。」發訊人代號叫「sunshine」。

「你是誰?」語凡驚訝之余,回了他訊息。

「站起來,你就可以看到我。」對方迅速地傳回訊息。

語凡起身四處搜尋,唯一站著的男孩竟然是宗豪,他笑容滿面地看著語凡,揮了揮手。

「宗豪。是你呀,嚇了我一大跳。」

「你在電腦前面好專心哩!我經過你旁邊你都不知道,剛好看到你的代號,就發個訊息給你,嚇到你真不好意思。」

「沒關系啦。你也來玩bbs呀?」語凡說。

「嗯,剛好下午沒課。」宗豪看著語凡,心中便決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語凡,如果你現在沒事的話,可以請你去流星喝個下午茶嗎?那里的蛋糕很棒哦!」

「怎麼好意思讓你請,我請你好了,答謝你上次見義勇為載我回家。」

「哈,那小事情啦,還是我請你吧,我是學長,你是學妹耶!听話听話,走吧。」

兩人便走出學校,一路談笑著走進流星,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來。斯揚看到他倆一起進來,便走過來對著宗豪神秘地笑了一下︰

「斯揚,你介紹一下吧,哪些東西好吃?你們大廚不是在很多大飯店工作過?」宗豪說。

「沒錯,大廚是我好朋友,手藝一級贊,提拉米蘇和黑森林都是代表作。」

「真的啊?我最喜歡吃巧克力了!那我要一杯皇家女乃茶配提拉米蘇。」語凡說。

「我就點維也納咖啡和黑森林蛋糕好了。」宗豪又補上了一句︰「斯揚,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們了。」

「這我絕對了解,沒問題。」斯揚眼中盡是贊許的神情。

「這個斯揚真是的,眼神中寫滿八卦。」宗豪無可奈何地笑笑。「語凡,說起來其實我們也不怎麼熟悉喔,從期初大會到現在,一直沒有很多機會跟你聊天,很想多了解你一些。對了,你家里有哪些人啊?」

「我家就我跟我媽媽兩個而已。」語凡沒打算再多說有關她家庭的事。

「喔。」宗豪會意,也很體貼地沒有多問,轉而談起了自己︰「我是家里的老大,下有一弟一妹,一個很皮、一個很寶,我爸爸是教授、媽媽是高中老師,你可能沒辦法想像我在魔鬼教鞭,還有弟妹捉弄下成長的苦悶生活吧?」

語凡看著他說話的神情,覺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氣氛也變得很輕松愉快,兩人便天南地北聊了許多,彼此也熟悉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用過餐之後,宗豪送語凡回到家門口︰「語凡,今天跟你聊天真的很開心,我很少遇到這麼談得來的女孩。」

「我也覺得聊得很開心,謝謝你送我回來。」語凡說完,便轉身想進去。

「等一下,語凡。」宗豪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這是我第二次送你回家,希望我還能有機會一直送你回家,可以嗎?」

宗豪的請求含蓄但又充滿暗示,語凡不是個遲鈍的人,她可以感覺到宗豪對自己的好感,可是她心里已經徹底地佔滿了杜星昊;也許杜星昊不見得喜歡自己,但她也不想傷害像宗豪這麼好的男生。

「我……我……」語凡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對不起,我太急了,你當我沒問吧。」宗豪說完,又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我這個豬頭!」

「我先進去了,你騎車小心點。拜!」語凡揮了揮手。

「嗯,那晚安,語凡。」

宗豪感到有些懊惱,想到剛剛語凡那手足無措的表情,自己真的太急了一點,畢竟這也才第二次單獨相處而已,應該再多表現一點誠意。

語凡真的是個很純真溫柔的女孩,就像一朵小小的榮莉花,讓人想捧在掌心好好疼措,真希望自己是那一個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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