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悸 第四章

沒有預警的門就被打開了。

「敲門是一種基本禮貌,難道你不知道?」葉伶看向來人,有些挫敗的說著。

「OK,我道歉。」左鴻仍舊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

「有什麼事嗎?」

「我晚上要參加一個開幕會,我想妳陪我去。」他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斜靠桌緣望著她。

「我沒有興趣,你找別人吧。」她搖頭拒絕。

「妳晚上有事嗎?」左鴻接著問。

「沒有。」雖然很想騙他說有事,可是她實在不想辛苦的編織謊話。

「那妳可否賞光?」他綻開一抹誘人的笑容。

她嘆氣。「你難道不能找別人?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很樂意。」

真的很奇怪,她又不特別美麗,對他的態度又很冷淡,可是為什麼卻趕不走他?

「參加這種宴會已經夠無聊了,如果再加上煩人的女人在身旁,妳忍心這樣對我嗎?」他深邃的眼眸直盯著她。

「為什麼非我?」

「葉伶,難道我們不算朋友?」他轉念一想,用另外的方法說服她。

她無言。

他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在妳眼中我是怎樣的男人,可是我喜歡妳,妳深深的吸引我,我不知道這樣對妳夠不夠,但是我想要認識妳,而我也相信妳不討厭我,那麼為什麼不試試看,我也很想知道我們會走到怎樣的地步。」他幾乎算是用退讓的態度在對待她,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是不同的。

她看著他許久,終于嘆氣。「幾點?」

她放棄了,這麼多次了,她難道不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她再怎麼掙扎,也逃不過他布下的網,如果他對她只存有短暫的新鮮感,那麼一旦她答應了,一旦他發現她也不過就是普通女人時,他也將很快的失去興趣。

也許讓他放手的最好方法就是答應他。

「七點,我來這里接妳。」他伸手撫上她的臉。「妳看起來很累,昨晚沒睡好?」他走到她後面,伸手在她的肩頸上溫柔的按著。

她吃了一驚,一時間感到驚慌,可是慢慢的卻發現自己很喜歡那種感覺,那種溫柔的觸模所制造的舒服感,所以她只是靜靜的任他踫觸著。

「放輕松,妳太緊張了。」他的手順著肩膀往下來到了她的臂膀。

「今晚我不用準備衣服嗎?」她閉上眼楮享受他的服務,只覺全身酥酥麻麻的。

「妳這樣就很美了。」他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溫柔的露出一抹微笑。

「隨便你,反正到時丟臉的是你。」

他輕聲笑了起來,為她孩子氣的話語。「我怎麼會丟臉,妳是如此的美麗,到時男人不嫉妒死我才怪。」他的手這次往前移了一些。

「你總是這麼會哄女人嗎?哄得她們心花亂開,為你迷戀不已?」她的身子往後靠去。

「我說過,妳是不一樣的,妳該對我的話更有信心。」像是報復她的質疑,他稍嫌粗暴的加重手上的力道,然後突然將她拉起。

「啊!」她頓時清醒,卻發現自己已經在他懷里了。

「我要懲罰妳不相信我……」他的手扣緊她的腰,緊貼著他的身軀,然後低下頭,從她細致的頸部開始吻起。

「你……不要……」她不成調的話語,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何況是想阻止他。

左鴻不理會她的抗議,嘴上的動作不只沒有遲緩,反而更往下探去。

「不要……」葉伶伸手推他。「這里是辦公室,會有人進來。」

「我已經把門鎖上了。」他剛剛進來時就順手將門上鎖,不想有任何被打擾的可能。

「你……」她微嗔瞪視他。「你是故意的!」

「當然是,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擾我跟妳的時間。」他的手熟練的解開她襯衫的鈕扣,露出她飽滿的上圍,伸出舌頭輕輕舌忝她,親吻著她的每一吋肌膚。

她發出申吟,身體虛弱地靠在他身上。「我們不應該這樣做。」她掙扎的想保持最後一分理智。

他把門鎖上,這樣別人不是更知道他們在里面干嘛了。

「我要妳……伶,我知道妳也要我,不要拒絕我。」嘴上忙著,他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歇,將她的裙子推高到她的腰際,伸手將她的絲襪拉下。

「我的絲襪!」她驚呼一聲,因為他一用力把它扯破了。

既然已經破了,他干脆直接把整件扯掉。「我再買新的給妳。」

葉伶有些驚慌,卻又意亂情迷,一遇上他,她所有的冷靜跟理智都不見了,他竟然可以令她忘卻一切。

她還在猶豫的當口,他的手已經扯下她的底褲,然後雙臂在她腰際微微用力,輕易的將她抬高,讓她坐在辦公桌上。

滿地散亂的文件早已沒人介意。

「喔,妳是這樣的熱情,早已為我準備好了。」左鴻的手探向她的私密,感受到她如他一般的興奮。

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令他這麼輕易的就燃起,她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看著她,他就會燃起無窮無盡的。

「我該拿妳怎麼辦?」他喃喃低語,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伸手解開褲頭,往她柔軟芬芳的軀體覆去。

霎時,只听到不斷的嬌喘及申吟,一道門隔絕了世界,只留下狂熱炙人的軀體交纏。

在會場待了五分鐘不到,葉伶就開始後悔了。

她一定是哪根筋不對,才會答應左鴻,如果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那麼她現在就正被滿場好奇的公貓母貓給凌遲著。

「怎麼了?」左鴻低頭在她耳邊輕語,似乎發現了她的煩擾。

「你常常這樣被人家盯著看嗎?」她微微仰頭看他。

她身高一百七,就女生來說已經不矮了,可是即使穿著高跟鞋,她的高度也只及他的鼻翼。

「習慣就好。」對于走到哪里都會成為眾人的注目焦點這件事,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就算過了一輩子,我都不會習慣。」她輕輕嘆息。「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左鴻伸手抬起她的下頷。「不要太相信表面的事物,有些事情不像妳看到的那樣。」他撫著她的唇,完全不在意有一堆眼光正盯著他們。

葉伶沒有躲避,也可以說是不想躲了,因為不論她怎麼躲,他總是會抓到她。自從認識他之後,她成為眾人猜疑的對象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更不用說他頻頻親密的動作會讓外界有怎樣的猜想。

「你總是如此的肆無忌憚嗎?」她順著他環在她腰際的手臂,將上半身微傾靠在他身上。

既然要承受因為他所帶來的困擾,那麼她也要好好享受他所帶來的好處。

「活在別人的目光中是愚蠢人的行為。」對于她的順從,他揚起嘴角,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對他的依賴。「總是在意別人的眼光,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可以完全不在意,你又為何出現在這里?」她輕輕推開他,與他保持些微距離。

左鴻一愣,只是看著她,然後突然逸出一陣輕笑。「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我會深受妳吸引。」

她看似冷淡,可是又可以非常熱情;看似精明,有時卻又很天真;好像對一切都不在乎,但對于人事的敏感度有時又驚人的敏銳。

這樣一個聰明又具有百變性格的女人,多麼的特別、多麼的有趣,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言語都深深的吸引著他,他終于知道為什麼自己對她另眼相看。

「我想去窗邊透透氣。」葉伶說。

「好,妳等我一會兒,我去跟幾個朋友打招呼後,我們就離開。」他將環繞在她的背部的乎放開。

稍早他去接她時,帶她去了家服飾店替她打點了禮服,她穿著一襲露背長禮服,將她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遣。

說實話,他的眼光很難從她身上移開,可是他實在得去跟人打招呼,否則今晚來這兒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所以即使再不情願,他還是暫時離開她往另一頭走去。

葉伶漫步踱到陽台,俯視著花園,今晚的燈光很有意境,將整個後花園布置得美輪美奐。

平凡人的生活跟他們比起來終究差遠了,如果不是左鴻,也許一輩子她都不會踏進這樣的場合,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就算她再怎樣無欲,也不禁嘆息。

左鴻正站在另一頭跟幾個男人談話,想來一定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今晚美其名是為了慈善基金會而舉辦的宴會,但說穿了,還不是有錢企業家的另一個戰場而已,只不過比的是虛幻的美名。

葉伶看到左鴻雖然面帶微笑,可是端著酒杯的手卻沿著杯緣持續的打著拍子,她第一次非常認真的打量他,突然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厭煩。

她這才領悟到,他似乎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他不耐煩的小動作以及眼中閃過的厭煩都沒有逃過她的雙眼,對于這樣的發現,她有些訝異卻也莫名的感到一點興奮,原來對這樣的世界沒有興趣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她之前竟然還以為他其實很享受這樣的場合,享受受人注目的驕傲感。

她似乎想錯了。

到底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真的知道嗎?

可是又是為了什麼,她讓自己接受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妳還好吧?」

目光專注于左鴻身上的她,沒有留意到何時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你是?」她略感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孫楠,左鴻的朋友。」他主動開口解決她的疑惑。

「你好。」她有些不自然,這里的人她都不認識,今晚她只是左鴻的女伴,如此而已,她沒有想過會有人過來跟她說話。

「我想妳一定不記得了,不過那晚在酒吧我有看過妳。」他微微一笑。

葉伶微窘,頓時想起那晚。那天晚上除了左鴻,對于身旁的事情,她其實一點印象都沒有,而听這個男人的語氣,他什麼都看到了。

她猶豫的看著他,不確定他的來意是好是壞,所以她謹慎的沒有開口。

孫楠看到她的防備,輕聲笑語︰「不好意思,我說話有時太直接,我沒有惡意,左鴻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是想要認識讓他神魂顛倒的妳而已。」

葉伶打量著他,他溫和的微笑似乎真的無惡意,他的態度也非常自然,想來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你好,我叫葉伶。」她伸出手。

「我知道,妳現在的名氣大概只比火星上可以住人的研究小了一點。」

她聞言納悶,言下之意是她現在成了眾人研究的對象了?

雖說這是她早可以預料到的,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左鴻的影響力會這樣大,連帶的讓他身邊的女人都如此的引人注目。

「那我是不是該放鞭炮慶祝呢?」她突然認真的問他。

「什麼?」孫楠一時反應不過來。

看到他迷糊的神情,她忍不住笑出來。

孫楠這時才恍然大悟,也跟著笑起來。

「左鴻在妳眼里是什麼樣的人?」孫楠問道。

「你是在幫他打听嗎?」葉伶不答反問。

「妳認為他會要我這麼做嗎?」

葉伶一想,同意了他的話。

「你不覺得就這樣問我是一件很無禮的事情?何況我都不算認識他,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他。」

「妳對他的評價似乎不太好?」與其說是基于關心,倒不如說是孫楠對葉伶很好奇。

左鴻身邊有了一個新的女人這件事,這幾天早已變成社交圈的熱門話題,而更是因為從不帶女人涉足交易場合的左鴻,今天身邊卻跟著她,這樣的狀況,怎不令他好奇。

「我想我的想法並不重要吧?」葉伶轉過頭去。

「在妳眼中,左鴻只是個有錢的公子吧?」孫楠大膽猜測,葉伶對左鴻的魅力似乎有些無動于衷。

可是他又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情感,他一向敏銳的直覺難道有誤?

葉伶轉過身來面對他。「如果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孫楠一笑。「左鴻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復雜,而他也從不玩弄女人,他跟女人向來都是好聚好散。」葉伶是聰明人,相信可以懂得他的意思。

「所以?」她等著他說下去。

「妳不一樣,他對妳不一樣。」孫楠肯定的宣示。

葉伶扯動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所以我應該為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高興嗎?」

「妳可以不相信,但是他對妳真的不一樣。」

「我跟他,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子。」葉伶幽幽開口。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不過如果事情不像我想的一樣發展,妳還是有路可以退的。」孫楠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

「什麼意思?」

「我啊,我對妳很有興趣,而且我絕對不會在意妳的過去。」孫楠大方的宣示,眼中閃著一抹調皮的光芒。

葉伶微微訝異的看著孫楠,懷疑他是否是認真的。

他跟左鴻一樣,都是非常迷人的男人,但不同的是,他不像左鴻那樣冷淡,他的眼閃著親切,臉上的笑容也不似左鴻一樣有些憤世嫉俗,孫楠確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

可是,為什麼她卻一點都沒有心動的感覺?

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宣告他對她的愛慕,卻比不上左鴻一個玩笑的愛語來得令她動心,為什麼?

葉伶一時恍惚。

「你們在說什麼?」左鴻終于擺月兌人群,遠遠就看見孫楠正在和葉伶說話,出于某種不知名的好奇,他很快的走過來。

「沒什麼,只是我跟葉伶的一點小秘密。」孫楠微微發噱,有趣的看著左鴻的表情。

「是嗎?」左鴻的眼神有點冷冽的望著他。

「哈哈哈……」孫楠忍不住笑出聲,完全不理會左鴻不悅的神情。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葉伶看他倆似乎有話想說,也識趣的留給他們空間。

「不用看得那麼認真,現在應該還不會跑掉。」孫楠笑著說。

左鴻終于調回目光。「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說如果以後你不要她了,她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當你的備胎。」孫楠說完很聰明的往後退一步,在情況未明之前,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什麼?」左鴻猛然一怔,雙拳不自覺的握緊,往孫楠靠近。

「喂!不用這麼沖動吧?」孫楠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剛剛說什麼?」左鴻忍住一把無明火又問了一次。

「你當真為了個女人要跟我翻臉?」孫楠笑問,看來左鴻確實在意葉伶。

「她是我的女人。」左鴻凜聲宣示。

「我當然知道。」孫楠越看越覺得有趣,笑容也越發燦爛。

「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還想動她?」左鴻的語氣瞬間冷冽。

「反正依照慣例,你大概不久就會對她厭倦了。」雖然受到威脅,孫楠還是很勇敢的在老虎嘴上拔毛。

左鴻只能冷哼一聲。

「被我說中了吧?老實說,你身邊的女人,美其名說是是女朋友,實際上,跟情婦也相差不遠,你不知道這里有多少人在賭你還要多久會甩了她。」孫楠還是一派優閑的開口。

「她不一樣。」左鴻不想跟他解釋,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有多不一樣?」

有多不一樣?左鴻在心里自問。

「左鴻,我們認識多久了?你真覺得我會搶你的女人?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孫楠忍不住搖頭,也不想再逗他了。

左鴻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剛剛只是一時的沖動,只消一會兒,他馬上就清醒了。

「我不懂她。」他不諱言地對孫楠坦承他的疑惑。

葉伶不同于一般女人,或許是因為她似乎從不曾想從他這里得到什麼,所以她無謂的表現總是令他不解,也很難猜測她的心思,甚至有時他自以為已經抓住了她,卻又覺得很不真實。

「你又不是她,當然不懂。你用自己的角度在猜測她的想法,你猜一輩子都不見得會猜對。你不如試著從她的立場來想,或許你就會懂了。」

孫楠沉思的看著左鴻,究竟是左鴻以前從未對女人用心,還是因為葉伶對他的意義確實不同,所以他似乎陷入了盲點。

「就好比今天吧,你從不帶人出席宴會的,但現在葉伶卻出現在這里,你覺得大家會怎麼想?何況你之前的風評是怎樣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

左鴻皺著眉頭。「別人都說什麼?」

「會說得多好听嗎?我不清楚你怎麼想,但總不至于那麼盲目吧?」孫楠的語氣帶點嘲諷味道。

「誰說了什麼?」被孫楠這樣一說,左鴻開始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誰說了什麼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怎麼想跟怎麼做吧!」孫楠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看著辦,她回來了,我不打擾你們了。」說完,瀟灑的揮揮手走了。

葉伶遠遠就看見左鴻的臉色有點陰郁,是孫楠跟他說了什麼嗎?可是轉念一想,他臉色不好關她什麼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略帶煩擾的表情十分的刺她的眼,令她終究開口。

「有什事嗎?」

左鴻抬頭看她,沉思了一會兒。「我們是什麼關系?」問完後緊盯著她,不想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葉伶一愣。「你干嘛突然問我這個?」

「告訴我,在妳眼中,我是什麼?妳又是怎樣跟人介紹我的?」左鴻抬起她的下顎,雙眼對上她。

「我怎麼想很重要嗎?」她輕笑。「就不知道我看起來像不像是你的情婦?」她放眼四周,即使她再如何灑月兌,眾人的目光仍舊令她嘆息。

「妳听到什麼嗎?」他看著她的面容,想要探究這張美麗的容貌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她淡漠的面容帶著一份無奈,但沒有傷心、沒有尷尬,到底她是不是像她外表表現的一樣呢?

「那你又听到什麼呢?」她斂神望他,卻在心里納悶,他是因為她而傷神嗎?

是嗎?

「我只想知道,妳很在意?」他的語氣收斂,不再放蕩,不再玩笑,認真的問她。

「如果我就是很在意呢?你就會從此不再糾纏我?」她半開玩笑的說,不真的認為他會回答。

她是否真的有些怨恨他,其實她也說不出所以然,沒錯,他是令她成為眾人八卦的對象,她當然也在意,可是,是不是因為如此就強烈的想跟他畫清界線?她不敢肯定。

左鴻靜默不語。

他未曾細想過,從一開始他只是想把她佔為已有,他的宣示,他的舉動,都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她只屬于他,可是他卻不知道這樣的表現,看在別人眼里會變成什麼,從前的他不曾在意過,卻在今晚,因為她而猶豫了。

「我們走吧。」他拉起她的手,直直往門口走去。

「你就這樣走了?沒關系嗎?」葉伶來不及反應的被他拉著走,又或者說一旦他決定的事,她最終還是得跟著他做。

左鴻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這一次不是用霸道的命令語氣跟她說話。「伶,我要妳。就當作是我自私吧,就算必須堵住所有人的嘴,相信我,我也會做到。」他定定的望著她,雙眼中顯示出他的決心及絕不動搖的毅力。

她看著他,然後幽幽的嘆口氣。「你究竟要我什麼?」

「沒有原因,第一眼看到妳,我就知道了,我要妳,即使不擇手段,我也不會放手。」他抓住她的手微微使力,令她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力量,一種不容許她反駁的力量。

她痴迷的眼光只是看著他,翻騰的情感在胸中激蕩著。

這一刻,她發現了,當他緊握她的手宣示著他絕不放手的一刻,當他用著霸道的語氣宣示他對她主權的一刻,她確實的感受到心髒的跳動,那股在她血液里顫抖的情感,不是害怕、不是厭惡,第一次,她真實的認知到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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