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刁情小頑女 第六章

安締廷一進安府,便對著安尚書發起飆.心中的不滿與忿怒,一個勁也全發泄出來。

「爹,您今天是吃錯築了是不是?我在外頭被人欺負.您非但不幫我。還當著外人的面教訓我。」想到那一巴掌.他忍不∣模模臉頰,怒氣騰騰咆哮著︰「您教我今後在長安城內如何立足?」

安尚書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苦。打在兒身,痛在父心。天知道.那一巴掌打得它的心有多痛?如果不是孩子的娘早逝,而自己又成天忙著朝廷的事而疏于管教,這孩子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驕縱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他深深地感到自責,如今,他大概只能盼他別再招惹事端就衍了。

他搖著頭,在大廳內的椅子上坐下,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奈。「廷兒。不是爹不幫你,爹是怕你真桶出什麼摟子而弄得不可收拾呀!」

安締廷聚攏雙眉。「爹.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怕事啦?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顧忌的?」他果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小子?你可知你說的小子是什麼人?他是聖上的新寵,新任御史哪!」安尚書瞪著兒子,眸中卻毫無威嚴之氣;他對兒子的寵溺可見一斑。

「他是新任御史?」安締廷怔了下。又扯開喉嚨大叫!「小小的一個御史。百什麼好怕的?」他一臉的不屑。

安尚書睜大雙眼。「小小的御史當然沒什麼好怕.我怕的是他手上的尚方寶劍。我告訴你,在他還未離開京城之前,你千萬則給我惹事生非,否則,到時候別怪我保不住你,听到沒有?」

安締廷很不耐煩地撇唇揮臂。「啊知道啦!」他扭頭朝內室移步,邊走邊嘀咕!「尚方寶劍有什麼好怕的?這長安城有皇帝在,我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尚方寶劍?去!我就偏要看看那小子能奈我何?嘿——不管如何.先將那姑娘弄到手再說。」他欣喜地彈了下手指.駐足.模模下顎,「也不對,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絕不比那些青樓女子……」他折回大廳,「爹」

「又有什麼事了?」正陷入沉思狀的安尚書猛地抬眸,安締廷嘻皮笑臉地倚向安尚萬。「爹,今天在西里客棧的那位姑娘。您是見過了,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安尚書不安地張大雙眼,「我是說,如果我把她娶來給您當兒媳婦,您覺得如何?」他露出一抹難得的孩子氣笑容。

安尚書想了一下。露出慈父面容。「那姑娘真是一位月兌俗的清麗佳人,爹今天雖只看她一眼,但印象卻也深刻。」他又皺起愁眉。「不過,你今天如此魯莽地對待人家,人家會答應嗎?」

安締廷啜起嘴。「所以才要您出面啊!」

「又要我出面?」安尚書提高音量,拂袖站起。「兩年前我已出過一次面,而且顏面盡失,現在你又要我出面?」

安締廷過來扯拉安尚書的衣袖。撒嬌地說!「爹,為了孩兒,您就再委屈一次啼!」

「萬一」

「不會每個人都像陶家千金那麼不識大體的。」

「可是」

「爹!」安締廷又不耐煩起來,用力甩了下手。「如果您不替孩兒出面,那孩兒可要自己想辦法了哦!」這分明是威脅對安尚書來說這就是威脅。

「你可別亂來啊!」安尚書緊張地叫著。

安締廷揚高下巴。「那您就答應孩兒呀!」

安尚書呼了口氣,沒轍地撇唇、瞪眼。「你這孩子。真拿你沒辦法。」

安締廷得意她笑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會答應的,謝謝爹,我出去啦!」

「你又要出去?」

「放心,我不會再惹事的。」一溜煙。他使竄出門去,不見了人影,留下安尚書獨自在大廳中傷腦筋。

孫子賢夫婦及孫沅沅坐在望月亭里,听著李延晉詳細說明此次的擒凶計畫,听得孫夫人冷汗直流、目瞪口呆;而一向富有正義感、痛恨那些逞凶作惡之人的孫子賢則頻頻點頭,對李延晉的計畫頗為贊同。

計畫是這樣的如果安尚書真的上門來提親,孫員外便大力婉拒,而這必定觸怒了安尚書及安締廷,情況便和兩年前陶府拒婚一事相同。倘若凶手真是安締廷,他鐵定如兩年前一般上門來尋仇,而李延晉早已暗中向皇上調請十名大內高手,在入夜後便扮成孫子賢一家及奴僕,等候凶手上門來……孫沅沅一直沉默不語。她已經開始擔心起來了,因為李延晉居然要假扮她爹加入此次的行動!她原本以為他只是策畫,沒想到他要以身涉險,這怎能不救他感到憂心呢?偏偏自己又改變不了他的決心,除了沉默,她不知道她還能做出什麼反應來?

此刻。一名家丁匆匆走來。「老爺,安尚書來訪。」

「真的來了?」孫夫人差點兒昏倒。她一直祈禱著安尚書別來,可他還是來「我馬上就來。」孫子賢道,揮臂示意家丁先退下。

「就依計行事。」李延晉對孫子賢點頭,見他也領首,便轉向孫沅沅。「有沒有興趣去瞧瞧尚書大人被拒絕後的模樣?」

這倒真引起了孫沅玩的興趣,她嬌俏一笑,點頭,便隨著李延晉往大廳方向走。

孫夫人揉揉太陽穴。覺得頭痛欲裂。

孫子賢步入大廳,安尚書原本坐在椅子上,見了他。立即笑容可掏地站起。

「尚書大人請坐,請坐。」孫子賢笑著比了比手,見安尚書再度入座,自己也生了下來。「不知尚書大人突然駕臨寒舍,所為何事?」他眼角余光掃過置在幾上的那堆禮物,及安尚書身後的兩名侍衛。

依安尚書那極不自在的神情看來。他似乎很難啟口。

孫子賢笑了一下。「尚書大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是這樣的。前日小犬在客棧對令千金無體,嚇壞了令千金,老夫今日特地代小犬登門賠罪。」

「有這回事?」孫子賢佯裝不知情,又笑了笑。「不過,那肯定沒什麼,否則小女回來後怎不曾提起?」

「哦,」安尚書笑得極瞥扭。「老實說,老夫今天來,是因為小犬見了令千金後便茶不思飯不想,對令千金十分愛慕,所以,老夫是……是……」

「是什麼?」

「是想攀這門親事,與您結他親家。」安尚書這話一出口,全身的神經都松懈下來。

自從兩年前陶家員外當面給他難堪,直截了當地拒婚後,他的心中便一直存著這抹不掉的陰影。雖說他的兒子嬌生慣養、不務正事,但畢竟安家是官宦之家,而且他在朝中也頗有地位,沒想到……「這」孫子賢皺起臉。

「難道你不願意?」安尚書臉色一沉,聲音也跟著變大。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小女∣已經有意中人了。」孫子賢這是震話實說。

安尚書挑了下眉毛。「有意中人?孫員外,自古兒女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只要你肯點頭,這哪是問題?」他這話有強人所難之意。

「尚書大人此話差矣,雖說自古以來。兒女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但有哪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既然小女已有意中人,且情投意合,我這個做爹的,當然尊重她的選擇。」孫子賢說得很慢,臉上的笑容從他步入大廳至此。一直維持得快要僵掉了。

安尚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胸腔因氣忿而上下起伏;孫子賢果真觸怒他了。

「孫員外的意思。就是不肯答應嘍?」安尚書強迫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孫子賢領首。「實在很抱歉,」

「咱,」安尚書拍案站起。惱羞成怒地瞪視孫子賢,咬著牙拋下一句,「告辭了。」一旋身,他快步走出孫府。

李延晉與孫沅沅自門後走出來。孫子賢迎上前去。

「看他的樣子。真的很生氣。」孫子賢道。

李延晉抵了眠唇。「很好,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現在,我們只要守株待免,等待凶手自投羅網。」

「別叫我躲入地室,我想跟你在一塊兒。」孫沅沅一方面是想加入這「刺激」

的擒凶行動,一方面是放心不下李延晉︰她想和他一塊兒出生入死。共患難。

「沅沅?」孫子賢驚愕地看著女兒。

「不行,這大危險了。」李延晉繃起臉。

孫沅沅揚起下巴,一副不怕死的模樣。「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怕,」

「沅沅,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孫子賢緊張著。

孫沅沅嘟起俏唇。「我知道!」

「你知道還」李延晉似乎有點兒生氣她的不知輕重。

「我不管,反正我是跟走了。」孫沅沅嬌曠道.一臉的孩子氣,李延晉佯怒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不準你再啜棟!」他並不想對她這麼凶的,可他沒辦法,天知道這次的行動有多麼地危險,他害怕她會受到傷害。

「你你居然對我這麼凶?」孫沅沅聚攏雙眉,瞪視李延晉,她的態度差點把孫子賢嚇死。

「不得對李大人無禮。」孫子賢吼道。

孫沅沅不理睬孫子賢的話,一對烏溜溜的眼楮瞪著李延晉不放。她以為李延晉會讓他,誰知道他那張嚴肅得不能再嚴肅的怎麼也緩和不下來,使她覺得有些難堪。

看來,硬踫硬是行不通了。好吧!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吧!她突然牽唇朝他甜

甜一笑,上前拉起它的手臂,撒嬌地甩動著。

「好啦!拜托啦!求求你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

「不行!」李延晉強迫自己甩掉它的手,旋身背對她,態度冷峻。

孫沅沅氣得嬌喘連連。哼!沒想到這李延晉這麼難擺平!好,既然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那就軟硬兼施好了。

「好啊!不行就不行,不過」她愉瞄李延晉一眼。挑著新月眉,輕晃著身子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撐著下顎,故作漫不經心狀,道!「萬一本姑娘一個「不小心」從地室里跑出來,攪亂了李大人的好事,您可千萬大人有大量,別怪我哦?」

她這分明是威脅嘛!

李延晉翻了下眼珠子,啼笑皆非地旋身面對她。

孫沅沅故意不看他,動了動小,換了個姿勢,一條手絹在手上纏了又纏。

孫子賢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好擔心李延晉會怪罪他的寶貝女兒。

不料,李延晉牽唇一笑,拗不過孫沅沅地斜睨她,道︰「你哦!不只是個搗亂精,還是個黏人精。真拿你沒辦法!」

孫沅沅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歡天喜地地拍手叫好!「好耶!我終于可以加入行動了,謝謝你,御--史--大--人。」她做作地打躬作揖。

孫子賢看著個性變得活潑的孫沅沅,喜孜孜地抿著唇笑。天知道,他有多麼地變這孩子在病愈後的這些日子給這個家帶來的愉快氣氛。

李延晉笑著搖頭,看來,他這輩子是注定要栽在這小女人的手上了。

李延昔喬扮孫子賢的模樣,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笑。孫沅沅一見李延晉穿著她爹那又寬、叉六、又松、又垮的袍子的那滑稽樣,便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一直到李延晉用力瞪她,她才極力憋住。但不到五秒鐘,便又笑得人仰馬翻。

「不準笑!你以為你穿上孫夫人的衣服的模樣就好看到哪兒去?」他佯聲喝斥︰其實他自己也很想大笑.可又怕那小妮子會變本加厲笑個沒完,只得忍住。

孫沅沅得意地揚起下巴,「至少以我和我娘及你和我爹的身材比例來看,我的樣子絕不及你的滑稽可笑.你說是不?」她調皮地擠了擠眼,李延晉挑了下眉。「這倒是,」他贊同她地說法的點頭.又道!「時候不早了,該熄燈上床了,」

「上床?」孫沅沅驚叫起來.杏眼圓睜地看著李延晉︰她從來沒想過參加行動的結果是要和他上床?

李延晉模模額頭,似笑非笑地點頭,「沒錯呀!上床。」

「你」孫沅沅有點生氣地踝腳,「你這分明是想佔我的便宜!」

「佔你的便宜?是你自己非得要參加行動,非得要跟在我身邊不可的耶!現在」李延晉邪氣她笑著,孫沅沅打斷他的話.叫著!「可我沒說要和你上床呀!」

李延晉倚著桌子,雙手交叉在胸前,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孫大小姐,我覺得你分明是來搗亂的,既然你現在的身分是我孫子賢的妻子。你不跟我上床,莫非是想坐在這兒等凶手上門來殺你?」

「我」她有種上了賊船的落難感。

李延晉攤開手,聳了下肩。「不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回地室去吧!」

孫沅沅鼓脹腮幫子看他她豁出去了!她跺了下腳推開他,動作粗魯地跳上床躺下,抓起被子抱在胸前。

李延晉模著鼻子賊賊一笑,吹熄蠟燭,動作迅速地在她身邊躺下。然後側起身子,凝神注視她。

她吞咽下一口口水,感覺一股躁熱從胸口爬上臉頰及耳根;她別扭地回看他,嚷著︰「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瞧?」

他斜唇一笑。「我在等你把被子分一半給我。」他一臉不正經的神情。

孫沅沅翁張眼睫毛,尷尬地松手,將被子分一半給他。

李延晉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卻仍保持原先的動作在瞧她,瞧得她一張臉漲得比隻果還要紅。

「你你又在看什麼?」

它的眸光變得溫柔多情,低聲呢喃著!「我從不曾如此仔細地瞧過你。」他用手指輕輕劃過她那漲紅了的粉頰。「你是我見過最美、最教人心動的姑娘。」

「噢!別這樣。」她閉上眼。低吟一聲,感覺烈火焚身,全身滾燙,體內的情系如萬馬奔騰般的竄了出來。

李延晉撩起他耳邊的一撮發絲,在手上把玩。她那甜美紅唇,燃起他體內想一親芳澤的沖動;但他努力控制住,畢竟今晚不適台……現在。他只想逗弄她。

「如果不是上天的捉弄,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應該躺在我的懷里,讓我親你、吻你、愛你。」他用充滿感性的聲音低聲說著。

她覺得有種快要爆炸的感覺,天知道她體內的那股沖動還能壓抑多久?

「別這樣,求你別這樣。」她抓緊被子。低語著。

他不理她說什麼,逕自俯首在她頸邊吹了口氣,一對眼賊兮兮地盯著她的臉部表情瞧。

她幾乎輕笑出聲,那口氣吹得她癢酥穌的。

「沅沅,嫁給我。」

噢!天啊!他居然在這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向她求婚?孫沅沅詫異地注視他,它的神情是那麼地認真,認真得教她手足無措。

「相思豈兩地,何處訴情衷?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他在她耳邊喃喃念著。

「我沒忘,也從不曾忘,你是我這一生唯一想要娶的女人,嫁給我。沅沅。」

他記得,他真的記得!孫沅沅感動得讓淚佔滿眼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伸手環住它的頸項,含情脈脈地呢喃著︰「我愛你,我好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

她充滿濃情的目光挑起它的欲火,他反身壓在它的身上,旖旎淺笑著低語︰「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

在如此浪漫的氣氛下,要李延晉繼續控制下去已是不可能,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吻得她快要窒息,嬌喘連連,然後纏綿地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逗弄。

她輕笑著回逗他的舌,一對水靈靈的大眼楮淘氣地看著他,從他眸中讀出又愛又憐的感情。

「沙沙……」是腳步聲。

李延晉示意孫沅沅別出聲,輕反身子在床上躺好。他听得出此人的輕功不弱,于是豎起耳朵,靜听來人動靜。

孫沅沅害怕地縮著身子靠著他,一顆心忐忑不安地跳動著。

來人輕推房門走進來,輕盈地移步至床前.伸出左手拂開紗帳,右手握著一把發著寒光的短劍,猛地往李延晉的胸口上刺去。

李延晉猛然睜眼,伸出手.從來人的手腕上劈下一掌,只見那把短劍「匡」地一聲掉落在地,來人失手.落荒地竄出房門.企圖逃走。李延晉追了出去,在後花園中與來人打了起來。

來人是一蒙面黑衣人,高約五尺三寸,身材壯碩,武功不凡。

此刻。其它房間也都有了動靜.十名大內高手追著另外四名蒙面黑衣人進入後花園,撩起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五名蒙面黑衣人,個個出手俐落狠毒,一副非置人于死地不可的凶狠狀。十名大內高手礙于御史大人要生擒凶手的命令,因而招招點到為止。

正當凶手就要手到擒來之時,其中一名黑衣人自腰間掏出一顆煙霧彈丟在地上,趁機逃走了。

李延晉見凶手已逃,咬牙握拳朝空中揮了好幾下。

「大人,現在怎麼辦?」其中一名大內高手拱手問。

孫沅沅從窗口上看見這一幕,立即抬起黑衣人掉落在地的那把短劍奔出房間,交至李延晉手上。

李延晉拿著那把短劍在手上瞧了瞧,突然冷哼一聲︰這把短劍與上次安締廷攻擊他的那把一模一樣。他冷峻、嚴肅地吩咐道︰「你們幾個留在這里保護孫員外一家,你們三個,隨我至安尚書府邸緝拿嫌疑犯。」

孫沅沅扭著眉看著李延晉,眸中盡是擔心的神情。「你要小心︰」

李延晉握了握孫沅沅的手。牽著唇點頭,然後領著三名侍衛,匆匆出了孫府。

剩下的七名侍衛也開始動身做起準備,預防凶手再度突擊;而孫沅沅則站在原地,揣揣不安地擔心著李延晉。

一名侍衛見孫沅沅呆站著。道︰「孫姑娘,請回房歇著吧,」

「謝謝,」她朝他一笑,見他走遠才邁步,忽覺腳下踢著了某樣東西,低眸一看看是一只藍色的晶瑩玉石,玉石下方還結了個漂亮的繡結。

這東西好眼熟,她彎子,拾起,湊在眼前細看「天啊,」她驚呼一聲。

她看過這玉石。她記得,尤其是玉石上那塊星狀的斑點。救他過目難忘。

這是夏立商送給余健昱的禮物。余健昱是夏府的總管,也是夏立商身邊的保鑣。七年前,夏立商被先皇李淵派至蠻邦談歸順之事,回程在磯梁山遇上山賊,所幸余健昱挺身相救,夏立商才免于一死;後來夏立商便邀請余健昱至夏府任總管之職,並將價值數千兩黃金的玉石贈予余健昱,以報救命之恩。

這玉石,余總管一直隨身佩戴。在夏寧兒死前沒多久,還見他戴著它,而今,它怎會掉在孫府的後花園里?難道凶手是……孫沅沅跌坐在石椅上,雙眼驚恐地圓睜著。

凶手不是安締廷嗎?為什麼余總管會加入這件事?不,以余總管對爹爹的忠心,根本不可能受安締廷所驅使。難道這件事跟爹爹有關?

哦,不,不會的,爹爹與孫家無冤無仇的,他干啼要派人殺害他們?可是,這玉石又該如何解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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