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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俏冤家 第七章

傲天山莊

冬兒急急忙忙地收拾著自己的細軟,沒有多少時間了?她依戀的環顧四周熟悉的環境,心中著實舍不得離開。

但與其嫁給一個自己從未見過面的男人,她還是選擇逃走。更何況,她還得去找尋被人架走的小姐羅!只不知小姐現在何方,該從何找起?

不管了,先走再說。冬兒一邊思索著「逃亡路線」,一邊加快速度,免得夜長夢多。

正當她慶幸著自己即將逃掉那場「利益」婚姻時,秦傲虎的敲門聲讓她嚇得暫時停止呼吸。

「雪冬,開開門,看看干爹帶了什麼東西給你。」秦傲虎敲著門道。

「喔……等一下,冬兒馬上來開門。」冬兒緊張地答應。手忙腳亂地將收拾好的包袱藏入被窩中,確認無誤後,才緩緩將門敞開。

「雪冬,你看這樣東西喜不喜歡?」秦傲虎一進門便興高采烈地將手中的錦盒打開,放在桌上。

「這是……」冬兒目不轉眼地望著盒中閃爍著斑斕光芒的「大石頭」。

「很美對嗎!」秦做虎對冬兒的反應很滿意,「這是藍寶石,也是我送給你的嫁妝,你喜不喜歡?」

「不可以,這萬萬不可以,我不能收下它。」冬兒連忙將盒蓋子蓋上,然後推向秦傲虎。

「為什麼?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這可是獨一無二的珍寶。」秦傲虎不解地道。

「老爺,既然這顆寶石是如此珍貴!我就更不能收下,應該是留給小姐的。」更何況她又不結婚,也不需要什麼嫁妝,不過,這個理由她可不敢說出口。

「雪冬,你怎麼始終改不了口,以後你再叫我老爺,我可要生氣了。」秦傲虎佯裝生氣地板起臉。

「是的,干爹。」冬兒連忙改口。

「好,既然你也是我女兒.當然可以收下這份禮.況且你要嫁的並非尋常人家,更是不能馬虎成事;至于小蠻那邊。我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推托了。」秦傲虎不容拒絕地說。

「可是干爹,這件婚事是為小姐而來,我擔心自己身分高攀不上,更何況小姐現在下落未明,我又怎能安心出嫁?」

「你放心,這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也是我女兒.沒人敢說你高攀。」

「可是小姐……」冬兒仍不死心地道︰「干爹,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她,她從小就沒離家過,這次卻被個男人帶走,真不知她會不會有危險。總之,小姐若沒消息,我是絕不會代嫁的。」

「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她?」秦傲虎停了停,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後道︰「好吧!版訴你真相也無妨。」他慢慢地將當初如何與聶天夫婦訂婚盟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冬兒吃驚地消化著自己方才听到的一段話。

「雖然如風現在對我誤會很深,但是事實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況且他也派人跟我聯系上了,小蠻好端端地跟他回到了‘風雲龍堡’中,以如風的人品,我是絕對放心將小蠻交給他的。」秦傲虎語重心長地道。

「‘風雲龍堡’,離揚州很遠嗎?」冬兒一心想查出秦小蠻的去處。

「還有段距離,不過我真是料不到,一直以來我找不到他們,原來他們去了益州,刻意躲藏了起來。」秦傲虎不疑有他地道。

益州?!冬兒眼楮一亮,終于知道自己該往哪兒找了。

「雪冬,現在你該安心收下這份賀禮了吧!也算是為父的一份心意,謝謝你從小陪伴小蠻,照顧她。」秦傲虎慈藹地微笑,拿起錦盒硬塞進了冬兒懷中。

「我……」冬兒再也不好推辭,只好點點頭道︰「謝謝干爹!」

「那好,你休息吧!接下來要準備的事可多嘍!」秦傲虎滿意地笑笑離去。的確,要準備的事可多了!可是卻是為了找尋秦小蠻,而非為了婚禮,冬兒長嘆口氣,望望手中的錦盒,心中雖對秦傲虎感到一股罪惡感,但仍堅定地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行動……

隱密地道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由刻意壓低的音調看來,他們似乎正在商研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派至‘傲天山莊’監視的人手,有沒有消息回報?」居中站立著,赫然是「風雲龍堡」總管石剛。

「啟稟主人,據回報,‘傲天山莊’似乎發生了些小騷動,秦傲虎的義女突然不知去向,除此之外,一切正常。」跪在石剛面前的五人之一開口道。

「喔?該不會是老賊在耍什麼把戲吧……」石剛聞訊沉思了一會兒,「告訴他們繼續監視,隨時回報消息,還有,要小心不出差錯。」石剛繼續道,「你們該知道失敗的下場。」指的是上次刺殺秦小蠻出錯一事。

石剛陰慘慘的笑容令跪在地上黑衣人不由得力之顫抖,「你們是我撫養長大的,現在該是你們報恩的時候了,只要你們完成好了我交代之事,我絕不會虧待你們的。」

「謝謝主人!」黑衣人似乎被洗腦似地,必恭必敬地磕頭答謝。

「最近‘風雲龍堡’加強戒備,暗殺秦小蠻之事暫緩,我已經撒下了網,相信不久就能有所收獲。」石剛指示道。「你們就暫時埋伏在暗處,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尊命,主人。」黑衣人見石剛手一揮,忙輕聲輕息地魚貫而出,退出了地道,消息在黑暗的另一端。

石剛機警地檢查四周,防止留下任何有跡可尋的證據,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條地道暗藏在堡中的隱密處,就連聶家三兄弟也不知道,這可是他石剛偷偷在湖底所掘成,以用來秘密集會之用。

縱是如此隱密,仍難保不被發現,因此每次集會之後,他必將一切痕跡消除,使人無從查起。

石剛老奸巨猾的暗笑幾聲,拿起掛在壁上的火炬離開,將一切陰謀隱入黑暗之中……

「如龍,你的探查工作做得如何?」聶如風看著蹙眉的麼弟,心中已略知大概。

丙然,聶如龍搖搖頭,「我曾派人前往當日你發現尸體的破廟,卻沒有查到特別的線索,而秦傲虎那毫無動靜,他似乎正為著與‘都督府’的婚事煩心,看樣子短期內我們是一籌莫展了。」他無奈地攤攤手。

「這就奇怪了,照理說,秦傲虎為了贖回女兒,應該會極力洗月兌罪名的,怎麼……」聶如風沉思不解。

「據說秦傲虎收養了個丫鬟,打算將她代女出嫁。」

聶如龍的話令聶如風一驚,「什麼?難道秦傲虎不顧女兒了?」莫非自己被騙了?

「不過,听說丫鬟也跑了,所以現在秦家是一團亂。」聶如龍又道。

「如龍,派人繼續盯緊秦傲虎,雖然我們都覺得事有蹊蹺,但仍不能大意,以免後悔莫及,」聶如風模模下巴,「至于刺殺秦小蠻的凶手,我相信不久後必有行動,咱們就等看看吧!」

「大哥,你的意思是有人會再試著刺殺她?」聶如龍問道。

「若我猜得沒錯。」聶如風皺皺眉,「這件事必定和當年的血案有關,只是……目前我們仍無法發現其中的關聯。」

「既然這樣,我們是否要派人保護她?」聶如龍連忙道。

「不用了。」聶如風回答道,「不過,干萬不能讓她溜出堡外就是了。」他相信「風雲龍堡」應該是安全的。

「好吧!」聶如龍點點頭,隨即笑開了,「看樣子,你是讓她擁有在堡中行動的自由嘍!」照理說,人質是必須被囚禁在牢中的。

聶如風聳聳肩不答,略微尷尬地回避麼弟打趣的眼神。

這下,聶如龍笑得更邪了,知兄莫若弟,他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大哥的異樣,只是……或許大哥自己都尚未察覺吧?他在心中想著。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雲娃的尖叫聲更是清晰可聞。

聶如風與聶如龍對看一眼,連忙疾馳而出,查看個究竟。

「你這個死丫頭,看你做的好事。」雲娃正在喝斥眼前低著頭惶恐的婢女珠兒。

「雲娃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沖出來,才會……」珠兒囁嚅道。

「好呀!你還敢頂嘴,一點規矩也沒有,等我告訴你大當家的,看他怎麼教訓你!」雲娃氣呼呼地道。

「到底怎麼回事?」聶如風低沉的嗓音充滿威嚴。

「如風,你來得正好,」一見聶如風,雲娃仿佛受盡委屈似地急忙告狀,「你看看,我好好的一件羅裙,被她的湯汁灑了一大片,不但如此,她還不認錯,硬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推卸責任。」

「珠兒,是真的嗎?」聶如風轉向珠兒問道。

「大當家,我……我不是故意的。」珠兒怯怯道,「真的是雲娃姑娘突然走出來,才會……才會撞上的。」

「你看,她到現在還要強辯,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莫非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雲娃不依地道,「如風,你可要為我作主。」

「雲娃姊,我看珠兒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不要生氣了,這個衣裳就讓大哥賠你謝罪,好嗎?」聶如龍打圓場道,不過心中卻對雲娃的態度感到不滿。

「這樣好嗎?」聶如風詢問著雲娃。

「是好,可是這個丫鬟一點都沒有當下人的禮儀及態度,應該要罰罰她。」現在不來個下馬威,那以後當上堡主夫人要怎麼服人,雲娃暗忖。

「這……」聶如風為難極了,珠兒自小便在堡中,所以他了解她絕不會說謊,但雲娃是客人,又不能讓她難堪……

「根本就是你自己撞上人家,人家沒有叫你賠她一碗湯就不錯了,你還有臉叫別人罰她?」秦小蠻突然出現,令在場的眾人為之一愣。

「你……你胡說!」雲娃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狠狠地瞪了秦小蠻一眼。秦小蠻無俱地回視她道︰「剛才發生的情形,我在旁邊是從頭看到尾,本來想不干我的事,所以也不想拆穿你的謊言,誰知你得寸進尺,硬要聶如風處罰無辜的人,我才忍不住出來說,至于相不相信我,就悉听尊便,反正又不干我的事。」秦小蠻無所謂地聳聳肩,又道︰「只是,我想有智慧的人會知道誰可以相信,誰不可以相信吧!」「好啦!我言盡于此,你們自己去解決吧!」秦小蠻故意朝雲娃笑笑,一派灑月兌地走開。「如風,她……她一定是恨我害她被罰,所以才誣陷我。」雲娃連忙向聶如風道,卻發現他看小蠻的背影看呆了。

「雲娃姊,我看就這樣算了好嗎?」聶如龍嚴肅的口吻,暗示她最好接受,「我會警告珠兒,以後走路小心一點的。」

雲娃雖猶有不甘,但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便悶悶道︰「既然如龍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是喜歡惹是非的人,這件事就算了吧!」

「珠兒,還不快向雲娃姑娘道謝。」聶如龍向珠兒使眼色道。

珠兒了解地點頭,「多謝雲娃姑娘,珠兒下次不敢了。」

雲娃至此也只有大派地笑笑,接受珠兒的行禮,否則不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跟個下人計較這麼多。

不過……她愈發感到泰小蠻對自己的威脅,也更加厭惡那個女人,想起聶如風方才凝望秦小蠻背影的眼神,雲娃心中的邪惡,由點而面的逐漸擴散、擴散……

秦小蠻哪知自己的舉動已為自己引來殺機,兀自這邊晃晃,那邊晃晃,「風雲龍堡」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新奇。

如果說「傲天山莊」是高雅的貴婦.「風雲龍堡」就是強壯的武士,處處充滿陽剛之氣,堅固、壯觀,省略了雅俗的雕棟亭閣,由此可見,此堡的主人是個實事求是之人。

雖不若「傲天山莊」給人感到雍容舒適,「風雲龍堡」也算是獨樹一格,但秦小蠻也可能看出堡中的人員,並不若「傲天山莊」般訓練有素,似乎缺少了些秩序。她似乎有些明白聶如風對于鞭打她的解釋,也能體會掌管這些部下必須花費多少心思與精力了。

「喂!勇敢的小泵娘,過來陪我們喝一杯吧!」

一名男子粗魯的喊叫傳來,秦小蠻一驚,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地闖入了一堆上身赤果的男子之中;她頓時羞紅了臉;不一會兒,已被這群男子包圍在中間,進退不得。

秦小蠻警戒地看著他們,決定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被這名男子羞辱。

「听說你爹爹是咱們當家的仇人?」開口問話的人雖不大有禮貌,卻不失友善。

「才不是呢!謗本就是誤會。」秦小蠻看著四周好奇探索的眼光,沒好氣地道。

「我們想,他能教養出這麼勇敢的女兒,應該也不會是個九流之輩才是。」

秦小蠻訝異地望向四周投來的贊許眼色,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問題,這個人在稱贊她?

「我們雖然沒啥知識,但識人的本領絕對一流,由那天你被鞭打也不願屈服的表現看來,你絕不是膽小說謊之輩。」其中一人繼續道。

面對他們真誠的笑容,秦小蠻為自己竟以貌取人,誤以為他們在羞辱她而感到慚愧。

「謝謝你們。」她感動地道。

一群勇猛善戰的勇士,在秦小蠻的道謝下,竟都不好意思靦腆地笑了開去。

「你們在干什麼?」石剛的聲音令大家的笑容瞬間凍結,「現在是練功的時間,為什麼圍成一堆,是不是在偷懶。」

聞言,大家一哄而散,而石剛才發現秦小蠻的存在。

「你在這里干麼?」石剛不客氣地問。

「聶如風並沒有告訴我不可以來這呀!」既然他的口氣這麼不客氣,秦小蠻也不打算以禮待之。

「好個刁鑽的女子,」石剛臉色微微一變,「難怪大當家拿你沒辦法,不過我石剛可不吃你這一套,若是被我查出你假借人質之名,刺探堡中機密,不要怪我砍下你這妖惑人心的頭。」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石剛陰森森的目光令秦小蠻不寒而栗,她直覺感到這個老人對自己似乎懷著深沉的恨意。

石剛並沒有回答她,兀自森冷地凝視著她,「以後不許再來此地。」他陰陰地拋下這句話,轉頭走向了練功的眾人。

但是,秦小蠻並沒有忽略石剛轉身後低噥的一句話,而這句話更令她驚訝與不解。

「小雜種!」

是在罵她嗎?為什麼會這樣形容她?望著石剛的背影,秦小蠻感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反感與……恐懼。

「大當家,老夫認為允許秦小蠻四處游走似乎頗為不妥……」石剛一見聶如風即面露難色地道。

「石總管為何如此認為?有何不妥?」聶如風一副願聞其詳地微微坐正。

「這……方才老夫前往練習場臂看大家練功夫情形,卻發現場中並無一人,只見眾人圍在一團,有說有笑,待老夫前往斥喝,始發現原來是秦小蠻正在妖惑他們。」石剛嚴肅地道。

「你說得都是真的?」聶如風皺眉問。

「是的。」石剛眼中閃過一抹奸詐的神色,「這秦小蠻不但不理會老夫的勸戒,反而還責怪老夫多管閑事,說是大當家準許她可自由走動,要老夫自己來問大當家。」石剛講得活靈活現的,連他自己要信以為真了。

「沒錯,是我準許她可以自由走動的。」聶如風不以為意地道。

石剛見聶如風沒有上勾,繼續添油加醋道︰「大當家,恕老夫直言,這秦小蠻,的確頗具姿色,也難免使人心生好感。」他觀察了聶如風的臉色一會兒又道︰「怕就怕她早與秦傲虎訂有計謀,將她送到‘風雲龍堡’中,以美人計打探虛實,屆時好里應外合,以痛擊我‘風雲龍堡’呀!」

石剛的分析不無道理,聶如風不禁漸起疑心,莫非真如石剛所言,其中另有玄機?

一想到秦小蠻嬌笑地周旋在他那血氣方剛的部屬之間,聶如風就莫名地氣憤不已,連思考神經也短路不少。

石剛見聶如風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不禁暗自得意,便加把勁道︰「大當家,首有妲己惑主、褒似媚上,現今……還望大當家明察。」

「大當家英明。」石剛奸計得逞心中暗喜,小小一個秦小蠻又怎麼逃得過他的掌心?

「文文,我告訴你,我今天把堡內探險了一遍呢!」秦小蠻高興地對文文描述自己今天所見,不過卻略了遇見石剛那一段不愉快。

「小姐,你也該累了,快坐下,讓文文替你倒茶潤潤喉。」

出乎秦小蠻意料的,文文竟一反過去謹慎冷淡的對待,笑容滿面熱絡地稱呼剛進房的自己,更令她感到訝異的是,文文竟然稱呼她「小姐」?

「小姐,你怎麼啦,快坐下歇息呀!」文文見秦小蠻愣在門邊,主動上前牽她。

而秦小蠻則是直到喝下第一口文文端上的茶後,還仍舊胡里胡涂,搞不清狀況。

「文文,你今兒好像心情特別好?」秦小蠻試探的問。

「小姐,我都听珠兒說了,你今天幫她出了口氣,洗清罪名,她很感謝你哩!」文文喜孜孜地道。

原來是為了這檔事呀!秦小蠻至此恍然大悟,「這只是件小事,何足掛齒?況且珠兒本來就沒錯,當然沒理由罰她。」

「不,我們做下人的,縱使主人再怎麼不對,也不能開口頂撞或辯解,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吞,受了冤也只有認倒楣,更別說有人肯為我們出頭了。」文文感嘆道,「尤其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之後,她自以為是堡主夫人,對咱們呼來喚去,不滿意則責罵掐手的,咱們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忍忍算了,可這次你替珠兒出氣,咱們都感到大快人心。」

「你是說雲娃姑娘?既然如此,為何你們不去對聶如風說呢?」秦小蠻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們針對的是雲娃。

「這可是萬萬使不得呀!」文文趕緊搖搖頭,「听說她以前就在堡中待過,與當家們的情誼菲淺,再加上大當家似乎對她禮遇有加.萬一以後她當上堡主夫人,那我們豈不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堡主夫人?雲娃?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秦小蠻心中就沒由得感到陣陣刺痛。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大當家八成也抵抗不了喔!」文文兀自口沫橫飛地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覺得小姐你比雲娃姑娘來得美呢!至少沒有她那種風塵味。」

秦小蠻無奈地搖頭笑笑,她還真沒想到原來文文也會說這麼多話,看樣子文文認同自己,才會跟自己說這麼多吧!

「咦!小姐,你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我太吵啦?」文文不好意思地訕笑,她大概也發覺自己像個長舌婦似的喋喋不休。

「哪里,我倒比較喜歡你像現在一樣,會跟我聊天說笑呢!不過……」

「不過什麼?」文文趕緊問。

「不過以後不要叫我小姐吧!畢竟我現在的身分已經不同了。」秦小蠻的音調顯得有些落寞。

「沒錯,她的身分的確是不同了。」聶如風突如其來的聲音,秦小蠻及文文嚇了一跳。

看他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文文立刻識相地退了下去。留下他倆在房內對峙。

「你似乎很喜歡用這種方式出現?」秦小蠻譏諷道,「難道沒人教過你,不能隨便闖入別人的房中嗎?」

「我知道不能隨便闖入‘別人’的房中,但卻不知道連進‘自己’的屋子都不能。」聶如風的話清楚地提醒了她的身分。

秦小蠻微微一縮,佯裝不在意,「好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問你,你今天是否有去練功場?」聶如風開門見山地問。

「有呀!」秦小蠻不知所以,爽快地回答。

「那你是否有跟他們交談?」聶如風神色難看地再問。

「也有呀!他們每個人都很親切,跟他們粗暴的外表一點都不像,沒想到在這里還可以交到些朋友呢!」秦小蠻是真的很開心.完全忽略了聶如風已呈鐵青的臉。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踏出這扇門半步,至于你的生活起居,我會叫文文過來幫你!」他突然不帶感情地宣布。

「什麼?」秦小蠻頓感青天霹靂般地大堿,「為什麼?你答應過我可以四處走動的,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我是答應過你,但卻沒有允許你去勾引我的手下。」聶如風此刻早顧不了偽裝的冷靜,他氣憤地指責道。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我哪有去……去勾引什麼人?」秦小蠻又氣又怒地反駁。

「你不用再辯解了,方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否認,況且,石總管也把一切都告訴我,一個女孩子家只身闖進半身赤果的男人陣營中,不是想勾引他們,難道還會有什麼正經事?」聶如風發現原來自己這個想法感到憤怒異常,「難怪你一直要求我讓你自由行動,原來是想出去找漢子。」

「我是不小心闖進去的,事先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有什麼人呀!你為什麼就相信石總管的話,而不相信我?」秦小蠻努力地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不只是為了繼續保有行動自由,更是不想讓他誤會,是的,她不想讓她誤會。

可惜被妒意淹沒的聶如風井沒發覺她的用心,一把掐起她的下巴,直視她道︰「你就是用這雙眼楮媚惑男人的嗎?這鼻尖、這紅艷艷的嘴,是如此期待男人的滋潤……只要是男人都好嗎?」他的手在她臉頰上游移。

這個愚昧的蠢蛋,秦小蠻也火了,他竟然如此污蔑她,拔開他的手,秦小蠻想都沒想地賭氣道︰「是呀!我就是喜歡勾引男人,那又怎樣?我愛讓什麼男人踫我,那是我的自由,干你什麼事?」

這幾句話堵得聶如風啞口無言,更加燒起他心頭的妒火,「蕩婦!」他自齒縫狠狠地送出這話來。

秦小蠻的臉色刷地慘白,強忍著即將崩潰的情緒,她顫斗地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這里的一切都屬于我,我想待在哪就待在哪!」此刻的聶如風就像個小孩似地滿不講理。

「好,那我走!」秦小蠻甩頭就走,卻被聶如風一把扣住,他毫不憐香惜玉將她狠狠拉回來。

「你做什麼,你弄痛我了。」秦小蠻想自己的手臂一定淤青了,她奮力地想扳開他緊扣的手指。

「你想走去哪兒?還想去找男人嗎?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已經下令不準他們再接近你,否則以奸細論。」他得意道。

「你……你超級大變態!」秦小蠻已經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不用這麼生氣,就算你不能出去,還有我這現成的‘玩伴’,你又何必舍近求遠?」聶如風妒意未消地挑斗道。「莫非你已經忘記我在吻你時你的輕顫,還是別人吻你時,你也有相同的反應?」話說至此,聶如風已不禁咬牙切齒,仿佛他當場目睹她與其他男子在一起般。

「聶如風,你混蛋!」那明明是她的初吻,他現在竟然認為她這麼?好,既然如此,就讓他誤會個夠好了,「告訴你,你吻我的時候,我是惡心得在顫抖,比起別人來,你是差得遠了!」秦小蠻口不擇言地道。

「是嗎?那就再試看看吧!」

冷靜的聲音,蘊藏著狂暴的氣息,直到他將她壓在床上時,秦小蠻才發覺他眼中的瘋狂,還來不及出聲抗拒,聶如風濕潤的雙唇,已惡狠狠地覆蓋上來,堵住了她一切聲音。

不同于往常的吻,聶如風肆意攫獲秦小蠻的唇,如狂風暴雨般的輾轉,似乎要讓她淹沒之中;秦小蠻原來抵死不從緊閉的雙唇,終于不由自主地輕啟,迎接他每一寸的滋潤,而聶如風也緊握機會,吮取她甜密的汗液。

不,不對,這樣是不對的,他對自己並沒感情,他只想羞辱她。秦小蠻努力想克制自己不能陶醉其中,但卻悲哀的發現,她的身體與她的思想恰恰相反,渴切地做出反應,他的每一個踫觸,都在她身上點燃的火焰,如此的熾熱,強大,又是如此的陌生,席卷了她僅剩的一點理智。

而聶如風也早已忘了原先的怒氣,此刻的他,只想緊緊擁住身體下的嬌小身軀,她看起來是如此細致、如此無助,仿佛輕輕一踫就會消失似地,他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動作,吻上了她潔白的頸項,徘徊在她的領口。

秦小蠻蕩人心神的申吟,及不堪燥熱的扭動,更摧毀了他所有的克制力,他渴望觸模她全身每一寸的嬌女敕,深深的佔有她,他從未像此刻般如此渴望讓某個女人變成她的,唯有秦小蠻;他要她成為他的女人,而這些也是他腦中僅有的思緒。

衣衫,已不知在何時被退置在一齊,聶如風充滿敬畏的俯視泰小蠻完美的曲線,唇,已迫不及待地繼續他神聖的探索,順勢自她的胸前一滑而下……

兩具灼熱的身軀,在聶如風熟練的帶領下,沒了理智,沒有怒氣,只能任由情的律動,帶著他們攀上極樂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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