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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亨耍心機 第六章

她,決定落跑!

因為她清楚,自己再待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難以控制。

她之所以會在這里,起因于一場欺騙。按照合約,她應該在紐約住上三個月,說服閻洛齊的家人說他們兩人相愛。三個月後,這個謊言就會中止。

但如果她跟閻瀟寒有所牽扯,那這個謊言不就沒完沒了?

她不否認,她真的很想跟閻瀟寒來場美麗的戀愛,但是那家伙那麼傷她,而且她也不會蠢到把自己跟男人這種生物綁在一起太久,因此在幾經掙扎之下,她作了一個決定——閃人走先!

一大早,匆匆吃過羅南做的早餐,藍紛蔚就立刻打電話到機場訂位,同時收拾行李。

她打算先躲到西岸,等閻洛齊可以回來了,再一起過來紐約,同時完成她的工作——以閻洛齊未婚妻的身分死去。

接下來,她就要……想到將來再也見不到閻瀟寒,失落頓時涌上心頭,她又要孤獨一個人了……

不!猛地搖頭,她逼自己不要再去想閻瀟寒。

反正不管如何,她還是先走人再說。

「真的有用嗎?」

好像听到有人在一旁竊竊私語,她轉頭,看到羅南跟項伯站在沒有關上的門外頭,臉色顯得有點古怪。

「怎麼了?」她問。

「這……你需要我幫你整理行李嗎?」項伯走上前一步問道。

「不了,我自己來。」這些昂貴的衣物,她打算拿回台灣上網拍賣,標簽都沒撕下,所以怎能讓項伯發現呢?

「那……早餐還滿意嗎?」

她一愣,項伯這問話怎麼沒頭沒腦的?

「是啊……」項伯後方的羅南,笑得心虛且緊張,「今天的早餐口味還習慣嗎?」

「OK啊!我喜歡你做的菜,都很好吃。」她邊說邊拿起裝滿衣物和飾品的三個新行李箱,然後在他們奇怪的眼神中,走向門外面,「但現在很抱歉,因為我有急事,所以要離開一陣……啊!」

突然間,她感到腰部一陣酸軟,頓時拿不動手上的行李箱,人也跟著跪倒在地。

「啊……好痛……好痛!」月復部傳來的抽疼感,讓她雙手緊抱著肚子,哀叫了起來。

她怎麼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

羅南跟項伯看她突然痛苦倒地的模樣,都嚇了一大跳。

兩人緊張地對視一眼,羅南連忙跳了起來,「發作了,真的發作了!怎麼辦?她要變身了嗎?」

「冷靜點,我去問一下法師,他說的跟她現在這個樣子不一樣啊!」項伯繞過倒在地上的藍紛蔚往外沖。

「啊?等等我,別丟下我一個啊!」羅南見狀,連忙也跟著跑掉。

而倒在外面走廊上的藍紛蔚,在肚子超痛的狀況下,也沒注意那兩人說些什麼,她掙扎著從地上起身,挖開其中一個行李箱,拿出一個小布袋,慢慢爬向廁沂。

希望在她昏倒前,她來得及做那件她該做的事情,省得血流滿地……

天啊!上帝啊!臂世音菩薩啊!阿拉真主啊!拜托都來救救她吧!為什麼那個「大麻煩」,偏偏要挑這種時候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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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艾克雷私人機場——

閻瀟寒坐在私人噴射機上,當飛機正要起飛時,他接到羅南打來的電話。

「你說什麼!?」

他突然的爆吼,讓一旁等著做簡報的紐約分公司總經理嚇了好大一跳。

「我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法師是假的啊……那是項伯找來叫我加進去的,他說那包被加持過的粉……還是藥什麼的,可以讓她現出原形,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啊!」羅南的聲音不但著急,還明顯帶著恐懼的啜泣聲。

閻瀟寒深吸一口氣,「她人呢?」

「她……把自己關在浴室里……我們……我們只是為了少爺們好啊……」

「可惡!」閻瀟寒低咆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一旁一臉困惑的秘書,「立刻停飛,另外幫我準備直升機,我回古堡一趟。」

「咦?你不去洛杉磯了?」幾個特別助理跟紐約分公司總經理都嚇了一跳。因為他今天早上突然說要去洛杉磯,他們才會把開會地點移到他的專屬噴射機上,怎麼現在……

「我不去了。」他看著原本正在跑道上滑行的飛機,漸漸地停了下來,才轉頭對一臉錯愕的眾人說︰「你們可以繼續開會,會後把會議過程拿到古堡來。」

交代完畢,他又對著話筒另一頭的羅南吩咐︰「叫霍華立刻帶著急救小組到家里,我十分鐘內會到。」

霍華是閻家在紐約的專屬家庭醫師。

「啊……是!」羅南才說完,遲疑了一下,又說︰「那我也可以請假嗎?」嗚……他現在一點都不想面對二少爺啊!

「她人有動靜嗎?」他起身離開飛機。

「不知道。我們回來察看她的情況時,她已經把自己關到浴室里去了,根本沒听到聲音。剛才項伯說要請長假,離開這里時,他叫我打電話給你。」

「什麼!?該死!你立刻給我叫項伯回來,叫他找出浴室的鑰匙,而且……」一想到藍紛蔚可能發生什麼事,閻瀟寒心口感到一窒,于是不顧多年來的主僕情分,狠狠撂下話︰「要是她有個什麼萬一,你跟項伯就準備接受後果!」

「啊?」羅南被他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給嚇到了。嗚……可惡,早知道就不要听項伯的話了啦!

這不夠義氣的家伙,還自己先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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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腰好冷……小骯里的五髒六腑,也都好像被暴風雪侵襲一樣,又酸又冷又不斷抽痛,好難過……

真討厭……自從十七歲那年跟母親一起出了車禍後,她MC每次來,都痛得叫人幾乎不想活下去。

而在現在她急著走人的時候,卻偏偏這麼倒楣,發生這種狀況……

她實在沒力氣走到最近的床上去,只能躺在這冰冷的浴室地板上……天……誰能來救救她,讓她不要這麼痛啊……

就這樣,她在冰冷的地板上睡睡醒醒,每一次醒來,就只覺得痛苦難當,接著又昏沉睡去。

突然,她感到事情有了變化,冰冷的紅磚地板上,多了一個略顯堅硬,又有點柔軟的溫熱物體。

啊……好舒服喔……她忍不住想靠近那團溫暖。

但她還提不起力氣靠近,就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中,而當那個舒服又好聞的氣味彌漫在鼻間時,她不用張開眼楮,就知道誰來了。

「是你啊……」

「你沒事吧?醫生呢?醫生為什麼還沒到?」

閻瀟寒的聲音听起來好慌亂喔……

沒關系啦!她痛歸痛,又不會死人。她很想用這樣的玩笑語氣安慰他,但不知道為什麼,喉嚨卻似乎像是哽到什麼,發不出聲音,眼角也有點濕濕的。

他抱著她,直到放到了柔軟舒服的大床,他那溫暖的大手依然沒離開她,「醫生到底在哪里?」

她又听到他在爆吼。

「奸吵喔……」

她終于有力氣了,微微地睜開眼,虛弱的對他一笑。

看到她滿是冷汗的蒼白小臉,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還試圖開著玩笑好安慰他時,閻瀟寒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是被人揪緊了一般。

「你忍著點,到底哪里痛?」他溫柔的低嗓,帶著壓抑的著急、擔憂。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地心慌意亂。

「這里……」

她感覺到在她身上的溫暖大手,忍不住,小手攀了上去,然後牽著他,把他的掌心壓向自己冰冷的小骯。

「啊,這感覺好好,好舒服……」她閉起眼楮輕嘆。他掌心的溫暖,似乎有種直通她心靈深處的力量……

結實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揉撫著她的小骯,希望能讓她好過一點。

「總裁,醫生正在橋上塞車。」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回報閻瀟寒。

「叫直升機去接他過來。」

「是!」

「咦?」听到直升機,藍紛蔚愣了下,她勉強睜開眼,看著他著急的俊容,「什麼直升機……我……我沒事……不用醫生啦……」

多丟臉啊!為了這種事找醫生來家里,還叫醫生坐直升機來?

「還說沒事!他們不知道喂你吃了什麼鬼東西,讓你變成這樣!」閻瀟寒的聲音中有股冷怒,「等你好了,我再來跟他們算帳。」

「他們是誰?我的痛只是……」

「什麼?」

「這……沒事……」她哪好意思說啊?不過,幸好,她記得在受不了倒地之前,她衛生棉已經用好了,應該不會外漏。

「沒事?你痛得臉色都發白了!」

「真的沒事啦……我睡一下,睡個一天兩天就會好了……我真的沒事……我不要醫生……」

「不行,你一定得看醫生!」他堅持,「我不會讓你痛太久,直升機已經派出去,醫生很快就會到了。」

「不……」她不要啦……很丟臉耶!

「別說不,我知道你需要什麼。」

「你才不知道我需要什麼……」

听到他霸道的堅持,她有點生氣了,這男人怎麼這麼固執?虧她剛才還覺得他溫暖呢!

她氣得想推開他的大手,不料,他察覺她的意圖,掌心更是牢牢地固守原位,不肯離開。

「我了解你,你現在十分虛弱,很需要我,卻又打死不肯承認……看,你現在又想推開我了!」

「我才……沒有……」她放棄推他,同時告訴自己,不是因為他的力氣或溫柔的掌心,而是因為他太霸道,她不得已才接受的。

「你有,接受我的照顧有這麼困難嗎?」

「我不要你照顧……也不要醫生,我只要……熱水……巧克力……咖啡……熱可可……止痛藥……保溫袋。」一口氣,她說了所有應該能取代他溫暖掌心的東西,但很不幸,說完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他手心的感覺。

「巧克力?」閻瀟寒的低嗓出現一絲困惑。

「對……不要太高級的苦巧克力,要又濃又香的牛女乃巧克力,也不要好喝的黑咖啡,要加一大堆糖跟女乃精的難喝咖啡……」這些都可以取代你!霸道男人!

「好,除了止痛藥要等醫生來外,其他的我立刻叫人弄來。」

「啊?跟你說我不要……咦?」

原本輕閉的雙眼,愕然睜開。他……吻她的額頭?

那聞起來性感而充滿男人味的唇,就這樣堅定而溫柔地印在她額頭上,讓她感覺備受疼愛、呵護,好像他的寶貝一樣……

「好了,別浪費力氣說話了,你需要好好地睡一下,醫生馬上就到了。」他輕聲哄道。

「我不要醫生啦……」她還是想抗議,但雙眸已經听話地閉了起來,「你這只豬……」

她想睡了……雖然肚子還有點疼,現在卻感覺很舒服,舒服得她很想睡……還有他的手……他溫暖厚實的掌、心……

忍不住,她緊緊覆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不想讓他走。

而原本要抽回手起身的閻瀟寒,發現她這舉動,忍不住揚起嘴角,然後轉頭對著在門口等待的秘書輕聲說︰「把所有的工作都移到這里來。現在開始,我要在這里辦公。」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一整天里,她半睡半醒著。

朦朦朧朧的,她好像看到很多人在她房門外來來去去,也隱約听到閻瀟寒好听低沉的聲音,一直以英文跟人交談著。

他說著什麼女人、不舒服、疼痛、狐狸精、可笑……之類的事,也說著什麼開會、國際案例、收購、辦公、報告、航線規畫……等等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專業用語。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呢?

她不知道,也不太在意,媽媽不在,沒人能照顧她,她本以為自己得躺在浴室的地板上三天,但沒想到他出現了。

他那溫暖的大掌,一直扣在她的手心中,而且還輕輕按在她最疼痛、最冰冷的小骯上方,這種感覺好舒眼、好溫暖喔……他的手,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用的止痛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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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紛蔚小手微微一動,閻瀟寒那略顯疲憊的俊容,立刻從電腦前方抬起,看向躺在身旁的她。

「嗯……」她輕輕申吟著,充滿睡飽之後的滿足,而一直握著他大掌的小手,這會兒也因為伸懶腰的動作,才終于放開了他。

「醒了嗎?好點沒?」

「咦?」

听到他疲憊的關懷嗓音,藍紛蔚立刻睜開美眸,隨即,她感覺到月復部上方的溫暖,那是他的大掌正輕輕揉撫著她的小骯。

她忍不住臉一紅。真丟臉,竟然讓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幫她安撫經痛。

「嗯……我好一點了。」

她推開他的手,把身子往他所在的相反方向移了移。

「那就好。」那令人眷戀的大掌,直到這一刻才離開了她。

在醫生的解釋之後,他終于知道她為何這麼依戀他的掌心,因為,她需要他掌心的溫度。

「你……你一直在這里?」

她想起之前半睡半醒的時候,好像一直听到他的聲音,月復部的溫暖也一直都在。

「嗯,因為有人抓著我的手不放。」他微笑。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沒怪你。」

「嗯?」他突然這麼溫柔的模樣,讓她好不習慣喔!

她忍不住後退,遠離他,然後坐起身,眯起眼來看他,「真的?我……你到這里來辦公?」

她到這一刻,才看到他面前那活動的餐台上,放著電腦跟很多的資料夾。

「處理點小事。」

「這叫小事?這麼多的文件……啊……我……糟!我要去洗手間。」她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下半身已經濕透了。

糟糕,看來,她的血可能已經流滿床了!

「好。」

「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要是讓他看到毯子下到處都是血,她不是丟臉丟死人了!

「不。」

「不?」

「嗯,我知道你是想去浴室清理,那就快去,我會叫人把你的床弄干淨的。」

清理床?女敕頰頓時爆紅,「你……你看到了?」

天啊,羞死人了!

「沒有,但我有三個什麼事都大驚小敝的妹妹,而且醫生也說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了解發生什麼事。」

「既然了解,那你就該出去,讓我自己清理這一團亂。」她有點惱羞成怒。

真討厭,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讓這個男人知道她有多糗,可偏偏,她卻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接受了他的幫助。

而且……想起他放在她小骯上的溫暖大掌,她嘆了口氣,那種舒服又幸福的感覺,恐怕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吧?

「我會讓瑪麗亞幫你把床清干淨,她懂這種事的,你不用擔心丟臉。」

「我才不是擔心丟……算了,隨便你。我去浴室、」她一說完,抓著床單裹住自己的下半身,趕緊下床往浴室走。

她有點氣,氣自己競如此眷戀他掌心的溫度。

走到浴室門口,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他一眼,卻因此愣住了。

他正站在那里,凝視著被她弄髒的床單,似乎在想什麼事。

他在想什麼?是在擔心她嗎?

「你還在那里干嘛?」他注意到她杵在浴室門口。

「我……我想,」被他看到,她心一跳,莫名有點慌,連忙找話說︰「我是忘了跟你說謝謝,還有……抱歉,這一切……都給你添麻煩了。」

他微微一笑,黑眸中盡是寵溺,「反正你就是個麻煩。」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竟然說她是個麻煩?虧她剛才還對他這麼感激的說,「我也不想啊!就跟你說我不需要醫生了。」

「你需要。」他那種大男人可惡的霸道與堅持又出現了。

「不……」

「停!」他抬起手,制止她往下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你的健康問題,但在那之前……」

說到這里,他的俊眸緩緩瀏覽過只穿著簡單睡衣的她,「我看你還是快進去吧!或者,你需要我幫你洗?」

「啊?不要!」他話里那明顯的挑逗意味,讓她臉一紅,連忙走進浴室,砰地關上了門。

他望著關上的門扉,又看了看床上那驚人的血跡,想起那時在他掌心下的冰冷肌膚,與那疼到幾乎沒有意識的蒼白臉蛋,心又是緊緊地一揪。

他一定得找醫生來幫她好好調一調身子才行,不然,她每次只要這種痛法,他根本沒辦法做事……

每次!?他有點訝異腦中閃過的這個詞,他竟然希望她每次遇到這樣的疼痛時,他都能陪在她身旁?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眸光忍不住又移向那扇關著的浴室門,他是認真的想跟她長久走下去,而不是只要她當他的情婦而已?

當他還為這個問題而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浴室附近的地面上,一個打開的,有點散亂的行李箱。

濃眉一揚,他想跟她在一起多久的事,他有的是時間思考,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搞清楚,她在昏迷前拿著行李箱,究竟是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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