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拒婚的愛人 第二章

十五年後

八月的清晨,太陽以老牛拖車之姿緩緩的、輕慢的往上爬升,剛起床的枝頭小鳥吱吱喳喳的唱個沒完,不遠處依稀可以听到老牛的叫聲,綠草香、紅花香隨著陣陣秋風穿過仿似正等著一展音樂豪情的大音樂家的風鈴關卡,風的輕拂讓按捺不住技癢的它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清脆而悅耳似一股清泉流過正熟睡的汪筱楓的耳畔,暗藏的韻律讓她沉睡的心有點慢叉有點快的蘇醒,因為由遠而近傳來垃圾車的音樂聲,當垃圾車的音樂響起就表示上班時間快到了,所以──汪筱楓修長的身子猛地從床鋪上彈了起來,她仍帶睡意的眼瞄了瞄床頭的鬧鐘,鬧鐘的指針不偏不倚的指著七點三十分。「哎呀!槽糕,上班要遲到了,而且該死的今天統貿要派員來參觀,並且听取鎊部門的簡報。」

她焦吼著沖進浴室拿了牙刷和毛巾後,又街出來拿起昨兒夜里放好的衣服胡亂的套了起來,當一切都妥當後,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下三十分鐘不到了,匆亂的拿起剛準備的盥洗用具鎖上門,牽著腳踏車就往前沖。

汪筱楓使勁的踩著腳踏車的踏板,汗在她娟秀的臉肆無忌憚的橫行,她那頭短得不能再短的頭發,在風的狂掠下仍不為所動的服貼著,焦急和憂愁在她的臉上和眼楮裹展露無遺,其貴她並不是真的怕遲到,她擔心的是她的遲到讓那個計人厭的報告大王郝紫思看見了,那麼她一世英明就要毀在她手里了,如果她沒記錯,公司規章的第一條就是嚴格要求員工上班不準遲到,更何況她身為主管怎能犯此大忌呢!

而這一切都該怪自己的大意,昨夜臨睡前忘了調鬧鐘,所以今早她才會睡太晚,如果真的來不及的話,那她只好請假了。

請假,這兩個字像高壓電般讓她全身上下的神經都振奮起來,是啊!請假,我有多久沒休假了呢?

她在心底盤算著,踩著踏板的腳不知不覺放緩了,好像剛剛的急躁和憂慮全都不見了,就連滿腦子擺著的「錢」字,于瞬間也跟著不重要了,現在她只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放縱自己,好好的解放緊繃的心靈,或者到干媽那轉轉、打打牙祭,再不然她可以到書局那兒溜溜,反正她也有好些日子沒看到干媽和逛書局了。

好吧!別趕了,今兒個干脆給自己放個假吧!反正有十幾天的特別假,不休白不休,再說進公司這幾年來,她把她的青春全奉獻給公司了,雖然說今天的副理職位是她努力掙來的,可怎麼說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她知道公司有好幾個人正虎視眈眈的想把她干掉,只因為她該是一個滿腦子豆腐及待在廚房里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今年只有三十二歲,而且她還是單身。

對,就這麼辦,管他誰要到公司參觀,去他的佔住她所有心思的工作,她今天要把它丟在一邊,她要把肩頭承載的責任暫時攔下,她要趁這個大好的機會好好的享受過去沒能好好享受的自由。

想到這兒,她把腳踏車架好,走到公共電話亭撥了公司的電話。

「喂!玉珍嗎?」當電話接通後她問道。

「我是,請問你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的問題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王玉珍真差勁,擔任她那麼多年助理了,竟然連她的聲音都听不出來。「我是汪筱楓。」

「是副理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沒來上班呢?萬一讓那惹人厭的女羅剎看到你遲到的話,準會到董事長那兒告你狀的──」

「所以找才打電話要你幫我請假呵!」筱楓不等地把話說完忙打岔,若讓她把話說完,那不知耍等到民國幾年。

「你說什麼?要我幫你請假?」

「是呵!麻煩你甘我請特別假。」筱楓明白要她幫自己請假為什麼會這麼吃驚,因為進公司八年的時間里,她從未請過假,相反的,她不僅沒請過假,只要逢假日有班可以加,她一定是第一個報名的,而且以她今天的職位來說,本來就不該沒有事先請假的,可是以她現在的情緒來說,她管不了那麼多了,請假總比犯公司大忌要來得好。

「可是今天統貿不是要派員參觀並且听取簡報嗎?再說你可別忘了,統貿可是我們公司重要客戶之一哦!」

「我知道,可是──」筱楓握著話筒的手不知不覺因用力過度而發白,請假的決心在這一刻開始動搖了,是它的責任感讓她遲疑的,唉!看來我真的是沒藥救了,工作仍是她生活里的沖鋒部隊,怎麼她也不肯放下,最後她才不得不咬著牙、硬著頭皮準備到公司上班。

「好吧!那如果董事長問起,麻煩你告訴他我晚點到。」

「我知道了,不過你可別太晚哦!」玉珍在掛上電話前交代著。

筱楓走出電話亭,苦惱的看著把在一逆的腳踏車,唉!當初該買部機車什麼的,她後悔的想著。

鮑司的大門口,王玉珍焦急的徘徊,她之所以會站在這兒,是傳達董事長的旨意的。

怎麼退沒到?她在心裹嘀咕著。

「玉珍,你站在這兒干啥?」筱楓問著一臉焦急的玉珍,剛到公司停車場時,她就看到玉珍了,可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站在門口。

「我的好小姐,你終于來了。」玉珍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菩薩般的抓著她的手。「董事長要我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她全身的神經隨著玉珍的話鋒緊繃著。

「他說如果你八點半以前還沒到會議室的話,要你自請處分。」

「那現在幾點了?」

「還有五分鐘八點半。」

「我的天啊!你怎麼不旱說。」說完,她丟下玉珍馬不停蹄的奔向她的辦公室。

當她到達會議室門口時,還差一分鐘就八點半了,哇!好險,她在心里為自己慶幸著。

「對不起!請問這里是會議室嗎?」

筱楓在慶幸自己的幸運之際,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差點害她把手上的資料浪了一地。

她生氣的回過頭,剛好望進一只深沉漆黑,充滿笑意的眸子里,這對眸子是她三十二年來所見過最漂亮的,天哪!他還有對讓她深感遺憾的酒窩不偏不倚的掛在她的頰上,怎麼可以呢?老天爺對她太不公平了,那麼漂亮的酒窩怎麼可以長在男孩子臉上,筱楓遺恨的想著,不通放在他臉上好像可惜了點,她在偷偷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後,忿忿的下了這個有失風度的結論,只因為自己臉上少了那讓她羨慕不已的酒窩。

可是不知怎麼摘的,她覺得她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似的猛跳個不停,她覺得一股地無法阻擋的熱氣直朝她臉上沖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的臉頰此時一定是紅色的,就連耳朵大概也被染成紅色的呢!她有些赧然的想。

「小姐,這位小姐,」管人杰叫著直盯著自己瞧,好像她是不知從哪裹冒出來的怪物的小姐,見她沒有放松眼光的意思,他只好伸出手輕扯她的衣袖,同一時問他也感到好奇,他很想知道讓她臉紅的原因,有百分之百的沖動想知道是不是他吸引了她,不過盡避在他小里涌起半大不小的波湖,他還是抑制好奇心,因為他偷偷的告訴自己,既然知道她是松竹企業的員工,還怕沒機會認誠她嗎?

「哦!對不起,請問有什麼事嗎?」回過神的筱楓,心里暗罵自己的失態,好像你從沒見過男人似的,一直盯著他瞧,萬一他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思呢?她在心里暗付著。

「是這樣的,我找不到會議室──」他沉住氣的問,她的心卻為自己深深沉迷在她煩士那兩抹酡紅而苦惱著。

「哦!我知道了,你是統貿派來參觀本公司的是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嗎?」她瞄瞄他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哦!其他人已經先進去了,我剛是去上洗手間,沒想到卻迷路了。」

「那請跟我來。」說著,她穩住氣息後,開門走了進去。

「對不起!我遲到了。」一進門,她就瞥見董事長鐵青的臉和郝紫思那張寫滿得意的臉,她所有的勇氣于瞬間全撤退了,倒是她身後的男人在這個時候替她解了危。

「陳董,很抱歉,是我耽誤這位小姐的時間,如果不是她好心的帶我來的話,我想這會兒我不知會流落在貴公司的哪一個角落,而沒人發現。」

「是這樣的嗎?汪副理。」陳董目光犀利的直盯著秀臉早已漲紅的筱楓。

「是……是的。」她感激的看那個男人一眼,而他給她一個了然的笑後,就到後于她的位置生了下來。

「汪副理,你還站在那兒干嘛!為了等你,這個會已經慢了快半個鐘頭了。」

「是。」筱楓心頭的大石終于落下了,听董事長的語氣,已沒有她剛進門時般犀利了,而這都該歸分于那個男人,如果沒有他的突然出現,也許遺會兒她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收抬,準備卷鋪蓋走路了。

「好,我們開始開會。」等筱楓坐走後,陳董宣布著。

筱楓累呼呼的推開後于她的辦公室的門,當她看到棍在辨公桌的盥洗用具,她才猛然想起早上匆匆忙忙的忘了刷牙洗臉了,天!那她的樣子還能看嗎?

「副理,你怎麼了?」李玉珍看到她一進辦公室就發呆,關心的問。

「哦!沒事。」接收到玉珍關心的訊號,筱楓回遇神淡笑著。「玉珍你老實告訴我,我現在的樣子退好吧!」

「很好啊!」玉珍仔細的打量著她,她的臉呈現類似紅番茄的自然色彩,她的眼楮清亮動人,她全身上下散發一種神秘、溫和、謙恭的氣息,這股神奇的氣息就是讓她羨慕得不得了的神采呵!可她不值筱楓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呢?事實上她好得很啊口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她睜大眼楮間。

「沒什麼事啦!」想到玉珍給她的答案,筱楓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沒──沒什麼,」筱楓笑著搖搖頭,然後一臉神秘的看著滿頭霧水的玉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不遇你可得替我守密哦!」

「沒問題。」她拍胸脯向筱楓保證。

得到她的保證,筱楓示意她靠近,玉珍得到暗示後,馬上拉近她和筱楓問的距離。

「我今天早上忘了刷牙、洗臉了。」筱楓對著玉珍的耳朵輕聲的說話,話才剛說完,她再也忍俊不住笑了出來,而玉珍仍是那副不敢相信的看著哈笑不止的筱楓,她的檢全都寫滿了「不可能」這三個字。

「你在騙我對不對?」她不相信的問。

「我為什麼要騙你?」說著,她回過身把放在桌上的小包包拿給玉珍。「打開看看。」

「這是什麼?」

「把它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玉珍輕輕的把包包的束口解開,當她看到里頭的東西時,她才真的相信筱楓說的是真的。

「是牙刷、牙膏和毛巾,我的媽呀!你真的沒有刷牙洗臉,那剛剛開會──」

「所以找才會問你我看起來怎麼樣啊──筱楓笑著打斷她的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個樣子任誰也看不出來你沒刷牙洗臉,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有口臭,這樣所有的人才可能一聞就知道你沒刷牙。」

「王玉珍你說的是什麼話麻!」筱楓假裝生氣的瞪著她,然後出奇不意的朝她的臉呵氣。「你聞問看,我呵的氣是臭的嗎?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我只是打個比方,你干麻把它當真。」玉珍邊說邊躲開她的呵氣。

「王玉珍我警告你,下回可別開這種玩笑,要不然我饒不了你。」筱楓學著電視裹的潑婦罵街的模樣,兩手叉腰惡聲惡氣的對她說,不等自己把話說完,那無法抑止的笑意又街口

而出。

「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不像有大權在握的主管。」玉珍望著笑弩了腰的筱楓有感而「什麼大權在握?我只不過比你們幸運罷了。」筱楓止住笑,一臉正經的看著她說。

發。

「再說我含有今天,我付出的代價不比任何人少,說真的,你不要看我外表風光,其實我的心卻是千瘡百孔的,我的青春就這樣埋葬在批不完的公文和開不完的會之中,說真的我對我的未來根本就沒有期許,雖然我是這麼渴切的想得到,卻又感到力不從心,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累,我真的想放迸所有的瑣事,一個人去通過流浪的日子。」

「其實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嫁了,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啊!」玉珍說。

「得了吧你,」筱楓敏著眉頭瞪她一眼。「你以為婚姻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保障嗎?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跟你一樣,每天回家都對著老公高唱「甜蜜蜜」啊!」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婚姻其實就像處在風口的蜘蛛網一樣,雖然它堅韌到能躲遇波波風潮浪雨的侵裝,仍不受影響完好無恙,但若是在有心人的撥弄下,仍無法逃球被裁破的厄運的,所以基礎再怎樣穩固的感情及婚姻,還是禁不起一絲絲的皺痕的,即使只是輕掠耳邊的風痕也好,一樣能毀了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基礎,而我就是破碎婚姻最好的見證人,更何況一個人生活也不錯呵!自由自在的,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

「副理──」這是她第一次听到她剖析自己,雖只是那麼一點點,可從她眼里透射出的痛苦,是這麼的深、這麼的沉、這麼的切、這麼的痛,這是新的副理,是她從未見過的副理,看來傳言並不是真的,她望著筱楓極欲掩飾的哀傷而脆弱的臉想。

「別說了,我到洗手間去了。」筱楓不讓她把話說完,在她的情緒快決堤前拿了包包開了門就走出去了。

筱楓一個人站在洗手槽前,望著鏡里的自己,她忍不住啜泣著。

怎麼能,她怎麼能像只無助的綿羊采到這兒來呢?地怎能讓那啃噬著她的靈魂、她的心的丑陋往事,像電影放在寬大的鏡子里閃著重播這兩個字呢?

所有的痛苦往事歷歷在目,而這些痛苦卻是自己深愛的父親加諸在她身上的,要不是他在母親死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那個女人娶回家,而且還帶著個年紀和她不相上下看起來吊兒郎當、流哀流氣的男孩子;原本她是可以不去計較這些的,可她就無法忍受那個女人想政只母親親手布置的家,更可惡的是她恕是在父親的面前指責她的不是,而父親呢?剛開始還會替自己講話,可日子久了,他對自己女兒的信心也動搖了,在那個家她總是提心吊脂的過日子,她總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得罪那個女人,她更怕那個女人帶來的男孩子,因為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對她賊笑著,再不然就是蹲在浴室的門垃,從鑰匙孔偷看她洗澡,這一切她都忍下來了,為的是不讓爸爸為難,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在她高二的所有課程結束後,正等著暑假的來臨時,無法抹煞、無法抗拒,卻深切的、沉痛的、狠狠的打球她的悲劇悄悄的鎖定了她。

她記得那天的,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炎熱的下午那時候,她在自己房里睡午覺,可是睡到一半的時候,開鎖的登音驚醒了她,然後,在她違來不急反應時,一個人,一個力氣比自己不知大上幾倍的男人樸向她。

「你想干什麼?」筱楓看清楚來人是江阿姨的兒子木青時,她生氣的問。

「別那麼激動,我只是無聊想找你聊聊天而已。」他賊不溜丟的眼不停的在她身上打量著,尤其是經過剛剛的掙扎,她的睡衣在不知不兔中撩開了,那誘人的模樣讓他全身的血氣一涌而上。

「聊你的大頭天,」筱楓被憤怒蒙蔽了理智,她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模樣已經引起他生理上的反應,她絲毫沒有發覺他眼哀熊熊的火焰,是她在不知不兌中姑燃了那把足以把自己燒得堪無完膚的人,而當地有警覺時,他已如想虎撲羊般撲向她。

「你到底想干什麼?」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才把他推開,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如煤油般助長他的氣焰。

「你看我想干什麼?當然是想跟你親熱親熱!」他眯著眼對她笑著。「知道嗎?我媽答應要把你許配給我,所以基本上你就是我的老婆了,而老公找老婆親熱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

「你別癩蛤模想吃天鵝肉了,就憑你也配。」筱楓像只高傲的孔雀不屑的瞪著他。「我雖不是什麼高貴的天鵝,但我的品味也不會低到選擇你充數的程度,告訴你,就算你是地球上唯一存活下來的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你。」

「是嗎?」他輕聲的問著,他眼里的光芒是邪惡的、是卑劣的。「那我們就來試試到底是你贏還是我贏。」

她的話才說完,他趁她還在凝聚怒氣之際緊緊的抱住她。

「你這個混蛋,還不趕快放開我。」她掙扎著吼著。

「放開你?別傻了,我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好的機會,豈能就這樣錯失,再說,如果不是你不時有意無意誘惑我,卻從不肯給我一個好臉色看的話,我會這樣做嗎?而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找一定要得到你,你懂嗎?你明白嗎?」他把掙扎個不停的她壓在床上,一只手和一張嘴不所在她身上、在她臉上游移。

「放開我,你這個沒教養的畜生,我才不要你的愛,我只要你放開我,放開我,听到沒?」

筱楓不斷的搖晃她的頭、扭動她的身體,她不要讓他有機會吻上她的肩,她不要讓他在她身上刻上恥辱這兩個字,她不要啊!可是她的手緊緊的定住她的頭,按著她的頭緩緩的下降,兩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層蓋上她的,啊!不要啊!她的心在吶喊著,當她的唇奪走她的初吻時,地想也不想的就狠狠的、用力的咬住他那蠻橫無理的唇。

「啊!你這個臭女人敢咬我,看我怎麼整你。」他惡狠狠的擦去嘴角滲出的血,他像頭野猷般不斯的在她身上捶打著,當他發現她陷入昏迷時,他臉上露出的是猙獰的笑,慢慢的他褪去自己的衣裳和她的,他獰笑著注視全身赤果的她,這一注視讓他興奮且發狂的佔有了昏迷中的她。

筱楓甩甩頭,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讓痛苦的往事涌現,她只是──只是兌得必須打開她心受的鎖,讓她的亡魂能夠出來透透氣兒的,她哪想得到積壓十五年的沉?會溶解她堅強的面具,合把她所有的自信全打散呢?

而她──卻花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重整那個受創的自我,她更花了十五年的時間用辛酸、用血淚串成的一針一線縫合迸裂的傷口,原先她以為她痊愈了,她救了陷入痛苦深淵中的自己,她哪里知道,這一切完完全全是被美好蒙蔽的假象,只要一個小小的暗示就足以攻破她所有心豉上的防備,她又將跌進惡魔的懷里,再也沒有資格做她自己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是人對不起干媽及林玲了嗎?當年要不是干媽救了陷入昏迷且全身上下都是傷的她的話,那麼她就不可能活到今天的,當初如果不是林玲總在她最失意的時候默默的陪伴自己、鼓勵自己的話,那麼她就不可能活到今天的。

想到林玲,她的心忍不住隱隱作痛,想到和林玲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卻在外界異樣的眼光看待下讓林玲為了不想讓她再度陷入痛苦深淵,于是林玲一個人悄悄的辦了休學手續,連一聲再見也沒說就離開了她。

而今天她之所以能夠成長,能夠完成大學教育,能夠有今日的成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干媽和林玲的幫助、鼓勵及犧牲,要不是她們,也許她不會活得比任何一個人有自信的。

是啊!我怎能因為沉痛的過去,再度讓干媽及為她遠渡重洋的林玲擔心自己呢?不行的,絕對不行的,她嚴厲的警告自己,要加強這個意念,她決定今晚到干媽那兒看看。

避人杰推開洗手間的門,剛好把筱楓眼里、臉上、心受上的痛苦全看在眼里,他慢慢的、輕輕的關上門,他把時間和空間還給她,雖然他沖動的想跑到她前面去,雖然他動情的想撫去她眼里的傷痛,雖然它的心涌上陣陣讓他無法抗拒的溫柔──他想,真的好想把她瘦弱的身軀緊緊抱在懷里,可他不敢,畢竟他和她才第一次見面,他怎可造次呢!

這是另一個她吧!他閉上眼晴想,眼前出現剛剛在會議上的她,是那麼的充滿自信、是那麼的出色、是那麼的嬌柔.是那麼的可愛,這樣的女孩深深的吸引著他,雖然他堅持不會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的理論,可那是在他還沒遇見那棵能夠佔據他所有心思、釋放他潛藏的溫柔、冰鎖熊熊愛意的樹啊!

而現在他的心、他的理智、他身上所有的神經告訴他,是她,就是她,她就是讓他甘願放棄整個森林的那棵樹,不管是剛在會議上的她也好,或是躲在洗手間舌忝舐傷口的她也好,他也不管她還有多少個他不知道的一面,他要她,他要走她了。

打定主意後,他輕輕的敲著洗手間的門,然後堅定的推開門造人。

「對不起!」他歉然的對正慌亂擦去臉上淚痕的筱楓說。「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你沒打擾到我,」筱楓苦笑的說,她的心卻不安的問著︰他看到了嗎?

「看你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眼里的關懷讓筱楓的心涌上一股暖流。

「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她淡淡的說,不知怎麼搞的,他的關心把她心頭的陰影和不悅全趕跑了,現在她的心是一片清明,她全身的細胞好像活火山似的正蠢蠢欲動,好久不曾有的暢快在她血液里奔騰,如果情境允許的話,也許她會高吼一番,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對于她的突然改變,讓他心頭打了個好大好大的問號。

「沒什麼啦!」她避而不答,只是一逕的盯著他看。

「為什麼這樣看我,難道我臉上多了只眼楮,還是我頭上長了兩只角?」

「沒的事,我只是想到我竟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洗手間聊起天來,就覺得很好笑,難道你不覺得嗎?」

「覺得什麼?」他一臉迷惑的問,但他的心仍忍不住贊嘆──眼前巧笑倩兮的她是多麼的讓他著迷啊!

「很好笑啊!」筱楓小聲的重復先前說的話,同時她也小心翼翼的避開他投來的灼熱目光,因為她不想被那道熱力燒傷。

「我可不免得這有什麼好笑的,我只知道能和你認識是我的榮幸。」

他認真的口吻,讓她瞪大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我說錯什麼嗎?」見她不發一語,他擔心不小心說錯話,會成為她的拒絕往來戶。

「什麼?」

她避開他鏡里那只炯炯有神,其中還透著她不甚了解的光芒的眼楮,彷如她若不避開的話,她心底所深藏的沉痛秘密和過往會被他看透,這不是她能力範圍內所能處理的,也不包括在她未來的計畫里,她的未來不需要其他人的參與,尤其是男人,所以她才會在工作上力求表現,所以她刻意為自己塑造女強人的形象,為的就是要避開男人的追求和糾纏。十五年來她的身後也不乏追求者,當他們知道她的副理頭餃後,不是跑的跑就是逃的逃,而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沒有跑開、沒有逃開,反而在洗手間里對她表示對自己的好感。

天!他應該跑開的,他應開逃開的,可是他沒有,他眼里閃著的是真誠和欣賞的光芒,筱楓的心在此刻可其是亂成一片了,面對他讓她覺得好像有股無形的感情枷鎖,無視于她副理的頭街硬是加諸在她身上,難道是世界變了?地無奈的想著。

「我說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還是你覺得我很討厭?」他拚命的要攔截她逃難似的眼楮,可無論他多努力,就是無法讓它的眼神和自己相遇,因為他相信一旦她的眼楮和自己的眼楮相遇後,一定可以產生如愛情小說里那種電光石火的感覓。

「沒有,你沒說錯話。」她一如過去應付對自己產生好感的男人般,緩緩的搖著頭。

「你很敏感。」

這回換他開口不語了,良久,他才說。「怎麼說?」

「算了,我該走了。」她低下頭看了下手表為呼。「天哪!」

「怎麼了?」他急急的追問,眼裹盡是失望和落寞。

「對不起!我真的該走了。」她對他歉然的笑笑,故意忽視他眼里的失望和落寞。「再見!」

望著她如急驚風似而遠走的身影,他有些失望的扭開水龍頭洗著手,忽然有一個問題在他腦海裹閃現,天!我忘了問她的名字了,他努力的回想先前開合時,陳董是否有向他介紹過她,好像沒有,啊!有了,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陳董好像叫她汪副理,至于她的名字嘛!

待會兒可以找個人打听不就知道了,他對著鏡中的自己自信滿滿的笑道,然後才開門離開洗手間。

筱楓匆匆的確開洗手間,差點在轉每處和迎面而來的人相撞。

「對不起!」筱楓歉然的說,當她看清楚來人是郝紫思時,她在心里大叫不妙。

「你是不是趕著去投胎啊!」郝紫思得理不饒人的橫硯著筱楓,在她的心里潛藏著對筱楓如烈火燃燒般的恨意,至今她仍不能相信自己會輸給同時進入公司的筱楓,而事實如針刺般剌得她憤怒難安,雖然她和筱楓不同單位,但只要她高興,她一定高會盡所能要讓汪筱楓難堪。

「沒錯,我是趕著去投胎。」筱楓不悅的看著她,但想想洗手間里頭還有客人在,她不想讓外人看到內亂,于是她按捺住怒火輕笑著對她說。「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一起去呢?不過想想,還是我自個兒去吧!免得你老公怨你去下他不管。」

「神經。」郝紫思見筱楓不怒反笑,輕罵一聲便開門進洗手間去了。

筱楓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她搖搖頭回辦公室去了。

「喂!玉珍,剛剛董事長有沒有找我?」筱楓開門進辦公室看到玉珍在打字忙問。

「有呵!」玉珍頭也不拍的回答,絲毫沒看到筱楓得知董事長找她後急瘋了的臉。

「玉珍,我會被你害死。」她面如死灰般淒城一聲。

「怎麼啦!我怎麼會害死你呢?」玉珍抬起頭問。

「董事長找我,你怎麼沒到洗手間叫我呢?」

「為什麼要叫你?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告訴他你上洗手間了,他就把電話掛上啦!

我可沒打你小報告哦!」玉珍一臉無辜約為自己辯解。

「我的好小姐,麻煩你下回講話一次把它講完好嗎?」問明真相後,筱楓一反常態緊拉她的手。「你這樣分段式的說話方式,總有一天會把我逼瘋。」

「是你自己做賊心虛,怎麼可以怪我。」玉珍不甘勢弱的回答。「哪有人花將近一個鐘頭上洗手問的,如果不是本姑娘大發慈悲沒向董事長告發的話,也許你現在可能正在享用董事長為你特別準備的大餐呢!」

「好啊!王玉珍,你給我小心點,下次你那個陳生來接你下班時,我合連本帶利的退給你的,如果因此造成你夫妻失和,可別怪我啊!」

「副理──」

面對她白了的臉,筱楓更是得意。「誰叫你愛逞口舌之快。」

「人家只不過開個小玩笑無傷大雅──」

「什麼?你說這是小玩笑無傷大雅?萬一因為你這玩笑,害我丟飯碗或貶官呢?你也知道我為這份工作付出了多少的心力和青春,而且公司里所有的男性及郝紫思全等著我下台,天!你怎麼忍心見我的付出得不到回報呢?」

「副理,你別生氣啦!」玉珍見她氣呼呼的樣子,她趕緊拉下臉向她賠不是。「我下次不敢了,真的,我發誓──」說著,她的手跟著高舉了。

「好啦!瞧你說得這麼可憐兮兮的,若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是我虐待你呢!再說──」

見她認真的樣子,筱楓再也忍不住滿肚子的笑意了。「再說我跟你一樣,不過開你個小玩笑罷了,干啥這麼緊張,難道你頁以為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讓你和陳先生好不容易組成的家庭破碎嗎?」

「副理,你好討厭哦!」知道筱楓只是逗著自己玩後,她一顆懸吊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好了,這下扯平了,記得下回別再犯!」筱楓在自己的椅子上坐走後說。

「知道了,即使老天要借我幾十幾百萬個膽,我也不敢了,我想你該听過一句俗語吧!」

「什麼?」

「你真要听?」

「嗯!」

「好吧!可是你得先答應我不能生氣哦!」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唆。」筱楓笑現著她。「你頁以我是那種愛生氣的女人啊!」

「不是啦!純粹是為了我的安全起見,答不答應?」

「惹熊惹虎,千萬則惹恰查某。」玉珍操著瞥腳約合語說。

「好啦!」拗不過她,被楓只好點頭應允。「好了,我已經答應你了,可以說了吧!」

「好哇!你這個死丫頭,竟然說我是恰查某。」玉珍的暗喻可把筱楓氣炸了,只見她的臉慢慢的揪結扭曲,那雙寫著生氣的眼楮正凝聚一股凶氣直瞪著玉珍,她的手還不忘把它投在腰上,哇!痹乖,十足的悍婦架式,難怪把玉珍嚇壞了。

「副……理,」玉珍緊張得說話口吃了起來。「你……這個……樣子……像……極了「像什麼?」筱楓打斷她的話問,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像極了電視連級劇里的潑婦。」好似得到某種精神上的鼓勵似的,害她說話口吃的緊張不見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你──」玉珍的話才剛落下,筱楓隨即要發飆,但想想自己這個樣子可能真的妨到她了,所以她忍住怒氣,換上笑臉。「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去。一知道了。」善報終于解除了,玉珍終于放心的長吁一口氣。「我送文件到收發室「好。」筱楓笑著看她開門出去,然後開始埋首工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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