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叢林春色 第一章

數百年後台灣

「啪!」的一聲,只見一本裝釘精美的雜志應聲落在會議桌上,也嚇醒了會議桌旁發呆兼打盹的三個人。

「你們看看,這就是本周最暢銷的雜志,探密周刊!」秦子堯氣急敗壞,怒指著剛被他扔在桌上的雜志,又斥,「人家的銷售量是我們的數十倍,甚至還不斷的在激增當中,可我們呢?我們‘搜奇雜志’的銷售量簡直是慘不忍睹啊!」「不錯了啦!至少還有人買嘛!」伍明風漫應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就算有人買,也只會拿去包水煎包和燒餅,連看都懶得看。」秦子堯怒吼。

「老編,這不能怪我們啊!」

「是啊!老編,誰知道‘探密’他們這一周的內幕消息那麼多啊?」坐在伍明風身旁的趙跟著幫腔。

「你們還有臉說?人家是怎麼弄到這些內幕的?說啊!你們平常的動作就比別人慢!每次都等到新聞過了,才拿出來炒冷飯。不怪你們,要怪誰?」

秦子堯推推他那厚重的黑框眼鏡。

他總有一天會被這雜志社里惟一的兩個員工氣死,伍明風和趙這兩個混蛋員工分明是吃定他了,但是,話又說回來,誰教他這家雜志社老請不到人手呢!

旁觀許久的妙齡女子——秦若曦,終于開口說話了。

「爸,你看看,‘探密’這一整個月都是以探訪埃及金字塔為賣點,當然暢銷啦!」秦若曦認為理所當然。

沒錯,金字塔永遠是一個令探險家趨之若鶩的寶藏。

「哈!就算‘探密周刊’有金字塔的新聞又怎麼樣?看來看去還不是那幾具木乃伊嗎?再探下去也沒什麼看頭啦!讀者們遲早有一天會厭煩的。」秦子堯干笑幾聲,趕緊湊近秦若曦面前,問︰「若曦,你有沒有什麼意見呀?」他希望聰明的女兒能提出些好點子。

秦若曦轉動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然後充滿自信地撩了撩烏黑亮麗的及肩秀發,清晰有力地說︰「既然‘探密’報的是金字塔,那我們就要來個比金字塔更勁爆、更火辣的新聞!」

「若曦說得對。」趙和伍明風異口同聲的說,他們總是會找機會對秦若曦逢迎一番。有誰不知道,搜奇雜志社僅存的兩個員工,全是為了想多接近聰慧美麗的秦若曦才留下來的,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贏得佳人歸呵!

伍明風又道︰「我們要報導更不為人知、更內幕的內幕,相信如此一來,我們的銷售量便會蒸蒸日上,將來一定會勝過‘探密’的。」

秦子堯冷哼了一聲,看著這兩個每天纏著自己女兒獻盡殷勤的蒼蠅,心中就有氣,但是,想想近來雜志社里每況愈下的業績,他們願意留下來共患難、不在乎微薄的薪水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還能奢望什麼?

現在既然大家有這麼旺盛的斗志,不如就听他們年輕人的吧!

思忖片刻,秦子堯沉聲說︰「好,既然大家都贊成,那我也不反對,不過,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搶到獨家新聞呢?」

就在眾人靜默沉思之時,伍明風陸地一喊︰「有了!」

「有什麼就快點說,別亂喊。」秦子堯不耐煩的催促著。

「不如……嘿嘿……」伍明風故弄玄虛的奸笑著,然後才緩緩地說︰「我們潛入各大明星的家中偷拍和監听!」

「缺德!」趙大罵了一聲,然後開始發表高見,「我看還不如做個‘如何一夜致富’的專題報導,教人如何投機、如何撈錢。」

伍明風反對,「不好!這年頭人家喜歡看比較勁爆的新聞。」

「哼,你這分明是不入流的狗仔隊行為。更何況現在大家對如何撈錢、如何致富,還有如何玩股票都很感興趣……」

見兩人爭執不下,秦子堯趕緊插口說︰「嗯!這些都好,不如,我們桃色新聞也要,理財新聞也要,這麼一來,我們的雜志一定能敗部復活!」

「老編,你好狠哪!嘿嘿嘿!」伍明風和趙湊向前,看了老編一眼後賊笑了起來。

「說的容易,可是,要怎麼得到這些新聞消息呢?別忘了,我們拿得到的,‘探密’一樣拿得到。」秦若曦攤攤手,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

「說得也是。」秦子堯搔搔頭,問著女兒︰「寶貝女兒,那你想想看有什麼好法子可以得到獨家的內幕消息?」

眾人均凝視著秦若曦姣好的面容,屏息等待著她的答案。

秦若曦咬著筆,托腮思忖了片刻後,忽然臉色一凝,神秘兮兮地問︰「你們三個曾經听過有關尼泊爾的恐怖傳說嗎?」

「恐怖傳說?」他們三人愕然地反問。

秦子堯似乎極感興趣地問︰「尼泊爾有什麼恐怖的傳說?快說來听听。」

伍明風和趙也是一臉的興奮,「對啊!若曦,你快說嘛!」

「听好了,這可是我大學時的歷史教授告訴我們的!」秦若曦的唇邊綻起一抹神秘的笑,「他說,在尼泊爾數百年前的馬拉王朝時代,有一位神殿祭司,名叫薩丹……」

「薩丹?」秦子堯忍不住叫了聲,「我若記得沒錯,他是當時人人聞之喪膽的邪惡祭司,不過,他的事跡被當地人認為不值得記載,所以正式的史實資料中並沒有他的資料。」

「沒錯,就是他,薩丹!」秦若曦站起身,在會議桌前來回踱步,又繼續說︰

「薩丹瘋狂愛上了一位美若天仙的桑妮卡公主,他為了要得到這位公主,不惜搶在公主下嫁他人前的夜晚,將公主擄往奇旺叢林里的‘黃金神殿’,打算將公主一生囚禁于此。怎知,國王派人一路追趕,並在黃金神殿里將他給殺了!」

伍明風听得渾身發毛,卻故作鎮定,「哼!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該死!」

「噓!」秦若曦連忙將食指置于唇上,「小聲點,可別讓他听見了。」

伍明風臉色倏地刷白,顫聲低叫︰「什麼?他听得見?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秦若曦走到他身後,探向他的耳邊,故意壓低嗓音嚇人地說︰「你不知道嗎?薩丹在死之前用他最後的血液下了一個詛咒!」

「詛……詛……詛咒?」伍明風結結巴巴的問。

「是啊!就是失傳已久,世上最邪惡、最恐怖、最駭人的……復活詛咒!只要吵醒他睡覺的人,都要……死!」說到這兒,她的雙手同時用力地拍在他的肩上,嚇得伍明風整個人彈跳了起來。

「哇!」

「哈哈哈!」瞧伍明風平時老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氣模樣,現在卻被秦若曦隨便一唬就嚇得差點沒了命,秦子堯和趙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喂,小伍,你未免也太遜了吧!這任誰一听,都知道是騙人的,你還嚇成這樣,真有你的!」趙取笑道。

「是啊!小伍,虧你還是跑奇異新聞的記者咧!」頓了頓,秦子堯轉身拍拍女兒,又說︰「若曦,你也真厲害,才這麼三兩下就把伍明風嚇得半死。老實說,我剛開始也誤以為你說的故事是真的,還嚇了我一身冷汗呢!」

秦若曦眨眨濃密的翹睫毛,不解而無辜地看著父親,「老爸,我說的都是真的耶!」

「什麼?」秦子堯、趙和驚魂甫定的伍明風同時驚呼,從椅子上跳起來抱在一起,「是真的?」

「沒錯!真的有這麼一個傳說。」秦若曦肯定地點點頭。

三個大男人無不睜著驚愕的眼眸,望著神態自若的秦若曦。

「拜托!你們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吧!」她狀似輕松地啜了一口茶。「你們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題材嗎?去挖掘一個神秘的古國傳說,尋找消失已久的黃金神殿……呵!一定比探索埃及金字塔還吸引人,不是嗎?」

靜默片刻,秦子堯自懼怕中回神,首先贊同說︰「說得沒錯!我們這就派人到傳說中的黃金神殿消失地去做實地采訪!」

「問題是,要派誰去?」伍明風心中怕怕。

是呀!這重大的任務該派誰去呢?

秦子堯以食指來回摩挲著下巴苦思,靜靜地審視著眼前的三個人——伍明風是有點小聰明,不過卻只動在歪點子上;趙雖然老實可靠,卻漫不經心,粗心大意,在這兩小子都成不了大事的情況下……大伙似乎心有同感,同時將目光移向了在一旁悠閑地翻閱雜志的秦若曦。

靶受到了這虎視眈眈的目光,秦若曦連忙警戒地抬眼,視線越過雜志,正好和盯著她的三人對視,她在心里暗呼不妙。

「這個人選一定要既聰明又機伶。」秦子堯半眯雙眼,不懷好意地看她。

「還要有幾分才能……」伍明風接腔。

「更要有語言天分。」趙也跟進。

「別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擅長做這種差事,而且,我雖然曾經讀過尼泊爾語和歷史,但我從來沒去過,一定會水土不服的,所以,千萬別派我去!」她用雜志遮住臉,像個鴕鳥一樣,眼不見為淨。

秦子堯也一臉無奈地說︰「若曦,你是這里惟一一個會說尼泊爾話,又專攻歷史的人,我不找你找誰呢?」

他開始慶幸自己當初曾逼迫讀歷史系的女兒去學各古國的語言,如今終于有所幫助了,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應該就是這樣了。

「老編,既然若曦不去,就別為難她了。」趙心意動搖,開始替秦若曦求情了。

「要她去那麼荒僻的古國,分明是故意在折磨她!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父親?」

「趙,別說得這麼難听,我是為了本社的前程著想,才不得不做此決定啊!若不再重振本社的威名,恐怕從下個月開始,你我都要喝西北風了。」秦子堯感慨的說。

「爸!」秦若曦探出頭,沒好氣地說︰「沒人知道黃金神殿的遺址究竟是在奇旺叢林里的哪一個角落,叢林這麼大,我去了多危險哪!還不如請個專業的探險家前往,不是更好嗎?」

「若曦,爸也不想為難你呀!只是,請人既傷財又沒保障,更何況也沒幾個人懂尼泊爾語,除了你,再也找不到其他適合的人選了!」

「可是……」秦若曦低下頭,有些動搖了。

「算爸爸求你,好嗎?這可關系著雜志社未來的命運呀!」秦子堯幾近哀求的說,只差沒有老淚縱橫,教秦若曦實在不忍見。

思忖片刻,她只能為難地點頭,道︰「爸,別這麼說,我知道這個雜志社是你多年來努力的心血,絕對不能讓它倒下的。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下不為例喔!」

「沒問題!」

秦子堯高興地舉起手,作了個OK的手勢,和剛才的哀傷模樣判若兩人。哎呀!秦若曦這才恍然大悟她又中老爸的苦內計了。

「老編,既然若曦答應了,那我們也和她一道去,當她的護花使者,好不好?」伍明風和趙要求道。

雖然要他們自己去尼泊爾還真有點害怕,不過,既然若曦已經答應要去了,他們兩人當然不願意失去這個和秦若曦同游的大好機會啊!

「好是好,不過……嘿,機票自己付!」秦子堯不客氣的說。

尼泊爾

艷陽藍天下的尼泊爾,充滿著神秘的異國風味。

步出加德滿都的機場,秦若曦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街上穿著鮮艷繽紛的尼泊爾女郎,立即成為她相機鏡頭下的焦點,根本忘了她身後還緊跟著兩個大跟班。

「哇,這里比我想象中的還美!難怪傳說遠古時期的加德滿都原是一座美麗的湖泊,湖中綻放著一朵藍色蓮花,而文殊菩薩為了更接近它,就用智慧之劍切入谷壁讓湖水流出。」秦若曦贊嘆著,眺望著遠方林立的寺院廟宇。

「美是美,不過還是得小心,愈神秘的國家就愈會有不可預知的狀況發生喔!」趙說。

伍明風拍拍趙的肩,「喂,出來玩就別說這麼掃興的話!」

「小伍、阿,如果你們不反對,我想在到機場前先四處看看。」秦若曦開心地提議。

「當然不反對!」兩人異口同聲。只要是秦若曦說的話,他們都將它奉為聖旨,甚至為了她,真的自掏腰包買機票同行!

見兩人不反對,秦若曦于是背起包包,將相機掛在胸前,往更熱鬧的市集走去,一路上盡是交雜著尼泊爾傳統和西方格調的建築,風格獨特。

秦若曦一時興起,就攔了三輛三輪黃包車,載著他們穿梭在人群熙來攘往的尼泊爾街道,不僅時時激得地上的鴿群飛舞,也看盡四周的美景和古跡廟宇,甚至還參觀了杜兒巴廣場上的庫瑪莉寺。

庫瑪莉寺外白牆木窗,大門兩旁還有一對彩色石獅,看起來生意盎然,在歲月的淬瀝之下,更增添了它神秘的色彩,自然又殺了秦若曦不少的底片。

餅了庫瑪莉寺,還有濕婆神廟、哈努曼猴神宮、普拉塔布馬拉國王雕像……

總之,所有廣場上的觀光景點都被他們看盡了。

這麼新奇有趣的旅程,令秦若曦忍不住在黃包車上開心地叫著、笑著,那天真醉人的模樣,不僅教緊隨在後的伍明風和趙看得失了魂,就連街上的路人也無不停足,為眼前這美人兒的豐姿發出疊聲的贊嘆。

「若曦真美!」伍明風忍不住自語。

一旁黃包車上的趙听了,忍不住也說︰「是啊!這趟旅行仿佛是我和她的蜜月之旅呵!」

「喂!臭小子,我警告你,你可別打若曦的主意,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伍明風怒喊,差點就要跳到趙的車上去揪住他的衣領。

「哼!你還不是一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趙輕哼。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時,秦若曦已叫黃包車停下。

「等等,停車。」她以還算標準的尼泊爾語說著,然後就跳下了車。

「怎麼了?若曦。」伍明風和趙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她走向前,只見小攤上盡是各式雜貨,銀器飾品、喀什米爾地毯、佛像面具、唐卡畫、祈禱輪……五花八門。

「你們快來看看,這里有好多好特別的東西喔!」秦若曦興致勃勃。

「小姐,想不想看看更特別的好東西啊?」一旁的小販神秘兮兮地問,一臉就是想撈錢的嘴臉。

「拿出來看看!」

小販的唇角微微抽動,自口袋中拿出一只胡桃雕刻木盒,「喏!拿去看看,包準你會喜歡的。」

秦若曦接過木盒,小心翼翼地將它打開,赫然發現木盒里竟然放著一顆如蛋大小、晶瑩剔透的紅寶石。

「呃!好美的紅寶石喔!」紅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炫目的光芒,耀眼奪目,完全吸引住秦若曦的目光。

「如果你要,我可以便宜賣給你。」小販湊到她面前,低聲說。

「若曦,小心,說不定這顆紅寶石是假的。」趙走到她身邊提醒著。

「可是它好美,我一看就好喜歡耶!」秦若曦對手上這顆紅寶石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些雜貨滿街都是,未必是好東西。」伍明風也勸道。

「好,我買了!」秦若曦對小販說,根本不理會兩人的建言。

「若曦,你真的買了?」看著秦若曦毫不猶豫地就付了錢,趙有些擔心。

「當然,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我總覺得買這個來路不明的紅寶石,有點……」

「只不過是顆紅寶石,你擔心什麼?」秦若曦不以為意,就抓著木盒坐上了黃包車,「走吧!我們得準備向奇旺叢林前進了!」

伍明風用力拍了下仍在原地發愣的趙的腦勺,「走啦!還在發什麼呆?」說完,也跟著跳上自己的黃包車。

三人意猶未盡地揮別了加德滿都,起程前往尼泊爾最原始的蠻荒之地——奇旺叢林。

然而,秦若曦卻意料不到自己即將于奇旺叢林里,展開一場驚險的冒險故事……

帶著疲憊的身軀,秦若曦、伍明風和趙坐著當地的小飛機,安全抵達了位在奇旺叢林周邊的Sauraha機場。

「終于到了!」伍明風吁著氣,伸伸懶腰。「真是累死我了,以我這高大魁梧的好身材,硬是塞在那小飛機里,真是痛苦。」

「哦?是嗎?我看你睡得像只豬一樣,實在看不出你哪里痛苦了?」趙不客氣地諷刺。

伍明風臉一沉,壓抑怒氣冷哼︰「哼!你那麼矮小,當然不明白我們這種高個子的痛苦了。」

「你……」

正當趙還想反駁時,秦若曦低喊︰「兩位,我很累,可不可以先找個棲身之所,你們再好好的吵?」

趙連忙跳上前,「當然、當然,只是這附近好荒涼,好像沒有什麼旅館……」

「手冊上指示機場北側有個巴拉特普爾小鎮,鎮上有家狩獵旅館,或許我們今晚可以投宿那里。」秦若曦看著旅游手冊說。

「好,說走就走!」伍明風提起行李,很快地,他們在夕陽西落前,趕到了「那納雅尼」狩獵旅館。

「你好,我們想要兩間房間。」秦若曦走到櫃台前,以尼泊爾語說。

「好的,請你們登記一下。」櫃台人員客氣道。

秦若曦又問︰「請問,這里是否可以租得到吉普車?我們打算明天進奇旺叢林。」

「沒問題,我們可以幫忙租借。不過,進入奇旺叢林最好是有導游,否則是很危險的。」櫃台人員提醒,「若是你們需要,我們一樣可以替你們請來專業向導帶領你們進入奇旺叢林。」

是啊!奇旺叢林這麼大,又有許多野生動物,沒有一個專業的向導帶領是不行的。

當然,最好那位導游還能帶著他們找到「黃金神殿」的遺址,就事半功倍了!秦若曦想著。

「也好,不過,是否有向導能夠帶我們找到黃金神殿的遺址?」

「你是說……黃……黃金神殿?」那櫃台人員的臉上露出驚駭,放聲大叫。

黃金神殿!

旅館大廳里的當地人也在听到大叫後僵立原地,滿臉震驚和恐懼的盯著三人。

他們這種反應,讓秦若曦、伍明風和趙都陷入了驚疑之中。

「怎麼了?為什麼每個人听了都露出害怕的表情?」趙小聲地疑問。

「他們為什麼……都害怕的睜著眼珠子盯著我們看?」伍明風不明所以。

就在四周陷入了奇異的驚駭氣氛時,只見幾道刺眼的閃光在每個人臉上閃過。循光望去,原來是秦若曦正拿著相機猛拍大家的表情。

趙回神,連忙扯著秦若曦的衣袖。「若曦,你怎麼還有心情拍照呀?」

「你不覺得他們的表情很奇怪嗎?」

「是呀!」頓一頓,趙緊張地又說︰「該不會是黃金神殿的傳說是真的吧?」

秦若曦甜甜一笑,「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們只要隨便拍幾張奇怪的照片就可以回去交差啦!」

「可是……」

正當趙還想說些什麼時,櫃台人員已神情凝重地說︰「很抱歉,我們恐怕無法幫你們請到能帶你們去什麼黃金神殿的向導。」

秦若曦不解,「為什麼?你剛才不是說……」

癟台人員低頭不語,也不再回答她任何問題,就直接遞給她兩串編有門號的房間鑰匙,冷淡的態度和之前真是天壤之別。

「怎麼了?」趙問。

秦若曦聳肩,也是一臉的疑惑。

「算了!鑰匙上有房號,我們自己去找房間睡吧!」伍明風抽拿過鑰匙轉身就走,秦若曦和趙連忙跟上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忍不住嘀咕。

然而,誰也不能給他們答案,三人就各自在心頭亂想著,誰也沒有先吭聲,直到眼前突然飛來一坨泥團,狠狠地就砸在趙的臉上。

「哈!你……」正當伍明風要嘲笑他時,自己的臉上也立刻成了「泥靶」。

他老羞成怒地卷起袖子,怒喊︰「喂,是誰丟的?有種給我出來!」

忽然,眼前跳出了一群尼泊爾小孩,手中各捏了一坨泥團。

「看樣子,凶手是你們這些可惡的小孩!」伍明風說著就要沖過去教訓他們,卻被秦若曦攔住了。

她看著伍明風和趙的「灰頭土臉」,不禁悶笑了一聲,才以尼泊爾語對著那群孩子柔聲說︰「小朋友,你們為什麼要向我們丟泥團?」

「你們三個笨蛋!」其中一個孩子說︰「在我們這里絕不能提黃金神殿那四個字!」

「為什麼?」

「老實告訴你們吧!我們都相信黃金神殿的傳說是真的,而且那里已經被詛咒了,只要擅闖神殿的人都必死無疑!」孩子大聲的說。

他們竟然相信黃金神殿這荒謬而毫無證實的傳說!秦若曦終于明白這四大的恐懼究竟為何了。

另一名孩子又道︰「當然,就連提起的人也得小心,阿夜羯會來阻止你們的!」

「阿夜羯?那是什麼?是神還是人?」秦若曦問。

孩子們互看了一眼,極有默契地大喊︰「阿夜羯是叢林之神,也是我們心目中的神,更是鎮守黃金神殿的英雄!」

喊完,對著秦若曦扮了個鬼臉,就一溜煙地跑了。

望著他們的背影,伍明風掄著拳頭叫︰「臭小孩,不要跑!我還沒跟你們算帳咧!」

不理會在背後叫囂的伍明風,趙徑自走向秦若曦,問︰「若曦,那群小孩剛才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秦若曦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低著頭,低喃︰「叢林之神,阿夜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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