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卿揚我心 第六章

夜幕低垂,敖府已經恢復了平靜,因為大小姐受了傷,整個效府被一股沉重的氣氛壓住,下人們都靜靜的做事以免無意間惹惱了哪位王子。

而敖焯的臉色更是難看,除了敖烺之外沒人敢接近他。

「我說,你打算怎麼辦?」敖烺在曲橋上找到了他。用膳時只有他和玄素心夫妻倆同桌,玄素心因為效煌無意的話心頭不自在,整頓飯食不知味,而愛妻如命的敖烺自然也開心不起來。

「什麼怎麼辦?」敖焯抬眼側臉看他,原本意氣飛揚的臉此時卻顯得落寞。

敖限垂眸望著他手里握著的酒壺;「你別裝傻,我們做兄弟不是一載兩載的事了,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敖焯長喟一聲,「兄長難為、情也難為。」

敖烺朗聲一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把敖煌帶回來是對的嗎?她在這里一點都不開心。」敖焯不禁有了將效煌送走的打算,並非因為今天的事才讓他這麼想,他早就拿敖煌沒轍了。

「不帶回來她遲早出事,你這麼做沒錯,只是前幾年咱們兄弟倆都忽略了這個妹妹,她會氣我們理所當然,再加上叔叔把她寵得無法無天,而且你若是送她回叔叔那兒,她準會說你是為了海揚波才趕她走的。」敖烺哪倩不出那妹妹心里打什麼主意,不過這兩個小丫頭水火不容,都留在敖府里也不是辦法。

「剛才看過她的傷了,沒事,她命大,刀子輕劃過她的額頭,只是血流得太多嚇壞大家罷了。」敖焯是被敖煌的尖叫聲給轟出來的。他一向不知道要如河對待這個性子叛逆的妹妹,就算今天他真的心疼她的傷,她也不給他機會關心。

「哦,看了妹妹,那情人呢?」敖限淡笑問。

「海揚波?她怎麼了?」敖焯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陰郁。

「沒出來用膳,听下人說她整個下午都沒出房門,也不應門。」

敖焯悶聲不吭,腳步也沒移動。明明心頭揪緊!但有些顧忌阻止了他急切的心。

看來敖焯是想不再去面對另一個難纏的女人吧敖烺同情的笑著。「總要去的,你明明心急如焚。」

敖焯仰首灌下烈酒,「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她傷了敖惶不對,但我又舍不得對她說重話,她一哭我就沒轍了。」

敖烺聞言伏在欄桿上狂笑,好心情又回來了。

丙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時起敖焯也像個娘兒們似的怕事了?海揚波果然擅于興風作浪,把敖焯的整個心都給掀翻啦!

「上回你被玄素心逼得快走投無路時我可沒這樣沒道義的在一旁落井下石。」敖焯煩躁的將酒壺丟進池水中。

海揚波早已佔據他的心,就算她一再傷他,也或許將來她還會再傷他,他還是阻止不了去愛她的心。如果她的心不屬于他,他是否該就此放手,他並不想如此,但他若是再對海揚波提起對她的情感,恐怕她又會苦牆不已,想要逃得更遠。罷了吧!這事就別再提了。

「為兩個小丫頭煩心?」

「不,為海揚波。」敖焯苦澀一笑,「那小泵娘可不喜歡我這老頭子。」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敖烺一臉不可思議。他這哥哥可真脆弱,難不成是外強內干?著實丟臉到家。

「我不想為難她。」

「我和她說過話,我向你保證她心里有你,只不過她天真無邪沒想那麼多,你若是讓機會溜走,恐怕將來會惋惜一輩子。」敖烺知道自己的哥哥只不過是沒有信心,也不懂得如何和女人交手罷了。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敖焯淡淡嘲弄他。

「你別閃躲了。」敖烺斜瞟他一眼,「我看不是讓敖煌回去叔叔那兒,就是得替海揚波另尋躲藏之處。不過你應該不會讓敖煌回去,更不會棄海楊波不顧,所以我想了個辦法。」

敖焯靜靜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敖烺既然會提起,可見他已經有打算了。

「你先帶海揚波離開!到武威去,散散心、挑幾匹好馬回來。」

敖焯瞪大了眼。「這怎麼成?」

「因為顧忌海揚波的娘,我們暫時無法對吐番下手,所以得先讓他們對我們失去戒里,以為我們打消了壞主意。而你這叛軍首領到外地晃晃,會讓他們疏于防備。來回武威不過一兩個月,正巧你和海揚波辦事去,別打我,我是認真的。」敖煌笑著閃開他的飛拳,若是捱了敖焯的拳頭,可得在床上休養好幾日的。

「如果這兩個月里情勢有變,如果錯過了最佳時機呢?我們擔不起這樣的責任。若非了解弟弟的個性,他真要以為敖烺是在開玩笑。

「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好過?徘謀和鄂圖忙著龍虎斗,我們則在一旁揚風點火,你回來之前吐番內部會斗得烏煙瘴氣、一片混亂。你說這主意如何?」

「我相信你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但是。」

「何時起你變得如此畏縮?我的哥哥可不是這樣的。敢惹敖焯的只有敖烺一人,不,現在多了不知死活的海揚波和近來難以馴服的敖煌。

他的話激怒了敖焯,但敖焯沒一會又像泄了氣般靠在欄桿上。「從來我只是為了理想而活,但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有個非撞的丫頭闖了進來,讓我手足無措,國家大事與心愛的女子我該選擇哪一個,你了解我,該知道的。」

包別提萬一他死在戰場上,海揚波就什麼也不用煩惱了。

「或者可以兩者同時進行?」敖烺自信滿滿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我可不是放你去談情說愛的,我說過,你是引他們分神的,說不定他們還會派人暗殺你呢!」

「那我更不能帶著海揚波一起去了。」敖焯心中反反覆覆,全是因為海揚波。他擔心她的安危,怕帶著她去反倒會害了她。

「難道你寧可讓海揚波和咱們妹妹成天打架,當你回來時她們已把對方給殺了?」他才不會擔心海揚波會受傷,敖焯肯定會千方百計將她保護周全。

「應該不會到這種地步吧?」但一想兩個同樣不用腦子的小丫頭成天見面吵鬧,今天是放煌受傷,怎知下回會不會是海揚波受害,「是嗎?那咱們煌妹妹額頭上的傷是打哪來的?」

「我知道了。」明白辯不過敖烺的利嘴,敖焯只好棄械投降。既然已經決定了,現在就去看她吧,順道將這件事告訴她,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不願意跟他走?

一向果決的他竟會因一名小小女子如此惴惴不安,讓外人知道了,恐怕會成笑話。

「在你去找她時留點時間讓你想想要怎麼做,順道帶點東西給她吃,別餓著她了。」

敖烺是對著空蕩蕩的空氣說話,行動迅速的敖焯早不見人影了。

「我的女人不用你關心,管好你妻子就成了。」敖焯的聲音從遠處送來。

「是啊!扁顧著給他解憂,倒是把美人兒給忘了。唉效煌可得好好教導一番,否則她會成了萬人嫌的。」敖烺也急著朝房間走去,他的妻子只有他一人可以依靠,他不該離開她太久的。

***

「愛興風作浪的,你睡了嗎?」怕萬一吵醒睡去的海揚波,敖焯站在門外輕喚。

「睡了也被你的大嗓門吵醒了。」里頭傳來哭啞的聲音,看來海揚波哭得極為淒慘。

「我要進去了。」敖焯不顧姑娘的閨房進不得的規矩,他大方的推門進去。

海揚波趴臥在床上,懶得起身,悶聲問他,「你是來殺我的?」

「我為什麼要殺你?」他放下手上的盤子,他給她帶了些小點心來。

「我傷了你妹妹嘛,我還以為你會早點來的,誰知道等了好久你都沒來,我就睡著了,醒過來又再哭。」她長嘆一聲,「她怎麼了?傷得重嗎?」

「還有力氣吼我,應該沒事。」敖焯在床邊坐下,將她拉了起來,當他看見她哭腫的雙眼時,他的心又被她揪疼了,他小心翼翼的讓她靠在他懷里。「受傷的都沒你哭得傷心。」

「因為,那時被你,吼我以為你討厭我了。」她委屈的低語。

「我有吼你嗎?」他認真想了很久卻不記得。

「那時你叫我回房。」一想起他凶惡的模樣她的淚水又拚命掉個不停。

「所以你一步都不敢踏出去?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會怕我?」他用袖子擦掉她的淚水,「對不起嚇著你了,可你不也知道我對女人粗心得很,沒想到情急之下嚇到你,別哭了,當心把眼楮哭壞。」

「那,你沒生我的氣嘍?」海揚波抬起一雙核桃般的雙眼願他。

他搖搖頭,忍不住心疼!低頭吻了她的眼皮。「這麼久才來看你是因為听說你沒吃東西,否則我很怕見到你。」

海揚波在他懷中僵了片刻。「你又想提那件事了。」

「我還是不明白,我錯在哪里,為何你不願意接受我的真心?你真如此討厭我?」他老是在自取其辱,每回都被刺傷卻又百折不撓。怪哉。

或許這就是她吸引他的原因,她的直率是他前所未見的,她在粗魯外表之下的脆弱更是惹他心疼,所以在短短日子里他就被她給征服了。他陷了下去,真的好想好想將她霸佔。

但他要的是她的心,而非短暫的快感和她的怨恨。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懂得談情說愛,只能以最笨的方法直接求愛,最後得到多少,他一點都沒有把握。

她低頭玩弄他厚大的手掌,漸漸習慣了與他這樣親密的距離。「也不是討厭你,只是你說要娶我,我壓根沒想過嫁人呢。」對了,她終于說對了心里的感覺,可是這樣應該不會又傷了他的心吧?

「不嫁我那你想嫁誰?」敖焯橫眉豎眼的問。他怎麼沒想到她或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哇!爹從前沒給我訂親,這幾年我又在吐番宮里度過,哪有機會?」她要抬臉看他卻被他用力壓在他胸口,她只得听著他急促的心跳聲。「喂!你在生氣啊?」

「沒有。」他口是心非,不讓海揚波看他,還不就是怕她又被他的怒氣嚇著。

「可是你的心跳得好快,說話也帶火呢!別瞞我,我不是笨蛋。」她掙月兌他的手臂硬是坐直身子面對他,「我又惹你不開心了?」

看著他的星目劍眉,她不禁輕嘆,其實仔細的看,他長得也艇俊的。他和風流個儻的敖烺不同是那種雄壯豪氣的男人,只是他的颯颯英氣有時會嚇著人,所以有些人會怕他。

「沒有,听你說沒許人我就放心了。」他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回懷中,自心的沉浸在她的軟玉溫香之中,她難得的馴服更是激發了他潛藏著的。

他試著忽略那股難忍的騷動,因為他知道!她渴望他的安慰,他不該乘人之危。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曖昧了?」海揚波帶著遲疑問他。若她願意,她自然可以掙月兌他,但是他的懷抱好溫暖,更有一種珍惜的呵護,讓她貪心的不想離開。

敖焯朗笑,讓海揚波不解的是,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從前沒有的沙啞。「現在才問太晚了吧?」

「不然怎麼辦?」哭了一下午,她的頭好疼。

「你……」敖焯硬生生的將「嫁我」兩字吞回去,他若再問就太不知好歹了。看懷中的她在揉額角,他拍開她的手接過工作。

「嗯,舒服。」海揚波低吟著,卻不知道自己發出的聲音有多誘人,而她像貓兒似的貼著他磨贈,害得敖焯數度險些失控。

「別這樣。」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有時真的很氣她,她對別的男人也是這樣毫無防備嗎?還是只對他?但這不就表示她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了,而且她這副撩人的模樣哪個熱血男人受得住?

「怎樣?」海揚波睜眼,仰起臉蛋看他,發現他的眼又有那種害她臉紅的怪異,害她發窘的逃開。「我好了,謝謝。」她縮在床上一角看他。

她可真會玩弄他,將他惹得欲火狂燒然便避得遠遠的,過份!

「你過來!」他粗聲喚她。

「不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直覺的躲他,這樣怪異的敖焯讓她無所適從。

「你不過來我可要過去抓人了,到時你不會喜歡我的舉動。」他低聲說著,炯炯有神的眼藏著太多的心情。他不斷提醒自己別嚇著她,但又無法克制自己。

「好嘛!」她知道他說到做到,當他一臉正經時絕對別反抗他,那只是自討苦吃。

海揚波從另一頭爬過來,然後跪坐在他面前,咬著下唇等他動作。

他真的試過忍耐,但是她這樣楚楚可成的模樣,比平時悄皮的她還讓他心悸,讓他瘋狂。

他想要她。

「對不起,失禮了。」他將她拖進懷中,霸氣而火辣的覆住她因為驚訝而開啟的唇,狠狠奪掠著她。

他怎麼又來了?她害怕的低吟,掄著粉華槌打他厚實的肩,他卻不動如山,堅定而充滿的吻她。

太過份了!

海揚波氣得抬腿踢他、用手搖他期待痛楚能喚回他的理智,她卻不知道,這種刺激只更激發敖焯深藏的。

為了她,他失了理智,瀕臨崩潰。

火燙的大手滑過顫抖的身軀,順勢卸去包里她的衣裳,他放肆的游走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她就是夜夜擾著他的女人,為了擁有她,他可以失去一切,只要能擁有她!

海揚波試著推開埋在她赤果胸口的頭,但敖焯將她的雙手握緊署于頭頂!力道大得讓她發疼,她根本無能為力。這不是敖焯!他不會做這種嚇壞她的事,那,這個發了瘋似的男人是誰?

可這張滿是欲火的臉不就是敖焯嗎?原來他要的也只是她的身體,他和吐番王沒兩樣酈!

恐懼與傷心揪住了她,啜泣聲從她口中溢出,驚醒了被迷亂的敖焯。

敖焯從她胸口抬起臉,愣愣的看著她哭泣,許久後他才撤開,望著她雪白嬌軀赤果著,他竟不知所措。

若非她哭了,他早成了野獸,佔有了她。

他嘆息著輕輕抱起她,而海揚波光顧著哭泣竟也任他為所欲為。

「怎麼又錯了?」他用低啞而惱怒的聲音問著自己。只要一面對海場波,他難得做出一件正確的事。

他只想疼她、愛她,可是卻總是讓她心煩,這樣還該讓她去武威嗎?

海揚波沒有再說話,在他懷中哭著睡著,為怕她醒來後會闖禍,敖焯守在房里直到天明才悄悄離開。

他果然還是待在校場比較妥當。

***

海楊波和敖府門口的侍衛僵持著,她想離開卻被攔著,侍衛們說是敖焯的命令,不許她離開敖府。

這是什麼鬼命令?她又不是敖家的奴僕或是他敖掉的人,他憑什麼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的?

「我就是要到校場找敖焯嘛!你們不讓我去,我有事怎麼對他說?」去枝場?嚀,她才不想見到那無恥之徒呢!

侍衛垂眼看著嬌小的她手中提著一個小包袱,想也知道她是想溜了。「海姑娘,你別為難我們了,你若是丟亍,我們可是沒法向敖大爺交代的。」

「我不管,我要走了。」她嘟著嘴硬是想擠過去,她就不相信他們敢攔她。

「你想去哪?」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海揚波不得不打住腳步。

「倒霉透頂。」她嘀咕著轉身面對微笑的敖烺。

「什麼?」明明听見她的話了,敖烺還在裝傻。

「沒事,我只不過想去找敖焯,誰知道你家的侍衛不僅事,擋了本姑娘的去路。」

「是,是他們對你不敬,回頭我要敖焯修理他們。」敖焯瞪了門口侍衛一眼,不過笑意已從他的眼中傳給了侍衛。

「那好,我走了。」海揚波還以為奸計得逞,大搖大擺的跨出敖府。

炳哈,自由嘍!

沒走兩步,敖烺讓人發寒的笑聲又傳來了。

「海姑娘,我也正要去校場,你的身份特殊得很,獨自走在街上很危險的,我陪你去吧。」敖烺派人通知了正等著他的妻子,他另有要事,看緊海揚波。

也不知大哥和她又怎麼了,听下人說昨晚大哥沒回房,顯然是留在海揚波房里。他還以為好事近了,不料今天大哥還是垮著張臉,悲苦的說要回校場,又下令看緊海揚波,唉,恐怕他又弄砸了吧?

「我安全得很,不用你操心。」海揚波氣得發昏,比起那個無恥又遲頓的敖焯,敖烺更難對付。

「反正是同路嘛!」敖頌見她拐了彎,抬手拉她,「這里才是往校場的路啊!」

海揚波白眼一翻,轉了方向,「我不去校場了,我要回去看我爹。既然我們不同路,就此分道揚鑣吧!」

性子不好,倒還挺機警的。「不行哪,你爹那邊也有吐番人盯著,萬一吐番人抓你回去那怎麼辦?你應該不希望這樣吧?」敖值笑里藏刀的望著她。

他自然明白她壓根不想去校場見敖焯,但是現在諸事平安,就只有敖焯的心傷痕累累他就花點口舌做個人情,湊合湊合他們。

「不用你管。」海揚波想扯回自己的袖子,可是,他的手是石頭啁?怎麼扯都文風不動。「放開我啦!拉拉扯扯的多難看。」

敖焯欣然放開她的袖子。「那走吧,先去校場,然後再請敖焯陪你去探望你爹。」

「爛主意。你明明知道我是要逃跑,你何不放了我,我也好讓你們少點麻煩。」她一逕往前走,但是不是前往校場的路。她就不信她擺月兌不了敖烺,她決定了,就算走到腿斷她都不認輸。

「因為你不見的話敖焯會發瘋的。」首次斂了笑容,敖浪認真的對她說。

「他。」海揚波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一時間不知所措,「才不呢,他就和徘謀一樣,只想要我的身體……」她失望的說。沒想到她看走眼了,敖焯也是人面獸心的混帳。

「啊?你說這什麼鬼話?」敖烺發傻了。那個連求愛都會手足無措的敖焯耶!這丫頭怎麼會這麼認為?

「他昨晚發了瘋似的,又親我又扒我的衣服……還說失禮了,明知道自己失禮還做出那些事。」說著說著她不禁回想起昨晚,太難堪了。她撫著發燙的臉頰,抬眼看向正以深究眼神看著她的敖烺,她突然發現自己在替敖焯月兌罪,她回瞪敖限,「反正你們是親兄弟,你只會幫他說好話,我才懶得理你。」

「別亂走,如果你被綁走,我可會被敖焯打死的。」唉,敖掉的求愛方式可得改變了,否則他永遠得不到姑娘的芳心。

海揚波加快腳步想擺月兌他,「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可是他們一直對你虎視眈眈的。好吧,你自己選,喜歡徘謀或是敖焯?」他胸有成竹,不過呢,敖焯在她心目中已經成了無恥之徒,可得再讓她多認識敖焯才行。

她瞪眼,「這什麼爛選擇,為什麼我非要在他們兩人之中作選擇?不能是其他男人嗎?」

如果再加上其他男人,不知敖焯會不會大開殺戒?敖浪在心中笑問著自己。

「不行,因為敖焯保護你,而徘謀想要侵佔你,你若是舍棄敖焯,就只能讓徘該佔便宜了。你瞧瞧,站在街角童玩攤旁那個男的,他是吐番派來的奸細,我猜他的目標是你。」

「你騙人。」她掃了眼他所說的人,看長相的確是吐番人,而且正往這里看。她不得不相信他。

「我沒有騙你,徘謀為了你放了不少眼線在敖府,我們保護無虞,但是敖焯為了你擔心得派了重兵在你房外,你知道嗎?」

她默默搖頭。

「昨晚的事我不清楚,我卻知道敖焯顯然嚇壞你了,但你不覺得,他是為你發瘋發狂嗎?」他和藹的問她。

她怒瞪他。「難不成我該感到榮幸。」敖焯傷了她的心,背叛了她對他的信任,她再也不要見他了。

敖烺猛點頭。「你是應該。」

「別一副我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模樣,吃虧的是我耶!」她指著自己胸口大吼。

「那麼……他得手了嗎?」問這種話好像太過份了,可是他是為了幫敖焯啊!為兄弟捱點自己眼不算什麼。

「我不知道……我胡里胡涂的睡著了。」真丟臉!昨晚她應該乘機一刀殺了敖焯,而不是連怎麼陲著的都不知道。

她曾經氣得想一刀殺了徘謀,但她因為受了威脅而罷手,那敖焯呢?昨晚她為什麼只顧著哭,卻沒想到要對他動手?還是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他?

他保護了她、也試著救娘,恩與過她該如何論斷?

他對她的侵犯或許只是因為他為自己瘋狂……可能嗎?他可能會為了她而失了神智?或許這真的是她才辦得到的,她對他或許真的有點重要。

他還說過要娶她,那是真心的吧!

她拒絕了他,所以傷害到他,那時她並非討厭他,只是事發突然,她怎麼也無法接受一名望族要娶她,她害怕,怕他只是開玩笑,更怕自己可能會因為他的要求而愛上他,但她要的不是這樣,她要的是,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噢!」敖烺難得開不了口。他得好好想想。

如果敖焯決定要佔有她,她不會不記得的,她睡著了?敖焯為什麼放過她?別猜了,去問本人不就知道了嗎?她下了決定。

「我要去校場,你往哪走?」他等著她。

海揚波看看他,再看看剛才那個吐番人,他跟了上來。「去就去,怕你啊。」

「你怕的不是我,而我是那有點笨的哥哥。」敖煌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她,心想敖焯若是對她還沒死心!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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