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情婦守則 第十章

當上帝關上一扇門後,它一定會在某個地方替你保留一扇窗。

「艷媚……回來,你在哪里?回來……」

誰?是誰在叫她……為什麼要叫得這麼憂傷?為什麼……

艷媚微掀了掀長翹的睫毛,好一會兒小將視線定在未曾見過的天花板上,手指拭過自己頰上濕濡的淚痕。她撐起了身邊子,瞧著這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

她在冥想的同時,門扉被推開,走進一個挺著肚子的少婦,她瞧見艷媚醒了,秀麗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靨。

「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沒有……這是哪里?」艷媚下意識的回應少婦一抹笑,她半坐起身子,知道自己讓她忙了好一陣子,開口道︰「對不起……」

「這句話你該對關心你的人說才對。」說這句話的人是個壯碩的年輕男人,他走進少婦的身邊,朝她溫柔的笑說︰「怎麼又過來了?醫生不是要你多休息的嗎?」

「我睡不著嘛!」少婦對男人笑了一下,才又轉過頭望著艷媚,臉上淨是抱歉。「對不起,我先生說話就是不懂得修飾。」

「跟她那麼和顏悅色做什麼,一個會輕賤自己生命的人不值得我們同情。」

「岳風!」少婦輕喝了一聲。「不是要你別說了嗎?」

「沒關系,你先生說得沒錯,我是不值得你們同情。」艷媚羞愧的低下頭。

她也不知道她那時為什麼會被清徹的海水給迷了心竅,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走入海里。

想到昏迷之際那隱約在耳邊環繞的聲音,羅禹震現在一定擔心的要命……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問一下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

「這兩天一定給你們帶來了不少麻煩。」

「我們是不麻煩,麻煩的是在報紙上連刊了好幾天的男人。」岳風不客氣的將報紙丟到艷媚的面前,摟著自己老婆的腰就將她往外帶去。「小莞,我們走,等她自己想通了,我才準你跟她說話。」

「可是……」莞玉又看了一下艷媚,才跟在丈夫的身後離開,幫她輕輕的關上房門。

艷媚傻傻的看著這佔了報紙四分之一版面的尋人啟事,自己的照片正刊在報紙上,她望著笑得燦爛的自己,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濡濕了報紙。

往事歷歷在目,她手捧著報紙,忍不住放聲大哭。

尋找愛妻

艷媚,回來吧!我真的好擔心你!

羅禹震

莞玉趁著岳風不注意的時候,又溜進艷媚的房里,瞧見怔怔望著遠方的艷媚,她輕輕的問了一句,「你要回去嗎?」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確渴望待在羅禹震的身邊,可是,她受不了再讓人將自己的瘡疤一再的揭起,即使這個人是她最摯愛的羅禹震也一樣!

懊回去嗎?不知道!可是不回去,又有什麼地方可以收容她呢?

「我覺得這個羅禹震很愛你。如果是岳風,他可能死也不會在報紙上刊這種啟事,哪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他是愛我的……可是……

「他的父母並不喜歡我和他在一起,而且他跟我的身分太懸殊了,我配不上他。」她本來以為她的離開會是所有事情的終結,可是現在看起來,其實不然。

艷媚怔怔的瞪著前方,腦中早已經是一片渾沌。

禹震……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膝上,忍不住嚶嚶的啜泣著。

兩年後

柳艷媚這個名字漸漸在所有認識她的人們心中淡忘,而常有在報紙上那佔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尋妻啟事也銷聲匿跡了,只是偶爾有人從舊報紙中看到那則啟事,仍會拿來和朋友們閑聊。

她被找到了嗎?或許吧!要不然啟事怎麼會沒了蹤影?

在羅氏企業大樓。

「哥,我不想接下這個工作啦!」依璃嘟嘴跺著腳。「我的專長又不是在設計上,為什麼要我去負責那個啦?」

「你要進羅氏就是先要從基層做起,要不然將來怎麼跟客戶談案子?」羅禹震抬頭瞪了妹妹一眼,馬上又低下頭,專注自己的工作。

「哥……」依璃靠近他的身邊,想起媽咪早上交代她要做的事,聲音馬上又放軟了幾分。「媽咪要你今天回家去吃飯……」

「我不要!」他很直接的拒絕。

又不是不知道母親在打什麼算盤,他怎麼可能會傻到自投羅網。

「你這樣讓我沒辦法跟媽咪交代啦!」哥每次都這樣!「柳艷媚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都結婚生子了……」

瞧見羅禹震臉上一黯,依璃馬上捂住嘴,不好意思的退出門外,不敢在他身邊多喳呼。

她或許嫁人了!這個事實刺得羅禹震心口一陣揪痛,撫著放在桌案上那張照片,他不禁揉揉緊皺的眉心,知道自己的思念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沒有那間空屋提醒自己她不是他憑空幻想出來的人物,他有時都會覺得,那只是一場夢?連常縈留在他鼻間的玫瑰花香,也漸漸消散不見……

她現在可好?是否還怨著自己當時沒有為她挺身而出?

他雖然仍不放棄的繼續搜尋,可是卻在每一回收到「目前沒有音訊」幾個大字時,心又再次被擊得破碎。

艷媚呀!

現在能讓他倚靠的,就只剩這忙不完的工作了。

他再度把艷媚的身影從心里最隱密的角落拿出來細想一番後,才又全心投入在工作上。

驀然一陣開門聲響起,他抬頭一看,竟瞧見他朝思慕想的身影對著他笑!

「禹震……」

「艷媚!」他踉蹌的站起身,等他走近她的身邊,才細瞧出她和艷媚之間的差異。

她不是艷媚!連身上的香味也這麼告訴他,眼前這女人充其量不過是個長得神似艷媚的人罷了!

他在她眼前三步遠的地方定住,瞪了從女子身後走出的羅母一眼,他又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埋首于工作中。

羅母知道他還是認出喬婉靈跟柳艷媚的不同之處。她扯了兒子手中的筆直,直拉著喬婉靈要跟他認識。「禹震,這小姐是喬婉靈。」

喬婉靈朝他甜美的微笑,眼里淨是對他的傾慕。

「媽,我現在在辦公。」言下之意,是要她們趕快離開。

羅母當作她沒听清楚他話中的含義,自顧自的說︰「喬小姐是媽盼了好久才盼回來的,你就帶人家四處去走走……」

「我待會兒有事。」羅禹震朝喬婉靈微笑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拿著自己的西裝外套往外走。

「禹震!」他的舉動讓羅母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關系的,伯母……他就是這樣才叫有個性呀!」喬婉靈朝羅母甜美的笑了,在她心里已經決定要成為他的妻子,不管要花多久的時間。

花蓮

艷媚和莞玉坐在樹蔭下,兩個人笑看著孩子們圍在一起玩鬧著。

「艷媚……我可以問你一句嗎?」遲疑了好久,莞玉仍舊忍不住開口詢問。「小穎的事……艷媚,你要瞞羅禹震多久?」

艷媚慢慢的將臉上的笑靨斂去,她無言以對。

她怎麼知道可以瞞他多久?她怎麼會知道現在在禹震的心里,是否仍有一個名叫柳艷媚的女人存在?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是,小穎呢?他現在還小,不會在乎自己是個私生子。將來呢?你要怎麼對他解釋這一切?包括身分證上那三個‘父不詳’的字?」

「莞玉……」艷媚哀哀的叫了聲。、

她就非得要把事情給說白不可,就非得要自己去面對真正殘酷的現實?

「艷媚,我知道你一直是個聰明的女人,去面對它吧!把我們女人的勇氣給拿出來,就算做情婦又如何?只要你跟小穎能夠幸福不就好?」

人那麼無私能夠得到什麼?她一直不認為艷媚應該一輩子躲在這深山里生活。

「可是……」如果禹震不要她了……

「去找出答案!」莞玉鼓勵的拍拍艷媚的肩。「好歹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是不?」

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耳語,听說,繼羅禹震後,柳艷媚沉寂了兩年後,被裴邕給擄住了芳心,而他倆會連袂參加明天晚上的慈善義賣晚會。

還听說,裴邕答應要買下所有柳艷媚所看上的每樣東西,只要她點頭說要的話。

許久不曾出現在宴會上的羅禹震,幾乎是屏息听著喧囂而上的耳語,手里捧著的酒杯幾乎快要握不住。

他佯裝若無其事的走出場,可當他一跨進自己的座車,油門一踩,車子立刻像火箭一般的向前急沖而去。

艷媚回來了!羅禹震激動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可是一想到她竟然投身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邊。他就又氣得直想找個人發泄他滿腔的怒氣。

不可以!他絕對不允許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他現在整個腦袋只想著一件事,他要去把艷媚給帶回來,他不能就這樣失去她!

羅禹震急驚風似的抵達裴邕的住所,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佣人,一個跨步就踹開裴邕的書房房門。

愛人被奪的怒氣,讓他早就忘了什麼叫禮節,什麼叫友誼。

「裴邕,馬上把艷媚給我交出來!」他一把揪緊裴邕的衣領,將他從位子上揪起。「你敢用你的髒手踫艷媚的話,我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裴邕幾經掙扎,終于掙月兌了他的箝制。

「嘿!你這是在做什麼?」裴邕不怕死的仍對著羅禹震嘻皮笑臉。「柳艷媚不是離開很久了嗎?你怎麼突然跑到我這里要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少在那給我顧左右而言他,你別以為我最近沒出席宴會,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我再說一次,馬上、立刻將艷媚給我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唉!」他好脾氣的拍拍自己的衣袖。「我還以為你不會知道呢!不過我想,你一定只听完了前半段,忘記將後半段給听個仔細。」

裴邕遞了一支煙給他,可他氣得一掌將裴邕的手拍開。「我不想抽你給的煙!你現在就把後半段給我說清楚。」

「好好好!」裴邕慢條斯理的點燃起了煙,在羅禹震幾乎要忍不住的前一秒才開了尊口。「你一定沒有听到他們說我是在追求她!懂了嗎?追求的意思就是人人有機會,只不過她剛剛好、踫巧明天晚上答應要陪我去參加那個慈善晚會罷了。」

追求?羅禹震霎時蹙起眉。「你的意思……艷媚呢?她現在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只是有一回踫巧遇上她,而她說她想找個可以依靠終生的男人,而我覺得自己還挺適合的,所以羅!」裴邕無辜的聳聳肩。「她是個很不錯的女人,我想我有追求她的權利!」

話一听完,羅禹震又一把揪緊裴邕的衣領。「休想!艷媚是我的!」

「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裴邕又隔開他的手,嘴角雖然含著笑,可是眼楮卻是嚴肅、凌厲的。「我能給她一輩子的承諾,你呢?你能給她什麼?你的父母親會願意讓她進你羅家的門嗎?」

「我……」裴邕的問話讓羅禹震當場傻住了,他雖家財萬貫,卻沒辦法給心愛的女人一個承諾……

「等到你跟我一樣有同樣的條件的時候,再來指責我沒有權利追求她!」裴邕拍拍羅禹震的肩,笑著推薦著他出房門。「我是希望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啦!如果有一天我跟艷媚有什麼好消息的話,我會記得要他們別送貼子到你那里去。」

待羅禹震回過神,他已經被人請出裴家大門,傻愣的望著自己的車子發呆……

「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簾幕後面傳出。

裴邕一把將躲在里頭的艷媚給拉出來。

「禹震是一個很驕傲的男人,你這麼說會不會……」

「放心!」裴邕笑著要她看看窗外的好景色。「就是因為他夠驕傲,所以遇上事他才會想辦法去解決,你別小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是嗎?」艷媚看著對著車子發愣的羅禹震,心里不禁流露出些許的不舍……

慈善晚宴上。

原醚應該是詳和溫馨的會場,卻隱隱透露著不安的氣息。

自羅禹震一進入會場,他身上散發的怒氣像是火焰一般的四射,害得所有與會人士都盡可能避免坐在他身邊,即使有事不得不接近他,也都是三言兩語就快快的將話給說完,飛也似的遠離他。

羅禹震視若無睹的瞪著手上好不容易得來的調查資料,里頭清清楚楚的寫著艷媚這幾年的情況,還有,她生了個容貌酷似他的小孩,名叫柳穎!

此時羅禹震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他火速的接起電話,很滿意的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訊息。

「嗯……先幫我把小孩跟保母一塊送到我家去。」他果決的下達命令,關上話機,冷靜的等待最重要的那個人到來。

他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艷媚給帶回去,他不許也不準有任何男人爬上她的床,他絕不讓自己的孩子有機會叫別人爸爸!

會聲中詭譎的氣氛,在裴邕手挽著絕艷的艷媚出現在會場時,到達了臨界點,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兩個英俊的男人身上,根本沒有人在乎舞台上聲嘶力竭要喚回大家注意的主持人。

艷媚幾乎是被裴邕架到會場中的,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她的好戲,她膽怯的望著裴邕,而他只是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

「他走過來了。」裴邕在艷媚的耳邊說。

她猛一抬頭,看見了俊挺依舊,只是略顯清瘦的羅禹震,像是在尋仇似的大步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羅禹震首先注意到她縴細合度的身材,眼神溜過她依舊平坦的小骯,驚異的發覺懷孕生過小孩,並沒有改變了她的身材。

她,仍舊是他心中最美的女人!

羅禹震一走近,假假的對著裴邕一笑,然後猛地摟住艷媚的身子,待裴邕想伸手搶回,卻發現艷媚已被羅禹震密密實實的摟進懷里。

裴邕故作姿態的迷起眼楮,「羅總裁,柳小姐今天是我的女伴,你的動作似乎太過分了!」

在眾人的屏息等待中,羅禹震砰的給了裴邕一拳,算是討回裴邕剛才摟著艷媚腰的代價。

「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在什麼時候,她都不會是你的女伴,听清楚了沒?」

羅禹震不管艷媚在他懷里怎麼掙扎,丟下一句話就將她連抱帶拉的帶離會場。

裴邕模模被揍得紅腫的臉頰,直起身,臉上淨是開心的微笑。

看著眾人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裴邕頑皮的對著大家眨眨眼。

「好了、好了!戲演完了,大家回位子上去吧!」他拍拍自己身上的西裝,一臉無事的坐上他所訂的兩人座。

而一路被拉出會場的艷媚不停的掙扎著。

「放開我,你不可以就這樣把我帶走!我今天是裴邕的女伴,不可以留他一個人在里面!」

「誰說不可以?」羅禹震瞪了艷媚一眼,將她丟入車內,落了鎖,然後開車駛出會場。

「你要帶我去哪里?」艷媚狐疑的看著有些眼熟的景色。

「我家!我們要好好的聊一聊這幾年的事。」

「我不去,你沒資格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真的沒有資格嗎?」羅禹震猛然將車子停在路邊,像是情人般的在她耳邊低語。「就憑你幫我生的小穎!我想,你應該不會再說我跟你沒有關系了吧!」

羅禹震將艷媚帶回羅家,偌大的客廳里,所有羅家的人都到齊了,還包括那個已經以羅少夫人自居的喬婉靈。

另外,她赫然發現,羅禹震竟然神通廣大的先將兒子和保母都給帶來了。

「爸媽,我要娶艷媚為妻!」羅禹震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羅父、羅母相視一眼。

糾葛在羅母心中的「傳統」和「憐惜」又爭著想出來說話,她瞧了一眼安靜坐在一旁不說話的喬婉靈,終于,「傳統」這個張牙舞爪的念頭又一口將「憐惜」這兩個字給吃下肚。

她還是不想要一個不光彩的媳婦進門,縱使她為羅家生了個乖巧伶俐的小孫子。

她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丈夫,「我想……我們還是沒辦法接受。」

羅禹震斜眼瞧見艷媚無聲的笑了下,想跟從前一樣離開他,他心一急,猛將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扯。

他手抵著她的腦袋,惡聲的威脅著,「你敢再離開我試試看,我這回就是拚死,也要把你給娶回家!」

「我不準(不可以)!」羅母和喬婉靈兩個人同時喊出聲。

羅母回頭央求羅父幫她說話,可這回情況改觀了,羅父只是靜靜的瞧著她倆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幽幽的開口。

「你們真的忍心讓小穎這麼小就沒了母親?」他輕撫著小穎熟睡得可愛的臉蛋。

「我可以照顧……」喬婉靈搶著回答。

「可是,你終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羅父很公道的說了一句。他抬眼看著在羅禹震懷中掙扎不休的艷媚,覺得她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不好,至少,她就為了他們羅家生了個乖巧伶俐的孩子,還把他給教得這麼好。

經過兩年前那麼一鬧,他本來還以為,或許他這輩子再也等不到個孫子可以抱了。

「婉靈,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們禹震辜負了你。」

羅父嘆了口氣,轉向仍然想說話的羅母勸說︰「禹震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的是什麼,連兩年的時間都沒辦法讓他們分開,那我們再堅持下去,也動搖不了禹震的心。」

「可是……」

「我舍不得讓小穎沒有媽媽,更何況如果真的有人在意她的身分,憑我們羅家的勢力,有辦法處理的。」

羅母有點心動了,她看著小穎漂亮的臉蛋,再瞧著自己兒子瘦削的臉頰,心一軟,她也不再堅持了。

「伯母……」喬婉靈瞧見連一向疼她的羅母也不再堅持,氣得猛跺腳離開。

現在大廳里,只剩下羅禹震和艷媚還在爭吵不休。

「艷媚,她人都走了,我父母也不再堅持……」

「我還是不想嫁給你。」

「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了?」

「我……」她怎麼可能會不愛他,只是……「我不想造成你父母親的困擾。」

「那跟你嫁不嫁我沒有關系。」

任羅禹震好說歹說,她這個頭就是不肯點下。她不希望讓他的家人覺得,她是用小穎來爭取自己進入羅家的機會。

「反正我不嫁就是了!」

她猛地將羅禹震用力一推,又一溜煙的想往外沖去,可還沒跨出大門,就被羅禹震一把抓住,她驚呼一聲,覺得自己像麻布袋似的被羅禹震扛往他的房間。

「羅禹震,把我放下來!」艷媚被他的舉動惹得滿臉通紅。

「禹震,你也不要這麼野蠻……」羅母憂心他會傷到掙扎不休的艷媚,急著幫她說話。

羅禹震回頭對著母親安撫的一笑,輕輕拍著艷媚豐潤的臀部,「媽,放心好了,我絕對會說服她的。」

羅禹震一到房門口,用腳踹開門,將艷媚放在自己的大床上,用身子壓住她,在她紅透了的臉邊說︰「大不了我再用上美男計,這回我說什麼也要把你給緊緊的拴在我的身邊。」

「你要做什麼?」艷媚盯著他漂亮的眸子,戒備的望著他。

「你說呢?」他笑著吻上她的唇。「也不想想我為你忍了多久……」

「禹震……」艷媚驚呼一聲,她想說的話已全數被他收進自己的嘴里。

「嗯……」

偌大的房內,只隱隱約約傳出令人遐思的申吟聲。

「子靖,他們不會有問題吧?」

「我想禹震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兩個老人和一個小男孩湊在門邊听著。

小穎一听,突然爆出一句,「媽咪,哭哭!」說著就想用他小小的拳頭敲打緊閉的門扉。

「嗯……」羅母連忙將小穎給摟在自己的懷里,「小穎乖!媽咪不是在哭。」兩個老人听得老臉通工,馬上將小穎帶下樓。

「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準備好婚禮!」

「也對!說不定過幾天又有個小女圭女圭在艷媚的肚子里……」羅母已經開始計劃該怎麼補補艷媚瘦弱的身子。

終曲

「我說我不要嫁……」艷媚在六個伴娘七手八腳的拉扯下,終于穿上一身雪白的嫁裳,只是她的嘴仍舊堅持著她不想進羅家門。「你們不可以這樣……你們這是集體在逼婚哪……」

「我們才不是逼婚,我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莞玉將一襲長長的頭紗披掛在她的頭上,又伸手接過別人遞來的耳環,細心的掛在艷媚的耳朵上。

「我們只要讓你順利的走進教堂,我們每一個人就可以從羅伯伯、羅伯母還有羅禹震身上各拿一萬元的大紅包,有高額的報酬,我們當然要想盡辦法把你送進洞房羅!」

「你們就為了三萬塊就出賣了我!」艷媚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六位伴娘相視一笑,朝她一致的點點頭。「沒錯!」

「你們……」

艷媚就這麼被一群人簇擁上教堂,連神父在問她是否願意嫁給羅禹震時,她反對的聲音竟然敵不過六位伴娘同時出口的贊同聲,她瞪著羅禹震將她的頭紗掀起,僵著一張臉以控訴他的霸道。

「別這樣嘛!笑一個。」羅禹震深情的吻過她後,在離開她的唇瓣前,他才說出艷媚一直想听的一句話。「我愛你!我的妻子,你現在可是我羅禹震名副其實的老婆了。」

艷媚瞪大了眼,望著他溫柔的眼神,她一直佯裝堅強的表情才終告融化。

「願意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幫我生一窩小孩了嗎?」

「我又不是母豬!」她嗔了他一眼。

羅禹震笑著緊緊的摟著她。「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們就注定要彼此牽絆一輩子了。」

遠處的禮炮響起,絢爛的彩帶飄落了一地,小穎遠遠的跑近他們,羅禹震將他們母子倆一同摟在懷里。

「我愛你!艷媚。」

她以燦爛的笑臉迎向所有關心她的人。

「我也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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