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纏你纏到慘兮兮 第五章

唔……麥芽糖般的漂亮膚色,起伏有致、肌理滑順的結實肌肉,寬大、厚實的虎背收束于令眾多男人羨慕的精實瘦腰,再往下,是她一直無法透視衣褲布料來親眼目睹的窄臀……

這麼漂亮的猛男體格,只要是女人,都會想垂涎地撲上去啦……

「映月?」驀地,赤果著上半身坐在床沿邊的男人,因苦等不到身後女人有所動作,而出聲了。

「啊?」恍然回神,驚覺自己正盯著一個男人的身材在流口水,杜映月尷尬地漲紅了臉。每回幫他上藥,就會這樣失神一次,嗚……她簡直就像個饑渴的!萬幸的是,被用眼光摧殘的男人至今尚未發現她的失態。

口水趕緊擦一擦,快點上完藥就不會被猛男體格給勾引去……

「不是要上藥?」納悶回身瞅見她發傻模樣,墨奎眸底迅速閃過一絲笑意。嗯……他是不是不小心瞄見有人在擦口水?

「是、是要上藥啊!你快轉回去啦!」紅著臉要他背對坐好,杜映月糗極了。媽呀!她擦口水的動作,是不是被他看見了?嗚……真想死!

從喉嚨深處發出一串沉聲低笑,墨奎識相的不去探究,果真乖乖坐好,讓她為自己背部的幾處擦傷上藥。

「還痛不痛啊?」小心翼翼地撕開舊紗布,當發紅的傷口映入眼簾時,她忍不住又想懺侮。嗚……少林弟子,對不起喔!背上這些傷是我拖你時,被粗糙的地面給擦傷的。不過我也是為了救你,你千萬不要怪我啊!

「還好。」一如以往她擔憂詢問時,他都給了相同的答復。

老答案,沒啥新意,不過卻大大降低了她的罪惡感。杜映月迅速地為傷口消毒上藥,再用紗布覆蓋上去,避免感染。

然而當背部的「上藥工程」大功告成之際,縴白小手再也受不住「麥芽糖」的誘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路從肩胛偷偷往下模到腰際。

呵呵……賺到了!賺到了!去模猛男秀的猛男還得要塞錢,而眼前這個不但免費,而且身材還比那些猛男贊呢!少林弟子模起來的觸感很好喔,比上等絲綢還光滑迷人,極品啦!

杜映月竊笑,為自己暗佔到便宜而樂壞了。

這女人……在吃他豆腐嗎?墨奎當下敏銳察覺到,當那滑女敕小手一路往下,在後背留下一道既冰涼又火熱的無形烙痕時,他不禁渾身一顫,差點沒申吟出聲。

懊死!她究竟在干什麼?這種曖昧的撫觸,對男人有多大的殺傷力,她不清楚嗎?

「少林弟子!」瞪著偉健寬背,杜映月驀地大叫。

「嗯?」悶哼了聲,他因強忍著身體反應而冷汗直冒,臉色僵硬難看,說什麼也不敢回頭看她。

「你在起雞皮疙瘩耶!」大熱天的,竟然起雞皮疙瘩,真神奇!

一切都是她引起的,還有臉大驚小敝?墨奎真想把某個遲鈍女人抓起來搖一搖,然而最終卻只能強憋著氣,粗聲道︰「別管那個!我頭上的傷該換藥了!」

「好啦!」笑嘻嘻響應,沒察覺他異樣神色,杜映月飛快將頭上的傷口換奸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隨口說道︰「快點整理好,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夜市逛逛。」

「今晚不營業嗎?」他有些驚訝。

「不了!白天被幫派少年給嚇壞了,晚上當然要放假休息,撫慰我們可憐、受驚的心靈啊!」說得振振有詞,毫不羞愧。

聞言,墨奎笑了。這女人想偷懶就直說,找這算什麼借口?

夜市里,人潮洶涌,擠得像沙丁魚群,來閑晃玩樂的人們停停走走之際,總免不了要撞過來、踫過去的。然而身材高大的墨奎卻總是有辦法能密密護住那個蹦蹦跳跳的女人,不讓她被人給踫撞到。

事實上,他下意識的討厭有人踫到她,非常、非常地討厭!

「少林弟子,你要不要吃烤玉米啊?」兩腳定在烤玉米攤前,杜映月兩眼巴巴直看著老板不斷翻動上了醬汁、烤得香味四溢的玉米,幾乎快流出口水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人給很小心地護在懷里。

「不了!妳買自己吃的就好了。」搖搖頭,墨奎微笑拒絕。

方才兩人在小炒攤位點了幾盤菜,她只吃了一些便說要留肚子吃別的,最後幾乎所有的食物全都進了他的胃,現在其實已經很飽了。

「好吧!」有些遺憾他不吃,不過杜映月還是興高采烈地買了枝烤玉米,邊吃邊走地又逛了起來。期間,她還停留在賣男性服飾的攤位前,幫他挑了幾件便宜又實穿的衣褲。

「少林弟子,對不起喔!我的經濟能力只有辦法到夜市買這種便宜的衣服給你……」付完帳,接過裝著衣服的袋子,她突然很愧疚地對他這樣說。

嗚……雖然她對名牌沒啥研究,不過那夜他身上穿的那套被她拖在地上而磨破的衣服,和伊凡常穿的是同個牌子呢!而伊凡那個大歌星,隨便一件衣服都好貴、好貴的;由此可以推論少林弟子身上那套肯定也不便宜。

嗯……這樣繼續推論下去,他失憶前的經濟能力應該也很不錯喔?

「妳在胡說些什麼?我現在是讓妳養的『小白臉』,妳沒把我踢出去,我就該慶幸了,哪還有嫌棄的資格。」墨奎覺得好笑,不懂她這個才應該高高在上來奴役他報恩的女人,在愧疚什麼?

「小白臉?」噗哧逗笑出來,調侃的目光審視他好幾回,最後忍不住搖頭。「少林弟子,你這款的不像小白臉啦!人家小白臉都嘛是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沒看過這麼大一「叢」的啦!

「妳喜歡白白淨淨、斯斯文文那款的?」驀地,他悶了。

「沒有啊!」忍俊不禁地爆笑不已,大而化之的沒注意到身邊之人的心緒變化,她故意吃他豆腐。「我喜歡你這款的啦!」呵呵……猛男體型,耐操、耐磨、耐打又好用,什麼粗重活都可以堂而皇之的要他去干,多好!

明知她是調侃、揶揄,沒幾分真心,墨奎听了還是心情大好。

「哇——大龍貓!」高高興興逛攤子的杜映月,突然興奮得尖叫起來,不顧旁人錯愕,拉著墨奎一古腦兒地飛奔到空氣槍射擊的攤位前,丟下零錢,對老板大叫︰「老板,我們要玩!」話落,抓起射擊槍就開始「亂槍打鳥」,直到最後一發,她都沒射中一顆汽球。

「啊——」悲戚慘叫,知道自己和那只半個人高的大龍貓無緣了。

「小姐,妳又來!」穿著汗衫的中年老板一見熟客,立刻呵呵笑地開她玩笑。「不是早就跟妳說了,想要那只龍貓,我送妳嘛!」這位可愛的小姐,已經在他這里連續玩了兩年,花的錢都可以買好幾只大龍貓了。

餅年時,本來還想說她如此熱心光顧,干脆來個紅利回饋,想將那只大龍貓送給她,沒想到她竟然不接受,還說要憑實力贏到手才有意義。

「不要啦!」杜映月堅決拒絕,扭頭拍著身旁的男人。「少林弟子,看你了!」

「妳想要那一只大布偶?」墨奎笑問,覺得她真像小孩子。

「是啊!可是一直贏不到手,氣死人了!」口氣有些憤恨。「現在就靠你爭一口氣了!」

「我不確定……」墨奎有些遲疑,怕她希望太大,失望也就越重。

「哎呀!玩玩嘛,想那麼多?反正我也沒抱多大希望啦!」以前有個剛從軍中退伍、號稱「神槍手」的家伙說要幫她贏得那只龍貓,結果咧?那只龍貓現在還好端端地在老板的攤子上!唉……不是她要說,現在國軍的素質真是……杜映月忍不住搖頭嘆氣。

很想幫她贏得喜愛的獎品,更希望看到她臉上開心的粲笑,墨奎就算沒把握也想盡最大的心力,于是就見他穩健地握住了槍,瞄準汽球——

「砰!」第一顆汽球破了!

「砰!」第二顆汽球也破了!

「砰!」第三顆。

「砰、砰、砰……」

到後來,他幾乎連瞄準也不用,手一移、扳機一扣,一顆顆的汽球就應聲爆破,速度快得像警匪槍戰在掃射,直至最後,他完全沒漏失任何一發,當場讓杜映月和老板看傻眼。

緩緩放回射擊槍,墨奎似乎也被自己的表現給嚇著了。

「哇——偶像!天神!」驀地,杜映月回神,尖叫地撲抱進他懷里。「少林弟子,你太帥了!奧運神槍手也沒你神啦……」極度興奮到胡言亂語了。

飛快穩住她嬌小身軀,墨奎很高興她如此地欣喜若狂,不過……他怎會如此地神準?心中悄悄浮上一層疑惑。

「老板,大龍貓拿來!」退出寬厚胸懷,她得意地對老板掌心向上,迫不及待地追討。

「吼!百發百中,可以拿頭獎——一瓶約翰走路喔!這個比較值錢啦!」老板佩服地豎起大拇指,很有生意道德的要將頭獎給送出。

「不要、不要!我只要大龍貓!」杜映月很堅持,非龍貓不可。

「吼!第一次听到竟然要拿比較差的獎品啦……」老板搖頭沒轍,還是把大龍貓交到她手上了。

回程的路上,就見一個嬌小、縴細的女人,抱著一只龐大的龍貓布偶晃步在街頭,臉蛋興奮得紅通通,一雙眼兒笑彎成兩輪彎月,可愛極了。

「少林弟子,我會好好珍惜你幫我贏來的龍貓的。」走著、走著,她突然扭頭覷著身旁的男人,眼眸笑彎成一個漂亮弧度。

乍見如此嬌酣、可愛的笑顏,墨奎心中一陣情潮翻涌,怔怔然地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轉……

老天!他對這笑起來眼楮像彎月的女人心動了。

午後時分,金黃、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扉,灑入溫馨、舒適的房間內。大床上,女人兀自沉沉酣睡,室內一片寧靜、安詳……

驀地,「叩叩」兩道敲門聲輕輕響起,卻沒有將床上人兒給擾醒;門外的人候了好一會兒不見動靜,于是悄然開門而入。

一進房間,墨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安放在床邊的、一尊正咧開大大笑容的龍貓布偶給搶走,嘴角不禁勾起笑痕,隨即視線落到酣睡的人兒身上。

行步無聲地靠近,他緩緩地坐落在床沿,看著酣眠的小臉,沉斂眸光頓時充盈著絲絲柔情。

「映月……映月……別再睡了……起來吃些東西……」低柔叫喚,墨奎實在拿她沒辦法。

這女人這些天竟然連續熬夜看了一堆布袋戲錄像帶,將自己搞得每天都爬不起來,每每都要睡到正午過後;他見不得她凌虐自己的身體,自動擔起挖懶蟲起床吃飯的工作。

想來也挺好笑!正牌的書店老板偷懶賴床,反倒是他這個被豢養的「小白臉」天天準時開店營業。唉……看來她是吃定他,所以才會這樣放心地將店內一切工作都賴給他,是不?

啼笑皆非地凝睇著死不起來的酣睡小臉,剛毅嘴角忍不住又笑了……天可憐見,這些天也不算沒收獲!至少在陪她連續看了幾天布袋戲下來,他總算搞清楚她口中的「素還真、亂世狂刀」是什麼東西了!

搖頭失笑,見她依舊死抱住枕頭,兀自睡得香甜,粉女敕臉蛋紅撲撲,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染指」。墨奎卑劣地順從了心中的「邪念」,帶繭的長指輕撫過水女敕粉頰,矯健身軀緩緩低傾,輕柔萬分地細細啄吻櫻紅小嘴……

「唔……少林弟子,你別來吵人啦……」驀地,感覺到唇瓣如先前幾日般的好似有羽毛輕撫而過,麻麻癢癢的,杜映月眼皮還未睜開,然而睡意惺忪的嗓音,已經含著笑意在抱怨了。

少林弟子這些天好討厭,每次都趁她睡覺時,拿羽毛來搔醒她;氣人的是,不管如何快速地睜開眼楮,就是不見他手上有拿任何東西。質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說地直盯著她,徑自笑得很樂,也不知究竟在笑些什麼?

哼,神秘兮兮的,誰希罕!

「快起來,別再賴床!」一旦她意識開始轉醒,墨奎便很聰明的不再偷吃豆腐,健臂一把將她癱軟的身子給拉起。「去刷牙洗臉,我得快些下樓去顧店了!」現在一樓的店面可是放空城呢!

「好啦!」嘟嘟囔囔的,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往浴室去。

確定她確實清醒,不會再倒回床上後,墨奎迅速地下樓顧守書店櫃。然而才不到兩分鐘,前些日子那群想強收保護費、卻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小混混們又來了!

「有何貴干?」轉出櫃,高大的身軀往混混們面前一站,他沉聲喝問,神態冷厲嚇人。

「我、我們……我們……」某號混混大概對前次慘痛教訓記憶深刻,是以畏懼之心立刻升起,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媽、媽的,我們怕他個鳥?今天我們有這個!」另一號混混壯起膽子叱喝,快手迅速往衣服夾克內一掏,一把銀亮手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胸口,威脅恐赫。「識相的就乖乖交出保護費,子彈是不長眼的!」

不知為何,看見對方掏出槍枝,墨奎不但絲毫不覺心慌,反倒莫名地覺得好笑。「你忘了將擊錘扳至待發位置了!」淡淡瞄了一眼,他好心提醒。沒扳下擊錘,就算扣下扳機,子彈也射不出來啊!

「不、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老羞成怒漲紅臉,急急忙忙地將擊錘扳下,槍口直逼到他胸口前。「快、快交出保護費,否則別怪我不可氣了!」這把槍,可是他們幾個兄弟好不容易借來的,就是為了要一吐前些天的那口鳥氣!

「哦?你試試看!」濃眉挑揚,墨奎一點都不擔心緊貼著胸膛的槍管,混混們還反應不過來之際,迅速出手穩穩握住了胸前槍枝,剛好就卡在擊錘和扳機之間。

「你、你不想活了嗎?」握槍的混混大驚失色,緊張到無法多想,慌亂中竟然真的扣下了扳機……

耶?怎麼沒動靜?他傻眼驚駭,下意識地不斷的抑著扳機,奈何該有的槍聲就是一直沒響起。

「干!這把槍是假的!」在旁的混混們,有人驚聲叫了起來,連連咒罵將槍借給他們、還得意地拍胸脯保證的混蛋。

不理會他們的怒罵,墨奎手臂一個旋扭,大腳一踹,將混混給踹飛出去,輕輕松松將武器給奪到手。

只見他握住擊錘的手掌慢慢地從擊錘前滑出,解除待發狀態,隨即飛快而俐落地將彈匣退出。

「告訴你們,這槍是真的!」冷戾怒瞪著眼前被他俐落動作嚇傻眼的小混混們,他沉聲再幫他們上一課。「另外,再提醒你們一點,沒把握速度比別人快,就別這麼貼近地瞄準敵人,否則讓敵人一握住擊錘,無法打在撞針上引爆子彈,就算你扣下上百次扳機也是沒用!」

一群小混混們听得面無血色,雙腳發抖。媽啊!他究竟是干啥職業的啊?拳腳功夫厲害得像武林高手,就連對槍枝的知識也宛如武器博士那般了解、透徹!他們該不會去惹到了一個背景不單純的恐怖人物吧?

「別讓我再看見你們踏進這家書店,滾!」沉聲冷喝,威勢十足。

嚇得屁滾尿流的混混們就怕月兌不了身,如今既然他都放話趕人了,當然是跑像在飛似的爭先恐後地逃出店門外,一眨眼就不見蹤影,看來以後是沒膽再來要保護費了。

「一群外行的毛頭小子……」墨奎喃喃搖頭。驀地,想起什麼似的驚愕頓住,神色僵硬瞪著躺在手心的手槍……

老天!為何他能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那些話;甚至在裝卸彈匣時,也是如此俐落、熟悉,仿佛經年累月都在踫觸;而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就如吃飯、呼吸一樣的自然?

懊死!到底他失憶前是干什麼的?最該死的是——他該如何將這把槍「毀尸滅跡」?台灣可沒有開放老百姓能自由擁有槍械彈藥!

可惡!看來得找一天去淡水河邊晃晃了!

自那日過後,小混混們不曾再來找麻煩,身上傷口亦逐漸痊愈,除了偶爾突如其來的劇烈頭痛外,過往的記憶從未想起,平靜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飛逝,很快的,一個月過去了。

「為什麼想出去找工作?」書店內,杜映月滿臉驚訝,不懂眼前的男人為何突然生起謀職的念頭。

「我總不能一直當『小白臉』讓妳養。」墨奎微微一笑,心中自有盤算。

喜歡她,想與她共組家庭的心,一日比一日強烈,但如今的他身分不明,沒有任何經濟基礎,甚至是靠著她的「供養」才能度過這一個月。

這樣的他,根本沒有辦法給她一個安穩、有保障的未來,又怎麼有資格去追求她呢?

再說,他也是個自尊心強的男人,不可能一直讓女人「供養」而無所作為。這段休養的期間,他思索了許多事,也立下了許多的目標︰而如今第一件事,便是先謀得一份能養家活口的工作,畢竟有了經濟基礎,他才有勇氣去追求她啊!

「可、可是你沒有任何身分證明耶!一般公司會用來歷不明的人嗎?」杜映月有些擔心地瞅著他。「不、不然我聘請你當店員好了,不過薪水可能沒辦法太高……」小書店收入不多,這樣已經滿勉強了。

「這和讓妳養有什麼差別?」墨奎輕笑出聲。「妳不用煩惱那麼多,若一般公司不用來歷不明的人,我還可以去工地當臨時工,听說有些粗活的薪水還挺不錯的。」關于這種種的顧慮,他早就都想過了。

「唔……你的體格是還滿適合的啦,不過……你真的確定嗎?干粗活很辛苦的!」

「我吃得了苦,無妨!」墨奎相信自己的毅力。

「那、那你決定什麼時候開始找工作?需不需要我幫忙?」想了想,覺得他確實需要為未來打算,杜映月點頭贊同,甚至興致勃勃地想助他一臂之力。

「今天!妳不用替我操心。」笑著突然模出一張報紙,只見密密麻麻的求職版,已經被他用紅筆圈出了好幾個圈圈。

「原來早有預謀!」橫睨嗔笑,看他準備出門之際,高高興興地送了個飛吻。「祝你好運!」

見狀,墨奎心中一動,裝模作樣地伸手抓住空中無形飛吻,送至唇邊輕吻了下,深邃熾亮的眸光沉沉凝睇她一眼後,才漾笑地走了。

啊……這、這樣好象在間接親吻似的!

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目送魁梧身形離去,杜映月臉蛋悄悄地染紅了。然而過了不到兩分鐘,街頭上尖銳、刺耳的煞車聲驀地驟響,她奇怪地奔出店外往聲音來源望去,隨即臉色鐵青轉白,驚恐尖叫——

「少林弟子——」

她的飛吻讓他精神大振哪!不過若能直接印在唇上,那就更完美無缺了。

悠然走在街道旁,墨奎噙著淡笑,心中暗忖著該先到哪家公司去應征時,眼尾余光突然掃到前方一個正在玩球的三歲小男孩。

怎麼會在馬路旁玩耍呢?孩子的親人去哪兒了,怎麼沒有制止?

擰著眉頭,他兀自猜疑之際,驀地,小皮球忽地掉了,「咚咚咚」地滾到了馬路上,男孩心急之下也追到路中央去,完全沒去注意有輛大卡車正急駛而來,直到卡車司機發現路上突然竄出一個小孩子後,喇叭聲與緊急煞車聲同時緊急響起……

「快走!」墨奎見狀大驚,不假思索地便狂奔飛撲向已經嚇得完全無法動彈的小男孩。

尖銳煞車聲不斷竄入耳里,他緊緊撲抱住小男孩不斷翻滾,試圖逃出卡車的追撞範圍,隨即「砰」地一聲悶響,他感覺到自己撞到了路邊高凸的人行道水泥,後腦勺一陣劇痛襲來,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恢復意識時,朦朧模糊間,只覺耳邊不斷有人在呼喊著——

「少林弟子……少林弟子……你醒醒啊……」杜映月小臉蒼白,眼中盛滿驚慌,呼喚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怎麼辦?他已經昏迷五分鐘了,是不是該叫救護車啊?可是他除了頭去撞到凸起的人行道而腫了個大包外,根本沒啥外傷;況且卡車司機也堅持沒撞到他耶!

那道女嗓到底在叫喚誰?為何一直在他耳邊吵個不停?

眉頭微擰,墨奎緩緩地睜開眼,就見一片晴朗的藍天與好幾張男男女女的臉龐映入眼簾。

「太好了!少林弟子,你總算醒了!」見他轉醒,杜映月松了口氣,吊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了。

「妳……是誰?」自地上緩緩地爬起來,墨奎眼中閃過一絲迷惑。這女人是誰?為何一臉蒼白、擔憂地看著他?他們認識嗎?

聞言,杜映月震驚得傻眼。「呃……你不認識我?」不會吧!難道少林弟子經過這一撞,將這一個月的記憶給全撞掉了?那麼他先前的記憶該不會全回來了吧?

「我們……該認識嗎?」遲疑地瞅凝著她,心中一股莫名熟悉感隱隱騷動。

「呃……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她突然小心翼翼地探問。

「當然!」奇怪凝睇一眼,不懂她為何這麼問。昨晚他是被人用球棒給打中了腦袋,可這不代表他就得了失憶癥。記憶停留在一個月前的墨奎,下意識地伸手往後腦勺一模,果然吃痛地模到一處腫起。

懊死!沒想到他會意外栽在一群不良少年手里,若讓亞力士知道了,不狂笑掉大牙才怪!不過……記得昨晚他最後的記憶是在小巷內,怎麼現在睜開眼卻在街道旁?難道是他意識不清之下逃到了這里才昏迷,到了白天才讓這一群人給發現,好奇地圍過來?

他的記憶果然恢復了!心中質疑得到證實,杜映月心虛干笑連連。「呃……我認錯人了,事實上,我們根本不認識啦!再見!」話聲方落,飛快轉身竄逃。

媽呀!快逃、快逃!若讓他想起她曾經重傷害過他,一怒告上警察局,她只有吃不完、兜著走的份了!

「妳……」眼看縴細身影逃得像有人在後頭追殺,眨眼間就不見蹤影,墨奎突然一陣失落……

奇怪!為何他會有莫名的失落感?

「這位先生,你真的沒事喔?」卡車司機很有良心地確定一下他的狀況。吼!別說他們開大貨車的撞了人都不負責任啦!人家他可不是那種喪盡天良的人喔!

「先生,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一名婦人抱著「肇事」的小男孩,滿眼憂慮地建議。

「不用!我沒事。」搖搖頭,甩掉奇怪的心緒,謝絕了陌生人的關切,他徑自轉身往下榻的飯店方向走去,心中則忍不住暗忖苦笑——

真是糟糕!他訂了一大早的飛機票,準備今天飛離台灣,看來是錯過了!

另一頭,竄逃至小巷內躲起來的杜映月,偷偷模模地探出頭看著他高大背影逐漸遠去,心底涌起一股難舍離情,眸底盈滿憂傷黯然,小嘴喃喃低語著——

「少林弟子,再見了……你永遠不會記得我了……」嗚……怎麼辦?好難過、好想哭喔……

飯店櫃前。

「我失蹤了一個月?」瞪著櫃內的服務人員,墨奎萬分震驚。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記得被打昏,怎麼才一清醒就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是的!有位自稱您母親的夫人,這段時間不斷來電詢問您的下落,語氣似乎很著急。她還匯款來要我們替您保留房間,所以先生您的行李現在還原封不動地在原先的房間內。」服務人員保持微笑解釋,然而眼中卻充滿了好奇。

這位墨先生真詭異,無端消失後又突然冒出來,而且表現得好象不知自己已經離開了一個月了。唉……現在的房客真是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一大堆,好難伺候啊!

怎麼會這樣?

他的記憶竟然停留在一個月前!那麼這段日子,他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什麼?為何完全沒有記憶?

喉頭一陣干澀,墨奎下意識地低頭看著自己,卻愕然發現——

懊死!身上的衣褲果然和被打昏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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