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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一定強 第五章

風征詔依舊沒告訴她,他是如何與聶雲相識的。而左霏霏為免聶果兒「誤會」她對風征詔有多關心,所以也不多問。

這天,左霏霏要去獅峰山的茶莊買茶。風征譜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堅持要跟著去,畢竟采花賊還未捉到嘛。

左霏霏辯個過他,只好同意了。

「是他自己跟來的,與我無關喔。」臨出門前,左霏霏跟聶果兒鄭重表明。

「知道啦!」聶果兒說道,料不到左霏霏居然還真的以為她喜歡風大哥,也不看看風大哥眼中的溫柔只有望著她時才有,她聶果兒是沒機會啦。

「只去獅峰山嗎?」風征詔與左霏霏一同坐在駕駛座上,沿途的風光秀麗靈秀,鳥語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嗯,今天只去獅峰山,明天再去梅家塢。」左霏霏答道。

「哪個地方的西湖龍井比較好?」風征詔再問。

「嗯,每個地方出產的龍井都有其特色,很難說。」左霏霏說,眼楮瞟也沒瞟向他,好象她正在和路邊的樹木說話。

風征詔掉轉頭來,睇視著她,「妳怎麼了?怪怪的。」

「哪有?沒有啊!」左霏霏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是嗎?」風征詔凝視著她,定定地、久久地不移開。

左霏霏很不自在地蠕動身子。「呃,我們還有多久才到?」這個話題應該比較安全吧。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風征詔配合地答,但雙眸還是死盯著她。

「噢。」左霏霏隨口應著,拚命想找話題驅散彌漫在他們間的那種窒息的氣氛。

「聶果兒,真是個好女孩,不是嗎?」她說,心底卻涌上一陣陣不舒服的感覺。

「是啊!丙兒挺可愛的。」就是刁鑽古怪些。

左霏霏又沉默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很不高興听到風征詔稱贊聶果兒的話。

他們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有沿路鳥兒的啁啾聲,清脆低囀,讓靜悄悄的路途不算太沉靜。

「喂,你停一下可以嗎?」突然,左霏霏扯住風征詔的衣袖,樣子有些尷尬地道。

「有事嗎?」風征詔拉停了馬,關切地問。

「我、我……我要……我有些不……」左霏霏俏紅了臉,吞吞吐吐地。

風征詔頓時明白。「妳到那邊吧!」他指指右方的樹林。

左霏霏點點頭,跳下馬車、跑了幾步又頓住。「你要轉過臉去,不許偷看。」

「妳以為妳是誰,還偷看!」風征詔用平常調侃的語氣來消除她的尷尬。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會要你負責的。」左霏霏齜牙咧嘴地恐嚇。

「我會負責的。」他恨不得呢!

左霏霏只當他在開玩笑。他要對聶果兒負責呢,她不會忘記的。

走進了樹林,左霏霏解決了自己的需要。整理好衣裙,左霏霏走了幾步,卻听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她疑惑地抬頭--

「哇--」

慘叫聲還未落下,風征詔已一個箭步向聲音處跑過來。

不會有采花賊吧?早叫聶雲抓人,他都已經那麼辛苦地幫他搜集資料了,聶雲怎麼還每天在家里逛?如果左霏霏有什麼事,他一定把聶雲的「天下第一神捕」的頭街給拆了!

跑進樹林,風征詔吁口氣;還好沒看到采花賊。只是,左霏霏一臉驚恐是為何?他順著她的視線往上移。

原來樹上有一條六、七寸長的蟒蛇盤著,長長的蛇信正對著她吐呢!

「你、你不要過來。」左霏霏對著蟒蛇叫道。

「我不認為牠會听得懂妳的話。」風征詔又好笑又好氣。

左霏霏這才發現風征詔的存在,她真是既高興又激動。「太好了,你在,快來救我。」

「妳慢慢地移動,不要驚動那條蛇。」風征詔輕聲指示著左霏霏。

「要移動又要不驚動蛇,怎麼可行嘛?」左霏霏認為這個方法是不智的,死也不肯移動她的腳。「蛇正在我跟前呢!」

蟒蛇挪動身軀,向下滑下兩寸,與左霏霏相對,血紅的蛇信在左霏霏跟前吐著。

「啊--」左霏霏嚇得腳軟。

「拿起勇氣來,妳打人的時候不是很有魄力的嗎?這只是一條沒毒的蟒蛇而已。」風征詔對左霏霏的害怕感到愕然。

他說得可容易!左霏霏哭喪著臉。「人家以前曾經被蛇咬過嘛。」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

風征詔向左霏霏慢慢移過去到她身畔,他執起她的手。「放心,我不會再讓妳被蛇咬了。」

左霏霏望著他,恐懼暫時被忘卻,心窩竄起陣陣溫暖。每次她有危險,他都會奮不顧身地來救她。為什麼呢?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嗎?

「現在,我們慢慢走。」感到左霏霏瑟縮一下,他巨大的手掌安撫地緊握她的小手一下。「別怕,有我在。」

他的話讓她安下了心。他們極緩、極慢地移動著,風征詔的眼楮緊緊盯住蛇,就怕它一下子咬過來,他好能立即反應。

就在此時,左霏霏不知踩到什麼,驚叫一聲。「啊!」並跳了起來。

糟了!風征詔只來及想這二字。說時遲那時快,蟒蛇被驚嚇,猛地向他們攻擊過來。

風征詔想也沒想,伸手擋在前面,蛇便狠狠地咬住他的手。風征詔連忙忍著痛將牠摔開,然後抱著已嚇得目瞪口呆的左霏霏跑出樹林。

將她安置好,風征詔這才翻開衣袖,審視傷勢。

雖然蟒蛇沒毒,但被這麼一條大蛇咬到,傷口也很可觀。

「怎麼辦?怎麼辦?」回過神來的左霏霏見著他手上的傷,急得直想哭。

「別怕,我沒事的。」受傷的人反過來要安撫她。

左霏霏吸吸鼻子,努力不讓自己掉淚。十九歲了還掉淚,太糗了!

「可是、可是你在流血。」雖然自己跟人打架時,也流過血,但她從未流過這麼多的血。

「不怕,傷口其實很小,我不感覺痛呀!」風征詔以很輕松的口吻道,還托著手晃幾下。

「喂、喂,你小心一點行不行?」左霏霏心急地叫道

「我有名字的。」這個「喂」是叫魂嗎?

「都一樣的,反正你知道我在叫誰。」現在該處理他的傷口才對吧?

「叫我征詔。」風征詔堅持。

左霏霏白他一眼。要不是他現在受傷在身,她一定會敲他的頭,看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瘋病,真的變成了「瘋大哥」。

「征詔,」她很快地叫一聲。「我現在該怎麼辦?要吸毒嗎?」她依稀記得當時她被蛇咬過後,她爹爹就是幫她將毒吸出來。

風征詔搖搖頭。「蟒蛇是沒毒的。」要是有毒,他還有時間跟她說這麼多話嗎?早毒發身亡了。

「真的?」左霏霏認真地問。

風征詔看著她這副與平日的凶惡完全不同的嬌弱表情,心底掠過絲絲溫暖與心痛。雖然她難得的柔弱更有女人味,但他還是比較喜歡她生氣盎然的俏模樣。

「真的,所以我都不痛。」風征詔見她明顯松口氣的樣子,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了起來。「把我的衣襬撕開,可以做成紗布。」他又望望四周。「這邊有一些草藥可以止血的,妳摘些過來給我。」

左霏霏點頭,邊听邊做。一听到要撕衣襬,便拿起自己的裙襬用力撕起來。听見風征詔要草藥,便連忙撲過去,胡亂地摘下一大堆。

「給你。」左霏霏把草藥放到風征詔面前,又將已經撕開的裙襬一條一條地放好。她擦擦額上滲出的汗,這麼一弄就已經香汗淋灕了。

「妳不用撕自己的衣服,撕我的就可以了。」風征詔是可惜她這身水紅的新衣,她穿在身上很有夏天的感覺,很漂亮!

「誰的又有什麼關系?」左霏霏對這等小事完全不在意。

有什麼關系?「關系」是,這衣服是他特地叫人縫制給她的,只是借聶家的名義送她而已。

風征詔瞪她半晌,才道︰「妳亂抓的這些都是草,我要的是這些。」他顧不得手在流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摘下一株,遞給她看。「看清楚了嗎?這種才有止血效用的。」

「喔,」左霏霏瞪大眼。「是嗎?你早說嘛。」

左霏霏這回摘對了,風征詔先把她摘的草藥放進口中嚼碎後敷到傷口處,再拿起布條纏。

「我幫你吧!」這種事情,她最拿手了。

風征詔低頭看著她認真纏縛的小臉,心湖漾起陣陣的漣漪。

「妳很緊張嗎?」風征詔突然問道。

「當然啊!」她怎麼會不緊張?當看到大蛇咬向他手臂那瞬間,她以為自己的呼吸突然沒了呢,不然心髒怎麼會緊縮得這般厲害?

「那是不是表示妳在關心我呢?」風征詔狀似隨意地問,黑眸卻透露著精芒。

「這還用問?」左霏霏覺得他問了個蠢問題。

「為什麼關心我?」風征詔笑得悠然。

為什麼關心他?左霏霏愣了愣。「因為、因為你是為了我才被蛇咬了呀!」

「那我被蛇咬的時候,妳是什麼感覺的?」風征詔引誘地問。

「心有點痛--」好象不只這樣,還有窒息般的感覺,很不舒服也很陌生。

「為什麼會心痛?」風征詔笑得開懷,還帶點狡猾。

為什麼會心痛?左霏霏咬住唇,想要想出一個堂皇的理由,腦筋卻一片空白。一切好象很自然便如此了。只是她對三個妹妹們,也不曾關心到會有心痛的感覺呢!

她實在想不出來,只能茫然地回視著風征詔,樣子有些楚楚可憐。

「我不知道。為什麼呢?」她可憐兮兮地問。

風征詔微嘆口氣,伸手撫過她的發鬢。「我還在等妳告訴我呢!」

「可是我不懂。」

「等妳懂了,再告訴我。」

「如果我一直都不懂呢?」左霏霏澄清的明眸瞅著他。

風征詔笑著說︰「那我就一直等。」

「為什麼?」左霏霏不解。「這很重要嗎?」他為什麼要一直等?

「對,很重要。」風征詔嚴肅地點頭。

「那我回去問問人,看我這是什麼感覺,再告訴你,可好?」

「不好。」風征詔立即否決。「妳不可以問別人,只能自己領會。」要問也只能問他!但他就是不想她去問人,他希望她能自己體會出來,知道她心底重視的是誰。

「一定要這樣嗎?」

「對。」

「喔。」左霏霏又低下頭,繼續替他包扎傷口。但心里卻不停在嘀咕,怎麼這麼麻煩呀?還一定要自己領會?從小到大,對于需要領會的東西,例如文章,她就從來沒有悟過,幾乎連教她的女官都要放棄了,現在卻要她領會?而且還得自己來,不許問別人?這不是分明為難她嘛!

「好了。」左霏霏在末端打個漂亮的結,吁了口氣。

「果然很好。」風征詔帶笑的眸子閃過一抹戲謔的光。

「你在暗示什麼?」左霏霏沒忽略他那一閃而逝的戲謔。

「打架打多了,包扎的功夫果然很熟練。」風征詔大笑,同時跳起來,躲過左霏霏老羞成怒而掄起的拳頭。

「等等,我現在受了傷,是病人,可禁不起妳的拷打。」風征詔邊躲邊笑道。

「你只是手受傷而已,身體還好好的,嘴巴尤其了不起!」左霏霏噘起嘴哼道。不過還是停了下來,畢竟他說得對,他受了傷--因為她的緣故。

好討厭,好象欠了他似的。呃,事實上也是啦!但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她不能再像以往那樣隨心所欲去跟他吵了,因為她會不知不覺地為他著想。

天啊!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要欠他的人情?人情是最難以還償的。她何時還得清啊?光想想,就覺得自己悲慘。

風征詔望著她在瞬間頹靡下來的小臉,心里有些疑惑。「怎麼了?不會是因為捉不到我在懊惱吧?」

左霏霏瞟他一眼。「你少臭美了,我要捉你,你能逃到哪兒去?」

嗯,如果這句話,她是出于對他的喜歡而說的話,他必會雀躍不已的。但,遺憾的卻不是。

「是嗎?那可不一定,我是男人,跑起來也比妳快。」他就是忍不住要跟她斗嘴,這種樂趣,大概會一直持續下去。

「真的?」左霏霏抬眸,詭異地笑著。

風征詔盯著她,直覺有些不對勁,等會意過來時,左霏霏已飛身撲了過來,將他壓倒在地了。

「妳耍陰!」風征詔指控。

「哈、哈!誰教你沒說清楚。」左霏霏開懷地大笑,見到自己居然能扳回一城,高興得不得了,完全沒有察覺現在自己的姿勢有多曖昧--她正兩腳跨在他身上,前身緊緊貼著風征詔,因為怕他會掙扎,所以雙手緊緊捉住他的雙臂,一張小臉與他相距不到一寸。她身後的發絲還落到身前,拂癢著風征詔的鼻尖。

風征詔也留意到她姿勢的曖昧。更要命的是,她發端的幽香不斷侵襲著他的神經與心智,他幾乎要溺斃于這抹馨香里了。在他要做出聖人不允許的事以前,他必須正其心。

「妳不是君子!」風征詔嘗試說話,聲音卻沙啞無比。他瞪視著眼前的嬌顏,她的秀發不停地觸踫著他的臉與鼻,癢癢的,撩撥著他非聖人的理智。

「當然,我是女子兼小人呀!」左霏霏笑得燦爛兼得意,帶著女性香甜的氣息正誘人地吹拂著風征詔,柔軟的胸脯貼著他的胸膛,彼此心跳時的震動帶給他亢奮的激蕩,他知道自己快要噴鼻血了。

「你怎麼了?」左霏霏注意到他樣子的怪異,軟聲問道。「我踫到你的傷口了嗎?」連忙低頭一看,沒有啊!

「不--是。」風征詔咬牙道,奔流翻騰的血液沖擊著他的耳膜、心髒,然後往腦子涌去。

「可是你的臉很紅耶!」左霏霏很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臉紅呢!想不到他臉紅起來也挺令她心動的。不過,她再仔細看時又嚇到了。「你在冒汗,好多汗喔。你不舒服嗎?」她伸出手,用袖子為他擦拭。

幽幽的香甜帶著蝕人心骨的曉力,風征詔在心里哀嘆著。他何止臉紅,他是腦充血、快要中風了!她還要折磨他嗎?

風征詔一手扶著她的縴腰,柔軟的觸戚讓他不想放開,而另一手則扣住她的手。他瞪視著眼前的美人兒,心想,不能再這樣了!他飽讀詩書多年,難道是要當登徒子嗎?就算他喜愛她,但在她還未確定自己的心意前,他還不能對她做出親密的行為。

對,就是這樣!

風征詔馬上收斂起晃蕩的情潮,猛地彈坐起來。而左霏霏反應不及,被他突來的動作撞得往後倒。

「呀--」左霏霏叫嚷,以為自己的小腦袋會去吻土地了。

幸好風征詔伸手將她撈回來,並帶住她起身。

「我又救了妳一次。」風征詔馬上討人情。

「如果不是你突然坐起來,我怎麼會往後倒去?」左霏霏不承認這次的拯救。她欠他的人情還不夠多嗎?還想要?!

她忘了再去思索他臉紅的原因。

「還有,雖然你救我幾次,但我沒東西可以報答你的。」左霏霏認為有必要讓他知道她的窘況,不然等他向她要一些她給不了的東西時,就慘了。

「以身相許如何?」風征詔倏地說道。

左霏霏呆了一下。「什麼?」

望著她紅紅的俏顏,風征詔知道自己隨意開的玩笑嚇著她了。但他還想逗她。

「以身相許,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風征詔在心里笑到打結,臉上卻淨是認真。

以身相許?怎麼可以呢?他喜歡的是聶果兒,不是嗎?何況聶果兒也對她說過喜歡他的;而她自己也對聶果兒保證過,不喜歡他的。不喜歡他,怎麼可以以身相許呢?

「不行的--」她搖頭。

「為什麼不行?」風征詔逼問,不讓她後退。

「因為、因為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我們身上。」左霏霏結巴地道。

「原因?」

「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左霏霏覺得她在說這話時,風征詔的眼中閃過一些什麼,似乎與她窒悶的心情一樣。「所以……」

「是嗎?原來妳是為了這個啊!」風征詔說,聲音悠悠長長的,像遠處山頭的浮雲般飄忽,還有些些傷感。

左霏霏听著、看著,突然覺得心很難過,好象有什麼快要爆出來了,卻又被硬逼擠住,好辛苦。「對不起。」不明白為什麼要說,但說了出來,反而讓緊窒的心有喘息的余地。

風征詔定定地凝視著她,心里真想將她狠狠地打,居然說出「不喜歡他」這種傷他的話!但她無措又委屈的樣子很惹他憐愛,他根本舍不得責罵她呀!

「沒有對不起,」風征詔溫厚的聲音帶著安撫的效用,平復她復雜的心情。「妳不用以身相許,妳有其它東西可以報答我的。」

「我有嗎?」

「妳有的。」風征詔微笑,黑黑的眸子一片柔和,沒有透露出一丁點兒他真正的心思。

「有嗎?」左霏霏很意外。「我沒錢,我的零用錢都捐給窮苦的人家了;我也不會琴棋書畫,不會幫你賺錢;我也不會做家事,你要我當奴僕也不可能,除非你想把家給砸了。」

風征詔失笑。她好可愛喔,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兒,與眾不同。

「那妳想想,妳還有什麼可以給我的?」

左霏霏用力想了想。「我會挑水、劈柴,我也會打掃喔。不過我不會做飯--」說著、說著,她皺起了眉頭。真糟糕,原來她會的東西這麼少。

風征詔點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下去。

「我只要妳記著,妳又欠我一次呢!」

「我怎麼會忘記?」她嘀咕,復又困惑。「如果我給不起怎麼辦?」剛剛她說了一大堆,他應當明白,她真是沒什麼可給他討的。

「妳不要管,妳只要答應就可以了。」留條後路給自己,總沒錯的。

左霏霏想想,覺得他也不可能向她討到什麼的,于是點頭。「好吧!」只要他不後悔。

「那我們去獅峰山吧,快中午了。」風征詔望望天空,拉著左霏霏的柔荑坐回駕駛座上。

「還是不要去了吧!我們先回聶府,要給你療傷呢。」她瞄瞄他手臂的傷,這比買茶葉重要太多了。

「我已經沒事了。」風征詔對這點傷不大在意。

怎麼沒事?沒事為什麼纏上的布條又被血染紅了?他怎麼可以如此地不珍惜自己?他不珍惜自己,那她怎麼辦--

慢著--左霏霏急忙打住念頭,老天爺!她驚愕萬分,瞧瞧她在胡想什麼?她居然想,如果風征詔有事,她怎麼辦?她昨天才跟聶果兒說過不會喜歡他,她還祝福他們呢!現在,她怎能有如此的念頭與想法?

他們吵了十年架,現在才來喜歡他,不是很可笑嗎?

左霏霏偷瞄一眼風征詔,不料卻被他逮個正著,嬌顏立刻染上紅暈,明眸流轉到別處。

「還是別去了,果兒會擔心你的。」真想咬自己的舌,干嘛提果兒?

風征詔望著她。「真的不去嗎?我現在沒事。」

「都深見骨了,還是請大夫瞧瞧比較好。」左霏霏想到他傷口的嚴重,有些憂心忡忡。

「那--好吧。」風征詔想了一會兒後道。

「嗯,我們走吧。」左霏霏催促。

「駕!」風征詔執起馬鞭,向聶府的方向掉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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