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流氓二師兄 第二章

烏龍觀里,傍晚酉時。

「小熊!神桌底下有香客忘了帶走的爛水果,拿去扔掉。」

黑影快速鑽進神桌底下,再咕咚咚地跑出來。

「小熊!梁上結了蜘蛛網,快去除掉!」

黑影找來了木梯,快速往上爬,以拂塵掃出了成串煙塵泡泡。

「小熊!香爐里的灰渣該清了。」

「小熊!香客那頭的茅房該去掃了。」

「小熊!去幫我打洗腳水!」

「不對!小熊該先幫我捏筋槌腿才對!」

「你昨天不是才叫小熊捏過?」

「笑話!你昨天有沒有吃飯?敢情是昨天吃過,今天就可以不用吃了嗎?」

「話可不是這麼說,小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光伺候你就行了!」

「怎麼樣,不服氣嗎?不服氣就來比畫比畫!」

住在隔鄰,家里開棺材鋪的「棺鋪西施」杜盼盼,才走進觀里就見著這樣的劍拔弩張,忍不住困惑地問向天樂、天喜及天涯三位師兄弟。

「很少見你們吵成這樣,那叫小熊的究竟是什麼?該不會……真是頭熊吧?」

杜盼盼邊問邊好奇盯向那團仍在忙碌中的黑影,卻只能瞧見那團疾走中的黑影,有張髒兮兮的小臉。

見美女眸中浮現懼色,三個暗戀杜盼盼的師兄弟,不再為「熊」而戰,轉而為「護盼盼」搶著說話了。

「放心吧,盼盼,」在眾師兄弟里俳行老四的天樂先搶到發言權。「那是個人。」

「還是個女人!」排行老五的天喜快快接口。

「是個徒有蠻力卻月兌線迷糊,綽號叫‘飛天熊’的女人。」老六天涯急著補充。

杜盼盼俏臉一沉,「你們怎麼可以學你們的師父欺負人呢?」

外人或許不知道這問道觀的真實情況,但她可是打小就和烏龍觀做鄰居,且還走動得勤,對于兩位老人家平日在觀里的惡形惡狀,可听多了。

「不是我們要欺負她的……」天涯趕緊擺擺手解釋。「那全是她自願的。」

「我才不信呢,怎麼可能會有人自願要當人家的奴僕,供人使喚?」

「這是真的!」天樂也急著辯解,就怕讓佳人對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她是自願在咱們觀里工作,也是自願要讓咱們使喚,來抵償她的吃宿費用的。」

杜盼盼愈听愈胡涂。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個姑娘家孤身住在道觀里又是為了什麼?莫非……」她臉上微露出不安,「莫非是為了你們的‘某位’師兄?」

「盼盼真聰明!」天喜彈指一笑,「一猜就中!」

天樂看見杜盼盼聞言小臉發白,身子微顫,知道她誤會了,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盼盼,你別想太多,熊姑娘是為了二師兄來的,而不是……」不是為了那根你喜歡的木頭!

天樂打死也不願將後面那句話說出,光是想著就已心口冒酸了。

他不懂,真的不懂,不懂怎麼會有美女去看上一塊木頭?難道就因為……盼盼家里開的是需要木頭的棺材鋪?

杜盼盼吁了口氣,小手拍了拍胸口,叮嚀了幾句,叫他們別再乘機耍弄人家,接著就回家去煮晚膳了。

眼見佳人離去,三個師兄弟也沒心情再玩「熊」了,各自做鳥獸散,徒留個終于能逮著空檔休息,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喘息的小熊——熊惜弱。

可恨!

熊惜弱沒好氣地想,都已經過十天了,那叫天威望的流氓是不是讓仇家給擊斃在外頭了,否則干嘛還不回家?

害她「熊」落平陽遭犬欺,整日讓那流氓的幾個臭師弟給耍著玩,若非心中有個崇高理想在支撐著,她早就不干了。

但說到了那群臭師弟,幸好還有兩個是例外,一個是排行第八的天養,另一個則是排行第三的天道存。

尤其是天道存,不但不會跟著眾人起哄欺負她,還會主動開口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如果那個叫天威望的流氓能多眼他三師弟學著點,她就不必在這里捱苦了。

但換個角度想,若非那廝夠惡夠壞夠無恥,她又哪能有機會行俠仗義、懲惡除霸?所以,她是不是還得感謝他的壞?

沒錯!就連他兩個師父都說在精神上無限支持她,讓她盡避放手去教訓小混蛋,由此不難想見那家伙有多麼的天怒人怨了。

愈想愈是血脈債張,熊惜弱打直腰桿坐正起來,真心希望那流氓老二趕快出現在她面前,好讓她教訓個過癮。

念頭一轉,她想著與其浪費時間坐在這里長吁短嘆,還不如趁著敵營無人之際,再去多探些敵情。

熊惜弱跳躍起身,幾個左避右閃快進後,再度潛進敵營——天威望房里去了。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偷溜進他房間。

說是「偷」其實不對,她可是打著打掃的名義光明正大進來,加上打從她一開始來到烏龍觀,就講明了是來對付這家伙的,這事不但觀里人人都知道,且還得到了兩位「通情達理」的道長支持,所以她壓根就不必對自己的行為產生罪惡感。

只見屋內擺設如常,沒半點有人回來過的跡象。

窗畔那張酸枝羅漢床上,是前些天她進來時看了刺眼,幫忙疊成豆腐狀的被子。

牆邊半月桌上有瓶她拿來點綴空間的竹枝插瓶。

紫檀木擺飾架上有幾組大小不一的茶壺及筆墨硯台,看得出是那流氓家伙的收藏品。

真的有點奇怪,她一直以為地痞流氓的收藏若非刀劍,就該是畫。

包怪的人是她,熊惜弱突然敲敲頭並往椅子上坐下。

她明明是要來教訓這壞蛋的,怎麼會一時手癢地幫這渾球疊被、插枝、擦拭茶壺和墨硯?敵情她還真是當奴婢當上了癮呀!

她悶悶然地托腮生自己的氣,想起方才那三個臭師兄弟,說她徒有蠻力卻月兌線迷糊的話。

難道她真的……不夠聰明?

但不可能呀!如果不夠聰明,又怎能學得師父的蓋世絕學?

哎呀呀!不想不想,別再想了!

熊惜弱甩頭拋開思緒,自我振奮地跳起來,卻不留神地撞上了一旁的雞翅木抽屜櫃,嘩啦啦地撞開了一屜子里的東西。

她沒好氣地蹲身撿拾,看見了百來張凌亂的,類似于手札般的箋紙,上頭的筆跡雖有些稚氣,卻是運筆蒼勁有力,宇跡清俊。

這是啥呀?

她好奇地翻看了幾張,發現是天威望的日志,還是他小時候寫的,她心里想著索性也沒其他事,便捧起了箋紙,盤腿坐著看了起來。

二月初七

可惡!我又輸了!

願比服輸,所以我必須接受二師父的「聖水」澆頂,他說非得

要這樣,我才能懂得要進步。

好臭的一泡「聖水」,我被澆得哇哇叫,二師父卻是狂笑連

連。

在師父面前我強忍著,等他一走開後我就忍不住哭了。

不是為那泡臭尿哭,而是哭為什麼我的爹娘不要我,讓我必須

寄人籬下,必須忍受那樣以整蠱人為樂趣的變態師父。

哭紅的眼底出現了一雙腳,我抬起頭,是大師兄。

他不是來安慰我的,他只是冷冷地告訴我。

他說身為棄兒沒有哭的權利,如果我要受人敬重,如果我不想

再被欺負,就必須要自己本事足夠!

是呀!人要有本事才能受人敬重,那麼我的本事又是啥呢?

大師兄毫無疑問地是以腦子取勝,三師弟則是樸樸拙拙地無動,

于衷,像他那樣遲鈍也不錯,至少他不會有被人羞辱的感受,但我

辦不到!

為了這個答案我離「觀」出走了好幾天,發現外頭的世界並沒

比觀內好過,外頭同樣也是個人吃人、強凌弱的局面,于是我終于

想通了。

如果不想被人欺負,首要之務就是你必須比別人強,然後才能

有本事——去欺負別人!

沒錯!先主動去欺負人,別等別人欺上門來!

要逞凶使惡地去欺負人!好讓人人對我敬而遠之,又是怕我又

是躲我,那就沒人能再來讓我受傷了。

這就是九歲時的我——天威望,對于自己的未來所決定的方

向!

是下雨而屋頂又剛好破了個洞,所以在漏水嗎?

否則,她的掌背上怎會一片濕呢?

熊惜弱弄了半天才弄懂,那片濕竟是來自于自己不受控制的淚水。

敝了,她從不是個脆弱善感的女孩,卻不知何以,當她腦海中浮起那讓惡師父的臭尿給潑淋了一身,埋怨自己遭到父母遺棄的小男孩時,她的鼻子就會泛酸,好酸。

原來天威望並非天生就是個壞胚,甚至他有些兒時際遇與她一樣,都曾受過惡人欺辱,只是他們選擇了不同的因應方式。

她選擇當個俠女,鋤強扶弱。

他卻寧可當個流氓,以暴制暴。

原來那兩個表面上「通情達理」的道長,居然是這樣的人物,可惡!

心底百感交集,讓她更加放不下手中箋紙,更想窺知那流氓小子在孩提時,究竟是經歷了哪些事情,才會在長大後成了個這樣的混帳人物。

加上這男人的文筆一流,通達順暢,好笑之處會讓人忍俊不住,難過的地方又會讓人心有戚戚,眼看外頭天都黑了,她卻還舍不得放下。

加上沒人想到她躲在這里,是以沒人來喊她去干活,更讓她樂得躲在這里偷懶歇息。

但為了怕屋內有光讓人給發現,她只好月兌了鞋子爬上床,就著床頭透進窗欞的月光來閱讀。

一更、兩更、三更的梆子陸續敲過,熊惜弱由原先的坐著看,變成了躺著讀。

堡作了一整天的疲憊,加上看了太久文字所帶來的眼酸,終于逼得她神智混沌、困意沉沉地手一松、眼一閉,一不小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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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惜弱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突然感覺到,好像開始在作夢了。

是在作夢吧?要不怎麼會听見說話聲?

她好困好困、真的好困喔!誰都別想來煩她,即便是夢神!

「……娘的!少爺要上床睡覺,床上卻躺著個……女人?!呃,那是女人吧?雖然那張臉黑漆麻烏髒兮兮的……」

「……好爛的惡作劇!是天喜還是天樂干的?猜到了我今晚會回來,所以想瞧瞧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我就會照單全收?’

「……臭娘兒們!閑閑沒事居然偷看少爺的日志?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在一片窸窸窣窣聲後,睡得正香的熊惜弱,突然讓人給不客氣地搖醒。

「起來啦!」那人喊。

嗚嗚……這麼快天就亮了嗎?嗚嗚……是又要使喚她干活了嗎?

不要!不要!騙人!騙人!天應該還是黑的,她還要睡覺、還要睡覺啦!

「別鬧了啦!」愛困的熊惜弱翻身發出申吟,「無論你是天喜、天樂還是什麼天東東的……我好困,我要睡……覺……別吵我……別……」口中囈語還沒完,神智又讓周公給領走了。

「天喜?天樂?觀里何時又來了個天東東?敢情這小娘皮誰的床都臥過了?這些可惡的家伙,一個窯姐大家一塊用?還明目張膽地留在觀里?是想跟大師兄學省錢,還是想跟我比壞?」

一拍再拍用力打她,黑臉小娘皮卻同個死豬似地睡得死沉,拍也拍不醒。

「可惡!居然敢這樣不設防地睡死在男人床上,當我會讓你那黑臉給嚇到了不敢動手吃是吧?成!少爺委屈點陪你玩到底!」

說到做到,那人毫不客氣地將熊惜弱翻過身來,快手快腳地幫她月兌衣服。

熊惜弱睡得迷糊,不但乖乖配合,唇畔甚至浮現一朵可愛笑花,她夢見了小時候耍賴地躺在床上,由娘親來為她更衣。

「謝謝娘……」

「娘你個死人頭啦!居然敢沖著少爺喊娘?成!待會兒少爺就讓你痛快得哭爹喊娘……但說實話,小黑臉,你那笑容……嗯,還怪誘人的,好吧,就看在你這會讓少爺心口猛抽緊的笑容份上,待會兒少爺就溫柔點待你吧。」

月兌了衣服後他才發現里頭另藏玄機,小睡豬胸前用布裹了幾層,害得他還得去拿剪子。

「干嘛?是你的老相好們都有怪癖,愛看你把胸部裹得死緊?還是……哇哇!痹乖隆的東,好大的兩粒白饅頭,居然讓少爺難以一手掌握,握了還會滑開,呵!難不成這就是你要綁住它們的原因?胸前沉甸甸的,行動不方便,嘖嘖嘖!看不出一只黑臉小睡豬,竟有如此傲人本錢。」

癘窸窣窣月兌光衣裳,他跳上床去快樂地握住「饅頭」。

「辣塊媽媽的!既然這是天賜的禮,那麼少爺我就要——開、動、了!」

半晌之後——

噫……呃……喏……

思思思,現在是怎漾?

睡得昏昏沉沉的熊惜弱神智暈亂地想,被推被打她都能忍受,但是現在……為什麼她覺得好像有個尖尖利利的東西在咬著她?而且不光是咬,還有著吸、吮、舐,甚至是捏揉轉掐著她的身子……她好像听見了奇怪的舌忝洗聲,並且全身像是爬滿了螞蟻似地搔癢起來。

她愈來愈熱,愈來愈熱,全身血液仿佛都集中到那被蠻咬使壞著的地方。

被咬應該是會疼的,但她卻很詭異地听見自己發出了舒服嬌軟的申吟。

「乖!就是要這樣叫,小寶貝!這樣少爺才會更疼你的。但也別急著把聲音給叫啞喔,待會兒還有更舒服的在等著你……」

小寶貝?什麼小寶貝?

她是讓夢魘給壓身了嗎?

就在此時,她感覺到雙腿被人給用力撥開,一個熾熱的、會燙人的硬棒子在她雙腿間撩撥徘徊……

別再睡了,熊惜弱!這事真的有點不太對勁,你再睡下去肯定會死人的!快點醒來!

用力用力、努力努力,加強念力,熊惜弱終于撐開沉重的眼皮,眼神朦蒙朧朧地往身下瞧去,接著……立刻被嚇醒!

有個黑黑頭顱正趴在她胸前啃吸著她的胸脯,那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

「啊——啊!」

她先是駭然尖叫,接著反射性地手一推、腿一蹭,對方卻沒當回事地輕松化解,一條毛毛健腿壓住了她淨白赤果長腿,一只巨掌則將她雙手往上鉗握住,壓往她的頭頂,兩人一上一下地身體緊貼著,曖昧的姿勢讓她施不出絲毫勁來。

她瞠大水眸,瞪著近在咫尺的一張全然陌生的男性面孔,以及那雙笑得好邪、好壞、好流氓的眼眸。

「小寶貝,終于肯醒了嗎?醒了也好,玩這游戲,還是要兩個人參與的好。」

熊惜弱原還想再尖叫,卻讓他先看出了她的念頭。

「不許再尖叫喔!」

他壞笑地朝她扔出警告,表情雖是笑著,但眸底的警告卻是半點不假,大有如果她敢不從,他便要讓她吃苦頭的威脅恫喝。

「否則我會咬你,像咬你的‘饅頭’一樣地用力咬你,咬到你听話為止。」

好邪惡的話!好可惡的男人!

熊惜弱又氣又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無論如何她是絕不敢再開口尖叫,因為她打死也不想讓男人的嘴踫上自己的。

見她沒敢作聲只敢以快氣爆了的水眸恨瞪他,男人又是一記邪肆壞笑。

「小寶貝,你這副氣嘟嘟的模樣真是好可愛,可愛到別說是嘴了,我還真想把你整個人都吃下肚去,吃干抹淨、半點不留……」他低下唇,在她耳畔噴吐著熱騰騰的男性氣息,「你……許不許?」

「許你個死人頭啦!」她能夠忍住不尖叫,卻沒辦法在受到挑釁時不開口回罵。「你再不快點放開我,我會連個全尸都不留給你!」

「嘖嘖嘖!好凶惡的小寶貝!」見她火大,男人反倒更樂了點,甚至邐伸出舌頭,貪玩地舌忝舐起她的耳垂。「你不是自己跳上這張床的嗎?可沒有人逼你。」

「我才不是跳上床的呢!」

熊惜弱努力想將螓首扭開,以遠離「狼嘴」,及他那會讓她全身起疙瘩的侵犯動作。

「我只是讀東西讀累了,等人等累了,所以才會一不小心睡著了,如果你以為我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那你就錯了,我……我……」

她沒敢將視線往自己光溜溜胴體上瞧去,只敢用盡力氣努力義正辭嚴的開口o

「我其實是個俠女!」

男人終于如她所願地松開她,因為目前他有更要緊的事得先做,那就是——滾到一旁去捧月復大笑。

終于能夠月兌離狼口的熊惜弱,趕緊跳下床尋找被婬賊給扔滿地的衣褲,卻僅能夠套上外衣、中衣及褲子,她的纏胸布全讓那色胚給剪碎了。

慌慌張張地穿衣套褲,好不容易完成了的熊惜弱轉過臉,看見那個不要臉的色胚仍舊倒在床上抱著肚子笑。

怒火蓋過了羞窘,她站在床邊罵人。

「喂!我說我是俠女很好笑嗎?」

「難道不好笑嗎?」

男人邊笑邊抹掉笑出來的淚珠,即便全身赤條條,神色卻是怡然自得。

「我從沒听說過有哪一家的俠女會等人等到了睡到人家床上去,甚至還被月兌光衣裳,‘饅頭’都讓人給咬了、模了還不知道醒來提防的。」

熊惜弱氣紅粉頰,卻不許自己退縮示弱。

「錯不在我,錯在你這婬賊色胚趁人熟睡攻其不備,無恥之極。」

不過她也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會以為是夢到娘在幫她月兌衣裳!

噢!她真想一頭撞死!但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先教訓這個厚顏無恥的大色胚!

「那麼……」男人終于斂起笑容,稍微正經點了,「我可以問問你是在等誰嗎?」真的很好奇耶,

熊惜弱沒好氣的回答,「我在等一個叫天威望的流氓大壞蛋。」

「你等他做什麼?」

「因為我是個俠女,所以要懲惡除霸教訓他……」說起了她最在意的事,她終于忘了方才的羞窘,換上滿臉的正氣凜然,「好讓他以後不敢再去欺負別人。」

「是這樣子的嗎?」

男人雙手撐在身後,兩條精壯結實的健腿大刺刺地張開,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感到自豪,絲毫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他笑笑地聳肩,那雙尾角上揚的丹鳳長眼,笑得更邪更壞了。

「請快來懲罰我吧!女俠,因為不才區區在下我,正是那個流氓壞蛋天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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