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有色小賊 第六章

一夜好覺,再睜眼時已經是天空大亮,身旁的床位早已空了。赤腳下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廖采凝的視線停頓在椅子上的一個禮盒上,不記得昨天睡覺之前收過誰的禮物。

雙手環胸的打量著包裝精美的大禮盒,腦中天馬行空的開始胡亂猜想。會不會是恐嚇中常用的血淋淋的動物尸首,或者是定時炸彈什麼的?說不定她打開禮盒的同時就會砰的一聲,下輩子的廖采凝就會浴火重生。

經過這麼多意外以後,她也不會覺得奇怪了,所以,她決定不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反正如果是送給她的,自然有人會告訴她。

丙然,從門外進來的人就幫她解了惑。

「小姐,您醒了。」

還是那天的服務生,廖采凝等她說完。

「那外面的人可以進來了嗎?」

「外面的人?」怎麼覺得兩次見她的情況都差不多,總是沒頭沒腦的只能被動反問她的問題。

「段先生請來的造型師和助手在外頭等了一會,請問她們可以進來了嗎?」服務生帶點興奮的說。她第一次見識到專業彩妝,真希望等會能夠看著她們進行的過程。

皺著眉頭,廖采凝對她的回答實在沒有那麼好的領悟力,干脆直直走向門口,自己看個究竟。

見門外站著兩個女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人。她見過其中之一,其實也不能說見過,畢竟她只是在雜志上見過,是本市最著名的專業彩妝造型師,在世界也有一定的影響力,沒想到那個眯眯眼竟有那麼大的本事請到此人。

對方還沒來得及開口,她有禮的先點點頭,不顧對方驚訝的直奔客廳另一端,來到段衛凡所在的書房。

「可以解釋一下嗎?你是要我去赴生死宴,所以需要巧奪天工的名手來易容一番?」打開門瞪著電腦前的人,廖采凝冷冷地開口。她是階下囚沒錯,但她從不任人擺布,早幾天前他就應該知道的。

「易容?呵……」對上她晶亮的眼眸,段衛凡不得不佩服她獨一無二的想像力和形容詞。「用不著易容,你的容貌已經相當出色了,只是既然是赴生死宴,當然得盛裝出席不是?」

他起身走向門口,對被她拋在客廳的造型師微微點頭,一把將她拉進書房,輕輕關上門,阻隔了眾多看好戲的目光。

「不懂。」向來不缺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長得是何樣貌,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迷魂湯還灌不暈她。

「今晚有個晚宴,我的女伴只能是你。」

望著她凌厲的目光,段衛凡有自恃魅力不夠的自覺。要知道全世界爭著和夏洛克.巴德爵登家族繼承人並肩出席宴會的女人多得擠破頭,但是,她這厭惡皺眉的表情,顯然是對自己听到的解釋沒有丁點樂意。

這個小女人對他很感冒呢!他不以為然的勾起笑容。

「我怎麼不知道?」

廖采凝望著他嘴角篤定的笑容,鑽牛角尖的個性又竄了上來。她會順從才有鬼咧!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憑什麼她得陪著他拋頭露面?何況她是不宜引人注意的賊。

「哦!我以為我有告訴過你。」

低頭憋住笑意,段衛凡慶幸對她的反應全能了然于胸,自己總是有先見之明。

「什麼時候?」

直覺的反問回去,隨後她就有不祥的預感,他可能真的會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昨晚,我們還商定了禮服的顏色。」

對上她睜大的雙目,他十分欣賞她和自己親密無間的契合,簡直天衣無縫。

吧脆推得干淨,廖采凝裝傻到底,「我可什麼都沒說。」反正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自說白話,她可沒表示意見。

望著他隨即笑逐顏開的嘴臉,她立刻驚覺自己說漏嘴。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著實為他奸詐的伎倆不齒。

「所以我當你是默許了。」段衛凡輕聲的為她圓了場。他以前沒有女伴,以後他的女伴就只會是她了。

「我很上不了面。」

雖然一只腳已經踩進圈套,但是另一只腳還在做寧死不屈的掙扎,廖采凝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這個將她制得死死的臭男人。

「我對自己的眼光一向有信心。」

「我不會跳舞。」

「沒關系。」

「我會很沒形象的大吃大喝。」

「相信我,那里的東西會讓你胃口盡失。」

「我會──」心頭那些莫名的不安,讓她已經開始亂找借口了。

「你只要把自己交給我就可以了。」微笑的打斷她,段衛凡認真的望入她紛亂的眼眸。他是說真的,她只要相信他,不管會發生什麼事,只要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就可以了。

廖采凝怔怔地望著他一貫篤定的幽眸。即使知道他的話是迷魂湯,她仍是被灌暈了,心中的不安仿佛落定的塵埃一般,四周靜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只能望著他的微笑怔愕。

是灰姑娘的一夜咒語吧?過了午夜十二點,一切都會消失。

原來每個女孩都有個仙杜瑞拉的夢,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也不例外。

望著鏡子里被精心裝扮過的人,稱贊聲不絕于耳,廖采凝輕輕地伸手撫上自己緋紅的臉頰。長發被高高盤起,幾縷發絲自然的垂落在耳畔,珍珠耳墜將她小女人的嫵媚盡顯,和鎖骨間那顆粉紫珍珠相映生輝,清淡而典雅的妝容陪襯身上那件水紅色的晚禮服,讓她依稀又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櫥窗外,呆呆地望著粉紅色公主裙的那個小女孩。

「我說過的,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

不知什麼時候,造型師及助手,服務生皆離開了,房里只剩下兩人。

望著鏡子里多出的人影,望著他的雙手從身後環上她的腰身,望著他和自己的身影重疊,廖采凝只能靜靜地望著他,在鏡中兩人的眼神緊緊糾纏。

原來,她先前的不安是因為兩人之間突如其來的變化,他們的關系……不一樣了。

將下巴輕輕放在她柔女敕的肩頭,注視著鏡子里,他的眼中只有她,這唯一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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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傳揚得老遠,長長的紅地毯仿佛沒有盡頭,頭頂上閃亮著璀璨輝煌的水晶吊燈,零零落落灑滿一室的金色光環,將每個人照得益發明亮,而且,不時從中發現幾張平日只能在商業雜志和時尚刊物上才有幸目睹的紳士名流。

她早該想到這絕不是一般宴會這麼簡單,身旁這個仍屬陌生的男人,今晚應該可以揭曉身份了吧?

莫名打了個冷顫,廖采凝不由得伸手搓撫在外的雙臂。

「冷嗎?」

一雙大掌體貼的握住她的雙肩,將她往懷里攬近。

「還好。」

抬起視線對上他含笑的深瞳,她在這雙幽眸里搜尋著。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找些什麼,只是,從他提出要她來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一直處于不安的狀態,現在更是。她下意識的更靠近他溫暖的懷抱,企圖想抓住什麼似的。

微笑的接受她少有的主動,段衛凡憐惜的用下巴輕輕摩挲她的頭頂,雖然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她內心的不安顯然是傳達給他了。

幽幽收緊手臂,他放眼環視整個會場。今天,該來的終歸會來,他等很久了。

「非富即貴。」和他一同望向賓客雲集的大廳,廖采凝低聲形容。眼前所見,想到身旁的男人亦屬于這個世界,讓她多少有些郁悶。

今天他的扮相比平常更為出色,一身酷黑的絲質襯衫搭配休閑褲,非但沒有一絲邋遢,反而在一群西裝革履中十分出眾,引得在場許多美人紛紛翹首以盼。

她見狀輕哼了聲。早說過他賣相好!

「你不可以手癢哦,這里到處都是監視器。」

環視全場一圈,冷眼望著黑白電影一樣的人頭鑽動,段衛凡情願將目光停留在身旁的佳人身上。今晚的她實在是美麗得引人注目,他幾乎開始後悔,不應該將她的美麗展現在這些人面前。

「你怕?」

仰頭望著他眼中的揶揄,廖采凝有些不服氣的挑起眉。本來沒那麼打算的,經他這麼一提醒,望著滿場金銀珠寶閃爍得刺眼,她倒真有些動心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小東西──」

怕就不帶她來了!將她心中盤算的小心思看在眼里,那明顯算計的頑皮笑顏不吝嗇的展現在他面前,讓他有些挪不開眼楮。

她像小狽一樣的努努嘴,不計較他嘲笑多于寵溺的匿稱,心頭倒是泛上了一絲甜蜜。

「衛少!」

一抹人影晃進兩人的視線中,還沒回神,鼻息便被一陣冶艷香風佔據。

段衛凡淡漠的輕輕點頭示意,連聲音都懶得回應,只是不著痕跡的擋住了來人色咪咪的目光。

「這位美人是?」

見來人的視線越過段衛凡使勁在自己身上打轉,儼然是一個色迷迷的糟老頭,廖采凝下意識心生厭惡,直到察覺握住她腰間大掌的力度微微收緊,她的心才稍稍放寬了一些。他說過,把自己交給他就好了。

「女伴而已。」

其實可以不必理會的,只是今晚他不想多生是非。段衛凡將目光轉向別處,明顯的不想多加交談。

抑下心中淡淡的失落,廖采凝明顯的感覺有道涉獵的目光自對方的女伴射來,她大眼迎過去,只看到一個高挑亮眼的美女,覺得有幾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顯然美女的全副心思都在眯眯眼身上,她不由得暗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也許在那位美女心中,他們這一對也差不多,只是角色顛倒了。

「呵呵呵,果然是才子配佳人,衛少好艷福,讓李某羨慕不已,不知道小姐芳名,以後有機會──」

「抱歉,失陪了。」

段衛凡打斷對方的痴心妄想,全當沒看見他伸出的豬蹄,直接摟著佳人轉移陣地,不想在宴會開始前就倒足胃口。

斜眼瞄了眼身後瞬間變了臉色的老,以及仍痴望著的美女,廖采凝的心情突然大好。沒想到這家伙平日一副吊兒郎當、凡事漠不關心的懶散樣,關鍵時候還是有點作用的。她不由得漾出甜蜜笑靨,腦袋里也一刻不停的開始打主意,因為目標已經鎖定了。

呵呵!老雖然里里外外一無是處,但他腰側的那串白金懷表還不錯。

「她是個明星,以前很紅。」

收回目光的同時,也終于想起那女人在哪見過了,原來是一年前紅極一時的明星,出道不久很快就隱退了,報導說是嫁作商人婦,原來竟然花落這廂,真令人無法不搖頭嘆息。

「沒想到你還追星。」低頭望著她搖頭的動作,段衛凡好笑的輕語。

「追星的不是我,被追的也不是她,我只是好心的提點你,不要枉費美人眼送秋波罷了。」廖采凝嬌笑的對上他眼中的溫柔。他這般只對她流露的真誠眼神,常常讓她幾乎忘記自己的堅持。

「你在吃醋嗎?承認的話,我會很高興。」

他勾起嘴角,對她笑得更柔情了。今天的她從里到外都很不同,他很想探究真正的原因。

沒有開口回答,廖采凝輕輕扯動嘴角,將目光從他臉上移到舞台上。她有吃醋的必要嗎?沒有立場又哪來的醋好吃?

她的笑染上淡淡的牽強,眼神飄遠虛無,段衛凡的心不由得一緊,隨之將扶在她腰間的手收攏得更緊。

她不會是想趁今晚逃離吧?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打算,今夜他的計畫里,可沒計算過她。

「跳舞吧!」擁著她向舞池走去,他總得找些事情來做,阻擋那些不斷瞄向他和她的目光。

「可是,我……我不會。」瞠目結舌的看他將自己擁向舞池,廖采凝卻步的低叫。

般什麼?!她是真的不會啦!雖然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她更不想出丑。

「沒關系,把自己交給我就好。」

在舞池邊站定,朝她眨眨眼楮,段衛凡的語氣是一貫的篤定和自信,讓她怔怔地頓住出口的拒絕。

他這樣的眼神,常常讓她忘記自己的堅持!望一眼舞池里移動的人,她深吸一口氣,任他帶自己滑入舞池。

看她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段衛凡眼中的笑意更明顯了。沒想到他的小女賊敢拐、敢騙、敢偷、敢十指握槍,居然也會有怕的時候,他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望著她只顧著低頭看腳的樣子,他伸手輕輕抬起她的小下巴。

「放心,鞋子都在。」

廢話,她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光著腳丫子,她怕的是,等一下他的腳趾頭會被虐待啦!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他眼中柔柔的笑容和帶笑的嗓音,倒是真的安撫了她的心。算了,反正如果她出丑,丟臉的份他也少不了。

目光鎖定她的眼,大掌牢牢握住她的小蠻腰,段衛凡帶著她輕搖慢步。其實會不會跳舞沒關系,關鍵在于舞伴是否合拍,而他們很幸運的找到了最契合的人。

望入他的幽眸,那含著淺笑、漾著溫柔、斂著篤定的目光,就這樣定定地望著她,儼然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精光四射得仿佛世界上他眼里的唯一就是她。

就這樣痴痴對望著彼此,廖采凝完全沒發覺在彼此糾纏的眼波中,他們已經跳完一整支舞曲,而她竟然沒有覺得腳步失措。看來把自己交給他的話,還是可以信的。

一曲結束,有些人散場、有些人上場,而兩人皆沒有離開的意思。

瞄了一眼時鐘,段衛凡悠悠地綻開一抹笑容。他們還有一曲的時間。

舞曲間斷的空檔讓廖采凝微微回過神,不過很快又有新的音樂響起,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被他帶著移動,直到目光無意間晃到一點。哦──差點忘了它!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段衛凡沒意外的看到剛才有意冒犯的李某人。早知道這小東西是別人欺她一分,她還十分顏色的小野貓!他不由得蕩開眼底的溫柔。

視線才回轉便對上他揶揄的眼神,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廖采凝不在乎的揚揚眉,等他開口。

「你喜歡?」段衛凡輕笑的問。

猜測她的目標所在,畢竟那條閃亮的鏈子實在刺眼。

「無所謂喜不喜歡,純粹劫富濟貧而已。」

其實純然是看不順眼挾報私仇吧!而雖然心里這樣想,段衛凡依然贊同的微笑點頭。

「所以,麻煩你帶我過去。」

她像是和他打商量,但眼神卻是不容拒絕。若要接近在舞池另一端大扭的肥牛,只有靠他帶路了。

「哦?要我做共犯,如果我拒絕呢?」

鼻尖抵上她小巧的鼻子,段衛凡的眼中是少有的興味盎然。

兩人之間突然消失了距離,讓廖采凝的呼吸瞬間也跟著消失,瞠目對上近在咫尺的眸子,感覺自己的眼睫毛一揚一扇的和他的交錯,好半天才擠出一點點聲音。

「做共犯,或者交換舞伴?二選一。」

她吞吞口水警告自己要鎮定,一定要抵抗這明顯的美男計。

眯眼瞟向另一端入不了眼的小人物,段衛凡的眉頭不由得輕皺,隨後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再度勾起。

「好!不過我要分紅。」

呆呆地瞪著他倏地揚起的邪魅笑容,倒換廖采凝皺眉頭了。沒事他笑得這麼魅惑人心干麼?難道她沒告訴過他,作賊要收斂些嗎?輕晃被電得有些迷糊的腦袋,她還要保持清醒和他談條件呢!

「你要分紅?」

他應該不會把那點小財看在眼里吧?再說那要怎麼分啊?她還打算直接捐給路邊拾破爛的老阿婆呢!

「我不貪心,只要──」

「什麼?」

廖采凝感覺他微微收緊置于她腰間手指的力道,被動的任他將彼此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他的眸色更深、更沉、更近了,近得她有些想閉上眼楮……直到唇上被一抹溫熱的氣息佔據。

對上她瞬間瞠大的眼眸,他低低笑出聲,更加恣意的含住她柔軟香甜的唇瓣,靈舌輕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檀口,輾轉反側卻又溫柔的獨佔她的氣息,許久許久之後,他才輕輕地放開她,並且欲罷不能的在她的香唇上小啄了下,才結束這一吻。

「成交了。」望著她依然回不了神的樣子,他的笑容更深了。

听到那低低含笑帶著一絲滿足的慵懶聲音,廖采凝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啥事。

她被吻了!她保存了二十二年的珍貴初吻,居然為了一串該死的白金懷表而被奪走了?!還來不及震驚、來不及生氣、來不及伸手揮他一巴掌,她雙頰竟就火熱起來,絲毫提不起氣勢。

「我很想看你一直害羞下去,但是舞曲快結束了,你的獵物能不能撐到下一支舞,我可不確定。」望著她被緋紅佔據的粉女敕臉頰,他是真的想好好欣賞,但是不確定如果她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個小家伙會不會當場傍他噴火。

瞪了一眼笑得好不開心的他,廖采凝決定秋後再和他算帳。她這會兒虧大了,不過自從不幸遇到他,她又有哪次是賺到的?

苞著他挪動腳步,慢慢地接近目標,正當她思索該怎麼下手的時候,對方倒是先說話了。

「衛少。」

這次是女人主動,她輕笑的對他點頭,幽幽含情的眼波分明用意明顯。

哼!一丘之貉。瞪著誓在必得的白金懷表,廖采凝忿忿地將微笑點頭回禮的段衛凡,和盯著自己的老色鬼打人同一類。

「轉個圈吧!」

敖耳在她耳畔含笑低語,段衛凡將她嘟嘴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又逗弄的輕輕含住她柔軟的耳垂。

雖然只一瞬間便退開,但是濡濕的耳垂仿佛被火點燃一般,滾燙的熱源迅速流竄到身體各處,讓廖采凝忍不住的顫栗。對上他笑得猶如偷腥貓般的奸詐表情,她不禁開始懷疑,他之所以要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趁機吃她的豆腐,因為在這種場合她不但不能發威,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任由他擺布。

「放棄了嗎?」

見她氣惱得用大眼朝自己猛瞪,好心情的段衛凡微微以唇語提醒她,舞曲可是進入尾聲了。

當然不能放棄!狠狠瞪了他一眼,廖采凝瞄準目標,就著他伸開手臂的距離,在他大掌的牽引下,優雅的轉了個圈,旋轉飄起的裙角剛好擦到目標人物的褲縫,音樂適時的奏出落幕的高潮。

段衛凡只見一朵水紅色百合悠然綻放在自己手心,一道銀光添彩的做了花蕊,微微一笑,他知道她已經得手了。雖然曾經也是她下手的目標,但沒想到她的動作是這麼干淨俐落,倒讓他嘖嘖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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