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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冷面虎 第5章(1)

溫佳芃能做的事實在少之又少,早上她會跟湯姆去花園澆澆花,然後摘些花回屋里插;下午則到法爾的書房去看看書;至于晚上嘛!羞意涌上了她美麗的臉龐,迅速染滿紅暈,她微微漾著笑,晚上是她和法爾的時間。

這一天下午,溫佳芃如同往常的待在法爾的書房里看書,一個意外的訪客闖了進來。

艾文甚至沒有敲門就走進書房,他雙眼燃著憤恨的目光,卻以平靜的嗓音說道︰"你倒是相當有閑情逸致嘛!"

"如果你是要找法爾的話,他不在這里。"溫佳芃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艾文拿著椅子到溫佳芃的對面坐下。"我知道老大不在,我找的是你。"

"哦?"溫佳芃放下正在看的書,"你這個虎幫的軍師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要回台灣?"艾文這麼問還算客氣,他真正想說的是,要她快點兒滾回台灣。

溫佳芃知道艾文一直對她很感冒,也隱約猜得出艾文這麼問的用意,她老實回道︰"我暫時不回台灣了。"

"不回去?溫小姐,你不是個聰明的女孩。沒錯,你們現在是夜夜春宵、恩愛無比,但老大他對你只是一時的迷戀,等到這段感情冷卻了,他就會迫不及待的推開你,所以你還是趁著沒受傷之前趕快離開吧!"

"艾文,把你真正的想法說出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你要趕我走?"溫佳芃蹙著眉問。

"你想要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好,我告訴你,你不該唆使老大放了漢克。"

"我唆使法爾放了漢克,不,你可能誤會了,我這麼做是為了法爾呀!"溫佳芃急切地辯解。

"為了老大好?"艾文嗤之以鼻,"你這麼做只會使虎幫分裂,法爾老大將因此不會得到幫中弟兄們的信任,這個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溫佳芃搖頭,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啊!"我只是不希望法爾的雙手再染上血腥。"

聞言,艾文再冷哼一聲,"所以我說你這種不解世事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懂我們的事,你和法爾老大所處的世界是極端不相同,我們是處于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世界里,突然萌生的一點善心都可能使自己喪命,你不會了解,在這里的人都是以本能在求生存。"

"那個世界不是法爾選擇的。"溫佳芃辯道。

"是啊!"艾文也不否認︰"可他已在這個世界待了許多年,環境的力量遠比你想像的還要來得大,現在就算老大想抽身也來不及了,他的敵人不會放過他、道格。紐頓更不會放過他,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迎戰。"

溫佳芃看見了艾文眼中的狂熱,那一刻她有些明了艾文對法爾不尋常的感情。

"而你也不希望法爾退出吧!"

"沒錯。"艾文索性承認。"我這個人很有野心,所以想要開創一番霸業,但同時我也很清楚自己缺乏領導人的才能和氣度,因此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可以站在眾人之上的人,現在我終于找到了,法爾是萬中選一的絕佳人選,我立誓要追隨他,輔佐他成為世界之王。"

"你只是在利用法爾。"溫佳芃痛心的說。

"我們是互相利用,我在成就自己野心的同時也成就了法爾的,不是嗎?"

艾文雖然說得十分清楚,然而溫佳芃還是不明白,"你跟我說了這一大堆話,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只是要讓你明白,老大他不是你所能控制的,現況也不是你能改變得了,你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就是離開他。"艾文也可以是絕對冷酷無情。

"可是,法爾他不快樂。"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法爾的心在求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艾文失望的嘆了口氣,"看來我們連一點共識也沒有,那麼我不得不奉勸你要小心,畢竟在這充滿罪惡的大都市里,會發生什麼危險是沒有人能預料得到的,你說是不是?溫小姐。"

溫佳芃听了艾文的威脅後強壓下怒氣卻又忍不住握緊拳頭,艾文是在警告她,若她再繼續留在美國將要對她不利嗎?哦!他怎麼敢……她溫佳芃可不是被嚇大的。

"只要法爾希望我留下來,我就絕對不會離開他回台灣,至于危不危險那是我的事,謝謝你的‘關心’。"溫佳芃挑釁地說。

艾文實在佩服溫佳芃的勇氣,或者該說是有勇無謀,她難道不曉得繼續留在美國只會拖累法爾嗎?她將會成為法爾最大的弱點,而艾文絕對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隨便你。"艾文拂袖而去。

溫佳芃不解地模了模自己的臉龐,她有那麼惹人厭嗎?法爾的義妹討厭她、法爾的義父仇視她,現在就連艾文都視她如害蟲,真是糟糕的情況啊!

就在溫佳芃煩惱著艾文對她的敵意時,法爾創立了一家名為"虎企業"的公司,她不得不佩服法爾的積極。

"今天是新公司的成立酒會,你必須陪我出席。"法爾以篤定的口吻要求道。

"法爾,我不要去行不行?"溫佳芃實在不喜歡那種宴會,以前家里舉辦的宴會她也是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不行。"法爾在溫佳芃的額上印上一吻,"我希望能與你分享這份榮耀。"

"好吧!"溫佳芃妥協了,見法爾那麼高興,她實在不想掃他的興。"可是,我沒有適合的禮服,當初離家時太匆忙了,只帶了普通的衣服。"

"這有什麼困難,我們去赴宴之前可以先去買你需要的任何禮服,甚至是配件。"法爾十足寵溺的口吻。

溫佳芃心中一震,柔柔地道︰"法爾,可不可以請你別對我那麼好?"

"我以為你喜歡的。"法爾困惑地蹙眉,女人不都喜歡被男人捧在手心呵護、疼惜的嗎?為什麼佳芃會如此沮喪?

"你對我愈好,以後我就會愈離不開你。"溫佳芃想到了艾文的警告。

"誰說你要離開我?"法爾憤怒地吼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許去!"

"可是我總有一天要回台灣。"

"……"

法爾沉默了,而溫佳芃不曉得他的沉默是代表什麼意思,是默認了或者是因為這項事實而不快?

"有沒有可能,我是說你有沒有可能月兌離黑道這個是非圈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黑道的事?"她試探性地問。

法爾嘆了口氣回答︰"佳芃,命運早已經注定好了,從我的父母被殺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只有毀滅。"

"不,法爾,一定還有其他的。"溫佳芃投入他的懷中。

法爾將臉埋向她黑緞般的秀發中低語︰"後悔的人也許是我,我不該抱你的,不該將你拉進這黑暗與血腥的世界,但我又控制不住對你的渴望,我是如此渴望著你。"

"什麼都別說了,我願意跟你一起沉淪。"溫佳芃眼眶濕潤了起來,驚覺自己原來對法爾的愛已經那麼深了。

就讓我們一起沉淪吧!

"虎企業"的成立酒會訂在公司的頂樓,當法爾這只白虎偕同東方女子溫佳芃出現時,立刻吸引住現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真是相配!這句話相信沒有人會反對。

"我的愛人,你是這里所有的女士中最美麗的一位,能成為你的男伴,真是我無上的光榮。"法爾毫不吝惜的贊美溫佳芃。

溫佳芃今天所穿的衣裳襯托出了她東方神秘色彩及一身完美的曲線,一頭烏黑閃亮的秀發更令所有在場的金發及褐發美女們相形失色。

溫佳芃也笑著回道︰"你也不差呀!這兒的男士都不及你一半的英俊。"

當然啦!她只敢在他的耳畔輕聲說,否則恐怕已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溫佳芃可一點也沒有夸大,穿上正式白色西裝的法爾更顯得英氣煥發,是所有女孩們一致愛慕的焦點。

法爾無視于自身的吸引力,但對于男士們對溫佳芃的殷勤卻相當不高興,他佔有性的摟緊佳人,像是宣告著他的所有權,一雙銳利的鷹眼不時瞄向膽敢公然垂涎溫佳芃的男子,好像要把人碎尸萬段似的。

溫佳芃禁不住好玩的輕笑,認識法爾愈久,她就愈清楚他的個性,他雖然平常都裝出成熟世故、冷漠無情的臉孔嚇唬人,可有時候還真是超級任性呢!

"法爾,如果你常常笑的話,所有的人一定都會被你迷住的。"她不知道法爾明不明白他本身的魅力,他的美令男人和女人同樣著迷。

"我迷住不相干的人干嘛?"法爾白她一眼,並且從服務生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雞尾酒給她。

"你真是不解風情哪!"唉!溫佳芃實在同情那些猛向法爾拋媚眼的女人,她們的苦心都白費了。

法爾不明白溫佳芃的話,正想問她,可是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他就被一個金色的身影抱住,然後一陣令人窒息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原來撲向他的人正是席娃。

"法爾,你好沒良心喔!為什麼最近都不回家看我?"席娃故意以嗲得膩死人的嗓音說道,她還不知道法爾已與道格決裂,因此對他抗議道︰"你成立了新公司為何沒告訴人家?好過分,我還是听了別人說才知道,剛剛在樓下那些守衛還試圖要阻攔我進來,法爾,你應該把他們通通辭退。"席娃頤指氣使的,活像是這里的女王。

"他們的確是該被革職了。"法爾拉開席娃後冷冷地道。那些守衛應該更克盡他們的職責,將席娃阻擋于外,不該讓她進來鬧場。

席娃見法爾首次同意她的觀點,喜出望外,然而她卻不知道法爾所持的理由完全和她相反,還不知情的進一步說道︰"其實你根本毋需成立新公司,只要你肯娶我,紐頓集團就是你的了。"

席娃以紐頓集團當誘餌是另一項不智之舉。

法爾淡淡一笑,"紐頓集團留給你未來的夫婿吧!我喜歡自己創業。"他回過身,不想再看席娃愚蠢的臉。

席娃不知道的是,即使法爾不娶她,道格也會將紐頓集團讓他繼承,但前提是他必須受制于道格。

席娃還是不死心的嗲道︰"我未來的夫婿就是你,法爾,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我?"

"別鬧了,席娃。"法爾不高興了。

席娃跺著腳,轉移目標輕蔑地睨視溫佳芃,"你怎麼還和這女人在一起?我都調查過了,她只不過是台灣一家小企業老板的女兒,而且她的年紀比你大,沒想到老太婆你也要!"

聞言,法爾回身打了席娃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震得席娃的耳朵嗡嗡作響,他危險地眯起雙眼,"我不許你侮辱佳芃,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可是她年紀明明……"席娃撫著發疼的臉頰,萬分委屈地說。

法爾打斷席娃的話,而且毫不憐惜的怒瞪著她。"年紀比我大又如何?我就是喜歡她的成熟嫵媚。"

"你……你竟然為了她欺負我,我要跟爹地說!"席娃氣哭了,但是沒人理她。

在場的人並不像席娃那麼無知,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法爾是因為和道格鬧翻了才會自立門戶,因此法爾不給道格的獨生女好臉色看,又有誰敢給她好臉色?

然而,經席娃這麼一鬧,更突顯了溫佳芃的重要性,只因法爾他"沖冠一怒為紅顏"!

"芃芃,你怎麼會在這里?"

好像是老天爺還嫌不夠熱鬧似的,又有個不速之客出現在他們面前。

"康秉彥!?"溫佳芃抬頭一看,低叫一聲。她很驚訝,康秉彥怎麼會在這里?她現在還不想見這號人物啊!

"芃芃?"法爾懷疑的看向溫佳芃,心里有著難以言喻的憤怒,叫得好親熱啊!"你認識康總?"

"我家和溫家是世交。"回答的是康秉彥,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他緊接著又丟下一句威力更大的話︰"芃芃還是我的未婚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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