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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惡作劇 第八章

「夏秘書,D vid在嗎?」丁薏芸漾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小夏從埋首的文書中抬起頭來。喝!又是這個女人,每次遇到她,準沒什麼好事發生!上次她強將開會中的董事長拉走,害她被人事部主任著實地訓斥了一頓,差點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今天早上駱煒特別叮嚀她不準任何人去打擾他,好像是牙痛的關系,瞧他一副肅殺樣,嘿嘿嘿……她正思索不知要如何報復丁薏芸,沒想到她卻替自己挑好投胎的時刻,怨不得別人!

「董事長等你好久了,趕快進去找他吧!」小夏在心里賊笑著,盡避進去踫釘子吧!

「咦?我沒跟他說要來啊?他怎麼會知道呢?」丁薏芸一副疑惑的神情。

早上她翻閱她的行事歷,赫然發現她的生日就快到了,父親那邊不能再采拖延戰術了,才想來找駱煒商討應急之道,他怎麼如此神通廣大預料到她會來呢?

「這是情人間的心電感應啦!別讓D vid等太久了。」小夏信口胡謅個理由,一面將丁薏芸推向董事長的辦公室。

「是這樣嗎?」她的疑問還來不及獲得解答,就在半推半就的狀態下被送進駱煒的辦公室中。

丁薏芸第一眼瞧見的景色是駱煒像只慵懶的小貓般,躺在陽台的涼椅上舒適地享受午後的日光浴。

什麼嘛!上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看一般人勞苦了大半輩子,最多只能做到小小的課長、主任什麼的!這個痞子卻輕輕松松坐上董事長的寶座,她不是滋味地走到駱煒的面前,不分青紅皂白的喝斥著。「喂!太陽都快下山,你還像只死豬一樣賴在這里干麼!」

駱煒感到一股巨大的陰影罩了下來,耳邊隨即又傳出一陣叫囂聲。

懊死!天殺的!不是告訴夏秘書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他的嗎?他昨天因為牙疼整夜翻來覆去未曾入睡,現在好不容易培養出一些睡意,卻又被不識相的人驚醒。

駱煒張開沉重的眼皮睨了丁薏芸一眼,隨即又挪一挪身體,轉過身去繼續夢周公,絲毫無視于她的存在……

可惡的痞子!竟敢完全忽略她的出現。

丁薏芸忿忿地走到駱煒的眼前,用力的將他扳向自己。「喂!你耳聾了啊!」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丁薏芸突然噗哧地捧月復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的……怎麼……回事啊?」丁薏芸斷斷續續地問著,忍不住地蹲在地上雙手緊抱著肚子哈大笑。「好像……好像被熊貓附身喔!」

駱煒顯然被她的笑聲激怒,恨恨地張開雙眼瞪視著蜷曲在地上笑得渾身顫抖的嬌軀。

「很好笑嗎?」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這下因為臉部肌肉的牽引,他的牙齦神經又不安分地作起怪來,駱煒雙手輕撫著左側的臉頰,試圖緩和疼痛的感覺。

「普通好笑啦!」听到聲音,她稍稍仰起頭來,拼命憋住整肚子的笑意,淚水因而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著。

「夏秘書沒告訴你,我今天不見訪客嗎?」駱煒恨恨地說出這幾句話,希望她識趣地趕快滾離他的視線,手還持續的在松馳臉部的肌肉神經。

「咦?怎麼跟秘書小姐說的都不一樣,她還叫我不要讓你等太久呢!沒關系,反正我不算是訪客啊!」她完全沒體認到主人的言下之意,反倒自圓其說起來。

懊死的小夏!她不但違悖他的命令,外加扭曲了他的意思,不妙她魷魚他就不叫駱煒。

「我不管你是不是訪客反正我今天不見任何人有什麼事明天再談。」駱煒毫不停頓,一口氣將要說的話表明清楚。

他感到牙齒越來越痛了!

駱煒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牙醫。

「哇!好神啊!說話都不用帶標點符號,你渴不渴啊?」丁薏芸雙眼露出崇拜的光芒,他今天是吃了什麼火爆炸藥啊?脾氣這麼差,但她堂堂丁薏芸豈會如此沒有格地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呢!

他越是想趕她走,她就越不走,今天是注定跟他卯上了!

「……」駱煒干脆悶不出聲地看她到底想耍什麼把戲。

「……」丁薏芸模仿他不出一語地猛盯著他瞧。她這下才發現到,從剛才一進門到現在,駱煒的手一直緊緊壓著左臉頰不放。

莫非——

這就可以解釋他為何心情不佳的原因了。丁薏芸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一步一步的逼近獵物,迅速地伸出魔爪往駱煒的臉上一拍。

「啊!」一聲慘叫回應了她的動作。

「你干麼啊!」駱煒臉色鐵青著指控犯罪者的罪行。

嘻嘻……小惡魔的尾巴高高翹著,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全身發毛的笑容。「你牙齒痛喲!」丁薏芸用著一種甜得令人發膩的聲音說道。

駱煒見到她那一副想整人的模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他連忙由涼椅上跳起。

「喂!你干什麼跑啊?」丁薏芸緊追著他不放。

偌大的辦公室中剎那間演出警察捉小偷的劇碼。

駱煒在奔跑的途中不小心撞到擺放文件的桌子,延誤了逃難的時間,丁薏芸趁勢欺身而上,大剌剌地壓坐在駱煒的雙腿上,避免到手的鴨子再度飛走。「啊……芝——麻——開門。」丁薏芸像誘小孩般的,將嘴巴圈成O字型。

可惜駱煒不是個乖小孩,依然將嘴巴緊抿著不放。

「乖……張開嘴巴喔!姐姐一會兒請你吃糖糖。」丁薏芸不死心地繼續哄道。

駱煒仍然沒有動靜,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丁薏芸嗔叫著。腦中快速地思考著破解僵局的辦法。

有了!

丁薏芸突然整個人貼近駱煒,雙唇覆蓋著駱煒緊抿的嘴,舌不安分地舌忝著他的唇瓣。

懊死!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然選在這個時刻挑逗他,他強忍著滿月復的,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丁薏芸瞧見他神情的變化,莫非起了效應?更加深了香唇的攻勢。

駱煒終于放棄了最後的堅持,輕摟著她的腰肢,回頭她的熱吻。當兩個人交纏得正激烈的時候,丁薏芸雙手撫上駱煒的臉頰,突然用力地將他的嘴扳開——

「哈……上當了吧!」丁薏芸的臉上出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駱煒還兀自沉醉在溫柔鄉中,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莫名其妙地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起初他還拼命地想掙開丁薏芸的魔爪,誰知越是掙扎牙齒就越加疼痛,他面如土灰地放棄了對抗女魔頭的念頭,誰叫他誤中了敵人的美人計呢!

「這才乖……咦?你最左側的牙肉上好像有顆小牙齒呢?」丁薏芸仔細地研究著他的病情。

「不會吧……」丁薏芸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什麼?」駱煒沒好氣地問著,一方面輕揉著剛月兌離五爪功的面頰。

「你……你……該不會現在才長智齒吧?」丁薏芸的雙眼瞪得像銅鈴一般大。

不可思議!這位仁兄都快逼近而立之年,竟然從未長過智齒?

真可以登上世界金氏紀錄了吧!

「不行嗎!」駱煒氣急敗壞的吼著。那是啥眼神呀?好像在觀看什麼稀有動物似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喲!難怪他從昨天就一直覺得牙齦怪怪的,好像一直咬到東西的感覺。

「可以!可以!感情這位老兄成長的速度比別人慢。」丁薏芸不忘乘機奚落他一下,誰叫他平常待她如此刻薄呢!

「我和你有什麼血海深仇嗎?你一定要選在這時候來報復我嗎?」駱煒的情緒一股腦地爆發出來。因為牙疼的關系,心情都已經夠郁卒了,她卻一直火上添油,從進門開始就損他到現在。

「我……沒有啊!」丁薏芸被他的怒氣嚇到,心虛地表示著。她好像開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他也算是一個病號,不該如此落井下石的,一陣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決定好好地補償他。

「對不起……我陪你去看牙醫好了!」丁薏芸好心地說著。

「牙醫……不用了,明天自動會好的。」駱煒急忙推掉這個提議。

「不行!一定得去看牙醫,不然好不了。」丁薏芸的脾氣拗起來就跟牛一樣。

都幾歲人了?還怕去看牙醫,得想個辦法把他騙到牙醫診所才行。一般人都不願意當眾被羞辱,何況他是這個極度自大狂呢?

當下她決定采用激將法,丁薏芸用不屑的口氣說道︰「還是……你害怕去看牙醫呢?」

「誰說的!」駱煒不甘勢弱地回應著。糟糕!上當了!

駱煒第一次深刻地體驗到禍從口出的感覺,可惜他沒有太多懺悔的時間。

「我听到了,那就走吧!」丁薏芸在心里竅笑著,她又打贏一場戰嘍!

她以跑百米賽的速度將拉出辦公室,直奔牙醫診所,不留給他一點反悔的理由。

門外的夏秘書絲毫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董事長被架走。

「董事長……」一陣幽幽的叫喚聲回蕩在空氣中。這次她真的準備回家吃自己的嘍!

???

「小姐!請你幫忙將這位病人的嘴張開。」穿著白衣的牙醫師滿身大汗,湍著氣說著。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難纏的病人,每當他一拿起電鑽準備檢查時,嘰——嘰聲三響起,他就開始用力地掙扎著,胡亂地拳打腳踢,如此的對峙了將近半小時,他甚至還沒有踫著病人的病顆牙齒,多遇著幾個這樣的病人,他的診所豈不是要關門大吉了嗎?

醫生決定使出最後的手段——他派出醫院所有的實習生、護士,全部死命地壓著駱煒的手腳,他就不信無法整治這病患。

「好……」丁薏芸滿臉愧色,她沒有想到駱煒會懼怕牙醫到這種地步!

「你說他到底那里有問題?」醫生用手電筒努力地尋找病因。

「他的牙齦左下側好像在長智齒的樣子?」丁薏芸一面對醫生講解病情,一方面努力地張開駱煒的嘴巴,好幾次都不小心被他咬到了手指頭。

「智齒?沒有呀!是哪個人這麼厲害用X光看到他長智齒了?」醫生諷刺地說道。

「是……是……我……」丁薏芸這下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真是糗到極點了!

「那他是怎麼了?」丁薏芸喃喃地問道。

「看不出來有什麼樣的問題,只有一點點發炎的現象,擦點藥就行了!」醫生滿月復的怨言不知要向誰訴說!就為了這小小的可笑的病因,折騰了老半天,還勞師動眾了整個診所的人力資源……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駱煒偕同丁薏芸一起步出醫院的門口,沿路上丁薏芸的頭都低垂著,不敢抬起頭來看任何一個人,她就要被那羞愧感淹死了!

???

一年一度的七夕情人節又來到,整條街道上的情侶似乎特別的多,彌漫著濃濃的愛意,駱煒從未真正與誰度過這個節日,先前他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一樣快,過不過這個節日對他來說並沒有特別的意義,反正女人不過是他的附屬品,勾勾手指就會自動送上門來。

可是目前他遇到的這位傻妞似乎不太一樣,她的邏輯思考模式有些異于普通人,常常令他感到措手不及。

只有她會向救命恩人勒索錢,也只有她會為了了解性行為竟膽大妄為的去找牛郎,以及那天宴會後在基隆河畔所爭論的獨特的愛情觀,他愛極了她的種種。

愛?他愛她?

他急忙地否認這個想法,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他甚至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這只是個游戲而已,他努力地替自己洗腦,試圖去說服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咦?Sivi 怎麼還沒到呢?

約定的時候都過了十分鐘了,她一向都是很準時的,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呢?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的婆婆媽媽了?一定是被七夕的氣氛所感染了。

天空開始飄下微微的細雨,相傳每年的這天都會下雨,因為這是織女見到了心愛的牛郎所留下欣慰的淚水。

「對不起,塞車遲到了。」丁薏芸臉上寫滿了歉意。

「沒關系!」駱煒輕輕地拍掉了她發梢上的水珠。

她愣愣地看著他,今天他似乎有點不一樣?

特別的溫柔?她感到一絲絲的迷惘,心情竟莫名地怦動著。

「在想什麼?」駱煒輕聲地喚著她。

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迷人,讓人想輕捧在手里小心地呵護著。

「沒有,今天什麼日子?為何要請我吃飯呢?」她投以一記甜美的微笑。

唉!駱煒在心里嘆息著……她果然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枉費他精心挑選了一家精致浪漫的法式餐廳。

「我們先進去餐廳再聊吧!」駱煒牽著她的縴縴柔荑漫步到餐廳中。

服務生將他們帶領到一處角落的雙人位上,桌面上已經點燃了兩截燭光。駱煒紳士地將丁薏芸的椅子拉開,待她入座,他才在對面的席位坐定。

「這間餐廳好有氣氛喲!可是你還沒跟我說請我吃飯的原因呢?」丁薏芸優雅地啜了口酒,輕聲地說道。

「今天是中國的七夕情人節。」駱煒向她解釋著原因。

「七夕?」丁薏芸露出狐疑的表情。

「就像西洋情人節一樣,不同的是七夕的背後有一段優美淒涼的故事。」駱煒用低沉迷人的嗓音訴說著那永垂不朽的愛情神話。

「所以說……牛郎織女每年只有這一天可以度過那鵲橋相會嘍。」丁薏芸皺眉作了個總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這樣沒錯!」駱煒點頭贊許道。嗯,孺子可教也!

他瞥見丁薏芸眉頭深鎖的模樣,好像在思考什麼嚴肅問題?他不禁伸手輕觸她的眉心,柔聲問道︰「還想問什麼嗎?」

「我覺得你們以後就快沒有這個節日了。」丁薏芸語重心長地說道。

「為什麼?」駱煒已經習慣她沒頭沒腦的表達方式,于是順著她的語氣問著。

「因為他們一年才見一次面,最後一定會禁不起時間的考驗。」丁薏芸一副經驗老到的樣子。

「這……」駱煒霎時瞠目結舌,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言論。怎麼會有那麼不解風情的女人呢?竟將千古流傳的神話徹底的丑化,真是被她打敗了!她的骨子里到底有沒有一點浪漫的細胞存在啊?

駱煒狐疑地睨著眼前的可人兒。

「算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駱煒放棄與她針鋒相對的念頭,決定為七夕留下一絲殘存的氣氛。

「喔……」丁薏芸很好商量地允諾了。但隨即又拋下了枚超強的原子彈——

「那你請我來吃飯做什麼?」她若無其事地說道。

「什麼?」駱煒被剛入喉的餐前酒嗆到,煞是狼狽。有沒有搞錯啊?他精心安排的這燭光晚餐竟被踐踏到這種地步?

他有股沖動想將丁薏芸五花大綁丟到太平洋中去喂鯊魚。

「我們不過是‘實習’的關系,你不用如此認真啊?」丁薏芸絲毫不覺彼此間的暗潮洶涌,兀自傻愣愣地說道。

雖然她對D vid的感覺也還不錯。但當初說好了只是實習的性質,便不能逾越它的界線,她可不想背上厚顏無恥的罪名呢!

況且D vid也只是在和她玩玩而已,她沒有本錢再繼續玩下去,等到她生日一過,她絕對要和他撇清關系,他對她來說是個危險的潛伏因子,總是輕易地讓她感到心神不寧。

「就只能是‘實習’男女朋友嗎?我仍不夠資格升級為正式男友嗎?」駱煒心痛地問道。難道說從頭到尾都只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嗎?人家根本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

炳……難怪他的朋友老說︰凡事一物克一物,對于他的魅力,總會出現一個可以完全免疫的人,他當時還自信滿滿的,如今卻……他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著。

丁薏芸將他落寞的神情收入眼底,有些許不舍的感覺。

餐廳的舞台中央,小提琴拉出悠悠緩緩的優美的音答——是席琳狄翁的「Toloveyoumore」.

IWillbew itingforyou

Hereinsidemyhe rt

I’mtheonewhow ntstoloveyoumore

YouwillseeIc ngiveyoueverythingyouneed

Letmebetheonetoloveyoumore

他們有默契的靜靜聆听完這一首曲子。

「別這樣……其實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她試圖打破目前的尷尬僵局。

平地突然響起一聲悶雷,徹底地將駱煒推到十八層的煉獄中!

「你說什麼?」駱煒吼道,他不敢相信耳里所听的話。

他的一聲吼叫引來旁人的側目,駱煒刻意地壓低自己的嗓門,避免再成為矚目的焦點。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不然別想走出這個大門!」他使勁地拉著丁薏芸的玉手,絲毫沒有憐惜之意。

「好痛!你放手啦!」丁薏芸死命地用另一只手扳開他的巨掌,臉上露出疼痛的表情。

駱煒壓抑著滿腔的怒火,稍微放松了一下手勁,但仍緊拉著她的柔荑,沒有放手的打算,雙眼充滿怨怒。

「我……我一直沒跟你說我交‘實習男友’的理由?」丁薏芸吞了口水,怯怯地說道。

駱煒腦中迅速地模索著記憶,回想起第一次在網路上的對話。

「不是想看看哪種類型的男人適合你嗎?」他冷冷地說道,不夾帶一絲情感。

「那是我臨時胡謅的理由……其實我上網找‘實習男友’的主要原因,是想逃避一場荒謬的婚姻,都幾世紀了還在玩那種指月復為婚的游戲,所以我就騙我父親說我有男友了,那他就不能逼我結婚,上次那位羅秘書就是老爸派來偵測實情的……就是這樣了。」丁薏芸說到後來情緒愈慷慨激昂,說罷她順手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咕嚕咕嚕灌下肚。

「就是這樣而已?」駱煒依然板著臉孔。他還以為她早已名花有主,這樣一來,他不就成了現世的下堂夫?

不過……听了她那一大串的解釋,他的氣早已消了大半。但不能就這麼輕易地原諒她,要增加她的罪惡感!

誰叫她剛才說話不一次說清楚,害他氣得七竅生煙,不知又死了幾萬個細胞?

「我……沒有呀!我們不是說好用‘一夜’交換‘實習男友’的嗎?我們不是已經……」她的臉蛋整個羞赧成紅色,語氣結巴地說道。

「那你喜歡你的未婚夫嗎?」駱煒屏氣問道。他在顫抖?!他竟然害怕,他凝神等著丁薏芸的答案。

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恐懼,整顆心被高高懸著……她會說不嗎?他盼望听到她說出否定的答案。

說,她不愛他!

「廢話……我甚至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鬼才會喜歡他呢!」丁薏芸用一種觀看白痴的眼神睨著他。被他氣死了,都解釋了老半天,他怎麼還問這種沒大腦的問題?

駱煒暗自在心中吁了一口氣,玩味著自己的心理反應。

迷惘——氣憤——安心?!他發現他的情緒被丁薏芸所牽動!

他「終于」、「非常」、「完全」、「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股情愫。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般,亙古無疑!

但是,她雖然不愛那勞什子未婚夫——並不代表她就愛她!

「那……你……心中……有喜歡的人嗎?」駱煒極其蹩腳地支吾著。縱橫商圈與女人數載,他可從未遜到口舌打結過!

「呃……」丁薏芸盯著他如星火眸,憶起那夜的甜密。

他很溫柔。讓她感動到幾度淚水欲奪眶而出。

她不得不承認,他著實讓她心慌——難道她愛他?!

「怎麼樣?有……有嗎?」駱煒焦急地追問著。此番局勢十萬火急,她若不愛他,他心碎。但她若愛他,卻不見得是皆大歡喜。

他也有一個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妻!

「那你有嗎?」丁薏芸反問他。本欲和他作個明確了斷,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怎料——就那一秒鐘的回應!她讓破天荒地確定她心有所屬。

她的心,只屬于他。

「我……我……有。」駱煒被突然反問,倒顯得驚慌。他不住偷瞄著丁薏芸臉上的表情,她為何有些一問。

「可以說出來……是誰嗎?」丁薏芸整個心揪緊。他有了喜歡的人?天啊!

「你……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啊?」駱煒感到汗流夾背。這樣一來一往的攻防試探,簡直就是諜對諜!

「我……我也有。」丁薏芸咬緊下唇,她還是承認了。

「我們……你和我……一起說出……喜歡的人……是誰……好不好?」駱煒脈搏紊亂,心律不整。他遲疑地提出要求。

「唔……好。」丁薏芸深呼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她阿沙力地答應。

兩人屏住呼吸,難以啟齒的表白即將月兌口而出——

「是你(你)!」丁薏芸和駱煒同時說出。

「啊?!」兩人的心跳皆漏了一拍。對方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

丁薏芸飛紅了雙頰,低頭不語。駱煒興奮歡欣之情,現于神色。到此,終于明了彼此相愛的情愫。

邱比特的愛神之箭,射中丁薏芸和駱煒的心。

「哎呀!糟了!」駱煒自幸福的氣氛驚醒,他差點忘了,還有那個未婚妻哩!

「什麼?」丁薏芸害羞地看著心上人。

「我……我也有未婚妻啊!」駱煒像個傻瓜似的,拉著嗓門著急地說道。

丁薏芸一听,仿佛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轉喜為怒,轉羞為怨。

「我跟你一樣,也有個什麼未婚妻。也有個什麼婚約……」駱煒真是悔恨,為何當初要一口承諾母親,不拂逆指月復為婚的事?搞得現在進退兩難,難以收場。

「那……怎麼辦?」丁薏芸憂急起來。她有未婚夫,他也有未婚妻,這年頭流行找個預備的丈夫和妻子嗎?未免太湊巧了!

她難以推卻的婚事,該如何交代過去?他們能相愛嗎?他們應該相愛嗎?

還是他們根本不該相愛!

「總有辦法的……大不了退婚!」駱煒倒是簡單利落地提出答案。

「退婚?」丁薏芸斜睇他一眼,說得如此輕松?不是每個未婚夫妻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哩!

「當然。怎麼,你沒有勇氣退婚嗎?」駱煒驚心地問道。

「當然不!」丁薏芸連忙否認,天地良心,打從一開始,她就無時無刻地想要退婚呀!

「那不就得了?你去退婚,我去拒婚,還有什麼問題嗎?」駱煒一副理所當然貌,這等小事,何足憂煩。

「啊?」丁薏芸愣愣地瞅著心上人,他說的其實也沒錯啦!

「啊什麼!你和我使出渾身解數逼對方退婚,如何?」駱煒賊兮兮地笑著。令女人知難而退,這方面的經驗他可是老到透頂了。

「呃,好吧!」丁薏芸狐疑地瞧著駱煒信心十足的模樣,他似乎是退婚的老手?一副專業的模樣。

搖曳的燭光透著迷惘的氛圍,掩映著彼此心意確定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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