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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錯就愛 第8章(2)

程映被叮得滿頭包,無辜又不解地眨著眼楮,「可是……可是那時在方氏飯店里,你就是這麼說啊!」

「嚇?哪句話?我說過什麼話讓你誤解成那樣?」方立煒頗具壓迫感的身軀逼向她,黑眸中燒著危險的火光。

程映不由縮了縮頭,「呃,你說,你不想去糾正那個假緋聞了,如果我不反對的話,干脆讓別人繼續誤會下去,反正對彼此都有好處……」具體的說法她記不清了,總之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哪有說過那種話?」

「……沒有嗎?」程映狐疑地問。

「沒有!」方立煒斬釘截地答。

互相瞪眼良久,方立煒說︰「我那時不是告訴你,我喜歡你,所以不想去澄清那時的謠言,反而希望它變成真的,問你是否願意,然後你回答說願意……我當時明明跟你說‘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啊!」看來那天的對話他比她記得清楚。

「你……是這樣說的嗎?」

「沒錯!」

「可是……」程映歪頭搜索回憶,「你真的有過說你喜歡我嗎?」她敢打賭沒有!

方立煒險些氣倒,「有!只是你沒听進去!」確實他當時是沒有徹底表白清楚,但後來的對話也不該誤解成那個樣子啊。

兩人又相互瞪眼許久,方立煒氣惱地抓了一下頭發,「那天就算了,但是後來呢,我不是明明白白地追求你嗎?通電話、擁抱、KISS、約會……情侶該做的事哪件沒做?為什麼你還該死的認為我們在演戲?」他真想抓著她狠狠把她搖醒。

「但那些不是因為你知道有人跟著我們,才故意做的嗎?」程映的頭越來越暈,一切都不是她原先所想的,整個世界好像要顛倒過來似的。

「誰管有誰跟著?我干嗎耍這種無聊的把戲?」方立煒怒吼,「如果不是真心的,我干嗎要假裝?我還沒閑到工作之余還特地去演戲!」

「咦?」程映愣了半晌,「那,你、你……難道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天啊!不然你以為我在干嗎?吃飽了撐著嗎?」他真的要氣瘋了!

他深陷情網,待她柔情似水,細心地呵護愛苗成長,甚至克制自己的心急耐心等她慢慢適應,她卻一直當作他在「演戲」?!

程映一時因驚訝過度而說不出話來。

方立煒則瞪著她氣得再也無言。

「噗!」方承煜在旁忍不住笑出來,隨即趕緊掩住口,但抑不住狂涌的笑意而使雙肩顫抖。

他早就猜到有不妥了!因為一直密切監視著,他早就察覺有時候他們的對話中存在微妙的差異,可是——事實還是比他猜想得更離譜!

呆愣得像木偶人的程家母女和秦若珍,這時才恢復動彈能力。

「太……太驚人了!」程影瞠目結舌,「姐姐,我沒想到……雖然你一直很鈍,可是沒有竟然鈍成這個樣子!我太驚訝了!」

方立煒的心意這麼明顯,任何人也一眼能看出來。為什麼她置身其中那麼久,還能執迷不悟地誤解下去?

「我竟然還差點被他們感動……」秦若珍喃喃道,表情仍在凝滯中。

「我的女兒——唉——」程母深深嘆息。

狠狠吐出一口氣,方立煒頹然坐到沙發上,「算我認栽了……」誰叫他要愛上這個小女人?

「我,你……」程映清醒過來,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再問他一次,「你是喜歡我嗎?」

她警告自己先別陷入狂喜,因為一時不敢相信這巨大的幸福,終究還是有點不安!

方立煒瞟了她一眼,無力地閉上眼楮,他真的投降了!

「對不起!對不起!大家都知道了,我姐真的很白痴,實在太白痴了!讓各位見笑了,真的很抱歉。」程影忙著向四周鞠躬。

這樣的女兒是她養出來的!程母羞愧到無言。

秦若珍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我居然敗在這個大白痴女手下,我居然自願退讓了,我居然真的被她感動了……我、我、我的一世英名……這恥辱一輩子都洗不清!」曾經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對她產生了類似佩服的情緒,差點把這白痴女人列為崇拜對象耶!恥辱啊!

方承煜吃吃地笑,笑到腸子都快打結了,「嘻嘻,真好玩……」

程映無暇理會周圍的人各自的反應,她只盯著方立煒,「回答我,你是真的喜歡我的嗎?不是假裝也不是演戲?」惴惴不安地等他回話,她知道現在她表現得很笨呆,但她無論如何要一個明確答案!否則她的心仍無定處!

方立煒聞言,驀地發狂似的跳起來,「你真的是白痴啊!」

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感情,只有她不知道!

他凶著臉,猛過一把拉過她。程映冷不防地撞進他懷里,然後下一秒昏眩襲來——她被他打橫抱了起來,扛在肩上。

方立煒腳步沒有猶豫地走向樓梯。他錯了,他不該對她慢慢來的,就是慢吞吞才會讓她如此胡思亂想。他現在明白了,對她這種女人,應該直截了當、不留余地、徹底地讓她了解!

「咦,咦?做什麼?放我下來!」

方立煒用可怕的冷靜的表情對她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不用擔心,接下來,我會好好地、徹底地跟你說明,解開你所有的迷惑。」

用實際行動!

程映不自覺地感到害怕,他的眼神與平常不同,仿佛解除所有自制一樣帶著瘋狂!

「媽,小影,快幫幫我!」恐懼使她尖叫起來。

沒人理會她的求救,皆以同情的眼光目送那個可憐的人——方立煒。

愛上那樣的女人,好可憐哦!

方承煜不太有誠意地劃了個十字,為堂弟祈禱。一定是前世的孽緣,世間千樣女子任他挑,卻偏偏愛上那個白痴女人,難為他了!以後,願老天多多保佑他吧!話說回來,他也正因此才有好戲看嘛!

秦若珍突然喃喃地說︰「對了,他們的烏龍情事,我們得幫忙保密吧。」

「嗯,最好保密,外界對他們的戀情很感動呢,得知真相會有很多人深受打擊的。」方承煜此刻覺得自己很善良。

長長地嘆息一聲,秦若珍揮了揮手,「算了,跟她這樣的白痴較真,只怕我也變白痴!方立煒就讓給她好了!」正好,她趁機找了個台階下,名正言順地宣布放棄爭奪方立煒,而沒有丟面子。

「那個——」程影愣愣地盯著樓上那間緊閉的房門,「方大哥他……會拿姐姐怎麼樣?」

「呃,這個……會怎麼樣呢……」程母咳了兩聲,「小影啊,小孩子不要過問大人的事。」

擦了擦冷汗,她想自己身為母親,是不是該為女兒采取一些符合娘家人身份行動?可是,老實話這個女兒她也受不了了,不如,就此把她交托給方立煒好了,這樣以後就是他的責任了嘛!

房內正在發生什麼事?再猜想下去是很不禮貌的,方承煜和秦若珍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們真的好奇死了!

以程映那種迷糊程度來看,方立煒不管想做什麼事,想必都不會太順利吧?

客廳里的四個人正望著那扇關緊的門發呆時,突然門里傳來兩聲驚呼!

是程映的聲音,門外的一行人聞之不禁屏息以待。

但是,聲音很短暫,馬上仿佛被什麼堵住似的戛然而止。

接下來——悄然無聲了。

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所有人都阻止自己再揣測下去,于是,他們互相道了晚安,散開各自去睡覺了。

那房門被打開是第二天的事了。

方立煒神采奕奕地走了出來,臉上表情清爽得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

相反,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面的程映,則低垂著眉,像走在結冰的道路上一樣小心謹慎。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提什麼「假裝」、「演戲」這一類的詞語,當然也絕口不敢再說什麼「不是真正的情侶」這種話。

那晚在房間里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這,是個很深、很深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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