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和你過不去 第7章(1)

舞會的開始,

音樂的奏起,

你的手牽著我的手,

是你溫柔的方式。

「理香,你的感冒真的好了?」學校的餐廳內,夏玫一邊吃著套餐一邊問著坐在對面的好友。

「是啊。」同樣吃著套餐的陸理香點點頭,「都請了好多天的假了,如果再不好的話,我媽大概就打算把我送到醫院去了。」她如果感冒發燒起來,向來都會比別人嚴重些。

「沒那麼夸張吧。」夏玫吐吐舌頭懷疑道。

「是事實。」陸理香嘴巴沒閑著,邊吃著三明治邊說道,「玫,等一下你把你的課堂筆記借我抄一下,就快要期中考試了,不用功不行。」

「好啊,等等吃好了飯回教室我拿給你。」夏玫爽快地答應道。

「那就謝了。」她低下頭,繼續吃著沒吃完的套餐。

三分鐘後,陸理香猛然地抬起頭,向著四處環視著,「玫,怎麼今天餐廳這麼安靜啊?」她頗奇怪地問道。平時這時候,餐廳里總是人聲鼎沸,到處都有高談闊論的人。而今天,不是說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和平時比起來,真的是缺少了好多聲音。

「因為今天司馬熾他家為他開生日宴會,而他在靜森除了學生會的人之外,其余誰都沒請。」夏玫不無嘆息地說道。換言之,今天學生會的四巨頭是一個都沒留在靜森。想當然爾,女生又怎麼會有心情來高談闊論。畢竟三個女人可以湊成一個菜市場,平時餐廳里的聲音絕大部分都是女性同胞發出來的。

「生日宴會?」陸理香眉頭一皺,好熟悉的名詞啊,她記得她好像曾經听過。

「你不知道嗎?今天是司馬熾的生日耶。」夏玫露出一臉仿佛看見山頂洞人的表情。學生會四巨頭的生日、血型、星座幾乎每個靜森的女生都可以倒背如流,理香居然會不知道?!

「這……」陸理香縮了縮脖子,死黨的表情仿佛覺得她是異世界的生物。不知道司馬熾的生日有那麼讓人難以置信嗎?司馬熾又沒說,她怎麼會知道。

不過他那天會跑到她家,還給她做了玉米濃湯和荷包蛋,真的讓人很意外。

「說也奇怪,你不是司馬熾的女朋友嗎?他怎麼會沒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夏玫托著下巴,像在研究著什麼似的說道。

Bingo!經玫一提醒,她總算想起來,為什麼她會覺得生日宴會那麼耳熟了。司馬熾好像曾經說過讓她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當什麼舞伴之類的。

「玫,我都說了好多次了,我和司馬學長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說得她嘴皮都快破了,甚至說得整個學校的人都相信了她的說辭,惟獨只有夏玫不相信。

「可是司馬熾又沒有否認。」夏玫說著她的依據。

沒錯,這的確是最大的關鍵,所以她陸理香在好友的眼中到現在還是司馬熾的女朋友,「玫,我……」她才想繼續解釋,卻被夏玫的一聲驚呼聲打斷。

「老天,司馬熾怎麼會來學校?」今天不是要開生日宴會嗎?怎麼都該是待在家里而非來到學校啊?

「司馬熾?」陸理香猛然一驚,直覺地轉頭望著一步步走來的高大身影。接著,在下一刻,她的整個人已經被他拖著離開了餐廳了。

「你干嗎?我正在吃飯啊。」扭動了一下手,陸理香本能地想要掙扎。

「今天晚上要開我的生日宴會,先帶你去準備一下。」他繼續拖著她,沒停下腳步。

啊?真的要她參加宴會?

「可是你上次不是只是開玩笑的嗎?」他應該是故意要甩開那個喜歡他的美女,才這麼說的啊。

「你白痴啊,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嗎?」他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她一眼,繼續拖著她前進。

的確——是不像。陸理香暗自想著。或者該說,她也有點想像不出他開玩笑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難道會像狄彥那樣嗎?惡,想起來就覺得渾身寒毛豎起,「你真的要我今天晚上當你的舞伴?」她問得小心。

「廢話!」他吐著答案。

而餐廳里,在一片喧嘩聲中,夏玫再一次地證實了自己的理論——理香果然是司馬熾的女朋友。

「你真的要我穿這件禮服?」手捧著一件純白色的小禮服,陸理香詫異地盯著司馬熾問道。

從學校被他挾持,一路挾持到他家,她甚至還沒好好地欣賞一下他家的風景,就已經被他拎上了二樓的房間。注意,是拎,不是拖。原因很簡單,他嫌她走路的速度太龜速,所以干脆直接把她拎起來以提高步速。

「當然,難道是我穿嗎?」他宛若看白痴一樣地看著她。當初就猜想到她可能沒有禮服,所以才會特地按照她的身材和三圍去挑了一件。

「可是……我不會跳舞啊。」舞伴最重要的當然就是跳舞了,而她根本半點舞步都不會。換言之,他最好馬上讓她回家,剛才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

「沒人指望你會這些。」他白了她一眼,把她推進了換衣間,「沒換好不許給我出來!」他警告著。

這……他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陸理香抿了抿唇小聲地咕噥著。若是她多一點勇氣的話,照他剛才這樣未經她同意就把她帶來他家,她可以控告他妨礙人生自由的。

「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如果還沒出來我就親自給你換。」惡魔的聲音隔著一道門傳來,嚇得陸理香趕緊動手月兌上的校服。說沒換好不許出去的是他,說十分鐘後換不好他就進來的也是他。難道他不覺得他的話有些矛盾嗎?

悲哀的是,她竟然真的已經開始乖乖地動手換著禮服了。純白色的禮服、荷葉似的裙邊、斜肩的設計,雖然好看,但是卻使得她的肩膀露出了一小塊。比起電視上看到的那些禮服,這件算是很保守了,但是對于平時穿慣了校服的她來說,就稍微露了點。

「換好了沒?」有人已經在不耐煩地踹門了。

「好了好了!」她嚷道,趕緊拉開門走了出去。再遲些,他恐怕真的會踢門而入。

司馬熾有些怔然地望著一身純白禮服的陸理香。雖然禮服是他選的,也知道白色能烘托她的純,呃,錯了,是蠢才對。但是,真的當她穿著禮服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卻還是讓他失了一下神。奇怪,這白痴女人明明又矮又難看,他竟然會覺得她漂亮。

不過禮服再好,有一點似乎還是讓人不滿意。

「你的胸部好小啊。」他走到她面前,掃視著她胸前的微微突起,不客氣地下著評論。

轟!臉上一片紅暈,陸理香雙手護胸向後退了一步。換好衣服後一照面,再不正常的人也該說聲「你真的好漂亮」之類的台詞吧,而不是直接評論她的胸部大小。莫非真的是因為他有180的IQ,所以連說話也和別人不一樣。

「干嗎?我又沒說錯。」他瞪了她一眼,拉下她的雙手,視線再次掃過她的胸部,「你就不會發育得好點嗎?」真是的,他選的這件禮服收腰,托胸,她竟然還有本事穿到胸前近乎一片平坦,也算是不容易了。

「我……」她真的很想很想踹上他一腳。但是——有賊心沒賊膽,若真的那麼做了,她大概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個屁。」他拉過她的手,把她帶到化妝台前,「化妝的工具都在這里,你快點給我化好。」他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一排高檔化妝用品道。

「我自己化妝?」陸理香反手指著自己吃驚地道。讓她自己來化妝,沒搞錯吧。從小到大,她除了會搽口紅外,什麼妝都不會化。

「別說你不會。」他半眯著眼楮盯著她。

「如果——我說我真的不會呢。」她小心地往後退著,以保證自身的安全。

咻!一瓶睫毛膏砸向她的頭。

然後在給了她腦門一陣疼痛後,很光榮地掉落在了地上。

老天,是市場上貴得出名的蘭寇最新型的睫毛膏,听玫說過,市場價好像是1880元,他居然就這麼直接扔?!

比起腦門上的痛,她倒更替地上的睫毛膏心痛。

「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居然不會化妝,現在連初中生都會的事情你一個高中生居然不會?」他吼著,同時大跨步地上前,把她再次拖到化妝台前,把她的身子按在椅子上。

「你要干嗎?」陸理香怯怯地問道,他現在的表情——有點不安全啊。

「給你化妝!」司馬熾說得咬牙切齒。這個白痴,連最基本的化妝都不會,真不知道她這十六年是怎麼過的,果然是蠢得可以。

「你學過化妝?」她詫異地盯著他,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希望。既然他肯幫她化妝,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沒學過!」他很干脆地粉碎了她的希望。

「那你怎麼……」

「你白痴啊。這種東西看看就會,還用得著學嗎?」有時候看母親化妝都看得他煩了。

嗄?這樣也行?陸理香直覺下巴掉地。

「坐直身子不許動。」他的手已經拿起了粉底液。

「等等,我……」

「閉嘴!」

「可是……」

「再不閉嘴我掐死你!」

「……」

十分鐘後——

「哇,你輕點啦。」

「還叫,都是因為你亂動才會這樣。」

「可是你讓我一點都不動我做不到啊。」

「做不到也得給我做。」

「……」

半個小時後,陸理香望著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不由得張大了嘴。彎彎的柳眉、嬌艷的紅唇,還有白皙的皮膚以及瓜子臉的面頰。把她臉上應該有的那些缺點全部掩蓋了。

看來俗話所說的三分姿色七分打扮,果然是有道理。

「唔,原來化妝真的可以讓丑八怪變美女。」司馬熾盯著陸理香,滿意地點著頭。

反正她是被打擊慣了,她嘆了口氣望著他,也許……他真的是個天才。

「唉!」手指無聊地把玩著垂落在肩膀上的頭發,陸理香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剛才,司馬熾在給她化妝完畢後,又給了她一雙純白色的皮鞋讓她換上,接著很鄭重地甩下一句「七點一定要下樓」,便自顧自地出了房間門,徒留她一個人在此發呆。

不過她現在所處的房間,有點像是一個化妝更衣間。果然是有錢,一個房間的面積就抵得上她半個家的大小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他所接觸的世界和她所接觸的完全不一樣。

轉過身子,陸理香呆望著鏡中的自己。化妝品這東西真的是很神奇,可以讓女人擁有某種自信。而司馬熾,給了她禮服,又幫她化妝。這是他的體貼嗎?雖然並不明顯,但卻真的存在。不知不覺中,她和他的接觸似乎越來越多。

雖然他總是會對著她亂發脾氣,但是某些時候他的一些舉動又會讓她有莫名的感動。對她來說,他究竟算是好呢?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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