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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將軍侍妾王爺 第三章

「玉兒!」荀御火怒眸一瞪,冷攸與中間的空氣自動燃燒起來,阻絕了的追殺。

朱雀聖火!?傳言沒有錯,鳳凰兒的靈力真的覺醒了!屈起中指和無名指,在四周畫一個圓,火勢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減弱,最後消失。

冷攸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二個真的是人嗎?

「玉兒,第一式。」荀御火扯扯他的袖子,要他直視她火紅的眼楮。

那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又來了!冷攸的心再度被她撼動,跟著她使出前幾天所學的劍法。

荀御火很小的時候就發現當自己全神專注,與別人四眼相交時,可以鼓舞他人為她做事,這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不過她希望別人真心和她共同奮斗,事後不後悔,所以從八歲起就不再使用這項能力,如今情況凶險,容不得她遲疑。

她凝視他的眸子,要他從第一招使到第七招,存心取的性命。懂太多她不明白的事,直覺告訴她是個危險人物,她一定要鏟除。

誰來告訴他這是什麼魔法,他分明清醒得很,身體卻不听使喚地遵照他的吩咐行動。眼楮!一定是那雙妖魅的眼楮在搞鬼,或許只要閉上眼楮就能掙月兌他的控制,他想轉頭避開他的眼楮,卻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二眼直直盯著他。

「日月神劍……」不敢置信地瞪著大大的眼楮,強忍著痛楚念出一連串的咒語後吐血身亡。

吵死人了!等等!說「日月神劍」,他讓他練的居然是失傳百年的日月神劍,那自己手上持的不就是靈日劍,他握的是幻月劍?冷攸疑惑地凝視荀御火逐漸轉黑的瞳眸。人長得俊就是這樣,無論是紅眼珠還是黑眼珠,都美得令他怦然心動。

她別開臉,一劍砍下的項上人頭,以防詐死。的血像有意識一樣全部噴到她身上,彈指間變為綠色的,現場之詭異令人頭皮發麻。

「走!」她不曾再回頭看。

哇!他怎麼可以這樣,自己不顧性命危險跳出來救他,為了看他的眼楮不惜讓他催眠,讓的鮮血污了他純潔無瑕的雙手,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嗚……他真是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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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將軍,你就這樣走了?」冷攸快馬追上前方的荀御火,他們殺死以後,她就片刻不停地一路南行,走了一天一夜不會稍作歇息。

他胡亂伸手一撈,拉住了荀御火的手。他愣了一下,他幾乎不肯讓人近身,怎會任他拉住他的手,而且他的手握起來虛軟無力,怎麼回事?莫非他生病了?

他同時拉住二匹馬的韁繩,察看她的身體。

「哇!你的臉色這麼蒼白……」他緊張地幫她把脈。

「主人!」孟軒接到他們回來的消息,騎馬出來迎接。

「朱雀……」荀御火艱難地吐出這二個字後嘔出一口鮮血,就此失去知覺。

「火將軍!」他查不出她的病因,為了防止她摔下馬背,直接擁她入懷。

「快!送主人到朱雀神廟!」此時孟軒已顧不得他不合宜的行為舉止。

主人自幼身強體壯,百毒不侵,就連瘟疫也近不了她的身。二年前攻打千島國時,主人身受重傷,就連醫術高明的水神醫都搖頭嘆氣。就在眾人放棄希望,哀慟難當之時,主人突然清醒,要求大家帶她去朱雀神廟。朱雀神廟與火神兵的扎營之處相距百里,眾人見主人傷重,不忍讓主人活受罪。但自己為了完成主人的遺願,半夜獨自運主人去朱雀神廟,哭累了就靠在主人身旁休息。

棒天一早焦韶光和谷悠笛帶著草席前來找她們,打算幫荀御火收尸,豈料主人面色紅潤地躺在神桌上,比沒受傷的時候還健康,幾乎深可見骨的重創也成了數道淡淡的傷疤。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連荀御火本人也不清楚。

事後她常常陪主人去朱雀神廟祭祀,主人每回遇到難題,就會到朱雀神廟靜坐,而當主人要離開時,總是紅光滿面,信心十足。她相信朱雀神君一直在天上保佑主人,只要到了朱雀神廟一切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冷攸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听從孟軒的話,送荀御火到朱雀神廟,也許到那里會有轉機吧!撐下去。他心疼地看著懷中面無血色的人兒。

「快!把主人放上神桌。」

放上神桌?又不是要供佛,雖然疑惑,他仍依言把荀御火抱上神桌。

「法力無邊的朱雀神君,求您救救主人吧!救救主人……」孟軒趴跪于地。

「什麼!」他以為有世外高人隱居在此,所以匆忙把火將軍送來這里,誰知道孟軒居然跑來求神!他伸手按在荀御火的後背,以自身的內力護住她的心脈。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神像紛紛倒下,他抱住她,試圖保護其不受傷害,怛陣陣的暈眩襲來,讓他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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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紅光平空出現在神廟里,化為一個和荀御火生得一模一樣的絕美男子。

「唉!」他伸出右掌平貼在荀御火的額頭上,紅光從他的掌心慢慢擴大,把她全身上下包圍住。「翔焰,她還好吧?」伴隨青光現身的男人立于他的身旁。

「嘿嘿!你的女兒鴻福齊天,一定不會有事的。」隨後現身的黑衣男人見到翔焰殺氣騰騰、逐漸變黑的臉,趕緊阿諛奉承一番。

「玄武,看看你義子做的好事!」被稱為翔焰的朱雀神君眼中燃燒著熾熱火焰。

「翔焰……青龍,幫幫我。」玄武神君見翔焰無動于衷,連忙向一旁的人求救。

「玄武,你收了一個好義子,我怎麼幫你?長得不堪入目也就算了!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死後以元神和翔焰的女兒結合,對她下咒。」青龍神君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惡狠狠地罵他幾句,讓翔焰消消氣,以免待會玄武神君死得太難看。

「是,你說的是。」玄武神君萬分哀怨地瞅著翔焰,期盼他高抬貴手。

「哼!就算要嫁也該嫁給像我白虎神君這麼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的兒子。」白光幻出白虎神君的身影。

「你?孔武有力勉強還湊得上邊。」玄武神君瞄了他魁梧的身軀一眼,「至于溫文儒雅、玉樹臨風……喏!名副其實的人在那一邊。」

「那你又算什麼?蟑頭鼠目的縮頭烏龜……」

「喂!你們有完沒完啊?」青龍神君受不了地喝阻他們之間的唇舌之戰。

翔焰收回右掌,火氣十足地瞪玄武神君一眼,他的衣服立刻起火燃燒。

「燙!燙!」玄武神君又叫又跳地拍熄火焰,被朱雀聖火燒到會痛耶!

「翔焰,你打算怎麼處理恆冰湖上的羽嫂子?」青龍神君正色道。

「再給我幾年的時間,我會給她一個交代。」想起恆冰湖上苦等他二十多年的洛羽,翔焰的眼神不自覺地放柔。

「翔焰,我先說好了,你的女兒得嫁給我兒子。」白虎神君急切地對眾人聲明,朱雀的歷代子孫不分男女,皆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只要他兒子娶了翔焰的女兒,就不怕別人再笑白虎一族專產莽夫。

「不行、不行,她得嫁給我孫子!」玄武神君連忙抗議,玄武一族在四靈里長得最丑,他們非常需要美若天仙的媳婦兒來改良血統。

「不!嫁給我兒子。」

「嫁給我孫子!」

白虎神君一怒之下捶了玄武神君一拳,玄武神君也不甘示弱地打回去,二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翔焰慈愛地撫模著昏迷不醒的荀御火,懶得理那兩個煩人的無賴漢。

「我說你們兩個有這麼強烈的暴力傾向,翔焰哪敢讓女兒嫁進你們家?」青龍神君實在看不下去,與這二個粗俗的家伙並列為四靈神君真是他的恥辱。

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听到這句話立刻放開對方,整理起服裝儀容。

「誰說的,我們玄武可是最斯文的。」

「我們白虎最愛好和平了。」

他們二人分明是同時睜眼說瞎話。

「火兒的陽壽未盡。」翔焰喃喃低語。

「那還不簡單,直接把她丟進海里,等她淹死,就能回到天界了。」白虎神君說完當真欲伸手抓起荀御火,準備把她淹死。

「放手!」翔焰打掉他的手。

「翔焰,我是在幫你……」

「白虎,別忘了火兒是翔焰私下和凡人生的孩子。」青龍神君冷冷打斷白虎神君的話。目前天界還不知道火兒的存在,一旦被人發現,有心人必定會到玉帝面前挑撥,這對翔焰和火兒十分不利。

「那該怎麼辦?」性情耿直的白虎神君搔搔頭,不知所措。

「兒孫自有兒孫福。」翔焰放開荀御火,已有離去之意。

「她的婚姻……」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異口同聲地問。

「由她自己決定。」翔焰化為一道紅光離去。

「翔焰……」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隨後追去。

青龍神君環顧周遭一眼,那兩個專門惹是生非的家伙打壞了東西也不曉得要復原,真是……他伸手一指,把朱雀神廟恢復原狀,接著化為一團青光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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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攸直盯著荀御火的眼楮,仿佛這樣就能從中看出什麼秘密。

清晨醒來,躺在神桌上的他紅光滿面,比他初見他時還健康,問他怎麼回事,他丟給他一句「出兵攻打百花國的時候再告訴你」就不再開口。

他還想說些什麼,孟軒又以一句「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查」堵死他。

他愈來愈懷疑自己的秘密已被他們主僕發現,可是沒道理啊!殺了十三個火神兵,荀御火不惜千里迢迢跑去天寒地凍的北方冒險殺他,他如果知道他是細作,早就該出手了。

「火兒。」

「三弟。」

焦韶光與谷悠笛帶著十多個火神兵來迎接荀御火。

「大哥、二哥。」荀御火翻身下馬。

「火兒,你太過分了!竟然單槍匹馬跑去殺及,沒有找大哥一起去!還身受重傷,哼!」焦韶光為這件事氣得七竅生煙。

「三弟,你的身子……」谷悠笛听說三弟被冷攸抱入朱雀神廟,猜測他在刺殺過程中受了重傷。「多謝二哥關心,火兒安然無恙。」荀御火的面部表情變得柔和,這兩個結拜哥哥向來疼她疼得緊,教她想板起臉來面對他們也難。

哇!火將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人味?他怎麼不這麼對他呢?冷攸悶悶地想。

「二哥關心你,大哥難道就不關心!」焦韶光為她的視若無睹氣得臉色發黑。

「焦大將軍,您說錯了許多事。第一,主人並非單槍匹馬前去殺及,而是帶著玉夫人一起……」孟軒存心氣壞焦韶光。

「可惡!你寧可和玉兒一個弱女子出生人死,也不肯讓大哥一起去。」焦韶光一拳捶向樹干,啪的一聲,樹干應聲而倒。

荀御火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孟軒孩子心性,實在是太頑皮了。

「大哥,目前百花國對火神兵虎視耽耽,你是火神兵的支柱,倘若百花國趁你遠行時前來襲擊,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她摟摟為弱女子一詞氣得不輕的冷攸,為他消消火。

哼!看在火將軍難得和顏悅色地對他,他就暫時饒過這有眼無珠的大塊頭。冷攸合眼享受他的輕柔撫觸,他的手纏繞上他的紅發,觸感真棒。

比悠笛雙手環胸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麼情況?

「好吧!那你也不該帶這個瘦得像竹竿似的弱女子去啊!」

冷攸的臉色微變,他的英俊帥氣就連潘安都比不上,這大塊頭居然這麼說。

比悠笛心中的警鈴大響,她絕非尋常女子,這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在場眾人之中恐怕只有火兒能與之並駕齊驅。

糟了!他的反應引來二哥的疑心。「愛妾,大哥說你是個弱女子,你就露幾手燕家堡的功夫給大哥瞧瞧。」荀御火急中生智,但願冷攸學過燕家堡的武功。

「是。」冷攸驚醒,他剛才委實過于意氣用事。他使出凌虛掌拍擊一棵三人合抱的樹,接著躍回馬上依偎著她,輕撫她的柔順秀發,嗅著她身上的獨特馨香。

樹上的動物受到驚擾,紛紛向外逃竄。

「哼!不過爾爾。」焦韶光像只驕傲的孔雀翹起尾巴,什麼燕家堡的功夫,在他看來三腳貓的功夫都比他強。

孟軒伸手觸模樹干,整棵樹被她輕輕一踫,登時化為灰塵隨風飄散,她驚愕地瞧著冷攸,主人留他在身邊真能安然無恙?

焦韶光看傻了,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有這種功力?

原來是燕家堡的人!比悠笛略微釋懷。

「好!」荀御火拍手道好。

「孟軒,你的話尚未說完。」谷悠笛拉回眾人的注意力。

「第二,主人並未身受重傷,而是莫名其妙地身體不適……」孟軒神色凝重。

「莫名其妙地身體不適?」谷悠笛以眼神詢問荀御火。

「火將軍殺完及,就一天一夜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我想是過于疲累所致。」冷攸心疼地注視荀御火的黑瞳。

「放屁!飽打四靈國的時候,火兒七天七夜沒休息,怎麼不見他身體不適?」焦韶光嘲諷冷攸的無知。

「既然如此,火將軍為何連夜趕回軍營,甚至不曾停下來喝一杯水?」

「我不知道……直覺,當時心里有個聲音要我立即趕回朱雀神廟……」荀御火神情恍惚,雙眼迷茫。

「肯定是朱雀神君給火兒指示,要火兒趕回來給他治病,你們忘了上回火兒傷重的快要死掉的時候,也是朱雀神君救他的,這朱雀神君真夠意思!呵……」焦韶光咧嘴呵呵大笑,他決定改明兒個要幫朱雀神君打造金身。

朱雀神君?假設這件事是真的……冷攸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難解的光芒。

「,是!他在臨死前念了一些咒語。」荀御火的語氣不甚確定。

「咒語……」谷悠笛在腦海中搜索所有相關事物。

冷攸、荀御火、焦韶光、孟軒盯著見多識廣的谷悠笛,等待他的解答。

「原來如此。」谷悠笛握緊雙拳,牙齒咬得喀喀作響。

「如何?」孟軒代表眾人發問。

「銥瑋人擅長使用咒語,我想使用的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婚咒’。」

「婚咒?」這一次仍由孟軒開口。

「中婚咒者活不過七十二個時辰,死後靈魂將與施咒者結合,長伴左右。」谷悠笛手緊緊抓住焦韶光,以免他克制不住胡亂傷人,雖然他也很想把碎尸萬斷。

「什麼!」焦韶光、冷攸和孟軒同聲狂吼。

焦韶光氣得沖向北方,硬生生把牽制他的谷悠笛拖行二十余里。

孟軒策馬奔回朱雀神廟,祈求朱雀神君讓死後下地獄,受非人的折磨。

冷攸用力摟緊荀御火,可惡的老不修,竟敢妄想動他的火將軍,火將軍是男的,就算死後要和男人結合,也該是他這個愛妾,而不是又老又丑、早該下十九層地獄的。

荀御火小心翼翼地護著胸口,以免被他發現她是女人的事實。知道她是女人,對她下婚咒雖令她感到意外,卻能夠理解,可是這玉兒……莫非他有斷袖之癖?若真如此,他之前為何對她避之惟恐不及?

身後傳來的溫熱體溫與男性氣息,教她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愛……愛妾,連夜趕路,本將軍體力透支,即刻回營。」她刻意選擇他厭惡的「愛妾」稱呼。

「是。」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迸出來的。「火神兵听著,火將軍有令,即刻回營。」他一馬當先急馳回營。該死的火將軍,什麼不好喊,偏要喊他「愛妾」,惡!枉他為他掏心掏肺,拋頭顱、灑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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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早。」

「大家早。」冷攸懶洋洋地對大家道完早,繼續邁向他的目的地。

懊死的火將軍,從那天起整整一個月不來見他,不曉得他對他思念甚深,哦!不,是急著從他身上套出軍情。就知道派一個愣頭愣腦的阿威來服侍他,送他外國進貢的奇珍異果,一點誠意都沒有,至少也應該親自來一趟,讓他模模他的紅發,聞聞他的味道。

孟軒剛才無意間透露廣寒國國君送來七個美人,號稱七仙女,火將軍現下正在荀府的大廳中消受美人恩。真是氣煞他也!荀御火,你無視于我的存在就算了,居然還敢勾搭上別的女人,哼!他倒要去瞧瞧所謂的「七仙女」長得什麼模樣,敢來勾引他的男人。

「玉夫人您來得正好!里面那七個女人……」幫荀御火打理荀府內大小雜事的荀總管見到他,笑得合不攏嘴。

玉夫人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閨秀,她會和火神兵一起比武、射箭、飲酒,沒有半分驕縱之氣,早已獲得大多數火神兵的支持,大伙兒甚至私下幫她祈禱火將軍能盡早把她扶正,以免將來火將軍娶了個難纏可怕的主母。

冷攸顧不得大家閨秀該有的禮儀,砰的一聲把門踢開。

「火將軍,這個女人好粗暴啊!」紅衣女子像只受到驚嚇的鳥兒,急急偎向荀御火。之前她們七姐妹使出渾身解數,想勾起荀御火的欲火,偏偏他像木頭人似的,一點都不解風情,逼得她們個個像八爪章魚似地纏上他,誰知道他居然施展輕功躲開,真是傷她們七姐妹的心哪!

荀御火早已從來人的腳步聲听出是冷攸,不過沒料到他會用這麼震撼性的方式出場,她身子一偏,避過紅兒的「侵襲」。

「該死的女人,誰準你們踫我的男人!」冷攸氣急敗壞地狂吼。

他的「男人」……荀御火不著痕跡地模模手臂,借此掃掉因為他的話而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你是誰?竟敢擅闖火將軍的宅邸!」綠衣女子雙手叉腰地質問他。

「說出來會嚇死你,算起來我也是荀府的主人。」他不可一世地抬高下巴,輕輕攬住荀御火的縴腰。他的腰還是那麼細,他到底有沒有吃飯?

「好大的膽子!火將軍在此,居然還敢聲稱自己是荀府的主人,你眼里有沒有火將軍的存在?」藍衣女子的美眸朝他射出無數利箭。

荀御火雙手環胸,護住自己的胸部,對她們的挑釁不置一辭。玉兒看起來怒氣沖天,那氣勢足可和天生具有王者之風的她媲美。

「我眼底、心里都有火將軍的存在,嗯?」他看著懷中的人兒,不禁又陷入她深不可測的黑瞳里。「可惡!火將軍,她……」紅衣女子楚楚可憐地瞅著荀御火,若不是礙于火將軍在場,必須維持溫柔可人的形象,她早就把這突然闖入的女人大卸八塊了。

「不可對本將軍的玉夫人無禮。」荀御火對目前平靜的生活很滿意,不打算讓她們來干擾她。

「玉……玉夫人……」號稱七仙女的七姐妹面面相覷,原來這就是傳聞中失寵一個月的玉夫人,長得和火將軍齊高,腰像水桶似的比火將軍粗,說話又這麼粗聲粗氣,發起火來像只震怒的獅子,失寵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她和火將軍的那副親昵樣,一丁點兒都不像是失寵的人,難不成傳聞有誤?

「所有要入我荀家的女人,都必須經過玉夫人的同意。」荀御火涼涼地聲明。

「什麼!」七姐妹齊聲大喊,瞧她那副妒婦的模樣,怎麼可能讓她們進荀家門!

「多謝火將軍的疼愛。」冷攸對荀御火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荀總管,送客。」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瓜分他的注意力。

「是。」門外的荀總管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他就說嘛!火將軍還是很愛玉夫人的,連這種當家主母的權力都交給她了,現在還有誰敢說玉夫人失寵。

「火將軍……」七姐妹企圖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在荀府里玉夫人的權力和本將軍一樣大,她的話和本將軍的話具有同等的效力。」荀御火再次提高冷攸的權力。橫豎荀府只是讓家眷住的地方,自己難得來一趟,把這項權力交給他又何妨,這麼一來,皇上應該不會再送女人給她了吧!

七仙女心有不甘地被掃地出門。

「這麼喜歡她,何不娶她為妻?」谷悠笛在門外把一切盡收眼底。

「過些日子再說。」荀御火撥開冷攸的手,坐回主位。她不能和玉兒拜堂,否則形同玉兒入贅荀家,她將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成親?那可不成,他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能嫁給一個男人為妻?冷攸一方面高興荀御火沒有答應,一方面又為此感到不悅,只因他還是沒把他放在心上。盡避如此,他的視線依然緊緊追隨著她,一刻也無法松懈。

比悠笛弄不懂火兒對玉兒的態度,愛,好像還沒到那種程度;喜歡,大概吧!不過他確定火兒並不像排斥其他女人一樣排斥玉兒,倒是玉兒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火兒這一個月忙著安排攻打百國花的事宜,冷落了玉兒,玉兒不鳴則已,一鳴卻是這般驚天動地,除了孟軒以外,哪一個女人見到火兒不變成溫馴的小貓?玉兒不但明顯地表達嫉妒之意,甚至表現得如此理所當然,一進門就環住火兒的腰……他的眼神透露出女人對男人的愛慕,動作卻像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欲,真是個奇特的女人。

「二哥找我有事?」荀御火不喜歡谷悠笛的打量目光,那目光像是會看穿他們的秘密似的。

「再過三日就是除夕了。」谷悠笛語重心長地看著她。

冷攸不動聲色地偎到她身邊,除夕似乎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二哥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她平靜地回答。

不對勁!冷攸敏感地察覺到荀御火有心事,而且是化解不開的心事。

「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大哥和二哥永遠都會在你身旁。」

「二哥,謝謝你,火兒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的兄弟之情。」她緊緊地回握住他,言談之間頗有訣別之意。

「說什麼傻話,你可是我們最疼愛的三弟呀!」谷悠笛刻意忽略掉她話中感傷的離別之意。和他做了七年的兄弟,他深刻地體認到他願意說出來的事,自然會說出來,對于不想談的事,就算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他不曾提起幼年的事情,想必曾經發生過傷他很重的事吧!他隱約知道在他冷漠的面具下藏著一顆遍體鱗傷的心,不過在他們面前總是高明地強顏歡笑,讓大哥誤以為三弟過得很快樂。他何時才能發自內心真正地暢懷大笑?

冷攸動容地摟著荀御火,外傳火將軍冷酷無情,是個噬血的惡魔,忘了荀御火也是個人,也需要別人的關懷。

這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他內心的強烈痛苦,他為了讓身邊的親人安心,以堅強的外表包裹住內心的傷痛,獨自躲在黑暗中療傷。他要他走出悲傷,像正常人表現出內心真正的感覺。

比悠笛從冷攸心疼的注視中明了他感覺到火兒心中的痛。她真是一個聰慧的姑娘,能不被事物的表象所惑,但願他能幫助火兒走出昔日的陰霾。

「二哥還有些事要打理,就不多打擾,先告辭了。」谷悠笛特地來慰問荀御火,順便看他如何擺月兌美人們的糾纏,現在目的已達,應該把空間留給這對異于常人的小倆口了。

「我送二哥。」荀御火起身。

「不必了。玉兒,好好照顧火將軍。」谷悠笛特別叮嚀玉兒,她是三弟這幾年來除了孟軒以外,惟一肯讓其近身的人。

「是。」冷攸躬身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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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有什麼鬼怪會降臨?冷攸被這個問題困擾了一整天,他一連問了好幾個火神兵,他們都神情古怪地借故離開,臨走前還都不忘要他好好照顧火將軍。

「孟軒姐姐……」他遠遠瞥見孟軒的身影,足尖一點,飛蹤到她身前。

「你不必白費心思了!這里沒有人會給你解答,我說過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查。」孟軒二話不說,直接拒絕他,連客套話都省了。

「孟軒姐姐……」冷攸使出哀兵政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你要的答案在主人身上,我言盡于此。」孟軒慢條斯理地走開,反正他的輕功比她好,她再怎麼跑也躲不掉。

火將軍……他逮得到他就好了!他的輕功和騎術冠絕天下,他哪追得上他?看來不使出點計謀是不行了。

他走到荀御火最常去的朱雀神廟,抹些紅色汁液與塵土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再跳上神桌閉目養神。上個月谷悠笛下令封鎖朱雀神廟,閑雜人等不會進來干擾他,現在他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是夜,荀御火來到朱雀神廟見到的就是這幅詭異的景象。

怎麼回事?玉兒武功精湛,縱使是大哥也傷不了他,就算他真的身受重傷,逃來這里祈求朱雀神君的治療,也不可能渾身是血,神桌和地上卻連一滴血都沒沾至。

她巡視廟宇內外,不見任何異狀,心中的疑惑更深,莫非玉兒在搞鬼,他的目的是什麼?她相信他不會害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相信,縱然他們目前是敵對的雙方。

她屏住聲息,站在神桌前等他清醒。

奇怪!他打听到火將軍最近每晚申時一過就會來朱雀神廟,酉時都快過了,怎麼還不見人影?要說有事情絆住他,以他的能力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解決了,不至于拖到現在,難不成又有女人纏住他……

「該死!」冷攸想到這個可能,立即從神桌上跳下來,正好對上荀御火探索的黑眸。

「你說誰該死?」她拿汗巾幫他擦拭臉上的污漬,他連在睡夢中都這麼大吼大叫,真像個孩子。「我……呵……」他沒料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相見,尷尬地對他笑一笑。他怎麼忘了他比貓足還厲害的輕功,還幻想他激動地抓著他的手,再被他反制住。

「找我有什麼事?」她從他眼中看出他的企圖,無奈地苦笑。听說最近他和大哥走得很近,時常比武過招,切磋武藝,看來他被毫無心機的大哥同化得很徹底。

「你怎麼知道……」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和她衣裳同樣潔淨的地板,忽地明白問題出在那里,他最近真的過得太舒適了,才會犯下這種沒臉見人的疏失。

「別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好言安慰他。

「唉!你能不能傻一點,別一副萬事通的樣子,像個老頭子似的。」他嘟著嘴撒嬌,今晚的他特別和善,有著與平日冰冷面貌迥異的柔性美。

「這就是我。」她認真答道,曾經因為他而起漣漪的心湖漸趨平靜。

沒有男人願意要一個能力比他強的女人做妻子,小時候娘親時常告誡聰穎機敏的她不可鋒芒太露,要曖曖內含光,隱藏自己的才能,表現出柔弱的樣子,讓男人來呵護、保護自己。而今她發揮自己的才能,成為驍勇善戰的將軍,自然無權得到男人的恩寵,這是她的選擇,她無怨無尤。

「我開玩笑的,別在意,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他感覺到荀御火的退縮,把手搭上她的肩膀,以免她又消失不見。

「陪我練武。」生平第一次她想要男人的陪伴,有他在她無來由地感到安心。

「好。」他察覺她心情沉重,故而使出渾身解數,讓她盡情地發泄個夠。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人名逐漸浮上她心中——「百花國勤王爺冷攸」,一個懶于朝政、不問世事的人卻被封為「勤」王爺,據說是用來諷刺他的。

他以為她被心事所困,無法分辨他的招式,還是對她失去戒心,認定她已愛上了他,不會傷他,所以使出本門功夫。待會兒她一定要對他耳提面命一番,他的真實身份要是被二哥發現,恐怕就算她親自出面也保不了他。

不妙!他怎麼打昏頭了,居然使出翔龍刀法,以他的精明必定已猜出他的身份,這下子他再怎麼掩飾也騙不了他了。完了!他向來自豪的扮豬吃老虎絕技遇到他總是連連吃癟。

直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從天而降,她才以一套大開大合的劍法擊敗他。

他們放下兵器,坐下來歇息。

「玉兒,昨晚你說你喜歡本將軍……」

「我……火將軍想必已知道在下的身份。」既然被荀御火看出來,他不打算再隱瞞身份。

「你不想要本將軍攻打百花國的軍情了?」她輕易地將他一軍。他想放棄,她卻不想在最後關頭花心力去應付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

「你想怎麼樣?」他不耐煩地看著荀御火別有用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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