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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樓台 第九章

特殊的黑色玻璃讓伊凡看不到外面,也無從得知自己究竟被載往何處。在過了幾分鐘後,車子終于停了下來,伊凡被人從車子里拖了出來,粗暴地直推著他往前走。他環視四周,竟有一種熟悉感,似乎不久前曾來過的樣子。

待看到一旁遺留下來的布景,他才完全想起這里就是他幫諾維奇拍攝照片的地方;現在片場幾乎空無一物,乍看之下,還真是有點認不出來。他記得這個攝影棚是隸屬于諾維奇集團所有,是從不借給外人使用的。

這麼說來,走在他身前的那名男子不就跟諾維奇有關系?看著男子的背影,伊凡在腦中搜索著任何一位與他接觸過之人的面孔,卻徒勞無功。

身後的人又催促著他往前走,他的腳步頓時不小心踉蹌一下。而他的雙手早在被押入車後,便被人用一條粗糙的細繩緊緊地捆綁,幾乎就要瓖入他的肌膚內。現在,繩子因身子移動而與手腕產生摩擦,他細致的肌膚亦順著繩子的摩擦摩出一條紅色的血痕。

伊凡被帶往攝影棚左側的一扇門,前頭的男子取出一把鑰匙插進門孔,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出現一道往下的樓梯,顯然是一處久不使用的地下室。容不得伊凡遲疑,在被推入地下室後,門立即被關上。

地下室只點著一盞階梯旁的微弱燈光。

「這里沒有窗戶,又在地下,若發出任何聲音,外面根本就听不到,而且也沒有人會來到這里,所以,你不用妄想那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依舊是壓低的嗓音。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蓮焰?」他想要弄清這一切。

「反正你已經是我的囊中物,讓你知情也無妨。」男子背對著伊凡,從懷中拿出一張年代看似久遠的紙張,緩緩地轉過身,昏暗的燈光霎時灑在男子的臉上,他的面容也一清二楚地呈現眼前。

「是你?」伊凡禁不住訝異地低呼出聲。

「哈哈哈,很驚訝是吧?」看到伊凡的表情,男子得意地大笑。「你絕對想不出是我吧?」他斜睨著伊凡,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我真的沒想過是你。」他跟這名男子只有一面之緣,腦海里壓根兒沒將他列入可疑者的名單內。

「那些事也是你做的嗎?」伊凡有點不敢相信當初所見的人,會跟眼前這位眼露凶光、不懷好意的男子是同一人。

「沒錯,從頭到尾都是我派人去干的。不過,看不出你外表縴細,竟然會有拳腳功夫,害我派出去的人全都無功而返。沒用的人留著只是浪費生命,還是早早投胎去比較好,但也少了一些可以幫我跑腿的人,這筆帳我可是記在你的頭上。」陰森地冷笑一聲,男子毫不隱瞞地坦承自己殺了人。

「你簡直毫無人性!」看不過男子的殘忍,伊凡出言指控。

「嘿嘿嘿,犯不著同情別人,等我得到我要的東西後,你就可以去陪他們了,黃泉路上有伴,想必他們心中一定非常感激,你說是不是呢?」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蓮焰的。」絲毫不畏懼男子的威嚇,伊凡鎮定地再次詢問。

「好,可不能讓別人說我讓你死得不明不白的!」男子將手中的紙張放到身旁一張布滿灰塵的破舊桌子上,要伊凡看得仔細點。

因重復折疊的痕跡使得紙張的中心有些裂縫,而且也因年代久遠而顯得泛黃,但依稀看得出上頭的圖畫及文字。紙張上繪著一個男人的臉孔,很美麗的一個男人,伊凡看著圖,不知為何,熟悉的感覺升起……男人的眉毛、眼楮、鼻子、嘴唇……簡直跟自己一模一樣,只差圖上的男人留著古代的發型。

圖畫旁有一段文字,大抵上好像是寫著圖中的男子擁有傳說中的絕世寶物,這項寶物可以帶來享用不盡的財富,更可以賦予擁有者永恆的生命,最末似乎還交代後世子孫必要將此寶物奪得,以慰他在世不能親手得到的遺憾……這麼說來的話,留下那段文字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名男子的先人,要不他怎會有這樣東西?

「你就是憑這張紙斷定我就是擁有蓮焰的人?而留下文字的人想必是你的祖先吧?」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圖中的男人長相與你相似,很明顯的就是你的祖先,而留下這張紙的則是我的先人。自從知道蓮焰的存在後,它已經深深地印在我腦海里。我想要擁有享用不盡的財富、不朽的生命,所以,我一直在追尋蓮焰的蹤跡;為了完成先人的遺志,更為了將蓮焰佔為己有,讓它成為我一人所有!」令人害怕的執著信念表露無遺,男子的面孔因強大的而扭曲。

「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看到你為某家公司代言產品所拍攝的照片,只消一眼,我立即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利用工作上的方便,我查到了有關你的一切,無論你換了多少個住處,我都了若指掌。」

「那麼這次的走秀,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嗎?」伊凡冷靜地問。

「你很聰明,能夠馬上聯想到這件事。那個冷易擎原本就非常欣賞你,只要我再多說幾句話,表明如果邀請你來走秀,無疑是幫公司大力宣傳,而且,說不定看在連續兩次合作愉快的份上,你有可能答應成為諾維奇的專屬模特兒。听到這些話,冷易擎那老頭當然是乖乖照我的計劃行動。現在,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任我宰割了!」嘴角抿著冷笑,男子惡意地靠近伊凡,耍弄著不知何時握在手心的匕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劃著他的臉龐。

「你有本事就來拿吧!」直視著男子,伊凡絲毫不躲避刀子在臉上來回的滑動。

「好,有膽量!難怪冷易擎那老頭很欣賞你,連我看了也不免心動,要是你肯乖乖听我的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看看蓮焰到底是長什麼樣子。」

語歇,男子手一揮,站立在一旁的手下立即走到房間的角落,將牆上看似年久不用的空調設備開啟,一陣陣的熱風立即吹送出來。接著他拿出另一條繩索,繞過伊凡雙手上的繩子,將尾端的打結處綁在天花板上以前懸掛吊燈的掛環;伊凡的雙手被繩子拉扯到頭頂,整個人無法動移半步。

「雖然這間地下室已經不使用了,但里面有些設備還很完好。將這里的溫度調到最高,再將門完全關緊,只要待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幾分鐘,就會像在洗三溫暖一樣,身體會愈來愈熱,體溫也會越來越高,到時你胸前的蓮焰就會完全浮現。

怎樣,這個辦法不錯吧?不致讓你有生命危險,又能達到我的目標,你應該好好感謝我的高抬貴手。」男子邊說還邊奸笑。「咱們就先到外頭等著,讓伊凡先生在這里好好地享受不一樣的酷熱滋味!」說完,男子馬上偕同他的手下轉身步上階梯,隨後就听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燠熱的空氣直撲伊凡而來,既間又熱的密閉空間瞬間變成一個小熔爐,把人熱得神智不清、頭昏腦脹,體內承受不住外在環境的炙熱逼迫,最直接的反應就是不斷地冒出一滴滴的汗珠,頰上的汗濡濕了垂在兩旁的發絲,身上的汗則浸濕了衣衫,令人感到黏膩不適。

在不通風的空間下,加上熱風不停地吹送,房內的溫度愈來愈高,伊凡已經快受不住這悶熱的煎熬,他的螓首微微向一旁垂落,身子軟弱無力。

斑溫的熱氣逼人,體內的溫度亦不停升高,身子越來越熱,他感覺身體越來越重,惡心的嘔吐感似乎已涌到喉嚨,這些都是月兌水的跡象!再這樣下去,他的情況會變得很危險。

僅僅過了六分鐘,卻猶如一個鐘頭那麼久!這時傳來聲響,等在外頭的人終于走了進來,伊凡暗自振作起精神,不想在那班人面前示弱。

「哇塞!還真不是普通的熱,是不是呀?」男子明知故問地盯著伊凡,一臉的壞模樣。

伊凡不發一語,只是一徑地瞅著男子瞧,神情一如平常地揚著淡淡的笑意,動人的眸子依舊是清亮有神。

「這種情況下你還笑得出來,真讓人打從心底佩服,更讓人感到厭惡,但接下來你可就笑不出來了。」沒料到伊凡一副神定氣閑的模樣,男子原本存著看好戲的心情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憤恨的神情。

毫無預警地,男子一把抓住伊凡的領子,用力一扯,伊凡的衣衫頓時支離破碎,再一拉,全數落到地面,隱藏在伊凡胸前的蓮焰因體溫升高而浮現出來,一層層的薄汗襯著烙印般的蓮焰,展露出一股魅誘的氣息。

「哈哈哈!我終于看到蓮焰的真面目了,蓮焰是我的了!」男子握著匕首,以尖銳的刀刃沿著伊凡胸前蓮焰的圖形劃過,描繪著它的輪廓,而伴隨著刀痕的是一條條細細的血痕。

「不過,我要怎麼把它變成我的?是要把它整個割下來?還是……」刀鋒倏地一轉,來到伊凡的頸項頂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仰起頭。「這種重要的大事,怎麼說也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才行,你怎麼說呢?」男子故作煩惱的樣子,卻禁不住狂妄地大笑。

冷靜自持的臉上看不出伊凡在想些什麼,突地,站在伊凡身前的男子,痛苦地抱著肚子往後踉蹌了幾步。原來是伊凡趁著男子不注意之際,不動聲色地曲膝用力往上一踢,不偏不倚正中男子的月復部。

「這就是我的答案!」伊凡說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手下留情,我要一邊將這朵蓮焰一刀一刀地摘下來,一邊欣賞你那痛不欲生的絕美表情!」咬著牙,男子惡狠狠地死盯著伊凡,噙在嘴角的殘忍笑意漸漸擴大,眼底的殺意慢慢浮現,冷漠無情的刀刃緩慢揚起,眼見就要刺進伊凡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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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這麼做之前,要先問問看我答不答應!」低沉又危險的渾厚嗓音驀然在門口響起。「要干壞事,至少要懂得把門關上,免得到頭來事跡敗露,白費力氣。」嘲諷的字句隨著身影步下樓梯,模糊的面孔逐漸清晰。

「上官炎燁!」男子氣沖沖地大喝。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是吧?這只能怪你的手下辦事不牢,以為那點小把戲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小看我了。至于你外面那幾只看門狗,已經被我另一名同伴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的!」雖是輕緩的音調,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怒火。

「你們若想戴罪立功,馬上就將上官炎燁給我殺了!」男子陰狠的盯著在一旁站立的手下,冷酷地對他們下命令。

「是。」體格強壯的魁梧大漢,兩面包夾地圍住上官炎燁。

「不多也不少,就兩個!」上官炎燁平淡的語氣隱含著一絲鄙夷。

「淨說大話,等一下就讓你死得很難看。」男子被上官炎燁挑起的怒火熊熊燃起。

兩名大漢同時發動攻擊,堅硬如鐵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上官災燁襲來,快又猛的招勢非尋常人躲得過,只不過,上官炎燁正好不是個普通人,他在兩名大漢的拳頭還未落下前,更快一步地做出反擊。

一記猛拳朝左邊的大漢揮出,用力地貼上他的鼻梁,揍得他腦袋昏眩、眼冒金星、鼻孔流血;右腿橫掃飛踢,不偏不倚地正中右邊大漢的命根子,踢得他直捧著胯間猛跳,嘴巴不停地直喊痛。

乘勝追擊!上官炎燁立即再同時左旋踢右回勾,凌厲的攻勢快速地使出,身手矯健靈活,力道剛勁,擊得兩名大漢腳步不穩地昏倒在地。

「看你是要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與他們同樣下場,任君選擇。」上官炎燁好整以暇地睇著男子,挑釁意味十足。

「哼!還滿有兩下子的。」男子手中的匕首故意當著上官炎燁的面,用刀背斜劃著剛才因硬撐不住而昏厥過去的伊凡臉龐。「你好好地待著,等你看到我親手解決完他後,就換你了!」粗鈍的刀背倏地停住,輕巧地一轉,換成鋒利的刀刃輕劃著伊凡細致的肌膚。

上官炎燁一張俊臉毫無表情,內心實則波濤洶涌,怒火沖天,血液正因憤怒而沸騰著;忍不住的巨大怒濤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他非得握緊雙拳,才能勉強壓下想要殺人的沖動。

兩人不動聲色地對峙著,靜待最佳時機好取得優勢。詭異的氣氛彌漫在光線不明的地下室里,誰也不敢先出手,暗中試探著彼此的耐心,無形中較量著對方的氣勢。就這樣,僵持不下的局面在兩人的對陣中持續著……

先前開啟的空調系統盡責地運轉著,緊張的氣氛加上煩人的熱氣,使兩人的額上不斷冒著汗水。上官炎燁沉穩地看著他,反觀男子則是浮躁地拭去汗水,臉上明顯透著不耐的神情,握在手心的匕首像是為了威嚇對方,也像是在掩飾自己心底的不安般,不停地甩著,發出聲響。

悶熱的溫度更加深人心的浮動,終于,男子沉不住氣地發動攻擊,銳利的刀鋒狠狠地刺向上官炎燁,另一手也不空閑地猛然劈落。

任何戰斗中,贏家通常比輸家來得動作靈敏,加上觀察細膩,以及臨危不亂的鎮定,更要能洞悉對方的攻勢,在對方的破綻中奪得優勢,而上官炎燁正好具備這些贏家的條件。

就見他不慌不忙地揚手格開男子直落的匕首,右手俐落翻轉,擋下男子的直劈後,趁勢纏上男子的左手腕,五指緊環住他的手,暗施力道猛然扭轉,就听見一道細微的骨骼錯離聲。

「上官炎燁,你……」手腕骨折處傳來的痛楚讓男子當場刷白了臉。「你竟敢折斷我的手腕,別以為我會這樣就放棄了,我還有另外一手,等一下我要將你的肉一塊一塊慢慢地割下來,讓你整個人面目全非!」男子憤怒地從緊閉的牙縫中吐出一字一句,惡狠狠地盯著上官炎燁。

「嘖嘖嘖,听來你的興趣好像是當一名醫生,不過我想,大概沒有哪一家醫院願意聘請你吧!」上官炎燁故意刺激男子地說出嘲笑的話語來。

丙不其然,男子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大吼一聲後便撲向上官炎燁,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匕首,一刀刀都對準上官炎燁的身體,似要把他碎尸萬段才肯罷手。

面對男子毫無章法的亂刺,上官炎燁只是敏捷地閃躲,沉穩應對。

男子的左手因被他折斷而不能動,造成防守上的漏洞。上官炎燁觀了一個空,身形瞬間移到男子的左側;男子僅靠右手攻擊,無法顧及左方,勢必要轉過身子護住左側。于是就趁男子腳步交換之際,上官炎燁又迅捷地移動身子,轉而攻向男子的右方。

他的雙手忽地扣住男子的右手臂,接著大手劈向握刀的手腕處,迫使男子不得不棄刀,接著力道適中地扭轉手臂,自己跟著移到男子的身後,同時右腳踢向男子的膝後處,使得他吃痛地撲倒在地。再順勢壓上男子的背部,利用右腿的重量制住他。

「這下你不僅剝不了我的皮,也當不了醫生,只能去牢里混飯吃了!」上官炎燁邊說邊月兌下上衣,將男子的雙手捆綁在一起,確定他不能亂動後,轉而走向伊凡。

「凡、凡、凡,你醒一醒呀!」大手輕柔地拍打伊凡的臉頰,眼底的深情全數投向伊凡身上,毫無保留!

「嗯……燁……」伊凡濃密的睫毛緩緩地掀起,帶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虛軟地回應,接著他整個人便逐漸清醒了過來。

「那些壞蛋有沒有對你怎樣?你有沒有哪里受傷?有沒有哪里覺得痛?還是……」

上官炎燁心疼地不斷問著伊凡,雙手也不停地上下撫模,然而話問到一半,卻被溫熱的唇瓣堵住嘴巴,令他眷戀不已的味道充滿他的唇中——這是伊凡第二次主動吻他。

溫柔地擁住伊凡,上官炎燁反被動為主動,愛憐地吻上心中思念的唇舌,綿密的吸吮,細細地纏繞住,恣意地品嘗伊凡唇中的芬香。越吻越深,吻到兩人幾乎要透不過氣時,上官炎燁才極其不舍地將唇退離伊凡,天知道他一輩子也吻不夠那張令人又愛又戀的紅唇,永遠都不想放開!

「燁,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伊凡漾起一抹無關緊要的淡笑,想要讓上官炎燁放心。「燁,你瞧,我終于看到蓮焰了!」他笑笑地用下巴努了努胸前的蓮焰,轉移上官炎燁的注意力。

「你真是的,都這種情形了還能這樣跟我說笑。」知道伊凡此舉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上官炎燁的長指憐惜地撫上他的唇瓣、臉頰、眉毛……

「也許永遠跟你在一起是個不錯的主意!」伊凡望著上官炎燁俊臉上滿是心疼的神情,眼底盛著對自己的濃濃情意,修長的手指像是怕傷到自己般地輕柔踫觸,感動霎時涌上心頭,不禁月兌口而出。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願意跟我同居,願意當我一輩子的情人了?」耳尖的上官炎燁當然沒放過伊凡那近似呢喃的低語,禁不住激動地緊擁住他。

「一輩子太遙遠了,誰也不能預料,但現在能讓我興起這個念頭的,唯有你,燁!」堅定的眼神,任誰也看得出伊凡的認真。

「不,我跟你是一輩子的事。」上官炎燁以強硬蠻橫又霸道的口吻,宣示著心中的決心。

伊凡就是敵不過上官炎燁這樣自信滿滿的意志,才會總是在最後一刻退讓,但他心中卻沒有感到一絲的不情願,他心想,說不定自己早已陷入上官炎燁的情海里而不知,誰知道呢!

「那我就要考慮考慮。」佯裝猶豫不決的樣子,伊凡存心捉弄上官炎燁一下,在他要出言反駁之前,搶先一步說︰「你先幫我解開繩子吧!」

彼及伊凡的身體狀況,上官炎燁嘴中邊嘀咕著,邊不甘心地要繞到後面幫伊凡解開繩子。倏地,眼角突然瞄到身後人影晃動,接著伊凡也出聲警告︰「燁!小心後面!」

上官炎燁原想立即轉身,但在听到上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時,心思忽地一轉,腳步隨之停頓,一把鋒利的匕首就這麼硬生生地插入他的肩頭。原來是躺在地上的男子趁他們兩人談話之際,將被丟在身旁不遠處的匕首用嘴緊咬住,往上官炎燁的背後刺下,原想拔起再刺下時,突地,一只大手猛然劈向男子的頸項,他也砰的一聲倒地昏迷。

「上官,你沒事吧?」隨後而來的歐陽虹難得著急地問,卻在看到上官炎燁不停地跟他暗示性地眨眼楮時,了然于心地松了一口氣,轉而先解開伊凡的繩子。「你好好看著上官,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說完,歐陽虹便一溜煙地跑得不見人影。

「燁,會很痛嗎?」伊凡小心地扶著上官炎燁,難掩著急地詢問。

「凡,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拜托你,好嗎?」無力的嗓音藏著難以察覺的狡猾,看來上官炎燁很擅長使用哀兵政策。

「嗯,但你要先去醫院,我才能答應你。」

「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像是未卜先知似地,在上官炎燁「真的」快因失血過多而昏厥前,救護人員算準時間沖進地下室,分別將輕微月兌水的伊凡和遭刺傷的上官炎燁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而警方也隨後將那些人繩之以法,這件事就此圓滿落幕……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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