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二見挑情 第7章

「童映遙!」

李則翰僵硬著一張臭臉走進童映遙辦公室,喊叫的分貝依舊高得幾乎所有同事都听到了。

童映遙揚起眉,語氣懶懶地問︰「李主任,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前幾天不是說了,祥方企業的案子交給我嗎?」剛剛他打電話約拜訪時間,結果才知道童映遙已經比他更早一步與對方定下見面時間。

「可是那是我的案子,為什麼要交給你?況且你自己手中也有不少案子在推,我自己負責就行了。」

李則翰劍眉擰緊。「業界誰都知道那個廖董事長是個色老頭,所以你不用多說了,這個案子交給我。」

「可是我也听說了,廖董事長頂多只是模模小手而已,反正不是得和對方握手嗎?就當他和人握手的方式比較特別就好了,無所謂。」童映遙覺得是李則翰小題大做。

「什麼叫模模小手?」一听到她可能會被性騷擾,他就全身感到不舒服。「不用說了,案子轉到我這里來。」

「李主任,我們說好公私分明的。」這男人真是的,和他交往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個大醋壇子。

「你要我看你被人性騷擾,然後視若無睹?」

「這又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李則翰震驚不已。「你以前也曾被客戶性騷擾?為何沒有听你說過?」

那種事她干麼要說出來!她不想和他談以前的事了。「李主任,你以為我是剛進入社會的菜鳥嗎?你放心,我自己會看著辦,不會有問題的,而且說到色,廖董怎麼比得上你!」

「你!」一向嚴謹的俊顏難得露出一抹薄紅,被她氣的,他傾向前,咬牙低聲說道︰「童映遙,晚上回去,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看著他生氣的走出她的辦公室,她剛剛真的不該逞習舌之快,男人那吹拂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引得她小臉不禁熱燙起來,因為她很清楚他指的是什麼。

下次她應該禁止他進入她的辦公室。

兩人正式談戀愛兩個月又十天,不久前在他的「叨念」下,她搬去和他一起住了,不過她只帶了簡單的個人用品和衣物,其他的東西仍在她租賃的小套房里,因為她的租約還未到期。

這期間他們利用假日,一起去看了不少房子,是有兩人都喜歡的房子,不過不急著馬上訂下,還可以再多看。

一起生活以來,她並沒有感到不方便或不習慣,因為以前她就常常夜宿他那里了,相反的,她發現他的家事做得比她好,真是家教太好了。

要說有什麼值得一說的,那就是男人的,記得他說過自己不是個重欲的男人,那根本就是騙三歲孩子的鬼話,因為則翰每次靠近她,體溫都高得嚇人,雖然她也挺喜歡他的擁抱,但偶爾還是有抱怨,因為他的體力真是太旺盛了。

此時梁如鳳敲了門進入她的辦公室,臉上露出詭異的淺笑,真是的,孕婦常常這樣笑,她真怕孩子一生下來會是這種表情,真是亂可怕的,最近她的肚子看起來很大,好像隨時都要生的感覺。

「我的八卦女王,你又有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起來走一下。」梁如鳳笑嘻嘻的說著。「看來你和李主任的感情很甜蜜喔。」

「甜蜜?你沒有听見他吼我吼得那麼大聲嗎?」

「關于這點,我也很好奇,私底下你和李主任的相處是怎樣呢,難道他也常常這樣連名帶姓的喊你嗎?」在公司,都只听見李主任叫映遙童主任或者童映遙,好像沒听過他只喊她的名字。

「他的確是喊我的名字沒錯。」也許是叫了六年,那家伙連抱她說愛她也是連名帶姓的喊她的名字,「童映遙,我愛你!」莫名的她耳根不禁熱了起來,仿佛那個人此刻正偎在她耳邊說話,心也猛地跳快。

「什麼嘛,完全不浪漫,該不會私底下他也喊你童主任吧?」梁如鳳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

「沒錯,他偶爾也會叫我童主任。」昨天晚上他就這麼叫她了——

「童主任,我知道你很認真,可是該上床睡覺的時候就該上床睡覺,常常熬夜對身體不好。」男人半躺在床上,將手上的雜志放到一旁去。

「我知道,我看完這份文件就去睡了。」

「那不是多重要的文件,明天去公司再看就好了。」

「你先睡。」童映遙坐在桌子旁繼續看文件,男人突然消聲。一轉頭,她看見男人一臉深閨怨婦般的看著她,那表情實在太好笑了,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你想跟我說沒有我你睡不著嗎?」

「對。」

男人過于認真的表情,讓她的心跳得飛快。「我跟你開玩笑的。」

「但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男人向她伸出手,「沒有你我真的睡不著,所以,快點過來。」

小臉羞紅。「你真的走……」

「過來!」

也不知道是男人目光太過灼熱,還是那雙乎臂太誘人,她知道被他抱住很舒服,總之,她像著了魔似的,放下手中的文件,關掉桌上的抬燈,走向那有力的臂彎……

沒有察覺好友的失神,梁如鳳繼續說著,「映遙,當李主任私底下也叫你童主任,你是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就笑嘍。」昨天她的確是笑著走向他,男人也笑了,然後像只章魚似的緊緊將她纏抱在懷里,深情的吻她。

梁如鳳以為好友指的是苦笑,因此建議道︰「映遙,我覺得你該跟李主任說一下,讓他改改口,這樣童映遙、童主任的叫法,真的太不浪漫也不甜蜜,應該要叫你遙、遙遙,或者是我的遙,懂了嗎?」

童映遙身子起了一陣哆嗉,只是如鳳這麼叫她,就讓她覺得很怪,她真的無法想像當那個高大的男人這麼叫她,會是什麼情形?一定哆嗦得更凶。

算了,他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而且這樣的叫法不浪漫不甜蜜嗎?她每次都覺得很浪漫很甜蜜耶……

「映遙,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听了。」童映遙笑了笑。「謝謝你的建議,有空我會跟李主任說的。」

晚上八點多,李則翰和童映遙一起回到住處。

鮑開戀情之後,兩人已經習慣這樣一起上下班了,平日不開伙,都是外食,而假日李則翰不忙的話,他會下廚。

進門後,放下東西,兩人一起坐在客廳里,李則翰起身去廚房拿飲料,走出來時,手上拿了兩瓶綠茶。

和她一起生活之後,家中多了綠茶這項飲料,以前他很少喝這種東西。

「童映遙,你的綠茶。」

她接過來,想起下午如鳳說的話,不禁笑了。

「你一個人在偷偷笑什麼?」李則翰看著身邊的人兒莫名其妙的笑著。

「如鳳今天問我,私底下你都叫我什麼,我說童映遙或童主任嘍,結果你知道她怎麼說嗎?她說你一點也不浪漫,在家里和在公司居然叫一樣。」童映遙粲笑的說。

「那她覺得我應該叫你什麼?」

「她以為你會叫我遙,或者遙遙,不然就是我的遙,听到她這麼說,我真的覺得好好笑喔。」

看她笑得燦甜,李則翰也笑了。「我覺得梁會計的建議不錯,遙,遙遙,我的遙。」

童映遙好笑地白了他一眼,「算了,肉麻兮兮的,怎麼听都覺得怪怪的。」反正她已經習慣他那樣的叫法,沒差啦。

「會嗎?」

「當然會,如果我叫你翰,翰翰,我的翰,你不會起雞皮疙瘩嗎?」他們都不是那種拿肉麻當有趣的人,叫法還是平常一點比較好。

「再叫一次。」

「什麼?」她訝住。

「我覺得那樣的叫法不錯,你可以挑一個叫我。」他是真的覺得不錯。

「李主任,那樣的叫法不會太肉麻了嗎?」

「童主任,你該多一點溫柔。」

「我怕你會吐。」

「我的遙,我喜歡這個叫法,我的遙,你是我的遙。」李則翰大手模著她的頭,「我的遙。」

「李主任,你是故意整我嗎?因為我執意要接祥方企業的案子,所以你想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她知道他很在意她接下祥方的案子。

李則翰濃眉一皺,「我們來把話說清楚好了。」他稍微側坐,與她面對面。「我想過了,你想接就接,那是你的工作,我不該干涉。」他們說好不干涉彼此的工作。

童映遙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謝謝你的諒解。」

「可是你也要答應我,有什麼問題,隨時和我討論,可以嗎?」雖然他知道她可以處理得很好,可是還是希望可以成為她依賴的人。

真的沒想到他會讓步,她笑著點頭。「好。」

看著眼前輕笑的美麗嬌顏,偶爾會裝出很無辜的表情,偶爾則露出如狐狸般的狡詐詭笑,但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笑得自然清甜,沒有一絲的矯揉造作,不管哪種表情的她,都計他深深著迷。

「干麼這樣看著我?」

「我覺得你很美。」李則翰說出他內心此刻的想法。

迎視著那雙深沉黑眸,童映遙笑得嬌俏。「我覺得你也很帥喔。」

兩人相視而笑。

他伸手模著她的臉。「這個假期我陪你一起回台南老家。」

「為什麼?」她看著他。

「我想問童叔他們,一定要在年底我才能將你娶回家當李太太嗎?結婚的日期可不可以提前呢?」

「你想要多提前?」

「下個月。」不開玩笑,他認真的回著,如果可以他是想要更早一點,可是他也明白結婚需準備一些事情,還有兩人近期得先抽空飛去美國一趟。

「看來你真的很愛我喔?」

「對,很愛你。」俊朗的臉上,神情堅定。

童映遙眼底泛著濕潤,身子傾向前主動給了他一個吻。

懊說什麼呢?

她無法說什麼,因為她被他一次比一次更深情的告白,給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以吻來回應他的愛。

能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深深交吻,此時熱情如火的兩人完全猜不到,等待他們的不是幸福快樂的婚禮,而是殘酷的分手。

星期二的下午,是盛采廣告的周報會議,此時員工都進入會議室開會,安靜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前面櫃的工讀美眉。

堡讀美眉看著站在櫃前方的人,眉心微微糾著,一臉看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然後緊張地不時望著會議室。

此時太過安靜的辦公室,莫名的給人一股山雨欲來前的寧靜感,讓工讀美眉緊張的直哆嗦。

終于,會議室的門打開,員工們陸陸續續的走出來。

站在櫃前等了許久的人,一見到在員工里鶴立雞群的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盛采廣告的她笑著跑了過去,直沖進那男人的懷里,以前她來的時候,還可以直接進入男人的辦公室里呢。

「則翰!」

辦公室里有那麼一刻似乎被定格了,說話的人停下說話,有動作的也頓時僵住,看著眼前這一幕美女投懷,大家全愕住,包括被抱住的人。

好一會兒李則翰才回過神來。「美娜?」

「我回來了,想我嗎?我好想你,則翰。」羅美娜仍緊摟著他,一張看得出化妝技巧純熟的美麗臉孔朝他笑得燦爛。

大伙從愕然轉成驚呼,然後又看向站在親熱擁抱的兩人後方的童映遙,除了看起來有點小小的驚訝外,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美娜,你先放開我。」李則翰尷尬的拉開了羅美娜緊緊抱住自己的一雙手,有意的和她保持著距離。

莫名其妙被拉開,羅美娜當個性一向嚴謹的男友在害羞,因此再度伸手抱他,她真的好想他,不料她一伸手,卻被那雙修長手臂給擋了下來,拒絕了她的擁抱。

「則翰?」似乎嗅到有點不對勁,公司同事的表情也怪怪的,羅美娜問道︰「難道你不想我嗎?」

「美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李則翰態度沉穩的說著。

「什麼?」羅美娜一臉青天霹靂,無法置信。「則翰,你是不是氣我向你提出分手,所以故意這麼說?可是你也知道那只是權宜之計,因為香港那邊的經紀人不準我談戀愛,我不是真心要和你分手的,你應該知道我很愛你。」羅美娜快哭出來了。

「美娜,我是真的有女朋友了。」他轉過身,拉過了站在他身後的童映遙,「她就是我女朋友,童映遙。」雖然美娜之前也見過童映遙幾次面,但他還是正式的再次向她介紹自己的女朋友。

童映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羅美娜。

「什麼,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羅美娜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美娜,我們早就分手了。」

「不要,我不要跟你分手,嗚……」她嗚咽地哭了起來。「人家還愛著你,才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嗚嗚……」

「美娜,拜托你別哭了。」這樣怎麼有辦法好好講話。

「我怎麼可能不哭,男朋友都被搶走了,我還能不傷心哭泣嗎?」羅美娜哭得好不傷心,那副梨花帶淚的嬌弱模樣,是男人看了都會很心疼。

面對她的哭泣,李則翰無法視若無睹,畢竟他曾經愛過她。

「則翰,我求你回到我身邊,香港那邊的發展是騙局,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如果連你也不要我,那我該怎麼辦?」羅美娜走向他,緊緊地抱住了他的手。「則翰,你不要不要我,你忘了嗎?你說過你以後會好好照顧我的。」

童映遙怔了下。

「美娜,那是以前說的話。」

「說了就是說了!」

眼見她情緒完全失控,這時候再和她談什麼都是白說,不想讓自己的私人感情影響到大家工作的情緒,李則翰只好將羅美娜給帶離開公司。「我們到外面去好好談清楚。」

他回頭對童映遙微微一笑,那是個要叫她放心的笑容。

在李則翰拉著前女友離開後,大家的視線全不約而同轉向童映遙,她尷尬的笑了笑。「沒事,大家工作吧!」

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有個大肚婆跟著進入她的辦公室。

梁如鳳開口說道︰「映遙,這個時候你絕對要冷靜下來。」

懊冷靜下來的是她不是她吧?瞧她還緊握雙拳咧,她淡笑。「如鳳,謝謝你,我沒事。」

「映遙,你別想太多,就算那個羅美娜是李主任最愛的前女友,那又如何?前女友就是前女友,別忘了李主任現在的女友是你,你要抓緊李主任,就算他想要和你分手,你都要說不,知道嗎?」

童映遙微愣,那個人有可能會和她分手嗎?

「映遙,就如李主任以前常唱的那首歌,氣死了都要愛,所以你要撐下去,要抱有誓死的決心,和那個女人對抗到底。」

抱誓死的決心,對抗到底?好友的話讓童映遙覺得好笑,現在是發生什麼戰爭嗎?胎教真的沒有問題?

死了都要愛呀,為了一段感情拚死拚活的,這樣對方最後就真的會屬于自己的嗎?她很懷疑這樣的做法。

一段感情里,如果一方已經沒有愛了,不管自己有多拚,那都沒有用,最好的例子不就是她自己嗎?當蕭子良打了通電話說要分手,她真的很驚訝,可是認真想想,他們的分手早有徵兆,在那之前他們因為工作忙而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雖然她不確定李則翰會不會和她分手,可是她相信就算他要和她分手,也會好好和她說明原因,那個人做事一向很有原則,而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會接受的。

三角關系若有一方肯退出,另外一對會幸福的話,她會退出,因為她希望看到他幸福。

直到下班前仍未見李則翰回來公司,童映遙沒有打電話給他,只是靜靜拿著公事包回家。

坐在客廳里,她的心情很復雜,盡避她相信李則翰是愛她的,可是她也知道他以前有多喜歡羅美娜,想起下午羅美娜的那句話,你說你以後會好好照顧我的。盡避那是情人交往總會說的話,她的心不免微微揪緊。

她知道則翰做事講求負責任,不管是工作或對人,他都有著一貫負責的態度,想當初他們會在一起,一切起因不就是為了貫責?而則翰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吧!

童映遙坐在沙發上,深探嘆口氣,都幾歲了,居然還會為這種事吃醋,但她無法形容此刻內心的那種無力感,有些空洞.還有著一股不安。

就算下午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兩樣,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的發生,不是她不想就可以了。

此時門鈴響起,以為是李則翰回來了,因為偶爾他晚回來,都會要她幫忙開門,然後再親她一下,因此童映遙很快起身走向門口,大門一開,她看見羅美娜站在面前。

童映遙還沒有開口說話,倒是羅美娜很驚訝來開門的人居然是童映遙?「怎麼會是你來開門?」

「則翰還沒有回來。」她淡淡回著。

此時羅美娜看見玄關處的鞋櫃上,放著多雙女用高跟鞋,「你住在這里?」

童映遙不明白在知道她住在這里後,她為何那麼驚訝,不過她也沒有閃避她的問題。「我是住在這里。」

「什麼,你真的住在這里?」羅美娜真的非常震驚。

以前和則翰交往時,她曾希望兩人一起住,但都被他給拒絕了,原因是他想要保有私人空間,而她也不知道為此和他吵過幾次了,結果,他現在居然和童映遙同居?

在一次走秀,她認識了一個在香港頗有知名度的經紀人.為了要進香港演藝圈,不得不向則翰提出分手,花了不少錢參加公司的培訓,哪知道對方竟安排她拍三級片,她當然不從,就這樣雙方僵持,最後她賠錢拿回合約。

她什麼都沒有了,因此回來台灣,打算向則翰認個錯,以前的她太任性妄為,她希望兩人可以和好,畢竟他們當初也不是不愛對方而分手,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已經交了新女友。現在還住在一起?

如果再失去則翰,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雖然則翰不是什麼富家公子,但是懂得理財和對投資有一套的他,其實相當有錢,是個名副其實的黃金單身漢,她真的不能沒有他。

「如果你是要來找則翰,他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直到剛剛他都在我家陪著我,後來才回公司收拾東西,可是他把手機落在我那里了,我特地送過來給他。」看到童映遙微變了臉色,羅美娜內心竊喜,她和則翰交往兩年,而他們也才交往兩個多月,她有信心可以再次讓則翰回到自己身邊。

難怪則翰剛剛從公司打電話給她,說晚一點再過去跟她拿手機,而當她說不用那麼麻煩,她直接送過來給他,因為她還有話跟他說,他會那麼緊張的要她不用特地送來,原來童映遙住在這里,既然遇上了,那麼她就跟她把話說清楚。

她將手機拿給童映遙。「我有話跟你說。」

「你想說什麼?」

「童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則翰還給我。」羅美娜一雙眼泛著淚光,神情可憐兮兮地求著。

童映遙看著羅美娜我見猶憐的模樣,李則翰是因為見到她如此,無法放下她,因此直到剛剛都陪在她身邊嗎?

「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自私的要求你離開他,可是你們也才交往兩個多月,但我和他卻有著長達兩年的感情,盡避我們分手了,我知道則翰還是愛我的,否則他也不會見到我哭,一直陪在我身邊。」羅美娜一手擦著眼淚,一手放在胸口,「童小姐,我真的很愛則翰。」

童映遙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童小姐,我求求你,把則翰還給我。」羅美娜繼續哀求著,見童映遙臉上沒有什麼反應,她決定更改策略。

「你知道嗎?則翰以前跟我說過以後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我,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我相信他說到做到。」

羅美娜的策略收到了效果,童映遙僵了臉,她感到自己胸口那股不安持續擴大,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敝不得李則翰會被她纏上一整個下午和晚上而無法離開,因為這個女人並不如外表那樣無知清純,有事沒事常眨著一雙無辜大眼,相反的,她很聰明,知道自己握有什麼有利的條件。

雖然那個男人說過愛她,也說了要和她結婚,她亦相信他。因為那個人最不會開玩笑了,更何況是婚姻大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的心卻對他曾說過的話有些動搖……

在羅美娜離開後,童映遙有些茫然地走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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