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偽裝 第三章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穿透過厚重的窗簾,投射在任飛臉上時,他翻了個身欲摟緊天使,沒料到卻撲了個空,心中大驚的他連忙坐起身,床上除了點點紅印與那個白瓷女圭女圭外,看不到天使的身影。

那個甜美的娃兒,竟敢拋下他離去!任飛起身快速著裝完,便追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問她的一切,他還想好好的看看她,她怎麼可以這麼無情,連句再見也沒說就走了。

「天使!」任飛希望還來得及攔下她,他在心中企盼著,才剛打開房門,隨即撞上端著餐點的何媽,豐盛的早餐掉了滿地。

「大少爺,發生什麼事了?」何媽從未見過任飛這麼慌張。

「何媽,你有看到我昨夜帶回來的那名少女嗎?」任飛著急的問。

「她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從昨夜任飛將她帶進臥房,何媽就再也沒見過她。

「不可能的呀!那她跑到哪兒去了?」任飛將家中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尋不著天使的蹤跡,難道她真的是誤落凡間的貪玩天使?難道這一切不過是幻影?不可能!他還記得她溫熱的身子,耳邊依稀回蕩著她的笑聲,可是她究竟到哪兒去了?

「大少爺,她沒留下聯絡方式嗎?」收拾完一切的何媽,在玻璃花房外找到了任飛。他正心煩的抽著煙,看起來非常狼狽,她遞了杯咖啡給任飛後問道。

「沒有,我不知道她住哪兒?更沒有她的電話,她的一切我完全不知道。」天使就像化成輕煙般消失無蹤。

「也許你能在同樣的地方,再度遇見她。」像謎一般的女孩,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任飛恍然大悟,決定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後,再到精品店等候,這次他一定要問清楚天使的來歷,並把她鎖在身邊,永遠也不許她離開。

「這樣才對嘛!」看到任飛打起精神,何媽才安下心來,她鼓勵地拍拍任飛的肩膀後,一邊哼著小曲,準備進廚房做早點。

心不甘情不願被鬧鐘叫醒的華童話,用力按掉鬧鐘,才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奇怪!她今天怎麼覺得特別累?好像沒睡飽似的,而且全身酸痛。

對哦!她剛剛是睡在地板上的,睡相一向不好的她,一定是昨天又滾下床了,所以今早才會全身疼痛,等會兒得拿塊沙隆巴斯來貼,免得一整天頭都抬不起來。

對著穿衣鏡月兌下衣服的華童話,在全身疼痛處先用藥膏推勻,再分別貼上貼布,當她看見頸上的紅疹時,忍不住的抱怨道︰「都還沒夏天哩!就有一堆蚊子先來報到,氣死人了!」

原本應該開心的周休二日,全因被辭退而心情郁悶,唉!再不找份工作,她不僅交不出學費,還會餓死在公寓。

沖杯古坑最新推出的咖啡,她將網路連結到104,認真的找起工作,寄出了多封電子履歷表後,電話突地響了起來,看了一下顯示號碼才知道,原來是任翔。

「喂!任翔,事情進展得如何?」

(我老哥想見你一面,也許你們可以當面說清楚。)

「見任飛?可是決定人選的不是你父親嗎?」她認為沒有見任飛的必要。

(我父親最近已將公司的事務,全權交由我大哥處理,所以我想如果大哥同意的話,他應該會尊重他的意見。)而且大哥比較好講話,任翔在心中暗忖。

「那何時見面?」華童話咬了一口吐司後問道。

(就中午如何?我約了老哥一起用餐,就在公司外的餐廳。)

「好,不見不散。」她一定要努力回絕這份差事。

到了中午,華童話依約前往,任翔就站在餐廳門口,生怕華童話沒看見似的,頻頻揮著手,她翻了翻白眼,唉!他們兄弟怎麼差那麼多,任飛成熟穩重,儼然有大將之風,而任翔則像鄰家男孩,笑容和煦得像春天的微風,她嘆了口氣,希望任飛不要像他的外表那麼難搞就行了,她橫越馬路,在任翔的面前停了下來。

「我哥晚點才會來,我們先進去吧!」昨夜任飛回來,就抱著美女進了臥房,他哪有空對任飛說明白,只好趁他用餐時的空檔,找他談談!而且如果他看清楚華童話的樣子,應該就能勸父親打消念頭。

「你等會兒可得幫我說服你哥。」

「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

兩人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任翔叫了份冰淇淋聖代,而華童話則點了一杯摩卡咖啡,東西才剛送上來不久,任飛就來了。

「小翔,你說的重要事是什麼?」

任飛雖然西裝筆挺,但華童話還是忘不了宴會上,他展露出的結實身材,還記得敏敏曾說過,任飛在接任總經理後,將飛翔的事業推上最高峰,他的身旁雖不時有些鶯鶯燕燕,可他卻一心致力于工作,從未對哪位女子動過心,外面還曾謠傳他是同性戀,如果謠傳屬實的話,不知會有多少女孩心碎!

「華童話,爹地生日當天選上的人。」任翔開口介紹道。

「華童話!真是特別的名字,你的父母是童書作家嗎?」

「不是!」她沒料到任飛會問起她父母的事,想起父親對她們母女置之不理,讓可憐的母親長年獨守空閨,最後抑郁而終,她的臉色頓時刷白,連忙低頭掩飾。

「看來他們希望你能如同童話里的公主一樣幸福。」任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面對頭一次見面的華童話,竟有種熟悉感,好像他們早已認識,但怎麼可能!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那場壽筵上,當時他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他……他竟然了解母親的用意!華童話語塞了,從以前到現在,每個人都把她的名字當笑話看,眼前的任飛會是母親所說,看透心靈的人嗎?

「童話、童話,你沒事吧?」任翔用力搖著神游太虛的華童話。

「沒……我沒事。」華童話習慣性的推了推黑框眼鏡,每當她想隱藏情緒時,都會出現這種動作。

「老哥,我找你來是為了童話的事。」

「哦!要是關于模特兒受訓的事,我會請公司盡早安排,我們公司配有一流的教練,所以絕對能讓你月兌胎換骨……」

「不!任先生,我想你誤會了。」華童話打斷任飛的話。

「誤會?」任飛不明所以的問。

「我感謝你與任董事長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她啜了口咖啡後道。

「這是為何?」這可是她麻雀變鳳凰的唯一機會,多少女孩想得到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她居然說不要。

「這個機會是屬于薇薇的,我不能奪人所愛。」

「是她逼你來的嗎?」他可不像一般的男人,會被薇薇的外表與演技所蒙騙。

「不關薇姐的事,是我真的不需要。」

「如果你能好好保握這個機會,相信你馬上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薇薇的事就不要替她操心了。」以她在台灣大紅的例子,相信沒多久就能往美國發展,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不懂,你們到底是中意我哪一點?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比得上薇姐,甚至連那些三流的模特兒,也比我好上百倍。」華童話企圖以自己丑陋的樣子,說服任飛放棄。

「這就是公司需要你的地方,我們會將你打造成完美無瑕的模特兒,讓全世界的人驚艷。」他就是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飛翔的能耐,能讓一個丑小鴨幻化成天鵝。

「我不能搶了薇姐辛苦許久想得到的東西,我不能!」華童話搖了搖頭。

「薇薇早已將你辭退,你為何還這麼替她說話?」任飛越來越搞不懂眼前這名小女生,她一定隱瞞了什麼,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如此堅持?任飛好奇了。

「這本來就是事實。」為什麼這個任飛這麼固執?華童話快氣炸了。

「我知道你需要一份兼職的工作,到美國後,你仍然可以一邊讀書,一邊為飛翔工作,相信這份薪水,絕對比你那份打雜的助理工作,還要多上好幾倍。」現今大學生普遍拜金,相信她也不例外。

「我不需要那麼多的錢,我也不要變成天鵝,求求你,放了我吧!」

華童話祈求的眼神,竟然撼動了任飛的心,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天使的模樣,好像!真的好像,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調,明明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人,竟會如此相像。就在任飛愣住的當下,華童話的手機響了起來。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華童話克制住滿腔的怒氣後道。

「請便。」任翔終于吃完聖代,他抬頭道。

電話那頭傳來華剛的聲音,(童兒呀!這禮拜你放春假要記得回來,你香姨老惦記著你。)

「反正我也辭掉工作了,可能整個春假,都要當你們的電燈泡。」原本怒氣沖沖的華童話,在听到華剛的聲音後,笑得非常燦爛。

(這樣最好,你很久沒跟我們一起過生日了,我會叫你香姨做你喜歡吃的菜。)

「對哦!我差點忘了,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想起香姨拿手的各式小菜,華童話不免垂涎三尺。

「那我掛電話了。」他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林香荷。

「好。」才剛掛掉電話,華童話隨即對上任飛深沉復雜的眼神,為什麼他會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任先生,你答應了嗎?」

真像!就連笑容也像,看著眼前扎著二條麻花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華童話,如此平凡無奇的外表,竟會讓他聯想到天使,那個美得令他心系,卻又狠心拋下他而去的女娃兒。

「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華童話和任翔異口同聲地問。

「為了表示歉意,我這里有份兼職的工作,薪水不比助理差,你可以試試。」為了公司的利益,他一定要找出她拒絕的原因,並說服她走上模特兒這條路,他可不是那種會平白放棄機會的傻瓜。

看來她是無法拒絕!「什麼工作?」

「任家的幫佣。」如此就近監視,他就不信找不出原因。

「啊!你是說……」不會吧!這哪算是補償她。

「你的工作就是協助管家處理家務,而且是供宿的。」上一個幫佣因為結婚的關系,辭去工作,讓何媽一人整理家中的一切,實在是太辛苦了。

「老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想我會嗎?就這麼決定了,你春假後就搬來任家。」任飛不容拒絕地道。

就在華童話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付完帳,揚長而去。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華童話氣得直跳腳,為什麼她以前會欣賞任飛這種人呢?

「童話你會答應吧?」任翔試探性的問。

「我會,反正我需要那份薪水來繳學費。」華童話咬牙切齒地道。

「你真奇怪,寧願當幫佣,也不願當模特兒。」任翔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啊!你說什麼?任飛要你到他家去幫佣。」余若若杏眼圓睜,雖以置信的大吼道。

「你小聲點啦!我沒有耳背。」華童話躺在床上,抱著棉被說。

「可是他為什麼一定要你去?我看哪,他一定是想逼你答應當模特兒的事。」如果飛翔真能把童話變成大美女,那肯定噱頭十足,以後廠商若有需要人手,一定會馬上想到飛翔的模特兒,那個任飛的算盤打得可真精,難怪時代雜志上說,任飛是不容小覷的企業家第二代。

「他固執得要命,我不去也不行呀!」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任飛是除了母親外,第一個不把她的名字當笑話看的人,他還能明了這名字的真正涵義呢!她的心中,對任飛起了一份異樣的情感,她突然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一切,還有他眼底那抹哀愁從何而來?

「真是這樣嗎?你敢說你沒對他動心?」她余若若可不是頭一天認識華童話,她用力地跳上床,不懷好意的問。

「我……我……我哪有呀!」果然瞞不過若若的法眼,華童話躲進棉被後道。

「沒有,那你害羞個什麼勁?」余若若拉開棉被道。

「我……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問。」華童話不敢看向余若若。

「我很高興你終于有喜歡的對象,但是你斗不過薇薇的。」以薇薇不服輸的個性,怕是什麼花樣都耍得出來,余若若開始替華童話擔心了。

「我對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對他有點好奇,而且我很有自知之明,只要能遠遠的看著他,我就覺得很幸福了。」華童話紅著臉,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也許你現在的感情還沒濃烈到那樣的地步,但總有一天,你會受傷的。」連薇薇那麼漂亮的女人,他都不屑一顧,可想而知,他的眼光一定高得要命,不是她看輕童話,因為這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事實。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他發現的,也許你認為我這種想法很傻,但……我總覺得他能了解我,是我尋覓許久的人。若若,你曾有過這種感覺嗎?」華童話抱著枕頭,傻傻的笑著。

天呀!這個傻童話已經陷下去了,自己居然渾然未覺,還說只是對任飛有點好奇。

「唉!我該說什麼好呢?只能祝福你了。」夢醒總是心碎時,到時候她得備齊一打面紙,才足夠童話用。

「你實在不用替我擔心。」她會遵守與母親的約定,這項約定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就連待她如親生女兒的華剛也不知道。

「希望如此!」

春天的天氣真是變化無常,上午才吹著暖洋洋的微風,下午便下起傾盆大雨來,到了夜晚,縱使雨已經停了,還是免不了被一陣陣的冷風包圍,難怪人家都說春天後母臉。

任飛將車子停在精品店的門口,搖下車窗的他,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情侶,不是談笑風生,就是相偎著取暖,孤家寡人的他,只能悶悶的抽著煙,試圖從人群中找出天使,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早已涼了一半,不願就此死心的他,在原地待到了晨曦初上,才不得不放棄,開車回家。

「大少爺,沒找到嗎?」

「沒有。」任飛頹然的坐在貴妃椅上,臉上難掩失望的神情,難道天使當天只是偶然經過那里?她住的地方並不在那附近,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想找到她更是難上加難了。

「你就待在那兒守了一整晚?」愛情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連一向以理智出名的任飛,竟也會做出這等事。

「你一定整晚沒吃東西,先過來吃早餐吧!」何媽算是看著任飛長大的,對她來說,任飛就像她的半個兒子,看他變得如此憔悴,她實在很心疼。

「那個女孩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打開你陳封多年的心。」任翔從廚房走了出來,臉上充滿訝異的神情,那女孩居然如此輕易就奪走他這位冰山老哥的心。

「她很待別,天真中總是藏著一抹憂愁,即使我們如此貼近,我還是無法了解她。」神秘的女子呵!每當想起她眉間的那股憂愁,總讓他的心揪疼不已。

「貼近!老哥,你該不會把人家吃了吧?」讓任翔異想不到的是,他的動作竟然如此迅速,難道是對方條件太好?所以先把她訂下來,不過照這情形看來,這招似乎不太管用。

「要不是她先誘惑我,我也不會陷下去呀!」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條件那麼好的天使,竟然還保持著處子之身。

「想不到老哥也會受到誘惑。」任翔覺得有趣,想誘惑他這老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薇薇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要不是老爺到美國的公司視察,他一定會有好辦法。」何媽惋惜地道。

任夫人此時走下樓來,「還有我在呀!何媽。」

「媽咪,你有辦法嗎?」任翔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小飛呀!你別喪氣,與其在她出沒過的地方守株待兔,倒不如你換個方式試看看。」既然此路不通,那不妨換條路走。

任飛抬起頭,「媽咪指的是?」

「你把她的體型、長相、當天的穿著,全都輸進電腦,再請各大入口網站的廠商,將這些資料仿成網路廣告,放在首頁上,屆時看過那女孩的人,一定會回你的。」這就是網路的好處之一。

「對呀!我這一急,完全沒想到還有這個方法。」一向以冷靜聞名商場的他,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連他自己想起來,也覺得很好笑,天使呀天使,你不只要了我的人,也偷走了我的心,此時的任飛,心中又充滿了無限希望。

「那萬一沒回音呢?」任翔微蹙起眉。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緊張個什麼勁!」任夫人喝了一口餐桌上的牛女乃後道︰「還有,貝格登工作室不是要徵求一名我們旗下的模特兒,穿他們設計的壓軸服裝上伸展台嗎?法蘭克讓我看過那件衣服的草稿,我覺得很適合天使。」

「媽咪的意思是要讓天使穿那套衣服走秀?」任翔說道。

「我們可以請印刷廠印制大量的海報,主題以徵女模特兒為主,可實際上是在尋找那位女孩,用這兩個方法進行下去,還怕找不到她嗎?」貝格登家族與任家是世交,任飛與法蘭克的感情一向深厚,簡直就像親兄弟一樣,尤其在法蘭克走上服裝設計師這條路後,兩家族的合作更趨頻繁,而飛翔的模特兒長期以來,都為貝格登所設計的服飾走秀。

「媽咪,你真厲害。」任翔舉起大拇指稱贊。

「這是當然的!要不我怎麼當你媽,至于那海報的設計,就由小飛你自行決定,屆時我們再請人貼在全省人潮聚集最多的地點,這樣一來,即使那位女孩不是台北人,也不怕找不到她。」如果這樣再找不到,那她能肯定那女孩不是台灣人,要不就真的是天使下凡。

「那我得回房準備了。」任飛拿出手機撥給自己的專任秘書,待電話接通後,只听見任飛說︰「林秘書,等會兒開會的地點換到視訊會議室,我會在家里與公司干部們例行性研討。」

(是,總經理。)電話那頭的林秘書,簡潔有力的答道。

「那你快去通知吧!」任飛掛上電話,整個人又恢復以往的神清氣爽,俊美的臉上藏不住笑意。

「老哥,想不到你居然會笑了。」真是見鬼了,那女孩真這麼神?居然能讓他這位長年不苟言笑的大哥上喜形于色,從來都只有一號表情的任飛,突然出現了二號表情,還真的讓任翔心底感覺怪怪的呢!

「少爺,何媽祝你馬到成功。」

「我也很想再見到那名少女。」女孩那對剪水秋瞳,一定非常吸引人,任夫人說道。

一回到房間的任飛,馬上備妥開會要用的資料,他將成堆的資料移到戈壁的大型會議室,開啟視訊網路,趁著開會前的空檔。他將隨身的手提電腦打開,快速的輸入有關天使的一切。

(總經理,大家已經到齊了。)林秘書此時已出現在視訊螢幕上出聲提醒。

「好,我們開始會議吧!鎊位覺得飛翔哪里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就請直說無妨。」任飛合上手提電腦,並對視訊會議室內的員工說。

(總經理,關于大陸分公司的事,我有必要向您報備。)鐘副理舉起了右手說道。

「好,你說吧!」最近大陸的分公司常鬧出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讓任飛很頭大。

(蝶衣公司最近搶了很多我們的專屬模特兒。)蝶衣是最近興起的模特兒公司,在大陸頗有名氣。

「讓它去吧!反正它搶的那些不過是三流人物,而且我也不相信他們有那麼多的資金可以運用。」蝶衣不惜以高價誘惑模特兒跳槽,可卻忘了,那些模特兒值不值得那麼多的薪水。

(還有,上海分公司有七成的模特兒,他們組了一個名為模特兒的聯合會,並集體向我們爭取包高的薪水,如果我們一個月不給他們折合約台幣八萬的價錢,他們會全體離開,而且我們再也聘請不到像他們這般出色的模特兒。)剛從上海回來的鐘副理,將那些模特兒修改過的合約,也一並帶回來。

「林秘書,將他手上的合約傳給我看。」

就見林秘書將那份合約書用掃描器掃進電腦,並傳送到任飛的電子信箱里。

(總經理,我們應該同意嗎?)

「公司的精算師、市場分析師在場吧!我想听听他們的意見。」任飛雖然想一口回絕這個決定,可他必須要大家也都有這份共識,他才能下達命令。

(總經理,現在市場不景氣,大陸的市場雖然不可以放棄,但我認為沒必要一次調升那麼高,只要我們按兵不動,我不相信其他的小鮑司,有能耐將每位模特兒網羅到他們的旗下。)市場分析師首先開口。

「分析師說得沒錯,如果將上海分公司七成的模特兒調薪,誓必其他分公司的模持兒也要跟著大幅調漲,薪水調漲而工作機會又未增加,長久下來,財務很容易吃緊。」精算師接著說。

「各位如果沒有意見,我們就開始表決吧!在場如果有人反對的話請舉手。」圍在圓桌旁的干部們,沒有一個人舉手,任飛滿意的笑了。

「鐘副理,繼續與他們調解,盡最大的力量挽留他們,並說明我們公司的難處,如果他們仍執意如此,那就隨他們吧!」任飛在心底早已下了一項重要決定。

「可是……」一次走那麼多人,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鐘副理你放心,等會兒你請人聯絡當地熟稔的記者,在雙方調解的時候。全部錄影起來,我就不相信屆時他們敢對媒體睜眼說瞎話。」任飛頓了頓又道︰「還有,你將沒參加工會的那三成模特兒,他們所有的資料、經歷與照片準備好,後天早上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好的。」

「各位還有事嗎?如果沒有的話,這場會議就到此結束,大家可以跟著林秘書去領便當,相信菜色一定很豐富,祝各位用餐愉快。」飛翔最近這幾年,做了許多貼心的改變,而每次開完會後的便當,就是其中之一,目的不為別的,就是希望這些領導階層的干部們,更努力地為公司效力,只要能有效的掌握人心,就能獲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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