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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搏愛 第三章

第3章

早上八點半,職員陸續抵達「項達」企業,但—一被公司的安全人員擋在門外,造成門口一度堵塞,人聲、哨子聲此起彼落,圍觀的民眾好奇的停留,盛況空前的景象讓人數持續增加中。

黑色積架行經「項達」門口,項儼命令司機停車。半晌,區隔前後座位的黑色玻璃窗往下滑落,司機面無表情的半轉過頭等待他的命令。

「帶安全室主任來見我。」一早就搞出名堂,安全室莫非是太悠閑了?

「是。」司機領命離開。

不一會,安全室主任隨同司機出現在車內。

「董事長,早。」

「張主任,你給的歡迎儀式,我恐怕消受不起。」項儼淡淡地譏諷。

「董事長真會說笑。」張主任努力的陪笑,盼望能因此減輕項儼的怒氣。

「我這個人什麼都有,就是沒幽默感。」項儼瞥向他,一句話堵住他的嘴。「張主任,公司上下的薪水是你付的?」

「不……不是。」張主任額頭冒出細小的汗珠。

「不然,‘項達’各單位的業績是由你負責?」項儼射出的目光足以凍死人。

「不是,我……保全室才是我的管轄範圍。」張主任惶恐的回答。

項儼故作了然的頷首,頗感興趣的支著下顎睨他。

「我等不及知道,你讓員工在門外無所事事的好理由了。」

「呃……因為……作天晚上有人闖進公司,觸動保險箱的警鈴……」一滴滴的冷汗從張主任的額頭滑下。

「所以隔天一早將閑雜人等隔離在外,好‘爭取時間’撤查整棟大樓逮住竊賊’?真是個好計策啊。」項儼笑眯了眼,張主任的心涼了半截。

「賊呢?」存心讓他更難這,項儼涼涼地問。

「逃掉了。」張主任心虛的抬不起頭。

「跑了賊,反倒把工作人員晾在外面,哇!」項儼面帶笑容的贊嘆。

「我們正在調查……公司里的物品。因此才讓其他人……在門外等候。」張主任結結巴巴的解說。

「你確定竊賊闖入時間在昨晚,不是今天?還是昨晚剛好停電,無法利用夜晚辦好這事?」

「不!不是的,我們昨天晚上就清點過公司所有用具。」張主任急急辯解。

「張主任,長話短說才是說話藝術的上乘境界。」閑扯十來分鐘,項儼的耐心告辭。

「是是,我知道。公司的設備完好無缺,卻在董事長桌上發現一個包裹。我們擔心里面有爆裂物,不敢貿然讓職員進人大樓,今早已通知軍警單位過來處理。」稀哩嘩啦說完,張主任頓時松了口氣。

「包裹上寫了什麼?」項儼隨口問道。

「沒寫字,只畫了個骷髏頭。」

項儼微微一笑,望向大廈門口竊竊私語的人們。「讓他們回去工作。」

「董事長,包裹……’直駁的話被項儼一眼逼回。

張主任模模鼻子,識相的打開車門處理項儼的交代。

項儼登上專屬電梯,直接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秘書的位置坐著季慎年的專用秘書林小姐。「董事長,早。」

「早。」項儼回她一個性感的微笑,當場看愣了林秘書。調動前季經理的警告躍上心頭,她趕忙正了臉孔,端起撲克牌臉。

項儼唇角微揚,轉身走進辦公室。足有半人高,二十公分寬的包裹靜靜地躺在檜木桌上。

項儼打開包裹,一堆鬼畫符出現在眼╴前,滿滿一張紙畫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妍子的記憶力挺好,小時候用的暗語記到如今。

項儼拿起紙片,逐圖翻譯︰

扮哥——(別罵我哦,我是畫在紙上,可沒在人前喊你。)

妍子好心的幫你測試保全系統的防御能力。事實證明,你公司的保全系統根本是一堆廢鐵,動根手指敲敲就能讓它閉嘴。故意啟動系統,警鈴卻在兩分鐘才響起。兩分鐘呢,就夠我這小賊吃頓消夜,再拔腿開溜啦。

為了哥哥的公司好,我留下自制的保全設備,全世界僅此一套,可是珍貴無比,目前還沒人可以理解它的設計回路,比你公司那套破銅爛鐵可靠多了。

嘻嘻!妍子的心意相信哥哥明白,不用太感激我,只要改掉三不五時威脅帶我回去的壞習慣即可。

PS︰安全人員行動慢得像烏龜,該換些年輕人啦!

項儼拋下紙張,扯落包裝紙,入眼所見是嶄新的感應器、警鈴設備,安放其上的是鞏寸月的背景經歷。項嚴拿過資料,按下分機讓保全室過來搬運簇新的保全系統。

項儼躺進坐倚,悠閑的品嘗手中的資料。

案親——鞏世尹(存),母親——蔣月(歿)。

碑寸月偌大的生活照旁,附著妍子的評語︰

氣質絕佳,傾倒眾生,打算吃她之前,請施舍小的一場好戲看。

他的確如此算計,但不準備讓妍子共享樂趣。

「董事長,曹小姐的電話。」林秘書盡職的以分機告知。

「擋掉它。」

「曹氏」、「項達’助最終會議定在下午,不管能否成就兩企業的合作,他都沒心情應付曹葉婷了。

他體內的騷動只為一個重大發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對手,唯一在交手同時能令他血脈僨張,進而情緒昂揚的人——鞏寸月。

項儼修長的手寸寸過手中相片,回眸璨笑的人兒立在照片里,飛揚的秀發教人想一把攫住它柔軟的觸感……

立足商業界多得是狡詐陰險的角色,從沒一個人能激起他攻擊,又同時帶給他無限快感。

碑寸月是第一個打破界限的人,而且是個女人……項儼緊閉雙眼,妄想從暗黑中體會打敗她的感受。

是甜美多些,抑或是血腥的愉悅?!

不論是何者,他很是期待她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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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寸月有種被人捉弄,卻不得發作的惡劣感受。

原以為火燒叫她下樓是由于發生不得了的大事,誰知卻在接待室看到項儼人影。

項董事長該不會提早患了老年痴呆癥,自行將約會換了個時間吧?!

「項先生,今天是十四號。」鞏寸月有意無意的瞄著牆上的月歷。

「我明天臨時有事,今天親自過來接你以示彌補。」項儼獨斷的決定,容不得她拒絕。

與他說話,真要有點意志力,否則會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撥通電話就可以,怎敢勞煩項先生大老遠跑來通知我。」鞏寸月佯裝不知他擅自改期的舉動,裝傻到底。

「我知會過你的老板,他準你提早下班。現在,可以走了嗎?」項儼的眼閃著迫不急待的期盼。

「項先生做事喜歡做一半?」

無法預料她轉換話題的動機,項儼答道︰「不。」

「我也是。項先生要我放著未完成的工作與你出去用餐……心不在此,怕會怠慢項先生你。」

別說女人,就連商界大老也不敢給他軟釘子踫,鞏寸月果然夠膽量。

「由你決定,這事該如何解決?」項儼將問題丟給她煩惱,冷眼旁觀她的反應。

「改期可好?」既然誰不掉,鞏寸月退而求其次。

「鞏小姐見識過我的行事歷,應當知道我賦閑時間不多。」

碑寸月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比改期更好的法子,時間∼分一秒溜走,逼得她月兌口說道︰「難道你要留下來等我?」

她一臉的幸災樂禍,料想大老板不可能委屈身段留下來,這場飯局頂多是不了了之的下場,她樂見其成。

「有何不可。」項儼出乎意料的爽快教鞏寸月圓睜大眼,一時半刻回不過神。

「待在這地挺無趣,鞏小姐不請我去你辦公室坐坐?」

碑寸月緊咬下唇,恨不得時間能夠倒轉,收回自己剛才所說的話。

她來不及收起的稚氣表情落入項聲眼里,令他痛快的縱聲大笑。

難得見到董事長大笑的司機不可思議的張大嘴,未了搖搖頭,為鞏寸月即將預見的人生哀悼。

碑寸月硬著頭皮帶領項聲來到她的辦公室。冷淡的招呼他坐進角落的沙發上,退自埋首在滿是資料的辦公桌後,不再搭理他。

一直到她結束工作,項儼始終保持靜默的君子風度。他反常的舉止,卻給她風雨欲來的異樣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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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海上花酒店’們前,鞏寸月幾乎要開懷暢笑,若不是身旁多了個礙眼的家伙,她真的會笑出聲。

邀女士在酒店里用餐?項儼真是位善解人意的紳士啊!

沈大哥實在沒理由為她擔憂,依她看來,項董事長不過是把她當貓兒般耍弄,借以欣賞她落入圈套前的反應,根本沒把她這號人物放在心上。

項先生樂于玩游戲,或許該入境隨俗陪他玩玩,免得讓客人說她不夠入戲。

「項先生,你要進去找人,我可以在這里等你。」

碑寸月立在酒店門口,臉上掛著無知的笑容。

「以貌取人同樣可以適用店家身上。鞏小姐,這里的大廚是老板由大飯店挖角而來,沒試過可惜。」

「要在這里吃飯?」鞏寸月像個沒出過社會的小女孩,吃驚的大呼小叫,引起進出酒店客人的側目。

「鞏小姐在學校參加過戲劇社?」項儼嘖嘖有聲的視破她的伎倆。

碑寸月干笑兩聲。「純粹興趣,沒入過社團。」既被點明,再繼續下去徒惹難堪。

「項老板,怎麼不進來,待在外面吹冷風呢?」久站門口的兩人終于獲得老板娘的眷顧。

項儼挑眉看了鞏寸月一眼,在老板娘的簇擁下進入酒店。

他那一眼可是在向她下挑戰書?她雖無心應戰,卻也不能就此走人。

碑寸月沉吟了會,毅然決然的走進大門。該來的總是會來,早點了結也省得日後麻煩。

特意調暗的燈光若有似無的灑在中央的舞廳,一對對相擁的男女忘情的婆娑起舞。沒有高聲喧嘩的劃拳場面,沒有吃喝失態的醉鬼,倒是讓鞏寸月驚訝不已。

是媒體的報導月兌離現實,還是這家酒店太過正派?

碑寸月邊走邊將少見的景致收入眼簾。不趁著現在看盡人生百態怎成?她可不是常有勇氣進入酒店的。

「欣賞完了嗎?鞏小姐。」項儼坐在包廂一角端詳她的左顧右盼。

「差不多了,等我再統一圈。」鞏寸月微笑的回過頭,說著就要跨出門檻。

「寸月。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碑寸月背向他翻著白眼,都已經叫了還問?「項先生有何吩咐?」

「稱呼我項先生未免太過客套,叫我‘儼’就可以了。」項儼的眼轉到她身上。她的兩頰留下幾撮秀發,其余的頭發高高綰起。無袖連身長裙藏住她的曲線。女人的身材是本錢,不懂得利用具是暴珍天物。

「寸月只是微不足道的市井小名,直呼你的大名實在大失禮。我還是尊稱你‘項先生’吧。」鞏寸月的臉色僵硬,擔心自己面對他會食不下咽。

「寸月,不用對我客氣,那是陌生人需要的東西。」項儼接過陪侍在側的小姐送來的酒杯,毫不吝嗇的施舍小姐∼抹蠱惑人心的笑。

陪酒小姐登時臉紅心跳的靠在他身側,旁若無人的對他耳鬢廝磨。

不給人壞臉色看是鞏寸月每天提醒自己的功課。但她發覺,要對項儼和顏悅色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她喜歡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與他相處卻得時時提防自己不小心落入他的圈套,令她逐漸無法負荷緊繃的神經。

他喜歡繞圈子說話,並不需要她跟進。鞏寸月直截了當的回答︰「我們的確是陌生人。」

在店門前沒見到她驚俊失措表情的項儼,更加不可能在口頭上饒過她。

「我以為我們已經稱得上是朋友?」

「請原諒我高攀不上。」鞏寸月不客氣的反駁。

項儼微怒的抿直唇,久違的火氣直沖腦門,令得他大吃一驚。就算錯失上億以上的大案子也沒能教他皺眉,鞏寸月真是好本事,短短兩個小時就讓他前功盡棄。

「坐吧,寸月,要是弄僵你的美腿會教我過意不去的。」項儼重又回覆笑臉,一語雙關的招呼。

不知道他底下的職員是否得忍受他言語上的性騷擾?

碑寸月直視他的眼眸,好讓項儼看清楚她毫不保留的厭惡與不屑。項儼則不把她的表態當回事,不時與陪酒小姐拉拉扯扯的調清。

碑寸月自嘲的笑笑,覺得沉不住氣的自己實在可笑得很。想起剛剛跟只千古難求的豬兒生氣,更是差點噗嗤笑出聲。

「項先生就別擔心我的腿了,佳人在抱,及時行樂才是正事。我四處走走,等會再過來。」鞏寸月擺擺手,當他不存在一般走出包廂外。

項儼沉下臉,無法理解她明明動了火氣,為何仍一臉笑意。

她走的放肆,無視他存在的行為,教他沸騰的怒火一路攀升。

他不會再給她機會侮辱自己,鞏寸月最好明白這點。

碑寸月悠游自在的蜇了一圈,正打算返回包廂,卻看到熟悉的人影。

那人背對著她,忙碌的抵擋陪酒小姐的熱情攻勢,並一邊推辭阿伴送過來的金黃色酒液。

碑寸月漾大笑臉,輕手輕腳的走向那人。她的手搭上那人的肩,閃著淘氣光芒的臉孔靠在那人的臉旁︰「被我捉到了!」

沈宏成直跳起來,活像被人捉奸在床的模樣讓鞏寸月開懷大笑。

「寸……寸月?」沈宏成手足無措的扯回被陪酒小姐硬拉在肩膀的手。

碑寸月笑嘻嘻的坐在他身旁,兩手靠在下顎一派悠閑的準備看好戲。

陪酒小姐吃味的看著沈宏成收回手,他可是她難得踫上的純情男呢,不好好把握怎麼對得起自己。

「她是誰?」陪酒小姐端起正室大女乃女乃的面孔不善的問道。

「宏成,你告訴她。」鞏寸月愛嬌的眨眼,

筆意混淆兩人關系。

「她……她是……呃,她是我的……」沈宏成驚嚇過度,半晌,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訝異的提高聲量。「寸月,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能來,怎麼我就不行?」鞏寸月佯裝微怒,辛辣的回嘴。

其他人見雙方的氣氛逐漸僵硬,紛紛出聲勸阻,一大堆幫著說好話的人都誤以為鞏寸月是沈宏成的女友,看得陪酒小姐氣呼呼的喝悶酒。

沈宏成被她一陣搶白,腦袋頓成豆腐漿。只能張大嘴,「咿呀咿呀」的說不出話來。

「我對你不夠好麼,你還來酒店喝花酒?」鞏寸月該然欲泣的俏臉博得眾人同情,當然,不包括一臉不屑的陪酒小姐在內。

「我……我……我不是,寸月……你別哭呀……」沈宏成的臉脹成豬肝色,雙手只能徒勞無功的亂揮舞。

碑寸月半眯著眼,極力忍住心底的笑意。

哎呀呀,沈大哥被她唬了幾年,怎麼還是學不乖啊。

「我不听,事實擺在眼前,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鞏寸月一不做二不休,哽咽著說完,半掩偷笑的嘴臉跑向吧台。

「去追啊,快點。」與沈宏成一同來談生意的同事趕忙將他推出去。

沈宏成苦喪著臉,應觀眾要求追美女去業。

碑寸月笑盈盈的點了杯琴酒,安坐在吧台等沈宏成到來。

「寸月,你在搞什麼鬼?」沈宏成氣急敗壞的追殺而至。

「沈大哥,人家幫你解了圍,解救你擺月兌女魔頭的染指,並且,讓你少喝了一缸的烈酒。你非但不感謝我,反倒對我大吼大叫,我好傷心。」鞏寸月端起調酒師遞過來的酒杯,就著杯緣喝了一口。

「我不是罵你,只是……算了,謝謝你。」沈宏成認命的道謝,坐在她身旁。

「說真的,沈大哥,我不知道你有來酒店的習慣呢。」看他恢復常態,鞏寸月又忍不住想逗他。

沈宏成血液直沖腦門,轉頭急欲辯解,見她一臉促狹,悶悶地收回話。「寸月,別玩了,沈大哥說不過你。」

「既然你認輸了,」鞏寸月甜甜∼笑。「你拿什麼拿堵我的嘴啊,不然我這個大嘴巴可是會四處宣揚的哦。」

「無條件獻身如何?」他們的背後響起低沉的笑聲。

碑寸月與沈宏成同時回過頭,看到來人,鞏寸月皺起眉頭,沈宏成則是白了一張臉,忿恨的情緒瞬間高漲。

「項先生的禮太貴重,我承受不起。」鞏寸月淡淡地一撇唇,別過頭繼續喝她美味的琴酒。

「沈,好久不見。」項儼好風度的朝沈宏成欠身微笑,看得沈宏成一肚子火,他輕哼一聲,學鞏寸月來個眼不見為淨。

項儼聳聳肩,恍如兩人無禮的舉止不曾出現。倚著鞏寸月,項儼坐入她的左手邊。

「沈媽還好吧?最近怎麼不見她來項家?」明知沈宏成的疙瘩,項儼仍舊若無其事的說道。

沈宏成氣黑了臉,昔日孤單無依的小男孩浮上心頭,種種回憶排山倒海的沖擊他的腦,他無法控制的咆哮︰「住口!」

「哎呀,我只是問候沈媽的健康狀況罷了,沒必要叫我往口吧。」項儼向調酒師要了杯XO,滿不在乎的舉動讓沈宏成失了平常的沉穩,他一把拉起鞏寸月︰

「寸月,我們走!」

「寸月是我帶來的,怎樣也輪不到你送她回家。」項儼揚起薄唇,徹底將沈宏成打入冰窟。

沈宏成不敢置信的瞪向鞏寸月,再看看得意洋洋的項儼,驚得他倒退一步。

碑寸月扯了扯嘴角,低氣壓在周身蔓延。這下可好,被項儼∼把拖下水,單純的沈大哥定會動用罕見的幻想力,在腦中加油添醋一番。

「寸月你……」沈宏成痛心疾一首的指著鞏寸月。

「沈大哥,你是相信我還是信他多些?」鞏寸月定定地瞧著沈宏成。

項儼半抬黑眸,對她的解釋頗感興趣。

「我當然是信你,」沈宏成想也不想的回答。

碑寸月綻放笑靨,撒嬌的握了握沈宏成的手。她無意義的舉止落入項儼眼底可有另一番解釋。

項儼嘲弄的高揚唇角。

「我在向項先生履行一樁飯約,經過這次,我保證我們兩人不會再有任何偕同出現公共場合的機會。」鞏寸月一方面安了沈宏成的心,另一方面意在向項儼揭示兩人的關系僅止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話不要說得太滿,免得事到臨頭今自己為難。」項儼涼涼地打斷兩人的濃情蜜意。

沈宏成怒氣沖天的握緊拳頭。「你說什麼?你要是敢動鞏寸月,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手下敗將沒資格跟我說話,夾著尾巴回去向沈媽哭訴吧。」無法厘清心底的浮躁從何而來,項儼選擇沈宏成來發泄滾燙的怒火。

碑寸月見場面愈來愈火爆,突兀的揚起一陣輕笑。

在場的兩位男士皆不解的看向她。

「商業界有一則傳言,說項先生定力十足,風度∼流。即使對方罵的你狗血淋頭,你還是笑臉迎人,從來不會對別人說些低俗的挑釁話,我看這話言過其實,項先生也不過是個凡人,說話同樣無法拿提分寸。老增人定畢竟是聖人才有的修養。」

一席話釘的項儼滿頭包,明褒暗眨的話語教沈宏成笑得開懷。

「傳言可信度低。你要知道關于我的事,可以親自問我,不需要經過別人的嘴。」項儼直勾勾的看著鞏寸月,其心意不言而喻。

「你是耳聾還是重听,寸月都跟你說了,以後不會再跟你有牽扯,你沒听清楚嗎?」沈宏成樂得落井下石。

「女人最大的優點是善變,太快下結論是愚蠢的行徑。怎麼,沈媽沒教你這些?」項儼仰頭喝盡杯中酒液,向酒保再要了一杯。

沈宏成的眼楮瞬間布滿血絲,怨恨的心情爆發于一瞬間。「是誰從小搶走我媽的時間……讓她根本沒空回家,你……你……」

碑寸月急忙抱住欲撲向項聲的沈宏成。「沈大哥,冷靜點。」

「沈,都幾歲的人了,火氣別太大。我小時候父母不在身邊,再加上年幼無知做了些蠢事,你就當它沒發生過吧。」

他怎麼忘得了那種刻苦銘心的委屈。明明有母親,卻從來沒陪他度過童年,連第一天上學都是父親帶他去的。

「你閉嘴!項伯母生下你真是大錯特錯,難怪他們從小就不要你……」沈宏成的話僵在項儼猙擰的眼神中。

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傷人,沈宏成吞下到口的嘲笑,對鞏寸月說︰「寸月,我不舒服,能夠送我回去嗎?」

「好。」鞏寸月挽起沈宏成的手。

「寸月,你沒忘記你是我的客人吧?」項儼僵硬的吐出話。

「項先生,真是抱歉。場面弄得如此僵,我想你也沒心情再吃這頓飯。我鄭重向你說聲對不起。沈大哥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看醫生,先走了,再見。」鞏寸月扶著沈宏成,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項儼半眯雙眼,陰冷的氣息籠罩四周。許久,他燃起香煙,就著裊裊上升的煙霧分析局勢優劣。

回想初次交手到現今的情況,他似乎忽略了女主角潛藏的個性,以至于讓自己敗得一塌涂地。對鞏寸月而言,哪樣是她最在意的?

是朋友之情?親情?抑或是愛情?

要扭轉劣勢,就看他的下一步走得夠不夠漂亮。而他,從不質疑自己的能力。

游戲勝負已分。對于勝出,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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