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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新娘 第三章

「是你?」

同樣的一聲驚呼發自戚水漾口中。

從方才她就听到外面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尋常,而後感覺到棺材被放下,並且棺蓋被打開。

在棺蓋打開的那一剎那,她的雙眸還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光亮,直覺刺眼,她連眨了好幾次眼楮,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而後,她發現自己看到了那一雙迷人的眼,正盯著她審視。

是她的夫婿!

「是啊!我們可真有緣。」孟經韜記憶深刻的唯有她的那雙眸子,還未想起她就是自己的新娘。

雖然皇上給他看過戚家孿生姊妹的圖像,但他只是隨便瞄幾眼做個交代,根本沒看仔細。

他現在對她的印象,是那個劫走他新娘的偷兒。

「喔!老天……」戚水漾挫敗而無奈地低嚷著。

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有緣哪!

就是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所以她才和水艷策畫出這一次的逃婚事件,怎麼會逃來逃去還是逃到他的手里?

「孽緣,一定是孽緣。」戚水漾轉過頭,兀自低語著。

孟經韜唇畔揚起譫笑。「我倒不這麼覺得。」

這事還真是有趣,這女人偷了他的新娘,究竟有何用意?

「你頭腦壞了,當然不覺得。」戚水漾自始至終覺得孟經韜的頭腦不太正常。

肩部的灼熱本來已經被止痛藥減緩,現在踫上這個人,那種麻辣辣的感覺又復萌了。

這麼說來,這個人不是帶給她惡運,是什麼?

「我頭腦壞了?」孟經韜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敢這樣說他,而且這女人還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怕他。

「對啊。」戚水漾直覺地想點頭,卻忘了自己還躺在棺木里頭,頭殼一撞,疼得叫出聲音來。「啊——」好痛!她撫著後腦勺,深深覺得今天真是諸事不順。

先是挾持人出了意外,而後是逃婚逃到遇上自己的丈夫,最後還撞疼自己的頭。

天哪!黃歷上寫的,可能還真有些準確度!說不宜出行就是不宜出行,她一出門,就踫到許多厄事。

而黃歷說宜婚嫁,就真的倒楣到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這究竟是準或不準?她也不曉得。

不過倒真的應驗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而且她的禍還接二連三,沒完沒了!

就不知道接下去還有沒有更不幸的事?

「你真是……」見她這麼不小心,孟經韜搖頭一笑。「痛不痛?」他很自然地關心她。

「不痛、不痛!」戚水漾不敢再輕舉妄動,免得一個不留神,會將自己撞得滿頭包。

她身上的傷已經夠多了,再添一處會更難受。

孟經韜看著她忍痛的模樣,怎麼樣也不相信她的話。

「起來,我看看。」孟經韜對她伸出手來,欲把她牽起來。

他得親自檢視一下她的頭上有沒有撞腫了才行。

戚水漾是真的很想爬出棺材,卻因為肩傷,根本沒有力氣將自己撐起來。

「不要。」爬不起來,她又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受傷,干脆搖頭拒絕。

孟經韜瞅著她。「為什麼不起來?」

他已經對她這個偷他新娘的人很和善,沒叫人將她五花大綁,送到衙門,她還有什麼不滿?

「為什麼要起來?」戚水漾忍著劇痛回答他。「你怎麼可能那麼好心純粹要拉我起來?」

她得說一些話來刺激他,才能讓他轉移注意力,不會注意到自己肩上有傷。

「是啊!」孟經韜眯起黑眸,審視她絕美的容顏。「我是不可能那麼好心純粹要拉偷走我新娘的小偷起來。」

「啥?」戚水漾咀嚼著他所說的字句,內心暗喜。

看來他還沒發現她就是他的新娘之一羅?

這麼說來,不就意謂著她還有逃跑、不當他新娘的機會?

他那雙邪惡、會勾魂、帶來災難的眼……她是該逃沒錯!

也許她今天本來會好運的擄人、好運的逃走、好運的出城,只是遇上他那雙勾人的邪眸,運就全給敗壞了!

「記得,我拉你起來,一點都不好心。」孟經韜一字一句地強調。

而後,雙臂一伸,用力一拉,將她從棺木里摟到自己的懷里。

戚水漾本來是想反抗,但她的肩膀受傷,實在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擁在懷中。

孟經韜在察覺她完全沒有反抗之後,內心升起疑竇,而在她貼住自己胸口時,立刻感覺到異常在何處。

因為濕黏的感覺正穿透他的衣服,到達他的肌膚。

而那黏熟的感覺,來自她的肩,那仍然在涌出的液體!

天!她受了傷,那液體是血!

之前因為她一身黑色的勁裝,所以他才會忽略了這一點,現在看到了他才猛然驚覺。

難怪,難怪方才會有血絲從棺材內滲出來!他怎麼沒有早一點想到?!

「你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孟經韜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里充滿責備、疼惜和著急。

「不小心的。」戚水漾開始慶幸他只見到她搶了新娘,沒見到她在偷看他,也沒瞧見她被人砍了一刀的景象。

否則被他知道她是因為被他那雙湛黑如夜空的眸子給迷住,而呆愣了一會兒,才會被誤傷,豈不糗大?

孟經韜听到她的答案,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不小心的?」不小心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他突地咧開嘴一笑。「別以為我會相信這個答案。」

她想將他當傻子耍嗎?談何容易?

「你不相信就算了。」戚水漾認真地在心中思索著自己的答案。

她是不小心沒錯啊!不小心被他那一雙瞳眸給勾了魂魄,所以才會被砍傷嘛!

她又沒說謊,他不信就算了。

「別跟我提算不算了的事。」孟經韜小心翼翼地將她橫抱而起,說道︰「先將你的傷口處理好再說。」

他得先請大夫來為她包扎傷口才行。

「你別抱著我,我就有辦法處理傷口。」戚水漾望著自己的傷口,心中衡量著傷勢。

幸好她隨身備有藥,否則剛剛在棺材內如此顛簸,又被他這一鬧,延誤了包扎的時間,她可能要多疼個幾天。

這大概是不幸中的大串了。

「你?」孟經韜以懷疑的眼光瞅著她。

她這副模樣,會幫自己處理傷口?

「你別狗眼看人低喲。」被他瞧不起的戚水漾開口反擊他。「要不是剛才被關在那,哪會到現在傷口還有些微的血絲滲出?」

喔!真疼!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忍痛能力超強,完全是拜與他吵架所賜,讓她沒有空閑喊痛。

「去請城內最好的大夫過來。」孟經韜氣悶地對著大街上一群看傻了眼的人喊話。

這些人,看戲全都看到呆啦?見到有人受傷,也不懂要去請大夫過來嗎?

一群人被孟經韜這一出聲喊叫,全給驚醒過來,正打算拔腿狂奔去請大夫,又被另一個聲音給叫停了。

「不用費事了。」戚水漾揮揮手,阻止那群正要去請大夫的人。「我自己來就好。」

她就不相信城里還有人醫術比她厲害。

「你自己來?」孟經韜仍舊以不敢置信的目光凝睇著她。

她懂些什麼?

戚水漾睨了他一眼,而後從他的身上跳下來。

「怎麼?不行嗎?」戚水漾從隨身的醫藥囊里取出一塊干淨的布,而後在上頭倒了些自己特制的粉末,當場處理起傷口來。

她俐落的動作,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而孟經韜也被她毫無遲疑的動作給駭著了。

「你是受過太多次傷嗎?」孟經韜開口問著幾乎已經快做好簡要包扎的她。

人說,久病成良醫。他幾乎要懷疑起她是否是久傷成良醫。

「我?」他的話听起來就是有著濃厚的諷刺意味。「是又怎樣?」

「是……」孟經韜嘎然而止。

沒錯,是又怎麼樣?

奇怪的是,一想到她可能因此而傷痕累累,全身布滿了疤,他的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那感覺,似乎就叫做難過。

「說不出來了吧!」隨易包扎完畢,只要找到完整一些的藥材,她就可以讓自己在最快時間內復原。

「跟我走。」孟經韜語聲一落,不由分說地抓著她的縴縴玉手,就要往自己的馬匹行去。

「喂,你很粗魯耶!」戚水漾以非常不淑女的姿態朝著他大喊。

真是的,這樣子拖著她走,幸好不是拉到她受傷的那一只手,否則她又要哇哇叫了。

踫到這個男人,她似乎運氣想要好起來都很難!

基本上,今天她是背到底了!

「有沒有怎麼樣?」孟經韜心急地想找個大夫幫她做完整一點的包扎,讓她不會留下疤痕,所以才會動作魯莽了些。

不該這樣的,他的冷靜自持到哪去了?

為什麼看到這個偷他新娘的人受傷之後,全都消失了?

她對他的影響力,為什麼那麼大?才是個初次見面的人兒,不是嗎?

「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就不會怎麼樣。」戚水漾現在只想離這個帶給她惡運的男子遠遠的。

這樣,所有的好運應該就會再降臨她身上……

「對不起,恕我無法听從你的要求。」一朵邪氣的笑容在孟經韜唇邊泛起。

「你……」戚水漾睨著他。「為什麼不能離我遠一點?身為新郎官的你不是應該去找你的妻子嗎?」

話才說完,戚水漾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干嘛提醒他這一點?更何況他現在當她是偷他新娘子的小偷,一定更不會放過她了。

丙不其然——

笑意在孟經韜的唇邊凝得更為深濃。「這麼說來,我更不能放過你了,我跟你還有很多帳要算呢!偷走我新娘的小偷!」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還?!

「只是欠你兩個新娘中的一個而已,哪有很多帳要算?」戚水漾不服氣地說著。

瞧他說得好像她得為他做牛做馬,服侍他一輩子,才能抵償他新娘逃掉那筆帳一樣。

「新娘一個,這帳還不多嗎?」孟經韜揚眉反問。

顯然她對這事沒有什麼認知,劫走皇上許給他的新娘,這罪可不小哪!

「這……」戚水漾被他一問,倒真的是無話可說。「你沒事干嘛那麼想娶那對孿生姊妹?」

真不曉得那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偷走了我的人就是你的不對,至于我為何想娶那對孿生姊妹,似乎沒必要跟你討論。」孟經韜不準備在人多口雜的時候跟她說這事。

也許,他比較想要的是她……

「為什麼沒必要跟我討論?」戚水漾一時語快,不慎月兌口而出,「我就是……」

糟糕,她一定是失血過多,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了,怎麼會差一點泄了自己的底?

跋快住口哪!

孟經韜的黑眸中精光乍現。「你就是什麼?」

「我就是偷走新娘的人哪!」戚水漾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藉以掩飾自己方才不慎說出的字句。「所以你當然有必要跟我討論,因為那牽涉到我要不要把新娘還給你。」

幸好,她還夠機靈,能將話轉得過來,要不然的話,被他知道她就是他的新娘,事情就嚴重了。

「不好意思,」孟經韜對她微微一笑。「要不要把新娘還給我,與你的意願無關。」

沒說出口的是,他感謝她把新娘擄走都來不及,哪還會叫她把那對孿生姊妹還給他?

那對孿生姊妹最好一輩子別出現,那他就既實現了對母親的承諾,又不用再娶妻了。

「說得也是。」為了防止他向她討人,她干脆繼續編造謊言。「因為那對孿生姊妹現在已經不在我手里了。」

這樣,他再向她討,她交不出人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這樣說起來,我們的帳似乎更多還沒算了。」孟經韜凝視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笑意。

很好,眼前是個很有趣的女子,他得想想,要怎麼跟她算帳才成……

「隨你。」戚水漾才不怕他。

反正只要他不知道她就是他的新娘子,那就夠了,他要怎麼跟她算帳,都隨便他。

「這可是你說的。」孟經韜倏地再度一把橫抱起她。

這里人太多,不是個算帳的好地方……

「你干嘛啦!」戚水漾被他這個毫無預警的動作嚇了一跳。

這人是在欺負她受傷,沒多少反擊力量嗎?

「跟你算帳。」孟經韜簡潔有力地丟下這幾個字。

「跟我算帳?」戚水漾重復他的話,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來人哪!去把我的新娘給找出來。」孟經韜吩咐著自己的部下。

「你不領著部下去找嗎?」戚水漾納悶地問他。

听他這話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要親自去找新娘子。

「不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孟經韜黑幽幽的眸子緊緊盯著她,里頭有著戲譫的笑意。

「什麼事?」戚水漾果然中了他的圈套。

「跟你算帳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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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什麼地方?」戚水漾不悅地皺起眉頭。

孟經韜帶著戚水漾來到一家藥鋪。

「藥鋪。我想你的眼楮應該沒有長在受傷的肩頭上才是。」

他想要大夫為她做完整的包扎,不願肩傷使她痛楚。

所以,雖然他對這城市不熟,還是飛快地找到一家藥鋪,抱著她下馬,準備求醫。

「就是我的眼楮還好好的長在我的臉上,我才會質疑你究竟帶我到什麼地方。」戚水漾話語中隱含著不滿。

「帶你到藥鋪,不好嗎?」在等待大夫診治的這段時間,能這樣與她斗嘴,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他發現她是個很堅強的小女子,一點都不像她清麗的外表給人那種文弱的感覺,受了傷還能挺那麼久,實在厲害。

「說實話,帶我來這里,你是不是要跟我算帳?」戚水漾以質疑的眸光盯著他瞧。

他沒有看到大夫診治病人的模樣嗎?

喔!不能說是大夫,應該要說是個騙子!那人根本就是在招搖撞騙,哪里稱得上是大夫?

他就是知道那大夫是庸醫,所以故意要帶她來這里,讓她傷得更嚴重,是不是?對,一定是這樣。

「我是要跟你算帳沒錯。」孟經韜點頭。

要算帳,也得等她健康了才成哪!

「我就知道。」戚水漾氣悶地嘟著嘴。「你真是個大惡人!」

「我?惡人?」孟經韜听到了她這樣的控訴,不但沒生氣,反而有興趣地揚起眉來。「此話怎講?」

有意思,他頭一次被指稱為惡人!

「垣還要問嗎?你很惡劣。」戚水漾白了他一眼,不滿他的明知故問。

「我究竟哪里惡劣?你沒說我怎麼知道?」孟經韜聳了聳肩。

她不說,他根本無從反駁。

「好。」戚水漾決定將事情一件一件攤開來說。「第一,無論是哪一個醫館藥鋪,你帶我去都是不對的。」

她可是城里出名的「午夜神醫」呢!

因為在王府內要裝乖巧,所以她只能在半夜的時候出門看診,也因此,得到了這樣的稱號!

若不是受限于她的身分,無法在半夜里到太遠的地方幫人看病,她恐怕早就揚名全國了。

要人死、要人活的功夫,她跟師父學得可徹底了!

「有什麼不對?」孟經韜才不以為自己帶她來就醫有什麼錯。

「因為這代表你看不起我的醫術。」戚水漾一言指出他的錯誤所在。

「那你倒說說看,你的醫術如何高明?」孟經韜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鑿著她。

「我……」戚水漾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沒在他面前展露過醫術,但她還是不服輸地嚷道︰「我幫自己包扎的動作很流利,不是嗎?」

孟經韜唇畔揚起戲謔的笑容。「這種動作,很多人都可以做得很流利,只要常常武藝不精被人砍傷。」

這男人!居然話中帶刺地損她!

憤怒化為淺笑浮躍在戚水漾唇邊。「以小窺大這道理你不懂嗎?有的時候,從一些小動作,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否醫術精良。有的時候,肱就算折斷再多次,也成不了良醫的。」

「看來你對自己的醫術挺有自信的。」孟經韜雖然不信她會有什麼醫術,卻也洞悉了她在醫藥這方面的自恃和驕傲。

也許,她真的沒有騙人。

那雙澄澈的水眸,看起來是不會騙人的。

「廢話。」戚水漾輕啐一口。

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午夜神醫」耶!只是現在不想透露自己的身分而已。

但她不容許任何人質疑她的專業能力,除非對方比她更強,只是,自從師父失去蹤影之後,似乎就沒有比她更強的人物了。

「我是想提醒你,沒有真材實抖的話,對自己太有自信不是件好事。」孟經韜笑道。

他愈來愈想見見她究竟是多厲害了!

「謝謝你的提醒。」戚水漾佯裝一副感激莫名的模樣。「我也要忠告你,就是沒有見到人家的真功夫時,別把別人貶得太低,否則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

「看來我也得感謝你的忠告,才算有風度是不是?」孟經韜笑道。

「你不想感謝也沒關系。」戚水漾對那張笑臉底下的不贊同可看得一清二楚。「現在我們來說第二件事。」

「願聞其詳。」孟經韜洗耳恭听。

「你真的是不想要我活命了對不對?所以壞心地采取帶我來這里醫治傷口的方法來跟我算帳。」戚水漾一想到他把她拖來這種庸醫的藥鋪子,內心就有氣。

看里面那個病人,已經快要被那個蒙古大夫醫得死去活來了。

「我可沒惡劣到那種程度。」孟經韜為自己辯駁。「我得先把你的肩傷醫好,才能跟你好好地算帳。」

「你確定你是要把我醫好,不是要把我醫死?」戚水漾瑩亮的瞳眸對他露出質疑的光芒。

基本上,里頭那個騙子有著讓活人死人都一樣活不成的功夫。

「把你醫死?」孟經韜伸手輕輕撫觸她水女敕的芙頰。「我還舍不得你死呢!小偷……」

她細女敕的肌膚觸感真是絕佳,害他的手不太想放開。

「你……」戚水漾想要揮手拍掉他邪惡的魔掌,卻忘了自己肩上還有傷。「喔——」

差點牽動到傷口!還好輕微地動了一下,她就發覺自己差點又做了一件蠢事。

「有沒有怎麼樣?」孟經韜听她輕呼了一聲,關心之情溢于言表。「痛嗎?」

很奇怪,他就是沒有辦法見她為傷痛凝眉。這種感覺很特殊,是一種他未曾嘗過的滋味。

戚水漾搖了搖頭,以沒有受傷的左手指著那里頭的庸醫。「你如果讓我去給那個庸醫治,我才真的會痛死。」

「你怎麼能說他是庸醫?」孟經韜不解。

她是故意要和他作對,所以才這麼說的嗎?

一般人怎麼可能在還沒有被大夫診斷過後就知道對方是庸醫?

戚水漾不屑地哼了一聲。「隨便看也知道。」

「怎麼說?」孟經韜看著她的神情,突然間有種想相信她的感覺。

這世界沒有什麼才華卻又會欺騙別人自己有多厲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問題是,他怎麼看她,也不覺得她那股自信是裝出來的。

雖然他們算是初識,他卻覺得自己似乎能夠輕易地就觸踫到她的本質……

「你不相信的話,我試給你看好了。」戚水漾取出因為自己愛吃,所以隨身攜帶的酸梅,塞到口中。

「你要做什麼?」孟經韜好奇。

「他大概快看完那個病人了。」戚水漾對那個病人是滿心愧疚,沒空去醫治對方,真是不好意思。

算他不幸吧!

「然後?」孟經韜還是不懂她要玩什麼把戲。

「反正你等一下保持安靜就好。」戚水漾交代他。

孟經韜保持沉默,決定看她究竟要怎麼證明那位大夫是庸醫。

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似乎真的有一套。

這個女子對他而言,是個謎哪!

一個從未在他生活中出現的女子,在首次相遇的時候,就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他得好好思考一下,要怎麼樣跟她算帳了。

他可不打算就這樣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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