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情陷邪紅眸 第八章

極目遠眺蒼穹,徐樂幾低聲哀嘆,難解她心中苦悶之情。她玉手輕撫斷成兩半的玉鐲,悲從中來,淚水模糊她的視線,終至掩面嚏乏啜,哀傷不能自己。

她好恨撒帝斯,不懂他為何要逼迫她?這對他有何好處?

她自認單純,不諳險惡人事,永遠只相信光明、善良的一面。而撒帝斯是黑暗邪惡面的代表,她根本斗不過他。

他說她是他靈感的起源、賦與他創作力量的人。可她不想要這等殊榮,她只想安于現狀,當個樂于工作的模特兒。

靈感,多麼抽象的名詞。它使她遇見他,讓她陷入魔網中。她感受到他默默付出的溫柔,也感受到他如撒旦的邪惡。

她與他這場錯綜復雜的冤孽情緣何時才能了?又該如何了結?

徐樂兒抬眼遠望,潔白的雲朵從她眼前一掠而過,它會飄向何方,無人知曉。

她幽然輕嘆,自己心中那些煩惱又要到何時才會遠揚而去?

亞提來到庭院,見著失神的徐樂兒,心生憐惜,上前關心。

「你怎麼了?」他與她並肩而坐,學她觀望遠方白雲。

「沒事。」她淡淡回道,目光鎖住天上白雲的去向。她想像白雲那樣,沒煩惱的飄蕩一生,活得無拘無束。

「樂兒,你傷心嗎?」她愁眉深鎖血帶憂傷。亞提覺得自己很白痴,不懂得察言觀色,竟問了最不該踫觸的問題。

「我不可能不傷心。」語氣更淡然了,眼里跟著泛起水氣。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件事,讓你傷心。」他哪壺不提.專提惹她傷心的那一壺,刺激她的情緒。

徐樂兒苦笑,「沒關系。」她明了亞提的心意。

「其實我們可以再找找其他的師傅,說不定有人可以幫得上忙。」亞提抱存樂觀,想安慰她的心。

她也很想樂觀以待,但事與願違,不如她所期盼的那般。

「亞提,沒辦法了。」她沮喪的搖搖頭。連日來,她拜訪了多名修玉師傅,每個師傅的答案,都讓她陷入絕境里。「師傅說斷玉就是毀玉、沒有人可以將它恢復,就算勉強將玉鐲接合,玉鐲本身還是會有裂痕存在。」

「這都怪撒帝斯。」亞提氣憤地痛罵,「他是哪根筋不對了,為什麼要弄壞你的鐲子?」

徐樂兒看透一切,了悟許多。她怨不了別人。

「不用怪他,一切我認了。」若要怪罪,只怨自己不該招惹他,甚而被他糾纏上。

「樂兒!」亞提頓時覺得眼前的她好陌生,她不該這樣沉默黯然。

「亞提,我不想听,你別說了。」多說無益,她的心已經碎了。

「可是我不說不行!」亞提提高了音量,「你看看你,這幾天消瘦成什麼樣?你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遲早有天會要了你的命。」他絕非夸大其詞,她消瘦的容顏令他心疼。

「我……」她該說什麼好?她走不出失去王鐲的悲傷啊!

亞提執起她的手輕輕拍著,注視她的眼神柔和巴關切。「卡洛、瀲月、夜雪,還有我,我們都為你感到擔心,你不該這樣的。」

她當然也知道不該沉緬于悲傷情懷中,可她就是無法接受事實。

「我會盡量努力,走出不愉快的日子。」徐樂兒強顏歡笑。

「卡洛他很不放心你,後大他就會從英國趕回來看你。」

徐樂兒聞言,默默無語。她對不起卡洛,害卡洛為她擔心了。

「不幸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再傷心下去也無濟于事,要學著堅強點,勇敢去面對。」亞提鼓勵。

輕點螓首,她面露微笑,輕聲回道︰「我知道。」

「還有就是……」亞提支吾其詞、欲言又止。

「亞提,你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你已經有很多大沒有參加撒帝斯的排演活動,他天天在門外等著你。」

「亞提,別說了。」徐樂兒出聲阻止亞提的話。「我想一個人靜靜。」她不想听到任何人提及撒帝斯的名字。

他在門外等她,但她不想領情,她無法原諒他的過錯。

她現在只想逃開他,躲藏起來靜靜的思考問題,找出她和他之間的癥結,然後將結解開,從此兩人互不相干。

「我不說了,你好好想想、我走了。」亞提不再多說.默默退出她的領域,還她孤獨空間。

「謝謝你,亞提。」

現在有好多煩人又煩心的事困擾著她,她需要沉澱心思、慢慢過濾。

眼一抬,她又望向天際白雲。

微風吹動朵朵的白雲,唉!她不該有的煩惱又有誰能幫她驅散?

☆☆☆

清晨,撒帝斯以一貫的黑衣打扮佇立在卡洛住所的馬路對面等人。

從玉鐲斷裂那日起,徐樂兒便不再參與他的排演工作,他認了,這是他的不對,她有權利對他生氣。

他天天來等,盼能與她見上面。但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不見任何人。

今日清晨較為寒冷,卻比不上他的心冷。

倘若她再不現身與他見面,他決定沖進她的居所,一把將她揪出。他只允許她躲他一時,不能避他一世。

驀地,撒帝斯的紅眸一亮,內心狂喜不已。但他卻故意掩飾心中的激動,裝出冷酷模樣,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乍然出現的人。

沒想到多日不見,她容顏惟淬、消瘦許多。他的心隱隱被刺疼廠。

徐樂兒打開家門緩緩走出。她原想出去散散心,卻詫異見著他那雙紅褐色的眼眸。

他這麼早守在那甲,難道是為了等她?

她曾听亞提和霏霏提及他守在門外一事。可是她不知道他這麼早就來此守候,如果她知曉他的行為,她不會讓他在冷冽的清晨中苦候。

瞧他滿臉倦意,下巴多了許多未刮的胡碴。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可憐人,整夜睡不安穩,日日不得好好人眠。

雖然對他的氣憤她仍無法消解。但除了憤怒之外,她有太多的感覺系在他身上,令她難以區分清楚。

她又想逃開他,逃開紅眸的追緝,現在亦是如此。

徐樂兒躲開撒帝斯炙人的目光,兀自朝公園走去。

撒帝斯濃眉一皺,心中有些不悅。她故意不看他,她又想逃。他傾心的女子竟是如此膽小怯懦,他絕不允許!

他昂首闊步追逐伊人而去,跨越馬路直至來到伊人面前才停下,他望入她閃躲的眼眸,想要看穿她,告訴她別害怕。

「你終于出現了。」沒有譏誚嘲諷、沒有揶揄口吻。他柔情款款,似水眼神獨獨為她一人閃耀。

徐樂兒听不出他的話意,她緘默以待,不答半句。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如果她認真听,就可體會他的寵溺鐘愛。

「今天。」她低下頭,不看他。

撒帝斯笑了,「很好。」他的心開始回暖,不冷了。

徐樂兒抬頭看著他,突然感到一陣迷惘。

他對她為什麼總是這麼不放棄、不甘心,甚至不擇手段?她對他有這般重要嗎?

而她總是笨笨的,主動以飛蛾撲火之姿掉進他的網中,好似逃不開他的紅眸,也離不開他。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吸引力?她不懂。

「你確定今天?」撒帝斯放柔聲音輕問。他看出她的猶豫不決。

「確定。」不能因為她一人悲傷,延誤工作進度。

「你確定就好,我不會勉強你。」語調中不小心流泄他的關心。

徐樂兒驚訝的眼神一閃而過,她奇怪的審視撒帝斯。

他變了!向來只以脅迫手段逼她屈服的他,怎麼今日會有這般溫柔體貼的舉止,處處為她著想?

她望進他的紅眸,不小心覓著他流竄的情意。那份情如水深、如山重,她感到不安,立刻偏頭避開他的凝視。

他眼底埋藏的情令她害怕,她不想了解它所代表的意義。

「玉鐲的事,我——」他該向她道歉,不忍心看她悲傷、日慚消瘦。

「你別說,我不想听。」再听任何解釋也無法挽回玉鐲斷裂的事實。

撒帝斯聳肩,她既然不想听,他也毋需多作解釋,以免觸動她的痛處,造成第二次傷害。

他抬首仰望漸漸晴朗的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應該有個好心情。

「你去換套衣服。」他唐突的吩咐道。

徐樂兒眨眨美目,一臉困惑。

「我帶你去吃早餐。」想要有好心情,當然要有她陪伴。

又是吃早餐!徐樂兒皺眉,他怎麼老是想帶她去吃早餐?他餓了嗎?

「不用了,我不想吃早餐。」她不餓。況且這次她的肚子沒有背叛她,發出叫聲。

撒帝斯牽起她的手,「吃飽了,我載你回我的工作室試裝。」他徑自說著。

「我說不用了。」她嘟嘴埋怨。他把她當成弱不禁風的女孩,像對待小孩一樣地守護著。她非常不喜歡。「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個兒會去吃早餐,自個兒會去工作,不勞你費心。」

他好笑的瞅著她。如果她是小孩子,他會比較放心。小孩子總是會听大人的話,不像她,老是想反駁他。

「我只有這樣帶你去了。」撤帝斯迅速拉過她,一把將她橫抱在胸前。對付不乖的女人,他只好使出同屬不乖的壞手段。

「放我下來!」徐樂兒掙扎捶打他。虧她還以為他變了,原來他還是一樣的蠻橫霸道、不可理喻!

撒帝斯傾身偷襲她的臉頰,「衣服不用換了,就這樣去好了。」

徐樂兒趕緊擦擦他烙下的吻痕,改向他要求,「我現在要換衣服了。」她要乘機逃跑。

看穿她的詭計,他怎能讓她得逞?撒帝斯更是緊緊的抱住她。

「無論你穿什麼都會很好看。很迷人。」低沉嗓音柔柔傾訴。撒帝斯在她紅唇上順利的偷得一吻。「你一直很吸引我……」他暗示著表明情意,盼能點醒她。

可是,佳人腦筋偏偏不會轉彎。她根本听不懂。

「你……!」她瞠目而視,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

撒帝斯揚聲大笑,笑她是個惹人疼惜的小傻瓜。

「我們去吃早餐吧。」他回到正題。

「不要。」她很堅持。

她人在他手上,不怕她不答應。他將她塞人車中。

「我不要吃——」

徐樂兒的話被撤帝斯的吻所吞沒。

撒帝斯覺得她實在太吵了!不過他喜歡這樣有活力的她。

一手固定她的頭,一手環抱她的腰,他要索吻夠本,以喂飽多日來的相思。

車廂中的兩人早已無暇出聲,以熱吻構築情人耳鬢廝磨的浪漫世界…

☆☆☆

徐樂兒手執斷鐲,心陷迷津,伴月沉思,忘不了白天撤帝斯的眼神。

「樂兒。」

身後傳來一聲關切的呼喚,是卡洛。

「卡洛,有事嗎?」她轉身問道。

「你在想什麼?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于?」卡洛瞥見她手中的玉鐲,睹物思故人,一時心情淒然。

「沒有。」她笑著否認,為了不讓卡洛擔心。

她笑容中摻有苦意,卡洛一目了然。她的不快樂來自于撒帝斯,來自于母親的遺物。

「你知道你父母為何幫你取名為樂兒嗎?」卡洛幽然道出一段他不曾提及的往事。

徐樂兒搖搖頭。她從未听聞。

「你出生的時候個子很小。很可愛,只要見到人,就笑咪咪地沖著人笑,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嬰兒。」

徐樂兒專心听著卡洛述說。

「當時,你的父母為了幫你取蚌好名字,翻讀不少命名書、字典,卻始終找不到適合的名字。」

「那後來我父母是怎麼幫我命名的?」徐樂兒很好奇。

卡洛欣然一笑.提起她名字的由來,他可是一大功臣。

「有一大,我去醫院探望你母親,見著笑呵呵的你,便隨口說了一句,卻讓你父親有了命名的靈感。」

「你說了什麼?」

「我說,這孩子這麼愛笑,以後一定會很樂觀、很快樂。你父親當時一听,與你母親商量後,決定幫你取名為‘樂兒’。意思是希望你成為一個快樂的女兒。」卡洛心中悵然。前塵往事宛如昨日才發生,但人事全非,令他唏吁不已。

「我是快樂的女兒?」可她一點也不快樂。

卡洛頷首;「我記得當時你父親高興的抱起你,對你說出他們的期盼。」

「我父親他說了什麼?」

「他要你無憂無愁、快快樂樂,樂天知命,快活過一生。」

最近她總是容易觸動淚腺,她的眼眶泛起淚光,心生感慨。

「可是,現在的你卻很不快樂,有心事只往心中埋。」卡洛望她一眼,為她感到心疼。

「我……」她真的不配喚名為「樂兒」。

「也許我錯了,我不該勸你接下撒帝斯的工作。」他認為自己鑄成大錯。

「卡洛,你——」

卡洛伸手阻止她的發言,「當時,我應該全力阻止撒帝斯的邀約,那你就不會過度憂愁、疲累昏倒,更不會弄壞你母親的鐲子,這是我的不對。」卡洛攬下全部罪過,內疚不已。

「卡洛,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錯在她不該認識撒帝斯,讓自己陷人憂愁境界。

卡洛搖頭否認,「這是我的疏忽。」他明知單純的她根本不敵心機復雜的撒帝斯,卻不加以阻止,反將她推人萬劫不復的深淵里。

「卡洛,我從來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責了,否則我會難過的。」他自責,她傷心。

「謝謝你。」卡洛答應她。有如此貼心的女兒,他夫復何求?

听見卡洛答應,她也寬心了。她不準任何人為她的悲傷而自責。

見此刻時機妥當,她張口欲提出沉思之後的請求,心中卻有些猶豫,不好啟齒,幾次話梗在喉嚨,吞吞吐吐。

「樂兒,肩話直說無妨,不準藏在心里。」卡洛察覺了她的異樣。

「卡洛,撒帝斯的排演工作現在己經告一段落了,距離要去米蘭參展的日于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我想……」徐樂兒說出她的決定。

「你想怎樣?」

「我想回去‘那里’,可以嗎?」她怯怯的問,擔心卡洛會拒絕。

霓裳國度有項明文規定——旗下模特兒須盡職、安于本分,絕不允許在服裝秀尚未發表前私自離開,不報行蹤。若有要事,除非經過簽約服裝設計師的允準。

為了這項明文規定,她憂心仲仲。她不能事先告訴撒帝斯她的行蹤,她只想去「那里」散散心、見見她思念的人、想想事情,厘清她和微帝斯之間的糾葛。

卡洛模著下巴,思慮良久,他決定破例。規則是人訂的,當然可以變通。他不是墨守成規的老古板。

「你出去散散心、靜一靜也好。我準了。」卡洛了解她的處境。她極需空間和時間過濾雜亂思緒。

「可是,如果撒帝斯緊追不放,我該怎麼辦?」她不由得想起紅眸緊逼盯人的追緝能耐。

「一切由我擔當。」卡洛拍胸脯保證。「你就放心的去玩一趟,沒有人會泄漏你的行蹤。」

「謝謝你.卡洛。」她衷心感謝。

「只要你再回到巴黎時是個快樂的樂兒,那就好了。」卡洛的小小心願等她來完成。

徐樂兒確定的頷首,她自信滿滿。「一定會是個快樂的樂兒!」卡洛的愛她無以回報,僅能如此承諾。

她相信一切煩人問題將隨著她的出走,在「那里」得到解月兌的答案。

黃昏時分,徐樂兒著手收拾行囊。此次前去,她的心負擔已夠重了,所以她決定不再拿吃重的行李來壓迫自己。

駱霏霏正巧經過徐樂兒的房門口,忍不住東張西望,小心探視,以做好她紅眼間諜一號的工作。

「樂兒阿姨,你要去哪里?」駱霏霏走近她,納悶地詢問。樂兒阿姨在收拾行李,是要出國嗎?

徐樂兒正想找駱霏霏,她便自動前來,省得自己走這一趟。

她捏捏駱霏霏的小鼻子,打了個啞謎。「我要去一個你一直很想去的地方。」

駱霏霏側頭思索,她一直很想去的地方只有台灣。

「你想到了沒?」徐樂兒笑問。

「是台灣嗎?」

徐樂兒點點頭,「嗯,沒錯,就是台灣。」

哇塞,好棒,真的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無論如何,她也要跟去。她記得樂兒阿姨說過要帶她去台灣的。

「樂兒阿姨,我要跟你去台灣,你帶我去台灣,好不好?」駱霏霏興奮的蹦蹦跳,像陀螺似的繞著徐樂兒不停的轉。

徐樂兒嫣然一笑,拿出駱霏霏的機票和證件,「我早就幫你辦好了。」

看到機票固然欣喜。但想起母親,駱霏霏小臉蛋泛愁。「可是,我媽咪那邊……」如果媽咪反對,她就去不成了。

「我已經向你媽咪說過,你媽咪也答應了。」她已經事先做好一切措施。

駱霏霏一听樂翻了。她的願望即將實現了!

「我可以去台灣了!我終于可以去台灣了!謝謝樂兒阿姨!」她手舞足蹈,在床上跳來跳去,開心的歡呼。

「可是你要乖乖的,不能惹麻煩喔!」徐樂兒含笑叮嚀。

「好,我一定會乖乖的。」只要能去台灣,她什麼都肯听。

徐樂兒整理好衣物,蓋上行李箱。「霏霏,我們馬卜就要去搭飛機,你快點檢查看看有沒有忘記攜帶什麼物品。」她吩咐。

「這麼快就要搭飛機啊?」駱霏霏吃驚的問。那她不就沒時間知會紅眼楮叔叔了?

「沒錯。」徐樂兒點頭。「你的行李阿姨已經幫你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趕去機場,要不然時間會來不及。」

「可是…」駱霏霏猶豫不決。她該怎麼辦?她不能做好間諜的工作了。

「霏霏,你不想去嗎?」徐樂兒回眸問道。

「我當然想去。」駱霏霏急急辯解。她爸爸可能在台灣,她當然想去。

「那我們該走了。」徐樂兒容顏帶笑,輕聲細語。

「好。」為了爸爸,駱霏霏決定犧牲紅眼楮叔叔。她沒空管他了。

「霏霏,我們出發羅!」想到台灣,徐樂兒心情愉快。

「出發!」駱霏霏大聲吆喝。

徐樂兒牽著駱霏霏的小手走到門口,然後又突然折返。她忘了一樣東西

「霏霏,你忘了你的熊熊背包了。」徐樂兒拿起熊熊背包替駱霏霏背好。駱霏霏很愛她的熊熊背包,一向是隨身攜帶。

「我熊熊背包背好了,我們可以去台灣了。」駱霏霏是迫不及待。

「好,走。」

這次她們真的出發了,不再回返。她們一大一小目標一致,全為台灣之行感到萬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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