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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為媒 第9章(1)

兩人在一家很不錯的星級酒店里挑了個雙人套間住下。歐文強烈要求水藍住里間,而他住外間。

「可是,為什麼呢?」水藍很是疑惑,里間和外間又沒有什麼不同。

「從里間出門要經過外間,如果你在外間的話,恐怕會不太方便。」至少他認為自己沒有辦法見到水藍穿著睡衣還可以把持住自己,他對自己沒有信心。

「好吧!」水藍笑著,雖然剛剛經歷了一次可怕的險境,但她終歸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本身就很值得慶祝了。她看著歐文,胸中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情感,這個人啊!這個幾次三番讓她月兌離險境的人,實在讓她無法忽視了……她留意到了他輕鎖的眉頭。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又傷到了右手?」水藍有些沮喪,她又害了他了。

「如果是右手還好!」歐文苦笑了一聲,「至少不會疼!」

水藍聞言,面色大變,「傷到了哪里?」她真的好緊張。捉住他的手,四處檢查。

被她一按,歐文不由地痛呼一聲。

「對不起,很痛是不是?」水藍的小臉皺成一團,仿佛感同身受。該怎麼辦啊?現在又不能找二哥……

歐文凝視著水藍,剛剛精神高度緊張,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松懈下來,所有的痛就開始一發進攻,象是在提醒你它們的存在。但看到這樣毫不掩飾自己關切之情的水藍,受多大的傷,都是值得的。他也弄不懂,為什麼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會這樣地牽動他的心。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只有這個東方女圭女圭,第一次讓他有了想和一個人共度一生的願望。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鐫刻在他的心底,要讓他如何放棄呢?如果他放棄了,將來要去哪里找這樣的可人兒?

歐文一瞬間,轉了千百個念頭,雖然他是為她而受傷,但成了半個殘廢總是個不爭的事實,他如何能配得上他的東方女圭女圭呢?……

「我去下面拿藥箱!」看著歐文身上的青青紫紫,水藍的淚珠不爭氣地滾落了下來。她為什麼總是這麼愚蠢呢?

「你不要哭好不好?」歐文有些手足無措。笨拙地為她拭淚。

水藍看著他那如海水般湛藍的眼楮,竟不由地露出了微笑。跟歐文在一起,沒什麼壓力,很輕松。而邵劍祥……水藍嘆了口氣,怎麼辦?她快愛上這種輕松而又舒適的感覺了。她和邵劍祥因為太在乎彼此了,愛得很累……

水藍下去拿藥箱,歐文則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在思考,要不要給水藍的家里打個電話呢?直到水藍提著藥箱回來,歐文還是沒有思考出什麼結果來。

水藍俯子給歐文擦藥,因為很多淤青在胸前,所以,水藍不得以地開始月兌他的襯衫,雖然法國是個很情調的國家,但因為水藍一直心有所屬,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風流韻事,即便是和邵劍祥,也只是一些肢體上的接觸,從未越距。現在要看一個男人的果胸,還要給他上藥,實在是很難為情。剛解開三個扣子,臉就紅透了耳根。

歐文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就算水藍再純情,邵劍祥也沒有理由放過她呀,怎麼一副未經世事的小處女模樣?想歸想,他可沒膽子問出來,要是把這丫頭惹火了,上藥的事恐怕就只得他自己動手了。不過,這樣的水藍實在是太可愛了,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想攬她入懷,一親芳澤。

「不要看我!」水藍被他盯得渾身燥熱,他的意圖太明顯了,每次邵劍祥這樣看她,結果都是她被吻得喘不過氣……

丙然,歐文彎下腰來,抱起了她,一張面孔在她眼前放大,她腦子里的警鐘適時地敲響,她下意識地躲避,但他不準。最終,四片唇瓣還是纏綿地貼和在了一起。

水藍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她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她不可以這樣,劍祥哥哥怎麼辦呢?可一想到邵劍祥那天對她的冷酷,她的報復心佔了上風。

如果說邵劍祥的吻是和風,那麼歐文的吻則如暴雨。邵劍祥的吻讓人很舒服,如同細雨輕輕浸入心扉,甜甜的,膩膩的;而歐文則是快如閃電般的掠奪,似乎要將所有的愛全部傾注于這一吻。

水藍不曉得自己更喜歡哪一種,但現在的她,在經過這一吻之後,她發現自己有些無法面對歐文。她抬起頭,臉上還留有激情之後的紅暈。歐文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置身上的傷于不顧,大踏步地走向浴室。

水藍開始產生一種恐懼感,不該跟歐文住套間的。雖然她相信他不會罔顧她的意願霸王硬上弓。但如果她不想嫁給他,就不該給他什麼希望才是。可她,居然讓他吻了她……她並不是豪放女,難道說……她已經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他了?水藍拼命地搖了搖頭,試圖擺月兌那些惱人的想法。

歐文沖了個冷水澡,好容易平息了體內的欲火,當他再度出來時,看到的便是拼命搖頭的水藍。「好了!」歐文穩住她的小腦袋,撥了撥稍顯凌亂的頭發,安慰她說,「我知道這一吻並不代表你的什麼承諾,這只是我一相情願,拼命搶來的,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說這話的歐文,眉梢眼底,盡是落寞。

「哦!」水藍沒有抬頭。不知為什麼,听了這番話,非但沒有覺得輕松,反而覺得胸口悶悶的。

「我餓了!我們叫點東西吃吧!想吃什麼?」歐文迅速地轉移話題,也借此轉移水藍的注意力。

一經歐文提醒,水藍才發覺自己的肚子也已經在抗議了。于是,她拍了拍自己的面頰,又送了歐文一朵微笑。「批薩好嗎?」

「沒問題,不過,你打電話吧!我不喜歡講英文。」

水藍叫完了批薩,轉身坐在歐文的旁邊。「歐文,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恨過我?」水藍至今仍無法釋懷。

「怎麼忽然問這個?」歐文避而不答。

「回答我,我要听你的心里話!」水藍不容他的回避,不管他說什麼,她都可以承受。就是不要被隱瞞。

「說實話,一點不埋怨是不可能的,但絕對不是恨,相信我,絕對不是,我怎麼會恨你,我怎麼可能會恨你?你本來就是我想用生命去保護的人啊!我的右手不能用跟永遠不能見到你相比,我的手就微不足道了……」歐文一臉真誠,讓人無法置疑他的話里的真實性。

水藍覺得好感動,她撲到了他的懷中,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好了,我今天害你哭了許多次,你要是再哭,我就該埋怨我自己了……」歐文看著水藍,他多麼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只有他跟水藍的一刻。

「可是,我還毀了你最珍貴的作品……」水藍哭得更厲害了。

「可正是它的毀滅,讓它更加有名氣了。你應該知道,幾乎所有的珍寶,都有它自己的宿命。非人力可以改變,你又何必責怪自己呢?」歐文嘆了口氣,失去那塊鑽石固然可惜,但雕琢那塊鑽石的過程已經讓他受益非淺,只是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再做手工切割的可能。

「你真的不怪我……」水藍看著歐文。她終于可以親自、當面地請求他的原諒,這對她而言,太重要了。

「好象有人敲門!」歐文站了起來。

「誰啊!」水藍叫道。

「客房服務!」門外的人答道。

「好象是批薩!」水藍打開門,果然是噴香的批薩餅。

兩人簡單地吃了個晚餐,就各自回房休息。

歐文大清早起床,就開始對著電話機發呆,他是不是該打這通電話呢?

「歐文!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去復健了,醫院給聯系好的,環境不錯,每天要3個小時,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就走吧!」水藍剛洗漱完畢,走了出來。

「事實上,我一般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那怎麼行,身體會受不了的!」水藍拉著他,不由分說地走向餐室。

第一天的復健有些吃力,歐文的右手還不會彎曲,甚至握不住器材。水藍只好把住他的手,幫助他。但還是很吃力。大概因為歐文是帥哥的關系,護士小姐倒是都很熱心,積極地出謀劃策。

看著歐文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水藍有些心疼。都是她的錯!害他不但不能再工作,還要每天做這麼痛苦的復健。

歐文看出了她的沮喪,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三個小時的復健終于結束了,歐文長吁了一口氣。「我要做多久啊?」真的好累,尤其是他已經很久沒做運動了。一下子這麼久,真有些吃不消。

「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醫生說要堅持做一個月後,看看恢復情況才可以斷定到底要做多久。」水藍越說,頭埋得越低。

「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真的不是你的錯!」一看她那副內疚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揪痛起來。「你存心讓我不好過是不是?」

「才不!」水藍試著讓自己樂觀起來,可是好難,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她開心不了。

「我們回飯店吧!」歐文牽著她的手,走出復健中心。

當兩人手牽手地走進套間,不由呆住了。

「二哥?」水藍猶豫地叫道。二哥和姐怎麼會知道她在這里?

水昭陽看著自己的妹妹,不由怒從心生,揚起手來,「啪」地一聲,給了她一巴掌。水藍捂著臉,不敢相信眼前是一直疼她的二哥。

「哥!你做什麼?」連水柔都震驚了。她第一次見到二哥這麼沖動。

「水柔,你別管!這丫頭這樣下去還了得?!」水昭陽氣得口不擇言。「好一對神仙眷侶!藍兒,你怎麼能這麼任性?劍祥為了你整天東奔西跑,你呢?」

「不要跟我提邵劍祥,他已經傷害到我了……」水藍的委屈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邵劍祥的表情和話語。

「你就沒有傷害他嗎?徹夜不歸,你有沒有想過家人會有多擔心你?你呢?在這邊和人同居?」水昭陽已經快瘋了,他一直擔心妹妹會不會被「那些人」抓走,會不會有危險,他和水柔一夜沒睡,到處尋找……

「我跟人同居?!好,我同居給你看!」水藍站了起來,把外間歐文的枕頭、被褥……一股腦拿進里屋。

「跟我回去!」水昭陽過來拉妹妹,看著她白皙的臉上的五道指痕,他好生不舍。

「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水藍忿忿地丟下一句,轉身走進里屋,並反鎖了門。只留下水昭陽、水柔和歐文三個人。

水昭陽看了歐文一眼,就把頭轉向一邊。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但歐文直覺地認為和自己月兌不了干系。連忙道歉。

「我們家的事,與你何干?」水昭陽口氣不善。

「我從昨天就讓水藍給你們打電話,可她不肯。都是我的錯,如果昨天我不去你們家,她就不會跑出來,也就不會差點被混混強暴……」

「你說什麼?」水昭陽抓住歐文的衣領。

「她沒跟你們說嗎?」歐文有些糊涂,那他們剛剛為什麼那樣劍拔弩張的?

「什麼叫差點被混混強暴?說清楚!」水昭陽加重了力道。

「就是我差點被強暴,是他救了我,我欠他兩條命,現在我想‘以身相許’行不行?你們可不可以離開,不要再煩我了!」听到外面的爭吵,水藍更加心煩意亂了,再度出聲趕人。

「哥,我們先走吧!藍兒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你也是,干嘛打她呀!」水柔也不覺地埋怨地水昭陽來。這麼多年了,一直被當作掌上明珠的水藍,幾時挨過打呀!

水昭陽嘆了口氣,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卻拉不下臉來道歉。只好先和水柔回去。至少現在水藍很安全。劍祥那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就要一舉殲滅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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