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非常情愫 第三章

葉柏原將田有紀推進房里,再反身將房門鎖上。

"我早料到你不會是個閑妻良母,可是你也不用這麼快就給我找綠帽子戴吧!扁明正大跟男人在外面玩,玩累了回到家還要將過錯賴給別人,你丟不丟臉啊!"

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讓田有紀倍感無辜。

他肯定看到了藍竣廷送她回家的景象,可是卻不知道不是藍竣廷的好心相助,她可能早凍昏在俱樂部里了。

"你們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我都沒說話,你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如果不是竣廷,我現在可能還在俱樂部里受凍呢!"她大聲反駁。

"是嗎?我以為你可以在他的床上得到溫暖。"

"你別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樣下流,我們今天才剛認識而已。"

"那你的交際手腕更是高得令我佩服!怎麼,想證明你手指一勾就有男人自願上床嗎?"他听不進她的任何解釋,理智早被憤怒給取代了。

"你變態!"她轉過身想離開,結束這場爭吵。

葉柏原動作敏捷的跟了上來,從背後摟住她開始上下其手。

"這是他買給你的衣服?品位不錯嘛,看來就算我以後不給你置裝費,你也能弄到漂亮的衣服穿了;還是……你跟他在一起不需要穿衣服呢?"

"你混蛋!"她掙月兌不了他。

沒兩三下,她的衣服就被褪去大半了。

"在外面跟男人激情纏綿,回家卻拒絕你的丈夫,這不合理吧。"他一把將她扔到床上,然後欺身壓在她身上。

"他都怎麼玩你?像這樣?還是這樣?"他的手放肆的撫弄她玲瓏的身軀,像故意折磨她似的,他恣意舌忝咬她的雙峰,靈活的手指更在她幽軟的入口挑逗、戲弄,但不再深進一步。

田有紀無法抗拒他手指上散發的魔力,懷孕似乎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她在理性與之間奮力掙扎著,整個人繃緊在快感的崩潰邊緣,像被百萬只螞蟻爬滿全身似的難過。

"他也帶給你這麼欲仙欲死的感覺嗎?"他的聲音跟著低沉起來。

"竣廷比你強多了!"她嘔氣地說出激怒他的話,其實藍竣廷對林育柔的深情才是令她羨慕、渴望的。

听到她的話,葉柏原心中怒火頓升。這的賤女人,在他懷中卻回味著那男人的熱情,簡直是把他當傻子看待!

"愛我……求你……"她難忍的懇求他。

"你渴望我?"他揪著她的頭發。

"是的……求你……"她已成了的奴隸。

他退離了她的身上,徑自坐在床頭。

"過來挑逗我,讓我興奮,我就滿足你。"

田有紀迷蒙著雙眼,如被施了魔法般乖乖服從他的要求。

她移向他,急吻著他的身體。

她準確的觸動他每一個敏感部位,他們對彼此身體的需求是如此強烈,摒除了心靈與感情後,赤果果的在他們之間表現得完美無缺。濃烈的欲火代替了一切,現在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她最愛的葉柏原。

***

深夜里,田有紀從睡夢中醒來,突然想吃點東西,她悄悄地下床,走出房間。

還沒走到廚房,卻見另一頭的房里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

懊不會是小偷吧!

她沒有回頭叫醒葉柏原,自己隨手拿了硬物便小心的走向那個房間。

門下的縫隙露出微弱的燈光,一定是不敢開大燈怕引人注意,這下子她肯定來者的身份了。

深吸一口氣,她準備大里打開門,讓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她猛一開門——

奇怪,除了床前的小燈外,房里怎麼空無一人?她迅速的環視房間,真的沒人,東西也沒被翻搜過的跡象,難道……

"不要動!耙出聲你就死定了。"

是個女人,她一只手從身後捂住田有紀的嘴,另一只手則捉住田有紀拿著武器的手。

田有紀點點頭,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逞強。她似乎總是做了才想到後悔。

一陣淡雅的香味飄進田有紀的鼻子里,感覺身後的人稍微放松,她立刻使勁後退,身後的人被她推撞到牆上,這才完全松了手。

田有紀回過頭一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倚靠在門上,微涼的天氣她竟只穿著一件薄上衣和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褲。

也許是剛才被自己的力量推撞了一下,女孩正揉著撞到牆壁的手臂。

那女孩也往前走了幾步,她抬起頭瞪著田有紀,像在責怪田有紀的舉動害她的手遭了殃。

田有紀只覺得眼前的女孩好面熟。她在哪里見過她呢?

正思索著,她的眼光瞥到那女孩光果的雙腿……天啊!女孩的膝蓋和小腿都磨破皮了,再往上看,連她的手上都有血跡。

田有紀毫不考慮的走過去把她拉到床上坐著,然後欲走出房門。

"喂!你要去哪里?"女孩不客氣的吼她。

她轉過頭看著那女孩。"不想驚動別人的話,你最好現在就閉嘴。"

田有紀走回房間那醫藥箱。她記得上次用完,好像收在高層的櫃子里的。

她輕手輕腳的移動,生怕吵醒床上的葉柏原,床上的人稍微翻個身,她嚇得差點松了手,馬上就地蹲下。

一想到自己的動作,她就覺得好笑,誰會為了幫闖入家中的小偷拿醫藥箱,還那麼拼命的,現在自己反而更像在做賊了。

田有紀又折回到房間里,她先進浴室端來一盆溫水幫女孩擦拭傷口,然後小心的幫她上藥。

她可以感覺到那女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像充滿了懷疑和好奇,以一個小偷來說,她倒是挺鎮定的。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你不是地球人啊。"田有紀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那女孩繼續盯著她看。"大家都說你很壞,可是我看你也還好嘛。"

"你……"田有紀想起來這女孩是誰了。"你是柏心?"

她是葉柏原的妹妹,田有紀看過一張他們的合照,不過由于她的裝扮相差太大,自己才沒認出她來。

"你干嘛那麼驚訝!"葉柏心撇撇嘴,暗罵她真是大驚小敝。

田有紀搖搖頭,又繼續為她包扎。

兩人沉默了下來,直到田有紀完成了所有包扎動作並收拾好醫藥箱。

"喂,你怎麼沒問我為什麼會受傷,又在深夜偷溜回家。"按照一般情況,應該會問點什麼或大發脾氣才對。

"如果我問了,你會說嗎?"

"當然不會。"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就是羅。"田有紀聳聳肩,提起藥箱準備離開。

"喂,你該不會跑去找我哥告狀吧。"不然怎麼會什麼都沒說呢。

田有紀走到門邊的步伐停了下來。"我今晚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也沒有看到,如果你哥明天問起來,被識破是你的事情,你不要拖我下水。"語畢,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葉柏心悶了一下。她真是個怪人,不過,還算不錯。

***

一大早,餐桌上的氣氛就不太對勁,尤其是離家許久的葉柏心居然坐在這里,更令人訝異。

"你是柏原的妹妹啊,你長得好可愛哦,一看就知道是個名門淑女,眉清目秀的,真是討人喜歡,你哥哥一定很疼你吧?"林羽甄一個勁兒的討好葉柏心,其實她早知道葉柏原一向最疼這個妹妹,所以她才要在葉柏心身上多下點兒工夫。

"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很疼我,不過肯定是比對你要好很多了。"葉柏心根本不想理會林羽甄。

什麼叫眉清目秀、一看就知道是個名門淑女,難道外面的女孩都長得血肉模糊嗎?諂媚!

葉柏原走近餐桌。"喲,這不是我失蹤已久的妹妹嗎?我還以為你被人撿走了呢。"他故作訝異。

"哥,不用開這麼惡劣的玩笑吧。"葉柏心勉強的笑了笑,臉上多了一抹冷漠的表情。

"你的腳受傷了?"他看著葉柏心的腳。

"沒有。"她不自然的移了移位子,雙腳也刻意往後挪。

"沒有?"他突然移近,以極快的速度拉高她的裙擺。

"哥!"被識破了!

"你從來不穿長過膝蓋的裙子的。"一看到葉柏心腳上纏繞的紗布,他立刻不悅的皺起眉頭。"你把家里當醫院,不受重傷絕不回來是不是?"他忍不住要罵她,這丫頭就是太瘋了。

"哪有!不過是皮肉傷罷了。"葉柏心攏了攏長裙,態度很冷淡。

葉柏原又抓住她的手,拉起衣袖檢視,當他看到連手上都裹著紗布時,表情更是難看極了。

"待會兒我送你到醫院去好好做個檢查。"他可不容許這個寶貝妹妹受一點傷害。

表面上看起來葉柏原似乎不怎麼溫柔,可是其實他是很疼這個妹妹的。

雖然早有耳聞,不過林羽甄這才見識到他有多麼重視這個妹妹,看來討好葉柏心是絕對錯不了的。

"我不要,又不嚴重,何況已經有人幫我處理過傷口了。"葉柏心順口回答。

"誰?"

"是……你管我,反正沒事了。"她看了對面的田有紀一眼,趕緊收了口。"我要回房了,待會兒叫人把早餐送到我房里來吧。"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扶你回房吧。"林羽甄熱心的走到葉柏心身旁,但伸出的手卻被她給打掉了。

"誰要你扶!我不是路痴,認得路的。"她一點都不領情的說。

"柏心,怎麼這麼沒禮貌,快想羽甄道歉!"葉柏原出聲斥責。

葉柏心卻放在眼里。"我不要!"她瞄了一眼林羽甄,就將視線移開,倔得不得了。

要不是葉柏原在她的心中有極重的地位,要不是現在正站在葉柏原的面前,林羽甄發誓會一巴掌朝葉柏心打過去,打掉她臉上高傲的表情,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

可是林羽甄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硬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沒關系,小女孩嘛。"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你說我哪里小啊?哼,老女人!"葉柏心就是看她不順眼。

由于葉柏心天生一張女圭女圭臉,而別人又老把她當小孩看,所以她非常討厭別人這麼說,或是夸她可愛,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正踩中她的尾巴,拍馬屁拍過頭了。

她拖著受傷的腳,一拐一拐地往房間走去,身上受的傷可絲毫沒減輕她血液里遺傳的傲氣。

林羽甄又吃了她一記悶拳,心里的不滿更是驟升,但一回頭看到葉柏原,她又立刻認命的想著,葉柏心在葉柏原心中的地位可不輕,看來她也只好吞下這口氣了。

田有紀倒是很不客氣的笑了,她才不管她們之間的爭執恩怨,她現在可開心極了。

***

田有紀幫葉柏心把早餐端到房間的小桌子上。

"怎麼是你,家里的佣人呢?"葉柏心從床上撐起身體問她。

"我端不行嗎?"恐怕連家里的佣人她都請不動的。

葉柏心慢慢地移動腳步,好不容易才走到桌邊坐下。

"你慢慢吃,我等會兒再過來收盤子。"田有紀準備離開。

葉柏心突然抬頭。"喂,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怎麼田有紀好像老把她當禍害般避開。

"你看起來也不像喜歡我的樣子啊。"

"還好,你至少比那個叫林什麼的好多了!"葉柏心倒了杯果汁放在對面,"喂,你過來坐這里,陪我聊天。"她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她應該先問問她的意願吧,簡直跟葉柏原一個脾氣!但田有紀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好像和柏原處得不太好?"葉柏心對葉柏原的關心好像都不怎麼領情。

"你覺得他對我很好嗎?"葉柏心問道。

田有紀理所當然的點頭。

"他以前只要是一有時間,就會帶我出去吃飯、買東西,或是陪我逛街,我們不但是無話不談,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葉柏心細數著從前的種種,"可是現在,自從他接管了我爸的公司後,他給了我幾張信用卡,然後人就像消失一樣,我幾乎要用預約的才見得到他,然後他又老是擺張冰塊似的臉,簡直就跟我爸一個德行,連我離家幾個月,他都像丟了包垃圾似的不聞不問,你說,這是對我好嗎?"她的口氣像有滿月復的抱怨。

人是愛比較的動物,縱使葉柏原現在對葉柏心的關心依舊,葉柏心卻仍不能接受他比從前冷漠的態度。

田有紀可以了解葉柏心的心情。

她永遠記得與葉柏原初識的時光,他是個搶眼的發光體,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只屬于陽光的特殊氣質,是他的笑容及親切讓她重拾了歡笑,她就是情不自禁愛上了那樣的他。

"光說我的事,我到覺得哥也蠻愛你的嗎!"葉柏心話鋒一轉,移到田有紀身上。

"我?有嗎?"田有紀倒不這麼覺得。

葉柏心的表情突然變得曖昧。"昨夜我回來的時候,听到你們在房里……嘿嘿哩……"

田有紀的臉馬上酡紅。"我們是……"她找不到可以打混的借口。

"哎呀,別害羞嘛!你們是新婚夫妻耶,應該的,應該的!"葉柏心簡直像個成熟過頭的小丫頭。

但葉柏心倒覺得逗逗田有紀有趣極了,想不到她還會臉紅,跟別人說得都不一樣嘛。

田有紀露出靦腆的笑容,心中卻不免有一絲苦意。

大家都認為葉柏原很疼葉柏心,可是葉柏心自己卻不這麼覺得。

而葉柏心認為她和她哥哥很相愛,可是事實……她卻說不出口。

***

聊了好一會兒,田有紀才又收拾好一切回到房里休息。

房門被開了又關,田有紀轉過頭,來者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你們在房里聊了那麼久,都說了些什麼?"林羽甄一副來勢洶洶的態度。

"沒人教過你進入別人的房間前要先敲門嗎?"田有紀淡淡地掃了林羽甄一眼。

"別跟我打馬虎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告訴你,你最好離葉柏心遠一點,別想借著她得到柏原的歡心……"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林大小姐。怎麼,勾引別人丈夫不成,現在又想要換新花招了嗎?"她輕松點破了林羽甄的想法。

"真是笑話!我才應該是柏原要娶的人,要不是你這個賤貨半途殺出,仗著你肚子里的孽種在眾人面前鬧笑話,給柏原難堪,你以為他會娶你嗎?他是被逼的!"林羽甄指著她頻頻數落。

"被逼又怎樣,現在我才是葉太太,而你只是個被退婚又死賴在別人家里不走的第三者。"

面對田有紀如此得意的表情,林羽甄毫不考慮的動手打了她。

田有紀正想回手,又被林羽甄使勁推了一把。

"為了你肚子里的孽種著想,你最好還是收斂一點,別跟我斗。看在這小孽種的份上,你還能在葉家多待一點時間,否則……"

"你什麼意思?"

"哼!好好照顧你的孽種吧。"林羽甄不懷好意的笑著離開了。

***

葉柏心又失蹤了,而且這次是失蹤到國外去了。

她留下了一封信,說什麼要到一個鄰近塞班島的小島上去好好玩幾天,自此便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兩個多星期。

凌晨三點多,葉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田有紀接起了電話,對方先是一陣沉默,而後才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顯得低沉詭異,並指名要找葉柏原說話,田有紀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仍然趕緊把話筒遞給葉柏原。

"你就是葉柏原嗎?"男子謹慎的問。

"我是。"葉柏原听得出來對方刻意把聲音壓低。

"有人想跟你說說話。"

"哥……你快來救我,我好怕哦……哥……"

電話那頭傳來葉柏心哽咽驚慌的求救聲。

"柏心!"葉柏原的心像吊上了一塊大石頭。怪不得這丫頭出門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本來以為她又在鬧性子了,沒想到……

"立刻叫你老婆到克里斯島上我指定的飯店來,記住,只要她一個人來。"男子再度接回電話。

那頭仍然傳來葉柏心斷續的求救聲。

"你到底想干什麼?"葉柏原的口氣變得冷冽。

"這件事只要你們兩人知道,你老婆到了飯店後,我會再給她下一個指示的。動作快點,你的時間不多了。"

電話驟然掛上,讓葉柏原沒有機會再多說一句話。

"發生了什麼事嗎?"田有紀關心的詢問,看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葉柏原背對著她,語氣沉重的開口,"柏心出事了。"

"什麼?柏心怎麼了?你快說啊!"她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扳向自己。

"她可能被綁架了。"

田有紀的擔心不亞于葉柏原。一想到葉柏心此刻正一個人面臨那麼可怕的事情,她的心也跟著擰了起來。

"然後呢?接下來要怎麼辦?他們有沒有說什麼?"

葉柏原以打量的眼神看著田有紀。她不像是個會為別人冒險的人,她一向是自私自利的,如果告訴她對方的要求,她恐怕也不會答應只身前去。

不!為了柏心,她不要也得去!

"對方要你一個人到克里斯島上的飯店去,然後再給你下一個指示。听著,就算你不想去——"

"我去!你快去查查飛機的時刻表。"田有紀急急催促。

她答應得如此干脆、倒出乎自己先前的意料之外,看她臉上擔心的神色,他不免對自己先前的小人想法感到不好意思。

"有紀……我……謝謝你。"他不知如何說出心中的感覺,只能別扭的道聲謝。

田有紀對他的道謝更感意外,她轉過頭來看著他。看他滿臉不好意思,她嫣然一笑,伸手撫模他的臉。

"柏心也算是我妹妹啊,你別擔心了,我一定會把她平安帶回來的。"

望著她真誠的笑容,葉柏原心中滿是感動。

***

田有紀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塞班島,然後再搭船前往鄰近的克里斯島。

進了飯店大廳不一會兒,服務人員便走上前來詢問她是不是叫田有紀,在確定身份後,又將她帶到櫃台前。

癟台小姐在鍵盤上快速的敲了幾個鍵,然後走向她。

"這是您的房間鑰匙,508號房,祝您玩得愉快。"她親切的展露笑容。

"謝謝。"可是田有紀此刻緊張得全身冒冷汗。

她搭電梯到了五樓,一進房間後,電話立刻響了起來。

"喂。"

"葉太太嗎?叫葉柏原來听電話。"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她力持鎮定。

"看來你們不想那丫頭活著回去了!"他口氣變得恐怖。

"不……你等等!"她緊張的阻止對方掛掉電話。

葉柏原的確有跟著她一起來,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赴約,更擔心葉柏心的安危,所以他便與她保持距離的跟在身後。

看來這名歹徒不是個簡單人物,田有紀不禁更擔心了。

她跑出房門,葉柏原就站在走廊那端。她揮揮手要他趕快進來。

"他要跟你說話。"她把話筒遞給葉柏原。

他接過話筒,謹慎的開口,"我是葉柏原。"

"你沒照我給你的規則來玩游戲。"

"我妹妹呢?她怎麼了?"他急忙質問。

對方沉默不語。

"如果你敢傷她一分一毫,我保證會親手殺了你!"他語氣中透露出的危險令人不寒而栗。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傳來一陣笑聲——

"哈……小葉,你快過來听電話,不然你哥說要親手殺了我啦!"對方的口氣頓時變得輕松。

不一會兒,電話里傳來葉柏心的聲音。

"哥,是我啦!"她的口氣輕松極了,哪像肉票的聲音。

"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葉柏原擔心的詢問。田有紀也靠了過來。

"我好得很,你們不必為我擔心。"葉柏心反過來安慰。

"你現在人在哪里?"

"台灣。"

"台灣?!你該死的在搞什麼鬼啊!"忍不住破口大罵,連一旁的田有紀都被嚇著了。

田有紀心想,該不會是葉柏心出事了吧?

"哇,你別吼得那麼大聲嘛!我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田有紀急忙搶過電話。"喂,柏心,你怎麼了?你還好嗎?"她真的很擔心葉柏心的安危。

"放心、放心,我很好。嫂,這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你好好享受吧,家里的那個女人我會幫你搞定的。"

"什麼?"田有紀一頭霧水。

葉柏原又將電話搶了過去。"你這死丫頭,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他大吼。

"沒事,我只是讓你們小兩口到克里斯島去度個蜜月嘛!扮,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人家嫂那麼愛你,又不顧一切的嫁給你,你不但常常對她冷言冷語的,甚至連個蜜月都吝嗇得省了。"

"所以你就設計我們,自導自演了這出戲?"葉柏原一手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被耍了。

的確,這場戲葉柏心可花了不少精神才想出來的,她也算準了一向疼愛她的哥哥不可能真的讓田有紀一個人赴約,所以她才敢大膽的如此做。

其實葉柏心一直和她那群"綁匪"朋友埋伏在葉家的附近,監看他們的行動。

他們夫妻一出門,她馬上就跟上去,直到看他們上了飛機,她才又算準了時間打這通電話的。

而飯店方面也挺配合,只要多給點錢,再騙他們說是為了讓這對新婚夫妻有個意外驚喜,他們就很樂意的合作了。

"不管啦,反正我已經幫你們訂了一個星期的蜜月之旅,你給我好好待在島上玩,不準提前回來哦,不然我就真的出去死給你看!"葉柏心不惜一生命相威脅,她一向說到做到,他的哥哥也知道她的硬脾氣。"哥,知道我出事了,嫂一定很擔心吧,你好歹也看人家那麼關心你妹妹的份上,對人家好一點嘛!"她動之以情。

的確,田有紀的擔心不亞于他的,此刻她也正著急得盯著他看呢。

"你這死丫頭,我回去後再好好和你算這筆帳。"

電話另一端急急收了線,分明故意躲避葉柏原的叨念。

葉柏原用力掛上電話,跌坐在床邊,煩躁的用手爬梳頭發。

看起來情況好像很糟。"怎麼了?柏心她……"田有紀蹲在他身旁,仰著頭問他。

"她要我們好好度個蜜月!"

"啊?"

***

在得知事件的始末後,田有紀足足笑了一分多鐘,直到臉部的肌肉開始覺得酸痛後,她才終于停了下來。

"哈……這果然像她的作風。天啊,真虧她想得出來。"

原來葉柏心這一陣子都為了這件事在忙,甚至還煞有其事的出外"玩"了一個多星期,真是拿她沒轍。

"如果你笑夠了,我想我們可以先到樓下去買些換洗衣服了。"葉柏原不耐煩地眨眨眼楮。一早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匆趕來,什麼換洗衣服都沒有帶,幸好飯店里有他們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你要留下來嗎?"田有紀喜出望外的看著他。她還以為他不會接受這個主意會馬上回台灣呢。

"我隨時會改變主意的。你到底走不走?"他已走到門邊了。

"嗯。"她連忙點頭,笑著跑向前挽住他的手,趁他還沒反悔前,把他拉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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