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絕色丑女 第三章

羅蘭靜靜地看著另三個女人被趕出船艙,命運之神已經做出決定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原來這艙里還滿擁擠的,現在只剩下兩個人而已,其他人在船上岸沒多久後,就一個個被送走了!她呢?她的未來會有怎樣的安排?

佳佩也被送出去了,這一分離是否有再見的機會?倘若遇到較差的買主,不僅是身心受創,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她搖搖頭,據絕去想這可能性,可是身為情報員的她,對這類的事情適之甚詳,一些落入殘酷或是心理變態買主手中的女人,下場通常是慘不忍睹的。她現在也只能為佳佩、大家及自己祈禱。

張鳳儀靜坐在另一牆解,對船艙里只剩她和羅蘭感到無奈,而羅蘭在她刻意的刁鑽諷刺下都是不言不語的,害她無聊透了!

張鳳儀想起李克里的囑咐,他要她盡她所能地學習羅蘭的軟調語音,爾後,她及羅蘭都會被帶到皇宮,還有可能成為王妃呢!傳言這國的王子有一特殊癖好——他特別喜歡柔軟似水、語調松軟的女人,而且不管地位高低、貴富貧賤,只要受過教育的高級知識份子都可以成為王妃人選。天!她也有機會呢!

羅蘭瞥了張鳳儀一眼,不難想像她腦袋里又想什麼!當王妃?這王國的女王倒挺開放,堂堂一國的王妃人選可以從人口販子這兒找?她不可思議地搖搖頭。然而張鳳儀對這事卻非常熱中,她一點都沒想到這其中的不合理性?唉,她想去就讓她去,或許吃點苦頭她的氣焰會小一些。

羅蘭一點都不想和她爭奪,她全身的力道或許沒了,可是她的腦袋還很清楚,這事一定有蹊蹺,一個王子選妃怎麼可能如此草率馬虎?搞不好這王子是個變態,專門收集這類軟軟的女人?她內心覺得這王子若非必是懦弱無用或心理變態之輩,才會特別中意那類女子。身為空手道、柔道高手的她,這王子在她的心中立刻被評為劣等!而依王子這項特別癖好。羅蘭也發揮想像力地在腦海描繪出他的模樣——瘦弱短小、其貌不揚!

哼!誰會信李克里的話?他大言不慚地說王子在這受到相當的敬重及愛戴,就算是如此吧!可是王子會以真實面目示人?就像「藍胡子」,誰又知道在他斯文的外表下,竟是謀殺了六個妻子的禽獸!再怎麼說,一個王妃怎麼可能在人口販子的貨物中「誕生」呢?再說,倘若她真的被賣進王宮,那她淺逃的機會必定相對減少,若是賣給一般的平民百姓,她有自信能以「智取‘,全身而退。但在皇宮,那里必定是戒備森嚴,她現在也許連開個瓶蓋都有問題,更甭提躲開那些身手矯健的待衛!

「砰」地一聲,李克里怒氣沖沖地打開艙房恨恨地走了進來,不滿的眼神緊盯著羅蘭。真是氣死他了!這娘們!她狠狠地瞪視著她,她是如何得罪關風五的?關風五在一听到他要將羅蘭帶到皇宮讓王子選妃後,臉上就陰霸滿布,馬上下令要他只帶張鳳儀去見佞大臣,而現在就將羅蘭拍賣出去。可是,一些富商及貴族都已對買人興趣不大地離開了,剩下的全都是等著撿便宜貨或想著要買一送一的中等階層平民,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盡避他費盡唇舌地要改變關風五的決定,可是在他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後,他也只能照做。說真的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關風五的命令。害他原先預計可以拿到三成的回扣全都飛了!外面那些人怎麼可能會出什麼好價來?關風五又

要他將羅蘭「毀容」!他愈看她心愈不舍,這麼好的貨色就要白白地被糟蹋掉了!他火氣甚大地道,「你出來!」

羅蘭長而翹的睫毛眨了一下,臉上看不出有何表情。

「為什麼只有她?不是還有我嗎?」張鳳儀開始驚慌失措地大叫。

「剛嘴!閉嘴!安靜!」他的心情已經夠差的,她還幾近歇斯底里地吼叫,「你會去王宮,羅蘭在這一站就得被拍賣!」

咦?羅蘭心中陡地一跳,在這里?

原以為羅蘭也會一起進宮的張鳳儀,耳聞李克里的話後心中並沒有感到振奮,反而有些害怕,尤其在她剛剛冷靜的思索後,愈想是愈不對,一個王國的王妃真的有可能從這方找人嗎?想這王國里的貴族婦女為何不願當王妃?

羅蘭在得知自己不用前去會見那個變態王子後,心情頓時開朗起來,這樣她月兌逃的機會就更大了,只有張鳳儀?羅蘭在李克里粗魯的拉扯下站起身,她笑盈盈地一字一字地對張鳳儀道,「你小心點。」

「你——」她吃驚地看著微笑的羅蘭,她這話什麼意思?

「軟調王子很快就會吃掉你了!」羅蘭的聲音比以往都還要輕柔松軟。

「你——」,她的臉倏地唰白,這麼說羅蘭也跟她的想法相同,這件選妃的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單純,她——她完了!她霍地站起身掙扎地大叫,「我也不要去皇宮,我也不要……」她的眼眶已泛淚光,她愈想愈害怕,王子若是個變態狂,那她

李克里咬牙切齒地拉著羅蘭出去,根本不理會她的叫聲。

羅蘭淡淡地嘆了口氣,她這樣向張鳳儀說話實在是差勁了些,可是她絕對不是落井下石,她希望這些話能使她稍減一些氣焰,多一些柔弱輕柔,免得被軟調王子發現她並非真的軟調,

她也許會遭遇到更悲慘的命運!希望她好自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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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大型帳蓬外,一個臨時搭建的看台四周擠滿人潮,一些富商、宮中侍衛或是一些平民百姓全聚集在這!其中有的人希望能買個老婆或妾,有些則只中買幾名幫忙農牧的女工。在這國家,人口販子販賣女人之事並不新鮮,由于它只是一個小柄家、人口少,所以這項交易在此地是受歡迎的。有時踫到一些好貨,姿色佳、受過高等教育,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或阿拉伯語的往往都成為這外國家的貴客,不是放主王宮當起高官夫人,就是成為富商的愛妻愛妾。因此,人口販子在達亞王國是相當平凡的事,並不會有奇異或鄙視的目光出現,這也是主行多的人口販子喜愛來此「出貨」的原因,有時,他們還會被奉為上賓招待至貴族或富豪的家中餐敘一秋,讓這些有錢人先挑一挑上好的貨色!

目前台上站著二名穿著傳統阿拉伯透明服飾的女子,只見她們瑟縮成一團,滿是淚痕的臉龐仍低低地垂著。

「看啊!看!又漂亮又健康,還有這嬌滴滴的身軀不買可惜啊!」阿倫大聲地叫喊,他與李克里是老搭檔了,每回李克里將貨準備好後,他也開始到處張貼廣告告知投賣的期間及地點,甚至在得知這次的貨品都是一等一後,他會親自登門拜訪那些高官富商前來選焙。由于本身為阿拉伯人,高大魁梧的身材再配上財富的裝飾,阿倫在這個國家也是頗有名氣的富商!

「阿倫,來這一下!」李克里在台下叫道,他的心中是萬般不舍,固執本想藉羅蘭大大地賺些「佣金」的,這下煮熟的鴨子飛了,難怪他會郁卒。

阿倫叫來二名阿拉伯人接手台上的事後就跟著李克里走

到賬篷內,李克里心不甘情不願地拍手大喊,「帶她過來!」

兩個阿拉伯大漢粗暴地拉著羅蘭走向前,她全身已換上傳統的阿拉伯服飾,一襲白衣綴著星辰的薄紗在象牙白的長袍外飄逸揚動,烏絲如黑紗般地披覆肩上,如黑夜星光燦爛的美眸,不施凝脂的肌膚則閃著動人光澤,對這傾國佳人,阿倫看得都傻了!呆了!

「老板下令在這站著賣了她!」李克里的聲音慢慢地滲入一臉沉醉的阿倫,他緩緩地走近她,美!美極了!

「關老板說要賣了她,你別在這流口水了!」李克里大聲地提醒。

「賣——賣了她?在這?」阿倫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羅蘭的身上移向李克里,「不是開玩笑吧?」

這男的八成沒見過女人,羅蘭心想,他的眼神雖無欲存在,但那副崇敬的模樣也太夸張了吧!

「當然不是!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李克里冷冷地嘆了口氣!

羅蘭在心中冷哼一聲,依李克里所言,軟調王子在人民間的風評頗佳,關風五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入主皇宮享福?他要她可憐潦倒、日子難過。俞弘也是為了要讓她無力月兌逃,才會大費周章地喂她吃藥的,而奉命押她前來這鳥不生蛋、狗不拉屎偏遠沙漠小柄的關風五更不會讓她好過。她幾度握緊拳頭,不行!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俞弘到底喂了她什麼?她本身在醫學方面也涉獵甚廣還是個領有執照的醫師,為何她一直無法得知身上變化的原因?現在的她別說是跑步,走路是百分之一百的淑女,連帶地連這張臉?她憶起剛剛反映在鏡子里的那張臉,不知是否因力氣全沒,她給人的感覺竟多了一份憐惜柔弱之感,天啊!那個人真的是她嗎?思緒間,一旁的李克里及阿倫一直爭執買賣她的事情。

阿倫大聲地拍桌道,「那我買總可以吧!這價格絕對比外面那些僅存的買主要高出許多!」

「什麼——阿倫——」李克里吃驚地道。

羅蘭亦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他要買下她?他看起來是不錯,不過他跟關風五也有關聯,她月兌逃的機會也會相對地減少,他敢買下她!

「出完這次貨後,我就有更多的錢,價格隨你定。」

李克里看看他又看看羅蘭,「我是很想答應你,可是你和我都是為關老板做事,而她——」他指指羅蘭,「她對他而言是相當特別的,他規定我一定要將她賣出去,否則你給我的那筆錢,我可能也無福消受,我想你也沒有那個膽子跟關老板作對吧?」他可沒有膽量去挑戰關風五的殘酷無情。

「可是我——」阿倫深情地凝視著羅蘭,她就像是阿拉真神所賜予的一件完美作品,他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他怎麼舍得讓她從自己手中溜走?

相對阿倫著迷的目光,李克里也色迷迷地凝視著一身阿拉伯服飾的羅蘭,這樣的穿著實在太適合她了,連他都怦然心動不已,可是一想到關風五尖硬的語氣,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將她佔為已有。他拍拍阿倫的肩膀,「別再想了,關老板的殘酷手段可是你我都無法招架的,你好自為之,我先去見關老板,待會兒就回來,你趕快將她賣出去,我也早點跟關老板關差覆命!哦,對了!」他將手上一瓶黑色藥霜放在阿倫的手上,「關老板交代要我們給她改些容顏,至于誰會買‘丑陋’的她,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阿倫無可奈何地朝他點點頭,心里忽然變得沉甸地,在李克里的目光下,他只她拿起藥霜涂抹那張精致的麗容,丑陋的黑色疤痕一道道地涂在羅蘭的臉頰,原來驚人的美貌馬上幻化成懾人的導八怪。

羅蘭強迫自己面無表情地站著,關風五不希望她有好日子過所以要將她毀容,這樣會買下她的一定是粗俗的牧農人了,當然不可能成為富商或後宮的妾群之一!

李克里呵呵地輕撫羅蘭的下巴,「你放心!這藥是不傷人的,等你洗把臉後,你還是美的很,只不過那些粗鄙的下層人在一看到這難得一見的美貌後,不知會如何對付你呢?他們可是不懂憐香惜玉的!羅蘭,你自己好好保重了!炳哈哈……」他大笑地轉身離去。

一直到李克里的背景消失後,阿倫才放下手中的藥霜,「羅蘭——果真是人如其名,你是我多年在人口販子的市場上所見到的第一上等好貨。」他輕撫她手臂粉女敕的肌膚,這麼柔這麼光滑,我都忍不住地想保護你。「

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羅蘭心想,等她力道恢復後,肯定將他摔個狗吃屎。

「為什麼不說話?我很想听听你的聲音。」雖然羅蘭現在的容顏已變,但最初的一瞥他已應驚已天人,她的容顏早巳深印他腦海。

那惡心的聲音?免了吧!她懷疑若真的讓他听到那軟弱無力的聲音,是否會令他全身的骨頭都酥了!不再理會他的喃喃情話,她打量這較大但無啥用品的帳房,果然是「移動的房屋」,一切都簡陋的可以,以實用為主,她听到帳外吵雜的沸騰人聲,外面就是決定她未來的舞台嗎?這到底是哪里?唯一她可以確定的是這絕對是個小而且未開化的國家,才能這般公開地販賣人口、藐視人權!

「哦!你笑了!」

她不得不轉開身去避開他熾熱的目光,這白痴!她受不了地翻翻白眼。

「再為我笑,羅蘭。」

她盯著他,被他買走應該不錯吧!這男人如此地拜在她的石榴裙下,要控制他似乎不是件難事,問題只是在于他是關風五的人。

她持續地保持沉默,站在一旁一直對她說著溫柔話語的阿倫隱約听到李克里的聲音傳來,「阿倫,」李克里大步地跨進帳房,「你在于嘛,快點完成!別再拖拖拉拉地!」

阿倫朝他點點頭往右側走了出去,不舍地看了羅蘭一眼,聳聳肩示意她跟著他,他掀開帳房一一走過一相連野台的小路後,阿倫率先站在台上去。

站在台下的羅蘭在炎熱沙漠之風的吹拂下,抬頭注視著台上,那就是決定她一生的舞台了……

艷陽高照,羅蘭強迫自己在台上好好地站穩,這任人宰割的畫面及台下埋怨她這貨色太差及丑八怪的聲音一直折磨著她高傲的自尊,這時的她可真落魄,腦袋更是暈眩不已,多久了?這陽光和風她有多久沒有接觸到這自然的洗禮?沒什麼力氣再加上吃得上少,她是愈來愈虛弱了!

燦爛的陽光隨著午後的到來更形耀眼灼熱?日正當中,好熱!她感到水分漸漸地從身上流失,她抬頭看向藍天,她似乎快撐不下去了。不!她咬緊牙關撐著,還得知道自己是落入哪個人手里,她絕不能倒下去,她將頭抬得高高地,努力地站在台上維持著最後的一絲尊嚴。

阿倫嘆了口氣,要不是心悸關老板的冷血殘暴手段,他絕對會花錢買下她的,而現在?台下的人一看見羅蘭那刀疤似的臉孔及身子後,根本就無心購買,可是李克里又逼他非得在此站將她賣出去,這——

艾美駕著她的愛車經過這臨時搭建的流動販賣站,人群可真不少啊!艾美不以為然地想著,不管她如何告訴當地人,這種買妻買妾的方式是錯誤的,還是沒用,對牛彈琴!傳統的荼毒實

在不太深了,要改變也不是一、二年的事。由于人太多,所以她放慢速度經過,在听到台下對台上貨色不滿的怨聲後,艾美好奇地從跑車上微墊起身子越過人群看向台上,這貨色有這麼差嗎?

她瞟著另一個飄動著象牙白的身影,她墊地身子看,緩慢地前進前面的一個右彎,傷腦筋,這麼多人站在路中央!艾美不悅地抿嘴,她考慮要不要按鳴喇叭,在這王國,擁有車子的人不多,而許多人對這輛紅色跑車更是熟悉,因為她常開著它出診,所以許多人都認得她,但是肯定的是這些人都不知道應該閃躲這輛「鐵馬」,由于從未發生事故,所以這些人都認為這車是無傷的!這下可好了,全塞在那,她要怎麼開?她坐來小心地前進一點,在沙漠地區也會踫上塞車?

哦,應該是塞人才對!思緒間,她發現人群開始散去,是結束了嗎?可是——她再往台上一看,那個女人還直挺挺地站在台上似乎尚未被買走;那——艾美的好奇心一起,她下車與散去的人潮擦身而過。

羅蘭覺得她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失去了,她知道自己快撐下去了,可是她不能!做為一個情報員,她絕對不能倒的!她在心坎一直告訴自己,憑著意志力,她努力在大太陽底下昂然站立,但她的目光卻模糊了,人及背景在她眼中交疊。一輛紅色跑車攫住她的目光,她眨一下長而卷的睫毛試著集中目光,望著那穿著入時的女人筆直地走向她。

艾美在她似有若無的目光下也回視她。

羅蘭眼神堅決地凝視著艾美,盡避她知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在搖晃了,但她絕不讓這群人看到她倒在台上,她咬緊牙撐著,關風五及俞弘就是要看她這副可憐樣,她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艾美注視著她。不知為何?這女人眼中所閃耀的堅強竟令

她產生一股買下的沖動,買下她?我買下她?她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在這兒幾乎還未曾听過有女人買女人,她竟認真地思考這可能性?太不可思議了!?

艾美看她一眼,可是她眼中的勇氣及維持自尊的模樣令她遲疑不決,她又看她一眼,她剛好需要一名助理,她的容貌雖然差了些,不過氣質不錯,看樣子應該有受過教育,只是她的身子骨似乎不是很好,太瘦了!快中暑了!可憐的女人也不知是惹毛什麼人,臉及身子居然被打成這樣!?

嗯!艾美是愈看愈中意,就買下她吧!再訓練她為助手,盡避她大力倡導禁止奴錄制度或人口販賣了,可是成效不彰,她現在可是為找助手而來,人民是不是會多話?可是——個念頭又閃進她腦海——若讓鷹揚及杰克遜知道?她才剛指責他們縱容人口販子這罪及人權等問題,她會不會自打嘴巴?

哼!避他的!反正她只做這麼一次!隨著她走向台前的步伐,一步原本已離開的群眾都禁不住地停下腳步看她,「我需要一名助理」。她鎮靜地道,縱然心間已因群眾的詫異及好奇心而心不扎實,但仍舉步向前。

「咦?可是前一陣子,一些貴族及富商的女兒不是都爭先恐後地要成為你的助手!」一位民眾好奇的走向前問。

在這里艾美特立獨行的氣質再加上穿白衣的樣子,猶如現代女英雄,因此在傳出她需要助手時,幾乎沸騰了半個王國,但由于有意者專業知識不足又加上只是喜歡那一身醫生的穿著,全讓艾美給打了回票,想到那事,艾美還是蹙著眉間沉默不語。

她走向前去站在阿倫及李克里的面前,她這舉動使得原本喧囂吵雜的聲音全靜默下來,除了微風拍打樹葉的沙沙聲響外,竟無一絲聲音。

艾美打量著羅蘭的神情,她的眼楮迷蒙,看來是憑著一股

堅強意志在支撐的。她很明了盡避這女人是正視著好的眼楮,但她並沒看到她,艾美也注意到那遠處看起來像刀疤的傷根本就不是傷,而是一些膏霜的東西,在炎炎烈日的曬烤下,有些已混著汁水滑下臉的臉頰。「你叫什麼名字?」艾美站在她的面前輕輕地拉拍她的肩。

羅蘭眨了一下眼楮努力地看著站在她眼前的女人,她站多久了?先前耳里只听到一聲又一聲的怒罵及叫囂聲,現在卻是安靜無聲,這場酷刑結束了?是眼前這女人買下她?

「你叫什麼名字?」艾美又問一次。

「羅——羅蘭。」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心力,她微弱地吐出自已的名字後就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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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你身體的健康情形還算可以,只是過于虛弱,還有少許的中暑現象,只是調養一陣子,你就可以生龍活虎的活動了。」艾美和藹可親的對著羅蘭笑道。

「我——我在哪里?」她的頭好重,她低吟地揉著太陽穴並將目光落在床側的女人身上,「是你——是你買下我?」

艾美干脆地點了下頭,「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買下你可不是為了我爹地或親戚,我只是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助手。」

一見她不解地眉心微蹙,「好吧,就這麼說起,這里是‘達亞王國’,我知道這國家對你很陌生,因為這只是位于阿位伯半島內側的一個小柄,在世界地圖上幾乎看不到的一個小點,屬于尚未開發國家之林,盡避現在我們也相當富有——因為石油,可是就某方面而言,你看——」她走到落地窗前將簾幕打開後束緊,一片無垠的沙漠就在羅蘭的眼前伸展開來,巨大的火紅駐足在沙漠的頑皮稚子,舍不得離開這片土地般地緩緩地、幾

乎不動地抵在地上。

她記得那時才日正當中,現在已是落日!?她睡了好一會兒了!羅蘭心想,若不是際遇不同,也許會很喜歡眼前壯觀的景致,駱駝的景影在落日的余暉下拖得長長地,還有一些三兩旅人,右側的綠色沙洲。椰子樹的葉因沙漠的夜風而頻頻向她點頭示態,好靜!好靜默的一幅攝人景象。

艾美定定地注視著這大地的天然美景,這片景色也是吸引她回來的主因,她到訪過許多國家,卻沒有一地的景色比得上家鄉的!

艾美回過頭來輕喚一臉沉迷的羅蘭,「雖然已近二十一世紀,可是這個國家卻仍處在牛華化的社會里,與科技世界落後了一大截,這里只有幾部汽車,二、三名有執照的正牌醫生,還有——」她頓了一下道,「許多的人口販子。」

瞧見羅蘭在乍听一個國家只有二、三名執照醫生臉上所掠過的不信,艾美倒是釋然一笑,這也是為何她在完成學業後回國服務的原因,盡避女王及鷹揚都重金禮聘一些醫生護士到此服務,但是生活落後又少一些科技的休閑設施,這簡單純粹的生活往往令他們怯步,有的鼓足前來一試,但待的時間總是不長。而有些人雖然古道熱腸,但是訪訪問的一些術士或巫師卻令他們感到挫敗,盡避有心幫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村人並不接受這些西方的醫生。

羅蘭靜靜地凝視著她,雖然不發一言,可是她眸中的一層憂郁卻令她側目,無可諱言,對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柄家,在二十世界未的今日只在現代科技沾上邊緣之事,她並不感訝異,她曾經從更落後的國家出生人死過,相比之下這里已是文明多了。

見她並無搭話意願,艾美繼續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來自哪里?為何會被賣到這來?還有你臉上及身上明明沒有傷口

又為何會被涂滿藥霜?「剛剛替她清理時,在一寸寸見到那女敕白肌膚及傾城之貌時,艾美才發覺自己竟然以幾百塊美金買回這個大美人。

羅蘭輕輕地搖擺著頭,不想多言。對她直接的疑問,她真不知該如何回答,關風五跟她提過他在這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會將她帶到此地,當然有把握她絕對無法動搖他們的地位。再者,在這投賣人口是被允許的,在台灣則否,她現在腳踏的是這片土地,她又能奈他何?愈想愈頭疼,她只是一名孤女,沒有人可以幫她代付贖金,在她的生命里,幾乎都是公家在代應她讀書及生活所需,現在她任務失敗了,她如何去告知他們她的失敗?她如何回去面對他們?尤其是待她如父的老長?待在這吧!反正她一向是一個人的不是嗎?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艾美的眸中有著失望,不過仍然盈盈一笑,明了羅蘭心中的難言之隱,「那——好吧,等你願意談自己時,我們再聊聊。」

「謝謝你。」對于她的善人意,羅蘭終于沙啞地說出一句。

「事實上,我的確是花錢買上你,當然,我唯一的動機就是希望你能幫我的忙,因為女王也是有計劃地培養一些人赴國外接受西式教育,可是他們寧願在外國執業也不回到這個小柄,知識份子都討厭這里高階家族的階層之分,有些即使完成教育回來也不太願意幫我的忙,所以——」她吁了一口氣,「就這樣找到你了!我是不強迫人的,如果你打算離開這里回去你的祖國,我也不會怪你,而且我不說二話就幫你安排。」

「可是你買下我,怎麼可以——」羅蘭柔女敕的聲調響起,由于這是第一次在艾美面前說了較長的句了,她那特殊的桑音馬上引來艾美關心的一瞥。

「呃——」艾美吞咽了一下,不會吧?羅蘭的聲音?她與女王剛毅的個性及喜好是八九不離十的,尤其最像的一部分就是她們都討厭听軟嗲無力的語調,呃,羅蘭應該是身子虛弱的原因

吧?艾美撫胸安慰自己,不會是冤家路窄吧!?她自己找了軟趴趴的女人來當她的助手?她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不會吧!可是她那柔弱、楚楚動人的絕色外貌,還滿配那特柔嗓音,瞬間,她身上起了一陣抖摟,這樣一想就挺恐怖的!可是羅蘭的眉間有著堅毅的神色,還是這聲音是天生的!?艾美的心緒不安。

相對艾美奇怪的神色及靜默,羅蘭決定打開沉默,「對不起!一起沒有請教你的大名——」

「叫我艾美就行了!」一听仍是那軟音,艾美忐忑不安地回道。

「艾美——」她頷首一笑,「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會一直做你的助手直到責任盡了的一天,我才會考慮離開,畢竟你買下了我,我就得以相等的事來回饋你,這是對等的。」

不知是她眼里的支持還里話里的誠意,艾美對她這段較冗-長的話似乎還能接受,她聳聳肩地對她綻出笑顏,「我相信你我之間的緣分,從你的談吐中,我也明白你是受過高等教育之人,也明白人權的重要,那筆錢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麼,你不同將它放在心上。」

羅蘭伸出縴手握住艾美,輕輕地搖了一下頭,她的眸中閃著真摯光芒,「謝謝你,艾美,若不是你也許我現在——」她硬咽了一下,懦弱的淚珠竟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潰堤而下。

艾美有些慌亂地安慰,「一切都會很好的,你別擔心。」天!她看著眼前的這個淚人兒,她正低頭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看來真是無助,一個需要疼惜及愛憐的女子。艾美低下頭瞧瞧自己又看看她,比較的目光在她倆之間流盼,她會和這軟弱無骨的女子系緣?她稍稍地回憶一下,在生命中似乎尚無這號人物存在!

羅蘭憤憤不平地擦拭著淚滴,該死的!她的淚腺果真發達得過火!動不動眼淚就頻頻涌出,她想制止它流泄都不成!她該

死的藥!害她莫名其妙地成為涕泗縱橫的弱女子!

她哭的可真傷心,艾美極為輕柔地找開她用力摩擦粉臉的細手,「你這麼用力,皮膚都紅腫了,羅蘭。」對這易碎的瓷女圭女圭,她可緊張得很,對她這粗枝大葉的人來說,洋女圭女圭不曾成會她的最愛。「你現在仍相當虛弱,你得好好地養好身子,我看你都軟綿綿的。」

羅蘭淚眼汪汪地盯著她,天知道她有多恨現在的自己啊!她到何時才能恢復過來?

對這絕色傾國之貌及這軟松的嗓音,艾美心中不禁思忖,如果鷹揚是真的喜歡這類女子,那羅蘭實在是順眼多了,而且她是愈看愈得她的緣,爹地所找的人不如也沒有一個比得上她的,這麼巧,她還買下她,如果是被爹地踫到,他一定也會買下她吧!不!不會的!羅蘭當時臉上身上都是疤傷,爹地一定不會要的。

「我的臉很怪嗎?」艾美入神的凝視使得羅蘭渾身不自在,逼得她不得不出聲以閃躲那怪異感受。

「哦——不不不!我只是想——男人一定都會喜歡你的,你看來是這麼地柔弱及——」她努力地搜尋適當的形容詞,「需要被很緦地呵護。」

「我——呃?」羅蘭錯愕地一愣,天!她好想放縱地豪笑,但很顯然地她連大笑的權利都被肅奪了。俞弘將她的個性及身體狀況乾坤大挪移、重塑成如此,她真不知感謝他還是?她搖搖頭,一個高階培訓的情報人員,身分特殊,擅長柔道、空手道,攫輕自傲,連組里的男人都敬而遠之,不敢靠近,現在卻成為柔弱還需要被呵護的對象?哼!連她自己都嘲諷這加諸在她身上的可笑言詞,打從心底里逸出那絲無奈卻又苦澀的笑聲。

艾美吃驚地瞠大亮麗的藍眸,不明白那聲盈盈的虛弱及無奈笑聲為何如此令人酸澀,這個百分這一百從頭到腳、從里到

外的柔軟女子似乎不怎麼令她生厭。只是——她真的很好奇,「你這嗓音是天生的,還是目前身體虛弱的關系?」

「我——」她該如何解釋?因為她吃了特別的藥品然後變成這樣子?在輕嘆一口氣後,她定定地望著她,「我不確定。」

不——不確定?听到這答案艾美不禁傻眼。

基于艾美的真誠對待,羅蘭決定還是告知她部分事實,「老實說,我在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她僵硬地扯了一下孤形唇瓣有苦難言。因為是高階所盡力培養的人之一,所以在醫療方面她也有所精研,可是這些以來,從上船到抵達這無垠沙漠,她每每自我診療卻一無所獲,所有的征兆都顯示出她是健康的,只是使不出力道。

在斟酌羅蘭的話語及看她苦不堪盲的愁顏後,艾美沉思地道,「你生病了?」

「並不真的如此。」

「可是我先前檢查過你,你只是太虛及中暑——」

「我知道,」羅蘭泛起一絲苦笑,「只是對轉變的因素,至今我仍找出癥結。」

艾美不可思議地瞠視她,「你也懂醫術?」她看起來這麼年輕、縴細,醫學並不是容易研究讀的學科,她竟也懂,她對她真是刮目相看。「真是一項驚奇,我的意思是說你看起來又年輕又——你也是一名醫生?」

「我有執照。」她輕聲地回答,艾美更是無法想像她是在怎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真是太好了廣感謝阿拉,她真是他派遣來幫她的忙的,否則從人口販子那買個女人回來是她絕不可能做的事情,違背人權嘛,可是她偏買了她。

望著艾美那全然綻放的笑靨,羅蘭知道她打從心底里喜歡她,艾美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她相信她倆絕對能成為很好的朋

友。

「叩叩」敲門聲突起。

「誰?」

「艾美醫生,佞大臣要你去檢查一個女人,他才剛買下她。」亞利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噢!又來了!」她厭煩地叫了一聲,「他怎麼老不听我勸……」一連串的詛咒聲流泄而出,驀地,她陡地住了口,羅蘭正好笑地以那雙璀璨的眼眸凝視著她,這一瞬間,她的胸中突然竄過一個念頭,也許羅蘭才是爹地夢里尋她千百回的最佳人選!她不以為然地敲了自己一記,在想什麼啊?「亞利」,她對著門叫道,「你叫老迪備車,我待會兒就去。」

在外面听到指令的亞利在怔仲了一會兒後才揚起聲,「好,好。」每次佞大臣艾美過去,她總是暴跳如雷,還大聲詛咒,這一次怎麼這般「溫和」?是因為躺在床上的那一個羅蘭?外面的人都謠傳她是艾美買下,這簡直匪夷所思,她跟隨艾美身邊多年,深知她最討厭這以「人」人單位的買賣交易,她怎麼可能會買下?可是她真是個外國人沒錯啊!難道艾美被佞大臣逼瘋了?想了想,她還是趕緊去跟佞大臣說去,好匆促地離開。

「羅蘭,我待會兒得去檢查一名——呃——一個女人,你先在這好好休息。」

一個女人?羅蘭一頭霧水地回視著艾美難以言明的眼眸。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反正這也是個軟弱的女人,就是那些軟綿綿的女人,看了就令人倒胃口——呃——」她倏地住了口,這時才警覺自己的失言,「對不起,我不是指你。」

羅蘭毫無生氣之意,反而輕搖著頭開心地咧著嘴笑,看來艾美和她是心有戚戚焉,對這軟骨女人心有同感,只不過現在的她並不適合像艾美一樣對這類女子大批評,因此她本身就是個身不由已的例子,艾美提到那軟綿綿的女人,是因為軟調王

子嗎?

「你不生氣?」

艾美不好意思地道。

「一點也不?」她笑容可掬地道,「是為了軟調王子?」

「咦尹你也知道他?」

「哦,你!我從未見過他,只是他的名聲及事跡如霄貫耳,這——」她頓了頓是提出心中的疑問,「這位王子似乎有奇怪的癖好,喜歡收集嗓音軟綿的女子。」不自覺地,她透露出一絲不以為然。

她的神態引起艾美的高度好奇,她試探地問︰「那——你對此事有何觀感?」

羅蘭不假思索地便月兌口道,「他是個變態狂。」

「什——什麼?哦——」艾美不可抑制地爆笑出聲,哦,上帝,呵呵……鷹揚可不知道他的這項計劃會招致這美人兒的嚴重批判。

羅蘭手足無措地正視著笑倒在椅上的艾美,她不明白她為何會笑成這樣,其實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在這小柄內,人民對君王一定是相當敬畏地,她正擔心的直言會不會冒犯到他們的君王,怎麼艾美已樂不可支地大笑出聲。

「艾美,對不起——」

艾美朝她揮揮手,左手搓揉月復部,「一點都不需要道歉,」她好不容易才止住那一波波涌上的笑意,羅蘭還真是寶呢!在這甲家除了女王外,她很少在女輩間能如此自在地狂笑,「等我檢查好爹地買的女人後,我很樂意引見鷹揚給你認識。」

「誰?」

「秘密!」她先賣個關子,看她的表情,羅蘭肯定不知道那名聞名遐邇的軟調王子就是鷹揚王子,「再見啦!」她灑月兌地朝她揮手後離去。

羅蘭亦回以一笑,突然,這整室的靜寂圍繞著她,偌大的房里就只剩她一人,她放松地躺在柔軟的毛毯上,這兒似乎就是她的藏身處,在這情形下即使她回到台灣,她也無法幫忙老長官,反而還會成為他的負擔,她該何去何從?難道她一生都是這樣軟趴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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