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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上上簽 第19章

成昊的出現總是孟靈起死回生的機會嗎?

「妳恢復得很快嘛!」他照舊點燃一支煙,跨在摩托車上。

她望著成昊沉穩的臉,寂寞的時候總是想起他,她常想,也許,成昊之于她,並不只是哥兒們?

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吐著煙圈。「听說他已經好一陣子不管公司的事了,『鴻毅』已經變成了趙國梁的天下,晁子齊不是整天泡在酒家,就是躺在溫柔鄉里,妳就這麼由著他去嗎?」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成昊彈掉煙蒂,斜眼盯著她好一會兒,倏地把她拉上後座。

「喂,你干嘛?」她驚呼,成昊猛地發動車子沖出去,她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腰。

他帶她進一間高級酒家,在一間廂房前停下。

「小昊?」

他的手機倏地響起。

他什麼也沒說,面色凝重的听電話,然後掛斷電話。

「妳自己進去吧,他就在里面。」

「小昊,發生什麼事?」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妳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他轉身。

孟靈拉住他的衣襬。「你要去哪里?為什麼我們不能再見?」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沒有回頭看她。「等妳嫁給晁子齊,就是晁家少夫人了,而我永遠只是黑暗邊緣的人。」

「不,你是我朋友,永遠都是。」

「別傻了,我是上輩子欠妳的,現在,我還清了。」

他始終站在霧里,孟靈覺得自己從沒了解過他。

「記住,學精明一點,別再把自己賣了。」他扯開她的手,邁步離開。

「小昊。」她叫他,微弱的聲音被嘈雜的音浪卷蓋。

他的背影又一次遠離她的視線,然而,這次,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她心上蔓延開。

她的肩猛地被拍了一下,孟靈倏地回頭。

「新來的喔?還發什麼楞?快進去啊。」一個濃妝艷抹,有大波浪頭發,穿著露肩緊身銀色衣服的女人站在她身後。

「哎喲!妳穿這是什麼衣服啊?」女人怪叫。

孟靈往自己的身上一看,是她最喜歡的一套白色棉質洋裝,簡單,卻素雅大方,這麼穿有什麼不對嗎?

「哎,不管啦,財神爺可等得不耐煩了。」女人揮揮手,拉起她就推開房門。「不好意思啊,讓各位大老板久等了。」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煙酒味和俗艷香水味交雜的煙漫。

酒池肉林就是這麼回事吧?孟靈不自覺得輕咳起來。

「喂,娜娜,妳怎麼帶來一個病西施?我不是指名要小紅了嗎?」

「哎呀,真不巧,小紅今天請假。姜老板,這位小姐可是新來的,你瞧我們這一副清純的模樣,你要是不要可還有很多人等著呢!」

「姜老板不要,我要。」孟靈猛地被一只手拉了過去,沒反應過來的跌到一個男人膝上。

「對嘛,還是常董識貨。」女人輕笑。

孟靈驚呼,想從常勝群的懷中掙扎起來。

「咳,小姐不給我面子喔!」

「怎麼會呢?常董,她是害臊。」

「不,你們弄錯了,我不是……」孟靈邊掙扎邊焦急解釋,她的眼神環顧過四周的男女。突然,一雙燃著火焰的黑眸和她對焦了。

她微張著嘴,瞪著驚駭的眼眸。

廂房里除了她自己和拉她進來的娜娜除外,原本有四男三女。從她進來開始,那雙眼楮就死盯著她,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晁子齊,而他竟然只是冷眼看著一切,任由她被別的男人當成玩物!

他撇撇嘴,拿起酒杯一頭仰盡。

「欸--」孟靈下意識的想阻止他的濫飲。

「哦?還是晁總有魅力,小妞都自動的趴過去。」常勝群注意到孟靈的眼神,酸溜溜的說。

「常董,你早知道論年紀、長相、地位,我們沒有一個比得上晁總,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挑明了說。」範健成說。

常勝群掏出一疊錢。「哇!我就不信花錢買不到快活。小妞,我警告妳,大爺我今天就是要妳陪,妳要騷可以,但別忘了買妳的人是誰!」

孟靈求助的望著晁子齊,他就坐在對面,卻不發一語的獨自飲酒。

「常董,你放心吧,晁總有我陪就夠了,要是有什麼騷貨想過來搶地盤,我可不依的。」環環美艷的臉貼近晁子齊耳畔吐氣,半露的酥胸貼到他身上。

晁子齊一仰而盡,猛地把酒杯頓放桌上,眾人凝神。

他的手放在環環的的大腿上,似笑非笑的。「誰說我非要妳不可?」

「晁總,你向來最疼我了,這點還用說嘛?」

「哼!男人是善變的,何況是花錢買樂子的男人。」

「晁總的意思是……」

晁子齊也掏出了一疊錢,把錢塞進環環的低胸領口,順勢在她的胸脯抓一把。

孟靈的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些錢買妳現在的位置,夠了吧?」

「晁總……」環環嗲聲抗議。

「妳夠聰明的話,應該會懂我的意思。」

環環嘟著一雙嘴,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晁總不會為個女人和我過不去吧?」常勝群一手佔有性的攬著孟靈的腰。

晁子齊斯理慢條的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何不問問小姐的意思。」

「我已經花錢買她了,今天她當然是跟我走。」

「不,我不跟你走。」

「常董,放手吧!」

「晁總,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常董,晁總難得看上一個小姐,你就放手吧,要真喜歡下次再來就是了。」

「是啊,常董,何必為一個女人失了和氣。」

常勝群听出勸誡者話中意涵,「鴻毅」是商界的大龍頭,得罪了晁子齊等于和自己的事業過不去。

他不甚願意的松開手,孟靈立刻跳了起來,娜娜握住她的雙肩,一臉虛情媚笑。「妳真是幸運哪!能讓晁總看上眼,向來只有小姐扒著晁總下放,他可看也不看……」

「過來!」晁子齊一聲嚴峻的命令打斷娜娜的廢話。

孟靈寒著臉,想轉身離開這墮落之林,留下來只會讓她自取其辱。

娜娜不容她反抗的強拉她過去,把她往晁子齊身旁一推。

晁子齊的手臂像鐵箍的環上她的縴腰,稍使力把她拉進懷里,一只手猛地扯住她的後腦,毫不溫柔的吻住她的唇,眾目睽睽之下,他火熱的舌尖像無情的小蛇侵入她的口中。

孟靈倏然而驚,熟悉的氣息讓她忘了反抗,沉溺在他男性的威猛游渦,這種會讓人戰栗的吻只有晁子齊能夠帶來。她喜歡他的吻,他的吻帶她徘徊在窒息邊緣,游走在甜蜜天堂,會讓人整個燃燒起來,帶領她進入一個飄然的世界。

一干人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熱吻到分開,孟靈喘息著仰起小臉,晁子齊粗重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兩人的身體仍貼緊著。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範建成。「咳,還是晁總有辦法啊!」

「就是啊,真精采。」常勝群插嘴。「我這回是輸得心服口服了,但,晁總,你不會介意我下回點你懷中這可人兒的台吧?我也想嘗嘗清純小百合的滋味。」

「各位大老板別急,只要多來我們店里捧場,下次總會輪到你。」娜娜輕笑,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男人都喜歡新鮮。

「砰」地一聲,眾人又一次屏氣,晁子齊一掌擊在桌上,鐵青的臉陰鷙的掃過房內的眾人。

「你們給我看清楚,這位小姐不是花錢就買得起的。」

「晁總開什麼玩笑啊?在酒家里花錢買不得女人?」常勝群嘻皮笑臉的。

「你老婆賣不賣?」晁子齊眼露凶光。

「不會吧?」

晁子齊把孟靈攬緊了些。「孟小姐是我的助理,也是我未婚妻,你們誰敢對她有興趣?」

眾人詫異的倒抽了一口氣,包括孟靈在內。

「娜娜。」

「是,晁總有什麼吩咐?」她膽戰心驚的。

「妳是怎麼做生意的?隨便拉個人就當是妳店里的人。」

「對……對不起啊!」

「晁總,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嫂夫人,剛才……」常勝群陪笑的。

「不敢當,常董應該年長我二十來歲吧?」晁子齊讓人捉模不著脾氣的回嘴。

「呃,那該是賢弟媳了,我就奇怪嘛,怎麼酒店的小姐有這般清麗月兌俗的。」

「我沒隨便和人稱兄道弟的習慣,常董無須多禮了。」

常勝群尷尬的像啞巴吃黃連,範建成也使出馬屁功。「難怪晁總每次和我們喝酒就是不動那些小姐,原來是有佳人駐在心底啊!」

「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和孟小姐比呀!」姜嚴中也配合的說。

「你們錯了。」孟靈突然鏗鏘有力的開口。「人是不該被拿來比較的,性別、階級、地位,種族都不過是上帝造人的差異,人生來而平等,酒家女並沒理由被瞧不起,會瞧不起人而自認是尊貴的有錢人才無恥咧。」

姜嚴中等人被刮了一頓又奈于晁子齊,只得吶吶的陪笑︰「是,是啊,平等,人人生而平等。」

晁子齊真想笑,只有孟靈能讓這幾個向來拿女人當娛樂的「酒家男」哭笑不得,也只有晁子齊能讓他們敢怒不敢言。

「兩人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絕配啊!」範建成這回可總算說對了,眾人頻頻點頭,帶著苦笑的。

晁子齊倏地拉起孟靈。

「晁總,關于我們合作的那個案子……」

「還有,我們公司的企畫……」

晁子齊無視他們的急切,大踏步的帶著孟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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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陽明山,他拖她進房內,甩上門,把她的身體扣在門板上。

「該死的女人,妳跑到那種地方去干嘛?」他的火焰噴在她臉上。

「你可以去,我為什麼不行?」她不服氣的說。

「我是男人!」

「男人可以尋歡作樂,女人就只能供人消遣嗎?」

「不是每個女人都是消遣品,除非……」

「除非是自甘作賤!既然我的過去讓你那麼不恥,請你放了我吧,我不想……」

「嫁給我!」他突然說,真誠的。「不管妳過去是不是妓女,我愛的是現在的孟靈,今後,我要妳只屬于我一個人。」

她愕然的瞪著他。結婚!他沒搞錯吧?

「結婚以後,我帶妳離開台灣,我們找一個沒有過去的世外桃源安定下來……」

「不,我不要離開台灣。」她想起趙國梁的計謀。

「妳不要離開台灣?」他懷疑的眼神頓時蒙上灰。

「對,你不能放下『鴻毅』不管,你听我說……」

他的臉色又變了,喘息著,怒火再次被燃起。

「我已經厭倦了妳的謊言,總之,妳舍不得我現在的財勢地位,是嗎?」

她錯愕,他怎能誤解她的好意。「不是的,我想告訴你……」

他爆發一聲狂笑,惡狠狠的瞪著她。「女人,妳那麼認真干嘛?妳以為我真的會娶妳嗎?既然妳要的只是錢,我們正好各取所需。」

他突然橫抱起她,把她丟到床上去,盛怒的他撲過去壓住她。

他布滿血絲的眼在她眼前放大,眼里凶惡的火苗幾乎要把她吞噬,在酷刑展開之前,她必須拼命的爭取生機,他已經沒理性了,她唯一能做的只剩不自量力的掙扎。

晁子齊輕易的銬住她的雙腕,似乎有壓碎她骨頭的打算,他的鼻子頂著她的,兩雙惡狠狠的眼楮互瞪著,粗重的呼吸吹到彼此臉上。

「晁子齊,如果你是男子漢就別使用暴力!」她朝他吼去。

「就因為我是男人,所以無法忽略妳的需求,」他的唇埋進她的肩窩。「妳的身體告訴我妳需要我。」

她側過頭,無從躲藏,他魁梧的體魄壓得她動彈不得,只剩沉默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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