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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上上簽 第5章

三十坪大的房間,有兩面玻璃牆,仰可望天空雲雨,俯可見地匠車流,宛如置身天堂與人間的交界。水藍色的地毯,一組舒適的米白色真皮沙發位于右面的玻璃牆前,小幾上擺著一瓶藍色勿忘我,一張桃花心木的大辦公桌背靠左邊的玻璃牆,桌面上擺著計算機、話機與哎疊的文件;一面貼牆的檔案櫃,櫃子左邊有扇小門,是一問十五坪大的套房。辦公桌正對面的那面是扇雕花紅木大門,沒有什麼凸顯地位的名家之作,只在靠門的這面牆上掛著一個水藍色可愛的布鼓鐘。

孟靈怯生生的踏上那舒適柔軟的長毛地毯,映簾的那兩面玻璃牆讓她眼楮一亮,像劉姥姥似的以驚異的眼神環顧四周。

室內籠罩著溫煦的氛圍,一點也不像氣勢磅礡的總裁辦公室,不過,很符合晁子齊給人的第一印象,溫暖、舒適,沒有壓迫感,就像一個沒有心機的大孩子,充滿包容。

「參觀完了嗎?妳說這是一間莫名其妙的公司,想必我的辦公室對妳來說也沒啥可看性?」

孟靈不安的低頭絞起手指,尷尬的無以言喻。

「孟靈,二十三歲,台……」

「有!」她反射的答應,猛地抬頭。

晁子齊單手支在桌上,將孟靈的履歷表拿在手邊,原來他在念她的個人資料。

羞與怒同時涌上她的腦門。

「我知道我已經被開除了,你用不著一而再的耍弄我吧。」

總算讓她現出本性了,他隱住笑意,佯裝不解的放下資料,問︰「哦?我耍弄妳了嗎?」

「不是嗎?從一開始你就隱瞞自己的身分,根本是存心看我的笑話。」

「我告訴妳我是這棟樓的總管了,不是嗎?」

「去你的總管。」

「咳咳,我可不希望我的私人助理動不動就沒好話。」

「你應該去跟下一個倒霉鬼說。」

「下一個倒霉鬼?」

「都要開除我了還說那麼多干嘛。」

「誰那麼大膽?沒經我的允許就把我的人fire。」

「你的意思是?」

「當我的助理是一件倒霉的事嗎?」他的眼眸晶亮。

「為五斗米折腰倒霉也應該嘍。」

「哦?妳很缺錢嗎?」

「又不是人人那麼好命,含著金湯匙出生一輩子不愁吃穿。」

「並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就能終生幸運,妳恐怕忽略了很多人的努力付出,妳應該了解……」

「對不起,我要走了,雖然我沒錢,但我的時間和你一樣寶貴。」她把背包甩到肩上。

「沒我的允許妳走得了嗎?」他悠閑的靠上椅背,說出很像他會說的話,有自信的專橫。

「你還想怎樣?扣人嗎?還是騙財騙色?我可是沒錢喔!」她雙手插腰,一副捍衛自己的模樣。

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晁子齊眼中閃著好笑的光芒。

「以『鴻毅』在商界的地位,還需要騙妳的錢嗎?」

「那很難說,多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企業。」

「OK,妳認為自己有何色可騙?」他在她身上梭巡。

什麼話嘛!「好歹我是個女人吧!」她揚起聲調。

晁子齊爽朗笑出,看她氣鼓鼓的噘起唇確實比較像個正常女人。

「喂!你。」

「Sorry,我不是有意的,從來沒人敢跟我這樣說話,今天真是叫我大呼過癮,他們那些人只會虛假恭維、逢迎拍馬的,像妳這樣直接敢跟我抬杠的還是頭一個。」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是有錢的大爺,大概也會沒事找樂子。」

「妳認為我拿妳尋樂?」

「不是嗎?」

「我可不認為妳有啥娛樂性。」

「喂,你這話又傷人嘍!」

「我的意思是說,我並不是一個隨便拿人尋開心的人,任何人都是應該受到尊重的。」當然,早上那件咖啡事件除外。

還是趕快切入正題吧,省得這女人又胡思亂想。他站起來,走近她,伸出右手︰

「歡迎妳加入『鴻毅』。」

「你的意思是我沒被開除?」她頗為懷疑的。

「我說了沒我的同意誰敢動妳。」他索性拉起她的手,緊緊一握。

「可是,我把事情搞砸了,你一點也不怪我?」感覺他手上的暖流觸擊她,她的腦袋並沒因此而清醒。

「別忘了,我可是妳的臨時幫手喔,要是搞砸了也不是妳一個人的責任。」

「我、我……」她高興的語無論次,開始期待著一份穩當的收入,想抽出自己的手,但他的手掌並沒放開的意思。

「喂、妳肚子餓了吧?我請妳吃牛肉面,算是歡迎妳。」

「牛肉面?」總經理吃牛肉面!

「欸,我們樓下的員工餐廳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喔!」

「呃,我不吃牛肉。」

他聞言,想到「牛郎話題」,倏地笑道︰「是,看得出來。」

「看出什麼?」

「沒。那吃大鹵面好了,妳不會不吃豬肉吧?沒關系,就算妳不吃葷,也有素食。」他順勢把她拉到自己臂彎下,搭著她肩,不容她反駁的將她帶出門外。

于可人正好搖曳生姿的踏出電梯。

「嗨!Miss于妳可回來了。」輕松的口氣,因為看不出本意,反而更為可懼,以這種方式「問候」翹班的員工,孟靈真是想說聲佩服。

「Boss,你不是下午才回來嗎?」于可人果然嚇得臉色頓白,將手上大包小包的知名百貨公司提袋藏到身後。

「我要是不早回來可要錯過好戲了,逛街還開心吧?」

「Boss,我……」

「有事等我請孟小姐吃完飯再說。對了,和『滄沺』合作的case,妳先估計一下,如果尚失機會,公司會虧損多少,等我回來我們還有很多帳要算。」

算帳?老板要跟她算帳!「喔!是是!」

「小孟,妳餓壞了吧?再不走可吃不到好料了。」他攬著孟靈踏進電梯,電梯門闔上,于可人還呆楞在原地。小孟?孟靈什麼時候變成bcss口中的小孟?

孟靈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中淨是忍耐,這男人以為是她老板就可以擺布她了嗎?瞧他攬著她的親昵舉動,她都不知道自己幾時跟他熟到這程度了,依附在他的臂彎下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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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孟靈才知道準備開會資料、茶點等諸類小事只需她打一通內線,總務組的人自會處理。想起第一天的蠢事,她總覺得自己又好笑又丟臉,不過還是頗感激晁子齊陪她當傻蛋。原來,身為總裁的他也不見得會知道茶點這類小事要如何辦理;甚至,他還說,何必那麼麻煩咧,有權享用點心茶水的應該是在工地吹風曬日的勞動人士,至于那些只會出一張嘴的主管們,有白開水喝就不錯了,省得腦滿腸肥,自以為了不起。

孟靈真想把他當神膜拜,像他這種沒有階級意識又肯體諒人的老板真是稀有動物。然而,她也發現,晁子齊雖然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但他的員工對他總必恭必敬,他處理公事上的鐵面無私他們都清楚,因而謹慎,說多了巴結的話,卻少了真心,也許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吧!私底下的他其實象個大孩子,但在公事的處理上,卻英明果決的不容任何人蒙蔽他。

至于大總裁的小助理都該處理什麼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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