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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神醫與酷保鏢 第六章

「莊主!」

「你怎麼會在這?不是叫你們全力去搜查飛映和梅落塵的下落嗎?」鶴尹不悅的瞪著他。

宗次微微變色,但是馬上就恢復自然。「莊主!你看!我在命案的現場撿到這個。」宗次把在沁水屋里撿到的東西遞到鶴尹面前。

鶴尹看見這個東西之後,大驚。

他緩緩地伸出手,接過這個東西。

原本這玉鐲是一位異人因緣際會送給風家祖先的一份禮物。但是,不知為何,從他父親那一代起,這玉鐲突然無緣無故裂成了兩半。玉鐲傳家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被這玉玦自行選擇的主人,配帶了它之後,都會有一段離奇的境遇,甚至玉玦本身會出現了奇怪的現象;像鶴尹手中這只。他無意間把玉玦朝陽光下照了一下,發現它的內部折射出璀璨的顏彩。

一般的玉是不會這樣的!除此之外,隱隱約約,他還看見一行小小的字;風出寒潭,月落靈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現在還未悟出。

就因此玉玦有此奇特之處,因此江湖上才會此傳言︰風家的玉環藏有驚世秘密,擁有它,富可敵國。

當然啦!覬覦這只玉環的人當然就多如過江之鯽啦!

鶴尹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猶豫了好久,想起了上官了心在臨別前說的那句話「風起時,必有所獲」!難道……這是那位高人給我的暗示?那……那個飛映……

「這……這是少殘的東西!」鶴尹久久難以釋懷地說。相處了那麼多天,竟然……

「莊主確定是二少爺的東西?大少爺不是也有一只嗎?會不會是大少爺掉的?」宗次說。

「不會錯的!一定是他!一定是少殘!」鶴尹激動的。

宗次看著鶴尹手中的那只玉玦,表情陰晴不定。

「不如莊主您把此玉玦和大少爺的玉玦比對,看看是否吻合;說不定,只巧合而已呢?」

鶴尹想了想,「也好!就對一對吧!嗯?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消息嗎?」鶴尹真擔心的是這個。

「至今仍未有所獲!」宗次說。

鶴尹的眉頭又糾結在一起了。

「莊主!大少爺的病……」

鶴尹緊張的抬起頭來看宗次。「如何了?」

宗次一臉的愧疚。「至今仍未清醒。」

鶴尹搖了搖頭,嘆息道︰「唉!風家真是多災多難啊!」

「莊主是否仍舊要邀請名醫來此為大少爺治病?」

「同為吾子,當然不能偏私!」

宗次明了鶴尹的意思之後,立即退下,進行他的工作。

※※※

在這個隱秘的小小天地里,藏著一段難以忘懷的回憶。

沒有人知道這段故事里,會蘊涵著一個巨大的變數和災禍!

想當初,和弄羽在這小小的天地里,過著仙侶般的生活。原以為可以從此都過得幸褔快樂的日子,但是,終究是事與願違,不但他無法達成夢想,還險些丟了性命。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它當作是一場惡夢而已!

如果愛一個人的結局注定是悲苦,他可以這一生都不再愛人;如果這一生追求的夢想終難成圓,他也可以不再期待任何的希望。他真的這麼樣認為!坎坷的命運讓他對人性徹底的傷了心,殘酷的現實讓他對人生徹底的失了望!

到底,我應該避到何處,才能不再被勾起這些傷痛的往事呢?

唉!飛映他低聲嘆息。

對于落塵,我是抱持著怎樣一個心態呢?飛映問自己。

對于她,他除了有一份深深的責任感之外,似乎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究竟是什麼感覺呢?他不知道,也弄不清楚。

也許是相處久了的關系吧?落塵對他總是有一份特別的關心;而他自己呢?也習慣了落塵偶爾鬧鬧的孩子脾氣。這樣子算什麼呢?飛映覺得他們之間的那份情誼很難用一般的字眼去形容。

不知落塵是怎麼想呢?不知道為何,飛映竟然覺得自己想要多了解落塵的內心世界。而且,自那件事發生之後,他覺得自己和落塵在一起,好像已經不止報恩那樣簡單了!覺得……嗯……怎麼形容好呢?飛映實在想不出一個適當的形容詞來敘述他的感覺。

這幾天來,落塵幾乎是從他的懷中醒來的!因為她害怕一個人獨處時的感覺。這樣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發生的意外!

飛映的確是不明了落塵心里怎麼想的!在他的觀念里,同榻而眠,是只有在夫妻之間才可行的事。而現今落塵似乎沒有他的陪伴就無法入睡……這……這樣不符常理啊!以前他和弄羽在一起的時候,可沒親密成這樣啊!飛映想著,露出一絲苦笑。

現在只是在幫落塵度過那段克服恐懼、擺月兌陰霾的時期而已!飛映不止一次這樣告訴自己。等她擺月兌了陰霾以後,她依然是那個開朗的梅落塵,偶爾使使小壞的梅落塵!

這樣就足夠了……飛映在心里面低喃著。難解為何,心里一陣沒來由地不舍……

不許再胡思亂想了!飛映敲敲自己的頭。

據他探听得來的消息,渡月山莊仍然不放棄找他的念頭,依舊四處尋找著他的蹤跡。而根據他們那樣地毯式的搜索,相信就算這里再怎麼隱蔽,都會有讓他們找著的一天!

我絕不回渡月山莊了!飛映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明天一早,我就帶落塵離開,回靈秀山去!飛映暗自盤算。

※※※

飛映出去了!

落塵一個人等在小木屋里,無聊的四處看看。

和飛映避難至今,每天睜開眼楮,閉上眼楮,都是飛映的臉。不是她依賴他,而她是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那種溫暖安全的感覺!算算日子,應該有快十天了吧?不知何時才能回靈秀山呢?她皺起秀眉。那兒沒有丑陋的人性污染,那兒才是她的理想天堂。

和飛映一起的快樂天堂!怎麼會興起這種想法呢?落塵好訝異哦!

不過,若不是因為她的害怕,她怎會有機會和飛映這麼靠近地相依在一起?我這樣算不算是厚顏無恥呢?竟然這樣欣喜的眷戀一個人的懷抱!

說真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是在這樣的一個狀況之下,把自己給……呃,這……嗯……想起來就很尷尬、難為情,真是……我是不是太笨了啊?落塵不禁要這樣問自己。對人這麼沒有防備心……一定給飛映添了很多的麻煩吧?想到這兒,落塵明亮的大眼朦朧著一層黯然。

他……會不會嫌我麻煩呢?

「塵兒!」突然之間,有一個聲音清楚又明亮的叫著她。

落塵驀然回首,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師父!是你嗎?你在哪兒?」落塵欣喜若狂地。

「我在這兒!」說完,一個俊逸的人影隨著一團光影而現。

「師父!」落塵很高興見到她師父──上官了心。

了心愛憐的模模她的頭。「幾年不見,你出落得更標致了!」了心微笑地對著她說。「就是不知醫術有沒有進步?」

「當然有啊!師父啊!你這些年都跑到哪兒去啦?都不見你的人影!可知人家想死你了?」落塵嬌嗔的拉著了心的衣袖撒嬌著。

了心拿她沒辦法的看著落塵,「就只知道耍嘴皮子!」

落塵咧著嘴笑,「謝謝師父夸獎!」在了心面前,落塵她更加無法無天了!

了心常常感嘆他對落塵沒有辦法;這個孩子……唉!是天妒紅顏嗎?竟賜給她這樣的命運。

「師父?你在想什麼?」落塵蹲在了心前面,托著腮,疑惑地看著了心。

了心笑了一下,「沒什麼!」

「哦!」落塵自然的回答。不過,聰慧如她,她隱隱約約讀出了師父眼中的惋惜。但是她不多問,因為,師父的個性她清楚的很,不到非泄漏天機的時刻,他是不會說的?

就等他自己想開口的時候吧!落塵偏頭想了想。

「小腦袋瓜子又在想什麼了?」了心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

落塵轉動著眼珠,「沒有啊!在想師父為何看起來那麼年輕啊!」露出可愛的小梨渦。

了心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落塵逕自回答著,「因為師父道行高深,已經修練到返老還童、去老還少的境界啦!」

「看看我們了心師父啊,面目俊秀、瞳黑有神、高大偉岸,說他有上百歲的年齡,恐怕沒人相信呢!」

「對呀!對呀!如果咱們師父動了凡心的話,鐵定可吸引不少名媛淑女大排長龍的倒追呢!這要是如此的話,可以從靈秀山搬回雲夢山咧!」落塵自得其樂的唱雙簧,了心疼惜的在一旁看著她。

落塵玩呀玩的,听見了師父絕小的嘆息聲,馬上停下來。

「師父,你在嘆什麼氣呀?」落塵坐到了心的身邊,不安的問。

了心搖搖頭,「沒什麼!對了!這份丹藥你帶在身邊,身體不舒服時,馬上服用!知道嗎?」然後把藥拿給落塵。

了心掩不了內心的憂愁,這孩子天生素骨,一旦破了處子之身,便會失去她原有的靈氣,慢慢地衰退而死,這外表看不出來的!

「好了!這是飛映的劍,我把它取來了!」

「為什麼?」落塵不明白了心的用意何在。

「你盡避收著吧!會有用處的。」了山要她握緊,且拍拍她的手。

「嗯。」落塵表情有一絲的哀怨。

「塵兒,這些日子為難你了!」了心若有所指的說。

落塵黯然地低下頭,「師父,你都知道了?」

了心點點頭。

「是的!為師安排飛映在你的身邊,總是沒錯!」了心欣慰說。「只是……」了心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落塵仰起粉臉,小心翼翼的問。

「塵兒,你老實告訴師父,你……喜不喜歡飛映?」

了心突然的一個問題,讓落塵嚇了一跳。

「師父……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呢?」落塵再度低下頭,眼神縹緲不定的說。

「你只管回答為師的問題即可!」了心說。

「我……我不知道……落塵……沒有想過這種問題……」落塵舉棋不定地回答了心。

「塵兒!為師的再問你!你希望飛映能夠開口講話嗎?」

落塵听見這個訊息,眼中閃耀著興奮的光彩,「師父!您有辦法了是嗎?」抓著了心的臂膀,笑得燦爛的像朵花兒。

這個時候,窗外有一抹人影飛逝而過,輕得如風劃過草叢。

「可是,你如果希望飛映能夠說話,那麼,他將會離開你,回渡月山莊!」了心表情嚴肅的說。

「為什麼?」落塵有點激動的。

「你如果想知道為什麼,就追出去看看吧!他剛剛回來了,又很急促地離開了!」了心不管落塵表情有何明顯的變化,他仍舊平靜地敘述著他所知道的事情。

落塵猶豫了一下,立刻追出去找飛映了。

了心把這一幕統統收盡眼底,沒有再表示什麼。

※※※

「你的身體好一點了嗎?」弄羽把炖好的人蔘雞湯送來房間給少青。少青病懨懨的躺在床上,臉上了無生氣。

「走開!不要管我!」少青手一揮,把弄羽端來的人蔘雞湯給打翻了。

「少青!你不要這個樣子……」

「哼!我變成這種樣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少青很生氣地抓著弄羽問。

「我……我怕你知道你自己變成那種模樣,會覺得很丟臉……」弄羽期期艾艾的開口。

「那現在呢?我就會好受嗎?!」少青用力的搖著弄羽,力道之大讓弄羽覺得頭昏。

「你……不要再搖了!」弄羽用盡了力氣才掙月兌少青。

「你以為你這樣自暴自棄,我看了就會好受嗎?你以為每個人都不想找名醫來幫你醫病嗎?!」弄羽不明白!真不明白少青心里面是怎麼想的!每個人都是為他好的,他卻以為大家都在看不起他、恥笑他?

「你們心里在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少青死也不肯認同弄羽的說法。「從小到大,你們的眼中都只有那個啞巴,每個人都疼愛他,對他的關心都比我多!你以為我的心里就好過嗎?!」

「你……你有沒想過他們對少殘好的原因?他是個殘廢者耶!而你擁有他所沒有的天賦,你是個正常的人,你可以自由自在的表達你心里所想、眼里所見、這……這些難道不夠嗎?」弄羽終于明白這些年少青他在意的是什麼了!他嫉妒少殘比他擁有多一點的愛!

少青頑強的轉過身去,「我不想與你多談了!你出去吧!」他用淡漠的口吻說話。

對于少青,弄羽有點兒心灰意冷了!她也不願多談地起身。「我只想再告訴你,爹說,他和少殘見過面了!」

「什麼?!」少青彈坐起來,眼神中充滿了詫異。「你說什麼?!少殘找到了?!」

弄羽不願再理他,獨自走出了房間。

「這……怎麼可能?!」少青對著前方自言自語,不能夠相信弄羽轉述的事實。

不行!不能這樣!我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少青很緊張地從床上爬起來。

可是……我要找誰進行呢?宏晉已經死了,還有誰敢做這種事?少青開始過濾事情的難易程度。

那個宏晉死了也好……免得惹我心煩!飛映……他下手還真狠毒啊!一劍斃命,絲毫不留活命的余地。

如果說,飛映是少殘……嗯,這樣就很棘手了……我一定得想個對策!少青的表情布滿了陰毒。

※※※

飛映他真的是……風少殘!落塵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難以言論的情緒之中。

他是……他是……落塵說不出的慌亂著。他是弄羽一直深愛著的風少殘?!怎麼可能?落塵想要笑,但是笑不出來,表情倒是比哭還難看。

她莫名其妙的跑出來,直到剛才才發現,自己出來做什麼呢?是為了想求證真實的答案嗎?還是只是一時的沖動?

她想要回頭,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因為,在前方不遠處,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湖邊背對著她。

我該不該過去呢?落塵猶豫著。

風吹起湖水一片片的漣漪,正像是兩人心里一片片的愁緒。

※※※

站在這里已經半個時辰了!飛映一動也不動地佇立在這里,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手中的早點陪著他在這里吹風,已經涼了;他還是不能夠平復自己的心情。

那個男人是誰?!為何落塵和他這樣熟稔親密?!他又怎麼找到我們的?!看他的儀表和風度,一定不是普通人!落塵如果和他在一起……一定可以得到幸褔的!從他溺愛他的眼中便可窺知……

想到這兒,飛映覺得心里面有種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有奇怪的念頭!飛映拚命的警告自己。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飛映的劍眉不由得隨著心緒的起伏而交疊。糾得越緊,他的矛盾就掙扎的越劇,苦澀的感覺就越來越濃。

我還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報呢!怎能分心于兒女私情呢?這個念頭一來,馬上就蓋過了原先舉棋不定的困窘。

在她的面前,我還是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飛映這樣告訴自己。這場心里的仗還真難打耶!飛映苦笑。

明日一早起來,還是雲淡風清的天空!勉勵的話,他這些年來可記得不少!因為除了落塵之外,就是這些句子陪著他度過每一天的!

飛映的一舉一動,落塵全部看進心里了!她不知該怎麼樣來形容自己心里面的感受。

從以前到現在,過去和未來,飛映從未對她提過只字片語,像個失去記憶的人一樣。她真的不知道飛映心里面是怎麼想的,在他的心里面,她是一個怎樣的人?雖然她深深的明了,他們彼此都為對方付出過,也真誠的關心著對方;但是,這樣對他們彼此來說,得到的算不算夠?

沒有計算過!誰比誰付出的多少,從來沒有認真的計算過!

是否我太自私了?只求得到無私的包容和愛,不去考慮到別人的感受!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如果飛映你願意,我可以請求師父幫你醫治你的聲音,讓你成為一個正常的人,讓你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讓你回到渡月山莊,回到弄羽的身邊……她是一個好女人,會體貼、照顧你的!不像我……只會到處惹庥煩……

落塵頹喪的低下頭,慢慢地走到飛映的身後。

「飛映!」她小聲的開口叫喚。

飛映驚訝的轉過頭來,一看,果然是落塵!

你……來這里做什麼呢?飛映目光復雜的望著落塵。

落塵緩緩地抬起頭來,迅速地看了飛映一眼,又馬上垂下頭。

飛映繼續無言地望著落塵。

「你……」吐出了一個字,落塵又停了下來。

「嗯?」飛映很想听听她想說什麼。

「我……」落塵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該說什麼。

飛映還是沒有表示什麼,哪怕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剛才在木屋里的那個男人是何方神聖,和她有什麼關系!

餅了老半天,兩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倒是秋風,颯颯地吹響林間的枝葉,替他們制造一點的音效。

「我想……我可以開始一個人獨處了!」終于,落塵開口了。

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嗎?和那個男人見面以後?很神奇地,飛映心中涌出了酸酸的醋意。

「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這麼用心的陪著我……我……由衷的感謝你!」落塵有點言不由衷的說。

飛映發覺自己的心正在隱隱作痛。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很多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的事都發生了!真是神奇!

「這是你的劍,師父帶過來的,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做了最後的掙扎,落塵還是決定不要那麼自私!

「你……想不想醫好你的聲音?」落塵擠出一些些笑容。「我有辦法了喔!」外表愉快,內心卻想哭。

飛映不明白地看著落塵。

「我是說,我師父有辦法醫治你的聲音了!」落塵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興奮。

「嗯?」師父?何時和她聯絡的?我為何不知道?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落塵察覺飛映的沉悶,關心的問。

飛映搖搖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嗯!那你想不想呢?你還沒回答我呢?」落塵率先移動步伐,想回木屋去。說不定,師父還在木屋里呢!可以讓師父當面跟飛映談清楚,這樣子的話,飛映就會相信她的話不是虛言了!

飛映低下頭,也沒有跟上來。落塵停下腳步返回原點,但因飛映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在想什麼。

「你怎麼了?」落塵走到他的面前,停下來。把手撐在膝蓋上,仰起頭來看著飛映。

飛映正好把目光移到落塵的面前。

四目相對,默默的注視,忽然發覺彼此之間似乎都深藏著心事。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只听得見呼吸聲,還有清楚而急促的心跳聲。

「……」落塵緩緩地站了起來,和飛映的距離越來越接近。

時間繼續無聲的走著,秋風也無言地溜走,空氣變得燥熱,好像隨時都會著火一樣,讓人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在長久的相挸之後,不自覺地,兩人的臉越貼越近,眼神越來越迷蒙了。好像再等待一些什麼的發生。

「你……」落塵眼神閃爍不定地說。她仿佛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把她往飛映的懷里推。「考慮好了嗎?」不能再讓那種情形發生了!心底一個警戒的聲音響起。

其實他們心里都明白,這樣下去,一定會發生他們不敢想像的後果!可是……又舍不得拋棄這種甜蜜的感覺。

他們還是沒有分開。只是……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你是不是有些話……應該當面告訴我了?」落塵說的是他的真實身分這件事。但是飛映……想的卻是另外一種事。

飛映為難的撇過頭,移動了幾步。

落塵見他這種反應,情緒並不屬于快樂。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落塵好想知道喔!「你想離開我嗎?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追求你自己的理想!」既然你不願說,那我也不勉強你!我的安排,你應該還是會接受吧?落塵悲哀的想。

飛映驚訝的看著落塵。他不想這樣就離開她,至少……至少……讓他看見她真的幸褔吧?他抓住落塵,拚命的搖頭。

落塵以為他的激動是因為他非常自責于那件意外發生的事情,于是,她淡然的笑一笑,「你放心,我不是因為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而要趕你走;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真的!相反地,我還很感謝你肯舍身救我呢!」說著,落塵的臉頰不知怎麼地,滑下了兩行清淚。

「雖然女人的名節,是很重要的!但是……落塵不會說出去,只要求飛映不內疚就好了!所以,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勇敢的追求屬于自己的人生吧!」落塵邊笑著、邊抹去頰上的淚滴。

看著落塵故作輕松的模樣,飛映內心糾結苦痛萬分。當他想伸手替她拭去淚痕的時候,落塵退縮了。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我剛才的一番說話,希望你能考慮!我……我先回去了!」落塵說完頭也沒回地往前跑。

飛映凝視著落塵遠去的背影,再也佯裝不了無動于衷了……

又這樣過了一天!日子還是那樣過,落塵依舊是落塵,飛映一樣還是飛映,沒有什麼變化。唯一不同地是,應該就是兩人都多了一串心事吧?

天還未完全明亮,飛映就開始收拾著行李,打算動身帶落塵回靈秀山。

可是,奇怪!這落塵竟然不見了!飛映把屋子里里外外找遍了,就是沒有看見她!

會不會……出事了?!想到她昨天那番奇怪的說話,飛映一驚,趕快跑出木屋,沒有目的地的往前方跑,希望可以找到她。

在離此地不遠處,傳出一陣陣女子的嘻笑聲。

有一名女子在溪邊戲水沐浴,趁著天還沒亮透,到這邊來,想要好好的讓自己輕松一下。

泡在水里面,追著魚兒玩;自小就諳水性的她,泳技可不是蓋的!她的好體力也是靠游泳訓練來的!不過,有一段時間因為為了逃避眾家公子無聊的追求,無可奈何地扮老妝外,害得她多年沒有辦法玩水,而使現在的泳技變得有點笨拙了。

害師父為了我,放棄他隱居多年的靈秀山,假裝把年輕的何秋惜帶走,讓易容改妝後的梅落塵住進。

何秋惜是她的原名,是他師父撿到她時的名字。一場無情的水災,害得年紀小小的她被洪水帶走,遠離了家園。她成年後,曾經以真面目到處行醫救人,渴望的就是能夠探听到一些有關她家人的蹤跡;因為她美麗,單純可人,想要一親芳澤的人也就多不枚舉,還有人追到靈秀山來呢!

最後,只好請求師父出馬相救啦!而梅落塵的形象就此出現。

至于其他人相不相信現在的她就是那個聲名大噪的梅神醫呢……管他的!落塵才不在乎咧!只要沒人再纏我就好了!

再往下一沉,落塵又和魚兒們玩追逐戰了!

溫暖的太陽開始慢慢地爬上山頭,露出雲端了。落塵想想時候不早了,要趕快回去,免得飛映擔心。

落塵浮出水面,頭發往後一甩,無數的小水滴飛散在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每一顆都是光彩亮麗、晶瑩剔透的珍珠。

曙光包圍著落塵,像穿上了一件朦朧的輕紗,她宛若落入紅塵的仙子,美得令人心動、懾人魂魄。

飛映沒精打采地來到溪邊。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但願能夠在這里遇見奇跡!

心里面正這麼想著,就真的讓他發現了!不過……嗯……飛映雖然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也是努力的遵循,可是呢,那個目光就是不受控制的一直朝落塵那個方位飄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飛映最後閉上眼楮,充滿著罪惡感的在心里面道歉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飛映!」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背,飛映被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在這里?」落塵已經著好裝了,欲離去時,恰好看見了飛映。「為什麼你一直背對著我呢?」

「啊……」飛映不知道該怎麼和落塵解釋比較好。總不能說,我剛偷看了你洗澡,現在正在懺悔吧?

「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落塵關心又擔心地問。踮起腳尖,伸手就要模飛映的額頭。

既然決定了要放飛映自由,當然不能再想著悲傷的事,放不開自己的心結啊!所以,今天落塵才會表現出往常有點月兌線,又不會太月兌線的作風。

飛映別過臉,面有赧色。落塵還是強行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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