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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魚的愛情 第5章(2)

「是又怎麼樣?」誤以為可姨想反對,雲天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

「你別生氣,我沒有想怎麼樣,只是問問而已。他對你好嗎?」

雲天盯著她的眼楮看了一會兒,那里面沒有她一直以為的鄙棄,有的只是關心,她不由得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雲天問。

「……」可姨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你父親病了!」

「什……什麼?」雲天愕然。

「是心髒病。」

「發生了什麼事?」雲天問,她從來不知道他有這個病。

「你爸公司里一個信任的下屬出賣了公司,將招標文件賣給了對方公司,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失,卻讓你爸給氣得心髒病發。」可姨解釋,擔憂之意溢于言表。

「他……沒什麼大問題吧?」雲天心里很擔心,她以為她會幸災樂禍的,可是面對這樣的消息,她還是擔心極了,畢竟……媽媽去世後,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醫生交代他要好好休養。本來,他是不願意讓你知道的,但是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希望你去看看他的,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女兒!」可姨頓了一下,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就算是一小會兒也沒關系。」

雲天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想去看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年來的陌生相處,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很深的隔閡。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他現在依照醫生的囑咐在家休養,你隨時可以來。還有,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上官先生也一起來,大家吃個便飯。」可姨不想為難雲天,于是體貼地留給她考慮的空間,「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可姨走了,雲天窩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心亂如麻。

「她走了?」上官邱哲走出房間,在雲天身旁坐下,「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阿哲……」雲天放下抱枕,將臉埋進上官邱哲的胸膛,「你恨過一個人嗎?」

「恨?」上官邱哲搖搖頭,「沒有!」

「我以為我是恨他的,至少在過去這五年,我一直都是恨他的!」雲天吸口氣,開始向上官邱哲訴說著。

「我媽是個溫柔賢淑的女人,她曾是音樂系的高才生。我到現在都記得她微笑著唱歌給我們听的情景。她彈著電子琴,唱著她喜歡的歌,而我和爸爸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听著,那場景好溫馨好甜蜜。」

雲天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有溫柔的母親,有和樂的父親,一家人整日音樂不斷,笑聲不停,好像沒有任何煩惱。

「其實,我知道母親是不快樂的,我曾不止一次地撞見過她背著我和爸爸淚流滿面的樣子。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傷心,在我和爸爸面前她卻又總是掛著笑容,後來我才明白……可姨是爸爸的同學,她第一次來我家是在我五歲生日的時候。那天,她和媽媽一見如故,于是從此以後,她常常來我家,她的美麗與溫柔都讓我好喜歡,我甚至盼著她天天來。

「媽媽的身體在生下我後一直都很虛弱,甚至到了後來還臥床不起。可姨成了媽媽的特別護士,她一直很細心地照顧媽媽,從來都沒說過一聲苦。可是,在我十五歲的一天晚上,我因為口渴從夢中醒來,在我準備下樓找水喝時,經過爸爸的房間竟然撞見她和爸爸在一起。你知道嗎?媽媽就在樓下的臥室里,她和爸爸就在樓上房間……那麼明目張膽……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就在那一晚,媽媽帶著一身的病痛離開了這個世界。一年後,可姨成了我的繼母,而藍兒——他們的親生兒子已經有四歲了。我終于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在和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幾個月後,我和父親大吵了一架,終于不顧一切搬出了那棟別墅。我恨可姨,恨她的虛偽做作;恨爸爸,恨他的薄情寡意……」

上官邱哲終于忍不住緊緊地擁住早已淚流滿面的雲天,心痛地說︰「不要說了,都過去了,伯母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希望你不快樂地活著。對不對?」

「是這樣嗎?」雲天哽咽著說。語氣里的不確定讓上官邱哲好心痛。

「是的。」上官邱哲撫著雲天白玉無瑕的嬌顏,深情地低訴,「從今以後,讓我來分擔你的傷心與快樂,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雲天臉上揚著甜蜜的笑容,緊抱著上官邱哲,從此心底那個空洞的角落被阿哲的深情給填滿了。

「嗯!」

兩人緊緊相擁,雲天似乎听到媽媽釋懷的聲音︰「孩子,你要幸福哦!」

「我一定會幸福的!媽媽,我會的,你放心吧!」雲天在心里默默地說。

雲天在上官邱哲的陪同下來到畢宅,見到他們,可姨開心極了,忙吩咐雲嫂準備豐盛的晚餐。

「你們來啦!」畢滄海坐在沙發上,看見雲天的到來,臉上有著明顯的開心。

「爸!你還好吧?」雲天在上官邱哲的鼓勵下,開口問候。

「好!好!」畢滄海有些激動,「這位是上官先生吧?請坐!」

「伯父,叫我上官好了。」上官邱哲將手里的水果鮮花交給一旁的可姨,「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呵呵!」畢滄海示意可姨收下,又說,「上官,你和雲兒認識多久了?」

「我和雲天是在兩個多月前認識的!」上官邱哲認真地回答。

「哦!那不知道你家里的情況怎麼樣?」

「爸!」雲天不滿地看著畢滄海,眼里有著防備。

「沒事的!」上官邱哲拍拍雲天的手,轉而回答,「我是中美混血兒,家父家母也是在北京認識的。我還有一兄一姐,分別從事醫生和服裝設計的工作。」

「是嗎?那很不錯啊!」畢滄海說。

「來,來,來,吃些水果!」可姨端著一大盤剛洗的新鮮水果從廚房里出來。

「謝謝!」上官邱哲有禮貌地道謝。

「別客氣啊!就當在自己家!」可姨熱情地說,「再過會兒就可以吃晚飯了。」

「嗯!」上官邱哲說。

「最近過得還好吧?學習怎麼樣?打工怎麼樣?辛不辛苦?」畢滄海轉而問雲天最近的情況。

「還行!」雲天答道,「我還應付得來。」

「那就好!」畢滄海點點頭,「那錢夠用嗎?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麼禮物?」

「哎呀,你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叫雲兒怎麼回答啊?」可姨說。

「我錢夠用,我打工的工資還比較高,再加上寫東西還賺些稿費,所以,爸爸不用擔心。」雲天說,「至于生日禮物,那就不用了。」

「哦!」畢滄海沒有再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和這個女兒說些什麼。自從雲天的母親去世後,他和這個女兒之間的關系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漸漸疏遠了,直到後來,他們每次見面總是硝煙四起,隔閡也就越來越深。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說話,他是怎麼也不敢想的。只是疏遠久了,面對這個個性和她母親一模一樣的女兒,他都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不過,這樣的改變還是讓他很開心,是他吧?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改變了自己的女兒吧?畢滄海從心底感激上官邱哲。

就這樣,雲天自母親去世之後,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和父親、可姨還有藍兒一塊吃了一頓晚餐。她和父親之間沒有了以前的劍拔弩張,她發現父親老了,不知何時,白發已爬滿了他的雙鬢。這個發現讓她心酸不已,或許,之前的她是錯了吧?不管怎麼樣,父親都是她唯一的親人了,相信母親也不希望她和父親之間變成那樣吧!

晚上,在音樂噴泉廣場,愛好音樂的人自願組成樂團,到了一定時間大家一起集合,在夜色和星光中演奏樂曲。技術也許不是很高超,但是听了卻令人心情愉快。廣場上的燈光映照得夜幕化為朦朧的彩色,泉水隨著音樂起落跳躍,許多人集中在廣場上,或跳舞,或游戲,或散步……

離開畢宅,雲天和上官邱哲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來到兩人第一次相遇的音樂噴泉廣場。廣場上的人很多,上官邱哲拉著雲天的手,沿著音樂噴泉池緩緩地走著,耳邊旋律聲聲,身邊溫情暖暖,上官邱哲的心情一直很HAPPY。

「來中國麼久了,我還不知道有這樣的文化呢。」上官邱哲說。

「在這些人當中有好多很有才華卻沒有能力深造的人,他們表現出來的音樂,有的雖然不是很精致,卻會讓人感覺很舒服。」雲天對上官邱哲說明著,「他們都是很喜歡音樂的人,說實話,我很佩服他們為了自己的夢想堅持不懈,你不覺得很棒嗎?」

「嗯!」上官邱哲同意,「這也算是北京的一種比較特別的文化吧!」

兩人邊散著步邊說著話,忽然上官邱哲對雲天說︰「你等一下!」

沒等雲天明白他的意思,上官邱哲快步走向剛剛結束一段音樂的樂隊。雲天不解地站在一旁看著上官邱哲和樂隊的人商量著什麼,不一會兒,只見樂隊的人點點頭,重新坐好,蓄勢待發,上官邱哲拿起他們備用的吉他,走到麥克風前,試了試音調,看了一眼雲天,音樂聲響起,上官邱哲彈著吉他隨著音樂唱起︰「要不是愛上你,我怎麼相信,微笑會叫人無法呼吸;要不是愛上你,我怎麼會失去,和你眼神交會的勇氣。思緒不停繞著你,像一顆行星,點點滴滴動搖我的心,忘了我在人群里,起起伏伏的心跳。要不是因為愛你,走走停停如何靠近你。愛情令人不聰明,我恍惚想著你,要不是愛怎麼會憂郁,我听不見任何不屬于你的聲音……」

雲天噙著眼淚看著唱著歌的上官邱哲,他的聲音沙啞性感,他的眼神溫柔深情,而這樣的他是她愛著的人,是愛著她的人!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幸福到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她永遠都不想醒來。

周圍的人,老人、大人、小孩;夫婦、情侶、朋友……他們都被上官邱哲的歌聲給迷住了,一曲完畢,上官邱哲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我愛你!」在掌聲中,上官邱哲走到雲天面前,輕吐愛語。

「我也愛你!」

雲天微微一笑,主動獻上自己的吻,誘惑了上官邱哲。他擁緊雲天,接過主動權,深深地吻著懷里的可人兒。

「好啊!」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為這一對顯然忘了身在何處的戀人喝彩。

「啊!」雲天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處境,驚呼著,紅著臉埋進上官邱哲胸前。

「謝謝!謝謝!呵呵!」上官邱哲擁著佳人,心情很好地向周圍人致意。

「哈哈……」快樂感染了所有的,周圍的人都跟著笑了。

快樂會傳染,幸福會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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