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琵琶魚的愛情 楔子

「啊……嗯……」

暖色調的房間里,清亮的月光透過沒有拉好的窗簾照在床上淡藍色的被褥上,營造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一雙縴細的白女敕手臂從被窩里伸出,在床頭櫃上模索了一會兒,打開床頭的燈,拿起小熊造型的鬧鐘,一個長發籠蓋的小腦袋從被窩里探了出來,迷蒙的雙眼睜開,瞄了一眼時間。

「啊,才一點啊!」

因為今天,哦,不,應該是昨天才對,因為昨天學校開運動會,作為班長的她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回到家的她,隨便吃了點蛋糕,去房間看了病臥在床的母親後,便回房間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上床休息了。累斃了的她幾乎是一沾上舒服的趴趴熊枕頭就睡著了。

「好渴!」奇怪,明明睡前還喝了好多的水,怎麼會這麼渴呢?

巴掌大的俏臉布滿困惑,她打個哈欠,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披上睡袍,穿上小熊拖鞋,她走出房間,準備下樓去廚房找水喝。

她邊打著哈欠邊沿著牆壁走著,就在經過父親住的房間時(因為她的母親臥病多年,她的父親怕打擾妻子養病,便搬到客房去睡了。)卻听到奇怪的聲音。好奇的她偷偷地靠在父親房間門口,手不小心踫到門,發現門竟然沒鎖,她輕輕推門,小小的一道縫隙,讓她可以看見房間里的情形,在她父親的床上糾纏著兩條赤果的身影,而明亮的月光穿過窗戶照進屋里,可以讓她清楚地看見,那是她那個一直在她心目中扮演著美好角色的有如英雄的父親和在母親病後一直細心照顧著他們的溫柔的可雪阿姨……

她怔怔地看著屋里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發生了什麼事?她到底看見了什麼骯髒的事情?那兩個人,那兩個她從心底喜歡著的人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她小心地關上門,慢慢地走下樓梯,直到走進廚房,她才緩過神來。她拿出杯子,在里面注滿了冷開水,狠狠灌了一杯。「媽媽……對了,媽媽……」

她放下水杯,轉身出了廚房,向母親位于樓下的房間走去。她輕輕走進母親的房間,她深愛的母親就躺在那張床上,她頓時安心不少。悄悄走近母親的床前,她看著母親安詳的睡臉,心里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媽知道嗎?她知道爸爸和那個女人一起背叛了她嗎?那個一直細心照顧著媽媽的男人,一直無怨無悔地照顧著媽媽的女人,一直都是假象嗎?她和媽媽一直都被騙了嗎?她該告訴媽媽嗎?該告訴她這個骯髒的事實嗎?

她皺著眉頭,看著安詳的媽媽,不,她不能,就算是假象,她也替媽媽維持著,維持著媽媽的幸福……

寂靜的夜,寂靜的房間,她就這樣看著靜靜的母親,听著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呼吸?她忙屏住呼吸,仔細地傾听,半晌,她驚恐地睜大眼楮,怎麼會?不會的!不會的!不會這麼殘忍的!

「媽媽!媽媽!」她大聲叫喚著,「你醒醒啊!媽媽!你不要嚇我啊!不要啊!」

「怎麼了?怎麼了?」慌張的聲音響起,房間的燈被匆忙跑來的父親給按亮了,在他後面跟著那個女人。

她恐懼地將手顫抖地伸向母親的鼻前,殘酷的事實讓她雙腿一軟,滑坐在地上,無盡的痛苦向她侵襲而來,她痛苦地大叫︰「不要!」

黑暗籠罩住了她,失去意識前,父親和那個女人緊張的聲音尤為清晰,那一瞬間,她知道,從此她的世界將徹底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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