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戀戀心語(下) 第2章(1)

現在的熙華可是度日如年,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人天天纏著他,他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這個哲華真是的,這麼久都不打電話給他,真不知道他是忙得忘記了還是玩得忘記了,哎,好想看看小語的樣子,好想听听小語的聲音,只是,小語是否也在想著自己呢!

「總經理,李小姐來了!」內線電話傳來秘書的聲音。

哎,這個綺紅,是吃錯藥了還是發神經,明知他不喜歡她,還天天來,一會兒吃飯,一會兒听音樂,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吳秘書,告訴她我在開會,如果沒別的事就先走吧!」熙華的話才落音,就听見綺紅的聲音由遠及近。

「熙華,你什麼時候學會撒謊都不會臉紅的。」綺紅含笑的臉上沒有一絲惱怒,這倒把熙華問得有些難堪,原想避開她,卻不料謊話一出口,就被逮個正著。

「綺紅,有事嗎?」熙華顧左右而言他。

綺紅也不再追問下去,她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如果她不識趣地追問下去,說不定熙華會干脆下逐客令,如果她就此打住,熙華一定會心存感激,那她的要求,就不怕熙華不答應。于是綺紅盡量把話說得溫柔些︰「熙華,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做我的舞伴。」

「舞伴?」

「是這樣的,我有個同學今天生日,準備在家開個生日Part,讓我們自己帶舞伴去。」

听到綺紅這樣說,熙華有些矛盾,他去不去呢?去吧,綺紅會不會想偏呢?不去吧,又太說不過去了,怎麼辦?熙華正猶豫不決。

綺紅是個聰明人,她知道熙華重情義,以退為進對他一定管用。「熙華,如果你實在走不開,那就算了吧!」說著,綺紅臉上露出一絲哀怨的表情,但絕不是埋怨。熙華是個典型的君子,如果綺紅無理取鬧,那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拒絕,可綺紅表現得那麼善解人意,算了,不過是陪她參加一個生日Part嘛!又不是讓他娶她,沒什麼的,熙華答應了,綺紅很得意,她的確是最了解熙華的人,看樣子,熙華很難逃出她的情網。

「那你晚上來接我,可以嗎?」綺紅小心翼翼地問。

「沒問題,晚上七點我來接你。」熙華既然答應了綺紅的請求,那君子一點又何妨呢?

綺紅見熙華答應得如此爽快,心里別提多開心了,于是她不再打擾熙華,她得回家好好打扮一下,今晚,她要成為熙華的驕傲。

準時七點,熙華開車來到綺紅家,他並沒有刻意去打扮,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但他天生就是衣架子,隨便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讓他顯得俊朗不凡,也難怪綺紅對他如此窮追不舍。

遠遠的,熙華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穿一身黑色晚禮服的背影,恍傾間,他憶起相同的一幕,那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他記得,就在那一天,小語告訴他她愛他,也是在那一天,他第一次吻了小語,他仍清楚地記得,那是一種多麼纏綿、多麼甜蜜的感覺,想著,小語的馨香似乎還在他唇齒之間流連著。

熙華有些失神了,就在他失神的瞬間,他似乎撞上了綺紅,等他清醒過來,綺紅已經躺倒在地上了,這下,他有些慌了,連忙拍打著綺紅的臉,「綺紅,你醒醒!你醒醒呀!」

熙華的聲音驚動了綺紅家的園丁,他跑出來一看,這可不得了了,大小姐被車撞了,于是他連忙把老爺太太全叫了出來,熙華剛準備送綺紅去醫院,就被聞訊趕來的李伯伯、李伯母耽擱了,他們一見綺紅一動不動地躺在熙華懷里,都嚇壞了,左一聲「綺紅,你怎麼了?」,右一聲「綺紅,你別嚇媽媽呀!」熙華見他們耽誤時間,心里都急死了,忙開口︰「李伯伯、李伯母,先送綺紅去醫院吧!」

李鋒、夏情琳一听到熙華這麼說,才醒悟過來,連忙把綺紅往醫院送,連事情的緣由都沒有問。

而綺紅呢?其實她很清楚,剛才熙華開車的速度很慢,她的反應卻很快,嚴格的說,車子根本沒模上她,充其量只能算與她擦肩而過,所以,她不是撞暈的,而是嚇暈的,當她清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熙華杯里,這是她第一次靠熙華這麼近,她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听到熙華的心跳,這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她陶醉在這並不屬于她的幸福感情中,遲遲不願睜眼,其實,她現在完全可以去參加舞會,最多不過換件衣服而已,但她實在不願意放棄可以讓熙華關心的機會,算了,讓那見鬼的舞會靠邊去吧!

到了醫院,熙華連忙抱起綺紅向手術室跑去,此時的熙華什麼都顧不得了,萬一綺紅有點什麼事,他該如何向李伯伯、李伯母交代,也是因為他太著急了,竟沒發現綺紅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而綺紅當然樂得熙華多抱她一會,直到綺紅被推進手術室,她才發現糟了,自己根本沒有被撞到,這下馬上就要穿梆了,怎麼辦?

手術室外,李鋒、夏倩琳此時才想起該問問熙華,熙華不知該怎樣解釋,只得實話實說,除了分神是為了小語這件事。好在李鋒夫妻也是看著熙華長大的,對熙華也沒有過多的指責,只希望女兒吉人天相。

只過了一會,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熙華連忙上前詢問,如果綺紅有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放心吧!她應該沒事!」梁醫生和熙華是老同學,對于熙華和綺紅的事,他都很清楚。

「慶文,綺紅明明被撞到了,怎麼會沒事呢?」

「熙華,你听我說,經過檢查,綺紅身上連一塊淤傷都沒有,照理說,她應該沒有被撞,如果你們不放心,就讓她留院觀察兩天吧!」

「慶文,那她為什麼一直昏睡不醒呢?」

「是這樣的,人在面臨危險時,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會陷入無意識中,也就是昏迷。」

「那你是說,她只是被嚇暈。」

「原則上應該是。」

「醫生,那我女兒到底有沒有事?」李父、李伯听得雲里霧里的。

「李伯伯、李伯母,如果你們同意,我給綺紅做個全身檢查。」

「好好!只要綺紅沒事,花多少錢都行!」

「熙華,你先送伯父、伯母回去吧!綺紅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熙華,綺紅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情況一定記得通知我。」

「放心吧,綺紅不會有事的。」

把李伯伯、李伯母送回了家,熙華才身心疲憊地回到家,早知道今天會惹出這種事,他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綺紅的。哎,明天還要去看綺紅,今天早點睡吧!他才剛躺上床,電話就不識趣地響起。「會是誰呢?」熙華不耐煩地想,「難道綺紅有事?」一想到這,熙華連忙拿起話筒。

「大哥,你不會喜歡上綺紅吧!我今天打了十多次電話給你,你都不在,媽說你和綺紅去參加舞台了,不會是真的吧!」熙華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哲華搶白了一陣,一听到哲華的聲音,熙華的氣就來了。

「好你個秦哲華,你在上海可風流快活了,還記得我這受苦受難的大哥嗎?」

「大哥,你這話可真是天大的冤枉,這些日子,我一直替你看著你的小語妹妹,哪有時間風流快活呀!」

一听到小語的名字,熙華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名字,他曾經那麼熟悉,熟悉到幾乎成了他生命的主題。可如今,除了在夢里,他已記不清有多久沒叫過個名字,「小語,她還好嗎?」熙華艱難地吐出小語的名字。

「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哲華的話里有難得的認真。

「什麼事!」

「大哥,你還愛小語嗎?」

「哲華,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是的,很重要,尤其是對我。」

「好,那我告訴你,直到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我對她的心一如既往,哲華,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大哥,我很羨慕你,也很嫉妒你。」

「哲華,你怎麼啦!」

「大哥,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哲華,你愛上了小語。」這是一個肯定句,一直以來,熙華最擔心地事終于發生了。

「大哥,你別擔心。這個秘密除了你,我不會告訴第二個人。」

「為什麼,哲華?」

「大哥,如果小語先遇到我,我不會讓她有機會愛上別人的,可惜不是。」哲華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你和小語都深愛著對方,為什麼不好好珍惜這段感情呢?」

「哲華,你說小語愛著我,是真的嗎?」

「大哥,這是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來的,八九不離十。」

「那她男朋友呢?」

「男朋友?你是指庭安吧!他大概快要結婚了,不過,新娘一定不是小語。」

「哲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哥,其實他們都是一群值得交的朋友,這一段時間和他們在一起,我覺得非常開心。」

「好了,哲華,你存心急死我,是不是?」

「大哥,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讓你明白庭安與小語之間的友誼。」

「友誼?」

「不錯,或許庭安是喜歡過小語,但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一段時間,我親眼見到庭安和可兒的深情款款,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可兒就會是庭安的新娘。」

「那小語為什麼……」

「這也正是我要查清楚的。不過,我敢肯定,有個人應該知道。」

「誰?」

「你應該知道的。」

「你是指綺紅?」

「大哥,難道你一點都沒懷疑過嗎?」

「哲華,我不是沒懷疑過,但有些事是不可以亂說的,這樣對綺紅不太公平。」

「大哥,那你認為這樣對小語公平嗎?她那麼單純,那麼溫柔,尤其是那麼愛你。」

「哲華,別說了。」

「大哥,有些話我一定要說,其實我輸給你輸得並不甘心,你只不過是先我遇到小語,如果不是小語還愛著你,我會讓她接受我的。」哲華的聲音里有一絲無奈,也有一絲感傷。

「哲華……」熙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算了,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像我這麼帥,不知有多少女孩排著隊等我挑呢?你就別為我操心了。」哲華故作輕優地說。

「哲華,小語現在還好嗎?」熙華遲疑了一下。

「放心吧!小語是個堅強的人,說不定,你很快可以從熒幕上看到她。」

「哲華,看樣子我離開的這一段日子,錯過了很多事。」

「或許吧!」

「哲華,我讓你查得另一件事,有頭緒嗎?」

「你是指……」

「競標!」

「我正在查,不過我敢肯定,與小語無關。」

「你那麼有信心。」

「大哥,其實你的想法跟我一樣,不是嗎?」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大哥,別忘了我們是兄弟,大哥,爸媽還好吧!或許爸媽有些做法是不對,但他們為兒子著想的心是沒錯的,你就別怪爸媽了。」

「哲華,你真的長大了。」

「大哥,我也已經二十四了,你還真當我長不大嗎?」

「哲華,幫我好好照顧小語。」

「大哥,你不怕我是狼外婆,會吃掉小語嗎?要知道我們可是情敵。」

「哲華,有你這樣的情敵,我該高興,不是嗎?」

「大哥,你放心,誰敢走近小語三尺之內,我一定拿槍轟走他!」

「那我先謝了!」掛上電話,熙華的睡意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小語還深愛著他,這會是真的嗎?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已經失落的心終于找回了一點真實感,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听小語的聲音,至于綺紅,他幾乎忘得一干二淨了,終于,他忍不住撥通了小語家的電話,他的心情一半是緊張,一半是期待,小語接了電話他該怎樣說呢?小語會理他嗎?還有,他這樣找小語,會不會太沖動了。然而,電話那頭只有長長的盲音在回應著他,一聲,兩聲,三聲……熙華的希望被無盡的盲音一聲一聲粉碎了,不知過了多久,熙華終于無力地掛上了電話,這麼晚了,小語去了哪里呢?他開始懷疑哲華的直覺。

「叮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穿過厚實的防盜門響個不停,小語剛走到門口就听見了。咦,爸媽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她急忙翻找鑰匙,可鑰匙偏偏要跟她作對似的,她越是急,就越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可門卻打不開,哎,真是見鬼了,她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本想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可似乎什麼都在跟她作對,她終于艱難地打開門,可那催人的電話聲卻嘎然無聲了。「會是誰呢?」小語抬頭看看鐘,已經十一點了,算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拍戲呢?于是小語走回房準備洗澡,這時,客廳的電話又歡快地唱起歌來,哎,真不知道電話到底有什麼好,除了方便消息的傳遞,就會擾人清夢,小語無奈地拿起電話,是爸爸打來的,他們今晚不回來了,也好,一個人在家,更自在,更清靜。

梳洗完畢,小語躺在床上,混亂的思緒一下變得清楚了,心里的烙印也分明了,原來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份思念,一份牽掛的。

窗外,稀疏的星星不安地眨著眼楮,大概是凡間的燈火映花了它的眼楮吧!只有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那麼傲然地想著凡間的星星之火,偶爾,幾縷冷冷的清輝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照射進來,今天似乎是十五。望著那無情的冷月,小語驟然生出了幾許感慨,月兒又圓了,可它是否知道人間有多少未能團圓的人。曾經她和秦哥哥一起看星星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可現在呢?小語披衣下床,坐在桌旁,情不自禁寫下了這樣的感嘆︰昨夜,你陪我看星,訴說你愛的聲音,讓我心不再像浮萍,以為我的真情,能換回你的真心。今夜,晚風在低吟,星星眨著眼楮,暮然回首只見你身影,你的真心卻依然無處可尋。小語寫到這,停頓了一下,夜已經深了,她感到一股濃濃的寒意包圍著她,她搓搓手,拉緊衣服,又提筆寫道︰今晚,夢已醒,不再相信,世間有天長地久的愛情,讓往事隨風飄零,好過為愛傷心,今夜夢已醒,開始相信,世間事冥冥之中天注定,揮揮手告別過去,讓一切雲淡風輕。是啊!這段情早該放下了,只是,心底還有一個疑惑的聲音︰你真能放得下嗎?小語擱下筆遙望那天邊的冷月,心里一片迷惘,可是她並不知道,在同樣的冷月下,在不同的地方,那個叫秦熙華的男人和她受著同樣的折磨。

月兒就要落去,晨四即將升起,熙華已是一夜無限,難道她和小語真的無緣?不然,為什麼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她卻無人接听?但是,要說他們無緣,那這所有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熙華從不相信命運,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安排太過奇妙,它讓他們兩兄弟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甚至不同的場會遇見小語,卻同時愛上了小語,不過,熙華知道,無論小語作何選擇,他都會真心為她祝福。

「爸,媽,早!」熙華下樓吃早餐。

「熙華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無精打彩的?是擔心綺紅嗎?對了,你昨天回來那麼晚,我倒是忘了問你,綺紅沒什麼吧?」

「媽,別擔心,綺紅沒事。」听到媽媽提起,熙華才想起綺紅還在醫院,天啊!他竟然完完全全忘記了這件事,一想到他得去醫院陪綺紅,他就覺得無趣。

「熙華,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沉默了許久的秦書明插嘴問了一句。

「爸,我只是不注意而分了神!」

「熙華,你一向開車很謹慎的,這次怎麼……」

「爸,你不是懷疑我故意撞綺紅吧!」

「當然不是,我只是隨口問問,熙華,不管怎麼說,綺紅住院因你而起,你必須負責任,這幾天,你就專心照顧綺紅吧!」

「爸,別說了,吃完早餐,我就早點去醫院。」熙華知道爸爸決定的事是不會更改的,誰叫自己不小心呢!李伯伯、李伯母不怪他,已經很不錯了,他是該好好彌補一下。

「咚咚咚!」

「進來!」綺紅無精打彩地躺在床上,本想裝病試試熙華,可熙華對她卻是受理不理的,早知道裝病這麼無聊,昨天她就該去Part,而不是來醫院。

「綺紅,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熙華捧著一大束黃玫瑰走進了綺紅的病房。

「熙華,你來了!」綺紅一見到熙華就來了精神,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興奮。

「綺紅,看你的精神,應該沒什麼事了。」看到綺紅很健康。熙華心里很高興,即使他不喜歡綺紅,但他也不希望綺紅出事,另外,他也就不用困在醫院了。

「糟糕!」綺紅暗暗叫道,她剛才一高興,竟忘記了自己在裝病,現在怎麼辦?熙華則沒注意綺紅的神色,只顧把花插入花瓶,一時間,病房里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

「熙華,這花好漂亮!」綺紅為了打破僵局,也顧不上裝病了。

「是嗎?花店老板替我選的。」熙華頭也沒抬,只機械地把花插進花瓶,綺紅見熙華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里除了委屈,更多的是不甘心,等著吧,她會征服熙華的。

「可兒,最近怎麼啦!好像悶悶不樂的。」憶錦永遠是最細心的。

「哪有?你多心了?」可兒掩飾著自己的不開心。

「可兒,你別睜著眼楮說瞎話了,別說憶錦,就連我都看出來了,你有事應該和我們說呀,你別忘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可兒的神言又止。

「和庭安有關?」小語這樣猜,能讓可兒不開心的沒幾個,可兒沒有回答,可表情告訴小語,她猜對了。

「可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庭安一直都是情侶的典範,如果你們也分手,那我決定以後都不談戀愛了。」憶錦開玩笑的引導可兒說出原因。

望著好友那關切的表情,可兒不知該怎樣訴說她的心事。「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我和庭安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我知道他工作忙,我也知道不該生他的氣,可我實在控制不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快被他遺忘了,我討厭這種感覺。」可兒的聲音里有痛苦,有無奈,更多的是矛盾。小語和憶錦很清楚,可兒真的很愛庭安,為了庭安,她曾經連命都不要。

「可兒,那你試著把這種感覺告訴庭安。」

「如果他真心愛我,根本不需要我去告訴他。」可兒賭氣道。

小語和憶錦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啦!可兒一向最豁達大方的,到了可兒都計較了,那庭安一定做得有些過分了。

「看樣子,得找庭安好好聊聊了。」小語和憶錦不約而同地想。

「哈哈!」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在庭安耳邊響起。

「進來!」庭安那公事化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庭安。」

「咦,小語,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今天不用拍戲嗎?」

「拍完了,怎麼,肯賞臉吃頓午餐嗎?」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我們想約你吃頓飯可是難如登天,怎麼今天有空約我?」

「那麼,肯賞臉嗎?」

「未來明星約我,我怎敢不去呢?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小語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凝望庭安那稜角分明的側影,哎,難怪可兒不開心,原來找庭安吃飯真的這麼難,想不到,有了愛情的滋潤,庭安還是這麼酷酷的,敢情他的溫柔只為可兒展現?

餅了不久,小語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小語,小語,醒醒呀!」

是誰這麼吵,害她連覺也睡不好,小語吃力地睜開眼楮,一張臉部大特寫躍入她的眼簾,小語嚇得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

「小語,你看清楚,是我!」憶錦又好氣又好笑。

「憶錦,怎麼會是你?對了,我這是在哪?」

「小語,你真是睡糊涂了,這里是庭安的辦公室。」

「庭安的辦公室?」小語的頭還是暈暈的,哦,對了,她是來找庭安吃飯的。一看表,已經快兩點了,午飯時間早過了,這個庭安,真不像話,讓她等了這麼久,如果不是為了可兒,她早就可以在家美美地睡上一覺了,想到這,她突然想起,「憶錦,你怎麼也來了?」

「小語,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應該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的!」

「憶錦,你也是為了……」

「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對了,庭安呢?」

「他去買午餐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小語看見庭安正提著飯盒進門,「你們是在說我嗎?小語,真是對不起,今天你恐怕只有盒飯吃了。」

「沒關系,我早習慣了。」

「對了,我忘了問你們,你們今天是特地找我嗎?可兒今天不上班!」

「你覺得呢?」憶錦的話里帶有明顯的反問語氣。

「听你這語氣,一定是來找我的啦。」庭安還準備開開玩笑,卻被憶錦一口打斷。

「庭安,我們今天來是有正經事跟你說的。」

「有什麼事,你說吧!」庭安注意到憶錦的臉的確很嚴肅,「我洗耳恭听。」

「那好,我直說了,是關于可兒的。」

「可兒?可兒出了什麼事嗎?」憶錦話才出口,就被庭安打斷了,看得出來,庭安對可兒是真心的,他對可兒的關心溢于言表。看到這一幕,憶錦和小語替可兒開心,可幾何其幸運,能遇上一個自己喜歡而也喜歡自己的人,不過憶錦和小語都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庭安,你是可兒的男朋友,她有什麼事你該最清楚,你怎麼反倒問起我們來了。」

听到這里,庭安大概了解她們的來意了。「憶錦。小語,我想你們的來意我是明白了,如果可以的話,容我先賣個關子,以後你們會明白的,另外,我還有點事想請你們幫忙。」

「幫忙?庭安,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神神秘秘了,看樣子,我們似乎沒有反對的權利。」

「不錯,反對無效!」

「憶錦,我們會不會誤上賊船呢?」

「小語,怕什麼,有可兒當先鋒,萬一庭安耍我們,就讓可兒教訓他。」

「完了,可兒交上你們這兩個根友,我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了。」

「你沒听過‘寧得罪小人,絕不得罪女人嗎?’是時候好好想想了。」。

由于戲已接近尾聲,小語的戲份越來越少,所以她空閑的時間挺多的,可庭安卻給她找了個「兼差」,憶錦也不例外。

「庭安,這台燈好漂亮,可兒一定喜歡。」

「那買下吧!」

「庭安,這副窗簾也不錯。」

「那也買下吧……」

原來她們的兼差是陪庭安逛商場,庭安並不是遺忘了可兒,而是要送一份禮物,也送一份驚喜給可兒。雖然庭安和可兒談戀愛的時間不長,但庭安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會放開可兒了,而他的年紀也實在不小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可兒娶回來,不過在求婚之間,他總得表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吧,庭安感情是習慣用行動來表示,而小語、憶錦知道原因後,幫忙當然是義不容辭了,她們希望可兒開心嘛!

「終于大功告成了!」憶錦邊叫邊往沙發上倒,「累死我了,我真是命苦,白天要上班,下班後還得做苦力。」說著,憶錦話鋒一轉,矛頭指向庭安。「庭安,都怪你!你說,你怎麼報答我們?」

「報答?我好像並沒有用槍指著你來幫忙!」庭安特別加重了「幫忙」的語氣,在可兒及小語她們的加強教育下,庭安也幽默多了。

「庭安,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小氣,幸好還不太晚,我得好好勸勸可兒,是不是該重新考慮?」憶錦故作沉思狀。

「憶錦,你不會這麼毒吧?」庭安佯裝害怕。

「不一定哦,沒听過‘最毒婦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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