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追逐畫師 第7章(2)

眾人踏入房間,幾個工作人員立刻動手翻查。

正在這時,匆忙趕到的渡夜天也到了snow的房門口,看到大門敞開,幾個主要的負責人都在,他不禁感到奇怪。

出什麼事了?

「snow,怎麼了?」他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她。

「小渡,手不要隨便亂拉。」via率先開口,示意他別在幾個高層面前惹事。

「你時間算得真準,我才回來你就來了。」再度看到他溫柔的眸子透出對她的關心,snow竟發現自己的心情比剛才好多了。看來提前回來也不是一件太糟的事。

「他們在做什麼?出什麼事了?」看到房內幾個工作人員的動作,他隱約覺察到事情不一般。

「沒事,看看而已。」她輕輕從他的手掌中抽出手,他卻一把握得更緊。

對于她的雲淡風輕,他頗為不滿。

站在他們前面的攝影師發現了背後的動靜,「渡夜天,你怎麼來了?」

他的話立刻引來房內所有人的視線。

「怎麼回事!」森光的視線「刷」地掃了過去。發現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他陰著的臉愈發沉重。

「我也想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渡夜天往前站了站。

「這是行政上的事。沒什麼好擔心的!」森光已察覺到他與snow的關系很密切。

「什麼事,我可以知道嗎?」如果是不用擔心的事,需要嚴重到搜查房間嗎!

「你——」

導演的話未出口,在矮櫃那邊的工作人員卻發出呼聲,「導演!你快過來!」他舉著一把從矮櫃的夾縫中找到的鑰匙,「副導演丟失的鑰匙,是這把嗎?」

「什麼!」房內所有的人一驚,視線統統落在那把鑰匙上。

「什麼鑰匙?」渡夜天發問,卻發現大家的視線開始落在snow的身上。

「原來是她……」私語,悄悄出現。

「到底什麼事!」他著急地問著。

「森光今天發現鎖在櫃子中的母帶不見了,而副導也說他那里的備用鑰匙已在幾日前丟失。現在我們在例行公事檢查房間。」沒有人開口,snow自己說了起來,「接下來你就知道了?」

「什麼?!」這樣大的事他竟然都不知道!「那他們現在在懷疑你嗎?」從在場人的視線,他明白了這點。

「我想,應該是吧。」從她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來她所說的話有多嚴重。

「不可能!」渡夜天立刻將snow拉到身後,「你們怎麼可以憑一把鑰匙來懷疑snow!她自己也是NHK的人啊!」

「是啊,導演,不可能是snow做的!」via看著她,「她的為人你最清楚!」

森光重重地嘆了口氣,「我沒有說我懷疑她!」他的確不會懷疑到snow,只是現在朝日的幾個人也在場,如果不給出一個交代,他們絕對不會罷休的。

「森光導演!」看著渡夜天對snow的保護,千田冷冷地哼出聲,「在事實面前,你要包庇你的人嗎?」

「千田!你不要說得太過分,包庇誰了!現在事情查清楚了嗎?只是找到鑰匙而已,說不定是有人陷害的!扁這樣你就要一口咬定是snow嗎?」via發現這個女人不是普通的討厭。

「你當然這樣說了,請問你,這件事你又憑什麼肯定不是snow做的!這幾天只有她離開過度假村,現在母帶不見了,鑰匙又在她房間找到!難道這樣還不清楚嗎?」千田看向導演,「森光導演,我說得不對嗎?」

未等森光回答,via便已走到她面前,「離開就一定和這事有關?太可笑了!snow離開自然是有她自己重要的事情要辦!」

「那好,我倒要听听snow昨天突然離開的原因!」千田氣焰囂張地看著一直很冷靜的首席造型師。

「snow,我們都知道不是你,但是為了證明你自己。告訴大家你昨天離開的原因好嗎?」渡夜天緊握著她的手,她臉上依然是平靜如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對不起,我昨天離開是出于私人原因,我不想公開。」她向來不喜歡在任何事上為自己做任何辯護,何況,snow等于畫家上官舞這件事更是她不可能公開的!snow是snow,上官舞是上官舞,如果這兩者混在一起,她以後的作品就會被冠上日本首席造型師之名,到時人們買畫可能純粹只為了snow,而並非畫本身。這種有可能危及到自己作品價值的事,她做不到。

「哈!」听到她的回答,千田更得意了,「看吧,連理由都沒有。森光導演,你還要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劇組嗎?看來,我可能要重新考慮與貴公司的合約了,我想澤田也一樣!當然因為這次事件所造成的損失,我們公司也會盡快地提出賠償條款與你們聯系。這樣的結果,不知道森光導演是否滿意?」

「等一下,請不要先做決定!」森光終于開口,「對于這次的事件,我深感抱歉!這是我們公司的責任,我一定會給貴公司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

「導演!」渡夜天知道森光所指的解決方法是哪方面的,「你這樣等于承認是snow的錯!但是我知道snow不會做這樣的事!我絕對相信她!你不可以因為公司的利益就犧牲snow啊!」

渡夜天!將她護在身後的他令她被強烈的安全感包圍,snow凝視著他的背影,輕輕捏緊始終握著她手的有力手指。

「渡夜天!事關整個公司,你不可以任性!」森光嚴厲地斥責他。

「snow!」事情似乎越來越不對,via焦慮地望著snow,「你去東京到底有什麼事你說啊!現在這種情況對你很不利啊!」snow剛想再次開口,渡夜天卻趕在了她前面,「不要逼她,她一定有自己重要的事。我相信snow絕對沒有做任何對公司不利的事!所以這種所謂的為自己辯護的理由不听也沒關系!我相信她!」

他的話,像是有一種讓她無法抗拒的魔力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他相信她,無條件信任她,他也知道她討厭辯解,而這些卻連她的表姐via也不明白。

在這一刻,她的心在沉淪,沉淪于他俊美的臉、溫暖有力的手還有那顆懂她的心。

「導演,我、還有我所代表的澤田潤恩在等你的決定!」千田緊逼不放。

「這——」森光顯然陷入了兩難的局面,他看了看不語的snow,終于說道,「好吧,我現在先暫時決定停止造型師——」

「哇!這里這麼熱鬧!開派對啊!怎麼不叫我!」一個男聲插了進來,聲音中透著玩味。

「澤田?」千田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我們這里發生了很嚴重的事!」

「嚴重的事,嗯,我剛才在外面好像听到了點。事件的主角是美麗的造型師snow吧!」他的笑意中有著些許玩味,「大家不會為了這件事就開除掉她吧?」

「澤田,這件事,snow必須負上全責!你不要多管!」看到他牢牢地盯著snow,千田知道他對這個女人有興趣,會幫她。「誰說我不能多管!千田,你難道忘記了嗎,當初合作的條件之一,是我劇中所有的造型包括化妝都必須由美女造型師snow一手包辦!如果她不在,我想我沒必要繼續將這部戲拍下去了!森光導演,當初簽定合約時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我想您應該沒有忘記的!」他無奈地交叉起雙手,「所以,如果snow不在,我可能也會退出了,當然,損失仍由你們負責!」

「澤田!」via瞄了他一眼。

「via,先別說話,他在幫snow。」渡夜天輕輕阻止她。

「我知道,可是他那個表情我看著真的很不爽啊!」via沉住氣,努力控制自己情緒。

「這樣啊!」睿智的森光立刻明白他在幫snow,「那真是難辦。」

「現在有誰親眼看見snow偷了母帶嗎?」澤田甩了個笑容給千田。

「沒有,但我們從她房間找到了鑰匙——」

「那就行了!」澤田就是要听這個,「既然沒有證據,大家現在就急著處理這事不是太早了?都已經十點多了,大家都不困嗎,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他靠在牆上,向門口示意。

「既然朝日的澤田這樣說,那我們也只好照辦了。」森光擊了兩下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事情沒有真正清楚前,大家還請務必不要制造謠言!」

「森光導演!」局面的改變讓千田有些傻眼。

「好了,我美麗的同伴,拜托你先去我的房間等我,我等會有話要和你說!」盡避他在笑,千田卻仍察覺到他笑容背後的銳利。

「好,我知道了。」千田瞪了snow一眼,跟在導演以及工作人員的身後出了房間。

「還好!罷才嚇死我了!」via吁了口氣,不由地抱怨起snow,「你也真是的,怎麼都不肯說為什麼回東京,差點急死我!」「這就是美女的個性魅力啊!」仍靠在牆上的澤田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via,「你這種平凡女人是不會明白的!」

「澤田潤恩!你給我閉嘴!」via真是火大了,和這種人多相處一秒她都會氣炸。

「喂,平凡女人,好歹我也算幫了你們的首席造型師啊!說句好听的不會死的!」

「不許叫我平凡女人!」via扭過頭懶得看他,「snow,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拜拜,平凡女人!」澤田就是要惹她。

她裝作沒听見,幾步出了房間。

「不管怎樣,今天的事,我代snow謝謝你。」渡夜天給了他一個友好的微笑,通過剛才的事件,他對他有些改觀了,「看來,你比起那些雜志上所描述的,稍稍好一些。」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才幫忙的。」澤田緩緩晃到snow面前,「怎麼,到現在還是這麼酷,都不肯對我說聲謝謝嗎?」他理著自己垂到額前的長發。

「謝謝。」snow看了他一眼,避開他的視線。

「從認識你到今天,你都從來沒有與我對視過!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好,我會慢慢改變你的!讓你總有一天看我看到陶醉!」不在乎場合,周圍的人,他想說什麼就說,這就是他的個性!

「我先走了,拜拜,美女!」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留下多待會兒,但是現在,有一件事他必須先去做。關于母帶失蹤一事,他心里早已有了眉目。

千田愛惹事耍小手段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對于這個新晉卻厲害的人物,看來這次他必須給她一點警告,再由著她胡來,只怕真會發生不可收拾的事!

女人啊!一旦沾上了嫉妒就會變得尖銳!

澤田匆匆離開,房間內只剩下snow和渡夜天。

「一回來就讓你這麼受累!你快點去洗澡休息吧!」渡夜天溫柔地撫撫她的發,「我會幫你把這里整理一下,快去吧。」他關上門,開始動手整理她被翻亂了的房間。無意間,他隱約听到她輕柔的聲音,「謝謝,渡夜天。」

他抬起頭,浴室的門卻已經關上了,沉默地望著門發了會呆,一抹笑自他嘴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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