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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的逆襲 第1章(2)

「你完全沒印象?」不會吧?他怎麼可能忘記開會的事?

「沒印象,我只知道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走啦!吃飯去,你到底陪不陪?」是怎樣?離了婚就擺譜,不過吃頓飯而已,他三央四請還請不動,有沒有這麼大牌?

唉!或許吧!女人離了婚合該耍耍大牌。

是說哎呀!避她大不大牌,他宣至澈天生王牌,別說陪吃頓飯,即便他要求她陪上刀山、下油鍋,她再不願意也得陪,推托不得。

「陪……我能不陪嗎?為事業而生、為事業而亡的大忙人都可以不開會了,我這個閑人又怎麼可能不與你吃一頓最後的午餐呢?」婚姻中所欠缺的,離婚日做償還,不拿白不拿,她何樂不為?

「我們吃完午飯再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再散個步,散完步再吃個晚飯,吃完晚飯再續攤喝個兩杯……」原先愁著不知如何打發時間,這下有前妻作陪,他倒興致勃勃的安排起節目活動。

「哪有人離完婚還搞這麼一大堆花樣的?」大吃大喝,大玩特玩,是慶祝彼此月兌離苦海,還是哀悼婚姻失敗?她都搞不清楚了。

「別人離婚是什麼情形,我不知道,只知道接下來半天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他賴定她了,誰都別來阻止。

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他大步走向餐廳。

「你……」仍舊那麼孩子氣。

唉!這專屬于大男人的孩子氣,不也正是當初最吸引她的其中一個特質嗎?

睇視著他露出調皮小孩討糖得逞似的快意微笑,她放晴的心情忽地掠過一片比天際那朵烏雲還更暗黑的陰影。

她其實很愛他,只可惜有時候愛得深並不代表緣分很長遠,什麼時候該聚合,什麼情形下該分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今天她決意與他分離,無非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至于他,在離婚之後是不是會更好過或更不好過,容她自私的說,她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每個人的能力都有限,她只是個曾歡喜的踏入圍城,無奈的坐困圍城,卻又有幸逃月兌圍城、重獲自由的女人,今後她要主宰自己的未來。

而且她的未來,幾乎可以非常確定的,將不再有他了。

「女敕晴,你記得‘大海貝’嗎?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那里的海鮮超好吃,生蠔超大只,你記得嗎?還有‘果果好冰店’,你最愛吃那里的芒果冰,每次芒果縴維塞在牙縫里,你就會哇哇叫好難清理……女敕晴,你都還記得這些嗎?」他突然興奮的提起往事。

「我只記得某人吃完那些據說超好吃的生猛海鮮之後,鼻血流不停,冷汗冒不停,最慘的是肚子拉不停,哈哈……」回想起當時他的狼狽樣,她禁不住狂笑。

「喂!也不知道是誰,看人家流鼻血,還不過來幫忙止血,肚子拉不停,也不幫忙遞遞衛生紙,只是站在那邊笑岔了氣……賀女敕晴,你這女人的心好狠。」

甜蜜往事歷歷在目,宣至澈伸手欲將她攬入懷里,好好的蹂躪一番,不料被她巧妙的避掉了,他一怔,心有不甘,長腳猛跨向前,展開追捕。

見他來勢洶洶,賀女敕晴拔腿就跑,笑聲隨著飛揚的長發散落在腦後。

一個前夫,一個前妻,在街頭嘻笑怒罵的追逐起來,歡樂的感覺仿佛回到往昔那無限美好的相戀時光。

人家說,結婚是愛情的墳墓,但若不結婚,愛情又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有情人終歸還是走入婚姻之墓比較好……若是如此,那麼又該如何定義離婚呢?

沖出墳地之後,愛情會不會大復活,會不會更長久?

這是一道誰也不敢妄下結論或輕易解答的議題。

「你還好吧?」

賀女敕晴亦步亦趨的跟在走路搖搖晃晃的宣至澈身旁,唯恐他稍微不慎,摔個狗吃屎。

吃吃喝喝大半天,晚上又續了一攤,到目前為止,他已呈現八、九分醉狀態,她也搞不清他是太高興還是太悲傷才喝多了。

「好,好極了,好得像是要飛天了。」他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很有飛天的態勢。

「飛天?」原來離婚不只她如釋重負,連他都如此開心歡喜?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離婚真的是離對了。

望著醺醉的他,她微微笑著,原本潛藏在心里的歉疚感霎時大幅減少。

「女敕晴,我們再找地方繼續喝。」喝茫的他口氣比平常大三倍。

「不了,都這麼晚了,你也喝夠了,我們該分手了……你站好,我幫你叫出租車。」賀女敕晴將他亂動的身子扶正,並推到燈柱旁讓他倚著,然後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準備撥打無線電出租車的電話。

「不要,我不要叫出租車,也不要跟你分手,走,女敕晴,我們再去喝,喝個痛快,喝到爽啦!」喝醉的人最大,他才不乖乖的站好,大手不分輕重的攬著她的肩膀,大聲喝道,精神超亢奮。

「啊!你……」該死!她倒抽一氣,咬牙暗罵。

他也不想想自己長得多壯、多有份量,竟然一點都不客氣的直接掛在縴瘦的她身上,害她險些沒撐住他的身子而雙雙跌跤。

「走,老婆,繼續喝酒去!今朝有酒今朝醉……」

「還有沒有?你別鬧了,合該喝醉了就回家休息。」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她托著他,整個人彎腰駝背,寸步難行,他大爺倒吟詩作對裝起風雅來了。

好個混球,他有詩意,她可沒這興致,忍不住潑他冷水。

「哪有啊?我哪有喝醉?女敕晴,你要好好的檢討,都當我老婆當那麼久了,竟然沒見識過我的酒量……嗝,我跟你講,我的酒量大到……大到可以一口氣干掉三瓶威士忌耶!超厲害的……嗝!」他邊膨風邊打嗝,俊男的優雅形象蕩然無存。

「是喔!三瓶。」五十毫升樣品三瓶是吧?她瞪他一眼,努力撐著他的重量,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的下一步會被他壓垮。

說實在的,嫁給他三年,兩人的感情雖不似婚前甜蜜火熱,好歹也夜夜同床共枕,她當真沒見過他喝醉後這副不講理到令人發指的德行,今晚算是開了眼界,認識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問題是,她認識他這一面做什麼?婚都離了,他是好或是壞,皆與她無關了。

「女敕晴,你不能落跑,說好陪我的,你要說到做到。走,再去喝,咱們夫妻倆今晚喝通宵、喝通海,不醉不歸啦!嗝!」

「誰跟你不醉不歸?我喝飽了,喝不下了。再說,我們也不再是夫妻了,趕快分手,各自回家吧!再鬧下去,天都要亮了。」他不講理的模樣真是討厭,她實在沒耐心再哄,嗓門不覺更大了。若非怕他酒後出事或鬧事,她根本想一走了之。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她這個長得又俊又帥又風度翩翩、常自詡為硬漢的老公……喔,不,前夫,酒品竟然這麼不好。幸好她不再是他的妻子,不然肯定每天作惡夢,擔驚受怕,唯恐他醉死街頭,被卡車碾過都不知道。

「你喝不下?沒關系,我喝,你挨在我身邊看我喝就好。我跟你講,你老公我還沒喝夠,我超會喝的,你看就知道了,嗝……」

「是,你沒喝夠,但是你已確確實實喝醉,不能再喝了。你再鬧著要喝酒,我就不理你了。」口口聲聲夫妻老公老婆的,他們倆已經月兌離婚姻關系了,難道他酒一下肚、人一醉,就什麼都忘光光了嗎?

「你別不理我,賀女敕晴,你敢不理我,我就……我就……嘔……」反胃得真是時候。

有她在身邊,他通體舒暢;一旦沒了她,他難受得想吐。

「就怎樣?你都快吐了,還硬要逞強!現在你給我閉上嘴,乖乖的回家睡覺就對了,少唆。」她拿起手機又要撥號,一輛出租車適巧迎面而來,她眼捷手快,及時伸手攔下,並拖拉著笨重的前夫上前。

「好,睡覺可以,你要陪我,你陪我,我就乖乖的回家睡覺。」醉鬼回頭叮嚀。

「懶得再跟你說。」她用力把他推進車里,原以為自己隨後即能月兌身,不料他粗壯有力的大手始終緊抓著她,害她一個分神,便被他連帶的拖進車里,整個人疊在他健壯精實的軀體上,不禁驚呼出聲,「喂!」

「喔!女敕晴,女敕晴,女敕晴,你總是那麼的香,我最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也最喜歡跟你睡覺了。」軟玉溫香入懷,豆腐盡量吃,反正老婆是自己的,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亂模、亂揉,鼻子抵在她的頸窩邊,不住的吸了又吸,一臉迷醉,連酒嗝都不打了。

「睡……睡你的大頭啦!平常在家里,我洗香香,月兌光光躺在床上等你,大爺你回來根本不屑一顧,眼楮閉上,倒頭就睡。」倒頭就睡也沒關系,連棉被都被他自私的卷去三分之二強,也不擔心她受涼,這才教她情何以堪……

厚,往事不堪回首,愈想愈氣。「現在你喝得醉茫茫、臭兮兮,還敢要求我陪睡,你當我是什麼?你忘了我不是你老婆了嗎?那麼容我再次提醒你,我們已經離婚啦!」

「離婚?有嗎?我們有離婚?」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都沒人通知他?

「沒有嗎?」她都快氣炸了,他還一頭霧水,裝無辜呢!

「沒印象。」他搔搔頭,翻白眼,一點也想不起來什麼離婚不離婚的事情。

「你……」厚,他真的有喝醉到變白痴的地步,連離婚這事都沒印象?她再次確定,非常非常確定,她老公……喔,不,她前夫,非但酒品差、酒量差,記性更差。

「不管啦!現在你老公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陪我喝酒喝到爽,二是陪我睡覺睡到日上三竿,來,老婆,你說,你選哪個?」

「我什麼也不選。」賀女敕晴不理會他,拍了拍駕駛座的椅背,逕自吩咐道︰「司機先生,麻煩你讓我下車,然後把他載到……唔……」她還來不及講出他家住址,嘴巴就被他一掌捂住了。

「司機大哥,你別听她的,絕對不能讓她先下車。夜這麼深了,怎麼可以放我老婆一個女人家在街上獨行呢?不行,太危險了,跟著我比較安全。」

「好,那听你的,該載你們去哪兒?請快說,我趕著下班,我老婆在等我回家睡覺耶!」司機先生急切的催促。

「是喔!好,那你趕快載我們回家,我也要跟我老婆睡覺。」

「你這什麼跟什麼?」賀女敕晴听到他和司機的對話,簡直快昏倒了,抓開他覆在她嘴上的手,大聲更正,「司機先生,我和他是要各自回家,各自睡覺,總之,你先讓我下車,然後再麻煩你把他載到……」

她再次告知地址,仍是話說一半,小嘴又被他粗暴的手掌密密捂住。

「司機大哥,你听好,你若是敢讓我老婆先下車,我鐵定跟你沒完沒了;倘若她發生什麼意外,我也唯你是問。所以如果你想趕快回家跟你老婆睡覺,就等我先搞定我老婆再說,懂了嗎?」

酒醉皇帝大,誰敢忤逆他,便注定倒霉,老婆也一樣,不乖、不服從,照電無誤。

「我……」招誰惹誰?司機無言以對,早點回家抱老婆睡好覺的美夢顯然幻滅了。沒辦法,衰星報到,奧客臨門,這下不知要耗到何時才能下班,他只得放慢車速,來瓶蠻牛,奉陪到底。

「宣至澈,你別鬧,別鬧了啦!」她扯開他的手掌,幾近崩潰的叫嚷。

受不了耶!他自己不睡,搞得別人也沒得睡,是怎樣啊?

世上他最大,人人都得唯他是從,是嗎?

「女敕晴,你不跟我回家,我也不回家。」他固執的說,醉茫茫的雙眼直瞪著她,不受禮教規範的雙手也愈來愈沒分寸。

「真是夠了。你不回家,怎麼睡?」難道想跟司機先生回去,或干脆露宿街頭?

「反正我要跟你睡,只要跟你睡,睡哪里都無所謂,我就是要跟你睡,打死我都要跟你睡。」這已不叫固執,叫無賴,標準的無賴。

硬漢耍無賴,就是他那樣。

「你……」她氣結,這男人醉到失去人性,她使勁撐起自己被他鉗制、豆腐吃到有剩的身子,扯開嗓門,對著司機大叫,「司機先生,麻煩你停車,我要下車……啊!」

後腦勺被一只手掌強行壓制,引發僵硬的肩頸一陣劇烈的痛感,她正想喊疼,嘴巴卻……這次她的嘴巴並沒有被他的大手捂住,而是有如小魚兒落入大老鷹的嘴喙,被他緊緊的叼住了。

懊死!宣至澈,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吻她?

他的吻落得急猛又粗暴,她完全招架不住,在他蠻橫不留情的侵襲之下,她嘴邊的任何責難都變成細碎殘缺的吟聲。

那吟聲,雖然代表抗議,卻可憐兮兮的不被接受和听取。

「嗯……」再吵啊!直接堵住你,看你怎麼吵?

他發出舒服的嘆息,吻得更加深入徹底。

哼,說嘛!老婆的櫻桃小口適合與他纏綿,而非用來嘮叨碎嘴,教他心煩。

瞧!吻著,多好,吵什麼下車不下車呢!

「唔……放開我……」

「休想。」白痴喔!吻在嘴里多甜蜜,他若順應要求,或屈服于她的哀求就放開她,那麼他就是笨到人神共憤的大笨豬。

「阿娘喂!」後座有著火趨勢,司機先生才剛喝完蠻牛,這會兒從後視鏡看到春意盎然的畫面,想回家跟老婆睡覺的yu\\望又猛地蘇醒了。

「司機大哥,到附近最好的飯店,車開快點。」吻得火熱,宣至澈抽空下令。

「是。」為人為己,司機領命,狂踩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往目標沖去。

「不,不是這樣……」賀女敕晴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無力,好不容易偷個空隙出聲阻止,無奈對手強勁,她白費心機,話說不到半句,小嘴又被牢牢的封黏。

不什麼不,落入他嘴里,她還有心思和力氣喊不?

看來是他這做老公的保留太多實力,那麼來吧!來點更刺激的,包卿滿意。

深吻她的同時,他的大手忍不住往她的裙內探去。

「你……」賀女敕晴的軀體一縮,花容失色。

「女敕晴,我要你,我好久沒要你了,今晚我想要你,女敕晴,我的女敕晴……」

懊死!他該死!他不該那樣呼喚她的名字。

飽滿的,渴求的語氣,魅死人不償命的喘息與調戲……可惡啊!那些都是她的罩門,她從來就沒能招架得住他。

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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