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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全壘打 第五章

台北襄陽路二二八和平公園前,唐耘兄妹頂著秋陽,等著往深坑北旋的客運車。

兄妹倆省吃儉用攢了些許創業基金,為了節省開支及早些實現創業的理想,他們選擇居住在鄉下,而且也找好開業的地點。

舟車勞頓之後,兄弟倆回到簡陋居所。

唐潔從冰箱倒杯冰茶遞給唐耘。

擦拭汗水後,唐耘飲盡杯中青茶,「那間店鋪的位置很不錯,再不下訂金恐怕會被別人租走。」

離住所不遠的地點,唐耘看好間店面鋪子,只是資金尚缺五十萬而讓唐耘遲遲不敢下訂金。

「資金不夠也不能貿然去做,萬一周轉上有困難就糟了。」唐潔憂慮著。

「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就怕錯失這次,像這種好地點要再找又得等上許久。」

「反正我們都等這麼久了,也不急于一時。」

「我實在不願意再窩在飯店里,當供人差還是副手。」

「可是……」

「小潔,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急著想創業。」

「知道,為了心羽是吧?」唐潔想起昔日青梅竹馬玩伴,如今卻各分西東。

「我想要有一點小小成就,讓心羽瞧得起我。」

當年和心羽先後進育幼院的唐耘兄妹,與心羽特別投緣,在心羽上專科之前,他們三個終日歸在一塊,總是有談不完的話題,那時唐耘心里就已默默許下心願,如果能夠,他要一輩子照顧心羽。

「其實心羽並沒有瞧不起你呀。」唐潔最怕哥哥自暴自棄。

「但是她選擇嫁入豪門,忘掉我曾經對她的好。」

「或許她真的愛著齊伯彧,並不像我們所看見的。」

對心羽婚宴上的狀況,唐耘兄妹一直替心羽不平,也一直猜測著,心羽為什麼會同意嫁給對感情玩世不恭的齊家少爺。

「我相信自己眼楮所看見的;再說心羽向來就不善于掩飾愛意,之前幾次相遇都讓我看見她眼底的愛意。」

「事實都已經這樣了,就別再去想它了。」唐潔再次听見唐耘為心羽慨嘆,不由得歡說。

「我一定要創上番事業,如果將來心羽受委屈來找我時,才有能力照顧她。」

「哥,你別再抱著這種微乎其微的希望了,這樣只會讓你更加痛苦。」

「不,我決定了。」唐耘從茶幾抽屜取出一本存折。「小潔,明天去把十萬塊提出來,先把房子租到手再說。」

「我反對你這麼沖動。」

「小潔,我已經下定決心非做不可。」

唐潔憂慮的看著唐耘堅定的眼神,思索著如何能夠成全哥哥的心願。

扮哥的出發點不是為了心羽嗎?那麼就找心羽借錢吧!

心羽現在當上了少女乃女乃,拿筆錢出來其實不難,憑著昔日的交情,借貸應該不會被拒絕。

「哥,我去跟心羽借那筆不足的五十萬好嗎?」

「這樣好嗎?心羽會不會不方便?我怕齊伯彧會不高興。」

「我不會勉強心羽的,只要她有困難我就作罷,絕不會讓她為難。」

「也只有向心羽求助了,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放心啦,我先打電話給她,再去住處找她。」

「小潔,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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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台灣的深秋有著蕭颯的淒美。

心羽站在客廳的大落地窗前,端著一杯玫瑰花茶,看著庭院飄落的黃葉與花瓣。

或許是身世的關系,每年一到這個季節,她總有股莫名的傷懷。

心羽等著唐潔的來訪,兩個小時前,唐潔打通電話給她,要了地址想要親自拜訪。

門鈴響起。

「唐潔歡迎你。」心羽迎進唐潔,領她進客廳入座。

「心羽,過得還好嗎?」唐潔直瞧著心羽,好似心羽會騙她。

「伯彧待我很好,你別操心。」心羽端來果汁給唐潔。

「上次婚禮的狀況,還有哥去參加唐女乃女乃壽宴時,他覺得齊伯彧對你很冷淡。」

「你們都誤會了,伯彧對我真的很好。」

就算伯彧對她不好,她也不會對外人說,何況他現在是真的有所改變,她知道他很努力而且很用心。

「心羽,你總是對任何事包容,從不反抗。」從小一起在育幼院長大,她太了解心羽的個性。

「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屆的。」心羽拍拍唐潔肩,要她放心,「你怎麼會突然來找我?不會只是來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吧!」

「心羽,我們的感情還像以前那樣嗎?」唐潔眼眸露出憂慮。

「當然,我們情同姐妹。」

「我現在想求你幫忙,你不會拒絕我吧!」

「你說啊,我能幫的一定幫。」

「我和哥需要一筆錢,你方便嗎?」

「錢?我沒什麼積蓄,你也知道我沒上過班。」心羽面露為難之色。

「我知道,所以才問齊伯彧對你怎麼樣,如果他對你好,可不可以請他借給我們?」

「這……需要多少呢?」心羽思索著要如何同伯彧開口。

「五十萬。」

「你們要做什麼用?」

「哥和我打算開個中式早餐店,生財設備加上店租和三個月的周轉金,我們算了算,扣掉積蓄後還差五十萬。」

「五十萬對齊家或許不算什麼,可是依伯彧的個性,再加上他與唐耘不熟悉,這恐怕就有些困難。」

心羽怎麼可能在她和伯彧才剛跨進一大步之際,跟他談錢的事,她明知他對女人最大的戒心便是善變與金錢。

「你不願幫我們嗎?」唐潔失望的說。

心羽想了一會,「我替你去跟女乃女乃借,好嗎?」

「心羽,謝謝你。」唐潔感激的握住心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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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心羽跑了一趟淡水。

唐茲雲听完心羽來意後,沉默著。

「女乃女乃,您願意幫唐耘兄妹嗎?」

「心羽,你老實告訴女乃女乃,伯彧到現在還不接受你嗎?」

「他現在對我很好。」

「那麼,這件事你可以同他談呀。」

「我……我不想他誤會我。」

「夫妻間要互相信任和坦誠。」

「我知道,只是我們還需要時間。」

唐慈雲看了唐心羽一眼後說:「我同意幫他們,但是以後這種事,你一定要自己告訴伯彧。」

「是,女乃女乃。」心羽放下了心里的大石頭,終于對唐耘兄妹有了交代。

離開淡水,心羽直接回到家中,當她走進客廳時,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

林南茜正兩腿交疊,以千嬌百媚的姿態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進來的?!」心羽有些驚訝又有些生氣。

「伯彧給我的鑰匙啊。」林南茜不多作說明,故意讓心羽生氣。其實她會有鑰匙,是當初伯彧抱著想氣走心羽的念頭,而又在她百般糾纏下,才丟給她去復制的。

「你來有事嗎?」心羽不想多問什麼,免生枝節。

「來看看你還好吧!」南茜挑高眉毛。

「謝謝,我很好。」心羽不改溫軟的語調,她就是有辦法不讓火氣上升。

「說實在的,我挺同情你的,但是為了所愛的男人,我不得不與你一爭長短。」南茜伸出手指,看著涂滿蔻丹的長指甲。

「你我還需要競爭嗎?我是名正言順的齊太太。」心羽不懂南茜為何要向她挑釁。

「嘖嘖嘖,齊太太?」南茜不屑的發出聲音:「我看我還是讓你看清事實吧!」

她從皮包取出口袋型錄音機放在茶幾上。

「你拿這個做什麼?」心羽不明白的問。

「讓你了解自己在齊伯彧心目中的地位。」

她按下錄音機,播放出那天她和伯彧的對話。

我不想和任何女人結婚,不想讓女人絆住我……和她結婚只是為齊家延續後代……

邊听,心羽的心邊不斷的往無底深淵墜落。

難怪伯彧對她好,卻從不說愛她,匆匆的收拾心情,不想讓南茜看見,就算想哭她也要一個人偷偷的哭。

「我本來就知道伯彧不愛我,你給我听這些又能如何?」心羽淡然的說。

「你真的甘願守著一個薄情的男人一輩子?!」

「這是我的選擇。」當初她會答應女乃女乃,便已決定義無反顧。

「如果你生不出孩子呢?」

心羽像是被驚醒一般,內心顫抖。

「我……」心羽垂下眼睫:「除非他開口趕我走。」

「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南茜氣死了,怎麼這個唐心羽如此頑固,害她的計劃一點也不順利。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關心我,但是我還是謝謝你。」

「先別說謝,我也是為我自己打算。」南茜眼珠滴溜一轉,「我比你幸運,我已經懷孕了,懷了齊伯彧的孩子。」

心羽有如瞬間被重擊般,整個人跌坐沙發上。

她一直以為伯彧和南茜只是肢體動作較親熱而已,萬萬沒想到他們之間也做那麼私密的事。

「很快的,伯彧就會休掉你娶我進門。」南茜起身拎起皮包走向門口,「我看你呀,還是識相點,自己先滾吧,看你不像死皮賴臉的人,留點骨氣,別讓人說你想撈點贍養費才肯走。」臨出門前,南茜還回頭說:「真是可憐,畢竟是個孤兒,沒家世也沒背景,對伯彧一點幫助也沒有,難怪他只想借你的肚皮用一用而已,要他將你當成妻子般的尊重你,難哦。」

南茜的話像一根根針扎進心羽心窩,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心羽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椅里,時間在悲傷中悄悄流逝。

夜晚來臨,伯彧模黑拿鑰匙開門。

「心羽?」為什麼室內一片漆黑,通常這個時候回到家,總是會看見心羽笑臉迎他,餐桌上還會擺著熱騰騰的晚膳。

他伸手模到開關,把燈打開。

睡著的心羽從椅上驚跳起來。

「怎麼了?天黑了不開燈。」伯彧滿臉的關心,柔聲的問她。

「對不起,我睡著了。」心羽慌忙的走向廚房。

「別忙。」伯彧看她兩眼無神,似乎有心事。

「我還沒做飯呢,你休息一下,我馬上好。」心羽舉止慌亂,神色緊張。

「你是不是不舒服?晚餐我來做吧。」伯彧表現體貼。

失去心思的心羽,根本無法體會伯彧的溫情。

「不、不……我做,很快的。」說完,她快步的跑進廚房。

近來,齊伯彧都會推掉晚上的應酬回家吃飯,盡量和心羽共處,借此多了解彼此的想法及增進感情。

一個多月來的努力,讓他漸漸拋開對女人的成見,至少心羽不是那種女人--在他的心里是這樣想的。

現在回家已變成一種期待,因為家不再是孤單一個人所有,每想到心羽在家等他,心中便充滿幸福。

就寢時刻,心羽梳理著長發,心神恍惚。

伯彧沐浴完,擦拭著濕發,一邊走到床側一邊看著心羽。

「心羽,不睡嗎?」他觀察她好一會兒了。

「你先睡吧!我馬上來。」心羽看著化妝鏡發呆。

伯彧終于按捺不住,湊近她的身後,用手輕撫她的發絲,嗅聞發香。

心羽靜止不動,從鏡中看著伯彧陶醉的模樣,她想不透這個男人沈迷著她的氣息竟不愛她。

這些天來,她還以為他愛上自己了,讓她陶醉在無邊際的幸福里。

他低下頭靠近她的頸項,閉眼親吻,雙手伸向她胸前將她攬起,她不由自主的站起來,側著頸與他從背後探來的鼻尖廝磨。

「心羽,有心事嗎?」他的話語因唇瓣流連在她的臉頰而顯得含糊。

心羽寧可靜靜的與他糾纏,也不願回答她內心正惶惶不安的事。

「告訴我,好嗎?從來沒看過你這個樣子。」

就算是他之前故意冷言冷語傷她時,也未曾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爭氣的淚快要奪眶而出,心羽用力眨回去。

伯彧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

「心羽……」他看見她眼眸泛出的淚光,驚訝的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因為一切來得突然,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我們睡吧。」心羽推開他,走向床榻準備躺下。

他在她身側躺下,伸出他的大掌提起她的縴指,放在他的胸口輕撫,許久才說:「你突然和我見外,我很傷心。」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讓我用熱情來溫暖你今晚的憂郁,好嗎?」

伯彧翻過身緊靠心羽身旁,用左手肘支撐體重,用右手拉下心羽睡衣的拉鏈。

「不要。」心羽眼眸閃著淚光。

「你拒絕我?」伯彧忽然有所頓悟。今晚她的不快樂是因為他?他不明白他是哪里錯了。

「我不想要,讓我安靜的睡覺好嗎?」心羽坐起身來拉好衣服拉鏈,背著他又再次躺下。

「好吧!希望明天你會有個好心情。」伯彧悶著一肚子疑問,雙手置于頸後枕著,兩眼瞪著天花板沉思許久,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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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再好的情緒也會打折扣。

齊伯彧硬撐著快要闔上的眼皮,因為昨夜他難以成眠。

驀地,辦公室上的電話響起。

「伯彧嗎?我是女乃女乃。」唐慈雲平常很少打電話來。

「是,女乃女乃。」

「今晚你來我這兒一趟。」

「好。」

「別帶心羽過來,我有事想單獨和你談。」

「是。」

下午六點,齊伯彧驅車直往淡水老家。

「坐,伯彧。」唐慈雲要孫子坐下。

「女乃女乃,有什麼重要的事?」

「是關于心羽和你的事。」唐慈雲停頓一會兒又說:「你現在和她的感情進展的如何?」

「我們不會讓女乃女乃失望的。」伯彧微笑著。

「你能用待親人的方式對她嗎?」

「女乃女乃,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是不是沒給心羽任何金錢?」

「她不愁吃穿,我想不出她哪里需要用錢,況且她也未曾向我提出要支配財務的事。」

「她甚至不敢跟你提任何有關錢財的事。」

「女乃女乃,您直接告訴我什麼事好嗎?」

「唐耘跟她借錢,她不敢告訴你,只好來向我周轉,伯彧,你對她是不是……怎麼說呢,你讓她在你面前不敢有自我?」

「女乃女乃,我以前跟她說過,我不相信女人,可是我現在對她的態度,她應該可以感受到,我把她當親人,當真正的妻子。」

「女乃女乃只是要提醒你,對心羽要讓她敬你,別讓她怕你,夫妻相處之道是門高深的學問。」

「我懂,女乃女乃。」伯彧恭敬的應著唐慈雲,而臉色卻陰郁不已。

她為唐耘借錢,難道她真的把他當凱子,拿他齊家的錢去資助舊情人?!

「快回去吧,別讓心羽久等了。」

開著奔馳跑車,一路上奔馳回家,他急著要問清楚心羽,在她的心里,他是不是個被利用而渾然不知的可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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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茜一席話,攪亂了心羽平靜的心潮。

她倚著窗,出神的望著蕭然的秋天景象,腦海不由得飄向前些時日與伯彧甜蜜共度的生活點滴。

偶爾晚飯後,他會邀她出去散步。

他通常都會輕摟著她,讓她走在內側,以保護她的安全。

走累了,兩人靠在樹前休憩,他會為她撫順頭發。

每逢伯彧加班晚歸,心羽就可以吃到他特別買回來的消夜,說是想喂胖她,看她太瘦讓他很心疼。

夫妻倆一同出席宴會時,伯彧總是在每道菜上桌時,事先替她挾菜,看得鄰座的女客,皆露出羨慕的目光。

記得有一次,晚飯後她洗著碗碟,不小心滑落地板,碗碟碎了一地,坐在客廳看電視的伯彧听到聲響,立刻沖到廚房。

「怎麼了?」伯彧驚慌的審視心羽有無受傷。

「沒事啦,只不過碗盤摔破了。」心羽看他如此擔心,內心漲滿幸福。

「有沒有受傷?我看看。」伯彧執起她的雙手檢查,再巡視一遍她腳邊,確定毫發無傷後才肯放心。

他抬著幫她清理掉碎片,替她清洗剩下的餐具。

在他關懷的眼眸里,她看見了真情。

那種感覺讓她想用一生一世的愛來回饋他。

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不想離開伯彧,可是南茜的話又令她不得不相信……

這種不能勇敢面對現實的日子,要如何過下去?

哀怨的淚水清下臉龐,輕嘆自己總是與快樂無緣。

半晌,她輕輕拭去淚水,將思緒拉回現實中。

她想通了,她愛伯彧,不管他是以什麼心態待她,只要他願意讓她待在他身邊,她都會用最美好的一面迎向他,為了讓他高興,就算她永遠要在背地里偷哭,她都心甘情願。

她又如往常一般,準備好一切,就等著他回家。

分秒不停的流逝,早過了伯彧平日回家的時間。

忽然,她听見了伯彧的座車駛進車庫的聲音。

她趕緊拉緊衣服,笑容堆上臉,就等他進門的剎那,給他一個最甜蜜的微笑。

伯彧走進門廊,心羽迫不及待的拉開客廳門。

「回來了,穿拖鞋。」心羽早早將室內托鞋擺放好。

伯彧疑惑的看著她與昨日迥然不同的情緒。

「肚子餓了吧?飯菜快涼了,要先吃還是先擦把臉?」心羽又恢復往昔溫柔如小貓的模樣。

莫非她心里有鬼!伯彧開始懷疑心羽長久以來的柔情是真?是假?

「你今天心情不錯!」伯彧語調少了感情。

「嗯,你回來晚了,我很擔心。」

「我平安回到家了,不是嗎?」伯彧眼神銳利的觀察她的神色,想看出她心思中有沒有繼母的現實。

心羽感覺到伯彧說話時的眼神充滿冷冽。

「你心情好,是不是因為唐耘拿到錢了?!」

「啊……你知道了……」心羽一驚,伯彧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誤會她?

「怕我知道嗎?」他欺身逼視心羽睜圓的大眼。

「不……不是的。」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心羽呀,你的演技太差了,運氣又不好,才弄到五十萬而已就被我逮到了。」

「沒有,我沒有。」

「還想騙我?你竟然替唐耘出面借錢,今天是向女乃女乃還不打緊,如果是向我的朋友借,叫我臉往哪擱?」

「伯彧,別把事說得如此不堪。」心羽難過的垂下眼淚。

「你以為老用這可憐的模樣,就能博得我的同情嗎?」他用手托起她的下顎,要她正視他憤怒的眼。

「你誤會了,我就是怕你想歪了,才不敢跟你說。」

「難怪你昨晚一副貞女的模樣,原來是為唐耘守身。」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之前我們都已經……」

「不用再多說什麼,我齊伯彧就怕被女人玩弄,處處小心提防,但終究敵不過你,你真厲害啊。」

「你不被女人玩弄,但卻玩弄女人。」心羽被伯彧無情的言詞傷透了心。

「那些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伯彧不甘被心羽冷言奚落。

「那我呢?我用一顆真誠的心待你,卻被你當成達成目的工具,一個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

伯彧瞪大眼,不敢相信她怎會如此自貶身價。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卑鄙,不要刻意把話題岔開,今天是你對不起我。」

「你不要冤枉我。」

「讓我對你僅存的一絲絲好感,都消失殆盡了,往後的日子你注定要孤單寂寞,怪不得我。」

伯彧一氣之下,轉身再度離開,拋下心羽一人跌坐地板上哭泣。

心羽傷心欲絕的不知道哭泣了多久,哭累了也睡著了。

夢中她清楚的看見,伯彧親密地擁著南茜,無視于她的存在,而南茜得意的對她揚起勝利的微笑。

她走到心羽面前,重重摑下一巴掌,「滾開點,免得礙我們伯彧的眼。」

從噩夢中驚醒,心羽輕撫著在夢中被摑的臉頰。

「伯彧,你不能就這樣誤會我呀,我的心難道你都看不見嗎?」

黑夜消逝,黎明將至,孤獨的氛圍襲擊著心羽,失落感的恐懼一波波涌上心頭。

伯彧一夜未歸,心羽寧可相信他只是一時氣憤,才會沒有回家,今天晚上他就會氣消回來的--她這麼欺騙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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