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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初體驗 第9章(2)

要命的一句先干為敬,讓梁允睿臉都快黑了。媽的,這簡直是掐著他的脖子硬逼他喝酒嘛!

他強忍著酒醉的暈炫,等到飯局進行了大半,這些酒國英雄酒酣耳熱了,他趕緊起身向張會長告辭。

一股熱氣燒灼著他的五髒六腑,離開宴客廳,梁允睿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

「媽的!」他忍不住爆粗話。

突然,一陣香氣聚攏,有人拉住他的胳膊,他正想要一手甩開--

「我有開車,我送你回去。」張心慈主動的表示。

「原來是你,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舍出租車回飯店就好。」她是前女友,雖然兩人不至于交惡,但是梁允睿知道該避嫌。

「你以為我會讓你醉醺醺的去搭出租車?萬一不幸要是遇上個糟糕的司機,人家看你衣著體面心生歹念,那不是很冤枉嗎?雖然這是個現代化的都市,光鮮亮麗之下還是藏有污穢,台灣來的生意人要是不懂得自保,命再多也不夠死。」

「載個醉鬼不是明智之舉。」他有點想吐。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如果你吐了,大不了明天等你來洗車。」

「張會長他--」

她打斷他的說話,「放心,我叔叔是老江湖,有司機會送他回去。倒是你,一看就知道狀況不大好還被灌了一堆酒,快點走,讓我這個老朋友盡盡地主之誼,送你回飯店去休息吧!」

梁允睿也不好再婉拒,「謝謝你,心慈。」

「不客氣。來,小心一點。」張心慈攙著腳步踉蹌的他上了自己的車,旋即駛離。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靠在座椅上,渾身都是濃重的酒氣,從他糾結的眉心看得出來,他並不好受。

「再忍耐一下。」她示好的模上他的臉。

梁允睿抓住她的手,婉拒了她的體貼,「沒事,我還可以。」

靶覺到他刻意的疏離,張心慈悻悻然的收回手,表情陰郁凝重。

當他女朋友時,不管她怎麼抗議他和杜嘉瑋的親昵,他總是用一句青梅竹馬就堵了她的嘴。然而現在,他卻為了杜嘉瑋強撐著意志力,拒絕她友好的靠近。

為什麼她苦苦執著的感情最後還是幻滅,而杜嘉瑋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擁有?

張心慈咬著牙,把這份苦澀與不平含在嘴里。

到了飯店門口,梁允睿匆匆道了再見,就搖搖晃晃的走進飯店大廳。

張心慈索神一冷,跟著解開安全帶,把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後,尾隨梁允睿進入飯店。

他非常不舒服,整個人幾乎要倒下了,感覺到張心慈的靠近,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跟她爭論什麼,搭著電梯回到房間的樓層,他一打開門,就直奔洗手間大吐特吐起來。

張心慈蹲在他身邊,不住的拍打他的背,完全不在意氣味有多難聞。

好不容易等他吐完,她扶著他回到床上,倒了水給他喝,明明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他還是試著拉開距離。

扁看這些舉動張心慈就知道,梁允睿把杜嘉瑋看得比誰都重,要不,他不會都吐得七葷八素了還惦念要避嫌。

她輸了,她知道,早在分手時就清楚明白,可她就是不甘心。

床上的人,終究不敵酒精跟病毒,沉沉的睡去。

張心慈漾出一抹居心叵測的冷笑,逕自走入浴室洗了個澡,從容的穿上飯店提供的浴袍,接著,她從梁允睿的西裝外套里拿出手機,走到客廳,找到通訊錄里杜嘉瑋的電話,撥出--

「喂,阿睿,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杜嘉瑋帶有濃重睡意的傳了過來。

張心慈清脆低笑,「抱歉,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嘉瑋,好久不見了,我是張心慈,允睿的前、女、友。你還記得我嗎?」刻意強調了女人最敏感的前女友一詞。

听到女人嬌脆笑聲的當下,杜嘉瑋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尤其對方還落落大方的表明身份,她無法壓抑心里的諸多疑問,「張心慈?你怎麼會用阿睿的手機打給我?」

「因為,我現在在允睿身邊。」

「你在阿睿身邊?」杜嘉瑋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她看了床頭的電子鐘,十二點多了,時間已經晚得不適合一對男女單獨相處。

「是啊!怎麼,允睿沒跟你說他在上海遇到我的事情嗎?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晚上還一起去參加了飯局。他還是像以前那樣的英挺帥氣、溫柔體貼。」

杜嘉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空白的思緒很明顯的是受到這個消息所影響,表情難看得就像是挨了一巴掌似的。

「是嗎……請你把電話交給阿睿可以嗎?」她艱澀的吐出語句,盡可能的維持冷靜。

「可是他才剛睡欸。」張心慈刻意目小女人的聲調說話,「他真的累壞了。這麼多年不見,我們很難理性克制,所以就……哎唷,這叫我怎麼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應該可以諒解吧?」

很難理性克制,所以他們……不會是上床了吧?

杜嘉瑋臉色瞬間褪成慘白。「把電話拿給阿睿。」激動得連請字都忘了說。

「不行,我不想吵醒他,不過,你問果是想知道他睡得有多好,我可以拍照給你看。」說完,張心慈逕自掛上電話。

她走向唯一的那張大床,靜靜看著熟睡的男人一眼,旋即動手解開他襯衫的扣子,接著拉松身上浴袍的領口,躺進他身旁的位置。

她拿高手機,拍下兩人同床的照片後,旋即傳給遠在台灣的杜嘉瑋。

幾分鐘後的台灣。

房里連一盞燈都沒有,杜嘉瑋渾身顫抖,在她看見傳過來的照片後。

她坐在原木地板上,絕望的閉上眼楮,心像墜入深海里不得救贖,眼淚無法歇止的落下。

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她為了他的病情而掛心,並殷殷期盼他回台灣時,阿睿竟然背叛她,在上海跟張心慈在一起!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頭埋進冰涼的掌心,傷心痛哭。

原以為他們之間還很甜蜜,誰知才轉個身,甜蜜退去了,就只剩下苦澀。

寂靜的夜晚,杜嘉瑋知道,不只是她的愛情夭折了,就連這段長達二十五年的青梅竹馬情誼,也將因為梁允睿的背叛而一並葬送。

她踉蹌的走出房間來到陽台,跪問上天,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梁允睿醒來的瞬間只覺得頭痛欲裂,感覺有一支聲勢浩大的軍隊正在他腦中練習踢正步,他痛苦的發出嘶啞。

「需要止痛藥嗎?」張心慈站在不遠的前方,表情靜定的問。

「心慈?你怎麼會在這里?」梁允睿的表情稱不上好看,尤其他發現她身上竟然穿著飯店提供的浴袍。

張心慈微微一笑,那模樣仿佛是在嘲弄他的發問實在太愚蠢。

「我一直都在這里。午餐幫你叫了RoomService,不過已經快要涼了,先去洗個澡吧,你昨天吐得很慘。」說完,逕自走向餐桌,安靜的吃起屬于她的那一份。

梁允睿洗了個戰斗澡,穿上較休閑的衣服後,他走向餐桌,在張心慈對面坐了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以為你早該離開了,為什麼現在還留在這里?我們昨天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吧?」他表情嚴肅的問。

「你說呢?」她噙著冷笑反問。

「心慈,我昨天大吐過後就不省人事,我很明白自己沒有能耐對你做什麼。」

他倒是對自己的狀況很清楚。「那你還擔心什麼?」她挑釁的問。

「因為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要穿著飯店的浴袍?」

「很簡單,我在這里洗了澡,所以穿了飯店的浴袍。」她說得理所當然。

張心慈身上所散發的詭譎神秘,讓梁允睿感覺非常不舒服。「張心慈,不要耍我!」

「你這麼在意我做什麼?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去關心杜嘉瑋才是。」

他驀然眉頭蹙緊的問︰「該死,你到底對嘉瑋做了什麼?」聲音里有著濃濃的警戒。

「也沒什麼,不過是借你的手機跟她敘敘舊而已。」她撥弄著盤子里的沙拉。

「張心慈,你憑什麼這樣做?」梁允睿臉色非常難看。

起身找尋手機,他好不容易在床頭找到,翻開手機正打算撥電話給杜嘉瑋,就看見熒幕上的照片已經被換成他跟張心慈,而且還衣衫不整。

他愀然變色--

「張心慈!這是怎麼一回事?」暴怒質問。

「就是這麼一回事。」她笑答。「我們好久不見了,留作紀念。」

「去你媽的紀念!」他大聲咒罵。

二話不說馬上打電話給杜嘉瑋,愕然發現,她的手機已是關機狀態。

「你是不是把照片傳給嘉瑋了?說--」他只差沒掐住她脖子逼問。

「是又怎麼樣?」張心慈挑釁的聳肩回答。

梁允睿揪住她的衣襟粗暴的拉起她,揚起手臂作勢就要打下。

「想打我嗎?但是打了又能如何?」

終究是控制住了,他狠狠的瞪視她,將她推開。他雙手叉腰的背過身,不願再多看她一眼,「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應該說,我是在報復杜嘉瑋。」

他猛然回頭,「為什麼?當初跟你交往的是我,讓你傷心的人也是我,你大可以沖著我來,為什麼要這樣對嘉瑋?她並沒有對不起你。」

她強勢的看著他,「有!當初就是她阻礙了我跟你的感情,我們才會分手。」

梁允睿不以為然的輕啐一聲,「她從來就沒有陣礙過我的任何一段感情,倒是我會逼她認識我的每一段感情,我們會分手跟嘉瑋一點關系也沒有,就只是走不下去,你懂不懂?」

「不懂!我只知道,你拿我指責她是狐狸精這件事情借題發揮的跟我吵架,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你心里一直有她的存在,我們不會分手,所以杜嘉瑋她難辭其咎。」重重的放下手中餐具,張心慈堅持的說︰「既然她是讓我失去感情的第三者,我不認為自己需要寬貸她。」

「她不是第三者!對,嘉瑋一直都在我的心里,這過去的二十多年,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樣待在我的身邊,包容我所有的不完美性格,但是她絕對不是造成我們分手的導火線,更不是所謂的第三者,我總是把她當成伙伴、妹妹,直到最近我才發現自己愛她,而這已經是在我們分手那麼多年以後了。」

這陣子他常在想,他太晚省悟自己的感情歸屬,才會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要不,以他們相識二十多年的時光,說不定他和嘉瑋早就有了幸福的家庭。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認定,你們的曖昧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了。」

「指控嘉瑋是第三者,這又何嘗不是你一廂情願的認定?」他反唇相稽。

「我沒有錯,她曾經毀了我的愛情,我現在只是反擊回去而已。」

「張心慈,你真的很可悲,假裝善意的來靠近我,卻讓我蒙上不白之冤,奪走別人的愛,真的會讓你比較好過?還是說,你以為我就會因此回到你身邊?」

「奪走杜嘉瑋的愛,我確實會比較好過。」她很肯定的說︰「但是我並不奢望你會回到我身邊,我只是要讓杜嘉瑋也嘗嘗傷心的眼淚有多咸罷了。」

「你滾,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

張心慈從容鎮定的站起身,拿起昨晚的紅色洋裝,走進浴室換回。

直到她打開房門,梁允睿始終沒有抬起頭看她一眼,用視若無睹的方式,打從心里鄙夷她。

「真正的幸福是不會被奪走的,除非,你們的幸福脆弱得不堪一擊。」她冷冷的說。

她一走,梁允睿掃下面前的餐點,陷入野獸般的瘋狂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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