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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格格 第4章(2)

待瑞親王離去大帳,水鏡走向哭得楚楚可憐的蝶福晉身側。

蝶含恨的抬起憤怒的眼眸,她從沒料想到水鏡與劍時是這等關系,他們之間不是王爺與巫師嗎?是從什麼時候變調了,是從什麼時候?

「你騙我!」她指控,淚水蓄滿眼眶。「虧我一直視你如姐姐,而你與劍時卻是此等關系。」

「你也不應該取代我。」水鏡這麼說也是要告訴蝶福晉,她千不該、萬不該因想知道「事實」而佯裝成她。

「為什麼你要欺騙我?」她憤怒,無法容忍水鏡背地里與劍時是這種關系。

「原來他已經有你,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要踫我,我只不過是他娶來的傀儡,他殘忍的連踫都不想踫、連看都不願看!」她從瑞親王府逃了出來,也不過是逃到了另一個煉獄,在王府內她受的是身體的苦,在關外,她受的卻是心里的疼。

「你背叛我!」蝶指控歷歷,著實無法原諒她的背叛,她將所有對劍時的一切愛戀全都告訴了水鏡,而她在听她訴苦的同時,竟還背地里與劍時在一起,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從未背叛過你。」水鏡依然保持冷靜,在她的世界里,是不會有失去理智這等事的,她一向都將自己的情緒掌控得相當好。「因為我是巫女,這是巫女份內的‘工作’。」她與瑞親王之間根本無愛可言,對她來說這只是一種「治療」。

「你胡說……我不信……」蝶含淚,頻頻搖頭,顯然不能接受水鏡的話,她不懂,為何巫師還要陪王爺共眠,這太可笑了!

「陰陽乃是陰陽二氣之相互相感應,我與瑞親王無非是想將他的陽氣提升,對瑞親王而言,我的存在只是為他‘治療’的目的。」在軍營里,所有人都知道瑞親王在戰爭期間只與巫師。

「我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極陰之女,瑞親王乃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極陽之男,我倆的無非是讓瑞親王于戰亂中打散的陽氣能夠藉此歸位。」水鏡轉過身,用認真無比的眼眸凝望蝶福晉。

「我倆絕無男女之情。」水鏡說得斬釘截鐵,教蝶對她的疑心都不禁動搖了。

蝶想說的話全哽在喉問說不出口,她想追問,但看到水鏡那誠摯的眼眸,教她想心生懷疑都無法。

「這樣你相信了嗎?」水鏡走向蝶身前,伸出友好的手,瑞親王對她而言無非是主子,她根本不可能對他動心,嚴格來說,她根本不可能去愛任何人。

因為她生來無愛、無心,她不過是名巫女罷了,不會有任何的事物能夠觸動她的靈魂。

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宿命。

蝶伸出顫抖的手,握住水鏡冰涼的小手,輕聲道︰「好姐姐,蝶錯怪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因嫉妒、憤怒而對水鏡說出如此情緒化的字眼。

她雖接受水鏡與劍時的只是為了要提升陽氣,但她就是無法不嫉妒水鏡能夠得到不一樣的待遇。因為愛得深,所以嫉妒也相對地深,她多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劍時最依賴的對象,但,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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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右蝶從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驚恐的喘著大氣。

「二姐,怎麼了?」被她吵醒的花弄影揉揉惺忪的睡眼,怎麼最近二姐老是做惡夢,今晚她好夢正酣時,竟被二姐的驚叫聲給嚇醒。

右蝶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只覺得夢中的情景好真實。

「二姐,你還好吧?」看著二姐蒼白的臉孔,花弄影憂心的問道。

右蝶只是一逕的搖頭,恐懼盤據在心頭,揮散不去。「好可怕……」最近她老是做些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惡夢,而這回,夢中的她簡直痛苦得快要死去了。

「二姐,不然明天一早我帶你去一家算命館,去給那位超級神的算命師看看,看你最近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纏身,你這樣我很擔心。」平時看來總是神采奕奕的二姐,在這一、兩個星期突然變得心事重重,而且她又不願告訴她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一個人默默承受痛苦,讓身為妹妹的她看得很心疼。

「姐,好不好嘛?」她都快變成她不熟悉的二姐了。

「我不相信算命。」右蝶沉聲說道,躺回床上,靜靜地閉上眼,想再度入眠。

「那是一家水鏡館,那位算命師真的很厲害喔!」她與楊齊的前世姻緣就是她算出來的。所以花弄影對那位算命師是堅信不疑,所以她希望二姐也能夠去找那位算命師卜個卦,也許能一解二姐盤據在心頭許久的疑惑。

水鏡……右蝶一听到這個名字,心突地震了一下,她並不是對小妹所說的算命館有興趣,而是對那水鏡的詞有興趣。

听到水鏡這兩個字,右蝶腦海里不由得浮現那天在黃劍時辦公室看到的女人,為什麼這個名字會讓她聯想到那名女子呢?

「二姐,你就去看看嘛……」弄影苦苦哀求,不忍二姐老是被惡夢所苦。

「好,快睡吧,我累了。」右蝶隨意敷衍熱心的妹妹。

看二姐轉過身去不再理她,花弄影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躺回床上。

第二天,右蝶循著弄影抄給她的地址,找到那家位于巷弄間、相當不起眼的水鏡館,外頭的招牌還搖搖欲墜,如果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

她輕推開門,里頭的陳設與外頭格格不入,里面點著檀木的薰香,布景浪漫又不失古典氣息,里頭還點著微黃的燈火,有點像是來到古代的情境,而最里面還擺放了一張偌大的檀木椅,上頭正坐著一名身著紫色紗質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不就是那天在黃劍時辦公室遇到的女子嗎?

「等你很久了……」看到她時,水鏡輕笑出聲。

右蝶輕抬眉梢,對于再次見到這名女子,那股熟悉的感覺益發強烈,她很確信自己曾經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名女子。

「請坐。」水鏡指引她在前方的椅子上坐下。

右蝶听她的話坐下,沒有說什麼話,因為她覺得這位算命師好像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看來你是被喚醒了。」水鏡依舊保持著虛無縹緲的笑意。

「你到底想對我表達什麼?」那天在黃劍時的辦公室見面時,她就好像要和她說什麼,可是礙于黃劍時在場而作罷,然而緣分竟是如此奇妙,最後兜轉了一圈,她還是主動找上了她經營的算命館。

「呵。我反倒覺得不是我要和你表達什麼?而是你今天為何會主動找上我?這才是你來水鏡館真正想尋得答案的主因不是嗎?」

駱水鏡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這位小姐怎麼會知道她想尋得答案,而且奇怪的是,右蝶並不排斥她,因為她有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我們一定在哪里見過面。」右蝶很確信,但是卻想不出來是在哪里?這樣神秘的女子應該讓人過目不忘,但任憑她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她們在哪里見過。

「你的記憶被喚醒了。」

右蝶睜著不明所以的眼瞳望著她柔媚的臉龐,等著她繼續解惑,她覺得自己最近會惡夢連連,應該與這位小姐也有關系吧!

「我可以很明白的對你說,除了上次在劍時辦公的地方見過面外,我們在‘今世’是沒有見過面的。」看來她的記憶並未因喝了盂婆湯而完全淡忘,畢竟那是一段至死不渝、轟轟烈烈的愛情,就算她忘了,但心底的殘影還是刻印在她轉世的記憶里。

「但是你卻留著前世的刻印。」水鏡接著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前世?什麼今生?你根本就是神棍!」她從來不相信這些輪回轉世,她的話根本無法說服她。

「你對我的印象是在前世,而非今生。」水鏡這回說得更白了。

「哈,天哪!我在做什麼?竟然會來你這里听你胡說八道,我看我根本就是瘋了。」右蝶站起身想離去,她根本無法接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拿起錢包,掏出錢。「多少錢?」她不想再听她胡扯了,淨說些她听不懂的話。

水鏡也跟著站起身,繞過桌面走向她。「不須付費。」她會開這家店就是在等待她的出現,根本不是為了營利之用,嚴格來說,這家店是為她而開的。

「蝶……」水鏡輕喚,右蝶抬起頭,想質問她為何會知道她的名字,上回她也是這樣叫她蝶的,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古怪。

水鏡不等她說完話,輕輕地從口中吹出溫暖如薰風的氣,讓右蝶整個人有些發暈,雖然站不太穩,但意志還是支撐著她不讓自己倒下去。

右蝶在皮包內抽出一張千元鈔票放在桌面上。

「我從不欠人。」她將錢丟下後,便快步轉身離開這個奇異的鬼地方。

她從不欠人。

她可知她的前世欠了情債,今世就是要來與劍時再續前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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