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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ing 甜點屋 第六章

是錯覺嗎?

魯佑最近總覺得怪怪的,三不五時就會感覺到某道讓人寒毛直豎的視線,可是當她左顧右盼梭巡視線的來源時,卻只見到楊蘭洛嬌嗲的賴在簡尚寒身邊不走。

以前她並不會覺得怎樣,這陣子卻是愈看愈覺得礙眼,恨不得能躲起來眼不見為淨。

「JOE我們下個月到日本去度假好不好?」楊蘭洛一雙紅酥手從身後圈住簡尚寒,還低頭緊貼著他的臉。

噢!魯佑真想拿把刀將她的手給砍了。

「下個月再說。」簡尚寒不為所動,繼續做他自己的事。

「你每次都這麼說,結果都沒去,我不管,這次你說什麼都要陪我去。」楊蘭洛伸出舌頭舌忝著他的耳垂。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魯佑的眼中隱隱冒出火花。

「別鬧了!」簡尚寒捉住她的雙手,將她拉到身前。「我還要工作。」

「那我陪你。」她直接坐上他的大腿。

來人啊!把這個女人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魯佑很想這麼說,可惜不行。

「你這樣會妨礙我。」簡尚寒的語氣透著無奈。

「不會啦!這樣叫做晝順。」楊蘭洛捧著他的臉直接親下去。

雖然簡尚寒趕緊別開臉,但因為距離太近,還是被她親到了嘴角,不過在魯佑的角度看來,根本就已經是嘴對嘴人工呼吸了。

「Alice,請你先下來。」簡尚寒眼角余光已經瞄到魯佑鐵青的臉。

好像刺激過頭,看來該適可而止。

「不要!」楊蘭洛拒絕得也很干脆,還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食指在他的心窩畫圈圈。「我爸說後天要幫我辦生日宴會,你會來對吧?」

「Alice……」

「答應我嘛!」

「抱歉。」受不了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魯佑決定要先退場。「總經理,我還是先離開,等你們解決完你們的私事,我們再來討論公事。」

「等一下。」這句原本該出自簡尚寒之口的話,卻被楊蘭洛搶先一步。

「請問還有什麼事?」魯佑費盡力氣才擠出笑臉。

「我想邀請‘你’也一起參加宴會,‘你’會來吧?」楊蘭洛的眼神帶著詭異的挑釁。

「當然。」魯佑才不會就這樣退縮。

「太好了,JOE。」楊蘭洛回頭埋在簡尚寒的懷中。

一陣酸意涌上,魯佑緊握拳頭硬逼著自己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們兩個愛怎樣就怎樣,她沒事那麼在意做什麼?

乘著電梯來到頂樓,她想吹吹風看能不能平息腦中的紛亂。

可是剛剛那一幕,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可惡!」她忍不住對著天空大喊。

「你怎麼了?」簡尚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令她身子一僵。

「沒事。」她深呼吸一口氣,挺直背脊,企圖用冷漠防衛自己。「你怎麼跑上來?」

「我擔心你。」他想觸踫她卻被避開。

「沒什麼好擔心,我好得很。」她想越過他下樓,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放手。」

「你在吃醋。」他一語說中她不想承認的心事。

「沒有。」

「你有。」

「沒有!」她憤怒撥開他的手,「你憑什麼說我在吃醋?我為什麼要吃你這種人的醋?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小人,有什麼值得讓我吃醋的?」

「你愛我。」這句話比剛剛的更有震撼力。

魯佑的身子晃了晃,想反駁,喉嚨卻像是被人給掐莊。

「你已經愛上我了,對不對?」他抓住她的臂膀,執意要問出答案。

魯佑不停的搖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他是大壞蛋,是她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的心月復大患,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承認吧!」簡尚寒拉她入懷緊緊擁著。

他費盡心思接近她,努力的讓她注意自己,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我不要,我……」魯佑的抗拒全被他一口吞沒。

「說。」他輕輕吻著、誘哄著,「說你愛我。」

「不要。」一滴淚落下,魯佑實在不想承認,那會顯得她很軟弱,竟然這麼輕易就愛上他。

「那不會很難,」他持續吻著她的淚、她的眼,「只不過是三個字而已,還是說你害怕得不敢坦誠自己的心情?」

「誰說我害怕?」她用力推開他,又氣又惱的說︰「我愛你、我愛你,這總行了吧?」

心下一松,他再次將她拉回懷中,纏綿反復的吸吮專屬于她的甜蜜。

其實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自信,直到現在他才敢確定自己真的成功了。

魯佑埋首在他的胸膛,一顆心並沒有因為坦白而落定,反而更增添一顆大石在上頭。

沒錯!她是愛他,但他呢?他又是怎麼想?

惶惑與不安悄悄蒙上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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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個生日宴會,政商名流卻幾乎全都露臉了,由此可知,楊鎮有多麼寶貝楊蘭洛這個獨生女。

憤恨、不平在魯佑的心中翻攪著,可她沒有讓情緒泄漏出分毫,維持著平常的沉穩,她從容的應對著。

簡尚寒也寸步不離跟她在一起,直到剛剛才被某個商界大老找去。

不知為何,這讓她的心里有點小小的不安。

「魯佐,」楊蘭洛嬌女敕的嗓音突然出現在耳邊,「我爸說有事找你。」

「總裁找我什麼事?」魯佑總覺得她下懷好意。

「跟我來不就知道了。」楊蘭洛以手勢示意她跟上。

這氣氛不對,魯佑有種想逃的沖動。

不,不能逃,她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鼓起勇氣,她跟著楊蘭洛上到二樓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楊鎮面色凝重的坐在里頭。

「總裁?」魯佑忐忑的喚著。

「魯可欣……」楊鎮頭也不抬,只是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魯佑心頭一驚,腿差點軟了。

魯可欣,正是她母親的名字。

「我幾乎都快忘了。」楊鎮抬起頭,一雙歷盡風霜的老眼依然銳利迫人。「那個女人……你居然是她的孩子!」

魯佑踉蹌後退數步,為他那雙怒不可遏的眼楮心驚不已。

怎麼會這樣?該生氣、該憤怒的人是她,因為拋棄她母親的人是他,害他們姐弟從小就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人也是他。

「沒錯。」油然而生的恨意讓她鎮定下來,聲音自然也沒有再偽裝的必要。

既然秘密已經被揭發,那麼就攤牌吧!

「為什麼?」楊鎮站起來,怒指著她問︰「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面前?」

「那得先問問你做了什麼好事。」魯佑也不甘示弱的指控。

「我……」楊鎮指著自己,隨即哈哈大笑幾聲,听在耳里竟有著淒涼的味道。「我錯在不該愛上那種女人,因為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你媽騙了。」

「不可能!」

「她是不是告訴你,是我拋棄了她,所以要你來找我報仇?」

魯佑沉默不語,因為他說對了。

「其實背叛的人是她,不是我。」

「你說謊!」

「信不信由你。」他拿起桌上一疊文件往她臉上丟來,同時冷冷的說︰「反正你跟你媽是同一種貨色。」

紙張在空中飛散,化作一把把羞辱的利刃將魯佑的心割得千瘡百孔。

「你以為女扮男裝就可以瞞天過海?」他輕哼一聲,又說︰「想要掏空我的公司,你做夢!」

「我沒有。」魯佑否認。

她是有動過這個念頭,但是因為簡尚寒的意外出現,打亂所有的步調,所以她從未付諸行動。

「沒有?」楊蘭洛嬌笑兩聲,將地上的紙張一一撿起,趾高氣揚的拿到她的面前炫耀。「這些文件可是鐵證如山啊!」

「那是假的。」很明顯,是有人想陷害她。

「是真是假等我們把這些文件交給警方,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只不過……」楊蘭洛刻意頓了下,瞄了她一眼。「到時候你想逃可就沒這麼容易。」

「我不會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魯佑自認真金不怕火煉。

「你挺有自信的嘛!」楊蘭洛眯起一雙媚眼,湊近她低問︰「你該不會是在想JOE會幫你?」

魯佑臉色微微泛白,不承認也不否認。

楊蘭洛呵呵的嬌笑幾聲,「你好笨喔!你以為你是女人的事我是從哪里得知的?」

心一凜,魯佑警戒的瞪著她。

「對,沒錯,就是Joe告訴我的,還有這些文件也是他給我的。」楊蘭洛說出她心里的猜測。

「不可能,他……」

「你以為他為什麼老是黏著你?」

魯佑不語,她其實也想知道原因。

「你以為他愛你嗎?」楊蘭洛挑眉睨視她,「他啊,是為了幫我,才會勉為其難跟你混在一起。」

「可是他明明就很討厭跟你在一起,每次還要拿我當擋箭牌。」

「那只是演戲,你懂不懂?為了取得你的信任,他才不得不這麼做,他早就看出你心懷不軌了。」

「原來如此。」心一冷,魯佑悲極反笑,笑自己好傻,竟然沒看穿這點,還讓人當猴子耍。

「再告訴你一件事,我跟JOE今晚就會宣布要訂婚。」楊蘭洛笑得一臉幸福。

「是嗎?那真是恭喜你。」魯佑面無表情,心卻在淌血。

「謝謝。」見她轉身要走,楊蘭洛連忙又補充,「對了,看在你為公司賣命這麼多年的份上,我跟爸商量過,只要你自動請辭,我們就既往不咎。」

「隨便你!」魯佑頭也不回,手剛放在門把上,耳邊又听到她的聲音。

「再奉勸你一件事,搶別人的男朋友是很不好的事,你媽沒教過你嗎?」楊蘭洛頓了下,隨即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差點忘了,你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啪!魯佑回身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你要怎麼侮辱我隨便你,但是我不準你侮辱我媽。」

啪!這回是楊鎮甩了魯佑一巴掌。

「誰準你動我女兒?」

魯佑捂著紅腫的臉頰,明眸大眼霎時布滿淚霧。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看見你!」話一丟,她掉頭就跑。

楊鎮望著她的背影,心頭突然涌起一陣不舍。

怎麼會這樣?

「爸?爸?你在發什麼呆?」楊蘭洛撒嬌的拉著他的手臂說︰「我們快點到大廳去。」

「去大廳做什麼?」楊鎮還沒有完全回神。

「當然是宣布我跟JOE的婚事啊!」喜上眉梢的楊蘭洛拉著他下樓。

可才剛走到樓梯口,她就看見魯佑穿過賓客快速的往外定,另一邊的簡尚寒則拼命往她那邊靠近,似乎打算攔阻她。

「各位來賓,非常感謝你們今天撥空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楊蘭洛很快的要人拿麥克風過來。「現在我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就是我跟JOE也就是本公司的總經理簡尚寒將在今天訂婚。」

此話一出,全場立刻爆出如雷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紛紛開始梭巡這個可以少奮斗二十年的幸運兒。

至于該名幸運兒才剛剛攔到魯佑,話都還沒說就被這項宣布驚住。

「JOE快點上來。」楊蘭洛在對面呼喚。

簡尚寒一時無法反應,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的手掌空了,原本握在掌心的小手早已跟著她的主人溜得不見蹤影。

「J0E……」台上又在呼喚,還有人開始把他往那邊推。

懊死!這樣子叫他如何去追人?

沒多久,他就被人拱到台上去發表感言。

手握著麥克風,他思索了下,然後說︰「各位,這是楊小姐跟你們大家開的一點小玩笑,事實上我並沒有要跟她訂婚,而且我也已經有心上人了。」

話說完,他把麥克風交給旁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又被楊蘭洛和楊鎮一前一後擋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讓我難堪嗎?」

「你太讓我失望了。」

簡尚寒盯著他們,冷冷的說︰「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

想用這種方式逼他就範,未免也太小看他。

「站住。」被無情推開的楊蘭洛再也克制不住的放聲喝問︰「那女人到底哪里好?」

女人?簡尚寒停下腳步,回頭瞪著她。

「什麼女人?」

「還會有誰?」楊蘭洛嗤笑一聲,「不就是那只偷腥的貓。」

她花大錢請征信社的人調查,原本是想調查魯佑姐弟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打算以此作為要脅,沒想到卻意外查出更驚人的事實。

「你知道了?」不安開始蔓延。

「不就是你告訴我?關于她的身世來歷,還有掏空公司的事。」

「你……」這根本是謊言。

「對,我全都說了,我絕對不容許她搶走你。」

「你太可怕了!」簡尚寒看著她,不住的搖頭。

「簡尚寒,我相信你只是一時糊涂。」楊鎮規勸他,「只要你肯回頭,我可以看在蘭洛的面子上原諒你,總經理的職位還是你的,將來我的棒子也是要交給你。」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決定要辭職。」簡尚寒向他禮貌性的點一下頭,隨即轉身就走。

楊鎮怔住,沒料到他會這麼決絕。

楊蘭洛更是無法接受,氣得一張花容都扭曲變形。

同一時間,台下的鎂光燈四閃,紛紛捕捉難得的八卦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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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催魂似的門鈴聲猛響。

好夢正酣的白曉曉驚跳起床,一度以為發生了火警,抓著棉被就往大門沖。

「啊——」她撞上門外的不明物體。

鱉異的是,不明物體竟然大叫著,「鬼啊——」

「在哪?在哪?」白曉曉連忙左顧右盼,可惜沒看到半個鬼,倒是看到花容失色的魯佑。

這可稀奇了,難得看到她這麼慌張的模樣。

驚魂甫定的魯佑怨懟的睨她一眼,「你干麼沒事披著棉被出來嚇人?」

「我以為發生火警了嘛!」白曉曉噘著唇無辜的說。

魯佑模模棉被發現是干的,沒好氣的說︰「就算真的發生火警,你也應該先把棉被弄濕,這是基本常識。」

「我忘了嘛!」緊急狀況,誰還記得這麼多?

「真受不了你。」魯佑白她一眼,越過她進到屋子里。

白曉曉跟在後頭,鎖上門後,跟她一起窩到客廳的小沙發。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魯佑自己倒水喝。

「發生什麼事?」

「沒事啊!」

「沒事會三更半夜跑來找我?」鬼才相信。

魯佑沉默不語,一張俏臉繃得好緊。

「是不是被人甩了?」白曉曉問得直接,自然也招來白眼,她無奈的嘆口氣,「被甩其實也是成長的開始。」

「如果是背叛呢?」魯佑首度松口。

「誰敢背叛你?」又不是不想活了!

「回答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嘛……」白曉曉偏頭想了下,「當然是想辦法惡整回來嘍!」

「很好,你幫我想一個!」魯佑起身走向白曉曉的房間,砰的一聲就關上門。

「小佑佑?」白曉曉試著扭轉門把,可是她居然鎖上門。

「別吵,我要睡覺。」說完,魯佑隨即發出好大的呼嚕聲。

真是的!白曉曉抓抓頭,無奈的回到沙發上。

幸好剛剛把棉被一起帶出來,不然就沒得睡了。

話說回來,小佑佑到底發生什麼事?

白曉曉雙手枕于腦後,雙眼盯著天花板一直想。

從以前小佑佑就是這種倔脾氣,就算受委屈也絕對不表現出來,更不會找人幫忙,總是自己想辦法討回公道。

可是現在,她居然跑來找她幫忙,雖然還是一樣什麼都不肯說,不過也代表這次的情況很嚴重,已經讓她亂了方寸。

嗶嗶……嗶嗶……

伴在茶幾上的手機發出聲響,她拿起來看,有三通未接來電。

是簡尚寒,他打來做什麼?

眼楮瞄向緊閉的房門,小巧的唇兒一勾,她非常確信一定跟魯佑有關。

嘿嘿,愈是緊急的事,愈要慢慢處理。

白曉曉將手機擱在旁邊不管,悠哉的從沙發起身,慢條斯理的幫自己泡了杯牛女乃,然後走到電腦前面,打開電源開始上網。

原本她只是想隨意瀏覽,順便想一下該怎麼處理簡尚寒和魯佑之間的事。

沒想到卻意外發現網路上一則最新的八卦新聞,那是有關企業名媛在生日宴會上大膽求婚,卻慘遭滑鐵盧的消息。

包令人驚訝的是,男主角居然就是簡尚寒!

這就是他這麼急著Call她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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