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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絕愛 第二十四章 薄命紅顏(1)

「你倆真花了心思,敢這樣耍朕!」

‘耍……耍您?’

「朕僅一眼就曉得了,憑那女人也配扮朕的水兒——」

聞言,安儀如臨冰窖。

三天三夜了,那男人召幸那女子三天三夜未出寢殿,當真如此盡興?

站在梁漾水的寢殿外,她胸臆泛疼,久久無法平復下來。

原來他在意的真是那副皮相,這數百年的煎熬,為的竟只是一張面皮?!

她心痛如絞,哀戚難忍。她的爺明明不是如此膚淺的人,他對她的愛,海枯石爛,死也不滅的,又怎麼可能毀在一張面皮上?

「說來,三哥從不曾為了女人廢朝這麼多天的,可見真找到心底的至寶了。」

安儀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一旁還跟著朱志慶。

「一點都沒錯,皇上鐵定對梁娘娘非常滿意,呵護了這麼多日,她渾身上下均受皇上精貴的雨露滋潤,此刻定是比之前更加明艷上百倍了。」他惡笑接腔。

兩人因為謝紅花而雙殘,恨死她,獻上梁漾水給南宮策,就是要讓她失寵,如今目的達成,便立刻出現羞辱人泄憤。

謝紅花繃著身子,一句不吭,轉身要走。

兩人哪肯輕易放過她,上前擋人。

「怎麼不等了?說不定三哥一會就出來了呢。」安儀故意陰笑說。

「就是,再等等啊,反正你是後宮之主,梁娘娘受寵幸後,也得來向你問安,喚你一聲皇後姊姊才行!你這一走,回頭還得勞她去見你,這不是折騰人嗎?」朱志慶竭盡所能的挖苦。

「朱大人,你莫非忘了臉上的痛,說話還是小心的好,免得嘴里被打落到僅剩的幾顆牙也保不住。」春風姑姑隨時護在謝紅花身側,見他們兩人又來找麻煩,立即道。朱志慶聞言幡然變色。「你這賤婢!」他氣極。

春風姑姑面不改色,拉著臉繼續說:「奴婢可是好心提醒,朱大人盡避可以置之不理,不過,將來可別後悔了。」

「你!」他氣得頭頂冒煙。要不是這老女人是南宮策的女乃娘,他早一掌劈去。

安儀瞧他對春風姑姑恨得牙癢癢卻不敢動她分毫的不好樣,立即朝他丟去一眼,嗤他無用。

他見了忍不住惱怒。「反正公主只殘了一臂,還有另一臂可用,你盡避拿這賤婢開刀,不需要顧慮什麼,若將來不幸雙殘,我手臂完好,還可以借你使使。」他譏起她來。

她哪忍得下這口氣。「朱志慶,就算本公主雙臂全廢,也不會看上你這毀容的丑八怪!」

他大怒。如今就算這女人想嫁他,他也不屑要了!

正要反唇相稽,想起面前還站了個謝紅花,不得不忍下怒氣又說︰「公主難道要在這時候與我起內訌嗎?」他提醒她別忘了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誰。

安儀狠狠瞪他一眼,這才轉向春風姑姑冷譏道︰「咱們不過是實話實說,三哥在里頭確實待得舍不得出來,咱們也是好意提醒皇嫂,雖然她已貴為皇後,但三哥喜新厭舊的性子誰不知,她也該有心理準備的。」

「皇上的性情如何,豈是他人可以論斷的,倒是公主難道忘了皇上的交代,要您今後不許再入宮的。」春風姑姑沉聲提醒。

「本公主送了三哥大禮,他龍心正悅,這份交代,還算數嗎?」她有恃無恐,料定那份禮已讓她在兄長面前咸魚翻身了。

「公主未免太過自信——」

「春風姑姑,別說了,我沒事,他們要說什麼,隨他們去!」謝紅花終于開口了。

「娘娘——」

「我不會失寵的,他只是一時,迷惑。」她繃著臉說,不想在人前難堪。

「若要說自信,皇嫂這才是哪來的自信?竟敢這麼大言不慚,本公主听了也只能說,你真是不了解三哥。」安儀馬上嗤之以鼻。

這話讓謝紅花驀然一怔,之後神情一變道︰「你說錯了,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的!」這回,自信真正回到她臉上了。

「你說什麼?」安儀吃驚于她的轉變。

「我說多謝有你提醒,否則,我又要陷入死胡同里了!」她笑著說完這話後,突然像想起什麼,焦急地拔腿要往南宮策所在的寢殿闖。

「等等,你要做什麼,是瘋了嗎?三哥在里頭,你也敢闖?!」安儀伸手將她拉住。

「你別攔我,我得先救人要緊,希望還來得及!」謝紅花急道。

安儀沒讓,甚至連朱志慶也一塊擋在她面前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這是要救誰?」他問。

「我沒空多解釋了,你們讓開!」她推著他們。

「你沒說清楚,咱們不會讓你進去壞事,那里頭正在翻雲覆雨,不久姓梁的女人就能懷上身孕,至于你,等著坐實冷宮的位置吧!」安儀冷諷。

她懶得再听下去,使盡力氣甩開他們,直接往內沖,那些守衛見到她,竟是無人攔阻,一路讓她沖進去,當寢門被她撞開時,那男人只著中衣,正雍容閑雅地由貼身太監服侍著漱口,抬頭見她到來,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甚至朝她精神奕奕地微笑。

「你來了。」儼然像是晨起在問候。

這時朱志慶也跟著奔進來,跑急了,連帽帶都松了,安儀與春風姑姑跑得慢,落後一會後,氣喘吁吁的出現。

朱志慶與安儀瞧南宮策經過數夜春風後,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精神好不清朗,這下放心了,顯然他滿意極了梁漾水的伺候。

謝紅花則見他這氣色,立刻氣呼呼地沖上前,逼近他英俊閑適的臉龐,充滿威脅地瞪他。

「人呢?」

男人依舊心情愉悅,接過貼身太監遞上的濕巾,抹了手,一個勁顯露的是無限暢意的姿態。

「爺?!」謝紅花急問。

他陰邪一笑,指了指床角被錦被覆蓋成一團的人。

她緊擰的柳眉這才松開。人還在這兒沒被帶走,這表示,梁漾水還沒死!

她忙上前要掀開錦被瞧瞧,李三重馬上先一步攔在她前頭,不讓她掀開被子。

「李公公?」他為何攔阻她?

他露出為難的表情。「請娘娘見諒,她還在……睡覺,咱們還是別在這時候叫她。」

「我說皇嫂,你這醋吃得也太過了,竟敢在三哥面前動手!」安儀不懷好意的說。

謝紅花不理,還是一心要去查看床上人的狀況。

朱志慶只當她醋勁大發,想找人麻煩,也去擋她。「娘娘,皇上在場,您這樣不好看,當心他不悅了。」他刻意道。

見過不去,她立刻忿忿地轉向南宮策。「爺,您這是存心要氣死我嗎?」

他撇著嘴,喝著宮娥呈上的香茗,沒理。

安儀見他這態度,當謝紅花失寵了,一高興又說︰「皇嫂,你要自重呀,尤其如今已貴為皇後,若是連一點容人的器量也沒有,是要如何帶領六宮粉黛呢?」

「這家伙若真能瞧中誰,我再苦,也不會沒度量的不成全,怕只怕他——」她氣急敗壞的瞪向南宮策,一副要教他氣死的模樣。

安儀見狀,十分樂見她激怒兄長。如此一來,說不定就能順利讓這女人從此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皇嫂,我勸你別再鬧下去,你這樣只是徒惹三哥厭惡罷了。」她繼續扇風點火。

「厭惡?這家伙若厭惡得了我,數百年前就不知宰殺我幾回了,我如果再不聞不問下去,他才真要發火!」謝紅花氣極頓足。

安儀吃驚。她是不是瘋了,竟敢當著三哥的面將自己膨脹成這樣?!

依三哥那心高氣傲的性子,哪容得了女人這般張狂?

以為這次成了,謝紅花死定了,卻見自家三哥笑靨如花的走向謝紅花,攬著她的腰道︰「你知道就好,我又沒要人攔著不讓你進來,是你來得這麼慢,怪誰?」

他反而責怪起她來。

安儀與朱志慶听了驚訝。方才他們是想過,這男人身邊的守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松懈,竟輕易就讓他們闖進?原來是他早有交代!

「我以為你當晚就會沖進來的,熬了三晚,也好、也好!」南宮策繼續說,臉上竟是笑得光芒四射。

「您!」謝紅花氣得兩眼冒出火星。她不過是教梁漾水的那張面孔驚住,一時忘記這男人是除了她誰都嫌棄的,她是如此的了解他,卻糊涂到等安儀提醒後才記起,平白讓他胡搞了這許久,真是可惡!「那也該夠了吧?還不讓我瞧瞧人家,莫非,您已把她怎麼了!」

他臉上終于出現一點點的不自然,但仍沒要貼身太監讓開。

「爺!」她低吼。

「三哥,這女人連您都敢吼,已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您難道不治她?」安儀忍不住問。

他冷冷睨向她。「治她?這女人朕若治得了,又何必如此綁手綁腳?若能治,還用得著你開口嗎?」他嗤之以鼻。

「啊?!」安儀與朱志慶這一听,臉都綠了。治不了,那就是沒失寵……就是他們又再度得罪她了?

心驚之余,朱志慶馬上指著床上的女人顫聲問道︰「皇上可是與她恩愛了三天三夜,難道……難道沒有一點情分?」

「恩愛?嗯,朕確實與她‘恩愛’了三天,好久沒這般身心爽快了,真是有趣啊!」南宮策越笑越舒暢。

安儀見他如此,立即又說︰「是啊,三哥,她可是與那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應該就是您最喜愛的女子的相貌,您既然肯與她獨處上三天,這表示——」

「這表示——你們真該死啊!」倏地,他歡暢大笑起來。

兩人大駭,因為這笑,就跟他平時殺人前的笑臉是一樣的!

他們當場驚恐的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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