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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愛酷少 第五章

氣派,氣派,還是氣派……

當梁東零俐落的將座車滑入位于台北菁華地段的天雲集團大樓地下停車場時,緋語只能瞠圓眼,一時未能回神。

其實,這也沒啥好驚奇的,身為大集團的總經理,他本來就應該在這種富麗堂皇的大樓上班,只是,他怎會帶她來到他辦公的地方?

直到坐在總經理辦公室中的雪白色沙發上,席緋語雙手緊緊捧住梁東零塞給她的熱女乃茶,還是不敢相信目前的情況。

她呆呆的注視他們一會兒緊盯著液晶螢幕,一會兒又抓著手邊資料猛討論,期間,聶鏡波還撥冗下了好幾道指令。

他們不會是忘了她的存在吧!

好吧!就算他們真的有許多公事急待處理,但至少也得知會她一聲,好讓她可以自個打發時間。她輕咳一聲,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惜,沒效。「聶……聶鏡波。」還是沒人睞她。「聶、鏡、波!」被惹毛的她,干脆卯起來叫。這次總算有用了。就見他們倆雙雙頓住,梁東零還輕咦了聲,似乎察覺到把她晾在一旁是多麼失禮的事,然而另一個人顯然就不這麼想。

聶鏡波一雙劍眉挑得老高,而一對湛黑的深眸更是盈滿被干擾後的濃濃不悅。

瞪什麼瞪!他以為她願意嗎?「我想出去走走。」她隱忍住,打算自己找事情做。

「好哇!」

「不準!」

用肚臍眼想也知道這句不準是出自何人之口,只是,他憑什麼限制她個人的行動自由。

「你們不是很忙,那我出去逛一下會礙著你嗎?」

「聶總,我們的確怠慢了席小姐。」

因為總經理有一段時間不在公司,所以一回台北後,就必須先處理較為急迫的重大決策,結果一忙起來,就忽略了席緋語的感受。

「但我不想待會兒還要出去找人。」 !姓聶的真差勁,她還沒出去,他就咒她迷路?「我不敢說台北我很熟,但要是真找不到路,難道我不會用嘴巴問。」「我說不準就不準。」聶鏡波截斷她,聲音異常決然。「喂!我又不是沒住餅台北,你少瞧不起人了。」

「這跟瞧不瞧得起無半點關系,你只要乖乖待在這,你想要什麼,我自然會讓人送過來給你。」

「謝了。不過,我就是想自己出去逛逛。」緋語笑得好虛假,卻也很堅持。

聶鏡波眉心一攏,顯然對她的叛逆很有意見。

「聶總,我們目前確實無法兼顧到席小姐,不如就讓她出去走走吧!」「我保證在五點前回來,這樣總行了吧?」緋語退一步.聶鏡波似乎還是不想放她出去。「喂!我可不是你的犯人。」她抗議。「我沒當你是。」「但你就是這個意思。」緋語氣呼呼的瞪住他。

聶鏡波擰眉,欲開口時,卻瞥見梁東零不斷朝他擠眉弄眼。

「好,你要出去可以,不過,必須在五點前給我回來。」他勉為其難的低哼。

「知道知道啦!」緋語頓時眉開眼笑,拿著小包包就要出門去。

「等一下。」

「又怎麼了?」她噘嘴,無奈回頭。

「若五點前沒回來,後果自理。」

他眸中的警告意味濃厚到讓她很想立刻回嘴,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後,她只能象征性的翻翻白眼,很窩囊的回道︰「我五點前一定會回來的。」

哇!她真要耽擱,他又能拿她怎麼樣?

是推出去午門問斬?還是拿鞭子抽打她?

哼哼!也不知她最近是走了什麼霉運,老是被人威脅,害她現在連逛個街都得提心吊膽,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錯過約定的時間。

想來,這全都要怪他啦!

他要是甘願點,直接歡送她出去,她的神經也不至于繃這麼緊。

漫無目標的隨意間逛,緋語在行經一家購物中心時,轉了進去。

既然來了,他何不買點東西回去送夕月及阿萬。

如此一想,她興致勃勃地搭上手扶梯,隨後走進一家飾品店,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個紙袋。

嘿!她老早就想買這樣東西,若將它擺在冰沙店,肯定會吸引客人的目光。可惜就是價錢貴了點,讓她的荷包損失不少。

咦!快五點了,她得趕緊回去,以免聶鏡波又有籍口對她鬼吼鬼叫。

緋語快步搭上下樓的扶梯,前頭一位綁著兩條小辮子的可愛小女孩,忽然轉過頭來朝她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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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潤的指節極有規律地敲打著偌大堅實的木頭桌面,一聲比一聲更清脆,一聲比一聲更響亮。梁東零壓根不敢吭半聲,卻擔心總經理的手若再這樣敲下去,遲早會受傷。

瞄了眼腕表,此刻所顯示的時間正好是五點半,換句話說,就是席緋語非但沒有準時回來,還整整遲到三十分鐘。

雖然,他聰明的與總經理保持一定距離,可他全身上下仍被一團陰郁的怒火給整個包裹住,害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唉!想不到席緋語這麼有本事,能把總經理激怒成這副德性。

他是很想安慰總經理啦,畢竟身為人家的心月復愛將,就算他會被萬箭穿心,也得硬著頭皮去做。

「聶總,我這就去找席小姐。」沒說話,那意思就是準了嘍。梁東零小心翼翼的移動步伐,準備月兌離太過窒悶的空間。

澳天,他一定要叫人把總經理辦公室的冷氣裝強一點。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了。

「我回來了。」緋語哀嘆一聲,有氣無力的飄到長幾前,將手上那只變型的紙袋放上去後,即癱坐在沙發上。

當然,打從一進門就沒再抬頭的她,根本沒注意到黑煞著一張俊顏的聶鏡波,以及一旁明顯松了口氣的梁東零。

「席小姐,你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聶總多擔心你。」梁東零很識相,馬上代主子問出。

「我……」

「東零,你先出去。」聶鏡波開口。

「是。」本以為有好戲可看的梁東零有些失望的回道,但在離去前,他仍好心的以眼神示意她要多加小心,只可惜,有些失神失神的緋語非但看不懂他的暗示,還反倒關心起他來。

「梁先生,你的眼楮怎麼了?」是不是眼壓過高,不然怎麼一直在抽搐?

梁東零差點噴笑,所幸他及時忍住,並在主子發狠前,火速逃離。

「席緋語,你的保證呢?」他一直命令自己不要站起來,否則他極有可能會沖過去,一把揪起她的領子質問。

「什麼保證……」她疑惑地眨巴著大眼,接著,她終于把視線緩緩移到辦公桌後,一張活像要把她一口吞掉的憤怒臉龐。

匆然間,她猛地想起什麼似而高舉手腕。

「呃!已經六點了!」她愕叫,總算明白他生氣的原因。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倒楣的遇上……」一思及在購物中心所發生的事,她是既生氣又好笑。

「席緋語,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哼!是誰信誓旦旦同我保證會在五點前準時回來?結果呢,現在幾點了?」

他終也抑制不住的走向她,並在她面前站定,接著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低睨住沒了笑臉的她。「我是有原因的。」她仰高小臉,欲解釋。

「對!你的原因就是故意要激怒我是不?席緋語,你實在太不聰明了。」他還以為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結果呢?哼!

「你!」

「怎麼,我有說錯嗎?」

沒錯,她的計畫是成功了。不過,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卻是把她丟回幸安村。

「聶鏡波,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我是吃飽撐著嗎?」惹他生氣對她又沒半點好處,她何必自討苦吃。

「哼!想引我注意的方法有很多,你卻選擇最差勁的一種。」有本事搞失蹤,就要有本事承擔惹火他的後果。

「奇怪!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又干嘛要我陪你來台北?」簡直是莫名其妙。

一听,他臉色更形陰惻。

「更何況,我只是不小心遲到了一點點,就被你說成這樣,要是不知情的人听見了,還以為你是在擔心。

放心吧!除非我頭殼壞掉,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這樣想的。」她實在不想仰高頭跟他對罵,但要她現在站起來,恐怕有點困難。

聶鏡波沒再回應,可盯住她的眼神卻益發冰冷。

「你這樣瞪著我看也沒用!」她的脖子酸得要命,但為了爭一口氣,她還是把下巴仰得高高地。

他眼神銳利,似乎想從她充滿火藥味的臉上瞧出端倪。

「你到底看夠了沒?」她快要撐不下了。

「我等你的解釋。」咦!他怎麼陡然轉性?

「但我現在不想說了。」她可不想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倏眯眼,極突然的笑了。

他、他……他干嘛笑得這麼可怖。她按住跳得異常急促的心口,腦中警鈴大響。

「既然不想說,那就走吧!」

「走?走去哪里?」她怔愕。

「你不是想早點擺月兌我?」他說顛倒了吧!

、明明是他先撂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她才會按捺不住地跟他起沖突耶!

「走就走!」

反正她跟姓聶的注定八字不合,越早分道揚鑣越好,至于土地的事——哼!他都不急了,她還擔什麼心。

然而,就在她猛一起身的剎那,她卻痛吟一聲,眼見就要跌坐回去時,一只結實的臂膀適時鉗住快要站不住的她。

「怎麼回事?」他擰眉。

「你、你先放開我再說啦!」她小臉抽動得厲害。

「你到底怎麼了?」他手勁不自覺加大,臉上更意外流露出一絲擔憂。

「哎喲!快放手啦,你抓痛我了啦!」緋語臉蛋皺成一團,另一只自由的小手更不斷拍打那只緊扣她上臂不放的手掌。

聶鏡波馬上松開五指,而少了支撐的緋語也順勢跌回沙發上去,可隨後,他竟二話不說,立刻又抓起她的縴腕,迅速將她的長袖往上一拉——

「這是……」雪臂上一大塊令人怵目驚心的瘀青,讓他的雙眉立刻拉直成一條線。

「你、你……你在干什麼啦?」她漲紅臉,急欲抽回手,可任憑她怎麼使勁就是抽不回來。

「聶——」聲音甫出,她隨即被一雙厲眸給駭到,為了保命,她只得暫時忍氣吞聲。

「你是怎麼弄的?」

「就不小心跌倒啊!」她回得不甚在意。

「還有沒有?」他面冷,聲更冷。

「什麼呀?」沒頭沒腦的,誰听得懂。

「除了手臂的傷之外,你還有哪里受傷?」他像是受不了她的遲鈍,明明是關心之語,卻在出口後硬是轉為嘶吼。

突如其來的暴暍教緋語肩頭一縮,同時亦教她完全傻愣住,全然忘了要回應他的話。

見她居然還能當他的面發呆,他心頭那股無名火不禁越燒越烈。該死的!她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哇!你想做什麼?」她驚呼,忙不迭打掉那雙想解開她襯衫鈕扣的大掌。

聶鏡波抿緊雙唇,一掌擒住她亂揮舞的雙手。既然她什麼都不說,他就自己動手將她全身衣物給剝光。

「等等啦!我……我上半身好得很。」眼見整排扣子都快要被他解開,她嚇得不停扭動,趕緊招認。

解扣的動作一頓,下一秒鐘,他的大掌轉而攻向她的牛仔褲頭。

「哇!你怎麼又來了!聶鏡波,你要是敢月兌我褲子,我絕對跟你沒完沒了!」紼語羞到快要爆炸。

「不想我動手,你就自己月兌。」聶鏡波暗暗深吸了口氣,抬眼對上她含羞帶憤的眼兒。

「天吶!你竟然要我……要我當你的面月兌褲!?」她死也不干。

「你、你……」

不用照鏡,她也能保證自己的臉蛋絕對紅的跟關老爺一樣,不過,他更加相信,如果她不照做,他一定會代她完成。

見他魔掌再度伸向她,她心駭,急忙說道︰「我自個來,我自個來……」

逼不得已下,她彎,小嘴念念有詞的同時,亦將褲管慢慢往上卷,所幸她今天穿的是有點喇叭式的牛仔褲,要不然就真的糗斃了。

當褲管卷到膝蓋處時,幾塊明顯且已經破皮的擦傷旋即讓聶鏡波眸中一凜。

懊死的!為何他沒及時察覺到她的異狀?

偷偷覷探他表情的緋語,實在難以想像他的堅持究竟從何而來,更難以想像在見著她的傷口時,他所流露出的反應竟是擔心。

擔、心?

也就是說,他剛才對她說了這麼多渾話,全是因為害怕她出事。

不知怎地,原本郁卒的心情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不由自主地漾露出類似羞怯的笑,卻又因為害怕被他撞見而旋即隱沒。「不能再卷了。」她已經很勉強的將褲管卷至大腿上。

「你這傷是怎麼來的?」他口吻冷沉。

「摔的啊!」就說她倒楣嘛。「講清楚。」

她唇一撇,無奈說道︰「還不是我在購物中心搭乘手扶梯時,一個站在我前頭的小女孩竟然回過頭來對著我猛扮鬼臉,結果她一個不穩,我只好勇猛的充當起她的肉墊。」

所幸小女孩只是受到驚嚇而無半點損傷,不過,她可就慘了,當時的她可是拿肉身護住小女孩,導致她的手臂及雙腳都因此而挫傷數處。

「所以這些傷就是你愛逞強的結果。」真是不自量力的小妮子。他哼笑。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小女孩被卡在——」她話還沒說完,就見他突然轉身按下分機鍵。

「東零,請林醫師過來一趟。」

「喂!這種小傷隨便拿瓶紅藥水擦擦就好,用不著專程請個醫生來吧!」太夸張了。

「我不放心。」早已褪去凜冽的他,淡淡說道。

「你在不放心什麼?」無可抑制的,一股甜滋滋的情愫油然而生。

討厭!擔心她就直說嘛,何必跟她耍性子。

然,更快的,一記嗤笑戳破她的美夢。「你以為我在擔心你?」聶鏡波要笑不笑的瞟向小臉倏僵的她。

「我……我不敢這樣想。」她心一揪,不動聲色地吸了好幾口氣,努力按捺住體內那股不斷往上竄的怒氣及恥辱。

「不要動!」他冷不防一喝。

深覺心口被根針給扎到的她,自然不會听他的,所以她持續將卷成一團的褲管往下拉。

「如果你喜歡我親自替你月兌下衣褲,你可以繼續沒關系。」

也因此,她抓住褲管的雙手益發抖得厲害。不行,她絕對要找個東西來供她發泄,否則她會受不了。

對了,就是它!緋語一把抓起她擱在幾上的紙袋,拿起來就想——

「你做什麼?」聶鏡波一把奪過她手上頗為沉重的紙盒,惡聲問道。

「東西還我。」她凶巴巴的瞪住他。

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結果,他干脆自己拆開,看看里頭究竟是何物。

「聶鏡波,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快還給我!」

緋語想搶回,可卷在大腿上的布料卻阻礙她的行動,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只碎了一角的招財貓,笑呵呵的同她打招呼。

這一刻,她真的好想哭。「你哭什麼?」見她無預警的掉下淚來,他當場沒了戲逗她的興致。

緋語在愣了一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哭出來。

「我……我的招財貓摔破了啦!」她才不會承認她哭是因為他剛才真的刺傷她的心。

「破了就破了,有什麼好哭的。」他語氣略顯煩躁。

「你講得多輕松,這只招財貓很貴的耶!」

「你……好!你要多少只我都買給你,行了吧!」

「你、你是說真的嗎?」

「一百只夠不夠?」為了一只破貓哭成這樣,丟不丟人。

「你真的要買一百只招財貓送我?」她小嘴微張,哽聲問。

「席緋語,我不喜歡別人懷疑我的話。」分外刺眼的雙眸半眯起。

嗶一聲!電話里傳來梁東零的請示——「聶總,林醫師已經來到你頂樓的休息室。」

「嗯,我知道了。」聶鏡波說完,即將披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扔到她光果的雙腿上,再穩穩地一把橫抱起她來,往外踱去。

緋語倒抽一口氣,忙不迭抱緊他,晶亮大眼布滿著慌亂與不敢置信。「你……你要抱我去哪里?」

「你怕什麼?」

「我……我……」她好怕這一幕會被他的員工給撞見,那她真的會沒臉見人。

「被旁人撞見,你應該要高興才對。」他戲笑。

「為什麼?」她將螓首埋入他肩窩,悶悶地反問。她居然還問他為什麼?笨!

這種事她竟然還想不通,難道她不曉得有多少女人巴望著能夠和他……

嘖!他倒是忘了,席緋語就是不同于圍繞在他身邊的粉蝶兒。「你自個去想吧!」

「我才不要想。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究竟要抱我上哪去?」

「床上。」

「床……床上!?」她大驚失色。

「緋語,你別怕,我絕對會很仔細地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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