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四十號男朋友 第六章

「曲陌,你還好吧?」

陶止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連曲陌表情的變化,看不出像是出了大事的樣子。昨天在家時,听她爸爸說連曲陌家的公司被千葉金融合並了,連近逐則被迫辭去主席職務,更勁爆的是新主席是連曲陌傳說中的男友靳問疆。

「我很好呀,你怎麼啦?」連曲陌拍拍陶止染的雙頰,笑了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怕我受不住打擊似的。」

不對勁啊,曲陌沒什麼特別的表現,還是和平時一樣,會不會消息有誤?不對,她今天特別買了報紙看的,那是千真萬確的事!

「難道你爸把位置傳給他,只是外界不明白所以才這樣報導的?」也有這樣的可能,所以曲陌才會那樣的閑適自得。

「你在說什麼?」連曲陌不耐煩地皺眉,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她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並且和她關系非常密切。

「那個靳問疆應該是你男朋友吧?」陶止染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而且他應該是連家內定的女婿才對。

「陶止染同學,請你把話說清楚好嗎?」連曲陌有點失了耐性。看陶止染那副搖頭晃腦的模樣,卻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

「一定是你爸已經看中靳問疆當女婿,所以才把那麼大的公司交給他管理。」陶止染非常肯定地道︰「難怪你一點都不擔心!」

陶止染表示理解,拍拍她的肩膀以示自己的支持和明了。

「到底怎麼回事?」連曲陌覺得再和陶止染這樣雞同鴨講下去,她會抓狂,也會忍不住想伸出拳頭讓陶止染嘗嘗被人痛扁的滋味。

陶止染迷惘地看著生氣的連曲陌,心想她有說錯嗎?難道連曲陌還不知道?不可能吧!

陶止染從背包里掏出報紙,然後指著報紙的頭條,「喏,就是你家公司換靳問疆當主席啊!」

連曲陌擰眉,一臉震驚地接過報紙,上面用非常顯赫的加粗黑體字寫著——

縱連國際合並易主,金融之子再起風雲!靳問疆入主縱連國際,前主席連近逐將被起訴?

報上寫著縱連國際的前主席連近逐涉嫌做假帳及虛報稅款,不過由于未有直接證據,所以目前還在調查階段。

連曲陌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她沒想到靳問疆的行動會這麼快,或者說他早就開始行動,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他是一個是非恩怨分明的人,錯待他的人他不會寬恕、以德報怨。如果有一個他恨了二十一年的人,那麼他的復仇準備也有二十一年了,會有這麼一天一點都不值得用意外來表示,反而是拖了這麼久,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們的交往延遲了靳問疆的計畫呢?

她是不想管他們之間的事,可是在這一刻她才知道,她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麼無情,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連近逐坐牢;如果靳問疆執意要報復到底,那麼不論連近逐有沒有做過,他都有辦法讓他身敗名裂的。

她記得靳問疆在警界也有朋友,像宇文舸這樣的人物,要置一個人于死地並不是太困難的事,看看三兄弟的事情那麼容易解決就知道他的能耐。

「曲陌,你怎麼了?」陶止染看連曲陌一臉的茫然,有點擔心是不是她猜錯了,連曲陌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止染,如何才能讓一個人放下仇恨呢?」連曲陌把報紙還給陶止染,頭疼地閉上眼,就算她對連近逐再無情,可是不能否認他養育了她二十多年。憑這二十多年,她也該回報他一些,因為她不想欠他什麼。

「仇恨?」陶止染不理解為什麼連曲陌都會一副苦惱的模樣,「其實,說得通俗點,當然要用愛來化解啊!不過也不能保證成功率有多高。」小說看的多了,自然就會知道愛能夠解決一切,雖然不是很現實。

「愛?」

「小說常寫如果兩家是世仇,而不幸的是後輩相戀,更不幸的是男主角經常會把女主角當報復的工具傷害她,可是女主角為了親人會獻上自己,以愛化解仇恨,然後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是……你和靳問疆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陶止染有點不解連曲陌和靳問疆的關系。前段時間,連曲陌和靳問疆鬧得是沸沸揚揚的,但她常常看到連曲陌眉飛色舞非常幸福的樣子;而最近一個星期,連曲陌破天荒的安靜,常常會有發呆的表情,但在人前,她依然是很有個性的連曲陌,所以她真的看不透她。

連曲陌木然地看著陶止染。真的可以嗎?她真的願意用自己當條件,像贖罪一樣回到靳問疆的身邊?那她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而他又將如何看待她呢?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果這樣行得通的話,那她就試試,前提是靳問疆能夠接受她的「贖罪」,放棄他的復仇計畫、放過連近逐。

「曲陌,你要去哪里?」陶止染喊道︰「下午還有兩節課呢!」

「不上了。」連曲陌回頭應了聲,招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陶止染無奈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心想連曲陌要做什麼呢?她再度無奈地搖搖頭,反正她從來就沒有弄懂這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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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疆,你打算什麼時候向連近逐提出告訴?」

宇文舸看著喝悶酒的靳問疆日漸沉默,復仇沒讓他變得快樂,反而讓他迷失在酒吧當中。

靳問疆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眼神變得迷離,心口也一直抽痛著,隱隱約約之間,心的那塊地方空了,空蕩蕩的,卻很痛。

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並順利地把連近逐逼下台,見他毫無回天之力,任他操控;現在的連近逐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而他是刀俎,隨時都可以讓他一無所有。可是他狠不下心,因為他是連曲陌的父親,他不能讓連曲陌一無所有;即使她不會像當年的他那樣茫然。

連曲陌失去了愛情、失去了辛巴達,如果她連家也失去了,她會像當年的他那樣沉痛,她會恨他的。

而他不要她恨他,那是一種很折磨人的情緒,他不想讓自己在她心中變成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而忘了那個在她面前輕松自在的靳問疆,忘了他們之間所有甜蜜的回憶。

「再等等吧!」

「問疆,你在猶豫什麼?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宇文舸搶過他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而且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利了。」

宇文舸很殘酷地提醒他。他知道他不想傷害連曲陌,可是他難道不明白從他開始接近連曲陌,已經是對她的傷害了。

是呀,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利了,無論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明天我會以新任主席的身分向連近逐提出告訴。」

當年連近逐可以那樣對他,為什麼他還要存有仁慈呢?他是靳問疆,一個活在仇恨中的人,他沒有感情,接近連曲陌也是為了報仇,絕不是因為什麼夢中情人。

他恨連近逐,恨她是他的女兒,恨她……

他為她擔心什麼?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就算連家破產,也不過是讓她少了錦衣玉食而已,再慘也慘不過當年的他。

他要讓連近逐知道什麼是一無所有、什麼是痛苦難堪!當年他給他的痛苦,他要他加倍償還!

見他依然固執、依然讓仇恨蒙蔽,宇文舸不敢苟同地搖頭,卻也不再勸說,把酒端給他。

靳問疆端起酒一飲而盡,入喉的滿滿是苦澀,不見些微酒的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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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明天是他最後對連近逐的打擊,明天過後,連近逐只會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失敗者。

站在門口的連曲陌讓他微醺的腦子驚醒。

「你怎麼在這兒?」而且從她的疲態可以看出她等了他很久。

連曲陌淡淡地笑道︰「我有事找你。」下午去公司找他不見他人影,只好在他家守株待兔。

「你都知道了。」靳問疆打開門,讓她進去。

「我想問你,要怎樣你才會放過他?」連曲陌直截了當地問。少了那一層情侶的關系,他們之間陌生得像路人。

「就為這個?」靳問疆失望道。

「是。」他們之間的糾葛除了陳年的恩怨,已經沒有其他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嗎?我一直都忘不了二十一年前,我母親在去世前把我托付給她的青梅竹馬,並把她和父親經營的一家服裝公司也交給他。他和我父母三個人是在孤兒院一塊兒長大的,所以我母親才那麼信任把一切都交給他,可他呢?賣了公司,把我扔在孤兒院,然後走了,從此杳無音信。那年我七歲,剛到孤兒院的時候,我什麼話都不肯說、飯也不肯吃,自暴自棄地想一死了之,至少我的父母會在天堂里等我,而不是一無所有的一個人活著。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如果不是有仇恨支撐著,我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要不是因為這幾年他的名氣很大,又經常活躍在媒體上,我還怕找不到仇人呢!他讓我失去了一切,連一個依靠的人都沒有,你知道這對一個七歲的小孩子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他背叛我父母對他的信任、背叛他們之間的情誼、背叛我對他的依靠,讓我覺得這世間人性可以丑惡成如此,就為了利益二字。」靳問疆用譏笑的口吻說著,「你說我該放過他嗎?」

「我不管你們之間的恩怨如何,也不管他有沒有錯,因為他是我父親,從為人子女的角度、從一個孝字,我希望你放過他,不要讓他太難堪。」

連曲陌別過頭。她知道一切都是連近逐的錯,他不該為了一時之利和貪婪,做出毫無道德可言的事。

「憑什麼?」

「我。」

「你要為他贖罪?」

「不是贖罪,是報答他的養育之恩。」連曲陌兩眼清澈地看著靳問疆。贖罪與報答是完全不一樣的,連近逐的錯她不會承擔,她只是報答連近逐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靳問疆眉頭深鎖,思索著她的意思以及她所願意付出的。

「曲陌,你當真什麼都願意嗎?即使我提出一些很無理的要求為難你?」

「這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

「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連曲陌自嘲地撇撇嘴。這是她為連近逐背負的責任。

靳問疆看了她良久,忽然伸手把她抱在懷里,懷念般地吸了口氣。沒有人知道他是多麼地想念她,想念到麻木,然後若無其事地執行他的計畫,自虐似的買醉,假裝流連酒吧是為了慶祝復仇的快感。

可是再多的報復快感也比不上此刻擁她在懷中的滿足感,還有平靜。

「那好,我要你嫁給我。」這是他對她唯一的要求。他以為結局已經注定,她卻為他帶來意外的變數,那麼他願意為她改寫結局。因為這也是他所要的,至少能夠讓他安心、至少他的心不會再那麼地痛。

嫁給他?就這樣嗎?

連曲陌一愣,突然笑道︰「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原來只是這樣,他想要她作為補償,那麼她給他。

「什麼?」

「不舉行婚禮、不宴客、不公開。」這是連曲陌的三不條件,因為她不想讓連近逐知道,也不想讓太多的人議論,反正到最後他們一定會分開,所以不必浪費一大筆的結婚費用。

至少當她離開的時候,她的尊嚴還在,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傷口。

靳問疆臉色很不好看,顯然對連曲陌的條件很難接受,好像當他的妻子見不得人似的,所以她才會這樣厭惡。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寧願當你的情婦,也不要做你的妻子,我們只是交易而已。」連曲陌不在意地道。妻子這個身分對她來說太沉重了。

靳問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一臉的不是滋味,見她仍是無所謂的樣子,便明白這是她真實的想法和意願,他只能選擇接受,他不想讓她套上「妻子」以外的身分。

他最後嘆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如你所願,明天我們就去公證!」

連曲陌聳聳肩,「好呀!希望你信守承諾!」

她這樣做也算是對得起連近逐了,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要這個女兒,那她做這些犧牲也不會覺得委屈,算是她欠他的。

靳問疆看她這個樣子,冷笑道︰「那我是不是該嘗些甜頭呢?」

連曲陌抬眼詢問,突然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不帶一絲的感情,心中突然有種悲涼又疲憊的感覺;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感受不到溫暖的靳問疆。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明明是互相吸引的,曾經那麼快樂的兩個人不該有這種陌生感,也不該這樣互相折磨!

靳問疆化被動為主動,抱起她往臥室去。他吻得激情而熱烈,想把分別多日的熱情找回,可慢慢地發現連曲陌沒了回應。

連曲陌一沾到床就閉上眼,非常疲憊地睡去,而忘記前一刻她還在吻靳問疆。

靳問疆失神地看著沉沉睡去的佳人,苦笑不已。

他伸手撫模這張溫婉的臉在睡夢中是那樣的沉靜,誰也不會想到她的性格與面孔的反差竟然那麼大。

靳問疆拉起被子蓋住兩人,他抱緊她,明天起她就是他的妻子了,一個屬于他的人,這讓他有著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比報仇還教人欣慰。

他輕輕地吻著她的額、她的臉頰、她的鼻,還有她的唇,低低說道︰「睡吧,我的公主,我的夢中情人。」

長久以來的疲憊終于在這一刻放松下來,原來他一直缺少的是一種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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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連曲陌和靳問疆帶著三兄弟當見證人,在法院公證結婚,短短半個小時就完成他們的終身大事;連曲陌甚至連禮服都沒穿,只有簡單的休閑服,嘴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有點諷刺也有點悲哀。

如果她和靳問疆只是普通的男女關系,那麼今天的婚禮她會笑得很開心,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場交易。她雖然不曾想像過她的婚禮,但至少不是這樣沒有一絲歡喜和幸福,只覺得像是完成一道程序罷了。

為什麼她要是連曲陌呢?

他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樣的田地呢?

他是靳問疆,她是連曲陌,他們有著敵視的立場以及累積已久的仇恨恩怨,再也回不到從前。

從那一天起,她視若親人的辛巴達不見了,她最親近的男人對她別有所圖,就連不甚親昵的父親原來不是她的生父。

一向瀟灑率性的連曲陌竟會落魄到如此,也會像個膽小表一樣,不听不看不想不關心,假裝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假裝靳問疆和連近逐都是不相干的人、假裝她是自由自在的獨行俠,天地任她遨游,沒有絲毫的牽絆。

她可以偽裝得很正常,欺騙所有人,卻騙不了自己,心中的叫囂和痛苦幾乎讓她惡夢連連,夜闌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攤開她的心讓最深層的渴望暴露在黑夜中。

她怨連近逐二十多年,一直希望他和她什麼關系也沒有,她不想要他那樣的父親,也不想要一個空空如也毫無感情的家;但是父女一場,她不忍心看到他落魄、不忍心見他因為所犯過的錯而身陷囹圄。

年輕無畏的連曲陌、率性大膽的連曲陌、自認無情的連曲陌,卻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她用自己交換他的平安無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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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般難過,靳問疆沒有把對連近逐的恨發泄到連曲陌身上,對她也沒有不滿,他們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樣,開始他們全新的婚姻生活。

他和她都可以避開連近逐的問題,小心翼翼地維持這段交易。她下課,他會接她一起吃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閉口不談商場上的事。

在靳問疆心里,最重要的已經不是報仇了,因為那並不能帶給他快樂和滿足,他現在只想好好的把握住連曲陌這個讓他心動的女子。

在她的寵物弄丟的那時候、在她知道真相之後卻不哭也不鬧,他便明白他們之間結束了。他知道她的平靜是一種死心,也是一種最痛的抗議。

「最近還忙嗎?」靳問疆接她來到一家義大利餐廳吃飯,再過兩個月她就畢業了,听說最近一直在忙著畢業成果展和畢業論文。

「還好。」連曲陌興致缺缺。

看著眼前已經成為自己丈夫的靳問疆,她卻沒有一絲的真實感,反而有一個念頭一直盤繞在腦海——終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的。所以她不敢接受他的好,也不敢放開心;只有這樣,當傷害來的時候,心才不會疼。

她只是消極地等待結局的到來,沒有一絲力氣去審視他們的關系,也沒有努力去改善,所以她看不到靳問疆的心,也拒絕他的努力。

「給你一樣東西。」靳問疆打開帶來的大盒子。

盒子內跑出來一只小小的松獅犬,很像幼小時的辛巴達。

它伸出舌頭舌忝她的手背表示親熱,可她縮回了手。她想起辛巴達喜歡蜷曲在她懷中懶洋洋的樣子,那麼雍容華貴不可一世的辛巴達曾經和她那麼的親近,卻因為她的疏忽而不見了。

她模模它的頭,它比辛巴達乖,但她負擔不起另一條生命,她也不想再傷一次心。「我不想再養寵物了,也不想讓它代替辛巴達。」而且他也沒必要討好她,虧欠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靳問疆微微一愣,倒也沒說什麼。

兩個人沉默許久,默默地吃著飯。

「曲陌,忘記一切,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靳問疆的口氣夾帶著一絲的無奈和不舍。

為什麼只是一步走錯了,就讓他們的關系變得糟糕無比?

重新開始?

連曲陌伸出手,撫模著他的臉,感覺滄桑不少。她突然低笑,對啊,她連曲陌什麼時候變得心眼這麼小、心胸這麼狹窄,還這麼禁不起打擊和挑戰?什麼時候她也開始了自艾自憐?

想當初的連曲陌可不是輸不起的人!

「好,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雖然知道最後的結局,但何不敞開心享受這個過程呢?她也懷念過去的那段時光,雖然很短,卻給她很多的快樂。

那時,她不會覺得她是孤獨的,她每天都會有所期待,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為他改變。

為什麼她就不能找回那種感覺呢?

靳問疆握緊她的手,點頭。「曲陌,我不會放手了。」

連曲陌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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