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女大十八變 第十章

他猶豫了!他是個懦夫!

結果,金一郎並沒有去找裴琉璃,他逃回自己的辦公室,獨自坐在皮椅上吞雲吐霧。

當金一郎獲悉琉璃也愛他時,原本想要不顧一切去確認彼此的愛意。

在他以為已經絕望時,原來柳暗花明,沒什麼比得到愛人的回應更加幸福。

他的心情美好得就像是在夢幻中,幸福而不真實。

他想要狠狠地吻住琉璃,盡訴心中多年的愛意,他要把她放在心上呵護寵愛,不會再放開手,不會再把她交給任何人,他要令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車上的收音機卻播放了一首老歌,那是醉人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金一郎倏地把車子緊急煞住,一下子從夢幻中回到現實。

金一郎硬生生壓抑住那股澎湃洶涌的情潮,滿腔沸騰的熱血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再度把車子駛入夜幕之中。

他怎能把對琉璃的承諾忘得一干二淨,他怎能自私地毀了琉璃的前途,他不是說過談戀愛是藝人的禁忌嗎?而他剛才竟然想不顧一切跑去向琉璃表白,想與琉璃談戀愛。

金一郎感到汗顏,他不能再被喜悅沖昏頭腦,他不能輕舉妄動,他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清楚,所以他現在才會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大樓內苦思。

辦公室漆黑一片,金一郎沒有開燈,他把椅子轉了一圈,面對玻璃落地窗外的景色,心情況重而矛盾。

身為琉璃的經紀人,他有責任把琉璃的光芒引發出來,他不能埋沒她的才華,自私地把她佔為己有。

強烈的責任感令他不能任意妄為,而且他比誰都清楚琉璃的潛在才華,在她還未完全綻放出璀璨光芒前,他怎能做一個「摘星」的男人?!

現在正是大好時機,一個讓琉璃全心全意專注于事業的時刻,琉璃還年輕,不應該被一段感情束縛住。

金一郎不急于一時,反正他會一直陪伴在琉璃身邊,默默愛著她、保護她,只不過是沒有言明一切。

他們應該共同努力,攜手闖出一片天空,直到那片天空可以容納他們所有的夢想為止。

天將大白,金一郎的心情終于豁然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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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

足足醉了一天一夜,裴琉璃發誓以後再也滴酒不沾了。

這次的宿醉後遺癥真的讓她受夠了,她的任性令工作也受到影響,雲姐跟她說全靠金一郎過來幫忙,才把她安撫下來。

身穿可愛卡通睡衣的裴琉璃,抱著屈曲的雙膝坐在化妝鏡前,她將下巴放在膝上,看著化妝台上的一罐巧克力飲料出神。

琉璃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喜歡喝巧克力,可是她卻把金一郎給她的巧克力帶了回來,還把它收藏起來,一直到現在都舍不得丟棄。

當初她沒有深究其中的原因,只知道這是金一郎給她打氣的獎賞,她覺得這罐巧克力代表一份溫暖與關懷,可是現在她知道了,她的行為並沒有這麼單純。

她的手指沿著罐頂打圈圈,金一郎的身影浮現在她腦海,憶起第一次遇見他的情境,那時她正被記者追蹤,所以一頭撞進他的懷里,在他強壯安全的羽翼下躲過狗仔的追擊,不過,當時她還與他唇槍舌劍了一番呢!

琉璃後來才發現那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踫面,原來在五年前的一個慶功酒會上,他們曾經遇見過。

那晚月明星稀,她即興唱了一首老歌,一個豐神俊美的男人突然蹦出來鼓掌,害她還以為是什麼神仙下凡,原來他就是金一郎。

她與金一郎相處的點點滴滴,一幕一幕在她腦海中上演,無論是爭執拌嘴、還是吵鬧斗氣,如今想來,讓她唇邊不由得泛起甜美的笑容。

最後畫面停格在昨晚飯店的一幕,琉璃表情突然變得很凝重,她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並伸手緊緊按住胸口,到現在她的心還隱隱作痛。

嚴格來說,她還不算失戀,因為金一郎從沒正式拒絕過她。

琉璃知道金一郎的身邊一直有很多女人,以前她沒發覺自己對他的感情,所以並不感到嫉妒難過,可是今日她卻覺得大受打擊。

琉璃感到很不甘心,她還沒開始比賽便被判三振出局了嗎?還是她根本沒資格參加比賽?不,這才是她真正的初戀,她不會輕易放棄,她要正式參加比賽。

沒錯,她絕對不要不戰而敗。

琉璃頓時感到豁然開朗,她重新振作起來,雖然她不敢肯定金一郎對她到底有沒有情意,但她知道他非常欣賞她的歌唱才華,只要她努力成為他心目中的歌後,金一郎說不定會注意到她。

她不但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令他們為她瘋狂喝采,她還要牢牢擄獲金一郎的心,讓他為她裨魂顛倒,迷醉在她的魅力之下。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辦到!

裴琉璃不再遲疑迷惑,她赤足站在窗前,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按下一串非常熟悉的號碼,做了一個教她終身都不會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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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郎在辦公室看到來電顯示後,心頭一凜。

接到琉璃的來電,他竟有點緊張,手心甚至還冒著汗。

「我是琉璃。」裴琉璃將額頭抵在玻璃窗上,怯怯地開口。

听出琉璃的語氣平靜而柔和,金一郎頓時放寬心情,縷縷柔情涌上心扉,令他不自覺放緩聲調。「什麼事?」

「昨晚……謝謝你。」裴琉璃的縴指在玻璃窗上打著圈圈,她有點忸怩。「我與宋文健分手了。」

「喔。」金一郎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內心卻焦急地揣測她的心思。

她鼓起勇氣問。「你真的能把我捧紅?」

微怔的金一郎很快就意會過來,看來這次她是真的覺悟了。

金一郎轉過身,站了起來,他佇立在玻璃窗前,抬頭望著夜空。「今夜的天色很美,你那邊應該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城市的光害很嚴重,金一郎只能隱約看見幾顆星子,不過仍然輕易看到他要找的那一顆。

琉璃聞言一抬頭,黑暗的四周把夜空中的星辰襯托得更加閃耀。「嗯,的確有很多。」

「有沒有看到一顆特別亮的?」他醇厚的嗓音循循善誘。

「有。」她如著魔般回應。

「那就是你。」他語氣堅定,還有濃濃的柔情蜜意。「在芸芸眾星海當中,有數之不盡的星宿,而你就是最燦爛奪目,牢牢吸引眾人目光的那一顆。」

這眾人也包括他在內嗎?琉璃梨窩帶笑。「那以後就拜托你了。」

金一郎唇邊同樣泛起淺笑。「我對你的承諾一定會實踐。」

站在同一個星空下,雖然身處的地點不同,但彼此的距離從沒這麼接近過。

兩人的心靈彷佛能相通契合,默默在心中向對方訴說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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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琉璃以全新姿態出現後,立刻受到廣大的好評。

誰知道天真爛漫的小鮑主,竟然會變成一個裊娜多姿的大美人。

再加上有「浪漫大師」之稱的創作男歌手朗浩鼎力相助,裴琉璃最新專輯的曲風份外浪漫醉人、纏綿綺麗。

外界對琉璃精湛的唱功贊不絕口,她不再是花瓶歌手,很快就成為一個深具魅力的實力派歌手。

擁戴她的歌迷與日俱增,人氣正不斷攀升。

對于歌迷的熱烈回響,金一郎感到相當滿意,那代表琉璃正逐漸接近他的理想目標,她所有的努力與付出都沒有白費。

這夜,華音國際專誠為裴琉璃舉辦了一個慶功宴,慶賀琉璃的最新專輯創下銷售新高,並慰勞台前幕後的所有工作人員。

「我們現在請今晚的女主角琉璃與金一郎先生,帶頭跳第一支舞。」會場的燈光隨即轉暗。

隨著熱烈的掌聲,金一郎挽著裴琉璃翩翩起舞,這一對金童玉女的組合早已是大家私底下默認的情侶,每個人都睜大眼楮等待他們公開戀情的一天。

宛如月兌胎換骨的裴琉璃,梳了一個典雅的發髻,一襲中國式高領的絲絹旗袍,玲瓏曲線畢露,眉眼間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嫵媚風情,舞姿更是千嬌百媚。

而這些轉變全為了一個男人。

戀愛中的女人會變得漂亮,暗戀中的女人更是明艷照人。

裴琉璃雪白的蓮臂搭在金一郎的肩膀上,眉眼帶笑的她有幾分嬌俏,輕擁佳人的金一郎則為之迷醉飄然,愛戀視線再也移不開。

「金一郎先生,對于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琉璃皺一皺可愛的鼻子笑問。

「勉強合格,距離我的目標還差得很遠。」金一郎可不想把她寵壞,他收斂心

神,故意一本正經回答。

一絲失望閃過她的眼眸,不過琉璃很快恢復自信。「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達成你的目標,不過你別忘記要遵守諾言。」

「什麼諾言?」他揚揚濃眉問,一時間他真的想不起來。

「你別裝蒜,你答應過我的承諾,屆時你一定要兌現。」她嬌嗔。

「一切還言之過早,現在才剛開始,你下半年度還要多加把勁。」他不忘鞭策她。

「你會不會太急功近利了?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她翻翻白眼。

「你可是我今年的籌碼,現在這個成績還不能夠穩操勝券。」他實話實說。

「什麼籌碼?」琉璃警惕地挑眉問,有種被他利用的感覺。

瞧她謹慎防備的模樣,金一郎猝然擁緊她,雙唇附貼在她的耳際,把金家一年一度的競賽全部告訴她。

「你有信心今年的成就可以贏過鬼才創作男歌手朗浩,和首屈一指的國際影星晏音,或是最近轟動全城的唯美男星秦子零嗎?」金一郎把金家各人的籌碼一一道出。

金牌經理人旗下的藝人全都是最頂尖的,琉璃何其有幸,居然被金大牌相中。

「怪不得你會這麼努力,原來是居心不良。」琉璃賴在他的懷里不願離開。

金一郎用下巴廝磨她的發頂,緊緊擁住她不打算放開。「良性競爭可以提高工作效率,況且我的目標一向明確。」

「明年你還會不會當我的經紀人?」她幽幽地問,如果他的目標已經達成,那他會不會毫不留戀地拂袖而去?

「我與華音的合約是兩年。」他的回答避重就輕。

不止明年,從今以後他都會是她專屬的經紀人,他會永遠守候在她身邊。

「即是兩年後,你便可以輕松走人?」琉璃神色黯然,不敢想像被他拋下後,她會如何。

「世事難料,兩年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金一郎不能給她保證,起碼不是現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他自會讓她知道。

裴琉璃沒再追問下去,她用力摟緊他,把臉深埋在他溫暖舒適的胸膛上。

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她要金一郎的眼楮只看著她,心里只能容得下她,要他再也離不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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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有更好的表現,琉璃排練的時間相對變多。

如果不是她有芭蕾舞底子,恐怕她會跳得很吃力,基本的舞步並不難,難在揣摩當中的精髓。

罷剛排練舞蹈完畢,裴琉璃在更衣室中喘息。

「小蕙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留下來練習。」琉璃拭抹汗水。

「琉璃,你不要太勉強自己,金先生又不在,偷懶一下也沒關系。」小蕙想盡辦法勸阻。

金一郎一整天都沒出現過,琉璃已經很失望,小蕙還要刺激她。

「我又不是為了他才練習。」琉璃嘟著嘴。

「你這樣辛苦,金先生看到了可是會心痛哦!」小蕙忍不住揶揄。

這個小蕙真是的!琉璃怪不好意思地說︰「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別不好意思,誰都知道你與金先生是一對。」小蕙言明。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胡亂造謠。」琉璃駁斥。

「你們騙得了別人,可瞞不過我,你敢說一點也不喜歡金一郎嗎?」小蕙逮著琉璃的小辮子不放。

她的心事有那麼明顯嗎?琉璃尷尬地撫著火熱的雙頰。「小蕙,你不要再胡說,那只是我一廂情願,他對我可沒有半點意思。」

「怎會沒有?你們都已經一起睡過了,他怎會對你沒意思?」小蕙怪叫。

琉璃瞠目結舌。「我們哪有一起睡過!」

「是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抵賴。」小蕙雙手插腰,目光不懷好意的瞄著裴琉璃。「我們在香港出差的時候,有天早上我去你房間打算收拾行李,那時看見你們相擁而睡,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忘得一干二淨。」

她與金一郎?那不是夢境嗎?驚惶失色的琉璃,腦里一片混亂。「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來,我與他……上床了?」

「哎呀,琉璃你是真的忘記,還是不敢承認?」小蕙還以為琉璃是不好意思承認,可是瞧她滿臉迷茫無措,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琉璃真是醉得無藥可救,竟然什麼都記不起來。

小蕙斷言他們那晚必定有擦出火花來,再不然就是琉璃一定錯過了什麼精彩的片段。

「老天!你們兩個到底在干什麼?」既然他們兩情相悅為何不向對方表白,小蕙實在看不下去。「琉璃,你干脆主動出擊,向金先生表明愛意。」

「那怎麼行,萬一他拒絕我怎麼辦?」在沒有絕對把握前,琉璃可不想冒著失去金一郎的風險。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如果金先生不喜歡你,他怎會擁你入眠?」小蕙有絕對的信心。

「可能是我醉得太厲害,他不放心才會留下來照顧我,然後卻睡著了。」琉璃想著各種可能性。「對他來說,這可能只是很平常的事情,根本不具任何意義。」

小蕙憶起那時的情境,他們的氣氛相當溫馨。「不會哦,當時金先生的表情,橫看豎看都是一臉幸福與陶醉,他絕對喜歡你。」

「既然他喜歡我,為什麼會毫無表示?」琉璃還是不太相信。

「那時他以為你愛的人是宋文健,他當然不會傻得向你表白,而現在……」小蕙苦思,然後一拳打在手掌上。

「現在你的事業如日中天,他一定是不想影響你的前途,才遲遲不向你表白,一定是這樣沒錯。」

「真的嗎?」琉璃心動了,她的胸中激動不已,她可以期盼嗎?

「金先生是你的經紀人,他全心全力捧紅你,試問他又怎會扯你後腿,他一定不想你因談戀愛而影響工作,況且經過上一次的教訓,他更不可能讓你再受緋聞的攻擊。」小蕙覺得男人一向都以事業為重,更何況是成熟穩重的金一郎。

男人總會以自己的方式保護愛人,盡避未必能得到女人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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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練舞室只剩裴琉璃一人,她身穿貼身背心舞衣,站在一整面的大鏡子前怔怔出神,苦思著剛才與小蕙的對話。

她該向金一郎表白嗎?不!不行!她辦不到,可是她很想知道金一郎的心意,他到底愛不愛她?

琉璃感到心亂如麻,好像遺忘了什麼重要的記憶,她曾經以為的夢境,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很想知道,很想記起——

「還在練舞?」金一郎低沉的聲音把陷于苦思的琉璃嚇了一大跳。

琉璃想不到自己想入非非的男主角會赫然出現,她驀地心跳加速,不知如何面對他。

「讓我看看你今日的練習成果。」無視無端面紅耳赤的琉璃,金一郎逕自在旁邊坐下來,預備欣賞她曼妙的舞姿。

琉璃的意識好像還未回籠,只是睜大水眸,怔仲看著金一郎,不解他為何會突然出現。

開了一整天冗長的會議,金一郎回到辦公室預備繼續工作,可是琉璃的身影一下子竄了出來,他非常想念她,很想看看她的笑臉、听听她的聲音,于是他便在這里了。

「琉璃?」金一郎柔聲呼喚。

「喔!」琉璃終于回魂,她看著金一郎的俊臉,突然充滿了勇氣,她下定決心了。「我今天排練的是拉丁舞,需要雙人演出。」

意會到她的企圖,金一郎連忙舉起雙手投降。「別打我的主意,我只懂得交際舞。」

她過去一把拉起他。「你只要站在這里做做樣子便行。」

琉璃過去播放音樂,然後繞著金一郎翩然起舞,歌曲的節奏輕快明朗,她的舞姿俐落流暢,不時以金一郎為支撐跳著舞,可是曲風一轉,變得纏綿排惻。

琉璃面對金一郎,表情嬌柔嫵媚,大膽的舞姿極富誘惑,她的柔荑在他身上施了魔法。最後琉璃踞起腳尖,一雙半眯的勾魂美眸直投進他深邃的黑瞳中。

呼吸困難的金一郎定力十足,他正緊握雙拳,表面上不動如山,可是內心深處澎湃如巨浪翻天。

琉璃引人遐思的舞蹈點燃了他苦苦壓抑的渴求,他正極力控制那股撕裂身心的誘惑。

兩人曖昧的對峙,最終在琉璃眨動眼睫、微啟朱唇時宣告瓦解崩潰。

金一郎一陣心蕩神馳,什麼理智與自制力全拋到九霄雲外,他如狂風暴雨般不顧一切吞噬琉璃的唇瓣,緊緊擁抱她柔若無骨的身子。

此刻琉璃終于深切體會到宋文健的話——真正愛一個人時,你就會想與他有更親密的接觸!

現在,她正有這種感覺!

金一郎放開裴琉璃,彼此深深凝望喘息,他的大掌輕撫上她嫣紅嬌艷的臉蛋,聲音沙嗄微顫。「你成功了,連我都情不自禁受到你的誘惑。」

「只是一時情不自禁嗎?」不知打哪來的勇氣,琉璃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問。「金一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藝人,還是一個女人?」

熟悉的對話令金一郎的心頭一凜,他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你希望听到什麼樣的答案?」

「狡猾!」她嬌笑,似曾相識的情景掠過心頭。「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給我答案嗎?」

「我希望能獲得公平的對待。」金一郎的心在飛舞。

琉璃眉開眼笑。「當然是把你當成是一個……」

這次金一郎奪回主導權,搶先表白。「我最深愛的女人。」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的情意了然于胸。

金一郎再次狠狠吻住琉璃,不顧一切緊緊擁抱著她!

「我想知道你是在何時喜歡上我的?」待在溫暖懷抱喘息的琉璃,難以置信的幸福感漲滿胸臆。

金一郎滿足地擁緊心愛的人兒,結果他還是無法再把自己的情意隱瞞下去,他的自制與忍耐力已到達極限,與深愛的人朝夕共處,他泥足深陷得不可自拔,不想再去克制壓抑自己的感情,關不住的濃烈蜜意決堤泛濫了,他始終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金一郎吻住琉璃的秀發輕喃,閉目思忖的他,滿面笑意,表情無限寵愛。「可能就在剛才淪陷在你迷人舞姿的那一瞬間,說不定是在你醉倒在我懷里的那晚,或是在你宣稱對愛情堅信不移的倔強明眸下,甚或是五年前你婉約動人的歌聲,就已

深深把我俘虜了!」

琉璃感動得淚盈于睫,想不到在第一次相遇時,他就把她深刻在腦海里,五年來她一直住在他的心中,而她卻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早已有一個默默深愛她的男人。

「原來我是這麼的幸福,我會不會發現得太遲?」琉璃感嘆,原來她早已置身于幸福中。

「遲到總好過缺席。」金一郎不壞好意地輕咬她的耳垂戲謔。「來日方長,你還有很多機會,我絕對不介意你『身體力行』來表達愛意!」

「色老頭!」琉璃紅著臉嬌嗔,掄起拳頭槌打他的胸膛。

金一郎擁住琉璃哈哈大笑,他不會再放開她,管他什麼禁忌,傻子才會讓身邊的幸福溜走,而他金一郎絕對不是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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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最新民意調查結果出爐,演藝圈「最速配的情侶」,居然是眾望所歸的金牌經理人金一郎與新一代樂壇天後裴琉璃。

「琉璃天後」是裴琉璃最新的封號,她那艷如桃李、凜若冰霜的美貌,再加上繞梁三日的超卓唱功,以及能歌善舞的魅力才華,儼然已成為新一代最受歡迎的歌後。

在各個大小頒獎典禮中,裴琉璃橫掃了所有的獎項,囊括最受歡迎女歌手、最具人氣女歌手、最喜愛歌曲等大獎,這是她真正大豐收的一年。

熱鬧喧囂的慶功酒會上,金一郎靜靜地退了出去,他踏入清幽寧靜的後花園,在無人的夜色中呼吸新鮮空氣。

不遠處有一座假山造景,古樸小橋下流水淙淙。

金一郎悠然邁步,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婉約動听的歌聲,映入他限簾的是一個月下仙子。

白衣女子靠坐在欄桿上,水眸清澈明亮,笑靨如花,綽約多姿。

她抬頭凝望皓皓明月,唱著一首家喻戶曉的老歌。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金一郎如著魔般靠近女子,月色下的女子美得驚人,他再也移不開視線,魂也跟著掉了,他知道女子的身影與歌聲會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會磨滅,一直到永遠永遠……

拌聲戛然而止,金一郎與裴琉璃深深凝望彼此,即使只是一剎那,兩人知道那會是世紀之久。

金一郎在琉璃身旁坐下來,琉璃則親昵地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琉璃滿臉幸福,她現在是魚與熊掌都已經兼得。

「我答應過你什麼?」金一郎滿足地擁著琉璃的香肩,但願每天都可以跟她在一起。

「你不是說過,只要我能達成你的目標,我要與誰交往你都不會阻止?」琉璃柔聲軟語地問。

「沒錯。」金一郎點頭,唇邊是一抹了然的笑容。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要與你交往。」琉璃慧黠調皮的水眸,堅定不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金一郎溫柔地輕撫她的秀發,裝作滿臉驚訝。「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交往嗎?」

兩人發出會心的微笑,然後熱情擁吻。

不管四周有沒有鎂光燈,明天的頭條會是什麼,現在還有誰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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