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燕揚九天 第八章

「媽咪,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在那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不越雷池的。衣服濕了以後,當然要月兌下來,山上天氣冷,不抱在一起取暖會凍死人的。」

「嘻嘻,沒想到小弟這麼純情,居然快二十五歲了還是處男。」

「要不然哪兒用得著我這個老媽子操心?」

「他們如果從山上跑下來就不好了。」

「你老媽我早就算好了。等他們上山後,天已經黑了。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有小雨。」

「老媽你真奸詐,你好像偷裝了一部錄影機。」

「乖女兒,你還不是一樣。」

「看來好戲就要上場了。」

☆☆☆

今晚六點到這個地方來,有好玩的。張揚。

李縴燕拎著這張奇怪的紙,一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

紙的背面畫了彎彎曲曲的地圖,雖然不正規,倒也清清楚楚。

張揚在玩什麼把戲?

反正他一向古古怪怪,所以李縴燕也不覺得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還是快去吧,錯過了精彩節目就不好了。

「沿著陽光大道走兩百米,走進一條小巷子,過一條街,前面是一家紅茶館。面對是戲茶館,右邊第三家的旁邊有一條小道。沿著小道……上山。」李縴燕拿著地圖,邊看邊走,幸好真的很清楚,不然她會迷路。

這座山的環境顯然相當不好,而且很明顯地荒無人煙。山的一邊被開闢成為垃圾傾倒場,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向山頂通去,上面長滿了各類蔓生植物。

「幸好山不是很高,不然不是要累死我嗎?張揚,等我上去了再找你算賬。」李縴燕一邊咕噥,一邊向上爬。

綠色的藤蔓植物因吸收了垃圾的養料而生長得異常肥大,鋪滿了整個小徑。不時地還有惡臭飄來。天氣顯得分外陰沉,不過李縴燕倒沒有因此而打退堂鼓。

「不知道會不會有蛇。」李縴燕心里毛毛的。

不過幾十米的山,看起來不是很高,爬起來特別累人,等李縴燕到了山頂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眼前的大房子應該是很多年沒有人住餅了,處處可見破敗的痕跡。牆上生滿了綠苔,二樓上有幾扇窗子早就破掉了,只剩下黑乎乎的窗洞,猶如一張張猙獰的大嘴。

一滴滴的水砸在鼻子上,李縴燕看看天空,「原來下雨了。」

她一腳踹開殘破的大門跨進去,腳忽然勾到一條似乎是繩子的東西,「嘩」的一聲,一桶冷冰冰的涼水霎時直接傾倒下來,將她從頭到腳淋個濕透。

由于天氣炎熱,李縴燕內衣之上就只套了件恤衫和牛仔褲,這下子真的連襪子都濕了。

「張揚!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李縴燕咬牙切齒地對天發誓。

「李縴燕。」說曹操曹操就到,張揚欣喜的聲音立即從大門口傳來,「你沒事吧?」

「有事!」

「你沒事就好了。」張揚依舊笑嘻嘻地說。他一條腿已經絆到繩子,忽然警覺聲音有異,立即飛快地旋身離開。第二桶水又涓滴不剩地招呼在李縴燕身上。

「張揚!」李縴燕簡直要怒發沖冠了。

「啊,不好意思。」張揚好像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將李縴燕拉過來替她擦擦臉,「我剛剛只是直覺反應,忘了你還在下邊,對不起哦!」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李縴燕氣呼呼地離他十步遠,「你叫我來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還說有好玩的事情,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玩我!張揚,我要跟你絕交!」

「可是,我沒有叫你來啊。」張揚揚揚手中的紙,「有人給我一張紙說,如果要你安全無事就在晚上六點到這個地方來,所以我就來了。」他把紙遞給她。

「是這樣嗎?」李縴燕接過紙來,果然沒錯。地圖畫得跟她那張一模一樣,「那是誰搞的鬼?」她百思不得其解。

張揚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立即了然于胸。

「李縴燕,你怕不怕那東西?」張揚忽然說。

「什麼東東?」李縴燕不解地問。

「就是那個沒有腳,又飄來飄去的東東。」

「你說鬼呀,我才不怕呢!」李縴燕一邊說大話,一邊眼珠子狐疑地左看右看,看看到底有沒有那個「東東」。

「這樣最好了,本來我還替你擔心呢!」張揚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你後面就有一個。」

他話音未落,李縴燕已經跳到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張揚不禁哈哈大笑,享受美人自動投懷送抱。嗯,這樣好說話多了。

「死張揚,你又騙我!」一腳跺向張揚的腳丫子,可惜沒成功。

張揚摟住她的肩,「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我知道是誰做的。現在這房子里不僅有監視器還有竊听器,你要不要听我的話,報復回去?」

李縴燕點點頭。

張揚接著說︰「你現在先培養一下情緒,等一下就開始臉紅。一會兒,我先……然後你就……接著你就會……然後我再……就這樣,知道了嗎?」

「知道了。」李縴燕也在他耳邊說,「可是我臉紅不起來,怎麼辦?」

這個簡單。張揚低下頭去,輕輕吻了她的唇一下。果然,她的臉立刻變得紅通通的。

「我先出去一下,你在這里等我。」張揚故意大聲說。

「嗯。」李縴燕乖乖地听話。

張揚所料不錯,不僅有監視器與竊听裝置,還有幾百名興致勃勃的觀眾。

張揚之母,美麗無雙的張司徒英女士正毫無愧疚地指揮八位英俊男士做苦工,為她搭起簡易的放映裝置。因天氣不便,幾十里之外的山頭雖然小雨蒙蒙,這邊可是一滴雨都沒有,所以她不僅建起了露天電影院,還吆喝了天罡會、三星組、極無幫等等大家一起觀賞。

直到此刻,眾人才深刻地體驗到什麼叫「有其母必有其子。」有司徒英這種母親,難怪有張揚那種兒子。

「伯母,如果等一下他們真的演出戲,不會半路喊停吧。」葉天昱先探探口風。

「你知道,我們母子倆一向感情深厚。」張夫人給他一個美麗而高貴的微笑,「一般來說,我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我寶貝兒子的事的。不過……」簡言之,有好處的話,她就出賣。

「伯母有什麼心願的話,我們一定盡力完成。」

「這樣啊,那等一下我想到再告訴你。」張夫人再給他一個微笑,娉娉婷婷地走向放映場。

「有這樣的母親真是可怕。」葉天昱有感而發。

他身後的七人頻頻點頭。

晚六點,影片正式開始。

司徒女士很夸張地在屏幕上弄出一個大標題「荒宅春色」,簡直就像XX三級片的片名。

一切都照計劃進行,兩人的行為和預料中分毫不差。

沒有被潑中水的張揚,有人驚嘆,有人佩服,有人惋惜。不過張夫人倒是不以為然,要是潑中了她那寶貝兒子,她才覺得奇怪呢!

張揚親了李縴燕一下,眾人皆屏氣凝神看他的下一步動作——

張揚走了出去。

「我以為老大下一步會開始月兌衣服。」粗嗓門的黑豹大聲說著,一語道出眾人心聲。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

司徒英突然站到中間,「我相信大家現在一定都在猜接下來他們是會‘做’還是‘不做’。現在我這里有一個賭局,大家下注,多少不拘,猜‘會’的到我左手邊,猜‘不會’的到我右手邊。」

不一會兒,場子中間立即清出一條通道。

「伯母,你是猜會呢,還是不會?」葉天昱跟在她後邊。

「我是莊家,不能違反規則。」

屏幕上,李縴燕忽然驚叫一聲︰「你干什麼!」

一條黑乎乎的粗壯的腿將門板踹得更爛,因監視器的範圍只到門口,屏幕上就只有這麼一條腿。

這是誰?這顯然不是李縴燕的腿,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張揚這小子害得老子這麼慘,你以為老子會放過他嗎?」這個聲音比黑豹的嗓子還粗,而且一口鄉下口音。

「你們要是敢對他怎麼樣,天罡會跟三星組都不會放過你們的。」雖然面帶驚恐,但李縴燕仍然語出威脅,「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三星會的水星,還是北斗七星的瑤光,你們不想活了嗎?」

門外傳來幾個人同時怪笑的聲音,「殺了你們滅口,你以為他們知道是誰做的?」

李縴燕咬咬嘴唇,忽然大聲說︰「張揚說這里有監視器,你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全都看得見。你們跑不了的。」

正在看戲的眾人一驚,不禁暗自揣測︰「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有監視器。他們遇到危險了!」

「龍。別走進去。少廢話。動手。」這人的聲音極冷,而且一句一頓,說話異常簡潔。

李縴燕想逃進屋子里面,引那人進來,想不到那人動作更快,他一伸手就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提了出去。

接著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重物落地聲,然後是幾聲尖銳的槍響。一切歸于靜寂。

這下大伙兒再也坐不住了。

「兄弟們,我們上山去看看。」黑豹搶先說。

「我們也去。」丁帆也說。

「這件事有點蹊蹺。」足智多謀的楚雲飛發表意見。

「可別中計啊。」張夫人司徒英倒是十分平靜,要是這樣就被解決了,那就不是她的寶貝兒子了。而且,她知道兒子會模仿很多人的聲音。

眾人不禁猶豫不決。屏幕上再也無半點動靜,只有兩扇破門板。

「一起去。」一向沉默寡言的天權星斐忻忽然說。

「走吧!」雷易一拍大腿,「如果今天晚上看不到阿揚那小子平安無事,大伙兒別想睡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往垃圾山,沿途搜刮了所有店鋪里的手電筒,應急燈以及火柴、蠟燭等。

「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司徒夫人捧著一杯香噴噴、熱騰騰的咖啡,悠然自得地坐在監控器前。

眾人前衫盡濕,滿身泥濘,幾乎把整座山翻過來,仍無任何蛛絲馬跡。

連累得所有警察也一動不敢動地在臭氣燻天的垃圾堆里,默默無言地被雨淋。

清晨,眾人又疲又累地回到海邊,赫然發現張揚跟李縴燕正幸福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咖啡三明治,泡芙小蛋糕,很豐富嘛!

「大家早啊,昨天晚上玩得開心嗎?」張揚一臉賊笑。

李縴燕則忍俊不禁地放聲大笑。

眾人臉都綠了。

「扁他!」不知道準叫了一聲。

張揚暗叫不妙,連忙拉了縴燕的手狂奔。

偌大的海灘上,只見兩個人在前面跑,後面烏鴉鴉的一大片在追,跑得塵沙飛揚。

好詭異的場面啊!

☆☆☆

「媽咪,好像沒成功呀!」

「放心,慢慢來,不要著急。」

「這次你要做什麼,媽咪?」

「演戲。」

☆☆☆

「請問你是李小姐嗎?」

「有什麼事嗎?」李縴燕狐疑地看著眼前看起來一派恭敬的男子。他實在很像那種影片里的管家之類的人物。

「夫人請李小姐過府一敘,希望小姐賞臉跟我走一趟。」

「夫人?」什麼夫人?

「夫人是張揚少爺的母親。」

「好吧。」張揚的媽?有點詭異,可是不好不見吧。

「小姐請上車。」男人替她打開車門,是蓮花牌的。

謗據張揚的描述,她媽應該是那種玩心很重,又愛整人的搗蛋型母親,怎麼現在一副貴婦人的派頭?

其實她還是有點緊張的,她是要去見她的婆婆嘛!穿成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點?她應該先換一件正式一點的衣服的。李縴燕看看自己的胸前,三只小豬仰著胖嘟嘟的臉對她眯眯笑。

現在來後悔好像也來不及了。

車子在一幢西洋建築前停下,司機嘟嘟地按了幾聲,柵欄門緩緩開啟,車子開進去,幾乎又過了半個小時才到達主屋。

李縴燕不禁咋舌,這里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避家替她打開車門,讓她下車。一下車,李縴燕幾乎要驚嘆出聲來。這幢房子簡直就是所有女人夢想中的王宮。紅色的尖頂顯示了強烈的瑞士風格,古典雕花的門窗是西洋風情。大理石的柱子,漢白玉的欄桿,一切都完美得不可思議。

「劉管家,她是誰?」一位身材修長的金發美女從另一邊走來。她身著乳白色泳裝,只披著一條大浴巾。

李縴燕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好……標準的身材!以前她還很奇怪男人怎麼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產生沖動,現在她明白了,只要是人都會心猿意馬的,如果對象是眼前這位美女的話。

「茱莉小姐,她是夫人的客人,是張揚少爺的朋友。」

美女的眉頭皺了一下,「伯母在上面,你帶她進去。」

美女似乎有點不高興,縴燕一步三回頭。

「你就是李縴燕小姐嗎?」

第一眼看到她,李縴燕就敢肯定,她一定是張揚的母親。難怪張揚長得那麼俊,遺傳嘛!

她穿一件白色的晨衣,整個人舒適地蜷在貴妃椅中,顯得無比的高貴和美麗。只不過,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就像張揚每次整人時的眼神。

「是的。」李縴燕輕聲回答。她覺得自己有點自慚形穢,一低頭,三只小豬還在對著她笑。差別實在太大了嘛!

「請坐。」

「謝謝。」

李縴燕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眼楮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伯母……」

「我想我並不接受這個稱呼。」我只接受你叫我媽,所以我沒騙你。司徒英在心里暗暗為自己開罪。

「我想我還是開門見山地說吧。」司徒英的語氣可嚴肅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跟阿揚在一起的。」

你們兩情相悅,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她又在心里補上一句。

「您的意思是不贊成我們在一起?」張揚的媽怎麼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態度也好差勁。

不過李縴燕倒也並不在乎長輩的看法就是了。

這句話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司徒英又在心里加上一句。

「我將為揚兒介紹美國石油大王的獨生女,茱莉小姐。」司徒英手一招,「劉管家,去叫茱莉小姐出來見見客人。」

美國石油大王的獨生女?跟富豪不受寵的小老婆之女肯定差很多。而且那個茱莉小姐實在很美。

小說中的第三者正式登場了。

然後女主角含恨離開男主角,男主角情場失意,放縱人生,直到與女主角重逢,大團圓。

所以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只不過是有點擔心自己角色分派錯誤,如果自己才是第三者那就慘了。

所以她還是要擔心。

「伯母,你找我有事嗎?」美女就是美女,走路說話無一不美,連坐姿都無可挑剔。

「我想介紹這位李縴燕小姐給你認識,她也是阿揚的朋友。」

「很高興認識你。」金女美女淡淡虛應。

「我希望李小姐以後不要再跟揚兒有所瓜葛。」瓜葛是不用有,關系就一定要發生。不然她哪兒來的孫子可抱?

「我……」

「你不想跟阿揚分手?」李縴燕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茱莉打斷。

「也不是啦。」美女真是我見猶憐,連李縴燕也不忍見有點小小的不開心,所以就直覺地否認。

「你答應了?」美女黛眉輕舒。

「也不能這樣說。」李縴燕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就是覺得這一切有種做戲的感覺,她沒有一點要與張揚分手的真實感。

所以她的心既不酸也不澀,連小小的痛一下都沒有,反而一心專注于欣賞美女。

「我明白了。」司徒英一臉恍然大悟狀,「李小姐如果有困難就早說嘛!我們是不會吝惜一點點金錢的。你說是嗎?茱莉。」對未來的兒媳婦當然不能吝惜。

「這里是一千萬。李小姐先拿去用吧。」縴手一招,劉管家立即奉上支票。

一千萬耶,好像很多的樣子。李縴燕眼楮發亮。

「那我就跟他分手好了。」富貴馬上移的李縴燕立即點頭如搗蒜,一把抓住支票。

「我先走了。」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反倒是屋內的三個人有點驚訝。

「劉管家。」李縴燕的頭從頭邊伸進來,「可不可以麻煩你開車送我一下,你們家很大耶!」

☆☆☆

「張揚,我要跟你分手。」

「為什麼?」張揚一點都不緊張。

「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不要跟你在一起,這樣我會有罪惡感,感覺得自己像個第三者。」

「未婚妻?」他哪來的未婚妻?

「你別想騙我了。我都見過她了。」李縴燕的嗓門加大,所以葉天昱等閑人都圍了過來,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個小圈。

李縴燕正想讓他們做人證,所以暫時不想趕他們。

「你去見過我媽了?」不用想也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變故,除了他那天才母親還有誰?

不過這樣也表示母親對李縴燕很欣賞,她如果看不上眼會直接不管,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越玩越開心了。這樣也好,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你怎麼知道?」越來越覺得這個家伙聰明得過分,好像沒什麼事不在他的掌握內。

「我這個未婚妻……」張揚敲敲桌子,「是從哪兒蹦來的?」

「她叫茱莉,美國石油大王的獨生女,長得非常漂亮,連我看了都差點動心。」

「真的很漂亮?」美國石油大王撐死了也就那麼一兩個,都是子女一大堆,沒听說誰有獨生女的。八成是媽騙她的。

「奧黛麗•赫本的氣質加上伊麗莎白•泰勒的身材,你說漂不漂亮?」李縴燕故意添油加醋。

「那我考慮考慮。」張揚狀做思考。

還考慮?男人果然都是不值得信賴的動物,剛剛听說人家長得漂亮,馬上就心猿意馬了。

還是錢最好。李縴燕從口袋里掏出那張支票,放在嘴唇上親來親去,一臉幸福的微笑。

「大通銀行的支票,我媽給你的。」

「對。」李縴燕很高興地點點頭,「她說我跟你分手,她就給我錢。」

居然敢出賣他!張揚眼楮眯了起來,那可別怪他設好圈套讓她跳。

「你相不相信我只要一通電話,你就一毛錢也拿不到?」

「鬼才相信!」銀行是他家開的呀!大通銀行的總裁是連傲鷹,一般人都認識,跟姓張的八竿子打不著邊。

「要不要打賭?」

「好啊。」

「輸的一方要答應贏的一方一個條件。」

「好。」

劇情急轉直下,旁邊的人看得津律有味。

「連傲鷹嗎?」張揚拿起手提電話,「我是張揚……你先不要說廢話,立刻凍結這個賬戶的所有資金。行不行?」他報出一串號碼。

五分鐘後,李縴燕拿起電話,「小姐,請你替我查一下這個賬戶。賬號是XXXX,密碼是XXX。」

「什麼?!你可不可以再確定一次?」李縴燕頭上冷汗直冒。

所有的人都知道誰輸了。

「你要我答應你什麼?」李縴燕不甘不願地問。

「做我的未婚妻。」

求婚新方法。葉天昱趕緊記下——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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