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愛在路上 第五章

葉青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她極少這麼晚才回家,因此她悄悄地將門打開,然後發現祖母的鞋子並不在,看樣子祖母今天又要打通宵場了。她才剛走入房間,床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青青,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我急都急死了,快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湯鎮也去了嗎?你有沒有跟他說到話……」葉青才將話筒拿起來「喂」了一聲,就听到KK在電話那頭像連珠炮一樣的發問。

「KK,你還真是通靈啊,我才剛到家你的電話就來了。」葉青不用問也知道,她八成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你還好意思說,我已經打了無數次的電話,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怎麼能放過你呢?快點告訴我,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KK根本不理會葉青話中的風涼意,緊緊地追問她今天的事。

「我去參加啦,湯鎮也去了。」葉青故意吊她胃口。

「然後呢?」KK果然如葉青所料的,急吼吼地道。

「然後我們就跑了。」

「跑了?!你跟湯鎮,天啊,我們葉青總算是開竅了,知道要跟男人跑了。」KK在電話那頭高興的大叫,葉青要將話筒拿離耳朵好幾寸才不會被她的尖叫聲給喊聾。

「你別瞎說了,我們是受不了里頭的氣氛才走掉的。」

葉青連忙告訴KK,免得她想歪了整件事情。

「快告訴我你們去了哪些地方?天啊,我簡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KK將電話抱到懷里,打算好好的跟葉青聊聊今天所發生的事。

「去游樂園,還有‘胖哥的店’」。

「拜托你好不好,小姐,別那麼輕描淡寫的,我們現在不是在做重點揭示,講講內容,0K?」

「我們到游樂園,玩了許多我以前根本不會玩的游樂器材,然後去‘胖哥的店’吃了頓晚飯,就這樣嘛,你還要我說什麼?」他們本來就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她說什麼?

「少來了啦,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啊,自己去照鏡子,你現在一定是樂得不曉得東西南北了。」KK故意取笑她,因為從她飛揚的聲音就可以知道,她今天一定是過得很開心,否則話里怎麼會帶著甜甜的笑意。

「哪有!」葉青不承認,但往鏡子望去時,卻發現自己早巳笑容洋溢,眉宇之間充滿無盡的甜蜜。

「算了,時間很晚了,我明天到學校再好好地問你。你先休息吧,可是明天你可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今天發生的事,知道嗎?」

「好啦,就這樣了,拜拜。」

「拜,甜蜜的女人。」

月兌下一身的衣物,葉青到浴室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洗完澡後,她仍沉浸于今天所發生的事,湯鎮的微笑,湯鎮的大手,不斷的在她腦中浮現,眼見今天是無法寫作了,她干脆躺到床上去,好好的睡上一覺,今晚,她一定會在溫馨的夢中微笑。

***第二天,葉青到了學校之後,KK就拉住她問東問西的,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讓葉青不曉得到底談戀愛的是她還是KK。

「你說他拉了你的手?」KK用手支著下巴,興味盎然地望著她。

「不小心的啦,玩得忘了情嘛。」葉青嘴里這樣回答,心中卻對那雙溫暖的手不能忘懷。

「他還要了你的電話。」

「因為他要告訴我一些旅游的事嘛。」

「少來了,他八成是對你有意思,否則你們出了會場之後,他大可自己走掉,干嘛一定要拉著你到處玩?」KK听出了葉青話中的盲點,分析給她听。

「反正他沒事嘛。」雖然葉青也非常希望湯鎮是因為想對她有深一層的認識才提出邀約,但她自覺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算了,跟你這個木頭說也說不清,反正我覺得他還挺喜歡你。」KK說完這句話之後,眼楮一轉,葉青一看就知道她又有什麼主意了,因此馬上開口制止她。澳悴灰?儷鍪裁粹戎饕飭耍?獯撾也輝傯?愕模?庋?游乙丫?藶?懍恕!?

「那可不行,事情好不容易發展到這個階段,我們得乘勝追擊。」KK無視于葉青的反對,逕自將腦中的主意說出來。

「反正學校也要放暑假了嘛,我看你干脆就跟到埃及去算了。」看出葉青又想拒絕,KK趕忙揮手阻止開口,「而且你不是很久以前就想去埃及旅行嗎?你就給他來個不期而遇,我包管他一定會快樂得不得了。」KK最後一句話簡直就是用唱的。

其實KK的這個主意倒是讓葉青挺心動的,因為從以前開始,她就對埃及有著一種莫名的向往,每次從相片中看到埃及的金字塔,都讓她為它波瀾壯闊的雄偉氣勢感到目炫神迷。

「那你要陪我去嗎?」也許有KK陪著她,她的決心才會更堅定些。

「那就沒辦法了。」KK惋惜地說,「你忘了我是為明星做造型設計的?暑假正是旺季,我的工作已經排滿了,根本抽不出時間。不過呢,我可以陪你打點行前的準備工作,而且我哥在旅行社工作,把行程安排交給他就對了,說不定還能找到人照顧你,免得那些麻煩的手續嚇死你。」KK興高彩烈地說。

「真的可以嗎?可是我從來不曾自己獨自出游,現在教我一個單身旅行……」葉青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轉念一想,埃及不就是國外嗎?難道那個秀逗佔星師說的真那麼準?「放心,我負責幫你找資料,包管你下回可以出一本如何到埃及自助旅行的書。」KK一副「萬事包在我身上」的樣子,讓葉青放心不少。

日子匆匆而逝,在緊張的考試結束之後,葉青也將所有旅行事項都辦妥了。

而在這期間,她也接到了湯鎮的傳真,里頭提及許多出外旅行的注意事項,讓葉青的心頭暖暖的,更加期待埃及之旅的到來。

終于,七月一日到了,這天正是葉青啟程前往埃及的日子,KK特地去機場送她。

KK的哥哥夏冰工作的旅行社正好有一團人要到埃及,因此葉青便與他們一起出發,路上有人照應,她的心里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小陳,我告訴你,你可要好好的照顧我的同學,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我唯你是問。」KK凶巴巴地告誡著帶團的領隊,只見他頻頻的點頭,保證將葉青安全的帶到埃及。

「青青,祝你一路順風。」

「你快回去吧,你下午不是還有工作嗎?」葉青知道KK是特地抽空來送行的,因此要趕緊回去。

「走嘍,再見。」

「再見。」

葉青知道她這趟冒險旅程就要開始了,而在她心中有著期待,更有著不知名的害怕,不過她知道等到了埃及,一切就會完全不一樣。

經過長途飛行,葉青終于抵達開羅,這一晚,她與旅行團住在同一家飯店。

但是葉青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根據「城市獵人偵探社」

的調查,湯鎮應該在這兩天就會回到學校,而明天,或許她可以到開羅大學走走,看看他們是否有緣能夠在異鄉再度相見。但問題是,如果她沒有遇到他的話怎麼辦?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是否真的能開開心心地玩完全程呢?第二天一早,旅行團就要到處去游覽,原本領隊要葉青和他們一道走,但是葉青婉拒了他的好意,因此領隊只好祝她好運,然後帶著旅行團走了。

走出飯店的大門,人聲嘈雜,環繞在她耳際的是她听不懂的話語,葉青的心中有些畏懼,但鼓起勇氣,照著旅游指南找到了金字塔所在的位置。

葉青順手招了輛計程車,原因是她不熟悉埃及,又不便問路,這種方法當然是最好的羅。

當葉青驚嘆激動的情緒歸于平淡時,她已熟睡在車上了。…

一張魔爪正伸向她,而她居然還能在車上睡得那樣甜蜜和安穩!開車的滿臉胡碴的司機不時的往後看,誰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老兄,開個價吧?」右臉上有個刀疤的人這樣說。

「這個數!」滿臉胡碴的人伸出五個手指頭。

「胃口太大。」

「噓,小聲點。」

滿臉胡碴的人邊說邊往身後他的車子看,那里面有一張熟睡的美麗的臉。

朦朧中,葉青听到了有人象在吵架似的,那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獄傳出來般,也正是這種恐怖的聲音吵醒了她。

循聲望去,她只看到那個司機和一個刀疤臉在指手劃腳,好像談生意似的,他們的面容和形態讓葉青覺得他們是黑道上混的人。

她雖是寫言情小說的人,但也喜歡看武俠小說和冒險的書籍,現在的情況,真的很恐怖。

女性的本能讓她警覺起來。

她用心去記在這之前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噢,我去金字塔。」

這樣想的時候,她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廢車廠或者說是廢品收集區域。到處都是一輛輛破車和一堆堆木盒、紙箱,破罐子……

「這地方?」

電視劇中的情節在她腦際浮現,她一身冒冷汗,毛骨悚然了,因為,她已意識到她所處的環境是多麼的危險。

這是一個偏離鬧區的地方,司機用車把她載到這來,用意便不必多說,她用手模了模全身,感到一點慰藉,最起碼還沒有人動過她。

冷靜是最好的解危方式。雖然葉青還很單純,但她也相當聰明。

她迅速的背起背包,悄悄打開車門。如果被他們抓住,她可能會死。但不逃,留在這還不是死?豁出去了!葉青的這份膽識和遇事不慌的態度應該說是她成功的一個先決條件。

那兩個人似乎還在爭辯,他們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邊。

埃及人就是愚蠢,干壞事也笨手笨腳的,當葉青有這種想法時,她已經在冒一陣又一陣的冷汗,為自己的處境在捏汗。畢竟一個弱女子在毫無防備下遇到這種事情,又是異地,也算得上慘了。

現在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誰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她要逃,逃出這個可怕而又可恨的地方!廢品的大量堆積為葉青的逃月兌提供了一個有利的條件,上天真是同情她,總算沒有把她逼上絕路。

她躲在車後然後再一輛車一輛車的往前逃躍。

「喂,人呢?他媽的!不能讓她跑了,快追!」

葉青听到遠處傳來對話聲,她已經逃了一段距離。

後面的人隨時都可能追上來,她已經筋疲力盡,但還要慢慢往前移。

「在那邊,追!」

躲在一輛黑色破跑車輪子下的葉青看到那個計程車司機朝那邊跑去了。

一雙腳就在計程車旁,葉青嚇得不敢出氣。

「他媽的,我就不信她能跑多遠?」

左邊有個刀疤的人邊說邊用腳重重地踢了一下那輛黑色破跑車,他居然沒發現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踢的這輛車下。

當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時,又該如何去面對,如何去做呢?藏在車子下面的葉青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那是與她的性命息息相關的。但她卻不能,只要她一哭出聲來,那一切不就都完了嗎?湯鎮那種英俊而又神采飛揚的臉在她眼前顯現。

「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她鼓勵自己,就算是為了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白馬王子吧?那雙徘徊在車前的腳終于快速地向前飛奔,葉青慢慢地爬出來,她前方已有許多樓房了。

她迅速地跑向小巷,然後拐彎再拐彎,為的是要甩掉身後那兩個正在捕捉他的人。

一不小心,她跌倒在地上。

一身疼痛和癱軟,但能怎麼樣?求生的本能支使她更迅速地向前逃跑。

人漸漸地多起來,她也漸漸有股安全的感覺。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逃命,葉青真的感覺自己好累。

這個驚險故事中,她居然無意地成了主角!看著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從她面前一晃而過,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

葉青有一股沖動——想哭!她千里迢迢跑到埃及來找湯鎮,誰知人沒找到,自己卻差點被賣掉。

她開始為自己的幼稚而倍感自責,她居然會相信在埃及這個古老的城市能與湯鎮踫面。

她嘲笑自己的不可理喻。

心力交瘁,但又能如何?她走進了一間速食店,為自己的肚子和剛才的遭遇,她狼吞虎咽地大口吃著,以此算是對心靈的一種慰藉。

找了一個小店,她住下來了。

看著鏡子中那不過一天便滿目滄桑的面容,她不禁為自己的這趟旅行而感到悲哀。

為了安全起見,第二天她搭公車去了金字塔,望著比台北更混亂的車陣,葉青真是頭痛。

經過幾個小時的簸顛之後,金字塔終于屹立在葉青的面前。

這種聳立的氣勢把葉青震攝住了,即使她在電視中已欣賞過了千百遍。

親身感受就是不同?它是那樣的宏大,站在金字塔前,葉青不僅感嘆個人的渺小,感嘆人類的智慧,更感嘆歲月的飛逝。

經過幾千年仍屹立不動的金字塔,已顯出了那種帝王的凋零感,它像征著一種文化,它顯示著一個民族的尊嚴。

葉青陶醉了……

幾天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她卻連湯鎮的影子都沒見著。

抱著從台北來埃及的想法,抱著對湯鎮的一片痴心,葉青咬緊牙走遍了的所有地方,買了不知多少沒用的東西,因為她無法拒絕那些乞求、渴望的眼神。

背包越來越重,女敕白的肩膀都磨破了皮。

埃及與台北截然不同的、讓人受不了的便是氣候,白天被灼熱的太陽曬得差點中暑,到了晚上又被凍得半死,更恐懼得還要隨時隨地地擔心被蠍子咬、蚊子咬。

葉青越想越氣憤,越想越黯然。

「天啦,我是在旅游?還是在受苦?我中了什麼邪?在台北過得好好的,忙碌奔波跑到這里,得到了一身勞累和傷痕。」

葉青終于忍無可忍地對著河水大喊︰「佔星師一笨駱駝、豬、狗、混蛋、無賴!」喊到筋疲力盡,她忍不住抱頭痛哭。

忽然有人輕輕拍拍她的肩頭︰「青青,是你嗎?」

她淚眼婆娑地轉過身,拍她的人真是——湯鎮。

「啊?湯鎮?」

「巧啊,我剛來埃及。」

皇天不負有心人!

「湯鎮,我……」

葉青真的好想撲人他寬厚的懷抱大哭一場,告訴他,差點被別人賣了,告訴他自己等他等得好辛苦,告訴他然而,她的尊嚴、她的冷傲讓她制止住自己的淚水,讓玉抑自己的情感。

「你一個人來嗎?」

「嗯,來了幾天了。」

「你朋友放心?」

湯鎮其實想問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然而又不敢太直畢竟,別人的隱私是不能侵犯的。

葉青用沉默回答了他。

葉青水靈的大眼楮望著湯鎮,所有的熱情都在彼此的中流蕩。

此時無聲勝有聲啦。

「既然沒朋友,那我就做你的向導羅!」

「嗯。」

葉青用力的點著頭,這句話正是她盼望已久的。

「去過金字塔沒?」

「玩得不開心。」

「沒關系我們明天一起去噢!」

他們在尼羅河邊漫步,談人生,談理想。

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體內有一種超人的偉力,這種力量支使著湯鎮有一股想擁她入懷的沖動。

他已經慢慢喜歡跟她在一起,無意地關心她,愛護她,就像小的時候愛護手中的最心愛的玩具一般。

微風輕輕地拂面,這種舒暢的感覺讓葉青早已忘記前幾天所受的委屈和所擁有的那份無助。

戀人相聚在一起的時候,時間便濃縮,葉青想。

他們雖不是戀人,但彼此心中那份強烈的激情,卻一點不亞于熱戀中的人。

湯鎮體貼地帶著葉青來到一家裝璜很古典,很有風格的一家餐館用餐。

听到他操著流利的當地話和老板打招呼,敬佩之心油然升起,葉青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熊熊烈火!這頓豐盛的晚餐讓葉青很滿意,當她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時,湯鎮的話驚醒了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那里?」話一出口,葉青便感覺到自己的愚蠢,她的臉紅了一陣。

「我……我還沒找到住的地方。」

葉青低著頭小聲說,為自己剛才的言語而感到羞澀。

「沒關系,我這邊有很多朋友,你就不要去住旅店了。」

她能說什麼呢?她只能用激動的眼神看了他一下。在他面前,她永遠不聰慧。

汽車在一幢美式建築前停了下來。門衛檢查了證件之後,湯鎮便帶著她走向了第二幢別墅似的建築。開門的是一個極其漂亮的金發碧眼的外國姑娘,她的美麗讓葉青的視線久久不能離開她。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湯鎮親切的和那個女孩子有說有笑,葉青不禁有些嫉妒,但仔細一些,她便覺得自己的可笑了。

憑什麼嫉妒,她又不是湯鎮的女友。

葉青只能听懂他們的第一句話,其余她都听不懂,也听不進去。

只是覺得那女孩眼中所流露出的那種渴望和熱情絕不是對普通朋友。

湯鎮叫她雨薇讓葉青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而她卻不知該怎樣叫湯鎮,怎樣稱呼打擾她幾宿的金碧女郎。

「噢,你就叫我阿鎮,我的家人都這樣叫我。這位瑪麗小姐是我的同學,她人很好,你放心。」

「阿鎮,真是謝謝你了。」

「你好,葉青小姐,別太客氣,他鄉相遇,希望你能在我這里開心地住上幾天。」

瑪麗小姐親切的問候讓葉青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謝謝。」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這應該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瑪麗含笑的帶葉青到她的房間。

雖然不大,但布置卻十分樸素美觀。讓葉青有一種家的感覺。

葉青迫不及待的把她的心情和感覺全記下來,這將是她寫言情小說的好素材。

第二天一大早,湯鎮便來接她。

「今天上哪去?」

「看獅身人面像!」

在汽車里,誰也沒有說話,這種氣氛寧靜而溫和。

湯鎮那張俊俏的臉就在眼前,葉青有種初始的激動,愛一個人該怎麼說出口呢?也許,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相信他們之間有緣,但佔星師的那些話卻讓她迷茫了……

在湯鎮的陪同下,他們來到了金字塔及獅身人面像前,在紅色泛著淺紫的陽光下,它們更顯得神秘而具有一種無以描摹魅力了。

湯鎮的口才可謂一流,木乃伊都可以說成活人,更何況在這種古老的文化藝術。

葉青只想在金字塔前睡一覺,就好像爬上萬里長城一般,有一種對文化藝術的敬愛和欣喜。

但她對兩種藝術的看法則不同。

她是一個具有愛國心的人,無論怎樣,萬里長城在她心中才是最神聖、最偉大的。

湯鎮也在旁邊沉思,有湯鎮在,葉青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他是她的依戀?葉青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夜幕降臨,滿天的星光在他們頭頂上閃爍。寒風吹襲,葉青抱著雙臂,日夜氣候的差異叫她受不了。

湯鎮大方而溫柔的把外衣月兌下來給葉青披上,一種激動而又倍感溫暖的感覺流遍葉青的全身。

在他鄉異地,還能得到這樣的關懷和愛護,葉青感到很開心,特別這個關懷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心目中的偶像——湯鎮。

世界是充滿愛的,這也是她一向在小說中所貫穿的一種思想。

葉青側過臉看著他。他正在思索什麼問題,眉頭緊鎖。,「阿鎮。」

葉青嘴巴動了幾下,終于喊了出來。

「嗯。」

葉青真的好想把那天發生的那件可怕的事情告訴他。但終于她忍住了,事情都已過去,再提它又有什麼用呢?「阿鎮,我想問一下你對生活有什麼樣的看法呢?」

葉青只不過是拐著彎問他以後的打算而已。

阿鎮一臉激情,這是葉青所沒有想到的。

「小時候我爹地告訴我一首他自己編的詩,我當時並不明白它的含意,只是照著爹地的意思背了它。後來在我人生的路上,在我青春年少的十字路口,這首詩卻對我的前途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湯鎮話還沒說完,就輕聲念起那首詩來︰「青春給予我們激情,我們就要熱烈地擁抱生活;青春給予我們力量,我們就要執著地拼搏追求;青春給予我們思考,我們就要理智地處人面世;青春給予我們勇氣,我們就要無畏地接受挑戰!」

葉青听完後非常激動,這首詩里面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生活。

湯鎮的爹地一定受過許多的苦。

人生起伏大的人,都是成功的人,無論他的事業是成功還是失敗。

一路沉默。

葉青感覺和湯鎮在一起,她能學到好多東西,她也成熟得好快,如果以後經常能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才華橫溢的人就是不一樣,湯鎮能月兌俗,不是他有錢,也不是他有名氣,而是一種潛在的氣質!一種內在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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